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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家裏添弟弟啦不要臉,則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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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家裏添弟弟啦不要臉,則無敵。……

一下午,整個金枝玉苑都是雞飛狗跳的。被緊固繩索控制的少年,第十次企圖從洗澡桶裏掙脫,光溜溜赤條條的逃出流媚的房間,十幾個姐姐盯著他,發出了喔唷的聲音。最後還是白挽瓷又加了一道繩索,扶玲才勉強幫他洗幹凈身體。

“起個名字吧,”流媚正在給少年剪頭發,“阿挽,你讀過書,有文化,你來想。”

白挽瓷作為老大,家裏添了二胎,心裏著實不太開心,臉上興致懶懶。

她感覺流媚以後會更喜歡弟弟了。哼,死小鬼,是來跟她爭姐姐的寵愛吧?

白挽瓷一邊勒緊,以防他逃跑,一邊打量黝黑的少年,撇了撇嘴道,“這麽黑,幹脆就叫小黑好了。”

流媚:“……他要跟你姓的,你確定叫白小黑?”

“那還是算了吧,”白挽瓷果斷放棄小黑,想了想道,“墨也是黑,就叫他白知墨吧。”

“白知墨這名字不錯。”暖衣推門進來,手中端著一大盆肉末蒸蛋,放在了桌上,那少年見到肉末蒸蛋,不再掙紮,而是埋頭瘋狂的幹起飯來,轉眼之間,盆空了,因為吃的急,噎得他開始打嗝。

三個姐姐忍不住笑了,暖衣替他擦了擦嘴角,又倒了杯茶給他:“真是讓我想起來小時候的阿挽,扶玲在大雪天裏把她撿回來,便姓了白,我也是做了一大盆肉末蒸蛋,她吃得飛快,撐得肚皮圓滾滾,洗個澡也跟打仗似的。”

白挽瓷默默的聽兩個姐姐講她小時候的事情。

其實她都記不太清了,聽姐姐說,那是極冷的天,下著鵝毛大雪,洗沙城鬧饑荒,城中沒有什麽人,鄉下那家農戶門口,擺著一個腌菜的大瓷缸,農戶家裏沒有人,她就這樣泡在冰涼的水裏,凍得渾身青紫,嘴唇發白,一個勁兒的往大瓷缸口伸手,扒著缸口,哭得驚天動地。

哭聲引來了天空盤旋的食腐禿鷲,也引來了路過的扶玲。帶她回去後,和一眾姐姐,罵著她親生爹媽不是個東西,生了女娃娃,沒錢養不活,就想淹死在鹹菜缸子裏,實在可惡。然後說,想起了她大雪天裏用力扒著大瓷缸的畫面,姐姐們便取了白挽瓷這個名字。

說話間,白知墨已經收拾的人模人樣,剪短頭發,洗幹凈後,搖身一變成個帥小夥,雙眼明亮,眉骨突出,只是瘦了些,兩頰還有些凹陷。

他大抵知道自己是安全的,眼前的十三個姐姐,並不會傷害他,也不似一開始的抵抗,便只是楞楞的瞧著她們,眨巴眨巴著眼。

她們也瞧著白知墨,飛燕忽然道:“瞧他的個頭,怎麽也有十三四的模樣吧,不如就當他十三歲好了。”

於是,少年這一日,有了自己的姓名白知墨,也有了年歲,十三,就連生日,也定在這一天。

白挽瓷在金枝玉苑一直呆到晚上,才念念不舍的回了國子監,畢竟宵禁在亥時,不回去,叫查房的夫子知道了,又得罰抄書。

剛進寒舍,她便見安桃愁眉苦臉的,問道:“怎麽了?”

安桃捧著書簡,面帶苦澀:“我……我看不懂書簡上講的,要是像雀翎有顧少卿的筆記就好了。今日在藏書閣,我看她和別人講得頭頭是道,唉……”

“不就是顧少卿的筆記嘛,這有何難?”白挽瓷想起流媚與她說的,信心百倍道,“我明天就幫你把顧少卿的筆記要來。”

安桃以為她是在像往常一樣說笑,並未當真:“好啦,你就別吹牛了,趕緊睡吧,大晚上還做白日夢。”

白挽瓷見她不在意,也沒辯駁,只是暗暗的把流媚所說的十來招秘訣,默念覆習了一遍,在腦海裏設計好了場景,打算明日就開始實施。

這一日,秋高氣爽。白挽瓷下學後,沒有像往常一樣去人舍等安桃,而是選擇來到了天舍。

這還是她第一次到天舍。下學的鈴聲打了很久,但天舍很少人出來,白挽瓷再次撿起老夥計,爬樹上去,顧少卿所在的堂室位於三樓,已經下學,夫子亦是不在,她趴在樹上,看見好些個女學生,圍著顧少卿,面色紅暈,問東問西。

喔唷……原來顧少卿這麽受歡迎。白挽瓷靠著樹,隨手摘下一片葉子,開始吹曲兒。好聽的葉哨,再次引起了堂室裏學生的註意力。

女學生們看到了白挽瓷,那臉瞬間拉長成驢。她一吹哨,那些個女學生抱著書簡離開了堂室。

堂室裏的人漸漸變少,顧少卿卻仍舊繼續在看書,似乎感受不到白挽瓷的葉哨打擾。

一扇窗戶,像隔著兩個世界。

天色已近黃昏,堂室再無人了,白挽瓷見他還不出來,索性借著枝杈,身手矯健的翻進了窗子,三步並兩步的到了顧少卿面前。

桌上落下一方淺淡的人影,顧少卿懸在空中的毛筆,微微一顫,掉下一滴墨,落在書簡上,他擡起頭來,迎上了一雙明亮狡黠如狐貍的眸子。

白挽瓷上下打量著他,雙眸微彎:“顧少卿,今日我們夫子講的穿墻咒,我沒聽太懂,你可以借筆記給我看看嗎?”

