“胭脂。”辰殊驚訝地叫出聲，他怎麽也想不到那個從暗門後走出的人，竟是胭脂。

蒙面人一把將胭脂摟在懷裏，然後猥瑣地在她臉上上下磨蹭，雖然胭脂極力躲閃，但是他依然緊緊地抓住她的肩膀，蒙面人那雙透著怨氣的眼神裏，一絲殺意閃過，他看著辰殊道：“怎麽……心疼了？”

“你……”辰殊渾身無力，想要起身，但是終還是體力不支，趴在了地上。

蒙面人將胭脂重重地摔在地上，惡狠狠地說道：“不是讓你告訴他們錯誤的開門方法嗎？為何會安全進來了？要不是我留了一個心眼，這會兒他們怕是早就跑了。”說完，沖胭脂的右腿重重地踢了一腳。

胭脂痛得臉龐扭曲，但是卻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只是自顧自地抱著那條被踢痛了的腿，在地上打滾。

“胭脂……”辰殊重重地捶打地面，他恨自己此時是如此的懦弱。

裴玉杭哼哼暗笑兩聲，看著地上的胭脂道：“原以為你也是個聰明人，可惜是個草包。”

“你說什麽？”蒙面人身子好像是施了魔法似得，一下子便移到裴玉杭面前，兇神惡煞地看著他。

“胭脂有沒有出賣你，你自己還不清楚嗎？”裴玉杭笑著說道，“她說向左轉，但是我覺得既然可以向左，那麽向右到底是什麽？純屬好奇，沒想到卻蒙對了。”

蒙面人用懷疑地眼神盯著裴玉杭，最後他慢慢地向後倒退，一直走到胭脂身邊，雖然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她，但是他終是沒有扶她起來，但是裴玉杭經過剛剛一件事，基本已經對這個蒙面人的身份有了一點點的眉目。

“你就是那個在皇宮裏刺殺太子的人？”裴玉杭在蒙面人背後請聲問了一句。

蒙面人快速地回頭，眼神驚訝地盯著裴玉杭，仿佛不相信他說的話，良久之後，他才擠出一絲笑容，道：“你很聰明，沒想到這麽快就被你看穿了。”

蒙面人緩緩地揭開面紗，一張熟悉且陌生的臉。

“裴大人天天陪在太子身邊，即便是見過我，怕也早就忘記了。”那人長的倒是不難看，中規中矩，端端正正，沒有什麽可以讓人一眼就記住的特征。

“你是國師繼曉身邊的那個小太監？”裴玉杭靈光一現，終於知道此人是誰。

那人再次驚愕地看著他，笑容變得更加不自然道：“你怎麽會知道？”

“我記得繼曉好像叫你無名的吧？”裴玉杭記得那次他奉命去清寧宮請朱祐樘去邵宸妃宮中小聚的時候，這個人好像是跟在繼曉身後的，雖然當時他的臉低垂，穿著太監的服侍，但是他剛剛還是從他的語氣中感覺到那麽點熟悉的味道。

無名邊搖頭邊走到裴玉杭身邊，道：“還是宮裏的人說的對，你太精明，留你不得，幸好你中毒了，否則我真怕便是將你關在囚籠你，你還是會冷不丁地沖出來，殺了我。”

裴玉杭眼神黯淡，他微微轉頭看了看對面囚籠裏的素素，滿面愁容地說道：“你到底對素素怎樣了？”

無名看看素素，再看看手腳無力的裴玉杭，哈哈笑起來，道：“怎樣？哈哈，你說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還能幹什麽？她果然是美味無比啊，每次都讓我回味無窮。”

“你不是太監嗎？”裴玉杭疑惑地問道。

“哈哈哈，皇上那麽喜歡道士，宮中的道士無數，為何我就不能是道士，穿著太監的衣服只是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罷了，難道裴大人這麽精明的人，竟未覺察出來？”

“你……”

