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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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偏愛 [VIP]
江思渺說的時候思緒是飄的, 說完思緒直接墜機。
想吃什麽？
你——
虧得她敢開口說。
她慌忙擺手，“不是，你別誤會, 不是說吃你。”
“……”季淩風單手抄進口袋裏，端詳著她。
江思渺被他看得有些慌，“是想吃你——做的面。”
憋了好久，終於憋出一個理由。
可難死她了。
季淩風彎腰湊近，附在她耳畔, 溫熱的氣息拂到她臉上, 耳根處泛起一片紅暈，然後她聽到他說：“那你臉紅什麽？”
江思渺：“……”
“還是說……你說謊了？”
“……”
“真的想吃——”
“……”
江思渺還沒敢細聽, 臉紅的已經說不出話，低著頭面鞋思過, 哥哥說話好撩啊。
受不了了。
最後不只耳後根紅，哪哪都紅了。
她想辯解, 可是張了張嘴硬是沒擠出一句完整的話, 誰都不怪, 只怪某人的眼神太炙熱。
讓她心跳加速，話不成話。
好吧, 她輸了……
江思渺手搭上門把，想說, 不吃面了，就在這吃吧，忽然手機響起，聽筒裏傳來熟悉的聲音。
那人說話音量有些高, 他喚了聲：“小表嫂, 我表哥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啊, 今天聖誕，一起過唄？”
那個“表”字輕飄飄飛了出來。
她仰頭看向季淩風，四目相對，她呼吸一緊，眨著眼不知如何是好，他是不是聽到了？
她不會要掉馬了吧？？
不要啊，她還沒想好怎麽和他解釋。
頭頂上方傳來聲音，“表什麽？”
季淩風問。
江思渺用手捂住聽筒，靈機一動：“表？表壞了。”
電話那端的高付率：……
江思渺解釋：“推銷的，問我要不要手表。”
說著按下結束鍵。
高付率：？？？
沒多久，季淩風的手機又響起，他斂去眉宇間的笑意，淡聲說：“什麽事？”
高付率：“表哥，今天聖誕，一起過唄？”
季淩風：“沒空。”
高付率：“你一個孤家寡人怎麽還沒空。”
季淩風：“約會。”
然後，他面不改色地切斷了電話，對視上江思渺詫異的眼神，淡挑下唇，解釋說：“哦，一個朋友。”
一個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朋友。
那端的高付率，心靈受到一萬點暴擊，撥通了季夫人的電話，一聲“舅媽”叫得婉轉曲折。
江思渺滿腦子都是他說的那句“約會約會約會約會……”，心裏有一萬匹馬奔騰。
噠噠噠，踩得心臟砰砰砰跳個不停。
約會？
哈哈。
約會？
嘿嘿。
約會？
嘻嘻。
他們是約會嗎？
對對對，就是約會，就是約會。
正兒八經的一次約會。
那有了第一次是不是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
她像是吃了一大桶蜜，甜得眉飛色舞，想上天。
偷偷看了眼季淩風。
接著又偷看了一眼。
——真帥啊。
江思渺小迷妹眼神瞅了好幾秒，隨後才戀戀不舍收回，指著身後的餐廳說：“要不在這吃吧？”
季淩風回眸看看，又收回視線，看著她說：“不是要吃我做的面嗎？”
江思渺低下頭小聲嘟囔：“這不是在約會嘛，約會要做全套。”
季淩風偏頭：“什麽？”
江思渺摸摸肚子，“等不及吃面了，好餓。”
季淩風剮了下她鼻尖，“好，在這吃。”
江思渺心一顫，身體不由自主抖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羞澀，被他手指剮過的地方好像著了火一般。
很熱。
很熱。
她伸手摸了摸，把那抹笑意藏進指間，隨後攥拳收攏起來，手抄進口袋裏久久沒有拿出。
季淩風推門走進，她緊隨其後，男人太紳士，她幾乎沒有需要動手的機會。
椅子是他幫著拉開的，紙巾是他給鋪好的，就連牛排也是他給切的，紳士風度盡顯無疑。
江思渺靜靜的看著，滿眼都是淺淺笑意。
她趁他倒紅酒的時候，輕聲喚了句：“哥哥。”
季淩風停住，擡眸看她，“嗯？”
江思渺靦腆道：“謝謝。”
季淩風翹起眼尾，揚起一抹鉤人的弧度，輕飄飄說：“你把這些吃完，就是謝我了。”
江思渺點頭：“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
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玻璃窗上映出女孩子含羞帶笑的臉，眉目如畫，好看的很。
季淩風握著酒瓶的手隱隱顫了一下，再看她時，眼底溢出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繾綣眸光。
