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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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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開手,然後有些不耐煩的道:“認真點,別讓我掃興。”

陳婉柔上輩子家境殷實,多少算個富二代,不誇張的說也是養尊處優長大的,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欺負。更何況,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

這對於她來說,是極度的羞辱。

她心裏不爽,非常的不爽。這人就像是一直在居高臨下地看她,對她表現輕蔑,滿臉寫著嘲諷。

陳婉柔心氣很高,是個很執拗和矛盾的一個人。雖說這個人的長相氣質是她喜歡的類型,可是,她現在心裏極其不痛快。

她發誓,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將今日所受之辱連本帶利的討回來,狠狠地折辱打擊他一番不可。否則,難消她心頭之恨。

......

這場瘋狂持續很久,直到他身心得到滿足後,終於放過了她。

他慢條斯理的整理衣襟的時候,陳婉柔揉了揉又酸又累的雙手,掏出帕子,靠在墻邊擦手,擦完後,隨手將臟掉的帕子一丟,平心靜氣道:“你現在平安無事了,是不是可以和我一起回去了。”

“今日太晚了,明日。”

他嘴上這麽輕描淡寫的說,其實是還沒有完全信任她。他得再觀察觀察。

她也不出聲反對,眼睛一掃:“你臂上的傷口好像很嚴重,最好處理一下。”

赫連筠不以為然,似乎盡興了,饒有興致地望著她:“放心,提劍殺你的力氣還是有的。”

陳婉柔:……

興許是因為剛剛為他做過那樣親密的事,不知不覺中,陳婉柔竟也沒一開始那麽害怕了,靜下心道:“我是說真的,你再不處理的話,到時候失血過多或者發炎,可能會有生命危險。”說到這裏刻意頓了下,試探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找個地方包紮。”

她一本正經的說完,心下暗暗盤算著。

赫連筠半天沒接話,定定得看著她。

在陳婉柔看來,這目光絕對是一種嘲諷,一種對她有如此熱心的質疑。

陳婉柔感覺他看過來的眼神異常尖銳,她像是沒穿衣服,赤|裸|裸地面對他。同時愈發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比想象中還要不好對付。

男人一臉沈靜:“你想耍什麽花招?”

果然防備心很重。

陳婉柔面色不變,有條不紊的道:“你想多了,我只是看你可憐,想幫你一把,然後順便博得你的信任,有助於我們將來建立合作關系不是?如果你覺得我這是耍花招,那我不為自己狡辯。”

赫連筠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其實她說的沒錯,他的確受傷不輕,並且,此時的身體狀態非常糟糕。

一個月前,他從楚國一路逃亡到這裏,已經很多天食不果腹了,期間餓到極限時,甚至闖入民宅尋食。饑餓,疲憊,加上一身的新傷舊傷,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扛過來的,現在,他只想躺下來安安穩穩的睡一覺。

“你打算帶我去哪裏?”

他面無表情的問話時,彎腰拾起劍,然後伸出手,動作非常自然的扯過她的衣裙擦劍。整個過程表情一絲不茍,直到把上面的血跡擦的一幹二凈了,方放下裙擺,將劍收回劍鞘。

很好。

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很高。陳婉柔在心底暗暗咬牙地又記上一筆。

且說這個時代,客舍基本都是官營性質的,除了各國使館和國賓館,再有就是養士賓館。時下養士之風盛行,各國為了招攬人才和賢士,所以開辦了許多養士客館。

赫連筠雖然早有準備,不懼去那個地方,可他在沒摸清楚眼前這個女人打的什麽主意前,還不能掉以輕心。

陳婉柔正要提議去養士賓館時——

“跟我走!”

赫連筠一把扯過她的袖子,不顧她的反抗,將她一把抱上馬背。接著,轉眼帶著她闖入了附近一處民宅。

兩人進了院子,透過門窗,裏面隱隱有女人嬌媚的叫聲傳出來,屋內男人壓低嗓子粗聲說道:“賤婦,舒不舒服?你男人知道你這麽浪嗎?”回答他的,是女人越發婉轉嬌柔的呻|吟。

陳婉柔頓時呆若木雞。

就在她呆若木雞時,突然間,身旁的男人一腳踹開了人家的房門。

“餵!你幹什麽!”陳婉柔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拉著她破門而入後,陳婉柔迎面看到床上正自翻雲覆雨的兩人被她們的冒然進屋舉動嚇了一跳。女人尖叫了一聲,驚恐的抱著被子躲去了那個奸夫身後。

“你,你們是什麽人!你們要幹什麽!”那奸夫慌亂地問道。

看到兩人沒穿衣服,陳婉柔難為情的別開臉去,同時間在心裏把幹出這波騷操作的祖宗默默問候了八百遍。

下一秒,劍出鞘聲倏然響起,陳婉柔面色一變!

