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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養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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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裏聲音很嘈雜, 蘇觀月隱約聽見一個女聲哭著說要見她。

“我要見蘇觀月!就是你們公司的蘇觀月!她拐走我兒子……不要臉!”

還有就是周圍看熱鬧的人,笑嘻嘻地問她:“你瞎說啥呢?我們蘇總怎麽可能拐走你家兒子?你搞不搞笑?”

那女人也聽不進,就是重覆地哭喊那幾句話。

聲音越來越遠。

胡雲廣惡狠狠地吐口氣:“老大你可別來公司啊, 我看這人不安好心, 說不定是外資派來搗亂的!安保已經把人拖走了,我這就報警去。”

“行。”蘇觀月笑著打個哈欠, 點頭,“麻煩你們先處理了, 我這裏還有事兒, 待會兒直接去警局。”

蘇觀月掛斷電話。

柳星麗立刻問:“觀月, 是什麽事兒啊?”

“沒什麽, 公司裏的一些事兒, 我先把你們送回家。等晚上我要是沒回來,你們先吃飯吧,不用等我。”蘇觀月沒有多在意,公司和外資鬥了這麽大半年, 什麽稀奇古怪的事兒都遇到過。

有一次,天蜀領導班子要去區上開會,結果到停車場才發現,所有汽車的車胎都被人紮了!這會兒監控還不發達,門衛也沒註意到人,也就查不到是誰幹的。

把跑外勤的車調回來也來不及了,一行人只能慌慌張張打車, 最後遲到了會議, 還被領導笑著批了一頓。

沒辦法, 現實裏的商戰, 就是這麽樸實無華……且有用。

而且天蜀是國企, 要臉的。外資再怎麽扯陰招,天蜀也只能乖乖受著,不能明著反擊回去。當然……如果是底下員工自發組織的,那就沒關系了。

這種小陰招,天蜀捉不到外資的把柄,外資也捉不到天蜀的,兩邊都習慣了。

“媽,你之前要說什麽?”蘇觀月問,“我接電話之前,你好像說有事兒要和我商量?”

柳星麗眸光閃爍一下,搖頭笑:“沒、沒什麽,你先去忙,忙完了我再和你聊。”

蘇觀月以為柳星麗是要和她聊果園的發展,點了點頭,把一家人送到小區門口,自己開車去派出所。

還沒下車,胡雲廣又一個電話打來了:“老大,你不用來了,那女人跑了!”

“跑了?”

“對啊,她就只是在我們公司裏瘋瘋癲癲地哭了一陣,警察也不能拿她怎樣,她這不就跑了嗎?”胡雲廣憤憤出聲,“那幾個外企也太不道德了吧!這缺德事兒也幹得出來?”

蘇觀月也覺得想笑,紮車胎就夠了,居然還派人來公司裏搗亂,還造她的謠。說她拐人兒子?這也太搞笑了吧。

胡雲廣聽到蘇觀月在笑,一下子氣消了,也跟著哭笑不得:“老大,你不知道,當時正是公司下班的時候,門口人來人往的,大家看見她在那兒瞎哭嚎,笑都要笑死了。”

“可惜我沒看到。”蘇觀月笑。

“是啊。”胡雲廣說,“我當時氣得不行,但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外企有病,這不是在給我們提供笑料嗎?”

蘇觀月又連續接到幾個電話,都是天蜀的領導班子,象征性地打電話來安撫她的情緒。所有人都沒把那女人說的話當回事兒,只當個笑料。

“沒想到這次外資做得這麽……這麽,別出心裁。”陳坪志都有些無語。

雖然沒證據,但所有人都默認是外資搞的鬼。

蘇觀月笑著說:“反正這麽鬧一陣,丟臉的還不是外資。”

掛斷電話,蘇觀月汽車停在路邊,擡頭看外邊陰沈沈的天色,就快要入夜了,她莫名覺得不安。

蘇觀月開車回家,走到小區門口時,車子和一個中年男人擦過,男人還牽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

汽車駛入小區。

蘇觀月沒註意到路邊的男人,男人也沒註意到車上的蘇觀月。

男人站在小區外,小心翼翼地往裏邊張望。小區的保安註意到了,伸出頭來,厲聲喊:“你看什麽呢?”