他看她，冰川化成了一汪春水，柔得不行。
江思渺的手終於有了用武之地，拿著刀叉開吃，邊吃邊發表意見，“好吃。”
姿態自然而不做作。
季淩風：“好吃的話多吃些。”
江思渺乖巧點頭，“好。”
燈光繚繞，氣氛溫馨，身後傳來小提琴的聲音，琴聲好聽，落在心弦讓人心神蕩漾。
他們就是在這樣的和諧氛圍中用完了晚餐。
本以為和諧的氣氛會持續到很久，誰知出門後碰到了不速之客。
劉宇帶著人來這吃飯了，遠遠看到江思渺小跑著迎上來。之前約了好幾次都沒能把人約出來，沒想到能在這不期而遇，樂呵地找不到北了。
“渺渺，好久不見。”他笑著說，“一起吃個飯唄？”
江思渺禮貌回：“剛吃完，你們去吃吧。”
“吃完了呀。”劉宇挑了下眉，“那一起去唱歌吧，附近新開了一家KTV。”
江思渺搖頭拒絕，“不了。”
劉宇好不容易碰到她怎麽可能輕易放棄，繼續軟磨硬泡，“去吧，去吧。”
連他朋友都看不過去了，扯著他袖子小聲提醒，他們還沒吃飯呢。
劉宇哪有心思管朋友，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把江思渺留下，激動之餘習慣性上手。
季淩風見狀把江思渺拉到身側，沈著臉說：“有事，不方便。”
劉宇擺擺手，“哥，你有事你先去辦，我帶渺渺去就行。放心，很方便的。”
江思渺：……哪來的大傻帽。
季淩風臉倏地變黑，神色說不出的難看，眼神淩厲，好像要吃人一樣。
劉宇朋友看出些端倪，拉上他的手就往前走，顯然劉宇還沒認清現實，掙紮著要去拉江思渺，“渺渺……”
季淩風牽上江思渺的手，朝相反方向走去。
江思渺腿短，步子小，小跑著才跟上，想叫住他，可是看著他鐵青的臉忽然不敢開口了。
生氣的男人應該怎麽哄？
撒嬌管用嗎？
她輕嘖一聲：“啊，腿疼。”
季淩風立馬停住，回頭看她，眼底都是擔憂，“哪裏疼？”
江思渺彎腰指了指自己的小腿，“這。”
季淩風松開她的手，屈膝半蹲，修長冷白的手指覆到她腿上，輕輕揉捏，“這？”
江思渺努努嘴，“下面也疼。”
季淩風手指向下移。
“再下一點。”
“……”他繼續移。
“再下一點。”
“……”他又移。
“嗯，對，就這。”江思渺胡亂說。
季淩風淡聲說：“你確定這是腿疼？”
江思渺：“不然呢？”
季淩風：“都到腳腕了。”
江思渺：“……啊，可能是串開了。”
季淩風：“……”
季淩風收回視線，落到她腿上，不管她說的真假，他都認認真真按摩了一遍。
揉完站起身，扶上她的胳膊，“來，慢點走。”
江思渺見他臉色緩和了不少，邊走邊道歉，“對不起啊。”
季淩風：“為什麽說對不起？”
“剛劉宇他——”江思渺咬咬唇，“他那人就那樣，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季淩風停住步子，垂眸睨著她，“你為了他向我道歉？”
“……”
“他和你有什麽關系嗎？”
“……”
“你們很親？”
“……”
最後這句幾乎是咬牙說出的。
江思渺被追問地說不出話來，她、她和他能有什麽關系。
她最想有關系的是眼前這位，自稱她哥哥的這位。
還有啊，他這什麽語氣？什麽眼神？
這是打算吃了她嗎？？？
江思渺縮縮脖子，想解釋，可找不到切入口，急的臉都白了，水汪汪的眼睛裏溢出一層薄薄的霧氣，不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
她受不了他兇她。
會很委屈。
很難過。
會想，他是不是更不喜歡她了？
其實，他從來沒說過喜歡她，所以哪來的不喜歡。
二十三歲的女孩子已經過了說哭就哭的年紀，她逼迫自己不許流淚。
季淩風說完，低頭間掃到一張慘白的臉，然後是泛著水漬的眸子，看上去楚楚可憐。
他突然意識到，剛才的話好像說重了。
小姑娘哭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是看到那個劉宇時，好像長出滿身的刺，就想紮人。
季大主任沒談過戀愛，不知道戀愛的感覺是什麽？
反正心裏不爽，說不出的不爽。
平時矜持高冷的人，難得會把人問哭，這下他也慌了，伸手給她摸眼淚，“乖，哥哥錯了。”
哄人的語氣輕輕柔柔，讓人聽了心顫。
江思渺的眼淚刷掉下來，不管他怎麽擦都擦不完，紅著鼻尖吸吸鼻子，“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季淩風否認：“沒有。”
江思渺：“那你幹嘛那樣說話？”
季淩風長嘆一聲：“不知道。”
接著又補充一句：“不喜歡劉宇。”
最後又自暴自棄來一句：“很不喜歡。”
隱隱夾雜著一絲怒意。
誰知道氣什麽，反正就是氣。
這會兒也不想隱藏了，就這麽直白的表達了出來。
活了三十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因為一個男人生氣，真他媽見鬼了。
