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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榮郡王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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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為了正義?這句話說出來,你自己都不感到臉紅麽?”

對於妙星冷的話,嚴正榮嗤之以鼻。

“至少我不會為了錢財,做毫無底線的事情。”妙星冷的眸光裏帶著輕蔑,“難民的錢你都要分一杯羹,你在揮金如土的時候,想到這些錢的來源,難道都不會有一絲羞恥心嗎?你知道這些錢可以養活多少人嗎?而你揮霍起來卻用不了多長的時間。”

達官貴人與難民的生活差距,堪稱雲泥之別。

貴族日常的一桌子飯錢,都夠一個普通家庭好長時間的開支。

富人自然沒有給窮人捐錢的義務,但,身為富人,還惦記著窮人的錢,那可就不是一般可恥了。

“你少在這裏假仁假義!”嚴正榮冷笑,“你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幹這種事嗎?昭國這麽大,中飽私囊的官員,一雙手都數不過來,你一個女流之輩,懂什麽叫弱肉強食嗎?那些生來就卑微的人,只能怪他們自己命不好,日子艱苦也怨不得其他人,我們這些投胎好的,凡事要為自己的利益考慮,你爹的官職那麽高,難道就沒收過不義之財?”

“歪理。”妙星冷嗤笑一聲,“你有本事在陛下面前也這麽說,看他會不會讓你腦袋搬家。”

此話一出,嚴正榮的臉色僵了僵。

她這是在警告他,他囂張不了多久了,很快他就要面臨皇帝的懲罰,現在逞一時口舌之快,又有什麽好處?

“白星,我今天栽在你手裏,算我倒黴。”嚴正榮磨了磨牙,“我不想跟你吵架,也希望你別把我往死裏逼,我覺得我們依舊還可以商量一下……”

“這麽多人看著呢,還有商量的餘地嗎?你能想到什麽樣的辦法堵住這麽多張嘴?”

“貪汙銀子的事,我是逃不掉了,罪名一旦落下來,我至少也要被貶為庶民,可能還會被抄家流放,除非……”

“拉個人出來給你背黑鍋?幫你編造一個不得已的苦衷,比如你是受了誰的指使或者威脅,讓那個人來做替罪羊,你從主犯變成了從犯,可以稍微降低點罪責,對嗎?”

“對。”嚴正榮目光一亮,“你可真是聰明,如果你願意幫我,你可以跟我開口提任何條件……”

“不願意。”妙星冷吐出一個冷酷的回答,“你別想著找人來給你背黑鍋了,更別想著逃避,我告訴你,這回我就是要你翻不了身,你妹妹找我麻煩找得還少嗎?更何況,你這樣的人就像一顆毒瘤,就該拔除。”

嚴正榮眼見著妙星冷不願接受談判,儼然一副要把他往死裏逼的態度,頓時怒上心頭。

他不好過,她也別想好過!

他一怒,伸手就要去掐妙星冷的脖頸。

可他的手還沒接觸到妙星冷的肌膚,就被妙星冷手裏的劍劃傷了胳膊——

他‘嘶’的一聲,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就你這小樣,還想跟我拼命呢,本姑娘這身板雖然看起來挺纖細的,要論打架,你還真不是我的對手。”

妙星冷說著,手裏的劍朝著他的脖頸逼近了一分,嚇得他頓時不敢亂動,趁著他驚嚇,她另一只手擡起,朝著他的頸部一砍。

嚴正榮兩眼一翻,被打暈了。

妙星冷這才躍下了馬車,朝著巾幗隊眾人道:“所有禮盒都放回馬車內,咱們這就把榮郡王和贓物全都押回帝都,聽候陛下發落。”

榮郡王的護衛們眼見事情敗露,心知榮郡王要失勢了,自然也都不敢反抗,乖乖地跟在了妙星冷身後。

……

榮郡王貪汙一事還沒有傳到帝都,皇宮之內仍舊是風平浪靜。

卓非言讓太醫檢查了葉傾國帶回來的藥方,太醫們議論出來的結果就是,藥材之中沒有相沖的,並不會產生不良反應。其中有一味不常見的草藥,醫書上也查得到,有人特意親自試吃,確認沒有問題了之後,才敢上報太子。

卓非言這才放心了下來,讓人煎了一帖送到養心殿去,皇帝喝下之後,不到半個時辰,頭痛的癥狀竟然真的有所好轉。

這樣明顯的效果,讓皇帝十分吃驚。

“你這藥的作用還真是不賴,這是誰寫的藥方?”

