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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番外一謝欽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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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番外一謝欽的過去

1.

我是田家的私人醫生。

災厄紀24年年末,田先生讓我準備好專業的藥劑,在田家的私人生物實驗中進行一場星球上不被允許的手術。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做出這個決定,但我只是個私人醫生,沒有質疑主人家的權利。

孩子才兩個月左右,還沒成型,田夫人體檢的時候被檢查出的。

據上面的人說,是不想重覆上一輩為了爭權骨肉相殘的局面。

只是……現在的田家繼承人,根本沒有能力繼承這龐大的資產,且現在的掌權者正值壯年……

具體什麽原因不是我這個外人能猜測的,權貴的念頭你永遠都不能去猜測。

即使猜了,也必須爛在肚子裏。

我準備好了所有的必要設備,這活我之前沒幹過,一個正經的醫生是不會做這種泯滅良心的事的。

但我沒辦法,我所有的家人都在當今田家掌權者的掌控之中,我別無選擇。

田夫人現在正躺在手術臺上,她面色慘白,身上還有被圈禁、毆打的痕跡。

這地方有監控存在,我只能當做沒看見,將所有的設備連接到田夫人身上。

藥劑已經準備好了,幸好現在科技發達,不需要我親自動手。

不過好像出了點意外,儀器像是收到了不明力量的幹擾,無論怎麽調整都沒法將最終的藥劑註入進行下去。

我在檢修設備的時候田先生走了進來,他像是對現在這種情況非常不滿,讓我不要再用機器,手動操作。

田先生當時的表情看起來非常扭曲,我不是很想幹,但卻沒有反抗的能力。

手動最終也沒能成功。

田夫人肚子裏的孩子就像是被什麽力量保護了一般,我根本阻止不了他來到這個世界上。

那天晚上我嘗試了很多辦法,都失敗了。

當時我的心情是憂慮的,但又莫名松了口氣。擔憂是怕田先生因我辦事不利傷害我的家人,至於松口氣,大概是因為我不用背上一條人命。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來自神明的保護。

那個孩子是半神,神明不會允許他在未成年之前死亡。

2.

我是一個簽了田家契約的,算是家仆,有一種生物性芯片植入,能被主家時刻控制的那種。

我目前的工作就是負責照看主人剛出生的孩子。

他四肢被特制的鎖鏈扣死關在地下室裏,只有個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機器人在照看著。

他看起來非常不受主人的喜愛,剛出生就被關在這裏,而我這個負責照顧他的,被告知的任務也只是‘別讓他死了’。

聽女主人說,這個孩子叫謝欽,跟她的姓。

主人不喜歡他,不想要他,但她相信這個孩子絕對會長成讓所有人欽佩的人物。

我當時沒回答她的話,只是按照吩咐從她手裏搶走了這個孩子。

我接手的時候孩子手裏還握著什麽東西,我猜是女主人塞給他的信物之類的吧,畢竟現在的權貴都喜歡這麽玩。

我應該將那個跟獸牙差不多的東西扔掉的,但是當時不知道怎麽想的,我難得良心發作了一次,將它穿了個孔找根繩子捆在了這個孩子的手上。

現在距離孩子出生已經一個月了,前兩天據說傳來了女主人病逝的消息。

女主人的身體很健康,更何況以現在的科技,人類絕對不可能因為得病而死亡。

雖然消息有點不靠譜,但跟我也沒什麽關系。

3.

我是訓練田家這一批人造人的教官。

教導內容無非就是格鬥、各種殺人的技巧、訓練體能、耐力,以及學會完美隱藏自己的情緒。

是批不錯的好苗子,踩著無數同齡人的屍體活下來的,一個個都是天生的殺手。

就是這個編號為007的讓人頭疼。

他跟其他人造人有點不一樣,情緒這方面好像發育得太完善了,雖然戰鬥力不錯,但是疼了哭、訓練強度大了哭、殺了個人也哭,甚至他媽的受了委屈還跑來找我邊哭邊告狀。

這可不行,出現這種情況那就是在砸我的招牌。

為了解決這個異端,一旦他再哭,便會受到最為嚴厲的懲罰。

我用鞭子很有一手,對付這種不聽話的,只有給他們足夠的教訓才能讓他們徹底聽話。

反正田先生已經說了,訓練過程中出現傷亡在所難免,我就是打死他也不會有什麽損失。

讓007控制好他的情緒,我差不多用了三個月的時間。

這小子的確是抗揍,六歲,能抗住我隔三差五的一頓鞭子加禁閉,還真是個奇跡。

就是有點矯正過度,這小子不會哭了。

不過沒什麽大礙,沒人會關心他們究竟會不會哭,只是個工具而已,聽話就行。

他與003和014的關系不錯,後續分組訓練的時候可以把他們分在一起。

而且他們三個長相都屬於一流的那種,田先生的家族產業是影視,這三個可以專門安排人來教授一下演技。

我可是金牌教官,當然得考慮到所有情況。

4.

