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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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9)
解釋不清楚的好吧？
看著小鳳凰和小聖跑遠的身影，寧長明搖搖頭，笑而不語。這個小鳳凰，說她鬼點子多吧，一被逼問就跑。她自己跑也就算了，還偏要拉上小聖跟她一起跑。難得小聖這兩年處處都讓著她…
給小鳳凰和小聖各五十兩銀票，只因這人參換得的銀子本就應該屬於兩個孩子。今日就是他不出面，兩個孩子也絕對可以靠他們自己的本事換得銀子。告訴他這個爹爹應該也是因為兩個孩子心中記掛著寧家一大家子。一想到這，寧長明就感覺分外的窩心。自家小鳳凰和小聖都時刻記掛寧家一大家子呢！
其實寧長明本想將兩百五十兩銀票都給小鳳凰和小聖的，只是小鳳凰堅決不要。而他確實也不放心兩個孩子身上帶這麽多銀票，所以他最終還是拿了剩下的一百五十兩。有了這一百五十兩，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裏寧家的大小支出都不需擔心了。三弟今年十九歲，四弟也有十八了，也是時候該討房媳婦了。
小鳳凰和小聖都是難得的好孩子，寧長明相信即使他們手上有銀子，也不會亂花。隨即又摸摸自己懷中剩下的一百五十兩銀票，寧長明四下張望一番。見無人跟在身後，連忙加快腳步，遠離這個小鎮。
“給！”當晚，回到寧家以後的馬聖卿瞅準一個沒人看到的機會，將懷中的五十兩銀票拿出來遞給小圓球。這張銀票應該是小圓球的，他不要。
“幹嘛給我？這是給你的！”寧鳳凰不解的看著面前的五十兩銀票。小聖不愛銀子？不會吧？
“你拿著！”馬聖卿也不多做解釋，直接將銀票塞到小圓球手裏便轉身離開。
小聖這是什麽意思？要她幫忙保管？好吧！那她就先幫小聖收起來，待小聖需要的時候她再給他便是。如是想著的寧鳳凰也不再過多的糾結這五十兩銀票，收好銀票，走回自己的屋子準備上床睡覺。
可是躺在床上的寧鳳凰今夜卻怎麽也睡不著。她總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麽呢？今日她意外的遇到了人參，然後去了鎮上，拿人參換得了銀子...不對，她是先帶小聖去拜見夫子，接著夫子答應收下小聖這個學生，然後她跟小聖生氣...
對，生氣！她跟小聖生氣！她居然只顧著人參而忘了這麽重要的事情。小聖居然敢瞞她？太過分了！不過話說回來，她為何要這般生氣？小聖沒說，她也從未問過啊！可是，為何她就是心中這般不樂意呢？在知道小聖有事瞞著她那一刻，她只感覺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沸騰起來。從未有過的怒火，瞬間竄上心頭...
現在細想起來，小聖其實也沒做錯什麽。可是她卻著實惱怒了。她不能容忍小聖對她有任何欺瞞，無意的也不可以！小聖可是她的人...等等，為何她這般認定小聖是她的人？為何她這般在意小聖的欺瞞？莫非，難道？寧鳳凰此刻的心跌宕起伏，久久不能平息。也就是說她....她對小聖....
天啊！她一個二十八加五都三十三歲的老女人，居然對一個才九歲的娃...身為兩大世家唯一繼承人的天之嬌女，她寧鳳凰居然就是那傳說中的“怪阿姨”？她居然有“戀童癖”？一霎那，寧鳳凰的整個腦子簡直要炸開了。她是不是該鄙視一下自己的齷齪心思？啊啊啊...
被小鳳凰的動靜弄醒的寧鳳昕翻了一個身，朝著躺在身旁的小鳳凰輕輕的說道：“小鳳凰，你怎麽這麽晚還不睡？小心明日賴床被爹爹打屁屁哦！”
“知道了！馬上就睡！”被寧鳳昕這一說，寧鳳凰抓狂的情緒慢慢的平覆下來。對哦，她怎麽給忘了。她現在只是一個賴床還會被爹爹打屁屁的五歲小娃娃。配九歲的小聖，那不正好嘛！五歲和九歲，絕配！以前的那二十九年都是浮雲！寧鳳凰自欺欺人的自我建設著。
愛情啊！寧鳳凰痛定思痛，又回想起了她那三段夭折的戀情。低調做人，其實現在的她早就不張揚了。錢，話說她今日才賺得五十兩白銀，以後加油便是。自己看上的男人一定要盡早下手，小聖七歲的時候就陰差陽錯的做了她的童養夫。這總應該夠早了吧？不管怎樣，既然她不小心對小聖有了別樣的心思。那麽馬聖卿這個囊中之物，她寧鳳凰是一定要拿下的！
“小傑、小俊，走，跟奶奶出去一下！”一大清早，寧奶奶便挽著一籃子雞蛋帶著寧浩傑和寧浩俊出了門。
雖然很好奇奶奶為何會提著一籃子雞蛋出去，寧鳳凰卻並沒有在意此事。今日是小聖去夫子那上課的第一日，她自然是要跟著去的。明確了自己的心思，寧鳳凰現在可是認定了小聖這個童養夫的。她可得隨時隨地跟著才行，可不能再被搶走老公了。童養夫是什麽？未來的相公、夫君、官人！不管哪種稱呼，寧鳳凰的心裏都是甜滋滋的。
“夫子啊！這是我們老寧家的兩個小子，寧浩傑和寧浩俊。老婆子特地送他們來夫子這，希望夫子能教他們識幾個字...”寧奶奶一邊說著一邊遞上手中的雞蛋。
“老人家，您太客氣了！這雞蛋您還是拿回去吧！”農戶人家，雞蛋已經是很好的東西了。皇甫堯又怎會收下？
“那可不行！夫子願意留在我們小西村教孩子們識字，已經是對我們小西村天大的恩德了。這點小小心意，夫子一定要收下！”寧奶奶態度很堅決的說道。
“那就多謝老人家的美意了。不過孩子送到我這，我可是有一個要求的。這些孩子一日必須有兩個時辰在我這學讀書和識字。上午一個時辰，下午一個時辰。巳初到巳正，申初到申正。大家若能做到的話，在下才會答應教這些孩子。”知道村子裏農活多，也知道這的孩子們平常都野慣了的。皇甫堯對他們的要求不高，一日兩個時辰已經是他的底限了。
“那是，那是！”寧奶奶連聲應是。大不了以後不讓兩個小子在這兩個時辰做事便是。可以識字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什麽也比不上的！
看著眼前的場景，寧鳳凰很奇怪她居然一點也沒有感覺生氣。她早就知道奶奶就是心裏覺得小聖再好，也絕不會像對自家孩子那樣對待小聖。正如奶奶瞞著她和小聖，送大哥和二哥來讀書識字一樣。寧鳳凰從未期盼過奶奶送大哥和二哥來的時候順便帶上小聖，所以她才會在得知有夫子這個存在的時候立刻帶著小聖前來。果然...
