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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陸宵不是顧少卿第一次,有人為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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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陸宵不是顧少卿第一次,有人為他哭。……

陸宵活到二十出頭, 孑然一身,修仙成神,在這漫長的飛升路途中, 比今日還要兇險的景況,比比皆是。

每每歷險驅除邪祟, 平安歸來, 大家都會舉辦宴席, 慶祝他又成一件功德。

卻從沒一個人,在他面前,哭得不成樣子, 替他難過傷神。

陸宵不知該如何反應,心裏仿佛有一團東西,在翻騰,在慌張。

他在袖中取了一方雪白的帕子,放在白挽瓷手上,硬邦邦道:“擦擦吧,哭得醜死了。”

話畢了,他又怕白挽瓷難過,冷著臉解釋:“我不是說你長得醜, 是哭得醜。”

白挽瓷楞楞的仰著臉,望著冷臉的陸宵, 那一瞬間,分明在他眼底, 看到了一絲神鬼難辨的溫柔。

她攥著帕子, 胡亂抹了一把,再擡頭時,陸宵眼底那寸難得的溫柔, 已經消失殆盡,只剩下往日的冷淡。

在一旁徹底被忽視的景瑜小朋友,不合時宜的插了句嘴。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摟摟抱抱,合適嘛你們?旁邊還有小朋友,請不要把你們的成人世界,這麽赤條條的展露給他們好嗎?”

圍觀的村民中,婦人們默默的伸手捂住了好奇心爆棚的小朋友。

白挽瓷這才發現自己抱著陸宵,兩手還搭在他的肩膀上。

此情此景,當著小朋友們的面,是有些不合時宜。

於是,她幹咳了一聲,松開陸宵的臂膀,默不作聲的後退了一米。

一米,嗯,異性朋友之間的安全距離。

三人中,尷尬的氣氛,流轉了片刻,還是讓景瑜給打破了氛圍。

他指著那具慘不忍睹的無頭屍體:“既然這不是水神君,那死者是?”

眾人沈默。

陸宵蹲了下來,仔細翻看了下死者的衣袖:“著裝與我相同,又是神軀,難怪你們會認成是我。”

忽然,天邊傳來一聲悠悠鶴鳴,金太神飄飄落到了海岸。

此時,金太神的神情異常嚴肅,快步走到無頭屍體跟前,伸手探到他胸|前,沈吟片刻,冷著臉道。

“這是誰,殺了我的侍神葉聞?”

眾人楞了楞,死者的身份,原來竟然是金太神的侍神葉聞。

陸宵皺了皺眉,平時他在神界呆的日子較少,甚少和各路神官見面,就更別說金太神身邊的侍神了。

倒是景瑜,哎喲了一聲,似乎是想了起來。

“原來是葉聞啊,以前在慶典上見過,他還說是水神君的崇拜者呢,那時穿衣打扮,就和我們水神君很相似了,果然這穿的白玉袍子,就是學我們水神君的。”

白挽瓷楞了楞。

原來陸宵在神界的名望如此之高,都有侍神崇拜他,模仿他。

金太神嘆息道:“前一陣子,葉聞說下界要找一個人,跟我打了聲招呼,結果下界一月有餘還不歸,養神殿裏,他的神丹居然灰飛煙滅了,我便知道出了事,看來我此番前來,還是晚了。”

原來,這金太神下界,主要是為了找葉聞,順便來看看他們驅除邪祟的進度條。

卻不曾想,找到了葉聞的屍體。

金太神冷哼道:“我已經聽水岸鎮的人說了,此番是蓮九作祟,那麽葉聞也是她殺得嘍。這個葉聞,我早就告訴過他,少和這種女人來往,百年前的恩怨沒斷得了,事到如今,一個侍神,居然讓邪祟給喪了命,真是丟我金太神的臉。”

白挽瓷盯著無頭屍體,聽了金太神這番話,心裏不太舒服。

好歹是服侍了他百年的侍神,金太神居然一點也不傷心,還對著他的屍體,冷眼嘲諷。

雖說侍神和神官的關系,有些類似凡間的君臣,但好歹共事這麽多年,難道一點傷心的情分都沒有?

陸宵站起來,望向金太神:“蓮九為何要殺葉聞?”

金太神冷笑道:“他在尚未成神之際,還只是凡人的時候,有過一個青梅竹馬,名字就叫蓮九。”

原來如此。

金太神把玩手中的核桃,又哼了一聲:“蓮九在不死海上幻化了一座海市蜃樓,不得不說,一個小小女鬼,能修煉到如此幻境,有點本事,我倒要親眼去看看。”

說罷,他便擡手做法,海浪之上,憑空出現了一艘金光閃閃的金船來。

金太神飛身上去,正要起航,卻感覺船頭一沈,回頭一看,竟然是白挽瓷等人,連帶那頭豬,一個個的跳上來。

金太神怒道:“這是我的船,你們上來幹什麽?”