他心說。
江思渺擡眸看他，原本垮著的小臉在看到他眉頭緊蹙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時，心突然軟了。
有個聲音悄悄蹦出來。
吃醋了，肯定是吃醋了。
江思渺緊張地吞咽下口水，吃醋？
哥哥吃醋了？？
會嗎？
會嗎！！
她手指扯著衣擺，又偷看了一眼，好像還……真的是。
江思渺：……
季淩風摸摸她的頭，率先道歉，“乖，我錯了。”
江思渺問：“那你說說錯哪了？”
季淩風彎腰、低頭、靠近，“錯在——”
話剛吐出兩個字，天空中再次燃起煙花，五顏六色的光澤點綴在鏡片上，漆黑的眸子漾出光，他說：“讓你流淚了。”
讓你流淚就是我的錯。
不管任何理由。
江思渺沒聽太清，驀然轉頭，“什麽？”
她轉得幅度有些大，唇擦上他的下巴最終落在他側頸上，“砰——”上空再次傳來聲響。
行人舉手歡呼。
江思渺手指攪著衣擺，眼眸大睜，仿若被定格住。
季淩風先是一楞，隨後緩緩勾起唇角，拉開兩人的距離，“第二次。”
江思渺：“什麽？”
季淩風挑眉：“親我。”
江思渺：“……”
許久後江思渺明白過來他說的第二次是什麽意思，之前也有一次，她無意中親上他的臉頰。
算起來，這是第二次。
她……
親了他。
無意識的。
江思渺：……我說這次是湊巧的，你信嗎？
季淩風眼神裏明晃晃閃過這幾個字：湊巧？那還真的巧。
江思渺：“……”
煙火落在頭頂上空時，她紅著臉退開，退得急身體向後倒去，季淩風眼疾手快拉住她，把人攬在了懷裏。
先是親，隨後是抱。
江思渺的臉比柿子還紅，羞答答的，不敢看人。
季淩風趁機提要求，“以後不要單獨見劉宇，嗯？”
江思渺：“好。”
煙花在她頭頂散開，襯得她臉色紅裏透白，像是果實熟透了般。她眸光灼灼，嘴角掛笑，帶著安撫重覆道：“不會再聯系。”
同學那些年說話的幾乎等同於無，她從來不認為有聯系的必要。畢竟當年嘲笑她“是個沒媽的孩子”時，他也有份。
她給面子不戳破，不代表她能原諒。
江思渺當著季淩風的面刪了劉宇的聯系方式。
季淩風滿眼動容，捏捏她的臉，誇讚道：“真乖。”
江思渺有樣學樣，也趁機捏了捏他的臉，“你也別忘了，要乖，嗯？”
轉眼到了元旦，普外科組織聚會，目的有兩個，一是慶祝新年，二是為明年外派學習的幾個同事提前踐行。
季淩風請的客，以前這種聚會，他一般都是錢到位了就好，本人基本不參加，這兩次不知道怎麽回事，主動加入了大家庭的懷抱。
上次是。
這次也是。
有人心底產生疑問，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可看來看去也沒看明白，只說季主任開始親民了。
季主任親不親民只有他本人知道，別人無從知曉，反正吧，他來了後多少有些拘謹。
當然拘謹的只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膽子大的。
飯間，有男醫生走到江思渺面前，趁著盡興之際，向她要微信號。
江思渺盯著對面的季淩風，醉意朦朧地問：“……我給嗎？”
季淩風眸色一沈，起身拿過她手中的酒杯，不急不慢地說了句：“你敢。”
話落，男醫生不明所以地看看他們倆，好像明白了什麽。
江思渺喝得有些多，膽子也大了，輕聲挑釁地回了句：“噢，試試嗎？”
季淩風：“……”
沒多久，有人吵著要去唱歌，季淩風把卡交給其中一個男醫生，“你們去。”
男醫生問：“季主任您呢？”
季淩風睨了江思渺一眼，淡聲道：“我有事。”
很重要的事。
回去的路上，季淩風接到了季夫人的電話，聊著聊著再次扯到婚約上，季淩風看著懷中的人兒，語氣冷冷道：“媽，把那個女孩子的電話給我，我有事和她講。”
季夫人驚呼，“你要講什麽你可不要亂來。”
“……”季淩風沒說話。
季夫人：“阿風，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呀？”
久久後，季淩風回：“嗯。”
季夫人又問：“是不是那天早起錯接你電話那個？”
季淩風視線落到江思渺臉上，眼神變得異常溫柔：“嗯。”
季夫人：“哎呀，你啊，你——”
嘟嘟嘟，聽筒裏傳來掛斷電話的聲音。
季淩風手機沒電了。
窗外光影閃爍，他不知道的是，有人已經找上了門。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到達目的地。
季淩風讓代駕把車開進車庫，抱著江思渺進了電梯。剛出電梯，沒想到眼前出現了“驚喜”。
久未露面的季夫人正在門口等著。
季淩風：……
季夫人看看季淩風，又看看他懷裏的努力，邊走邊說：“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把你魂勾走了，連——”
她撩開江思渺臉上的發絲，垂眸一看，頓時驚住，指著她說：“渺渺？”