一切正如寧鳳凰所料，可是寧鳳凰的心中仍然泛起陣陣失望。努力壓下心中的不快，寧鳳凰忽然有些不敢看身旁小聖的神色。什麽也不能說，什麽也不能做。寧鳳凰只是緊緊的抓住小聖的手，越來越用力。
感覺到小圓球越來越緊的拉著他的手，馬聖卿輕輕搖了搖被小圓球抓住的手。待小圓球擡起頭來，馬聖卿安撫的對小圓球笑了笑，示意他並不在意。這兩年，奶奶一直對他很好。他不姓寧，自然不會苛求奶奶一視同仁。他有小圓球就夠了！
眼尖的看到寧奶奶準備轉身離開，馬聖卿反握住小圓球的手，將小圓球拉向一旁的草叢藏好。眼下如果正面撞上，大家一定會很尷尬。還是避開比較好！
寧鳳凰沒有掙紮，任由小聖拉著她躲了起來。終究還是不一樣呢！
“夫子！”寧奶奶帶著寧浩傑和寧浩俊離開以後，馬聖卿拉著寧鳳凰走了過來。馬聖卿對著皇甫堯恭敬的喊道。寧鳳凰則是一臉的不樂意。
“喲！你們兩個來啦？”一見到寧鳳凰和馬聖卿，皇甫堯臉上和煦的笑容馬上變的玩世不恭起來。剛剛來的就是眼前這女娃的奶奶和哥哥們吧？童養夫畢竟不姓寧，其實這個女娃心中也清楚的吧！所以她昨日才會先一步將馬聖卿帶了過來。這女娃昨日說她爹爹和娘親肯定會同意，可是她卻沒有說其實寧家當家的是寧奶奶。還真是避重就輕的說辭！
寧鳳凰一看到眼前這張正壞笑著的臉就來氣。明明長得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卻是個這般狡詐的狐貍性子。雖然只見過一次面，但寧鳳凰敢肯定這個人十分喜歡耍她和小聖玩。要不是看在他可以教小聖讀書識字的份上，她才懶得搭理這只狐貍呢！
皇甫堯從未收過學生，不過以他的學識教一個馬聖卿是絕對沒有問題的。領著寧鳳凰和馬聖卿進了書房，皇甫堯開始了起氣馬聖卿的情況。在得知小聖只是很小的時候隨著做夫子的外公學過《三字經》的前一小段後，皇甫堯挑挑眉，心下有些哭笑不得。也就是說這孩子只是碰巧對上了他的第二個要求？該說這是他們二人的緣分嗎？罷了罷了！事已至此，也無需多想。以後他盡力教這孩子便是。
“先溫習一個時辰的《三字經》，不懂再來問。”皇甫堯一本正經的對馬聖卿說道。
聽到皇甫堯的話，馬聖卿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想到夫子這般要求自有夫子自己的道理，他聽著便是。於是，馬聖卿拿起書桌上的《三字經》。走至一邊的椅子上坐下，靜靜的開始看了起來。
一旁的寧鳳凰卻是怎麽想都覺得奇怪。這只狐貍只是問了一下小聖的情況就一句話將小聖打發了？憤憤不平的寧鳳凰有些惱怒的瞪了皇甫堯一眼。這只狐貍居然敢欺負她未來的相公？
時刻留意寧鳳凰動靜的皇甫堯被瞪了一眼後，一點也不惱。反正閑來無事，就跟這個女娃玩玩吧！對寧鳳凰招了招手，又指了指一旁認真看書的馬聖卿，皇甫堯先行離開了書房。
好吧！不打擾小聖看書，她倒要去看看這只狐貍到底打的什麽主意。這樣想著的寧鳳凰跟在皇甫堯的身後出了書房。
“娃娃，你想讀書識字不？”看著一臉警惕的寧鳳凰，皇甫堯笑著說出了他的打算。這個女娃應該會是一個好苗子。
“我家小聖會教我！”一聽皇甫堯的話，寧鳳凰立刻驕傲的回答道。哼！才不欠你的人情呢！
“可是你家小聖以後會很忙，估計沒有時間教你。”皇甫堯一臉惋惜的繼續說道。還不忘刻意加重“你家小聖”四個字的語氣來刺激寧鳳凰。
“那你準備教我？”不想跟這只狐貍兜圈子，寧鳳凰直接問道。小聖沒時間？這只狐貍的意思是打算重點培養小聖？
“恩。教一個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以後你跟著村裏其他的孩子一起過來就行了。反正你家小聖每日都要來我這。你難道不跟來？”再次拋出“你家小聖”這個誘餌，皇甫堯發現他新收的學生絕對是這個女娃的軟肋。這個女娃真的只有五歲嗎？怎麽感覺這麽不像？
“你有何企圖？”雖然他說的沒錯，但是寧鳳凰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這只狐貍會這麽好心？他的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絕對沒有企圖！不過是因為你家小聖是我唯一的學生，你也不能太遜色不是？”其實皇甫堯真的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個女娃很有意思。若是這個女娃也跟著來學讀書識字，那麽他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無聊了。迄今為止，他還從未遇到過能夠這般勾起他興趣的人。雖然只是一個五歲的娃娃，不過他還是想看看他對她的興趣到底能持續多久。
認真的打量了皇甫堯臉上的表情良久後，寧鳳凰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情點了點頭。小聖已經在這只狐貍手上了，她家大哥二哥過兩日也會自動送上門。她不想來也不行啊！
“既然這樣，索性今日無事，我便先教你《三字經》的頭兩句如何？”看出寧鳳凰答應的不情不願，皇甫堯繼續撩撥道。這個女娃很聰明，就是不知她的慧根如何。
這只狐貍吃飽了撐的吧？寧鳳凰在心裏小小的鄙視了一下皇甫堯，面上卻是乖乖的點了點頭。學學也無妨，雖然她已經會了。
見寧鳳凰此次這麽輕易就點頭答應，皇甫堯也收起玩笑的心態，認真的開始教了起來：“人之初！”
“人之豬...”寧鳳凰閉著眼睛，跟著念道。
“不對，是人之初！”沒料到寧鳳凰會這般念，皇甫堯先是一楞，隨即糾正道。
“恩，人之豬...”寧鳳凰鄭重的點了點頭，繼續開口。
“不是豬，是初！來，跟著我念，初...”以為寧鳳凰不知道她自己念錯了，皇甫堯很有耐心的說道。
“豬...”終於到了這一刻，寧鳳凰的心中偷笑，對著皇甫堯喊道。
“不對！初...”這女娃說話時吐字挺清晰的啊！怎麽此刻老是念錯呢？
“豬...”雖然你更像狐貍，不過叫豬也解氣。看你還刁難我家小聖不？
“初...”想著眼前的女娃只有五歲，念錯也正常。皇甫堯仍是耐心十足的糾正道。
“豬...”不管你咋糾正，我就是要喊你豬。寧鳳凰在心中洋洋得意的說道。
皇甫堯的心思向來縝密。幾次下來，他自然發現了寧鳳凰的故意為之。這個女娃，真是鬼精鬼精的！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了他一軍。罵他是豬？放眼望去，現今這個世上還真沒有人敢罵他是豬。有資格罵他的人早已不知仙游到何處去了...
