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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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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散了,人都走了,我們也回去吧。”

葉渺渺被葉根寶拉著往前走。

和葉根寶一起過來的十幾個嬸子、伯伯跟在他們後面,?一群人說說笑笑走回家屬區。

走到葉家門口,?葉渺渺眼尖,?看見被放在自家窗戶口上的黑色包裹。

“爸爸,?咱家又有包裹了。”

最近一段時間,?對於葉根寶和葉多金、葉多銀來說,包裹兩個字無異於‘定時炮彈’。

家裏邊已經收到兩封死亡威脅信和一個恐怖包裹了,?難道又來一個恐怖包裹?

“在哪呢?”

“那呢,就在咱家的窗戶上面。”

葉多金聞言立刻小跑著去拿包裹,?走到半路被葉根寶扯住衣領子。

葉根寶把他提溜到旁邊,?沈著臉瞪他一眼。

“一邊待著去。”

葉根寶覺得葉多金哪哪都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太過容易沖動。

就拿今天這事來說,明知道自家窗戶口上放著的可能又是一個恐怖包裹,他竟然想去拿。

萬一那包裹裏面有炮彈或者有毒藥,他一碰那個包裹,人還能好好的嗎?

葉根寶自認他和胡艷艷都不是沖動的性子,實在不知道為什麽會生出葉多金這樣一個易爆易怒易沖動的兒子。

也許自家大兒子是遺傳了他爺爺吧,?他爺爺就是沖動無腦的性子。

葉根寶把鍋甩到自家老子身上,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看著葉多金的眼神瞬間就不對了。

他擡起手拍了拍葉多金的肩膀:“別總學你爺爺,?要學也是學你爸爸我!”

葉多金:黑人問號臉。

我爸在說啥玩意?

葉根寶卻不再看葉多金,?越過他走向窗戶口,?在窗戶口一米外的地方停下腳步。

左右看了看,他看到門口邊上的晾衣桿,轉身過去拿晾衣桿。

拿著晾衣桿,?葉根寶走回剛才站著的地方,舉起晾衣桿,用晾衣桿的一端去勾窗戶口上的包裹。

一勾沒有勾著,反而把包裹給捅到了屋子裏面。

葉根寶立刻回頭看一眼周圍的人,見他們沒有笑話自己才一副‘我就是要把包裹捅進屋子’的表情扔下晾衣桿,轉身大跨步往屋裏走去。

走進去,他在窗戶底下看到那個黑色的包裹。

葉根寶一個人不敢直接上手去開包裹,走過去擡腳一踢,將包裹給踢到門口。

“趙公安來了嗎?”

專業的事情還是找專業的人來做吧。

黃嬸接話:“你何嬸已經去找趙公安了,不過這會兒他們還沒有過來。”

既然趙公安還沒有來,那就等會吧。

葉根寶快步往外走,生怕自己走慢了,包裹裏面的炮彈會忽然爆炸開來把自個兒給轟成殘廢。

“趙公安來了,快快快,把路讓開讓趙公安過去。”

何嬸人還沒到,嘹亮的大嗓門已經傳了過來。

眾人迅速往兩邊退開,給趙公安和何嬸讓出一條路。

趙公安走得很快,不一會就走到葉家門口,視線落到門口的黑色包裹上。

“就是這個包裹嗎?”

“是的。”

趙公安走到包裹邊上蹲下,拿過葉根寶遞過來的晾衣桿子戳了戳包裹。

隨後,他俯身去聞包裹。

低頭的瞬間,他聞到一股子嗆鼻子的腐臭味,是那種活物腐爛後發出來的臭味。

很臭,很嗆鼻。

趙公安變了臉色,大膽猜測裏面的東西是腐爛的屍體。

“拿把剪刀出來。”

“家裏沒有剪刀,削筆刀可以嗎?”

