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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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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件相近的少年少女們聚在一起,  有意可以示好親近,無意就當放松散心,畫面和諧再自然不過。

路采有家世有相貌,  性格好相處,  愛和他玩、甚至對他有好感也是很正常的事。

“賭兩百,我猜你弟要被問聯系方式了。”屋主道。

周鳴庚說:“這還用賭?板上釘釘的事情,  你少騙我錢了。”

“誰騙誰啊,你在我這兒贏的錢還少?”

他們在不遠處打橋牌,時不時聽到庭院裏的歡笑聲,  偶爾望過去幾眼。

屋主道:“你弟弟幾歲?看著十八九歲,  擱在保守點的家庭,  還會管束他戀愛吧。”

周鳴庚道:“那不好意思了,  我家風氣開放,強烈支持他快點找對象。”

美人魚有求偶期,  種族的特點如此,理應比人類更早考慮伴侶的問題。

“他之前沒談過?現在的孩子早熟得很,  問起來可能嚇你一跳。”屋主道,“蕭總,  該你出牌了啊。”

蕭遠敘默不作聲,  往桌上拋了一張牌。

周鳴庚緊跟著出牌:“根本不用問,  我弟肯定白紙一張,還以為親嘴就會懷孕呢。”

屋主哈哈大笑:“怪不得你要著急,  沒事沒事,多玩幾次什麽都懂了。”

周鳴庚道:“對啊,他長大了要推一把。”

可能是最近接手了集團的工作,每天處理的事務急劇增多,實在教人疲憊,  蕭遠敘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有商業上的夥伴與他攀談,他三言兩語地應付過後,給自己倒了杯橙汁。

倒完後一時沒喝,光捧在手裏發楞,手指用力到骨節發疼才收斂。

他猛地回過神,繼而嘗了一口。

很甜,太甜了。

他並沒因此皺眉,反而勾起了嘴角。

這確實是路采會喜歡的味道。

在開放式吧臺坐了一小會,蕭遠敘打算和屋主作別,卻在尋找對方的時候,聽到了路采的聲音。

路采道:“我不需要你幫忙制造機會呀,你喜歡給人牽紅線的話,去相親網站應聘不好嗎?”

“我只是覺得那男生可能符合你心意,讓他多照顧著你點,沒有多說別的……”

“什麽跟什麽啊,別亂猜我的想法。”

周鳴庚道:“猜得不準麽?我以為你會偏愛溫柔掛的人。”

路采只想著頂嘴:“我都說不上來,你比我更清楚呀?”

“可能真比你更清楚。”周鳴庚道,“你稀裏糊塗的,我怎麽能不操心?好好好,你不要瞪我,以後我一定少管你,只管我自己。”

路采反駁:“我怎麽糊塗了呢?”

“不問你喜歡什麽樣的人了,你倒是說說,來這裏半年多,有誰喜歡過你?”

路采被問得發蒙:“……沒、沒有又怎麽樣!”

周鳴庚道:“這不可能,你不知道而已。”

路采不服氣:“誰說的?就是沒人喜歡我!”

以小人魚的遲鈍程度,對方不把話徹底說開,他是理解不到那層面的。

就這水平,稱為感情菜鳥都高估了,他真的只是塊石頭。

周鳴庚刺激他:“你這麽不受人歡迎啊?”

好歹算是個明星,路采被這麽評價,有點傷心:“幹嘛,很丟臉是不是?”

周鳴庚心知事實不可能是這樣,被路采的模樣逗得直笑,看破不說破。

路采:“……”

他想掐周鳴庚,可惜哥哥人高馬大,見他作勢要打架,拔腿溜得飛快。

路采悶悶不樂地往反方向走,冷不丁撞上了蕭遠敘。

“蕭總?”他道,“咦,你剛剛是不是都聽見了?”

蕭遠敘道:“聽見什麽?比如你很不受歡迎?”