季夫人：“你喜歡的女孩子就是渺渺？”
“啊？竟然是渺渺？”
季淩風問：“你們認識？”
季夫人哭笑不得道：“阿風，渺渺，渺渺是你未婚妻啊。”
季淩風：“……”
“江家的孫女。”
“……”
“你爺爺親自訂的。”
“……”
熟睡中的江思渺發出低喃聲：“爺爺……”
季夫人隨著季淩風進了屋，跟在身後不斷問：“你真不知道渺渺的身份？”
季淩風：“知道。”
季夫人：“嗯？”
季淩風：“她也在四院工作，我們是同事。”
他所謂的知道，只這種知道。
季夫人：“……”
隨後季夫人一拍大腿，“我明白了。”
“明白什麽？”
“渺渺肯定是為了你才去當護士的，我以前問過她，她喜歡畫畫。”季夫人說，“人家都為你做到這個份上了，我可不許你欺負她。”
季淩風彎腰把人放床上，給她脫了鞋，又為她蓋好被子。
季夫人見狀，突然覺得自己的擔心好像有點多餘，她兒子……
開竅了。
好好好，開竅好，開竅她就能抱孫子了。
季淩風看了江思渺一眼，輕輕走了出去，怕季夫人嗓門大吵醒她，特意把門關嚴。
季夫人：……這個兒子是假的吧。
他從來沒對她這麽體貼過。
算了，不計較了，弄個孫子讓她抱抱就行。
兩母子聊了將近一個小時，最後季夫人去了酒店，美其名曰睡不慣他的狗窩，其實是想給兩個年輕人留點私人空間。
她的乖孫孫噢。
離開前，季淩風倚門叮囑：“媽，今晚的談話你別對渺渺說。”
季夫人：“為什麽？”
季淩風：“追人。”
等季夫人走後，他拿出手機給高付率打了電話，開門見山道：“你知道江思渺是誰？”
高付率：“我當然知道啊。”
季淩風：“是誰？”
高付率：“咱們不是同事嗎？”
季淩風清冷地喚了聲：“高、付、率。”
高付率沒骨氣道：“小表嫂。”
“她是小表嫂。”高付率求饒，“表哥，不怪我，是小表嫂不要我說的。她說，馬甲不能掉。”
季淩風咬牙切齒道：“做的不錯。”
高付率：“別、別誇我，會驕傲。”
季淩風：“今年陪爺爺去過年吧。”
高付率：“我能選嗎？”
他最怕老爺子對他耳提面命說個沒完。
季淩風：“不能。”
江思渺還不知道自己掉馬了，早起喝了季淩風煮的醒酒湯，美滋滋上班去了，中途看到高付率，對著他擠擠眼。
高付率：……別擠了，馬甲掉了。
江思渺主動走過去，笑著說：“高醫生。”
高付率點點頭，隨後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季淩風，心說：姜還是老的辣。
給季淩風點讚的同時，替江思渺抹了把汗，搖搖頭，可憐的小白兔。
走出電梯後，江思渺對季淩風說：“季主任，我有事要和高醫生講一下。”
季淩風睨了高付率一眼，眼神裏含著警告。他說：“好。”
高付率：……他這是造了什麽孽，給他們兩口子當炮灰。
難。
太難了。
江思渺趁沒人的時候對著高付率一通警告，“不許告訴季淩風，一個字都不能說。”
高付率邊點頭，邊反駁：用我說嗎？早知道了。小表嫂，你保重。
江思渺見他態度真誠，勾唇說：“告訴你個關於梅梅的秘密。”
高付率頓時來了精神，“什麽？”
江思渺：“梅梅喜歡堅守秘密的人噢。”
高付率：“……”
元旦過後，眨眼到了臘月二十四，季淩風生日。江思渺想給他辦一個難忘的生日宴。
讓他以後想起來，回味無窮幸福感爆棚。
她的初衷是好的，只是很可惜，有點太難忘了。
二十四那天，她做了一桌子海鮮宴，油門蝦、清蒸蟹、扇貝、魷魚……細數下來一共十道菜。
做好後，乖乖在家等著季淩風回來。
等了半個小時，季淩風終於回來了，前面步驟是一樣的，蛋糕，吹蠟燭，許願，禮物。
後面開吃。
她幾乎每道菜都給季淩風夾了點，一直說：“嘗嘗這個好吃嗎？嘗嘗那個好吃嗎？”
季淩風來者不拒，她給就吃。
海鮮的後勁還挺大，飯後一小時，他有了反應。
起初肚子輕輕的疼，沒多久，疼痛感加劇，痛得直不起來。
江思渺嚇壞了，拿起外套，攙扶著他走出門，“走，咱們去醫院。”
“痛得話靠我身上。”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
她邊走邊絮絮叨叨，好像只有說話才能讓她不那麽緊張。
季淩風看著她比自己還白的臉，輕聲安撫：“我沒事，只是吃壞肚子了。”
江思渺更自責了，“都怪我，都怪我。”
“不怪你。”兩人剛進電梯，季淩風一陣天旋地轉，突然倒下。
江思渺驚呼道：“季淩風——”
半個小時後，四院。
“就是吃壞東西了。”
“海鮮這種東西，還是要少吃。”
“也沒什麽大事，打瓶點滴就能好。”
江思渺嚇得全身發抖，已經忘了自己是名護士，也忘了學的那些專業知識，紅著眼眶無助問：“醫生，他、他真的沒事嗎？”
“他、他不會死吧？”
醫生被她逗樂，剛要說話，病床上躺著的人先開了口，“放心，死不了。”
“……”
“再說，我還要找你算賬呢。”
“……”
作者有話說：
透個底，38章正文完結。