“可以。”

葉根寶趕緊回去去找削筆刀,家裏有四個讀書的孩子,別的東西不多,一分錢一把的削筆刀多的是。

打開櫃子,葉根寶隨手拿了把削筆刀。

“這樣的削筆刀可以嗎?”

削筆刀只有手指頭長,刀口只有兩厘米長,非常小的一把削筆刀。

趙公安回頭看一眼:“可以了。”

話落,他拿過削筆刀,蹲著俯身切開包裹上面的黑色麻布,拿出裏面的一個紙盒子。

紙盒子拿出來的瞬間,腐臭味更濃郁了。

“所有人往後退。”

趙公安卻面不改色,一只手按住紙盒子的一角,一只手用削筆刀割開紙盒子。

將紙盒子割開一個五厘米長的口子之後,趙公安放下削筆刀,拿起晾衣桿子,用晾衣桿的一端去吧紙盒子撐開。

“嘔!嘔嘔嘔!嘔嘔嘔!”

“什麽東西啊?”

“不知道啊,我看不著。”

“趙公安看著都吐了,裏面的東西肯定很惡心。”

趙公安轉過身幹嘔一會,然後又繼續去掰紙盒子,從裏面拿出一封沾了不明一體的信。

這次的信既沒有寄件人信息,也沒有收件人的信息。

趙公安站起身,拿著信遠離紙盒子。

葉根寶走到趙公安邊上,看一眼趙公安手上的信封,又看一眼趙公安,小聲問:“包裹裏面的是什麽東西?”

聽葉根寶提到包裹裏面的東西,趙公安忍不住又幹嘔起來。

葉根寶趕緊去倒水:“喝口水順順。”

趙公安接過搪瓷缸子,閉著眼睛喝下幾口水。

喝過水,趙公安將搪瓷缸子遞給葉根寶,接著拆手上的信封。

小心翼翼拆開信封,從裏面抽出信。

展開信,趙公安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你自己看吧。”

葉根寶聞言湊過來看一眼,沒忍住爆出一句臟話。

“他娘的,還真又是死亡威脅信!咋還沒完沒了了!”

不過這次的死亡威脅信升級了,之前的死亡威脅信上只寫了一個‘死’字,這次的死亡威脅信卻寫了‘去死’兩個字。

“這人是有多恨我們爺兒幾個啊,一個星期的時間就給我們爺兒幾個寄了三封死亡威脅信和兩個恐怖包裹!

“我們爺兒幾個咋的他了,是挖了他家的祖墳,還是殺了他爹娘啊!”

葉根寶實在是太生氣了,又急又氣,急的是寄包裹那人死活都捉不著,已經一個星期了,公安大隊那邊連那人的頭發絲都沒有撈著。

氣的是寄包裹那人像陰溝裏面的老鼠一樣總是暗戳戳的給家裏的孩子寄包裹、寄來死亡威脅信!

有啥事沖著他來啊,他一個大男人怕個鳥的恐怖包裹!

“趙公安,你們還是沒找著人嗎?啥時候才能把人給找出來啊?”

“暫時還沒有找到。我們已經派了很多人出去找人了,但目前我們掌握的線索實在是太少了。

“而且那人可能具備一定的反偵察能力,他每次都在我們找到他那邊之前轉移了。”

葉根寶深吸一口氣:“他肯定還在四小裏邊!”

包裹都送到家門口來了,那人肯定一直在暗處盯著他們爺兒幾個。

趙公安也是這樣想的,但他們公安最近一直守在四小的幾個出入口,除了四小的老師和學生,實在是沒看見別的陌生面孔進入四小。

昨晚上,公安大隊的大隊長再次召集他們開會,會議上提出寄包裹的人還在四小裏面,且還是熟人作案。

本來他們晚上就要開始搜查四小裏面的教職工和教職工家屬,沒想到搜查還沒有開始,那人又開始寄包裹了。

趙公安壓低聲音和葉根寶說:“小點聲,今晚上我們就會派人過來進行搜查。

“放心吧,只要那人還沒有離開四小,我們就一定能把他捉住。”

趙公安的話暫時安撫住葉根寶。

葉根寶又問起包裹裏面的東西。

“那人除了寄來一封威脅信之外,還寄了什麽東西過來?”