卓南歌躺在床榻上,詢問著坐在床沿邊的卓非言。

“回父皇的話,這是兒臣身邊的一個侍妾去老家找回來的藥方,她說她的養父曾經也有過父皇這樣的癥狀,吃了一種偏方之後竟然就痊愈了,於是,兒臣就讓人護送她去她的老家,把這藥方給拿回來了,聽說吃上一個月就可以藥到病除。”

“當真嗎?”卓南歌自然感到欣喜,“這對朕來說,可真是太值得高興了,你那個侍妾,得重賞。”

“父皇打算怎麽賞她?其實,兒臣也挺喜歡她的,她雖然身份卑微,卻十分善解人意。”

“朕一向賞罰分明,即使身份卑微,她也是立了大功,你還沒給她名分吧?就讓她晉升為你的側妃吧,今年異國的貢品當中,有一對紅寶石手鐲挺特別,賞給她了。”

“兒臣先替她謝過父皇,晚些帶她來親自謝恩。”

“好,你先回去吧,剛喝了藥,朕覺得有點想睡。”

“那就不打擾父皇歇息了,兒臣告退。”

卓非言回到東宮之後,便把皇帝的原話帶給了葉傾國。

“傾國,從今以後,你就是本宮的側妃了。”

葉傾國聽著卓非言的話,怔住了,似乎是有些不太敢信。

“怎麽?高興得不知該如何表達了嗎?”卓非言笑道,“父皇正在休息,晚些本宮帶著你去謝恩。”

“太子殿下,我……”葉傾國好不容易回過了神,開口時有些猶豫。

卓非言見她臉色遲疑,問道:“怎麽了?莫非你不高興?”

“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心裏愧疚。”葉傾國忽然朝著卓非言跪了下來,“太子殿下,我必須要跟您坦白一件事情。”

卓非言望著她,對於她此刻的態度,並不感到意外。

她這是打算說實話了嗎?

其實,他一直都不太信任她,不過也確實被她的氣質吸引著。

見到她的第一眼,便覺得她有些與眾不同,雖然身為舞姬,卻不像其他舞姬那樣俗不可耐,對於金銀珠寶也並不熱衷,她很淡雅,偶爾又有些憂郁。

雖然不信任她,他卻還是對她好,他認為,只要攻下一個女子的心房,就能夠換來這個女子的死心塌地,他有自信,讓她對他坦白一切,讓她徹底歸向他這邊。

他想要葉傾國臣服於他,對他毫無隱瞞。

“殿下,我對不起您,辜負了您的信任,其實我並不是一個單純的舞姬,我留在東宮的目的,是為了盜取太子殿下手上的一塊令牌,殿下,您是不是擁有一塊木牌,有巴掌那麽大,上面刻著花紋?”

“不錯。”卓非言道,“你繼續說。”

“殿下,榮郡王是您這一派的人,那您知不知道,他手上也有一塊這樣的令牌呢?”

此話一出,卓非言目光一緊,“他竟然有?!”

嚴正榮總說要效忠於他,卻一直隱瞞著擁有令牌的事情,表面上恭恭敬敬客客氣氣,背地裏竟然打他令牌的主意。

他猜到了葉傾國的目的不單純,卻沒有猜到嚴正榮有這樣的膽子。

“殿下,我所言句句屬實,我見過他手上的那塊令牌。殿下,你介意把你的令牌給我看看嗎?我想確認一下圖案是否一樣。為了將功折罪,我願意把郡王的那塊令牌偷過來給您。”

“你跟本宮過來。”

卓非言說著,轉身離開。

葉傾國緊隨著他,到了他的書房。

卓非言走到了書房的櫃子邊上,當著葉傾國的面,打開了櫃子的一個暗格。

葉傾國見此,連忙轉過了身,“殿下,您不用告訴我藏在什麽地方,我只想看看令牌的圖案,您何必讓我知道呢?”