有空的別忘了給預收點個收藏，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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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什麽？
你——
虧得她敢開口說。
她慌忙擺手，“不是，你別誤會, 不是說吃你。”
“……”季淩風單手抄進口袋裏，端詳著她。
江思渺被他看得有些慌，“是想吃你——做的面。”
憋了好久，終於憋出一個理由。
可難死她了。
季淩風彎腰湊近，附在她耳畔, 溫熱的氣息拂到她臉上, 耳根處泛起一片紅暈，然後她聽到他說：“那你臉紅什麽？”
江思渺：“……”
“還是說……你說謊了？”
“……”
“真的想吃——”
“……”
江思渺還沒敢細聽, 臉紅的已經說不出話，低著頭面鞋思過, 哥哥說話好撩啊。
受不了了。
最後不只耳後根紅，哪哪都紅了。
她想辯解, 可是張了張嘴硬是沒擠出一句完整的話, 誰都不怪, 只怪某人的眼神太炙熱。
讓她心跳加速，話不成話。
好吧, 她輸了……
江思渺手搭上門把，想說, 不吃面了，就在這吃吧，忽然手機響起，聽筒裏傳來熟悉的聲音。
那人說話音量有些高, 他喚了聲：“小表嫂, 我表哥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啊, 今天聖誕，一起過唄？”
那個“表”字輕飄飄飛了出來。
她仰頭看向季淩風，四目相對，她呼吸一緊，眨著眼不知如何是好，他是不是聽到了？
她不會要掉馬了吧？？
不要啊，她還沒想好怎麽和他解釋。
頭頂上方傳來聲音，“表什麽？”
季淩風問。
江思渺用手捂住聽筒，靈機一動：“表？表壞了。”
電話那端的高付率：……
江思渺解釋：“推銷的，問我要不要手表。”
說著按下結束鍵。
高付率：？？？
沒多久，季淩風的手機又響起，他斂去眉宇間的笑意，淡聲說：“什麽事？”
高付率：“表哥，今天聖誕，一起過唄？”
季淩風：“沒空。”
高付率：“你一個孤家寡人怎麽還沒空。”
季淩風：“約會。”
然後，他面不改色地切斷了電話，對視上江思渺詫異的眼神，淡挑下唇，解釋說：“哦，一個朋友。”
一個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朋友。
那端的高付率，心靈受到一萬點暴擊，撥通了季夫人的電話，一聲“舅媽”叫得婉轉曲折。
江思渺滿腦子都是他說的那句“約會約會約會約會……”，心裏有一萬匹馬奔騰。
噠噠噠，踩得心臟砰砰砰跳個不停。
約會？
哈哈。
約會？
嘿嘿。
約會？
嘻嘻。
他們是約會嗎？
對對對，就是約會，就是約會。
正兒八經的一次約會。
那有了第一次是不是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
她像是吃了一大桶蜜，甜得眉飛色舞，想上天。
偷偷看了眼季淩風。
接著又偷看了一眼。
——真帥啊。
江思渺小迷妹眼神瞅了好幾秒，隨後才戀戀不舍收回，指著身後的餐廳說：“要不在這吃吧？”
季淩風回眸看看，又收回視線，看著她說：“不是要吃我做的面嗎？”
江思渺低下頭小聲嘟囔：“這不是在約會嘛，約會要做全套。”
季淩風偏頭：“什麽？”
江思渺摸摸肚子，“等不及吃面了，好餓。”
季淩風剮了下她鼻尖，“好，在這吃。”
江思渺心一顫，身體不由自主抖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羞澀，被他手指剮過的地方好像著了火一般。
很熱。
很熱。
她伸手摸了摸，把那抹笑意藏進指間，隨後攥拳收攏起來，手抄進口袋裏久久沒有拿出。
季淩風推門走進，她緊隨其後，男人太紳士，她幾乎沒有需要動手的機會。
椅子是他幫著拉開的，紙巾是他給鋪好的，就連牛排也是他給切的，紳士風度盡顯無疑。
江思渺靜靜的看著，滿眼都是淺淺笑意。
她趁他倒紅酒的時候，輕聲喚了句：“哥哥。”
季淩風停住，擡眸看她，“嗯？”
江思渺靦腆道：“謝謝。”
季淩風翹起眼尾，揚起一抹鉤人的弧度，輕飄飄說：“你把這些吃完，就是謝我了。”
江思渺點頭：“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
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玻璃窗上映出女孩子含羞帶笑的臉，眉目如畫，好看的很。
季淩風握著酒瓶的手隱隱顫了一下，再看她時，眼底溢出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繾綣眸光。
他看她，冰川化成了一汪春水，柔得不行。
江思渺的手終於有了用武之地，拿著刀叉開吃，邊吃邊發表意見，“好吃。”