趙公安的表情變得一言難盡起來,遲疑幾秒才說:“死老鼠。”

那種泡得發脹,已經重度腐爛了的死老鼠。

聽到趙公安的話,葉根寶立刻抽了抽嘴角。

竟然是死老鼠,上次是死蟲子,這次是死老鼠,那個人到底想要幹什麽?

是在暗示下一次就要弄死他們爺兒幾個嗎?

在今天之前,葉渺渺完全不知道家裏邊收到了死亡威脅信和恐怖包裹。

看著不遠處的散發著臭味的包裹,葉渺渺拉了拉葉多金的衣角。

“大哥,那個包裹好臭啊,裏面的東西壞了嗎?”

葉多金心想,現在妹妹已經看到恐怖包裹了,就不能再瞞著妹妹了。

“渺渺啊,最近咱家一直收到……”

葉多金三言兩語就把家裏邊收到死亡威脅信和恐怖包裹的事告訴葉渺渺和葉多鋼。

主要是告訴葉渺渺,旁邊的葉多鋼是順帶的。

倆人聽了葉多金的話,一前一後露出同款的震驚臉。

有人給家裏寄了這麽多恐怖的東西,他們竟然毫無所覺。

葉渺渺急忙問:“大哥,那些信呢?我怎麽沒看到那些信?”

“爸爸怕你們看著了害怕,偷偷藏起來了。”

“我膽子大,我不害怕,我要看。”

聽葉渺渺說不害怕,葉多鋼也拍了拍自個兒的胸口,大聲說:“妹妹都不害怕,我肯定也不害怕。”

葉渺渺晃了晃葉多鋼的手:“大哥,你帶我們去看看那些信好不好?”

葉多金心裏不想帶他們去,但葉渺渺和葉多鋼一左一右搖晃他的手,比牛皮糖還要纏人。

他被纏得受不了了,只好答應下來。

其他人的註意力都在趙公安身上,沒有人註意到葉家兄妹的去向。

兄妹三人悄悄走進屋,隨後葉多金去拿那兩封死亡威脅信。

想了想,葉多金把包裹也拿了出來,反正死亡威脅都拿了,幹脆把恐怖包裹也拿上吧。

“這兩封是信,這個是包裹。”

葉多金看向葉渺渺:“這個包裹還是你拿回來的,記得嗎?”

葉渺渺當然記得,只是當時她只知道包裹是給哥哥的,並不知道包裹裏面的東西是什麽東西。

葉多金把信遞給葉渺渺:“這兩封信有點恐怖,你倆看了後不許哭。”

葉渺渺猛點頭,葉多鋼跟著猛點頭。

葉渺渺和葉多鋼兄妹倆一人拿一封信,倆人挨在一起看信。

信上只有一個‘死’字,一眼就能看完。

看完自個兒手上的信,葉渺渺扭過頭去看葉多鋼手上的信。

這一看,她就看出不對勁來了。

她渺渺搶過葉多鋼手裏的信,葉多鋼急得大喊:“你咋搶我的信。”

“我的給你,你的先給我看看。”

“好吧,我們換著看。”

葉渺渺不再說話,先看一眼自個兒手上的信,接著扭過頭去看一眼葉多鋼手上的信,兩個動作重覆了三遍。

“大哥,三哥,這兩封信上的字不一樣。”

葉多金和葉多鋼很茫然,一起看向葉渺渺。

葉多金直接問:“字不一樣,怎麽不一樣了?”