白挽瓷扶著船沿,堪堪站穩,笑嘻嘻道:“難得搭一趟金太神的順風船,你可是神界最有錢的神官,何必那麽小氣呢?”

金太神讓她一誇一貶,半天無法反駁,只得拂袖氣呼呼的揚船起航。

陸宵沈默的站在船頭,白挽瓷走過去,瞟了他一眼:“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剛剛,她就覺得陸宵有些不對勁。

雖說他往日也是沈默,但今天他卻時不時的走神。

陸宵擡頭看向遠處的平靜的海面:“我見到鬼陶女王了,可能是蓮九的幻身。”

白挽瓷摸了摸下巴,突然笑了起來:“恐怕你看到的不是蓮九,而是骨瓷女媧。”

陸宵回頭看她一眼。

白挽瓷解釋道:“早前我就跟你說過了,鎖卸珠不是我弄碎的,這一白多年,我都在21世紀沈睡,並沒有到處作案,這些罪行,都是這個骨瓷女媧所為。”

陸宵眉頭微蹙:“你是說,昨晚來找我的人是骨瓷女媧?”

白挽瓷嗯了嗯道:“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麽來找你,但你想也不想,就跟她走了,這一點,我很好奇,難道她很好看?”

陸宵神色覆雜,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沈默半晌道:“她和畫像上的鬼陶女王,一模一樣。”

白挽瓷冷笑了聲:“你這麽說的話,我也很好奇了,她既然那麽恨我,為什麽很要披著我的皮,在這人間晃蕩。”

陸宵意外道:“你知道骨瓷女媧是誰?”

白挽瓷靠著船沿,海風吹起了面紗,露出了她那張醜陋極致的臉。

她嘴角揚了揚:“我大概猜出了她的身份,不過說了你也不知道,畢竟她是我的老朋友,一百多年嘍,她居然還活著。”

呵,一個過命的老朋友。

海浪愈加大了,原本晴朗如初的天空,隱隱暗了下來。

白挽瓷默了默,賤兮兮道:“我很好奇,你倆昨晚真的什麽也沒發生?”

陸宵一言難盡的看了眼白挽瓷:“她把我帶到了不死海上的一處島礁,說了些不知所雲的話,然後就走了。”

白挽瓷不太相信,瞇縫了一下眼:“真的?就這麽簡單?”

陸宵深吸了一口氣:“不然你想發生什麽?”

白挽瓷挑了挑眉,饒有興致的背靠船沿,笑瞇瞇的瞧著陸宵。

“我怎麽覺得,這骨瓷女媧對你有意思呢?還是說,她不想讓蓮九碰你,所以先帶你離開了?”

陸宵垂下眼瞼,望著比他矮了一個頭的白挽瓷,在她亮晶晶的眼底裏,看到了不屬於十五歲少女的玩味。

“你想象力如此豐富,適合去當個說書人。”

白挽瓷在陸宵的聲音裏,聽到了幾分不快。

有意思,陸宵也會生氣啊。

逗逗他也挺好玩的。

白挽瓷心裏當然知道,骨瓷女媧帶陸宵去不死海,只有一個原因。

肯定是為了顧少卿。

雖然她還不知道骨瓷女媧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顧少卿沈睡在不死海的海底,肯定和陸宵有關了。

陸宵到底和顧少卿是什麽關系?

也有些好奇。

她也臆想過,顧少卿這個老家夥一百多年沒娶親,總不能倆人是父子關系吧。

兄弟?也不太像,她當年去過水極國,見過水極國的國主和王後,兩個人只有顧少卿一個孩子。

最後一種情況,陸宵就是顧少卿。

不過,已經讓白挽瓷排除了。

她從第一眼見到陸宵,就讀了他的魂魄外衣。

陸宵的魂魄外衣上,並無破損,只有胸口的位置上,有一個圖案,是一頭鯨。

然而在前世,她讀到的顧少卿的魂魄外衣,潔白如新,只有後背腰處,有一朵曼珠沙華。

陸宵和顧少卿的魂魄外衣,完全不同,所以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想到這裏,白挽瓷目光慢慢的轉向了平靜碧藍的不死海。

顧少卿,你真的沈睡在海底嗎?

就在此時,海天一線的位置,陽光灑落,竟然出現了一艘紗幔輕搖的船。

她和陸宵同時開口:“海市蜃樓出現了!”

眾人的目光紛紛看了過去。

這就是蓮九在不死海上開的一座海上花樓,裏面有十二個人間絕色的女子。

白挽瓷的心快跳了一拍。

如果說蓮九是十二其一,那她大概知道,另外十一個人,會是誰了。

今日今時今刻,她終於能見到姐姐們了嗎?

正想著,金太神突然皺眉喊道:“這不死海有古怪!我的靈力居然消失了!”

眾人低頭一試,果然靈力在此時,已經不管作用。

海上忽然掀起了一道滔天巨浪,霎時掀翻了整座金船。

金船上所有的人,全部掉入了海中。

平靜的海面,突然就變成了一個翻湧著的漩渦,將白挽瓷整個人,完完全全的給吸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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