路采垮著臉:“誰說的,我可受頂頭老板的歡迎了,說出來怕把哥哥氣死。”

客廳的投影儀在播放電影,是蕭遠敘演的一部推理片。

當年這部影片大火,在座的幾乎都看過,不過大家現在依舊津津有味。

主角出來時他們沖著那張臉目不轉睛,鏡頭給了配角便紛紛低頭玩手機。

拍攝時蕭遠敘年少輕狂,在熒幕裏銳利地展露鋒芒,路采覺得遺憾,自己沒遇到那時候的蕭遠敘。

他道:“你扮小痞子還挺帥的嘛。”

人物的定位準確來說是位雅痞,不過路采詞匯量貧瘠,這超出了他的表達能力。

比起優雅,他也更關註畫面裏蕭遠敘倜儻的一面。

蕭遠敘倚著墻,不以為意地瞧了眼回顧電影的一群人,再轉頭望向路采。

他道:“要不要出去玩?”

路采困惑地盯著他看,再聽到蕭遠敘輕輕地打了聲響指。

蕭遠敘俯身湊近他,吊兒郎當地一笑,舉止如電影裏般隨性。

“我說,可以邀請你一起逃跑嗎?”他得寸進尺,惡劣地勾起了嘴角,“可以把你綁起來嗎?”

路采呼吸一滯,隨即被不容拒絕地握住了手腕。

沒有手銬,沒有黑布,沒有威脅。

但他仿佛被綁架了。

·

舉辦轟趴的別墅地段偏遠,隔著一道高墻,外面的大街小巷幾乎沒有人影。

行人匆匆而過,各自都有想註意的事物,沒人註意到他們,他們只註意彼此。

之前礙著忙碌的行程和工作,兩人不常遇上,難得的幾次見面,都是匆匆結束。

本以為拍攝結束後,就能在同個屋檐下低頭不見擡頭見,然而被周鳴庚的出現打斷。

路采其實很想蕭遠敘,但他沒說,覺得這樣太幼稚了。

現在他們面對面,這種想法又湧了上來。

蕭遠敘今天穿得很休閑,自身神態一變,就很貼合雅痞的形象。

他一手插在口袋裏,一手握著路采,散漫地問:“為什麽這麽看著我?”

路采張了張嘴,被搶先猜測了心思:“想讓我帶你回家?”

這模樣不知道是犯了戲癮,純粹逗弄少年,還是遮遮掩掩,假借小流氓的名義試探真心。

“也可以是你跟我回家啊。”路采道,“等我哥睡著了,我放你進來。”

蕭遠敘笑著問:“我是和你偷情嗎?還要等周鳴庚睡著。”

路采撇撇嘴:“不是就不是,不偷就不偷,我一個人回回睡到自然醒,頓頓吃垃圾食品,過得很開心呢。”

蕭遠敘道:“這幾天除了睡只有吃?”

路采道:“那你除了睡覺只有賺錢嗎?”

蕭遠敘垂下眼,直直地看著他。

眼神裏莫名有種無奈的意味,壓抑的情緒流動在深處,帶有危險又被特意隱忍。

“不,還有別的事想做。”他道。

路采接話:“為什麽想做不去做?”

“之前沒逮到機會,現在怕把人嚇跑。”

路采前後揮了揮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什麽事啊,聽上去怪厲害的?”

蕭遠敘道:“你想知道?”

路采對此一無所知,當然好奇得要死。

然後他就僵住了。

因為蕭遠敘非常小心地、又非常用力地抱住了他。

最開始他以為是普通的擁抱,畢竟那麽久沒放松地親近過,自己也很想抱抱蕭遠敘,順捎蹭一蹭肩頭,抑或是拉一拉衣角。

但兩分鐘後蕭遠敘遲遲不放開他,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路采掙了掙,反而被禁錮得更緊。

掙脫的小動作沒得逞,不過並未帶來恐懼,他意識到自己好像沒那麽想逃。

……以及在害怕的那個人應該是蕭遠敘。

他很怕失去自己。

路采怯怯道:“怎麽了?”