姿態自然而不做作。
季淩風：“好吃的話多吃些。”
江思渺乖巧點頭，“好。”
燈光繚繞，氣氛溫馨，身後傳來小提琴的聲音，琴聲好聽，落在心弦讓人心神蕩漾。
他們就是在這樣的和諧氛圍中用完了晚餐。
本以為和諧的氣氛會持續到很久，誰知出門後碰到了不速之客。
劉宇帶著人來這吃飯了，遠遠看到江思渺小跑著迎上來。之前約了好幾次都沒能把人約出來，沒想到能在這不期而遇，樂呵地找不到北了。
“渺渺，好久不見。”他笑著說，“一起吃個飯唄？”
江思渺禮貌回：“剛吃完，你們去吃吧。”
“吃完了呀。”劉宇挑了下眉，“那一起去唱歌吧，附近新開了一家KTV。”
江思渺搖頭拒絕，“不了。”
劉宇好不容易碰到她怎麽可能輕易放棄，繼續軟磨硬泡，“去吧，去吧。”
連他朋友都看不過去了，扯著他袖子小聲提醒，他們還沒吃飯呢。
劉宇哪有心思管朋友，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把江思渺留下，激動之餘習慣性上手。
季淩風見狀把江思渺拉到身側，沈著臉說：“有事，不方便。”
劉宇擺擺手，“哥，你有事你先去辦，我帶渺渺去就行。放心，很方便的。”
江思渺：……哪來的大傻帽。
季淩風臉倏地變黑，神色說不出的難看，眼神淩厲，好像要吃人一樣。
劉宇朋友看出些端倪，拉上他的手就往前走，顯然劉宇還沒認清現實，掙紮著要去拉江思渺，“渺渺……”
季淩風牽上江思渺的手，朝相反方向走去。
江思渺腿短，步子小，小跑著才跟上，想叫住他，可是看著他鐵青的臉忽然不敢開口了。
生氣的男人應該怎麽哄？
撒嬌管用嗎？
她輕嘖一聲：“啊，腿疼。”
季淩風立馬停住，回頭看她，眼底都是擔憂，“哪裏疼？”
江思渺彎腰指了指自己的小腿，“這。”
季淩風松開她的手，屈膝半蹲，修長冷白的手指覆到她腿上，輕輕揉捏，“這？”
江思渺努努嘴，“下面也疼。”
季淩風手指向下移。
“再下一點。”
“……”他繼續移。
“再下一點。”
“……”他又移。
“嗯，對，就這。”江思渺胡亂說。
季淩風淡聲說：“你確定這是腿疼？”
江思渺：“不然呢？”
季淩風：“都到腳腕了。”
江思渺：“……啊，可能是串開了。”
季淩風：“……”
季淩風收回視線，落到她腿上，不管她說的真假，他都認認真真按摩了一遍。
揉完站起身，扶上她的胳膊，“來，慢點走。”
江思渺見他臉色緩和了不少，邊走邊道歉，“對不起啊。”
季淩風：“為什麽說對不起？”
“剛劉宇他——”江思渺咬咬唇，“他那人就那樣，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季淩風停住步子，垂眸睨著她，“你為了他向我道歉？”
“……”
“他和你有什麽關系嗎？”
“……”
“你們很親？”
“……”
最後這句幾乎是咬牙說出的。
江思渺被追問地說不出話來，她、她和他能有什麽關系。
她最想有關系的是眼前這位，自稱她哥哥的這位。
還有啊，他這什麽語氣？什麽眼神？
這是打算吃了她嗎？？？
江思渺縮縮脖子，想解釋，可找不到切入口，急的臉都白了，水汪汪的眼睛裏溢出一層薄薄的霧氣，不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
她受不了他兇她。
會很委屈。
很難過。
會想，他是不是更不喜歡她了？
其實，他從來沒說過喜歡她，所以哪來的不喜歡。
二十三歲的女孩子已經過了說哭就哭的年紀，她逼迫自己不許流淚。
季淩風說完，低頭間掃到一張慘白的臉，然後是泛著水漬的眸子，看上去楚楚可憐。
他突然意識到，剛才的話好像說重了。
小姑娘哭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是看到那個劉宇時，好像長出滿身的刺，就想紮人。
季大主任沒談過戀愛，不知道戀愛的感覺是什麽？
反正心裏不爽，說不出的不爽。
平時矜持高冷的人，難得會把人問哭，這下他也慌了，伸手給她摸眼淚，“乖，哥哥錯了。”
哄人的語氣輕輕柔柔，讓人聽了心顫。
江思渺的眼淚刷掉下來，不管他怎麽擦都擦不完，紅著鼻尖吸吸鼻子，“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季淩風否認：“沒有。”
江思渺：“那你幹嘛那樣說話？”
季淩風長嘆一聲：“不知道。”
接著又補充一句：“不喜歡劉宇。”
最後又自暴自棄來一句：“很不喜歡。”
隱隱夾雜著一絲怒意。
誰知道氣什麽，反正就是氣。
這會兒也不想隱藏了，就這麽直白的表達了出來。
活了三十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因為一個男人生氣，真他媽見鬼了。
他心說。
江思渺擡眸看他，原本垮著的小臉在看到他眉頭緊蹙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時，心突然軟了。