黃洪安立刻咧出一個笑來:“師傅,我等人。”

他牽著小姑娘走過去問:“師傅,我能進去坐一坐不?我看那兒有椅子。”

“你是來看親戚的?”保安狐疑地看他。

黃洪安點頭:“是,我親戚馬上出來接我。”

“你親戚住幾單元,哪一戶?什麽名字?”保安板著臉問。

黃洪安說不上來,他想遞煙,立馬就被保安推走。

“走走走,要坐去其他地方坐。”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好人。要是把這種人放進小區,他要扣工資的!

黃洪安臉色陰沈下去,想發火,看見保安室裏還坐著好幾個年輕力壯的,他立馬又慫了,牽著女兒到馬路對面。

等了會兒,劉師伶終於從遠處跑來,弓著腰,臉上還有種劫後餘生的表情:“你不知道,我差點被警察抓了!還好我激靈,說是自己認錯人了,警察也拿我沒辦法。”

認錯人這招真是百試百靈,反正她只是鬧一鬧,又不違法,警察沒權抓她。

“你不是沒被抓嗎,瞧你這出息,被嚇成什麽樣了?”黃洪安瞥她一眼,小聲問,“怎麽樣?成了嗎?”

“成了!”劉師伶也低聲說,“我去她公司哭了一通,公司裏人多得很,都跑來看熱鬧!這下她全公司上下都知道,她拐走了我們的娃兒。”

“那就好。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一個人帶著三個娃,她公司裏的人背後裏說得不知道多難聽。這下知道她拐我們的娃,罵都要罵死她!我不信她明天上一天班,心裏還能舒坦!”

一個女娃娃家家的,被人家這麽一輪一通,肯定羞憤死了,害怕得不行。

黃洪安激動地搓搓手:“明天下午,我們就守在小區門口,等她接娃兒放學回來,我們立刻撲上去。她這會兒正害怕呢,我們配合著和黃竹說幾句,她肯定同意把黃竹還給我們。”

劉師伶又有些擔心:“你說,小竹還認識我們嗎?”

“肯定認識!”黃洪安一拍手,“我們好心養了他六年,他還好意思不認我們?當初要不是你懷孕了,家裏實在窮,我們也不會把他丟下。”

“也對,”劉師伶嘆口氣,“小竹不是白眼狼,那孩子乖得很。”

雖然不是親兒子,但劉師伶還挺喜歡黃竹的,那孩子打小就乖巧,長得也好看。別的男娃娃小時候都皮得不行,可是黃竹不一樣,三四歲起就知道體諒她,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後喊媽媽。

劉師伶承認,喜歡歸喜歡,但她一直就沒把黃竹當親兒子養,她對黃竹不夠好。但她比黃洪安心軟。就算是養只貓貓狗狗,這麽多年,都養出感情了,更別說一個人。

把黃竹丟掉之後,她愧疚了好一段時間。

這幾年夢裏,她也常常夢到黃竹,要麽夢到他死了,要麽夢到他長大了。

不管是哪種夢,劉師伶心裏都不舒服。

劉師伶又有點擔心:“老黃,就算小竹還記得我們……這麽多年了,他要是不肯跟我們走,怎麽辦?”

“他憑啥不跟我們走?”黃洪安憤憤一甩手,“我們是接他去海城吃香喝辣過好日子的,把他接到他親生父母家裏去,他憑啥不去!”

“可是我看那蘇家好像也挺有錢的……”劉師伶小聲說。

蘇家在鄉下的那棟小洋房就和別處不一樣,哪家村裏能有那麽漂亮洋氣的房子啊?和海城的獨棟別墅都長得差不多了!

劉師伶那天還瞟到了他們院子裏的車,也是進口車,二三十萬的桑塔納。

還有城裏這小區,也是高檔小區。

這家產……怎麽都有百萬了吧?