卓非言聽著這話,笑了笑,“你都已經決定要跟本宮坦白了,本宮何必再提防著你?如果你把本宮當做你的依靠,就把所有的秘密都說出來,本宮也願意信任你,讓你依靠。”

他這麽說,自然是想讓葉傾國毫無保留,讓她心裏感動。

葉傾國聞言,轉過了身,望著卓非言,面帶感激,“我絕對不會辜負殿下的信任,我一定會幫您拿到那塊令牌的,同時,我也想請求殿下……救救我。”

“此話何意?”卓非言拿著長生令,走到了她的面前,“是不是嚴正榮威脅你了?”

“榮郡王怕我背叛,給我吃了毒藥,殿下,我的命只能撐三個月,如果三個月之內我偷不到令牌給他,就會毒發身亡了。殿下,我早就想跟您坦白了,卻沒有勇氣,直到今天,我才敢鼓起勇氣告訴您……這些日子以來您對我這麽好,我真是又感激,又內疚。”

葉傾國說著,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

卓非言見此,心中對她的責怪更加少了。

她終究只是一個弱女子,貪生怕死乃是人之常情,在性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聽命於嚴正榮,也是出於無奈。

她敢鼓起勇氣對自己吐露真相,可見,是真的向著自己了。

“放心,本宮不會讓你死的。”卓非言幫她擦拭著眼淚,“嚴正榮有膽子算計本宮,本宮不會讓他好過,他手上的那塊令牌,本宮會拿到,而你的解藥,本宮也會拿到的,不要傷心。”

葉傾國靠近他的懷裏,“殿下,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做欺騙您的事了。”

……

妙星冷帶領著眾人一路不停歇,趕回帝都。

到達榮郡王府之後,妙星冷立即寫下了一封書信,讓探子傳到宮裏去。

“巾幗隊眾隊員聽著,榮郡王的惡劣行為,可能不止這麽一次,立刻清算郡王府內的所有財物,把郡王名下經營的店鋪賬本全收集到一起來給我過目,我倒要看看,他通過正規渠道賺的銀子有多少。”

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正規渠道的多。

把所有店鋪的經營利潤、再加上他自己的俸祿,全都算在一起,計算出來的數目,絕對比他目前所擁有的少。

多出來的那一部分來歷不明的財物,就是貪汙受賄了。

妙星冷來勢洶洶,榮郡王府內的人壓根就阻攔不住。

得知榮郡王觸犯國法被抓了個現行,眾人只能配合妙星冷的調查。

巾幗隊的眾隊員,很快收集到了榮郡王所經營的店鋪賬本,全都交給了妙星冷過目。

而就在妙星冷仔細看賬本的期間,白湖幺也來了榮郡王府。

“見過護國公。”

郡王府內的護衛朝著白湖幺行禮。

白湖幺淡淡問道:“你們家郡王呢?”

“他……被白姑娘關在他自己的房間裏了。”

“活該,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想翻身都難了,不過,在他被陛下處置之前,我還是要對他的思想進行一番正確的引導,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過錯。”

護衛:“……”

說白了,不就是要去落井下石趁機嘲笑嗎?

護衛自然是沒本事阻攔,由著白湖幺去了。

此時此刻,嚴正榮的臥房之外,有兩名巾幗隊的隊員看守。

眼見著白湖幺過來了,二女齊齊問候。

“護國公。”

“嗯,跟著阿星行動,你們也辛苦了,你們不用在這看著了,我要與榮郡王單獨聊聊。”

二人聞言,只以為他是來落井下石,要對榮郡王進行一番嘲笑羞辱,又不想被人旁觀,便二話不說,都退遠了。

白湖幺推開了門,就看見嚴正榮頹廢地坐在桌邊。

“怎麽?在思考著如何鹹魚翻身嗎?”

嚴正榮聞聲,擡頭,“你女兒害的我這麽落魄,你心裏是不是很得意,專程過來看我笑話的?”