有個聲音悄悄蹦出來。
吃醋了，肯定是吃醋了。
江思渺緊張地吞咽下口水，吃醋？
哥哥吃醋了？？
會嗎？
會嗎！！
她手指扯著衣擺，又偷看了一眼，好像還……真的是。
江思渺：……
季淩風摸摸她的頭，率先道歉，“乖，我錯了。”
江思渺問：“那你說說錯哪了？”
季淩風彎腰、低頭、靠近，“錯在——”
話剛吐出兩個字，天空中再次燃起煙花，五顏六色的光澤點綴在鏡片上，漆黑的眸子漾出光，他說：“讓你流淚了。”
讓你流淚就是我的錯。
不管任何理由。
江思渺沒聽太清，驀然轉頭，“什麽？”
她轉得幅度有些大，唇擦上他的下巴最終落在他側頸上，“砰——”上空再次傳來聲響。
行人舉手歡呼。
江思渺手指攪著衣擺，眼眸大睜，仿若被定格住。
季淩風先是一楞，隨後緩緩勾起唇角，拉開兩人的距離，“第二次。”
江思渺：“什麽？”
季淩風挑眉：“親我。”
江思渺：“……”
許久後江思渺明白過來他說的第二次是什麽意思，之前也有一次，她無意中親上他的臉頰。
算起來，這是第二次。
她……
親了他。
無意識的。
江思渺：……我說這次是湊巧的，你信嗎？
季淩風眼神裏明晃晃閃過這幾個字：湊巧？那還真的巧。
江思渺：“……”
煙火落在頭頂上空時，她紅著臉退開，退得急身體向後倒去，季淩風眼疾手快拉住她，把人攬在了懷裏。
先是親，隨後是抱。
江思渺的臉比柿子還紅，羞答答的，不敢看人。
季淩風趁機提要求，“以後不要單獨見劉宇，嗯？”
江思渺：“好。”
煙花在她頭頂散開，襯得她臉色紅裏透白，像是果實熟透了般。她眸光灼灼，嘴角掛笑，帶著安撫重覆道：“不會再聯系。”
同學那些年說話的幾乎等同於無，她從來不認為有聯系的必要。畢竟當年嘲笑她“是個沒媽的孩子”時，他也有份。
她給面子不戳破，不代表她能原諒。
江思渺當著季淩風的面刪了劉宇的聯系方式。
季淩風滿眼動容，捏捏她的臉，誇讚道：“真乖。”
江思渺有樣學樣，也趁機捏了捏他的臉，“你也別忘了，要乖，嗯？”
轉眼到了元旦，普外科組織聚會，目的有兩個，一是慶祝新年，二是為明年外派學習的幾個同事提前踐行。
季淩風請的客，以前這種聚會，他一般都是錢到位了就好，本人基本不參加，這兩次不知道怎麽回事，主動加入了大家庭的懷抱。
上次是。
這次也是。
有人心底產生疑問，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可看來看去也沒看明白，只說季主任開始親民了。
季主任親不親民只有他本人知道，別人無從知曉，反正吧，他來了後多少有些拘謹。
當然拘謹的只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膽子大的。
飯間，有男醫生走到江思渺面前，趁著盡興之際，向她要微信號。
江思渺盯著對面的季淩風，醉意朦朧地問：“……我給嗎？”
季淩風眸色一沈，起身拿過她手中的酒杯，不急不慢地說了句：“你敢。”
話落，男醫生不明所以地看看他們倆，好像明白了什麽。
江思渺喝得有些多，膽子也大了，輕聲挑釁地回了句：“噢，試試嗎？”
季淩風：“……”
沒多久，有人吵著要去唱歌，季淩風把卡交給其中一個男醫生，“你們去。”
男醫生問：“季主任您呢？”
季淩風睨了江思渺一眼，淡聲道：“我有事。”
很重要的事。
回去的路上，季淩風接到了季夫人的電話，聊著聊著再次扯到婚約上，季淩風看著懷中的人兒，語氣冷冷道：“媽，把那個女孩子的電話給我，我有事和她講。”
季夫人驚呼，“你要講什麽你可不要亂來。”
“……”季淩風沒說話。
季夫人：“阿風，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呀？”
久久後，季淩風回：“嗯。”
季夫人又問：“是不是那天早起錯接你電話那個？”
季淩風視線落到江思渺臉上，眼神變得異常溫柔：“嗯。”
季夫人：“哎呀，你啊，你——”
嘟嘟嘟，聽筒裏傳來掛斷電話的聲音。
季淩風手機沒電了。
窗外光影閃爍，他不知道的是，有人已經找上了門。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到達目的地。
季淩風讓代駕把車開進車庫，抱著江思渺進了電梯。剛出電梯，沒想到眼前出現了“驚喜”。
久未露面的季夫人正在門口等著。
季淩風：……
季夫人看看季淩風，又看看他懷裏的努力，邊走邊說：“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把你魂勾走了，連——”
她撩開江思渺臉上的發絲，垂眸一看，頓時驚住，指著她說：“渺渺？”
季夫人：“你喜歡的女孩子就是渺渺？”
“啊？竟然是渺渺？”
季淩風問：“你們認識？”
季夫人哭笑不得道：“阿風，渺渺，渺渺是你未婚妻啊。”
