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蕁不明白的撓撓頭，忽然想到什麽，趕緊將包袱都打開，珠寶首飾還有衣服什麽的，都已經濕透了，兩個盒子裏的銀票和錢錢，沒有泡濕，這盒子還能防水，真棒！

姜蕁把珠寶首飾都歸置到一個包袱裏，兩個盒子和衣服放在另一個包袱裏，剛起身就見男人大步流星的離開。

姜蕁腳上穿的還是那雙繡鞋，因為，蘇母是大家閨秀，從小裹腳過來的，那鞋子她不能穿，所以只拿了幾件蘇母的衣服換洗。

“你等等我！”姜蕁跟著對方的時候，看到對岸的蘇府火光沖天，還有好多人圍過去，甚至有人救火，就知道這事兒鬧大了，她不能再留在這裏。

男人走了幾步就停下來了，剛要和姜蕁說分開，就看到幾隊日本兵在大肆搜查，想到懷裏的名單和計劃書，眸中微涼。

“怎麽不——”姜蕁話還沒說完，胸口的衣服忽然被男人拽住，被塞進涼涼的東西，緊接著，背靠墻，男人的胸膛壓上了她。

姜蕁瞳孔微縮，兩個包袱被男人卸掉，扔進了拐角處，剛做完這些，就有腳步聲傳來：“八格牙路！”幾句日語咻咻直冒，很快就有翻譯過來了。

姜蕁有些緊張，男人的手已經握上她的腰，這會兒的親近程度，讓她的心跳受不住的快了起來：“你，你這個變態，我不就是不願意嫁給你嗎，你能拉著我跳河，嗚嗚，你太可怕了！”

翻譯過來後，看到兩人身上濕漉漉的，男人似乎紮著女人在低聲說著什麽，女人崩潰的喊出這些話。

翻譯蹙眉：“你們幹什麽呢？大晚上的不在家，鬧嘛鬧，信不信老子一個槍子兒斃了你！”說著舉起腰間的槍威脅。

姜蕁怕怕的躲在男人身後，不敢往外看，手還緊緊的抱著男人的腰：“狗哥，我錯了，我跟你走還不行嗎？咱們趕緊回家吧，我以後再也不跟你鬧了。”

男人聽到姜蕁的話，唇角抽了抽，轉身之際，好好的五官，變成了歪嘴斜眼，說話還結巴，彎著腰說道：“軍，軍軍軍爺，家裏的娘們兒胡鬧，不打擾你們了啊！”說著抓起姜蕁的手，往她屁股上打幾下：“看，看，看你還跑不跑，下次再再再再——”

翻譯聽這人說話就費勁：“行啦，別再再再了，趕緊給老子滾！晚一步，拿槍崩了你們！”見兩人被嚇走，翻譯點頭哈腰的過去跟為首的人翻譯，說明情況。

為首的人不耐煩的揮揮手，一行人又開始查找起來，但翻譯還是挨了幾下子，他也不在意，反正已經習慣了，即使被對方不當人看，當成狗對待又如何，這本來就是個不安穩的年代，他這樣至少能溫飽，家裏的人也不會有事兒。

……

“他們走了。”男人說了一聲，松開姜蕁的手腕，卻見姜蕁低下頭，另一只手放在背後，沈默著不說話，在聽到男人腳步聲，姜蕁沖上去，控訴的看著他：“你摸我屁股！”

少女盈盈淚光，在月夜中，縈繞一層朦朧的美，那雙眼睛仿佛會說話，輕易就能讓人產生愧疚。

男人道：“你想怎樣。”打和摸，有本質的區別，他何時摸她了……這樣的辯解，並沒有什麽意義，所以不如不說。

姜蕁握緊雙手，像是想了許久，鄭重之鄭重，才說出來的方法：“我要摸回來！”不管怎樣，她不能吃虧就是。

男人腳下踉倉，頭也不回的離開，他真是腦子發熱，才跟這只腦回路不正常的‘小傻子’議論這種問題。

姜蕁不滿的跺腳：“餵！你怎麽又走了！等等我啊！”

跑到墻根，拿起兩個包裹，追向男人，對方的步子越邁越大，她都快跟不上了，姜蕁摔在地上：“狗哥！你不能忘恩負義！”

男人腳步頓住：“不許那麽叫。”什麽亂七八糟的稱呼，這小傻子就不能正常點……男人扶額，他確實不該期待對方正常，她要是正常了，就對不起‘小傻子’這個稱呼了。

那些人還在找他的下落，這街上並不安全，他要盡快離開這裏，再晚就真的離不開了。

姜蕁趴在地上，心中怨念：狗哥怎麽了？我狗哥可是紂王的兒砸！那可是要弒神的人！

“三聲數，站起來跟上，跟不上……”男人話音未落，姜蕁蹭的一下站起來，以飛奔的姿勢跑到男人身邊，拽著他的衣袖：“不用數，我來啦。”說著，附贈一個微笑。

男人不發一言，帶著姜蕁往城門處走。

這一夜可謂發生太多事，兩人走到城門口，已經是黎明該開城門的時間，正要去排隊，就有一輛車開過來，裏面下來個人，片刻後開始戒嚴。

看了一會兒，發現他們不止搜身，似乎還在對照什麽畫像，兩人相視一眼，決定靜觀其變，待看清那畫像上的衣服和男人身上差不多時，姜蕁就知道怎麽回事了，開口就要嘲笑他，卻聽男人說：“你身上的錢財被搜一搜，肯定就沒了，所以，你到底是想笑什麽。”

姜蕁：“……”無言以對外，再送個小白眼。

男人將外套脫掉，走到墻邊，將土抹在臉上，帥氣的人，即使蒙塵，也還是帥氣的，姜蕁覺得沒差，所以男人的易容失敗。

然，下一秒，姜蕁就服氣了。

這個男人竟然把自己的眉毛，還有眼睛，以及嘴角，都控制在一個度，再加上臉上的黃土，很快看著就不像一個人……

頭發也被他抓的亂糟糟的，沒有先前的烏黑幹凈，而是臟兮兮的，若這人不是在她跟前兒變的，姜蕁絕對看都不看他一眼，emmm，太醜了。

姜蕁正在發呆，臉上忽然被糊上什麽，登時瞪圓眼睛：“你幹嘛！”她才不需要易容變裝呢！

男人指著不遠處貼出來的畫像，三個字吐出口：“你確定？”

姜蕁不再說什麽，催促著說：“那你快點，現在人少，人多了，我們就被發現啦。”哼哼，她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人！不就是扮醜嗎？又有什麽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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