“我可不是來看你笑話的呢,我是來跟你做一筆交易。”

白湖幺說著,在嚴正榮的對面坐了下來,“你的罪名已經落實了,就算你是功臣之後,也要按照昭國律法來處置,你實在是太給你爹丟人了,他一生建功立業,卻生了你這麽一個兒子,我來告訴你,你即將面臨的狀況:抄家、貶為庶民、流放邊疆、下半輩子都要在茍延殘喘中度過。”

“不行,我不能這樣生活!”嚴正榮拍桌而起,“你說要來找我做交易,什麽交易?莫非你要幫我嗎?你有什麽條件,說來聽聽。”

“我當然有能力幫你,至少我可以保證你不用活得那麽卑賤,如果你一早就靠向我這邊,阿星又怎麽會把你逼到這種程度呢?”

“現在還來得及嗎?”嚴正榮擰起眉頭,“算我怕了你們父女了,只要你能幫我渡過這次難關,我以後就效忠於你,絕無二心。”

“真的嗎?”白湖幺不緊不慢道,“我還是信不過你啊。”

“那你要怎麽樣才能信得過我?”

“我最恨風吹兩邊倒的墻頭草,你本來是效忠於太子的,所以,我要你和太子那邊斷個幹凈,我已經讓人挑撥了你們之間的關系,太子現在對你很厭惡,你落魄了,他絕對不會幫你,所以,能夠幫你的就只有我了,不要妄想著他會伸出援手。”

白湖幺說著,從袖子裏取出了兩樣東西。

一塊木牌,和一瓶藥。

“聽著,如果我猜得沒錯,太子很快也會過來探望你,並且向你索要這兩樣東西,你把這兩樣東西給他,哀求他救你出去,無論他怎麽罵你,你都不用和他解釋,如果你不聽我的,那你就只能等死了。”

嚴正榮望著那兩樣東西,目光之中帶著狐疑,“你真的幫我嗎?”

“你要是信不過我,你可以不答應,就當我今天沒來過,接下來你即將面臨什麽樣的困境,你就自己解決。”白湖幺站起了身,“如果我是你,我就選擇答應,至少還有一線生機。反正太子不會救你了,他避嫌都來不及。”

嚴正榮想了想,道:“好。”

答應了,還有一線生機。

不答應的話,就真的沒有人會幫他了。

“等著吧,我會讓人來救你的,也許我會幫你洗脫罪名,找人來幫你背黑鍋,你這麽多家底,要是全被朝廷沒收了,有些可惜,等我把你救出去的那刻,你好好想想,要拿多少來謝我。”

嚴正榮一聽這話,連忙道:“給你一半都可以,不,你七我三都行。”

原來護國公也惦記著他的家底。

他如今只想著翻身,虧錢也無所謂了,總比承擔皇帝的怒火好得多。

他此刻相信,白護是真的會幫他了。

他想讓自己和太子斷個幹凈?那就斷吧。

……

妙星冷的書信傳遞到了養心殿。

宮人把書信拿進寢殿的時候,皇帝正在休息。

宮人不敢打擾,便把書信放在了皇帝的枕頭邊,等著皇帝醒來再看。

而另一邊的東宮之內,卓非言已經得知了榮郡王府的最新消息。

“殿下,榮郡王的事在街道上已經傳開了,白家的姑娘把他囚禁起來了,正在清算他的家底,還把他的罪行寫了下來,傳到了養心殿。依屬下看,榮郡王幹的這個事,很難翻身了……”

卓非言正在和葉傾國吃點心,聽到這裏,冷笑了一聲,“他向本宮投誠了這麽久,本宮都不知道他會幹這種事情,果真是個愚蠢又無恥的家夥。備馬車,本宮要去一趟榮郡王府。”

說著,他轉頭朝葉傾國道:“白星如今的權力和錦衣衛等同,她在清算嚴正榮的家產,如果她在郡王府之內大肆搜查,只怕會被她先一步找到令牌,本宮要親自去一趟,把令牌和你的解藥都拿回來。”

“殿下,你也犯不著太心急了,也許白家姑娘根本就不知那令牌是幹什麽用的,其實……妾身也不太知道是幹嘛用的。”