季淩風：“……”
“江家的孫女。”
“……”
“你爺爺親自訂的。”
“……”
熟睡中的江思渺發出低喃聲：“爺爺……”
季夫人隨著季淩風進了屋，跟在身後不斷問：“你真不知道渺渺的身份？”
季淩風：“知道。”
季夫人：“嗯？”
季淩風：“她也在四院工作，我們是同事。”
他所謂的知道，只這種知道。
季夫人：“……”
隨後季夫人一拍大腿，“我明白了。”
“明白什麽？”
“渺渺肯定是為了你才去當護士的，我以前問過她，她喜歡畫畫。”季夫人說，“人家都為你做到這個份上了，我可不許你欺負她。”
季淩風彎腰把人放床上，給她脫了鞋，又為她蓋好被子。
季夫人見狀，突然覺得自己的擔心好像有點多餘，她兒子……
開竅了。
好好好，開竅好，開竅她就能抱孫子了。
季淩風看了江思渺一眼，輕輕走了出去，怕季夫人嗓門大吵醒她，特意把門關嚴。
季夫人：……這個兒子是假的吧。
他從來沒對她這麽體貼過。
算了，不計較了，弄個孫子讓她抱抱就行。
兩母子聊了將近一個小時，最後季夫人去了酒店，美其名曰睡不慣他的狗窩，其實是想給兩個年輕人留點私人空間。
她的乖孫孫噢。
離開前，季淩風倚門叮囑：“媽，今晚的談話你別對渺渺說。”
季夫人：“為什麽？”
季淩風：“追人。”
等季夫人走後，他拿出手機給高付率打了電話，開門見山道：“你知道江思渺是誰？”
高付率：“我當然知道啊。”
季淩風：“是誰？”
高付率：“咱們不是同事嗎？”
季淩風清冷地喚了聲：“高、付、率。”
高付率沒骨氣道：“小表嫂。”
“她是小表嫂。”高付率求饒，“表哥，不怪我，是小表嫂不要我說的。她說，馬甲不能掉。”
季淩風咬牙切齒道：“做的不錯。”
高付率：“別、別誇我，會驕傲。”
季淩風：“今年陪爺爺去過年吧。”
高付率：“我能選嗎？”
他最怕老爺子對他耳提面命說個沒完。
季淩風：“不能。”
江思渺還不知道自己掉馬了，早起喝了季淩風煮的醒酒湯，美滋滋上班去了，中途看到高付率，對著他擠擠眼。
高付率：……別擠了，馬甲掉了。
江思渺主動走過去，笑著說：“高醫生。”
高付率點點頭，隨後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季淩風，心說：姜還是老的辣。
給季淩風點讚的同時，替江思渺抹了把汗，搖搖頭，可憐的小白兔。
走出電梯後，江思渺對季淩風說：“季主任，我有事要和高醫生講一下。”
季淩風睨了高付率一眼，眼神裏含著警告。他說：“好。”
高付率：……他這是造了什麽孽，給他們兩口子當炮灰。
難。
太難了。
江思渺趁沒人的時候對著高付率一通警告，“不許告訴季淩風，一個字都不能說。”
高付率邊點頭，邊反駁：用我說嗎？早知道了。小表嫂，你保重。
江思渺見他態度真誠，勾唇說：“告訴你個關於梅梅的秘密。”
高付率頓時來了精神，“什麽？”
江思渺：“梅梅喜歡堅守秘密的人噢。”
高付率：“……”
元旦過後，眨眼到了臘月二十四，季淩風生日。江思渺想給他辦一個難忘的生日宴。
讓他以後想起來，回味無窮幸福感爆棚。
她的初衷是好的，只是很可惜，有點太難忘了。
二十四那天，她做了一桌子海鮮宴，油門蝦、清蒸蟹、扇貝、魷魚……細數下來一共十道菜。
做好後，乖乖在家等著季淩風回來。
等了半個小時，季淩風終於回來了，前面步驟是一樣的，蛋糕，吹蠟燭，許願，禮物。
後面開吃。
她幾乎每道菜都給季淩風夾了點，一直說：“嘗嘗這個好吃嗎？嘗嘗那個好吃嗎？”
季淩風來者不拒，她給就吃。
海鮮的後勁還挺大，飯後一小時，他有了反應。
起初肚子輕輕的疼，沒多久，疼痛感加劇，痛得直不起來。
江思渺嚇壞了，拿起外套，攙扶著他走出門，“走，咱們去醫院。”
“痛得話靠我身上。”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
她邊走邊絮絮叨叨，好像只有說話才能讓她不那麽緊張。
季淩風看著她比自己還白的臉，輕聲安撫：“我沒事，只是吃壞肚子了。”
江思渺更自責了，“都怪我，都怪我。”
“不怪你。”兩人剛進電梯，季淩風一陣天旋地轉，突然倒下。
江思渺驚呼道：“季淩風——”
半個小時後，四院。
“就是吃壞東西了。”
“海鮮這種東西，還是要少吃。”
“也沒什麽大事，打瓶點滴就能好。”
江思渺嚇得全身發抖，已經忘了自己是名護士，也忘了學的那些專業知識，紅著眼眶無助問：“醫生，他、他真的沒事嗎？”
“他、他不會死吧？”
醫生被她逗樂，剛要說話，病床上躺著的人先開了口，“放心，死不了。”
“……”
“再說，我還要找你算賬呢。”
“……”
作者有話說：
透個底，38章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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