我還是上面那個家仆。

那個叫謝欽,現在編號007的孩子被主人的幾個合作夥伴看上了。

他們想跟他玩玩,叫我把他帶過去。

那些人是圈子裏有名的專註於星球‘銅礦冶煉事業’的‘煉金術士’。

我厭惡他們,恨不得他們都去死。

我的孩子當初就是被這幾個人叫過去玩玩,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她才九歲!

他們這些人,全都該死!

但我沒辦法對他們出手,我被主人控制著,任何反抗的行為都不能有。

不過我可以用些小手段。

我知道那個孩子現在的身手了的,雖然他還只是七歲快要八歲的年紀。

我在按照命令將註射了肌肉松弛劑的那個孩子綁在臺子上,然後偷偷給他塞了一把微縮刀,順便註射了我偷到的解藥。

我沒辦法報仇,甚至窩囊到將希望寄托在同樣是受害者的另一個孩子身上。

我有些不敢去看他,做完這些立刻退回到角落裏。

那幾個‘煉金術士’帶著滿是惡意的笑容走進來。

孩子身上的衣服被脫掉,那些人互相說著下流的話,伸過手去摸他,笑著,像是在檢查一盤做好了呈上來的糕點,在等著他們享用。

我不敢去看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我知道我什麽都做不了,懦弱、無能,只能逃避。

不過預想中的場面沒發生,我聽見了幾聲淒慘的吼叫——都是成年人的聲音。

我轉過頭去看,那個孩子像是頭發狂的幼獸,騎在最後一個人身上,用我塞給他的那把微縮刀一下又一下精準地捅進那人的心臟裏。

周圍還有幾個捂著脖子痛苦呻.吟,被割斷了頸動脈,活不了多長時間。

我知道現在我應該拉響警報,但是我什麽都沒幹,就靜靜地站在原地放任那個孩子的過度殺戮。

後來這件事鬧得很大,好幾個合作夥伴橫死讓主人最近忙得焦頭爛額,主人甚至都沒時間來計較我的失職。

那個孩子最後被強硬帶去植入了生物芯片,聽說還被毀了一部分大腦。

他那幾天表現得有點渾渾噩噩的,還因為失誤又被教官抽了一頓鞭子。

我感到來自良心上的譴責,不知道為什麽。

我欠了他,日後必須得為他做點什麽。

5.

我是諾亞武器行的員工。

前幾天威爾小少爺突然領回了一個人,那個人我聽說過,殺了好幾個權貴,最後為了抵消其他人的怒火,被田家家主送出去輪流給那幾個家族賣命的。

而且他還是個半神。

不過也正因為他半神的身份,那些權貴才接受了這樣的補償方式。

大陸上的人對半神積怨很久了,雖然這些權貴不用去混游戲場,但也不妨礙他們厭惡那些吃他們、用他們,還罵他們、想方設法弄死他們的半神。

我不太清楚他為什麽會來這裏,畢竟主家並沒有什麽人參加那場荒唐的宴會。

可能是小少爺突發奇想吧,他今年才九歲,看見什麽看上眼都想往回撿。

這個人看著十分陰郁,誰和他說話都不搭理。

但偏偏小少爺還總是喜歡上去用熱臉貼他的冷屁股,真是想不通他究竟哪點吸引小孩子。

他在主家待了一年,變化挺大的,至少每天看到他都在笑。

雖然看著挺假的,但他能哄小少爺開心就還算有用。

不過他趁著主家帶著小少爺去參加重要宴會時跑掉了,我們攔不住他,也沒有田家那邊控制生物芯片的手段,最終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逃掉。

6.