見皇甫堯的臉上有些若有所思，寧鳳凰知道這只狐貍已經發現了不對勁。於是也不再搗亂，認真的念道：“人之初！”
見風使舵？誰教這個女娃的？皇甫堯好笑的看著寧鳳凰掃了一眼他的神色以後立刻改口。這樣一來，他想斥責都不好開口了。不愧是傳說中的小福星，果然是不同尋常。昨晚聽完莫言打聽回來的消息以後，皇甫堯對寧鳳凰的興趣就更加濃厚了。今日寧奶奶的出現更是讓他對寧鳳凰刮目相看。本來想教這個女娃一些東西的，沒想到居然被她給耍了。看來這個女娃很記仇，以後可要提防點才行。
好吧！這只狐貍的段數太高，她還需磨練。寧鳳凰認命的不再跟皇甫堯對著幹，老老實實的跟著皇甫堯繼續念起了《三字經》。
一個時辰後，回到書房的皇甫堯對馬聖卿的表現很是滿意。這個男孩絕對是一個前途無可限量的人才。四年未碰觸過的《三字經》，除了本來就會的小半段，剩下的內容只要認識的這個孩子全部都背了下來。不認識的字則是原模原樣的照抄在了書桌的白紙上，等待他這個做夫子的解答。看完馬聖卿在白紙上的筆墨以後，皇甫堯對馬聖卿的評價只有兩個字：聰慧！
察覺到皇甫堯對小聖的滿意，寧鳳凰的心中自是非常的驕傲。早就說了，只要給她家小聖機會，小聖一定會沒有問題的！現在就剩下該如何跟自家奶奶交待這事了。只要奶奶不反對，以後小聖來這讀書識字就不會出現任何麻煩了。
“奶奶，奶奶，小鳳凰跟你說哦！今日村裏那個新來的夫子收了小聖做學生哦！”一進寧家大門，寧鳳凰便笑得一臉燦爛的對著寧奶奶喊道。
“什麽？要送東西去嗎？”寧奶奶一臉的不可思議。今日她特地避開了小鳳凰和小聖，就是不想讓他們知道村裏來了夫子的事。帶著自家兩個孫子去見夫子的時候，她可是送了夫子一籃子雞蛋的。那叫一個心疼哦！無奈人算不如天算，終究還是沒有瞞住。
“不用！夫子說小聖跟小鳳凰一起去就行了！”知道自家奶奶舍不得為了小聖送東西給那只狐貍，寧鳳凰特意加上自己以轉移奶奶的註意力。
原來夫子看中的是咱家小鳳凰啊！寧奶奶恍然大悟。雖說小鳳凰只是一個女孩子，可是小鳳凰抓周的時候可是抓了毛筆和書本的。村裏德高望重的老人可是說過小鳳凰能夠舞文弄墨，將來會大有出息的。這些全村人都知道，自然也不怕小鳳凰去夫子那會傳來什麽流言蜚語。
小聖不姓寧，寧奶奶自然不會操心他是否能夠識字。只是沒想到他居然因為自家小鳳凰的緣故得了夫子的親睞，還做了夫子的學生。真不是普通的好命！算了，只要不讓她再送東西給夫子，小聖去就去吧！反正也是沾了自家小鳳凰的福氣，正好也可以幫忙照看小鳳凰。
現下家中多了一個奶娃，寧奶奶不能再如之前那樣將精力全部放在小鳳凰的身上。畢竟李氏現今要照顧寧浩然，家中的大小事務不能再處處兼顧。寧奶奶的事情也就多了起來。而小鳳凰交給穩重的小聖照看，寧奶奶也放心。所以馬聖卿幫忙接下照顧小鳳凰這個擔子，對寧奶奶來說倒也是件好事。
寧鳳凰沒有再多說什麽，只要奶奶沒有反對就行。以後她和小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那只狐貍那了！
自此，馬聖卿終於開始了他一直渴望的讀書識字生涯。而寧鳳凰也跟著寧浩傑和寧浩俊一起開始了不時被皇甫堯戲耍的日子。對此，寧鳳凰義無反顧的反抗卻只換來了皇甫堯毫不留情的打壓。
這種反抗與打壓的日子一轉眼過去了大半年。這一年的十月，寧家人意外的迎來了兩位打鎮上來的客人。寧家老三寧長學的東家，江家酒肆的老板江滿天攜同夫人柳氏登門拜訪。
作為一個還算成功的商人，江滿天的嘴皮子功夫自然特別的好。這不，剛進門還未坐下，江滿天就已將寧奶奶哄得是一臉的喜意。連一向頗為嚴肅的寧爺爺此刻的嘴角也微微勾起，顯然對江滿天的親近很是受用。
“什麽？提親？東家這是弄錯了吧？”聽到江滿天的來意，寧奶奶驚叫出聲。他們家現在就只有兩個尚未娶妻的小子，沒有待嫁的姑娘啊！江家這是來提什麽親？
“沒錯沒錯！長學這孩子在我們江家也幹了好幾年了。這幾年，長學真的是既勤快又能幹。更難能可貴的是，長學是一個很實誠的孩子。在下和拙荊都對長學非常的滿意。這不，想到長學也是時候娶親了。我們夫婦二人就厚著臉皮跟了過來，就怕長學定下別的親事…”知道寧奶奶沒有弄明白他的意思，江滿天連忙解釋道。他觀察這個寧長學好久了，確實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他就那麽一個獨生女兒，可得擦亮了眼睛幫她找個良人才是。
“我家長學和江家小姐？”寧奶奶聽寧長學提過江家酒肆的大小姐江雨蓮。聽說這位江小姐芳齡十六，待字閨中。一幅花容月貌引來不少好人家上門求親。今日又為何會來他們寧家？
“對，就是我家雨蓮。不是我這個做娘的自誇，我家雨蓮那可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性子溫婉就不說了，這刺繡也是一手絕活。不少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們都爭相上我們家向雨蓮學藝呢！”一想到那些夫人小姐們對自家女兒一手好刺繡的喜愛，江夫人的氣勢就特別的高漲。
“那是那是！江小姐自然是極好的，可就怕咱家長學高攀不上啊！”寧家自然比不上江家。寧奶奶也不想娶一個富貴兒媳婦回來，到時候還不平白的矮人一截？怕是要哄著供著才行啊！
“寧夫人這話可就言重了！什麽高攀低就的。誰不知道你家小鳳凰可是小西村赫赫有名的小福星。真要說起來，咱家雨蓮才是高攀呢！”江滿天早就料到寧奶奶的反應，笑著恭維道。哎！要不是雨蓮那個實心眼硬是認準了寧長學，他哪用得著這般費盡心機討好寧奶奶？
“可別說，咱家小鳳凰那可真的是一個福星。這五年咱家地裏的收成可是一年比一年好，雞鴨每日都下蛋，豬牛也是越來越壯！”一提到自家小鳳凰，寧奶奶便開始細數家珍，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家有一個小福星。
“那是那是。”果然如傳聞所說的一樣，巴結寧奶奶最好的法子就是誇獎小福星。江滿天心中尋思著接下來的話該如何開口才妥當。聽說寧奶奶此人極為難纏，若他說出他的打算會不會立刻被寧奶奶掃地出門？
“什麽？讓我家長學成親後直接住到江家去？那不就是要我家長學入贅？不行，絕對不行！”江滿天最後一個字剛出口，寧奶奶立刻態度堅決的反對道。他們老寧家的兒子怎可入贅？還不被別人笑死？