這年頭,十萬元戶就是有錢人了,百萬元簡直不敢想。

“有錢?再有錢也沒顧家有錢!顧家可是搞房地產的大老板。”黃洪安胸口起伏,思索道,“記住,我們明天先嚇唬嚇唬那家閨女,再給她點兒補償金,一定要把黃竹要到手!”

劉師伶想起今天自己去公司鬧時,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就像看戲,還說蘇觀月是什麽……蘇總,看起來地位還挺高。

她又有點害怕了。

黃洪安一點兒也不在意:“你別多想!那個叫蘇、蘇觀月的,她就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又沒有男人,她能有多厲害?”

但他想了想,又說:“你說公司的人喊她蘇總?她會不會是哪個領導的小蜜?”

劉師伶:“這我哪兒知道。”

“唉算了算了,別想了!你去她公司鬧了一通,我不信她還有臉去上班!這樣吧……實在不行,明天我們偷偷去她公司外面看看情況再說。”

黃洪安說著,狠狠瞪了自家閨女一眼:“你看吧,當初要不是為了你,我和你媽怎麽會把哥哥給弄丟!要是我們沒把他弄丟,現在哪兒用得著這麽麻煩?”

小姑娘閃著大眼睛,往媽媽身後躲,不明白這事兒和她有什麽關系。

劉師伶彎腰囑咐她:“囡囡,記住哥哥的模樣了嗎?明晚你一看見哥哥,就上去喊他!抱他!知道不?你是她妹,你一定要和他撒嬌啊!”

小姑娘不明白,為什麽爸爸媽媽一會兒說他是她哥哥,一會兒又說什麽他是顧家的親兒子,要把他送回顧家。

小姑娘不明白,但她看著爸媽的眼神,心裏害怕得要命,只能點頭:“知、知道……”

……

蘇觀月到家的時候,兩個長輩剛做好晚飯,香氣撲鼻,吃完飯,蘇強國偷偷給柳星麗一個眼神。

柳星麗呼口氣,走到蘇觀月身側,低聲問她:“觀月,我們出門走走?”

“好啊。”蘇觀月這會兒也看出來了,柳星麗是有心事要和她聊。

以前蘇觀月和蘇強國的話更多,但自從母女兩疙瘩解開了,她和蘇強國反而交流少了,和柳星麗有許多話可以聊。

蘇觀月和崽崽們告別,一出電梯,走到小區裏,刺骨的寒風吹來,夜深人靜,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媽,怎麽了?”蘇觀月問,“出去旅游那天,我就隱約發覺你和爸狀態不對,有心事兒。”

“觀月……”

柳星麗一時說不出口,蘇觀月就安靜走在她身側,等她說。

柳星麗嘆口氣,咬了咬唇,直說了:“觀月,前段時間,有對中年男女找到我們村來,說是要找幾年前走丟的兒子!他們還說,兒子走丟的時候六七歲,眼角有顆痣。”

那不就是修狗嗎?

修狗的親父母找來了?

都這麽多年過去了,估算一下時間,這都六七年了吧。如果真是不小心走丟,親生父母以前不去找,怎麽現在才找上來?

蘇觀月第一反應,覺得荒謬至極。蘇觀月剛決定收養修狗的時候,也擔心過他父母遲早會找上門來。不過她也沒當回事,怎麽,當初自己要丟掉自己的兒子,這會兒後悔了就想把兒子要回來?天下哪兒有那麽好的事兒。

但隨即她想起今天公司裏那場鬧劇,眉頭一下子皺緊。這麽說,今天不是外資鬧事兒?

蘇觀月本能地感覺不對:“媽,你詳細給我說。”

柳星麗把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兒,詳細地給蘇觀月說了一遍,最後她抱著蘇觀月的手臂:“雖然那兩人最後說,他們認錯人了,這就是一場誤會。但我總覺得心裏不安穩……唉,觀月你看?怎麽辦啊?”