“收集四塊令牌,能夠得到長生老人留下的寶貝,長生老人是父皇的師父,是一個令人仰望的存在,他留下來的東西,肯定是好東西,所以世人都想要去探索,本宮也不例外。本宮立刻就要去拿那塊令牌,還有你的解藥,你就留在寢宮裏等本宮的好消息罷。”

卓非言帶著隨從離開東宮了。

葉傾國眼見著他離開了,便迅速去往他的書房。

他之前當著她的面拿出了令牌,表達出對她的信任,想讓她心中更加感動。

此刻她想看看,那塊令牌是不是還在原地,沒有換個地方藏。

打開了櫃子的暗格,令牌果然還在。

這麽看來……他是真的信她了?

又或者,他只是急著去榮郡王府,還沒來得及把這塊令牌換地方藏。

無所謂了,反正從榮郡王府回來之後,他會更加信任她的。

她低下頭,從懷裏取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足夠以假亂真的假令牌,把櫃子裏的真令牌調換了。

從外表看上去,兩塊真的是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地方,自然就是材質了。

太子收集到令牌之後就藏起來,平時不會拿出來把玩,對令牌的材質或許不太熟悉,況且,從圖案到重量都能夠做到一模一樣的贗品,如果他不是木材方面的行家,幾乎看不出差別。

他以為這一趟去榮郡王府會有所收獲,其實——也只是收獲一塊假的罷了。

如果他分辨不出榮郡王府裏的那一塊,自然也就分辨不出書房裏的這一塊了。

……

郡王府內,妙星冷已經看了一半的賬本。

“隊長,我聽其他人說,國公爺剛才來了一趟,又走了。”

妙星冷頓時疑惑,“他來幹什麽?我怎麽沒看到他?”

“國公爺大概是來看您處理得怎麽樣了,順便去看看郡王的笑話,奚落一番。”

“我爹不會為了嘲笑一個人而白走那麽多路,他一向覺得這樣的行為很無聊……”

正說著,又有一人上來稟報,“隊長,太子殿下過來了,一來就直奔榮郡王的屋子。”

妙星冷不甚在意,“管他的呢,我認為,如果他還有腦子的話,一定不會插手這件事情,就算嚴正榮是效忠於他的,出了這事,他也應該撇清關系,斷絕來往,除非他腦子進水了才會幫嚴正榮。”

“那太子殿下來找榮郡王幹什麽呢?”

“這個我們就管不著了,人家是太子,咱們沒有權利過問他的事啊,只要他不妨礙我們辦事就行了。”

……

“嚴正榮,你看你幹的好事啊,大街小巷都在宣揚著你的惡行,坐在家裏等著被處置的感覺如何?”

“太子殿下,您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嗎?”嚴正榮望著眼前的人,“殿下,我一直是您這邊的人,我出了事,您不幫著我嗎?”

“你怎麽有臉說你是本宮這邊的人?”卓非言冷笑,“你在本宮身邊安插細作,想要得到長生令,表面上恭恭敬敬的,心裏卻打著小算盤,本宮都已經知道你有多無恥了,你還打算怎麽解釋?”

嚴正榮楞了一下子。

安插細作,什麽長生令?

很快他就想到原因了。

這大概就是護國公的計策吧。

護國公說,已經挑撥了他跟太子的關系,太子如今對他很厭惡,不會再相信他,更不會救他了。

面對太子的謾罵,不能否認,不能解釋,要與太子斷個幹凈,才能獲取護國公的信任。

這是護國公提出的要求。

想到這兒,嚴正榮就不否認了。

看太子的反應,肯定是不願意幫他了,那還解釋什麽。護國公已經答應幫忙了,就沒有必要再去哀求太子。

嚴正榮的沈默,落在卓非言的眼中,自然就變成了默認。

“連解釋都不打算解釋了,對嗎?”卓非言冷眼看他,“把令牌交出來,還有傾國的解藥,你已經落魄至此,本宮想殺你易如反掌,把本宮要的東西交出來,本宮就不動你了,否則,本宮可以明確告訴你,你會死在流放之路上。”