葉渺渺指著自個兒手上的信說:“這封信上的‘死’字的橫是這樣寫的。”

她伸手在葉多金的手上比劃起來,接著又說:“三哥那封信上的‘死’字的橫卻是這樣寫的,它上邊有勾。”

葉多金認真觀察兩封信,仔細一看,兩封信上的死字還真是不一樣!

兩封死亡威脅信是一前一後收到的,所有人都下意識覺得這是同一個人寄來的死亡威脅信,根本沒想過這兩封信可能不是同一個人寫的。

葉多金轉身想要去找趙公安說字的事,剛轉身就被葉渺渺抱住手肘。

“還有啊,大哥你看,這封信上的死字的捺上邊有圈圈,這封信上的死字的捺卻沒有圈圈,它是這樣寫的。”

葉渺渺又在葉多金的手背上寫出兩封信上的死字的不同之處。

不等葉多金說話,葉渺渺又說:“三哥寫捺的時候就喜歡連著寫。”

葉多鋼猛地打了個激靈,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大聲說:“這封信不是我寫的!”

說著話,他扔了手裏的信。

葉多金一巴掌拍向他的後腦勺。

“我們又沒說是你寫的,你慌什麽?趕緊把信撿起來,一會還要把信給趙叔叔看呢!”

說到這裏,葉多金揉了揉葉渺渺的腦殼。

“你倆在這裏待著,我去喊趙叔叔進來。”

葉渺渺喊住葉多金:“大哥,你悄悄告訴趙叔叔,別讓別的人聽見。”

葉多金點了點頭,然後大跨步往外走。

門外,趙公安和另外一個公安正在研究紙盒子裏面的死老鼠。

倆人均是手裏拿著毛巾,用毛巾捂住口鼻。

葉多金思考起來,趙叔叔正忙著,自己是要直接去找趙叔叔,還是先把渺渺發現的線索告訴爸爸?

思考片刻,葉多金決定先去找葉根寶,轉身走向葉根寶。

他湊到葉根寶的耳邊小聲說:“爸爸,渺渺剛才發現了新的線索。”

葉根寶頓時沈下臉:“不是不讓你們告訴渺渺和老三嗎,你咋把事情告訴她了?”

葉多金嘆了口氣,解釋說:“爸爸,咱們就別自欺欺人了,咱們都收到這麽多的死亡威脅信了,渺渺和老三早晚都會知道。”

喘了口氣,葉多金接著說:“渺渺和老三都不是老鼠膽子,他倆膽子可大了,看了死亡威脅信都不帶怕的。”

葉根寶瞪著葉多金:“那你也不能直接給他們看死亡威脅信。”

葉多金不想和葉根寶吵吵,幹脆轉移話題。

“爸,你還想不想知道渺渺發現的線索了?”

“渺渺發現啥了?”

葉多金再次壓低聲音:“隔墻有耳,我小聲說,你聽了後千萬別說出來。”

“趕緊說,你老子的嘴巴比你的還要嚴。”

葉多金看了看左右,見四周沒有人走過才小聲說:“渺渺發現兩封死亡威脅信上的死字的寫法不一樣,很可能不是一個人寫的。”

這可是個重大發現啊!

葉根寶推開葉多金,大跨步走過去找趙公安。

他也是個有心眼的,先是拉起趙公安,然後才湊到他耳邊小聲說:“趙公安,我閨女發現了新的線索。”

見趙公安要說話,他急忙說:“那人說不定就躲在人群裏面,你別說話,聽我說。”

趙公安看向人群,聽葉根寶的閉上嘴巴不說話。

葉根寶接著說:“我閨女發現兩封死亡威脅信上的死字的寫法不一樣。

“咱們趕緊把剛才收到的死亡威脅信拿進去和前面收到的兩封信做對比。”

“這確實是個重大發現,這事你別聲張,我去拿信。”

“我不說,我去屋裏等你。”

倆人分開行動,葉根寶去屋裏找葉渺渺,趙公安則去找另一個公安同志拿信。

過了沒多久,趙公安拿著信走進屋。

進屋後,他把門給關上,壓低聲音和屋裏的人說話:“葉渺渺在哪裏?”