蘇觀月皺緊眉,腦袋一直在思考。

按照柳星麗所說,前天,那兩個中年男女看了修狗的照片後,立馬就說是誤會,說自己認錯人了。這才過兩天,他們卻又跑到蘇觀月公司來鬧?

蘇觀月總覺得不對勁,好像自己忽略了什麽。

柳星麗:“我也覺得不對勁兒,修狗要真是他家孩子,他怎麽不敢去做親子鑒定,還說什麽認錯了,是誤會……奇怪得要命!”

柳星麗自言自語:“我懷疑啊,搞不成是人拐子,當初把修遠拐到我們村的時候,不小心把人給弄丟了,又不敢聲張……也不對,那為啥隔了這麽多年,他們還回來找人呢?還、還敢拿戶口本!到底怎麽回事啊?”

蘇觀月仔細回想當初撿到修狗時的情況,又結合著柳星麗說的那些話,前後對比,她突然抓到了什麽。

“媽,你說那兩人叫什麽?”

“男的叫黃洪安,女的叫劉師伶。”

“他們要找的那個孩子……”

“叫黃竹,小竹。”

黃竹。

……黃竹!

蘇觀月腦海中一下子湧出許多回憶,這麽多年過去,她早已淡忘的,關於原文的回憶。

原文男主顧修竹,一出生就被掉了包,從顧老板家的大少爺,變成了小包工頭的兒子。

顧家父母是做房地產的大老板,而養父母是他們手下的小包工頭。養父母害怕掉包的事情露餡兒,等到男主長大一些,就辭掉工作回川城老家。

養父母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當初掉包也只是為了自家兒子能夠過上榮華富貴的好日子,自然也就不會對這個養子有多好,勉強把人給拉扯到六歲,正好妻子又懷孕了,兩人就懶得再管他,把他拋棄在農村。

就是部狗血真假少爺的劇情。

後來顧家發現自家兒子不是親生,想方設法找到了男主,把他接回了家。

當然,顧家的人也對男主不怎麽樣,爸媽都偏心假少爺,任由別人欺負男主。小可憐男主拼命奮鬥,終於摁死攔在他成功路上的所有反派,尤其是鮑勃和鮑茶兩個最大反派,最終走向人生巔峰。

而男主在回到豪門之前,名字就是……

黃竹。

再回想幾個時間節點,也都對上了。

原文中,鮑勃和黃竹第一次相遇是在三河中學。如果阿勃和修狗沒有跳級,如果蘇觀月沒帶他們來蜀都城,按照年齡算一下,他們現在可不就讀的三河中學嗎?

原文對男主回顧家之前的描寫很簡單,基本就是幾句帶過。所以蘇觀月之前只想著三河中學這個節點,下意識覺得自己讓阿勃和茶茶遠離了三河中學,自然就不會遇到原文男主了。

卻沒想到,原文男主當初就是被養父母拋棄在蘇家村的。

這不,剛好就被她撿回家了嗎?

蘇觀月忽然覺得有點搞笑。

她撿了快五年的小男孩,養到了十二歲,她才發現,原來他是原文男主?

她竭力避開的原文男主,被她養大了?

原文中那個叱咤商界,冷血無情的資本巨鱷男主,是現在這個乖巧可愛、嘴甜懂事,尊重兄長、疼愛妹妹的小男孩?

蘇觀月驚訝歸驚訝,只一瞬,心裏就平覆下來。

修狗是原文男主,是黃竹,是顧修竹,不過那又怎樣呢?