嚴正榮聽著他語氣裏的冰冷,絲毫不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性。

“太子殿下,我果然一開始就不應該向著你。”

這一次,他說的是心裏話。

太子比起護國公,似乎還是嫩了點。

“你幹的好事,怎麽有臉要求本宮幫你?朝廷裏容不下你這樣的人,本宮絕不會幫你,本宮不殺你已經算是客氣,令牌和解藥,拿出來。”

嚴正榮不再多言,轉身走到了櫃子邊,打開抽屜,拿出了護國公交給他的令牌和那瓶藥。

卓非言拿走了這兩樣東西,便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這一回他可以確信,葉傾國以後會徹底向著他了。

……

妙星冷帶人清算榮郡王的家底,算了許久,終於得出了結果。

按照所有賬本上的記載,多出來的財產,都是不明渠道的。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至少有好幾十萬兩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來的,這些通通都要上報給皇帝。

這些財產裏面,還不包括曾經她偷的。

嚴正榮撈油水的本事一流。

她把算出的結果又寫了下來,讓人傳進宮裏去,遞交給皇帝。

眼見著天色快黑了,這才回到護國公府。

而就在她帶的人離開了榮郡王府之後,有一道人影悄悄溜進了榮郡王的屋子。

嚴正榮望著突然出現的黑衣男子,驚訝道:“你是什麽人?”

黑衣人道:“白家姑娘已經離開了,我是來帶你解脫的。”

“你是護國公派來的人嗎?”嚴正榮臉色一喜,“他打算怎麽做?”

“我剛才就說了,我是來帶你解脫的。”那人說話間,已經迅速逼到了嚴正榮的身前,伸手就掐住了他的下巴,把一顆藥丸強行塞進了他的口中。

“咳!”嚴正榮頓時慌了,“你給我吃了什麽東西?”

“自然是能夠讓你解脫的東西啊,與其茍延殘喘地活在這個世上,倒不如死了,給你留個全屍,怎麽樣,挺客氣的吧?”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沒想讓我活……”嚴正榮目光一顫,“他說要找人給我背黑鍋,想要分我的家底,都只是為了讓我相信他,等把我利用完了之後,就要我的命……”

他對護國公存在的利用價值,大概就是護國公讓他交給太子的那塊令牌和那瓶藥了吧。

等他辦好了事情之後,他就失去了利用價值。

可笑。

到了這一刻,才知道護國公的心思。

他不甘心就這樣死,可他覺得胸口越來越悶,呼吸都快凝結了……

他終究是兩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望著他的死相,給他擺了一個端正的躺姿,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空藥瓶,放在了他的手心,讓他的手握住藥瓶。

黑衣人離開沒多久,府裏的婢女前來送飯,一打開門,看見躺在地上的嚴正榮,楞了楞。

“郡王?”她試探般地叫喚了一聲。

地上躺著的人沒有回答。

她仿佛猜測到了什麽,走上前去蹲了下來,探了探那人的鼻息。

下一刻,她大叫著跑出了屋子。

“來人,郡王自殺了!”

……

榮郡王貪汙一事敗露,畏罪自盡的事很快就在街道上傳了開。

人們都說榮郡王是羞愧自盡,這樣的人死了也沒什麽可惜。

謝將軍府內,嚴如畫聽見了消息,猶如晴天霹靂。

“不可能,不可能!大哥怎麽會自盡?他不是那麽有勇氣的人啊!他雖然不能翻身,但陛下未必會處死他啊,他怎麽會這麽急著自盡?他本可以不用死的,我不相信他會這麽想不開!”

旁邊的謝查楠聞言,朝她道:“你不相信也沒有用啊,婢女去送飯的時候,就看見他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手裏還握著藥瓶子,大家都覺得他是服毒自盡了,也許是他自己想不開,覺得沒臉活著了。”

“我絕對不相信!他是我大哥,我比你了解他,他怕死得很,好死不如賴活著,他雖然不能翻身了,可我是你們謝家的媳婦,陛下處罰他的時候不會牽連我,我這個妹妹多少還可以幫他一點,他何必這麽急著去死?他不是自盡的,是被人害死的!”