葉渺渺舉起手:“我在這裏。”

趙公安展開今天收到的死亡威脅信。

“你過來看看這封信和前兩封信有什麽不一樣。”

葉渺渺走到趙公安旁邊,伸手接過死亡威脅信。

“這封信上的死字和另外一封信上的死字一模一樣,寫信的人應該是同一個人。”

“和哪封信上的一樣?”

葉渺渺快步走向葉根寶,從葉根寶手裏抽走一封信。

“這封。”

趙公安低頭看一眼信,看到信的左上角上寫著一個二字。

他轉過身問葉根寶:“這是你家收到的第二封信吧?”

葉根寶低頭看一眼自個兒手上的信。

“是,我手上這封是我家收到的第一封信,當時為了區分兩封信,在兩封信的左上角做了記號。”

“包裹呢,包裹上的字對比了嗎?”

“沒有。”

“把之前收到的包裹拿出來。”

葉根寶趕緊去將之前收到的那個包裹拿出來。

包裹上只寫了收件人的名字和收件地址,收件人的名字和收件人地址加起來一共有二十來個字,但這二十來個字裏面沒有死字。

包裹上面沒有死字,就不好拿他跟信上的死字作對比。

趙公安看向葉渺渺,想著死馬當作活馬醫,問她:“你看這上面的字和信上的字有什麽不一樣?”

葉渺渺一只手拿過信,一只手拿過包裹,低頭觀察起來。

很快,她又發現了新的線索。

“這個包裹上面的葉字和這個信封上的葉字一樣,和這個信封上的葉字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說話間,趙公安、葉根寶、葉多金、葉多鋼朝著葉渺渺這邊圍了過來。

葉渺渺指著包裹上面的葉字說:“包裹上口字和信封上的口字是這樣寫的。”

葉渺渺擡手比劃出口字的寫法,接著又說:“但這封信上的口字卻是這樣寫的。”