無名的一句話，讓辰殊再也無法控制，他眼中冒著難以磨滅的怒火，充滿怨念地盯著無名，仿佛想將他一口吞下肚去。

“你們真是可惜，放著這麽個大美女在身邊，竟然都不下手，倒是讓我撿了個便宜，哈哈哈，原本想自己用完之後，放在翠紅樓賣錢的，沒想到這小妞一嘗便是讓我上了癮，竟怎麽都停不下來，所以只好先關在這裏，看我什麽時候有興趣再來憐惜憐惜她。”無名走到素素的囚籠前，輕輕一推，囚籠的門竟慢慢地打開。

“你想幹什麽？”裴玉杭和辰殊異口同聲地叫起來，手腳無力的他們，還是動作快速地挪到離素素最近的地方，雖然有無數道柵欄攔在自己面前，但這也無法阻擋他們想要救她的心願。

無名露出猥瑣的笑容，上前將素素拉起身，抓住她那披散在胸前的頭發，使勁往後一拉，便將那張毫無表情的美麗面龐露了出來。

也不知道素素到底遭受過什麽折磨，她那原本飽滿的面頰，此時竟變得消瘦不少，雙頰和眼窩都有不同程度的凹陷，裴玉杭和辰殊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特別是裴玉杭，他那自認為堅強的意志，此時也在一點一點崩塌，心中充滿懊悔。

無名將素素的臉拉近裴玉杭的身邊，眼神惡狠地說道：“你不該讓她一個人走，否則我也不會看到她，也不會這麽輕易便抓住她，對了你們中的毒也是從她口袋裏搜出來的，怎麽樣，是不是覺得很舒服？”

“你……”裴玉杭握緊雙手，他想要沖破體內的毒素，但是素素的毒不是那麽好解的，試過無數次之後，他不得不放棄這樣的想法。

“你那一掌可是讓我修養了好幾個月，這點報覆不算什麽吧？”無名將素素重重地扔在地上，然後冷眼說道，“我就是要你後悔，要你生不如死，要你一輩子都活在痛苦裏。”

“你……”裴玉杭的額頭豆大的汗滴緩緩地滑落，雖然牢房裏既潮濕又陰冷，但是他心中的恐懼還是慢慢爬上心頭，讓他不寒而栗。

他不怕敵人的報覆，也不怕武功上乘之人的較量，便是自己死在對方手中，那也是沒什麽可怕的，但是他卻見不得身邊的人因為自己而遭罪，如今素素的遭遇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感覺心底有一個邪惡的聲音總是提醒自己：“去死吧，你這樣的人，活著只會禍害人，還不如死了幹脆。”

辰殊看到裴玉杭不自然的臉色，立刻挪到他身邊，抓住他那冰冷的手，說道：“你別被他的話激怒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還是應該聽素素的，不能只相信他的一面之詞。”

“你覺得她還能清醒過來嗎？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無名指著在地上縮成一團的素素，輕輕地踢了她一腳，道，“現在她和死人有什麽區別，而她之所以會這樣，都是你們造成的。”

裴玉杭將頭深深地埋進雙手間，他頭腦裏一片混亂，說不清到底如何是好。

無名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於是便慢悠悠地走出素素的囚牢，門也未關，淡淡地說道：“如果你有本事就將她救走吧，哈哈。”

“死了沒有，如果沒死，那就起來給我滾出去。”無名看著還躺在地上的胭脂，沒好氣地說道。

胭脂臉色蒼白地勉強起身，但是因為腿已受傷，一個不穩竟再次跌倒在囚籠旁。

“廢物。”無名說完，轉身沖門外叫道，“來人，把她擡下去。”

就在暗門關上的那一剎那，辰殊看到胭脂剛剛摔倒的地方，亂草下被悄悄地放進了一張紙條，想必是她剛剛摔倒的時候偷偷放進去的，辰殊將身子挪過去，四處看過之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紙條塞進了自己的衣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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