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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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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到學校,  路采戴了頂鴨舌帽靠邊走,妄圖降低存在感。

然而拜蕭遠敘所賜,自己的回頭率前所未有得高。

“喜糖,  這波一定要發喜糖!”同學道,  “你捂得夠嚴實啊!”

還有同學摟住路采的肩膀:“蕭總那條微博就是我理解的意思吧?!”

路采歪過腦袋,  眨了眨眼睛:“啊?你理解的是什麽意思?”

那同學道:“他現在就是我們學校校友家屬唄。話說同學聚會能不能帶他來啊?我女朋友吵了我一上午了!”

路采哭笑不得:“我怎麽記得你女朋友是葉燈粉絲,  上回還要過簽名照?”

“但蕭遠敘是男神嘛!對象和偶像是不一樣的,  偶像和男神又是不一樣的……”

“到時候問問,他最近有點忙。”路采道,“空的話一定喊他來。”

同學抱拳:“以後上早課我給你帶飯,帶一個月的。”

路采道:“我這家屬排面挺大,  能召喚出跑腿,  那我要吃一個月的煎包!”

小人魚在學校不住宿,  如果有早課的話要辛苦點,多在路上花半個多小時。

他一直愛賴床,  有時候趕不上吃早飯,  同學會幫忙在食堂給他打包一份,  課前幾分鐘站在教室外面吃。

食堂早點裏他最愛吃生煎包子,  鮮肉餡的直接灌在袋子裏,再往裏面倒點醋。

和同學這麽約定好,  他們轉移話題,  說起了放學後吃什麽。

有人提起學校附近一家翻修已久的烤肉店,  這兩天正好重新對外開業,  他們可以趕上優惠活動。

路采道:“我今晚有事,一下課就得走。”

“也對,你剛公開,最近應該要忙活很久吧。”別人說。

但路采並不是因為工作,  和蕭遠敘在一起的事固然惹人關註,但沒有到他們需要焦頭爛額的程度。

他們不再有意回避,也沒有打算借此炒作,這方面經紀人能夠處理。

路采在唱歌上很有靈氣,是天生吃這碗飯的,戀愛關系並沒有蓋過他身為歌手時的光芒。

風浪確實是有,但那又有什麽關系呢?蕭遠敘會一直在他身邊,是他軟紅十丈中的軟肋,還是他的無路可退時的退路。

路采搖頭道:“晚上系裏籃球賽,有人臨時腳崴了,隊長抓我去頂上哈哈哈哈。”

“靠,我都沒收到過消息,為什麽找上了你啊?”

“他說這樣過來喊加油的女生會多一點,有利於鼓舞士氣。”路采解釋。

其他人聽了心服口服,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

路采道:“之後還接了個采訪,這麽說來今晚真挺忙。”

之前他拍雜志封面認識了一位主編,兩人關系一直不錯,今早也私下問起了自己與蕭遠敘的事情。

主編揶揄著給他發:[這號不是被盜,是終於藏不住了吧?]

因為蕭遠敘往日溫柔內斂,在大家的認知中,不太會擺冷臉,更不會說挑釁的話,而那條轉發著實嘲諷意味很濃。

大家的第一反應是太過驚訝以至於呆滯,繼而炸開了鍋。

這確實不像本人操作,但又久久沒等到辟謠,緩了半天並沒讓話題熱度減退,反而持續升溫。

收到這信息的時候,保姆已經做起了家務,路采吃著馬蹄糕,對面的蕭遠敘在喝粥。

路采用小腿去碰蕭遠敘的腿,再把手機挪過去,示意讓人看看醉後做的好事。

蕭遠敘撩起眼簾,幫他回覆:[嘻嘻。]

路采在旁邊笑著說了句“你替我嘻什麽嘻”,把馬蹄糕掰成了兩半,有一半塞到了蕭遠敘嘴裏。

主編問他願不願意約一場專訪,路采同意了,發了董哥的電話過去協商行程。

雜志社對這次難得的機會非常重視,大綱和提問一一快速對過後,敲定了今晚見面。

本來約好在學校附近的茶室見面,得知路采在球場當替補,主編過去湊了個熱鬧。

只是院裏的小比賽,但體育館裏觀眾非常多,時不時發出驚呼和尖叫。

主編沒上前和路采打招呼,挑了個角落處的座位坐下後,聽到前面幾個人嘰嘰喳喳。

“天啊,要不要路采一轉頭就尖叫?我耳朵都受不了了!”有男生抱怨。

“都沒上場呢,上場了更吵,我們還是撤吧。”

“這可不行,說好了為哥們加油打氣的,大家扯高嗓門都喊起來!”

主編拿出本子做了記錄,接著東張西望,在氛圍火熱的場館裏發現了很突兀的人。

在座的除了她幾乎全是大學生,正是青春躁動的年紀,坐在位子上都顯得活潑。

而這個人氣質非常出眾,由內而外地透出一種冷靜自持的感覺。

她定睛一看,驚訝道:“蕭總?”

坐在不遠處的蕭遠敘怔了怔,循著聲音看向她:“陳主編?”