我是個醫生,一個技術了得被追殺的醫生。

我因為提出了生物芯片在侵蝕程度達100%前都能無損去除的理論,被利用這些東西幹非法勾當的權貴迫害,只能隱姓埋名東躲西藏。

有一天,一個半神找到我,讓我給一個孩子做手術。

他只有16歲,是從某個權貴家裏逃出來的,看起來狀態很差,但看向我的眼神中卻閃爍著極強的期待。

當時那個孩子的侵蝕率已經高達98%,雖然是個可去除數據,但這麽高的侵蝕程度我有些不敢動手。

不過那個半神堅定讓我做,不做就要向那些權貴透露我的行蹤。

我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上。

半神都是這樣,認為自己高高在上,大陸上的人就該為他們無條件服務,且不能有任何怨言與不滿的情緒。

幸運的是,手術進行得很成功,就是那孩子受了很大的苦頭,痛到昏迷又從劇痛中醒來。

反反覆覆,持續了將近20個小時。

我沒收那個半神的錢,因為我知道他是不會給的。

我聽到那個半神說那個孩子也是半神,竟然耽誤了這麽長時間才發現他,要帶他回去接受培訓,然後趕緊去設計游戲場分擔他們的工作壓力。

我感到全身一陣冰冷,我竟然在無意之中親手給了一個惡魔自由。

但當我看到那個孩子臉上不經意間出現的嘲諷笑容,又莫名安心下來。

我有種預感,這孩子,可能和那些半神不太一樣……

7.

我是那個被判了150年有期徒刑的半神,之前見過,在天梯登記處,我是給謝欽當沙袋的那個。

他來到浮空城簡直就是給浮空城帶了一場大災難。

天氣失控什麽的就不說了,反正他來之後,浮空城上面的各項防禦措施就沒有一天能消停下來的。

據說那兩年的維修費用翻了好幾番,連將他帶回來的那個半神都恨不得將他扔回去。

沒辦法,浮空城也是有規定的。

除了那些一出生知道是半神後就被父母送上浮空城的孩子外,剩下還沒成年的,在成年之前都是由那個將他帶回來的半神來負責。

反正那個大叔挺倒黴的,帶回來個混世魔王,到手的獎勵賠進去了不說,連自己近兩年的工資也跟著砸進去了,甚至還欠了不少外債。

簡直就是浮空城建立五十多年以來最慘的半神了,沒有之一。

不過現在半神都挺慘的,除了謝欽那家夥。

當時在哺育中心我就是他同桌,教授游戲場怎麽設計的時候,他從來都不聽,甚至還喜歡跟當時的老師叫板。

破壞秩序、在路上給老師設陷阱讓他趕不及來給他們上課、裝恐怖.分子襲擊同學的事……

喪心病狂的事他幹多了,當時一起上課的,又一大部分都被他打到住院——治療艙治好了又被打,那些人被打怕了,幹脆就在醫院賴著不敢回來。

至於我……我就是個沙袋。

因為我挺慫的,不敢跟他叫板什麽的。他可能是不屑跟我這種人計較吧,手癢癢了就來揍我兩下,就是有點疼,不過沒什麽傷害。

我聽說他以前是個殺手,現在好像是轉行當黑客了。

雖說……都不是什麽正經的職業。

8.

我是威爾。

都挺熟的,不多介紹了。

謝欽這家夥,小時候挺慘的。

諾亞影視那邊一直都有‘養蠱’的傳統。

我當時還比較小,大概九歲左右吧,聽說他是半神覺得挺好玩,就讓我爸媽幫我把他要過來了。

那家夥當初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殺手,不跟任何人說話,獨自一人躲在陰暗的角落裏,從來不上床睡覺之類的。

我當時可能也是腦子有泡吧。

他越不理我我就越想湊上去,現在想想恨不得回到過去抽死我自己。

反正我小時候也是個不安分的,那家夥可能是受了我那麽億點點的影響,也開始跟著搞起事來。

不過他戰鬥力可是那種沒法忽視的,我家當時被毀得夠嗆,尤其是武器庫。

當時我跟著他屁股後面玩得正開心啊,哭著讓我媽爸別把他送走,可誰知道過了沒幾天他自己跑了,可他媽的給我氣夠嗆。

再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在16歲。

我也從家裏跑出來了,跟他同樣的歲數。

不過我是出來玩的,在X21區開了間酒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反正我開業大酬賓還沒結束了,謝欽那家夥就突然出現在眼前。

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尤其是性格,那種無法無天的形式方式,差點讓我當場氣到原地升天。

好家夥!

他媽的這是老子的店啊!他竟然在裏面挑事,還有沒有兄弟情了!

我當時去找他,結果,他媽的他竟然不認識我了。

還是我發揮我那三寸不爛之舌給他罵的狗血淋頭,那家夥才想起來有我這麽個人。

後來相處就挺正常的,不過謝欽這家夥沒個定性,總是喜歡到處亂跑。

撩小姑娘什麽的手到擒來,不過感覺他就是玩,畢竟我從來沒見過他碰過任何人。

我問過他,他說他自己有病,心理問題,這輩子治不好。

我猜應該是因為當年那幾個被他殺了的‘煉金術士’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就沒再細問。

不過現在好了,有白宿在。

那家夥現在挺幸福的,他有一輩子的時間來治愈曾經的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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