“寧夫人，您誤會了。在下只是想讓長學接管咱們江家酒肆，可絕對沒有讓長學入贅我江家的意思。您也知道我們江家就只有一個寶貝女兒。雨蓮什麽都好，可惜不是男兒身。婦道人家，自然不能拋頭露面，處理家中生意。長學這幾年在我們家幹的很不錯，能力也是很出眾的。所以在下才起了這個心思。我江家酒肆雖說不是什麽大生意，不過長學想要養家糊口還是絕對沒問題的。我家雨蓮嫁給長學，自然就是你們寧家的兒媳婦。哪有入贅一說？只是我們夫婦倆有一個小小的請求，望寧家能夠答應才是。那個…那個我們想讓他們小兩口的次子跟著雨蓮姓江。不知可否？”最後四個字吐出口，江滿天的心中長呼了一口氣。總算是說完了他的打算，就是不知道寧家人作何感想。
“姓江？”本來聽到江滿天的解釋，寧奶奶的態度已經不再如之前那般堅決。誰知聽到後面的話，寧奶奶的心再次提了起來。他們寧家的孩子不姓寧，要姓江？
“對，對，對！只是次子，次子！長子自然是要姓寧的。江家雖說不是什麽大戶人家，可也不能自此就絕了後啊！當然，江家酒肆以後歸誰繼承交給長學和雨蓮他們小兩口商量就好，我們老兩口是絕對不會幹涉的！”江夫人連忙跟著保證道。她已經在心中先入為主的將寧長學和江雨蓮的親事給定了下來。雨蓮的孩子都是她的寶貝孫子，不過姓寧和姓張還是有些區別的。她必須讓雨蓮給江家留個後。這也是她今日為何會同意來寧家的主要原因。
這次寧奶奶沒有再說什麽。看了自家老爺子一眼後，寧奶奶走到一邊坐下，靜待自家老爺子拿主意。老三這事大了，她一個婦道人家可做不了主。反正，她是很不樂意她的孫子姓江的。
寧爺爺沒料到江家會突然提出這麽一個要求。讓寧家的孫子姓江？雖然只是次子，卻也馬虎不得的。擡頭看了一眼一旁沒有說話的寧長學，寧老爺子決定還是先聽聽老三的意願再決定這件事如何處理。這樣想著的寧爺爺開口對江滿天和柳氏說道：“這姓氏問題可不是小事，可否容我們斟酌斟酌？”
“那是那是！我們今日前來也只是想先見見長學的家人。既然如此，那我們夫婦二人就先行告辭了。”寧老爺子說要斟酌，就是說這件事還有餘地。江滿天對於這個回覆還是很滿意的。他就說嘛，寧家比不得江家。這事肯定還是很有希望的！若真的沒有希望，他也不會強求。反正雨蓮也不愁找不到好人家嫁。鎮上好幾家好人家都托了媒婆上門提親呢！
“東家和夫人難得來一次，怎麽說也要吃頓便飯啊！老婆子這就去準備。”見二人起身告辭，寧奶奶站起來寒暄道。該有的禮儀還是必須講的。不管怎樣，自家老三還在他們家做工呢！
江滿天和柳氏自然不會將這客套話當真，他們今日可不是來吃飯的。既然意思已經帶到，二人便不再逗留，起身離去。
“老三，你的意思呢？”江滿天二人離開後，寧家開始三堂會審。
“我…雨蓮她…”寧長學沒想到東家會突然拜訪，還提出這樣的要求。此刻他的腦子亂亂的，不經意間喊出了江家小姐的閨名。
“雨蓮？”一聽自家兒子的稱呼，寧奶奶就已心中有數。好吧！自家兒子是看上江家小姐了。這可如何是好？
見寧長學這般反應，寧老爺子也沈默了。雖然江家說不是入贅，但是在外人的眼中，老三這就是入贅！老寧家從未有過入贅的先例，也從未發生過寧家子孫外姓的事情。老三這事，難辦！
寧老爺子和寧奶奶不說話，其他人自然也不敢發表啥意見。這事，誰開口都不妥當。
見大家都不開口，寧鳳凰倒是有些奇怪。這是好事啊！他家三叔一下子就從長工變成老板了。入贅雖然聽上去不是那麽好聽，可是在現代那也是很平常的事。再說了，古代也不是沒有入贅這一說吧！她家小聖不就是從小養在寧家的？雖然以後小聖長大了，肯定會搬出去。不過這古代的駙馬不也跟入贅沒啥區別嗎？幹嘛爺爺和奶奶這麽反對？而且人家江家也說了，只是要三叔的次子姓江。別的孩子還是姓寧啊！
“奶奶，這些東西怎麽辦啊？”指著江滿天夫婦帶過來的不少禮品，寧鳳凰一臉天真的問道。這種氣氛太壓抑了，真是難受。
“老大家媳婦，都收起來吧！以後再說！”送回去是不可能了，寧奶奶嘆了一口氣，對李氏說道。
李氏應聲說好，將手中的寧浩然交給寧長明抱著。走上前，將禮品全部收起來。這些禮品可都是好東西，以後應該還能派得上用場。
“爹爹，我跟小聖去鎮上買筆墨啦！”這一日一大早，寧鳳凰便拉著馬聖卿對寧長明說道。
“要不要爹爹跟你們一起去？”對於小聖讀書識字，寧長明還是很讚同的。那一日自家老娘回來後說村裏新來的夫子已經答應教小傑和小俊識字，可是卻唯獨漏下了小聖。寧長明正準備提出將小聖也送過去的時候，小鳳凰卻帶回了小聖已經被夫子收作學生的好消息。對於這件事，寧長明還是很認同的。小聖有出息了，直接受益的可是自家小鳳凰。就是他們寧家也能順帶沾光，何樂而不為？
“不用了，小聖還要陪小鳳凰去買吃的。”寧鳳凰笑的好不燦爛。約會啊！她跟小聖的約會咋能讓其他人打攪？
“這樣，那你倆小心點。這裏是五百文銅錢，爹爹前幾日去鎮上的錢莊兌的。你倆拿去用。你們手中的銀票可別隨便拿出來，收好！”寧長明越說聲音越小，自身上摸出半吊銅錢遞給小聖。該交待的還是必須要交待的。兩個孩子都沒怎麽出過門，可別引起了歹人的貪念。
“恩，知道了！”寧鳳凰狠狠的點點頭。家裏最開明的就是爹爹啦！所以要出門的事情找爹爹，不找奶奶。更何況這幾日，奶奶正為了三叔的親事發愁呢！
馬聖卿也跟著點頭。自爹爹手中接過銅錢，小心翼翼的貼身放好。
“小聖，你可要看好小鳳凰。爹爹相信你絕對能做到的，是嗎？”寧長明一臉鄭重的對馬聖卿交待道。九歲的小聖，也是一個大孩子了。若是兩個孩子打小就能學會獨立，那自然是好事。所以雖然心中仍然有些擔心，但寧長明還是應下了。畢竟上次他曾帶著小鳳凰和小聖去過鎮上。兩個孩子都很聰明，應該不會出事才是。
“恩！”感受到爹爹對他的信任，馬聖卿的臉上露出堅毅的神色。照顧好小鳳凰是他的責任，也是他心甘情願去做的。
見小聖已經將銅錢收好，寧鳳凰的臉上掛著甜甜的笑拉著小聖前往了小鎮。
“小公子，小小姐，我家小姐有請！請二位隨小的來。”寧鳳凰和馬聖卿剛到鎮上就被人攔住了。一個身著布衣的家丁出現在二人面前，恭恭敬敬的說道。
“你家小姐？”任由小聖攔在她的身前，寧鳳凰探出小腦袋一臉疑惑的問道。他們不認識什麽小姐啊！這個人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家小姐就是江家酒肆的大小姐江雨蓮。小姐聽說小公子和小小姐要來鎮上，特讓小的在此候著。”家丁仍是一臉的畢恭畢敬。
江家酒肆的大小姐？那不是她未來的三嬸嗎？這個三嬸派人在這等她和小聖？怎麽回事？寧鳳凰的眼珠滴溜滴溜的轉著，笑著自小聖的身後走了出來：“那就麻煩這位大叔帶路了。”
馬聖卿自然知道小圓球打的什麽主意，肯定是想趁此機會見見那位大小姐。去就去吧！見招拆招便是。
就這樣，寧鳳凰和馬聖卿跟著來人到了江家。江家不大，卻也家境殷實。獨門獨戶的小院，還有幾個可以使喚的下人。這些都是小西村的寧家無法與之相提並論的。
“小鳳凰和小聖，對吧？姨姨叫江雨蓮，你們三叔經常跟姨姨提起你們兩個。姨姨一直對你倆很是好奇，今日終於得以一見了。“江雨蓮的確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美人，溫婉的笑容很容易讓人對她產生好感。