趙公安拿過包裹和信封仔細比對,發現包裹上的葉字的口的寫法確實和葉渺渺說的一模一樣。

他將包裹和幾封信放在一起,一一比對之後發現今天收到的信和葉多銀收到的信以及葉多金收到的包裹上的字是一樣的,可以初步斷定是同一個人寫的。

也就是說只有寄給葉渺渺的那封死亡威脅信可能是另一個人寫的。

有了這個線索,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趙公安拿走包裹和所有的信。

他這一走就走了兩個多小時,到了下午才回來。

他不是一個人回來,帶了好幾個公安同志一起過來。

來到四小以後,趙公安和幾個公安同志立刻展開行動。

他們挨家挨戶敲門讓所有教職工和教職工家屬簽自己的名字。

會寫的直接寫自己的名字,不會寫的則按照公安同志寫出來的字,把字給畫出來。

根據葉渺渺發現的不同,公安大隊那邊總結出兩條線索。

一是其中一個嫌疑人寫捺的時候習慣性連筆寫,凡是有捺的字,都能發現這個字在捺的筆畫上面有一個小小的圈圈。

二是口這個筆畫,嫌疑人寫這個筆畫的時候,習慣性將其寫成上寬下窄的樣子。

根據這兩個線索,先找寫捺的時候有圈圈的,接著找將口字寫成上寬下窄的人,然後再進一步判定這些人誰是嫌疑人。

公安同志很快就收集到四小全部教職工和所有教職工家屬的字跡。

通過對比字跡,公安同志發現孫高升的爸爸孫老憨以及王濤老師的媽媽王嬸的字跡極度相似。

倆人都將口字寫成上寬下窄的樣子,同時他們寫的每個字的捺都有小圈圈。

趙公安立刻帶人去找孫老憨以及王嬸,找到人後立刻把人帶走。

經過一宿的審問,王嬸被放了出來,孫老憨暫時不能放出來,還得繼續審。

孫老憨特別會裝瘋賣傻,讓他寫字,他說他沒讀過書不會寫字,讓他說自個兒行動軌跡,他說他哪裏都沒有去,一直待在學校裏面。

公安大隊這邊得拿證據說話,不能單憑幾個字就拘留孫老憨。

審了一宿一個白天還是沒有問出有用的信息後,公安大隊只能放了孫老憨。

放人的時候,孫老憨表現出三分害怕、七分慶幸的樣子,將一個被冤枉的無辜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不過公安同志卻不吃他這套,明面上說他沒有嫌疑,實則早就派人在暗地裏調查他。

孫老憨要麽不再給葉家寄東西,一旦再給葉家寄東西,盯著他的公安就會立刻出來捉他。

事情調查到這裏,基本可以定下孫老憨就是給葉家寄兩封死亡威脅信和一個恐怖包裹的人,現在還有人另外一個嫌棄人沒有找到。

當然了,也可能沒有第二個嫌棄人,公安大隊的大隊長懷疑所有的死亡威脅信和所有的恐怖包裹都是孫老憨一個人弄的。

孫老憨這邊,回到家的孫老憨立刻爬上床用被子蓋住自己。

他躲在被子裏面瑟瑟發抖,嘴裏念叨著:“被發現了!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想到那幾封死亡威脅信,孫老憨猛地坐起身,臉上閃過猙獰之色。

“我還沒有走到絕路上,我還有機會!”

事實上,葉家收到的所有死亡威脅信和所有恐怖包裹都是他弄的。

不過他弄這些東西的時候留了個心眼,寫第一封死亡威脅信的時候用左手寫,寫後面的死亡威脅信的時候則是用右手來寫。

現在,孫老憨特別慶幸自己當時換了右手寫後面的死亡威脅信,不然他今天就要被捉了。

孫老憨急匆匆走下床,從櫃子裏面拿出一封信,想也不想就把信給燒了。

看著信被一點點燒沒,孫老憨重重地舒出一口氣。

只有把這封信燒了,公安大隊那邊就找不到證據捉他。

不過很快,孫老憨的表情又變得猙獰起來,猙獰之中還帶著幾分的恐懼。

是的恐懼。

孫老憨神經兮兮地走到窗戶邊上往外看,外邊明明沒有人,他像是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似的猛地關上窗。

他整個人顫抖起來,大聲喊:“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找我!”

下一秒,他又一臉殺氣地大喊:“是你自己要找死!你為什麽要找死呢?你要是不去找死,你就不會死了。”

過了一會,孫老憨一臉慘白地跌坐在原地,嘴唇哆嗦著,雙手也在哆嗦著。

他顫抖著嘀嘀咕咕:“不要來找我,不要來找我,我不是故意的。”

孫老憨辦完喪禮回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回來之後卻被嚇得患上了心理疾病。

他開始疑神疑鬼,覺得孫婆子一直纏著他,要殺他。

說到他被嚇這事,就要說到他弄的第一個恐怖包裹。

當時,他把準備好的包裹藏在學校後門的一棵柿子樹下面,想著等第二天早上再去把包裹送到葉家門口。

第二天他去拿包裹的時候,卻發現包裹不見了。

他在學校後門那邊找了很久,但卻什麽都找不到。

那個包裹像是長了腿似的,自己跑了,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因為找不到包裹,孫老憨整個人都惶恐不安,生怕自己做的事情被揭發。

