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戰卓與戰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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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戰卓與戰長歌
“要做什麽？”白宿再次走進來時聽到的就是封燼讓他幫忙的話。
是關於怎麽解決諾亞影視那些控股人的,跟謝欽這家夥有點關系，他還是挺樂意幫忙的。
“阿白！”謝欽叫了他一聲，不想他牽扯到這件事中來。
白宿伸手將他垂下來的頭發撥到耳後,跟他說了句‘沒事’。
“簡單,你跟這小子去把他家炸了就行。至於活口，你們要是不嫌麻煩就順便殺了,公司這邊我跟傅大爺來，老子非得將它毀了個徹底不可！”
封燼簡單描述了下他們的任務,之後又補充一句‘具體行動規劃我已經發給小七了,你找他要’。
他看起來情緒非常暴躁，一副要將諾亞影視控股人兼公司高層全都弄死的樣子。
“兩分鐘，監控屏蔽要失效了。”傅燃提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封燼瞬間閉嘴,再次強調了一下他們的行動,沒給謝欽拒絕的機會立刻切斷了聯系。
“好家夥，我感覺小七那眼神想把我扒皮抽筋。”封燼渾身像沒了骨頭一樣摔進了床裏,說話聲中帶著些許的心有餘悸。
“你短時間內最好不要跟他見面，他會弄死你。”傅燃十指在電腦上飛速操作著，消除自己的入侵痕跡。
“你在說你哥還有你那個未來嫂子的遭遇？”封燼翻了個身，拄著下巴擡頭問他。
傅燃沒分他眼神，像是他說的那兩個人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他倆在游戲場有保命道具,你沒有，你最好悠著點。”
“命保住了有什麽用嗎？”封燼翻了個白眼,“等老子公司這幫孫子解決完了，就去殺了他。敢動小十四，老子讓他生不如死！”
“對了，你他媽的到時候最好別攔著我,不然連你一起揍。”
“你隨意，反正跟我也沒關系。”
“……”
通話界面已經消失，謝欽還在死死盯著它最開始存在的位置，恨不得將封燼拖過來好好收拾一頓。
他們覆仇，把他家白叔叔扯進來做什麽？有病吧他！
“行了，別生氣了。”白宿伸手在他頭上揉了揉，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既然他們需要他就上，而且也不是單純幫他們的忙。
他看了，他曾經身為妖時的地盤就是現在諾亞影視掌權者家族所在的位置，他們本來是要修建什麽東西，但是最後變成了修莊園。
若要是別的什麽人占了，也就算了。
但這塊土地目前的所有者是諾亞影視那班人，他絕不可能便宜了他們。
謝欽睜大眼睛瞪了他一會，身子突然下滑，一掀被子把自己藏在裏面，拒絕跟他說話。
窗外又是一聲驚雷，看樣子這場雨短時間內消停不下來。
白宿打算帶這家夥去看他老師的計劃暫且擱置，他俯下身，帶著點惡趣味跟被子裏面的謝欽說話，“要出去看看雨嗎？”
“不去。”悶悶的聲音從被子下方傳來。
白宿挑眉，一個翻身上了床，掀開被子緊跟著擠了進去，“那就睡覺。”
半分鐘後。
“臥槽！白叔叔你個禽獸！你老牛吃嫩草吃上癮了是不？！”
“乖，下次讓你來。”
“我不幹！操……”
“……”
這場雨足足下了兩天兩夜才放晴，中間還插播了一條全球廣播。
——因設施損壞嚴重，游戲場暫停運行，重啟時間未定。
聽到這條消息，謝欽當時的反應就是他家白叔叔之前搞出來的破壞真的是毀天滅地那一款。
雖然沒破壞掉設計區最核心的設備，但將整個浮空城毀了一次，留給那些半神的爛攤子也夠受的。
游戲場暫停運行，他倆休假的日子就更省心了點，不用每到一個地方都得想著去規定的地點買輪空標簽。
唯一讓他感到虧大發的，就是他們之前買的輪空標簽白買了。
這東西不會一直保留，只能推遲一期，現在他們手裏的這個已經算是張廢簽了。
兩人現在正在威爾那家酒吧的門口，一臺漆黑色的鋼鐵巨獸停靠在路邊，陽光照射下來，車身還反射著極其刺眼的光芒。
謝欽早就做進副駕駛的位子上這摸摸那摸摸，興奮地不得了，雙眼都放著光。
領地爭奪戰帶威爾通關的報酬——改裝版‘狂獸’系列跑車，設計者起名叫‘迅鷹’——現在已經是他的了，而且名字聽著還不錯，他懶得再改了。
他到處調節著車上的各種控制按鈕，以確保自己對‘迅鷹’的絕對熟悉。
白宿還站在外面，一只腳踩進駕駛位上，不過好像是威爾叫住了他，在跟他說一些註意事項，他一直保持著大半個身子站在外面的姿勢。
還在說話，並且可能還要再說一會兒。
謝欽側頭看他。
那人一條普通的西裝褲，上身是件薄薄的淺色冰裂紋襯衣。他給他挑的，諾亞服裝城最新出品輕薄款，動作大一點就會開線的那種。
不過這家夥不知道，只以為是普通的衣服，因此非常配合地將它穿在自己身上。
他領口兩顆扣子沒系，露出一點點胸膛，簡直跟在誘惑他沒什麽兩樣。
謝欽眼底閃過抹意味不明的神色，悄無聲息挪到了駕駛位上坐好。
面前就是控制面板，他把目的地設好——具體位置他不知道，反正是去中央城，他直接定到了白宿當年上的那所大學。