“三叔提起過我們？”寧鳳凰對此倒是有些意外。三叔不是江家酒肆的長工嗎？怎麽貌似跟這江家小姐很熟哦！難不成還真的有啥貓膩？
“恩，姨姨跟你們三叔認識很久了。你們三叔每次說起你們兩個都有說不完的話。小鳳凰是小西村的小福星，小聖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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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不清楚的好吧？
看著小鳳凰和小聖跑遠的身影，寧長明搖搖頭，笑而不語。這個小鳳凰，說她鬼點子多吧，一被逼問就跑。她自己跑也就算了，還偏要拉上小聖跟她一起跑。難得小聖這兩年處處都讓著她…
給小鳳凰和小聖各五十兩銀票，只因這人參換得的銀子本就應該屬於兩個孩子。今日就是他不出面，兩個孩子也絕對可以靠他們自己的本事換得銀子。告訴他這個爹爹應該也是因為兩個孩子心中記掛著寧家一大家子。一想到這，寧長明就感覺分外的窩心。自家小鳳凰和小聖都時刻記掛寧家一大家子呢！
其實寧長明本想將兩百五十兩銀票都給小鳳凰和小聖的，只是小鳳凰堅決不要。而他確實也不放心兩個孩子身上帶這麽多銀票，所以他最終還是拿了剩下的一百五十兩。有了這一百五十兩，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裏寧家的大小支出都不需擔心了。三弟今年十九歲，四弟也有十八了，也是時候該討房媳婦了。
小鳳凰和小聖都是難得的好孩子，寧長明相信即使他們手上有銀子，也不會亂花。隨即又摸摸自己懷中剩下的一百五十兩銀票，寧長明四下張望一番。見無人跟在身後，連忙加快腳步，遠離這個小鎮。
“給！”當晚，回到寧家以後的馬聖卿瞅準一個沒人看到的機會，將懷中的五十兩銀票拿出來遞給小圓球。這張銀票應該是小圓球的，他不要。
“幹嘛給我？這是給你的！”寧鳳凰不解的看著面前的五十兩銀票。小聖不愛銀子？不會吧？
“你拿著！”馬聖卿也不多做解釋，直接將銀票塞到小圓球手裏便轉身離開。
小聖這是什麽意思？要她幫忙保管？好吧！那她就先幫小聖收起來，待小聖需要的時候她再給他便是。如是想著的寧鳳凰也不再過多的糾結這五十兩銀票，收好銀票，走回自己的屋子準備上床睡覺。
可是躺在床上的寧鳳凰今夜卻怎麽也睡不著。她總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麽呢？今日她意外的遇到了人參，然後去了鎮上，拿人參換得了銀子...不對，她是先帶小聖去拜見夫子，接著夫子答應收下小聖這個學生，然後她跟小聖生氣...
對，生氣！她跟小聖生氣！她居然只顧著人參而忘了這麽重要的事情。小聖居然敢瞞她？太過分了！不過話說回來，她為何要這般生氣？小聖沒說，她也從未問過啊！可是，為何她就是心中這般不樂意呢？在知道小聖有事瞞著她那一刻，她只感覺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沸騰起來。從未有過的怒火，瞬間竄上心頭...
現在細想起來，小聖其實也沒做錯什麽。可是她卻著實惱怒了。她不能容忍小聖對她有任何欺瞞，無意的也不可以！小聖可是她的人...等等，為何她這般認定小聖是她的人？為何她這般在意小聖的欺瞞？莫非，難道？寧鳳凰此刻的心跌宕起伏，久久不能平息。也就是說她....她對小聖....
天啊！她一個二十八加五都三十三歲的老女人，居然對一個才九歲的娃...身為兩大世家唯一繼承人的天之嬌女，她寧鳳凰居然就是那傳說中的“怪阿姨”？她居然有“戀童癖”？一霎那，寧鳳凰的整個腦子簡直要炸開了。她是不是該鄙視一下自己的齷齪心思？啊啊啊...
被小鳳凰的動靜弄醒的寧鳳昕翻了一個身，朝著躺在身旁的小鳳凰輕輕的說道：“小鳳凰，你怎麽這麽晚還不睡？小心明日賴床被爹爹打屁屁哦！”
“知道了！馬上就睡！”被寧鳳昕這一說，寧鳳凰抓狂的情緒慢慢的平覆下來。對哦，她怎麽給忘了。她現在只是一個賴床還會被爹爹打屁屁的五歲小娃娃。配九歲的小聖，那不正好嘛！五歲和九歲，絕配！以前的那二十九年都是浮雲！寧鳳凰自欺欺人的自我建設著。
愛情啊！寧鳳凰痛定思痛，又回想起了她那三段夭折的戀情。低調做人，其實現在的她早就不張揚了。錢，話說她今日才賺得五十兩白銀，以後加油便是。自己看上的男人一定要盡早下手，小聖七歲的時候就陰差陽錯的做了她的童養夫。這總應該夠早了吧？不管怎樣，既然她不小心對小聖有了別樣的心思。那麽馬聖卿這個囊中之物，她寧鳳凰是一定要拿下的！
“小傑、小俊，走，跟奶奶出去一下！”一大清早，寧奶奶便挽著一籃子雞蛋帶著寧浩傑和寧浩俊出了門。
雖然很好奇奶奶為何會提著一籃子雞蛋出去，寧鳳凰卻並沒有在意此事。今日是小聖去夫子那上課的第一日，她自然是要跟著去的。明確了自己的心思，寧鳳凰現在可是認定了小聖這個童養夫的。她可得隨時隨地跟著才行，可不能再被搶走老公了。童養夫是什麽？未來的相公、夫君、官人！不管哪種稱呼，寧鳳凰的心裏都是甜滋滋的。
“夫子啊！這是我們老寧家的兩個小子，寧浩傑和寧浩俊。老婆子特地送他們來夫子這，希望夫子能教他們識幾個字...”寧奶奶一邊說著一邊遞上手中的雞蛋。
“老人家，您太客氣了！這雞蛋您還是拿回去吧！”農戶人家，雞蛋已經是很好的東西了。皇甫堯又怎會收下？
“那可不行！夫子願意留在我們小西村教孩子們識字，已經是對我們小西村天大的恩德了。這點小小心意，夫子一定要收下！”寧奶奶態度很堅決的說道。
“那就多謝老人家的美意了。不過孩子送到我這，我可是有一個要求的。這些孩子一日必須有兩個時辰在我這學讀書和識字。上午一個時辰，下午一個時辰。巳初到巳正，申初到申正。大家若能做到的話，在下才會答應教這些孩子。”知道村子裏農活多，也知道這的孩子們平常都野慣了的。皇甫堯對他們的要求不高，一日兩個時辰已經是他的底限了。
“那是，那是！”寧奶奶連聲應是。大不了以後不讓兩個小子在這兩個時辰做事便是。可以識字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什麽也比不上的！
看著眼前的場景，寧鳳凰很奇怪她居然一點也沒有感覺生氣。她早就知道奶奶就是心裏覺得小聖再好，也絕不會像對自家孩子那樣對待小聖。正如奶奶瞞著她和小聖，送大哥和二哥來讀書識字一樣。寧鳳凰從未期盼過奶奶送大哥和二哥來的時候順便帶上小聖，所以她才會在得知有夫子這個存在的時候立刻帶著小聖前來。果然...