陳主編點了點頭,詫異地說:“您是來看小路的?怎麽坐在這裏?”

這處位置很偏,視角算不上好,她以為蕭遠敘該坐到最前面去。

不過真這麽幹的話,這比賽怕是打不好了,大家註意力會集中在這對情侶上。

蕭遠敘笑道:“沒事,看得到他就行。”

賽況不算太激烈,雙方都不是專業選手,你追我趕的打得很開心。

路采也是同樣,上場投進了球後,觀眾席上歡呼雀躍,一群人有模有樣地喊起了助威口號。

目光聚焦處的路采頓了下,望向場外時卻沒看前排,心有靈犀地朝角落掃去。

意料之中蕭遠敘在這裏,他其實有些害羞,略顯青澀地笑了笑。

比賽結束後路采去了趟更衣室,出來時心急了點,洗過的頭發沒有吹幹,匆匆忙忙套完衛衣後,拎起外套就往外面走。

被寒風一吹,他打了個噴嚏,蕭遠敘把自己的圍巾系在他脖子上。

他們兩個人和陳主編一起去了茶室,陳主編很興奮,問能不能把球場的插曲寫進去。

“可以嗎?那能不能註明我投進了七個球呀?”路采暗戳戳臭屁。

陳主編保證道:“這段給你加粗標重點。”

這場采訪雖然約在很敏感的時間點,但並沒有提問太多私生活,偏向於討論路采的個人感情觀。

路采和她聊得很投機,很快搞定了文稿材料。

結束後陳主編打車回公司,撩起袖子要一鼓作氣連夜寫完稿子,但半途中發現把本子忘在了茶吧。

這時候已經時隔一個多小時,她火急火燎返回原處,遠遠看到了路采和蕭遠敘。

他們從一家烤肉店出來,往停車場的方向去,兩個人挨得很近。

昨晚下過雨,路面有許多個小水坑,只見路采打了個哈欠,晃晃悠悠落在了蕭遠敘後面幾步。

感覺路采一時沒跟上來,蕭遠敘疑惑地往回看,然後路采一步並兩步地上前。

他踩了個腳邊的水坑,水花濺在蕭遠敘褲腳管上。

使壞成功後路采用圍巾蒙住半張臉,擺出綁匪的姿態,流裏流氣道:“你家裏人沒教育過你嗎?晚上出門不安全,現在遇到壞蛋了吧?”

陳主編看得呼吸一滯,緊接著,眼睜睜瞧見蕭遠敘踩了回去,看上去樂在其中。

蕭遠敘悠悠道:“好可怕啊,要劫財還是劫色哪?”

他看路采鞋子臟了,前面那條路坑坑窪窪也不太好走,幹脆彎腰把路采抱了起來。

路采掙紮了幾下無果,用圍巾把臉捂得嚴嚴實實的同時,擡手給蕭遠敘也圍了幾圈。

陳主編:“……”

這倆人到底誰劫誰啊?

·

周鳴庚在澳城待了很久,回到京市那天,路采聽說還有記者專門去堵他。

這段時間一直有人變著花樣來騷擾,對此周鳴庚不堪忍受,雇了兩個保鏢求清凈。

主要是網上討論這對兄弟的人實在太多了,都是感嘆遺傳基因強大,弟弟漂亮明艷,哥哥則英氣俊朗。

周鳴庚念叨:“有的老板求人給酒店打廣告,有的老板自己活成了廣告。”

隨著時間推移,他最近生活好不容易太平了點。某次出門應酬帶上路采,酒局過半到花園透口氣,又被人拍了下來。

周鳴庚當時很散漫,正靠在柱子前抽煙,面色有些無奈。

同一個畫面裏,路采坐在臺階上,表情郁悶地看向他。

[速報速報!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呢?]那人配文。

評論區充滿了腦補,猜什麽的都有。

路采刷到後潦草看了個大概,申請登陸大號公布正確答案。

他說:[讓他戒煙。]

[不是吧不是吧,大佬不會是弟管嚴吧?!]

[路路,我想當你嫂子,你不會介意吧/捂嘴笑]

路采今天很有興致,打字道:[我想我嫂子會介意/捂嘴笑/捂嘴笑]

[淦,明明打聽到周鳴庚是單身的!!!你都已經有嫂子了??]