茶茶和阿勃兩個大反派,還不是已經被蘇觀月給掰回正途。

阿勃和茶茶的人生軌跡已經徹底改變了,修狗的也是。從被蘇觀月撿到的那天起,他就不再是原文裏的男主顧修竹,而是蘇修遠。

是蘇觀月的修狗,是阿勃的弟弟,是茶茶的哥哥。

就像有一種冥冥之中的宿命感,躲不開,可是一切問題又都迎刃而解。

回過神來,蘇觀月牽著柳星麗的手,安撫道:“媽,你放心,那兩人肯定不是修狗的親父母。”

“那、那他們是人拐子?”柳星麗問。

蘇觀月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她總不能說,自己做夢夢到過這一幕,所以知道修狗身世的來龍去脈吧?蘇觀月搖頭說:“不知道。”

“媽,你也別太緊張。”蘇觀月輕聲安撫柳星麗,說,“前天他們不敢去做親子鑒定,就說明他們心裏有鬼,如果他們再找上門來,那我們就報警!我待會兒就和警局裏的朋友聯系。”

“這幾天上下學,我們一起接送三個小孩。順便讓三叔把狼狗帶過來,保證他們不敢做什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看著蘇觀月鎮定自若的模樣,柳星麗總算也松了口氣。

蘇觀月本來想把今天公司的事兒告訴柳星麗,害怕她過度緊張,也就作罷。

回到家,蘇觀月掏出電話簿翻了一陣,給高柏打個電話。

高柏依舊在這一片轄區上班,前些日子,他剛剛晉升成局長。兩人已經一兩年沒通話了,然而高柏接通電話,第一句話便是:“……觀月?”

蘇觀月點頭:“嗯,是我,好久沒聯系了。”

電話那頭,高柏眉眼彎彎,眸中浸著柔和的燈光,他笑著說:“我還要感謝你上次幫我解圍。”

上次?蘇觀月稍稍回想一會兒,才想起已經是大半年前的事兒了,人民超市倒閉,員工聚集鬧事兒時,蘇觀月把人民高層的聯系方式給了高柏。

“舉手之勞罷了。”

他們各自忙碌,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

寒暄幾句,蘇觀月迅速切入正題:“高柏,我有事兒想麻煩你。”

蘇觀月簡單總結了一下這幾天黃洪安夫妻鬧出的事兒,凸出他們肯定不是修狗的親父母,反而像是來路不明的人拐子。

高柏這時還在所裏,他眉頭皺緊,這就去翻今天的記錄,果然看到天蜀的報警記錄。

蘇觀月說:“我懷疑他們不對勁兒,但也的確沒證據。所以我就希望……如果他們真的再來找我,想搶走修狗,你能夠幫幫忙。”

“那是當然,無論什麽情況,人民警察都會第一時間趕到現場。”高柏目光嚴厲,不僅是蘇觀月的事兒,更關系到蜀都的治安,“觀月,我這邊也安排人員盯緊一些。”

“多謝啦。”蘇觀月彎起眉眼,掛斷電話。

這會兒已經有點晚了,三個崽崽旅行兩天,都累了,回房歇息去了。爺爺婆婆暫時住到蘇家,修狗就和阿勃擠一間房。

蘇觀月看向阿勃的房間門,一時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敲門和修狗說一聲。

蘇觀月盯著緊閉的房門,思緒回到幾年前的那個雨夜。

小家夥發了燒,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地還在喊媽媽。那會兒的小男孩,很依賴曾經的爸爸媽媽。不然,也不會在原地等了整整兩年,等他們回來接他。

後來,蘇家一家人決定要搬去廣都時,小家夥眼眶發紅,語無倫次地和蘇觀月說,他再也不想見到以前的爸爸媽媽,他只有蘇觀月一家人了。

這麽多年過去了,現在呢?現在修狗回想起以前的爸媽,又會怎麽想呢?

小家夥還不知道黃洪安夫妻不是他的親生父母。

房門聲“哢噠”一下響了,不是修狗的那間屋,是兩個長輩的。柳星麗出來上廁所,看見蘇觀月還在客廳,嚇了一跳:“還沒睡啊。”

“待會兒睡。”蘇觀月擡眸看柳星麗,頓了片刻,說,“媽,你有空和爸商量商量,下周末我們就去辦手續,把修狗的戶口移到我們家來。”

柳星麗二人回到川城之後,蘇觀月就去大隊開了證明,把村裏的房子轉給他們,戶口也遷回了蘇家二支隊這邊。修狗的戶口正好可以從柳家轉回來。

作者有話說:

好狗血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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