一切正如寧鳳凰所料，可是寧鳳凰的心中仍然泛起陣陣失望。努力壓下心中的不快，寧鳳凰忽然有些不敢看身旁小聖的神色。什麽也不能說，什麽也不能做。寧鳳凰只是緊緊的抓住小聖的手，越來越用力。
感覺到小圓球越來越緊的拉著他的手，馬聖卿輕輕搖了搖被小圓球抓住的手。待小圓球擡起頭來，馬聖卿安撫的對小圓球笑了笑，示意他並不在意。這兩年，奶奶一直對他很好。他不姓寧，自然不會苛求奶奶一視同仁。他有小圓球就夠了！
眼尖的看到寧奶奶準備轉身離開，馬聖卿反握住小圓球的手，將小圓球拉向一旁的草叢藏好。眼下如果正面撞上，大家一定會很尷尬。還是避開比較好！
寧鳳凰沒有掙紮，任由小聖拉著她躲了起來。終究還是不一樣呢！
“夫子！”寧奶奶帶著寧浩傑和寧浩俊離開以後，馬聖卿拉著寧鳳凰走了過來。馬聖卿對著皇甫堯恭敬的喊道。寧鳳凰則是一臉的不樂意。
“喲！你們兩個來啦？”一見到寧鳳凰和馬聖卿，皇甫堯臉上和煦的笑容馬上變的玩世不恭起來。剛剛來的就是眼前這女娃的奶奶和哥哥們吧？童養夫畢竟不姓寧，其實這個女娃心中也清楚的吧！所以她昨日才會先一步將馬聖卿帶了過來。這女娃昨日說她爹爹和娘親肯定會同意，可是她卻沒有說其實寧家當家的是寧奶奶。還真是避重就輕的說辭！
寧鳳凰一看到眼前這張正壞笑著的臉就來氣。明明長得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卻是個這般狡詐的狐貍性子。雖然只見過一次面，但寧鳳凰敢肯定這個人十分喜歡耍她和小聖玩。要不是看在他可以教小聖讀書識字的份上，她才懶得搭理這只狐貍呢！
皇甫堯從未收過學生，不過以他的學識教一個馬聖卿是絕對沒有問題的。領著寧鳳凰和馬聖卿進了書房，皇甫堯開始了起氣馬聖卿的情況。在得知小聖只是很小的時候隨著做夫子的外公學過《三字經》的前一小段後，皇甫堯挑挑眉，心下有些哭笑不得。也就是說這孩子只是碰巧對上了他的第二個要求？該說這是他們二人的緣分嗎？罷了罷了！事已至此，也無需多想。以後他盡力教這孩子便是。
“先溫習一個時辰的《三字經》，不懂再來問。”皇甫堯一本正經的對馬聖卿說道。
聽到皇甫堯的話，馬聖卿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想到夫子這般要求自有夫子自己的道理，他聽著便是。於是，馬聖卿拿起書桌上的《三字經》。走至一邊的椅子上坐下，靜靜的開始看了起來。
一旁的寧鳳凰卻是怎麽想都覺得奇怪。這只狐貍只是問了一下小聖的情況就一句話將小聖打發了？憤憤不平的寧鳳凰有些惱怒的瞪了皇甫堯一眼。這只狐貍居然敢欺負她未來的相公？
時刻留意寧鳳凰動靜的皇甫堯被瞪了一眼後，一點也不惱。反正閑來無事，就跟這個女娃玩玩吧！對寧鳳凰招了招手，又指了指一旁認真看書的馬聖卿，皇甫堯先行離開了書房。
好吧！不打擾小聖看書，她倒要去看看這只狐貍到底打的什麽主意。這樣想著的寧鳳凰跟在皇甫堯的身後出了書房。
“娃娃，你想讀書識字不？”看著一臉警惕的寧鳳凰，皇甫堯笑著說出了他的打算。這個女娃應該會是一個好苗子。
“我家小聖會教我！”一聽皇甫堯的話，寧鳳凰立刻驕傲的回答道。哼！才不欠你的人情呢！
“可是你家小聖以後會很忙，估計沒有時間教你。”皇甫堯一臉惋惜的繼續說道。還不忘刻意加重“你家小聖”四個字的語氣來刺激寧鳳凰。
“那你準備教我？”不想跟這只狐貍兜圈子，寧鳳凰直接問道。小聖沒時間？這只狐貍的意思是打算重點培養小聖？
“恩。教一個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以後你跟著村裏其他的孩子一起過來就行了。反正你家小聖每日都要來我這。你難道不跟來？”再次拋出“你家小聖”這個誘餌，皇甫堯發現他新收的學生絕對是這個女娃的軟肋。這個女娃真的只有五歲嗎？怎麽感覺這麽不像？
“你有何企圖？”雖然他說的沒錯，但是寧鳳凰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這只狐貍會這麽好心？他的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絕對沒有企圖！不過是因為你家小聖是我唯一的學生，你也不能太遜色不是？”其實皇甫堯真的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個女娃很有意思。若是這個女娃也跟著來學讀書識字，那麽他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無聊了。迄今為止，他還從未遇到過能夠這般勾起他興趣的人。雖然只是一個五歲的娃娃，不過他還是想看看他對她的興趣到底能持續多久。
認真的打量了皇甫堯臉上的表情良久後，寧鳳凰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情點了點頭。小聖已經在這只狐貍手上了，她家大哥二哥過兩日也會自動送上門。她不想來也不行啊！
“既然這樣，索性今日無事，我便先教你《三字經》的頭兩句如何？”看出寧鳳凰答應的不情不願，皇甫堯繼續撩撥道。這個女娃很聰明，就是不知她的慧根如何。
這只狐貍吃飽了撐的吧？寧鳳凰在心裏小小的鄙視了一下皇甫堯，面上卻是乖乖的點了點頭。學學也無妨，雖然她已經會了。
見寧鳳凰此次這麽輕易就點頭答應，皇甫堯也收起玩笑的心態，認真的開始教了起來：“人之初！”
“人之豬...”寧鳳凰閉著眼睛，跟著念道。
“不對，是人之初！”沒料到寧鳳凰會這般念，皇甫堯先是一楞，隨即糾正道。
“恩，人之豬...”寧鳳凰鄭重的點了點頭，繼續開口。
“不是豬，是初！來，跟著我念，初...”以為寧鳳凰不知道她自己念錯了，皇甫堯很有耐心的說道。
“豬...”終於到了這一刻，寧鳳凰的心中偷笑，對著皇甫堯喊道。
“不對！初...”這女娃說話時吐字挺清晰的啊！怎麽此刻老是念錯呢？
“豬...”雖然你更像狐貍，不過叫豬也解氣。看你還刁難我家小聖不？
“初...”想著眼前的女娃只有五歲，念錯也正常。皇甫堯仍是耐心十足的糾正道。
“豬...”不管你咋糾正，我就是要喊你豬。寧鳳凰在心中洋洋得意的說道。
皇甫堯的心思向來縝密。幾次下來，他自然發現了寧鳳凰的故意為之。這個女娃，真是鬼精鬼精的！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了他一軍。罵他是豬？放眼望去，現今這個世上還真沒有人敢罵他是豬。有資格罵他的人早已不知仙游到何處去了...