蕭遠敘啄了下他的唇角,一股甜滋滋的橙子味彌漫開來。

不懂蕭遠敘為什麽這麽做,路采顫著往後縮,退無可退,又不知道怎麽迎合,笨拙地咬了回去。

男人細致收斂,他則冒冒失失,一口把人咬出了血。

蕭遠敘一點也不介意,用指節擦過嘴唇的破口,道:“痞子耍流氓不是很正常?”

路采搜刮了下腦內的相關記憶,認為流氓不是這樣耍的。

他道:“不應該摁住我動手動腳嘛,怎麽是抱著我親呢?”

“沒演好,演不下去了。”蕭遠敘笑道,“只想親你。”

路采道:“你有沒有研究過吻戲?你這樣不正規,全套流程要伸舌頭。”

蕭遠敘道:“那你這種用牙齒亂啃的就正規?”

“我沒親過別人呀,做不好才正常。”路采道,“你讓我再試試。”

蕭遠敘避了避,不陪他試了,再這樣下去自己忍不住搶走人家弟弟。

他轉移話題,明知故問道:“聽你的意思,以前偷偷親過我?”

路采硬著頭皮想撒謊:“哪有,唔,也沒有偷偷,是大搖大擺的,你自己太沒有警惕心了。”

“大搖大擺地伸舌頭了嗎?”

路采:“……”

他飛快地瞄了眼蕭遠敘的嘴唇,道:“這個真沒有,我看別人都是互相頂來頂去……好奇怪。”

“喔,小路喜歡單方面的,我睡著了不動的那種。”蕭遠敘道,“你這癖好也有點奇怪。”

路采感到被挑釁:“再怪也沒你怪!只想親我是幾個意思,一張床睡膩了開始發展床下活動?”

蕭遠敘笑了聲,安靜地望著他,路采也是隨口撒氣,沒打算聽到一本正經的解釋。

附近沒有可以玩的地方,商場很空曠,孤零零立著臺娃娃機。

路采徘徊了一會,裏面的玩偶五花八門,自己看中的壓在最底下,隨即放棄了嘗試。

“我要回去了,再晚我哥打完牌要找我了。”路采道。

蕭遠敘道:“你最近住到他那邊去了?”

路采道:“嗯,按照他這著急上火的架勢,真怕待會推開臥室門,就有一屋子人排隊和我玩匹配游戲。”

講到這裏,他的抵觸並沒之前那麽激烈。

他若有所思地說:“你說憑我哥這麽操心,我是不是該考慮下感情問題?”

蕭遠敘道:“這個問題要問你自己。”

路采楞了楞,剛要捫心自問一番,就接到了周鳴庚的電話。

介於弟弟離家出走過,周鳴庚提心吊膽,生怕他再來一回人間蒸發。

得知路采在附近的商場閑逛,周鳴庚道:“這條路的路燈太暗了,你待著別回來了,我直接來接你。”

路采乖乖等在原地,等車子開到商場外,周鳴庚發消息讓他出來。

邁出一步後,他猶豫地頓住,扭頭望向蕭遠敘。

路采在半秒內做出了決定,步伐輕盈地折了回來,再微微墊起了腳尖,吹了下蕭遠敘嘴唇上的小傷口。

路采道:“想了想,覺得你肯定是疼的,吹吹有沒有舒服點?”

蕭遠敘完全料不到路采會這麽做,做完後還眼睛亮晶晶地望著自己。

他不可思議地恍惚了下,路采狡黠地彎起眼睫,仿佛惡作劇得逞。

路采道:“你在幹什麽,盯著我發呆?”

緊接著,蕭遠敘勾過他的脖頸,朝他耳尖輕柔地呼過一口氣。

蕭遠敘用唇角貼了貼路采泛紅的耳朵,道:“是挺舒服的,你說呢?”

作者有話要說:  快要背著哥哥談戀愛了!(哥哥: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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