回頭再看,只見這祖宗竟然揮手兩劍,將其中一人刺穿心臟,另一人劃斷了脖子,剛剛還郎情妾意的兩人,求救聲轉瞬之間換成了一聲撕破長空的慘叫,然後叫聲嘎然而止,雙雙斃命。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陳婉柔僵在當場,反應過來發生什麽,當下面如土色,渾身冰涼。

他殺人了。

從遇到他開始到現在,已經連殺四人了。

陳婉柔驚嚇過度,有那麽一瞬間覺得這人瘋了。

如果剛剛那兩個侍衛的死是形勢所迫為求自保,那眼前這一幕卻是故意殺人了。換她上輩子那個法治社會,這可是犯罪行為,要被拉去槍斃的。

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該抱有僥幸心理。因為面對這種殺人不眨眼的混蛋,自己稍有不慎,很有可能成為他的下一個劍下亡魂。

“你為何要殺他們?”她忍不住問。

赫連筠回頭看她,眼裏寫滿了平靜:“殺了便殺了,哪有為什麽。”

若說之前還有點同情他的遭遇,原諒他殺人是走投無路,那麽此刻他的所作所為對於陳婉柔來說,非常的失望。她真沒想到他會是這種人,真是太可怕了。

簡直不是人!

即便這兩人行為不道德,可是,他也不該隨便殺人。

至少不該是他來殺。

他神情不屑,“有什麽好可憐的,不過是一對偷歡的狗男女而已,死不足惜。”

“你......”

陳婉柔要說的話被他打斷,“你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吧,再惹我不快,當心我連你也一並殺了。”

陳婉柔心中一駭。覺得和他講不通道理,只好深吸一口氣,慢慢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告訴自己,這不是她生活的那個法治社會,這是亂世。而且,這只是一本書而已。

沒錯,只是一本書罷了。

想到此,她突然就不那麽悲觀沮喪了。

她要把他們全部都當作是npc,剛剛被殺的人是,眼前這個男人也是。

短短一瞬,陳婉柔已經迅速調整好了心態,然後見赫連筠起步拿被子將兩具屍首隨便一掩,掩去了他們的死不瞑目,但,掩不了他剛剛殺人的事實。

“不是要為我處理傷口嗎?還不過來。”

他口氣不善的喊她。

陳婉柔原本心裏就堵著一口氣,此時又被他這樣當作下屬般呼來喚去,隨意支配,更是氣的咬牙切齒。

屋內一張矮幾上有殘羹剩飯,還有酒,應該是剛剛那兩人上床前為助興準備的。陳婉柔看了眼,走上前去晃了晃酒壺,裏面還有餘酒,她找了個幹凈的碗,將酒盡數倒進去後,叫他去旁邊坐好。

他這次也沒多說什麽,信步向草席走去,撩袍而坐。

陳婉柔在房裏尋找東西期間,忽然眼前一亮。心思一轉,萌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快速估摸了一番,這個想法實施起來風險系數不小,但回報率很高。

她蠢蠢欲動。

不一會兒,陳婉柔準備好了酒精,棉布,清水,以及為他幫傷口的長布後,轉過身。見他正襟坐在席上,一本正經的樣子,慢慢走到他面前,揶揄一句:“你不會連衣服都脫不了了吧。”

赫連筠擡眼掃了她一眼,稍作遲疑後,慢條斯理的脫了起來。

可是當手覆上腰帶時,發現她一直看著自己,手上動作一頓,微微不自在起來。接著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她立刻領會別開眼去,心裏還鄙夷的嘀咕道: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麽這麽多事兒,等下還不是照樣裸給她看,再有,剛剛那種親密的事情都給他做過了,現在矜持個什麽勁兒。

呵,越不想讓她看,她還非看不可。

於是,陳婉柔又不動聲色的將視線落了回去。

赫連筠手上繼續動作,他慢慢將束腰玉帶解下。她這才註意到腰間那枚玉佩,純白無瑕,非常幹凈的顏色,應該價值不菲,猜測他身份應該不低。

接著,待他把衣帶褪落至腰際後,露出精壯白皙的上身,陳婉柔呼吸滯了滯。

這狗男人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啊,肌肉線條很誘人,能看出來經常鍛煉的痕跡,想必常年練武的原因。

而他肩寬背闊,雙腿修長,往上看,那張臉,是會令少女少婦為之瘋狂的長相。

此時,他一身白衣在此之前被人用劍劃破了,露出了肩膀白膩的肌膚,以及掛著彩的傷口,加上嘴角還殘留著一抹鮮紅,看上去頗有幾分淒楚的美感,就讓人……很想蹂|躪。

陳婉柔知道自己這個顏控狗老毛病又犯了,已經情不自禁地腦補起來,等下上手的感覺究竟如何。

不過想象歸想象,真讓她跟他上床,她還是會秒慫的。

“杵著不動作甚,再看,信不信我把你兩個眼珠子挖了。”

男人低沈的聲音把陳婉柔徹底從幻想中拉了出來。

陳婉柔心裏臥槽了一聲:誰樂意看你,你但凡長得磕磣一點我也不會輕易失神好麽?

陳婉柔心裏雖然在罵,可又沒法為自己狡辯,於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知是不是出現了錯覺,陳婉柔竟然捕捉到了他嘴角勾起的一抹譏諷的笑。

但短短一瞬,下一刻,他已經變成了一副無欲無求,清心寡欲的冷淡模樣。仿佛之前看到的他,都不是真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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