見皇甫堯的臉上有些若有所思，寧鳳凰知道這只狐貍已經發現了不對勁。於是也不再搗亂，認真的念道：“人之初！”
見風使舵？誰教這個女娃的？皇甫堯好笑的看著寧鳳凰掃了一眼他的神色以後立刻改口。這樣一來，他想斥責都不好開口了。不愧是傳說中的小福星，果然是不同尋常。昨晚聽完莫言打聽回來的消息以後，皇甫堯對寧鳳凰的興趣就更加濃厚了。今日寧奶奶的出現更是讓他對寧鳳凰刮目相看。本來想教這個女娃一些東西的，沒想到居然被她給耍了。看來這個女娃很記仇，以後可要提防點才行。
好吧！這只狐貍的段數太高，她還需磨練。寧鳳凰認命的不再跟皇甫堯對著幹，老老實實的跟著皇甫堯繼續念起了《三字經》。
一個時辰後，回到書房的皇甫堯對馬聖卿的表現很是滿意。這個男孩絕對是一個前途無可限量的人才。四年未碰觸過的《三字經》，除了本來就會的小半段，剩下的內容只要認識的這個孩子全部都背了下來。不認識的字則是原模原樣的照抄在了書桌的白紙上，等待他這個做夫子的解答。看完馬聖卿在白紙上的筆墨以後，皇甫堯對馬聖卿的評價只有兩個字：聰慧！
察覺到皇甫堯對小聖的滿意，寧鳳凰的心中自是非常的驕傲。早就說了，只要給她家小聖機會，小聖一定會沒有問題的！現在就剩下該如何跟自家奶奶交待這事了。只要奶奶不反對，以後小聖來這讀書識字就不會出現任何麻煩了。
“奶奶，奶奶，小鳳凰跟你說哦！今日村裏那個新來的夫子收了小聖做學生哦！”一進寧家大門，寧鳳凰便笑得一臉燦爛的對著寧奶奶喊道。
“什麽？要送東西去嗎？”寧奶奶一臉的不可思議。今日她特地避開了小鳳凰和小聖，就是不想讓他們知道村裏來了夫子的事。帶著自家兩個孫子去見夫子的時候，她可是送了夫子一籃子雞蛋的。那叫一個心疼哦！無奈人算不如天算，終究還是沒有瞞住。
“不用！夫子說小聖跟小鳳凰一起去就行了！”知道自家奶奶舍不得為了小聖送東西給那只狐貍，寧鳳凰特意加上自己以轉移奶奶的註意力。
原來夫子看中的是咱家小鳳凰啊！寧奶奶恍然大悟。雖說小鳳凰只是一個女孩子，可是小鳳凰抓周的時候可是抓了毛筆和書本的。村裏德高望重的老人可是說過小鳳凰能夠舞文弄墨，將來會大有出息的。這些全村人都知道，自然也不怕小鳳凰去夫子那會傳來什麽流言蜚語。
小聖不姓寧，寧奶奶自然不會操心他是否能夠識字。只是沒想到他居然因為自家小鳳凰的緣故得了夫子的親睞，還做了夫子的學生。真不是普通的好命！算了，只要不讓她再送東西給夫子，小聖去就去吧！反正也是沾了自家小鳳凰的福氣，正好也可以幫忙照看小鳳凰。
現下家中多了一個奶娃，寧奶奶不能再如之前那樣將精力全部放在小鳳凰的身上。畢竟李氏現今要照顧寧浩然，家中的大小事務不能再處處兼顧。寧奶奶的事情也就多了起來。而小鳳凰交給穩重的小聖照看，寧奶奶也放心。所以馬聖卿幫忙接下照顧小鳳凰這個擔子，對寧奶奶來說倒也是件好事。
寧鳳凰沒有再多說什麽，只要奶奶沒有反對就行。以後她和小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那只狐貍那了！
自此，馬聖卿終於開始了他一直渴望的讀書識字生涯。而寧鳳凰也跟著寧浩傑和寧浩俊一起開始了不時被皇甫堯戲耍的日子。對此，寧鳳凰義無反顧的反抗卻只換來了皇甫堯毫不留情的打壓。
這種反抗與打壓的日子一轉眼過去了大半年。這一年的十月，寧家人意外的迎來了兩位打鎮上來的客人。寧家老三寧長學的東家，江家酒肆的老板江滿天攜同夫人柳氏登門拜訪。
作為一個還算成功的商人，江滿天的嘴皮子功夫自然特別的好。這不，剛進門還未坐下，江滿天就已將寧奶奶哄得是一臉的喜意。連一向頗為嚴肅的寧爺爺此刻的嘴角也微微勾起，顯然對江滿天的親近很是受用。
“什麽？提親？東家這是弄錯了吧？”聽到江滿天的來意，寧奶奶驚叫出聲。他們家現在就只有兩個尚未娶妻的小子，沒有待嫁的姑娘啊！江家這是來提什麽親？
“沒錯沒錯！長學這孩子在我們江家也幹了好幾年了。這幾年，長學真的是既勤快又能幹。更難能可貴的是，長學是一個很實誠的孩子。在下和拙荊都對長學非常的滿意。這不，想到長學也是時候娶親了。我們夫婦二人就厚著臉皮跟了過來，就怕長學定下別的親事…”知道寧奶奶沒有弄明白他的意思，江滿天連忙解釋道。他觀察這個寧長學好久了，確實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他就那麽一個獨生女兒，可得擦亮了眼睛幫她找個良人才是。
“我家長學和江家小姐？”寧奶奶聽寧長學提過江家酒肆的大小姐江雨蓮。聽說這位江小姐芳齡十六，待字閨中。一幅花容月貌引來不少好人家上門求親。今日又為何會來他們寧家？
“對，就是我家雨蓮。不是我這個做娘的自誇，我家雨蓮那可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性子溫婉就不說了，這刺繡也是一手絕活。不少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們都爭相上我們家向雨蓮學藝呢！”一想到那些夫人小姐們對自家女兒一手好刺繡的喜愛，江夫人的氣勢就特別的高漲。
“那是那是！江小姐自然是極好的，可就怕咱家長學高攀不上啊！”寧家自然比不上江家。寧奶奶也不想娶一個富貴兒媳婦回來，到時候還不平白的矮人一截？怕是要哄著供著才行啊！
“寧夫人這話可就言重了！什麽高攀低就的。誰不知道你家小鳳凰可是小西村赫赫有名的小福星。真要說起來，咱家雨蓮才是高攀呢！”江滿天早就料到寧奶奶的反應，笑著恭維道。哎！要不是雨蓮那個實心眼硬是認準了寧長學，他哪用得著這般費盡心機討好寧奶奶？
“可別說，咱家小鳳凰那可真的是一個福星。這五年咱家地裏的收成可是一年比一年好，雞鴨每日都下蛋，豬牛也是越來越壯！”一提到自家小鳳凰，寧奶奶便開始細數家珍，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家有一個小福星。
“那是那是。”果然如傳聞所說的一樣，巴結寧奶奶最好的法子就是誇獎小福星。江滿天心中尋思著接下來的話該如何開口才妥當。聽說寧奶奶此人極為難纏，若他說出他的打算會不會立刻被寧奶奶掃地出門？
“什麽？讓我家長學成親後直接住到江家去？那不就是要我家長學入贅？不行，絕對不行！”江滿天最後一個字剛出口，寧奶奶立刻態度堅決的反對道。他們老寧家的兒子怎可入贅？還不被別人笑死？
“寧夫人，您誤會了。在下只是想讓長學接管咱們江家酒肆，可絕對沒有讓長學入贅我江家的意思。您也知道我們江家就只有一個寶貝女兒。雨蓮什麽都好，可惜不是男兒身。婦道人家，自然不能拋頭露面，處理家中生意。長學這幾年在我們家幹的很不錯，能力也是很出眾的。所以在下才起了這個心思。我江家酒肆雖說不是什麽大生意，不過長學想要養家糊口還是絕對沒問題的。我家雨蓮嫁給長學，自然就是你們寧家的兒媳婦。哪有入贅一說？只是我們夫婦倆有一個小小的請求，望寧家能夠答應才是。那個…那個我們想讓他們小兩口的次子跟著雨蓮姓江。不知可否？”最後四個字吐出口，江滿天的心中長呼了一口氣。總算是說完了他的打算，就是不知道寧家人作何感想。