顧少卿默然不語,一時竟不太相信,她只是來借筆記的。

見他不答,白挽瓷抿了抿嘴:“別人借的,我卻借不得?看來你道眾生皆平等,只不過說說而已。”

“我何曾說過不借於你?”

顧少卿放下毛筆,卷起桌上的書簡,遞於她。

白挽瓷本以為會遭到拒絕,不想竟然如此容易,反倒楞了一瞬,才接過書簡,喃喃了句謝謝,見他低頭繼續看書,不免問道:“你不吃飯嗎?”

顧少卿手執毛筆,低頭溫書,並未擡頭:“我不餓。”

“哦,”白挽瓷笑道,“那我就先走啦,晚安哦。”

說罷,她轉身出了堂室。

顧少卿餘光瞥見她的身影越來越遠,忽然生出一絲納悶,她當真只是來借筆記的?

這個答案,再後幾日,便明顯了。白挽瓷日日下學後,都來天舍等他,要麽就向他請教書上看不懂的,要麽就說筆記也沒太懂,需要他講解。

她也不避嫌,大喇喇的就出現在天舍,當著許多人的面,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乖乖巧巧的,並不惹人厭。

顧少卿的行事作派,大家是知道的,不管誰來請教,他都會耐心的講解,即便來的人是白挽瓷,也沒有拒之不答。天舍的女學生見到白挽瓷,心底不免暗自腹誹一句“癩蛤蟆真是厚臉皮,還想吃天鵝肉。”

癩蛤蟆說的當然是白挽瓷,天鵝肉便是顧少卿了。

連著三日,白挽瓷準時準點的到天舍打卡請教顧少卿,這一事,自然傳遍了整個國子監,上下都在背地裏笑話她,說她不管怎麽努力,想要勾搭顧少卿,這是絕對沒結果的。

安桃身在人舍,也從別人的口裏,聽說了這件事。她這才知道,那晚白挽瓷給她顧少卿的筆記,原是這麽來的,心下便有些不自在,尋了個機會,苦口婆心的勸白挽瓷:“你可知外面都在傳什麽謠?”

白挽瓷靠坐在床頭,怡然自得的吃著葡萄:“不就是找顧少卿要個筆記嘛。”

“你那是要嗎?你知不知道,別人背地裏說你什麽?”安桃最在乎的便是顏面,白挽瓷的作為,實在不像個正經女子。

往日總聽她們說,阿挽從勾欄裏來,生性就放蕩,她還與人爭辯的面紅耳赤,可現在阿挽這麽做,倒是印證了“勾欄出身”這話沒錯,實在枉費了她一番苦心。

白挽瓷打了個哈欠,曲著一條腿,翹起二郎腿來,腳趾頭自在的晃蕩,臉上並沒有一點知恥知羞的模樣,滿不在乎道:“能說什麽,不就是浪|蕩,賤女人,不要臉,臉皮真厚唄,我都聽膩了。”

“那你還……”安桃心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公主,臉這東西要來有什麽用?我也不需要,”白挽瓷見她氣呼呼的漲紅了臉,只覺得可愛好玩,忍不住捏了一下,“現在公主你也有了顧少卿的筆記,正經去看了才是理,不要在乎他們說了些什麽,大抵都是些吃不到葡萄就嫌酸的主子。”

“也不知你是中什麽邪,”安桃拗不過她的歪門道理,只得幽幽的嘆氣,“你不是最討厭顧少卿嗎?何故又和他糾纏?”

白挽瓷嘴角輕勾,露出個神秘的微笑,沒有回答安桃。

接下來,一連著十來日,白挽瓷都會找著正常人都不相信的借口,來到顧少卿面前,堂而皇之的問來問去,就連清閬都熟悉了她的套路。

這日,天舍樓下,顧少卿和清閬一同走出。遠遠的,便見一抹紅裙的白挽瓷來了,清閬熟稔笑道。

“這不是小白同學?你又來了。”

白挽瓷笑瞇瞇的回道:“是啊,我天資愚鈍,免不了要笨鳥先飛,不恥下問嘛。”

清閬無奈搖頭,他在人後聽了不少白挽瓷的傳聞,自然知曉,她是沖著顧少卿來的,心裏只是不相信,直覺有預感,眼前這位言笑晏晏的女人,應該是對顧少卿別有用心。

顧少卿見是她,司空見慣道:“又有不懂的?”

聽見這話,白挽瓷露出兩排齊整的牙齒,笑靨如花道:“我是來請教你隱身術的,唔……還有分身術、迷魂術……”

她巴拉巴拉的說了好一堆,聽得清閬兩個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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