不過很快,他就不單是惶恐不安了,變成了恐懼、害怕。

那個丟了的包裹忽然又出現了,而且還是被郵遞員親自給送到學校,親自交到葉家人的手上。

他明明把包裹藏在了樹底下,包裹卻被送去了郵局,其中肯定有人悄悄把他藏起來的包裹送去郵局那邊。

孫老憨懷疑拿走包裹的人是家屬區裏邊的人,開始在背地裏尋找偷走包裹的人,同時開始寫第二封死亡威脅信。

寫好第二封死亡威脅信,他把信藏在枕頭底下,想著這次自己一定要把信給藏好了,絕不能再讓旁人給偷走。

千防萬防,最後他還是沒有防住,不過是出去買個菜的功夫,他藏起來的信又不見了。

第二天,他聽隔壁的黃嬸說有人給葉家的葉多銀寄了一封死亡威脅信。

聽到黃嬸的話,孫老憨直打哆嗦,那個人又出現了,她又把他寫好的信給偷了!

孫老憨心裏害怕到了極點,但他還是又弄了一個包裹,想要用這個包裹捉住那個偷他的信,偷他的包裹的人。

然而剛剛弄好的包裹又不見了,這回是當天就被不見了,就在他去廁所的時候不見的。

那個人來的無聲無息,走的時候也是無聲無息,他根本捉不住她。

在接二連三的刺激下,孫老憨疑心生暗鬼,開始懷疑偷東西的人不是人,而是死了的孫婆子的鬼魂。

孫婆子的死不是意外,是他不小心弄死了孫婆子。

孫老憨懷疑孫婆子化成了厲鬼來找他報仇來了。

至於孫婆子為什麽要把他弄的死亡威脅信送到葉家那邊,當然是因為孫婆子除了要報覆自己之外,還要報覆葉家。

孫老憨的瞳孔咻的一下變大,指著床頭大聲喊:“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

說著話,他爬起身撲向床頭,伸出雙手去掐一個不存在的人的脖子。

下一秒,他的右腳絆住了床腳,整個人踉蹌著撞向床頭邊上的大衣櫃。

他的腦袋被撞得流出鮮血,伸手抹一把額頭上的血。

看著手掌心處鮮血,孫老憨兩眼一閉就把自己給嚇暈過去了。

沒有人知道孫家裏面發生了什麽事情,更沒有知道孫老憨的心理已經因為害怕變得不正常起來。

日子還在一天天過,秋去冬天,人們開始穿上棉外套。

一月中旬,葉家兄妹迎來來到四小後的第一次期末考。

市裏邊的期末考是四校聯考,四校聯考的意思是市中心小學、市二小、市三小、四小,四所學校做同一份試卷,同一時間考試。

市裏邊的試題難度和紅霞公社小學那邊的難度是不一樣的。

如果說紅霞公社小學那邊的難度是一顆星,那麽市裏邊的試題難度就是十顆心。

葉家兄妹是全市唯一被特招的學生,四所學校的校長都很關註他們的考試成績。

期末考試前一個星期,四所學校的校長甚至為了他們專門聚在了一起,坐在一起討論他們兄妹能不能考出好成績。

除了孫校長外,別的學校的校長都不看好葉家兄妹。

他們覺得葉家兄妹剛轉到市裏邊不久,他們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不可能比市裏邊的學生考得還要好,

為此,幾個校長還打了個賭。

孫校長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毛筆,堵葉家兄妹在這次的期末考試中能拿到前幾名的好成績。

市中心小學的齊校長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好酒,賭葉家兄妹在這次的期末考試會拿到倒數的成績。

趙校長和錢校長兩邊都不想得罪,倆人賭葉家兄妹成績中等。

要是賭輸了,趙校長就拿出他珍藏多年的硯臺賠給贏的人;錢校長則說自己要是輸了,就請賭贏了的人去國營飯店吃大餐。

市裏的期末考試和紅霞公社小學那邊的期末考試一樣只考一天,早上考語文,下午考數學。

考試時間過得很快,似乎眨眼間就考完了。

看著數學試卷被老師收走,葉渺渺開始收拾自己的鉛筆和橡皮擦,把鉛筆和橡皮擦裝進筆袋子裏面。

“渺渺,我要回家了,下星期一再見。”

周明珠過來拍了拍葉渺渺的肩膀,和葉渺渺打完招呼後轉身往外走。

期末考的成績沒有這麽快出來,要下個星期一才能出來。

葉渺渺很快收拾好東西,背上書包往外走。

走到樓下,她看到幾個哥哥,蹦蹦跶跶過去找幾個哥哥。

“大哥,二哥,三哥,你們覺得今天考的數學題難嗎?”