[不可能?我有朋友在那家酒店工作,真的拍胸脯說過沒有老板娘。]

路采說完這兩句就打住,在書房整理樂譜。

過了會,周鳴庚回家了,嚷嚷他怎麽無中生有,自己好端端一個單身漢,就被說成了已婚人士。

“已不已婚我不清楚,反正表白是真有過啊。”路采道。

周鳴庚道:“哪有的事。”

路采道:“鱗片都一聲不響地送人家了,要是說給別的人魚聽,嘖嘖,只能說懂的都懂。”

送的時候周鳴庚沒向葉燈挑明,也許很久之後,葉燈依舊不知道其中的隱喻。

人魚族的習俗裏,鱗片作為禮物時很特殊,都是給心上人的定情信物。

節日禮物,本命年辟邪,這些全是幌子。

送鱗片的真正意義是,把自己最美麗的一部分,交給喜愛的對象討得歡心,代表了愛慕、珍視和渴望。

路采後來也送了蕭遠敘一片,蕭遠敘讓他變回尾巴,摸著光禿禿一小塊缺失鱗片的部位,問他會不會很痛。

“還可以。”路采嘴硬。

要說沒感覺是不可能的,他之前嘗試拔過,因為素來嬌氣,所以根本下不去手。

不過真要做起來,也在自己的可承受範圍內。

他哼哼道:“別人有的你也要有,等老公發完新歌,給你買大鉆戒。”

蕭遠敘對大鉆戒沒什麽興趣,小心翼翼地捧著魚鱗,道:“我之前有一片了。”

“那是你撿的,不是我送的。”路采道,“你快收下它。”

蕭遠敘把它攥在掌心裏,問:“我需要回禮嗎?還是做些別的什麽?”

求偶期已經來臨,路采在順應本能,一點一點地根據喜好,搭設共度求偶期的巢穴。

事不宜遲,他化成雙腿,蹦蹦跳跳穿梭在臥室和換衣間中。

他拿了很多衣服過來,能讓自己可以埋進去——用蕭遠敘的各種衣服。

“不要別的,要親親。”路采心滿意足趴到衣服堆裏,“親很多很多次。”

他拍了下身旁的床單:“快來,小路今天為您服務。”

蕭遠敘是個刁鉆的服務對象:“小路好像不是很熱情。”

路采:?

他會意地變回原形,朝蕭遠敘甩了甩尾巴。

由於不太習慣這樣,他心裏打鼓,從而神色顯得有些可憐巴巴。

他道:“您想摸摸我的小尾巴嗎?要……要輕一點喔。”

服務對象很吃這套,但人心險惡,他假惺惺答應之後,說到不做到。

過程中小人魚一直保持原樣,有點受不了,可是好不容易蜷縮著尾巴要逃開,又被抓回去欺負得更厲害。

正處於求偶期的緣故,路采身體很軟,體溫比往常熱一點,皮膚被人類的手掌反覆摩挲時,情不自禁地貼得更加親密無間。

……

事後,路采喉嚨沙啞地控訴:“怎麽這樣?你根本沒輕!”

蕭遠敘揉著他的腦袋,又順了順他的後背,在安撫中,路采沈沈地睡了過去。

夢裏,他回到了兩人第一次相遇的時候,自己縮在後備箱裏提心吊膽。

直到一覺睡醒,他都迷迷糊糊沒回過神,下意識地往蕭遠敘懷裏擠。

蕭遠敘問他怎麽了,他心有餘悸地描述完漆黑的夢境,再說:“我以為自己還在車上呢。”

屋內窗簾拉得密不透光,路采嗅到鼻尖熟悉的氣息,默默舒了一口氣。

“那時候我在你眼裏是不是很奇怪?”他道。

蕭遠敘道:“你幹過什麽事,會讓你自己這樣想?”

路采苦惱地問:“多了去了,好多常識都是你教會我的,你怎麽裝失憶?”

蕭遠敘不回答,他就一直問,在耳邊吵個不停。

他趴在男人肩頭,黏黏糊糊地說情話,又用牙齒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添了道痕跡說是蓋章。

蕭遠敘反過來給他留了一道印記,道:“當時你整個人灰頭土臉的,可是眼睛特別漂亮,一擡頭就盯著我看。”

他吻了吻這處新鮮的、位於無名指上的牙印,再說:“然後我什麽都忘了,只記得你的眼睛。”

·

《走山》定在暑假檔上映,劇組舉辦了幾場點映,邀請席有蕭遠敘,觀影座位安排在路采身旁。

拍攝時是夏天,如今又是一年夏。

正片放完時有兩分鐘彩蛋,有羅南洲和路采休息時打牌,兩人額頭上都貼滿了白條,被電風扇吹了起來。

還有大家一起吃棒冰時哈哈大笑,路采混在人類堆裏,打量這冒著冷氣的零食。

以及殺青後路采離開劇組,胳膊裏摟著一束玫瑰。

路采回憶了下當時,忍不住揚起嘴角。

彼時他和蕭遠敘還未點破暧昧,對方橫跨大半個城市,夜裏送來這捧花束。

他笑意未收,感覺到右手被蕭遠敘牽住,默契地明白兩個人記起了同一樁事情。

熒幕上,攝影師問:“路老師,現在什麽心情啊?”

路采爛漫地朝鏡頭揮了揮手,繼而把玫瑰摟得更緊。

他說,就像青梅要熟透。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啦,非常感謝大家的支持!

下周四是大暑,到時候給本章所有留言發紅包,祝大家夏天快樂XD

番外想看什麽大家可以盡情提,目前有點想寫ABO校園架空,年齡操作一下,校霸哥哥校草阿遠和照樣可愛的小路(。

更番外之前我會在微博說下大致安排,在標題和內容提要裏也會盡量註明和概括,大家按需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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