嚴如畫說到這,拍桌而起,“肯定是白家那兩父女!就他們看我們家最不順眼,除了他們,不會有別人。”

“就算是這樣,你又能怎麽辦呢?他就算不死,也有罪,白星抓他,上報他的罪行,這還是立了功勞的,陛下一定會嘉獎白星,並且不會去追溯郡王的死因,沒有幾個人替郡王覺得可惜,你難不成還想去告白家父女?不會有人理你的。”

“你怎麽能說得這麽輕松?敢情死的不是你哥哥啊!”

“你別鬧了,白家得勢,我也煩得很。”

“我不管,你得給我想辦法,幫我大哥報仇。”

“我能想什麽辦法啊?你有本事你自己怎麽不去?”

這一邊夫妻二人爭執不休,另一邊的國公府內,妙星冷聽到了榮郡王的死訊,驚訝得很。

服毒自盡?

那家夥會幹服毒自盡這種事?這麽有勇氣嗎……

他應該不會有這樣的勇氣,或許有人毒死了他,制造他自盡的假象。

在他被囚禁的這期間,只有兩個人去找過他。

老狐貍和太子,都有嫌疑。

他都已經這麽落魄了,還要毒死他,難不成是為了掩蓋什麽……

想到這兒,妙星冷走向大堂,準備去詢問白湖幺。

還沒走進大堂,就看見一名陌生的女子在和白湖幺說話。

等她走近的時候,那名陌生女子剛好轉身離開,和她面對面走來,朝她優雅地福了福身,算是問候,隨即越過她走了。

“老狐貍,那女子是誰?”

“一個宮女。”白湖幺道,“是我安排在宮裏的人。”

“她來幹什麽?宮裏有什麽消息嗎?”

“她來給我送令牌的。”白湖幺說著,擡起了手,朝著妙星冷微微一笑,“阿星,這塊就是太子那裏的。”

妙星冷吃驚,“這麽有效率?怎麽拿到的?”

“這個我就不告訴你了,你只需要知道,現在我手上有兩塊令牌,我讓你幫我去要卓離郁手上那兩塊,你可別忘了,越快越好。”

“這個我不會忘記的,我現在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

“什麽問題?”

“嚴正榮是不是被你毒死的?”妙星冷的目光中帶著審視,“你能跟我說說原因嗎?”

“阿星怎麽就覺得是我幹的?”

“不是你就是太子,你可以否認,但我還是希望你跟我說實話,不管你有什麽原因,我應該都能理解的,我就是純粹好奇。”

“是我。”白湖幺承認了,“他是功臣之後,陛下很有可能從輕處罰,我認為,只要此人活著,就有可能給你帶來麻煩,想要杜絕麻煩,很簡單,斬草除根,死人是最容易讓人放心的,不是嗎?”

“就只是這個原因啊?”

“不然還能有什麽原因?你把他逼到這個程度,他只要不死,就會記恨著你,我當然要送他去死了。”白湖幺說得雲淡風輕,“反正不會有人去查他的死因,你想,誰會為了一個罪人申冤?阿星,他這種人,就是生得平庸死得窩囊。”

“好好好,你說得對。他的家財應該會被朝廷沒收,我又給國庫填充了一筆,陛下應該會對我有獎勵。”

“做得不錯。天色已晚,該讓廚房做晚飯了。”

“今天我就不陪你吃晚飯了,我答應了卓離郁,要跟他吃,順便跟他提提令牌的事情,你就在家等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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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基友瀟湘寶寶——《重生七零:軍妻也撩人》。

【此文一對一、爽文、虐渣、發家致富,無虐!】

人前淡漠清冷的長官大人,在人後卻是一個十足的衣冠禽獸。

“爸爸,爸爸,為什麽我叫六兒,妹妹叫九兒?”

“因為你們是六九的產物啊。”

“爸爸,什麽是六九啊?”

一向清冷的韓非深,此時低頭,唇角泛起溫柔的笑,“乖寶貝,那是你媽媽最喜歡的,一種姿勢……不,知識!”

龍鳳胎:“(⊙o⊙)”

遠處的宋相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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