葉多鋼揉了揉自個兒的包子臉:“還行,除了最後一道題比較難之外,其他的都很簡單。”

葉多金點了點頭:“我們考的都是我們平時做過的題目,一點難度都沒有。”

葉多銀也說:“我還以為市裏邊的期末考會很難,是我想多了。”

葉渺渺蹦跶到葉多金旁邊,抱住他的左手。

“我也覺得我們三年級的數學題很簡單,好多題目都是做過的,我閉著眼睛都能寫出答案。”

聽了葉渺渺的話,葉多金、葉多銀、葉多鋼同時笑出聲。

葉多金揉了揉葉渺渺的腦殼:“看來你這回又能拿第一了。”

“不一定的,明珠說我們班的孫曉雲特別會考試,她每次考試都能考得很好,每回考試都能考第一。我不一定能考過她。”

葉多鋼湊過來接話:“我也聽我們班上的人說孫曉雲考試很厲害,她每次考試都是考第一,從來沒考過第二名。”

聽了葉多鋼的話,葉渺渺猛點頭:“我們班上的人也是這樣說的!”

所以她最大的對手就是孫曉雲。

葉多銀插話:“我們老師說市裏邊的考試是四校聯考,我們的考試成績不僅要在學校裏邊排名,還要和其他學校的學生一起排名。”

“我們老師也是這樣說的。”

“我們老師也是。”

期末考試過後,他們將迎來一個多月的寒假。

等下個星期拿了成績以後,他們就能回家過寒假以及過年了。

回到家,葉家兄妹看到葉根寶翹著二郎腿坐在家門口嗑瓜子。

葉渺渺撲過去抱住葉根寶:“爸爸,我們什麽時候回家啊,我想媽媽和奶奶了。”

葉根寶也在想回家的事,學校從今天起就要放寒假了,他這個門衛也要跟著學校的老師和學生一起放寒假。

“這事你爸我做不了主,得先給你媽寫信,等你媽的通知。”

葉渺渺不想等了,她現在就想知道媽媽的決定。

“爸爸,學校裏邊就有電話,我們找校長借電話給媽媽打電話吧?”

這話一出,葉家父子的眼神同時亮了。

葉根寶猛地站了起來:“走走走,咱們去找孫校長。”

他都好幾個月沒見著媳婦了,想她!

書包都沒來得及放,葉家兄妹就跟著葉根寶去找孫校長接電話。

走到校長辦公室,葉根寶和孫校長說自己想給媳婦打一個電話,問孫校長可不可以用學校的電話。

孫校長很是大方地表示可以隨便去打。

得了孫校長的同意,葉根寶樂得笑瞇了眼。

葉渺渺和葉多金三兄弟同樣是笑瞇了眼。

葉家父子四人本就長得有幾分相似,笑起來的時候更像了,大小不一的四張臉湊在一起,跟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似的。

他們很快來到電話室,葉根寶擡手敲門,大聲和裏邊的李主任說:“李主任,我來借電話。”

不等李主任說話,葉根寶又說:“我剛才已經去問過孫校長了,孫校長說我可以隨便用。”

李主任頓時笑了起來:“你來吧。”

葉根寶大跨步走進屋,葉渺渺和葉多金三兄弟跟在他後面走進屋。

“葉同志你會用電話嗎?要不要我教你?”

“我是第一回 見著電話,麻煩李主任教教我。”

李主任拿過電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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