“姓江？”本來聽到江滿天的解釋，寧奶奶的態度已經不再如之前那般堅決。誰知聽到後面的話，寧奶奶的心再次提了起來。他們寧家的孩子不姓寧，要姓江？
“對，對，對！只是次子，次子！長子自然是要姓寧的。江家雖說不是什麽大戶人家，可也不能自此就絕了後啊！當然，江家酒肆以後歸誰繼承交給長學和雨蓮他們小兩口商量就好，我們老兩口是絕對不會幹涉的！”江夫人連忙跟著保證道。她已經在心中先入為主的將寧長學和江雨蓮的親事給定了下來。雨蓮的孩子都是她的寶貝孫子，不過姓寧和姓張還是有些區別的。她必須讓雨蓮給江家留個後。這也是她今日為何會同意來寧家的主要原因。
這次寧奶奶沒有再說什麽。看了自家老爺子一眼後，寧奶奶走到一邊坐下，靜待自家老爺子拿主意。老三這事大了，她一個婦道人家可做不了主。反正，她是很不樂意她的孫子姓江的。
寧爺爺沒料到江家會突然提出這麽一個要求。讓寧家的孫子姓江？雖然只是次子，卻也馬虎不得的。擡頭看了一眼一旁沒有說話的寧長學，寧老爺子決定還是先聽聽老三的意願再決定這件事如何處理。這樣想著的寧爺爺開口對江滿天和柳氏說道：“這姓氏問題可不是小事，可否容我們斟酌斟酌？”
“那是那是！我們今日前來也只是想先見見長學的家人。既然如此，那我們夫婦二人就先行告辭了。”寧老爺子說要斟酌，就是說這件事還有餘地。江滿天對於這個回覆還是很滿意的。他就說嘛，寧家比不得江家。這事肯定還是很有希望的！若真的沒有希望，他也不會強求。反正雨蓮也不愁找不到好人家嫁。鎮上好幾家好人家都托了媒婆上門提親呢！
“東家和夫人難得來一次，怎麽說也要吃頓便飯啊！老婆子這就去準備。”見二人起身告辭，寧奶奶站起來寒暄道。該有的禮儀還是必須講的。不管怎樣，自家老三還在他們家做工呢！
江滿天和柳氏自然不會將這客套話當真，他們今日可不是來吃飯的。既然意思已經帶到，二人便不再逗留，起身離去。
“老三，你的意思呢？”江滿天二人離開後，寧家開始三堂會審。
“我…雨蓮她…”寧長學沒想到東家會突然拜訪，還提出這樣的要求。此刻他的腦子亂亂的，不經意間喊出了江家小姐的閨名。
“雨蓮？”一聽自家兒子的稱呼，寧奶奶就已心中有數。好吧！自家兒子是看上江家小姐了。這可如何是好？
見寧長學這般反應，寧老爺子也沈默了。雖然江家說不是入贅，但是在外人的眼中，老三這就是入贅！老寧家從未有過入贅的先例，也從未發生過寧家子孫外姓的事情。老三這事，難辦！
寧老爺子和寧奶奶不說話，其他人自然也不敢發表啥意見。這事，誰開口都不妥當。
見大家都不開口，寧鳳凰倒是有些奇怪。這是好事啊！他家三叔一下子就從長工變成老板了。入贅雖然聽上去不是那麽好聽，可是在現代那也是很平常的事。再說了，古代也不是沒有入贅這一說吧！她家小聖不就是從小養在寧家的？雖然以後小聖長大了，肯定會搬出去。不過這古代的駙馬不也跟入贅沒啥區別嗎？幹嘛爺爺和奶奶這麽反對？而且人家江家也說了，只是要三叔的次子姓江。別的孩子還是姓寧啊！
“奶奶，這些東西怎麽辦啊？”指著江滿天夫婦帶過來的不少禮品，寧鳳凰一臉天真的問道。這種氣氛太壓抑了，真是難受。
“老大家媳婦，都收起來吧！以後再說！”送回去是不可能了，寧奶奶嘆了一口氣，對李氏說道。
李氏應聲說好，將手中的寧浩然交給寧長明抱著。走上前，將禮品全部收起來。這些禮品可都是好東西，以後應該還能派得上用場。
“爹爹，我跟小聖去鎮上買筆墨啦！”這一日一大早，寧鳳凰便拉著馬聖卿對寧長明說道。
“要不要爹爹跟你們一起去？”對於小聖讀書識字，寧長明還是很讚同的。那一日自家老娘回來後說村裏新來的夫子已經答應教小傑和小俊識字，可是卻唯獨漏下了小聖。寧長明正準備提出將小聖也送過去的時候，小鳳凰卻帶回了小聖已經被夫子收作學生的好消息。對於這件事，寧長明還是很認同的。小聖有出息了，直接受益的可是自家小鳳凰。就是他們寧家也能順帶沾光，何樂而不為？
“不用了，小聖還要陪小鳳凰去買吃的。”寧鳳凰笑的好不燦爛。約會啊！她跟小聖的約會咋能讓其他人打攪？
“這樣，那你倆小心點。這裏是五百文銅錢，爹爹前幾日去鎮上的錢莊兌的。你倆拿去用。你們手中的銀票可別隨便拿出來，收好！”寧長明越說聲音越小，自身上摸出半吊銅錢遞給小聖。該交待的還是必須要交待的。兩個孩子都沒怎麽出過門，可別引起了歹人的貪念。
“恩，知道了！”寧鳳凰狠狠的點點頭。家裏最開明的就是爹爹啦！所以要出門的事情找爹爹，不找奶奶。更何況這幾日，奶奶正為了三叔的親事發愁呢！
馬聖卿也跟著點頭。自爹爹手中接過銅錢，小心翼翼的貼身放好。
“小聖，你可要看好小鳳凰。爹爹相信你絕對能做到的，是嗎？”寧長明一臉鄭重的對馬聖卿交待道。九歲的小聖，也是一個大孩子了。若是兩個孩子打小就能學會獨立，那自然是好事。所以雖然心中仍然有些擔心，但寧長明還是應下了。畢竟上次他曾帶著小鳳凰和小聖去過鎮上。兩個孩子都很聰明，應該不會出事才是。
“恩！”感受到爹爹對他的信任，馬聖卿的臉上露出堅毅的神色。照顧好小鳳凰是他的責任，也是他心甘情願去做的。
見小聖已經將銅錢收好，寧鳳凰的臉上掛著甜甜的笑拉著小聖前往了小鎮。
“小公子，小小姐，我家小姐有請！請二位隨小的來。”寧鳳凰和馬聖卿剛到鎮上就被人攔住了。一個身著布衣的家丁出現在二人面前，恭恭敬敬的說道。
“你家小姐？”任由小聖攔在她的身前，寧鳳凰探出小腦袋一臉疑惑的問道。他們不認識什麽小姐啊！這個人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家小姐就是江家酒肆的大小姐江雨蓮。小姐聽說小公子和小小姐要來鎮上，特讓小的在此候著。”家丁仍是一臉的畢恭畢敬。
江家酒肆的大小姐？那不是她未來的三嬸嗎？這個三嬸派人在這等她和小聖？怎麽回事？寧鳳凰的眼珠滴溜滴溜的轉著，笑著自小聖的身後走了出來：“那就麻煩這位大叔帶路了。”
馬聖卿自然知道小圓球打的什麽主意，肯定是想趁此機會見見那位大小姐。去就去吧！見招拆招便是。
就這樣，寧鳳凰和馬聖卿跟著來人到了江家。江家不大，卻也家境殷實。獨門獨戶的小院，還有幾個可以使喚的下人。這些都是小西村的寧家無法與之相提並論的。
“小鳳凰和小聖，對吧？姨姨叫江雨蓮，你們三叔經常跟姨姨提起你們兩個。姨姨一直對你倆很是好奇，今日終於得以一見了。“江雨蓮的確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美人，溫婉的笑容很容易讓人對她產生好感。
“三叔提起過我們？”寧鳳凰對此倒是有些意外。三叔不是江家酒肆的長工嗎？怎麽貌似跟這江家小姐很熟哦！難不成還真的有啥貓膩？
“恩，姨姨跟你們三叔認識很久了。你們三叔每次說起你們兩個都有說不完的話。小鳳凰是小西村的小福星，小聖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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