他開了自動駕駛，還順便把兒童鎖給關了。
小花從車後座上彈出頭來，歪頭看著謝欽，不知道他為啥要換到那邊去。
“去去去，別搗亂。”謝欽伸手把他推回後面，緊接著打開升降板，將前後車廂完全隔離開來。
白宿對它所做的這些一無所知，還在跟車外的威爾說著話。
那人像是知道點內部消息，現在正把這些事告訴他們。
“你妖的身份比較麻煩，超自然力量研究所的人據說已經派人出來了，以你倆的戰鬥力倒是不用怕他們的強制措施，但是這些人太煩了，你們能避開還是避開。”
“謝欽他家那邊的話，我家裏傳來的消息是諾亞影視最近不怎麽太平，可能要換掌權者，你可以帶他去分一杯羹，這是他們欠他的。”
“還有……”
威爾又列了幾條，最後發現好像說的差不多了之後，這才拍了下腦袋表示他們走了。
白宿跟他道了聲謝，彎腰打算坐進車子裏時，就看到謝欽那張不懷好意的笑臉。
他楞了半秒，還沒反應過來就直接被他拽了進去，直接坐在那家夥身上。
“操！你這家夥要幹什麽？！”
“不幹什麽啊~~聯絡一下感情不行嗎~~”
在檢測到成員已就位後，‘迅鷹’的自動駕駛系統瞬間啟動。
車門關緊，操作桿自動收成了一根可伸縮的棍子，隱藏進前方的操作板裏。
安全帶從後座冒出來，伸長，將兩人直接捆在了一個座位上。
白宿看著謝欽從褲兜裏摸出來的東西，臉都要黑了。
小瓶便攜裝，顏色是清澈的橙紅色，還有金色的物質摻雜在裏面，跟他眼睛的眼神非常像。
這家夥……這家夥……媽的！他臉都長哪裏去了？！
“白叔叔~~到中央城還有很長時間，我們來找點樂子啊~~”
威爾站在外面，看著即將跑沒影兒，只剩下一個黑色小點點的‘迅鷹’，嘖嘖兩聲轉身回去繼續看他的酒吧。
改裝過後的‘迅鷹’性能可是一流，無論是行駛還是享受，全都是頂尖的。
他都心動了，早知道應該把他自己的也一起送去改裝。
中央城學術教育專用區域，其中一棟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小別墅裏，戰長歌正在院子裏改裝著她的武器。
她身邊還趴著條狼犬，隔三差五從地上叼起幾個零件遞給她。
“歌謠，你去外面看看人到了沒？”一道低沈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
“放心吧爺爺，誰都能出事，唯獨白宿那家夥出不了事。”戰長歌敷衍地回了一句，依舊坐在地上改造她的寶貝武器，一點要動彈的意思都沒有。
‘更何況還有那個綠茶弟弟跟著。’戰長歌翻了個白眼，在心裏又默默加了一句上去。
“來，小浪，去門口接你那個離家出走的大哥去。”
戰長歌拍拍狼犬的腦袋，讓它去門口接人。
“歌謠！”那道低沈的嗓音拔高了點，像是對她這種滿不在乎的態度有點不滿意。
“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去，您老別生氣——”戰長歌撇撇嘴，心不甘情不願站起身來，向院子外走去。
‘迅鷹’剛剛行駛進這片區域，白宿陰沈著臉坐在副駕駛座位上，觀察外面還算熟悉的各式建築。
謝欽側過頭去看他，試探性地伸出手指去戳他腰。
那人什麽反應都沒有，明擺著一副不想理他的模樣。
嘖，玩大發了。
謝欽在心裏暗道，不過一點也不為自己剛才幹的那些事感到羞愧。
他把升降板放下來，悄悄把上半個身子探到後座去，摸索著揪起小花的後脖頸，將它整只貓提到了前面來。
“兒砸，去，哄你爸爸去。”謝欽無聲吩咐著小花，然後把它放在白宿的大腿上。
白宿瞄了一眼腿上的小東西，伸出手臂坐直身體示意他爬上來。
小花叫了一聲，順著白宿的手臂就爬上了他的肩頭。
期間白宿還是沒分給謝欽一個眼神，他期待的表情頓時僵在了臉上。
“阿白……”謝欽用一種很是委屈的聲音叫他，手暗搓搓的伸過去拽他衣角。
那人換了件灰色的上衣，之前穿的那件被撕了，現在還在腳底下當垃圾呢。
白宿側過頭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之後又轉過頭去，一句話都沒跟他說。
小花松綠色的大眼睛看了看他腳底下的‘垃圾’，貓瞳中滿是鄙視，就差在兩眼睛上一邊寫個‘活’，一邊寫個‘該’。
“停下，手動操作。”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之後，安靜的跟死了差不多的車廂內總算傳出了點聲音來。
白宿伸手去把控制面板上的自動駕駛關掉，釋放出操作桿，示意謝欽按照他的指示來。
“阿白，你不生氣了？”謝欽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語氣中滿是小心。
白宿瞥了他一眼，“生氣有用嗎？”
“好像有點用。”謝欽乖乖地說道。
他感覺他好像試探到了他家白叔叔的底線，他之前怎麽不知道這家夥臉皮這麽薄？
白宿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一點沒認為自己做錯了。
“你在家想怎麽玩我都陪你，麻煩你以後做事先關註周圍情況，別什麽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算了，開車。”他略有些頭疼地捂住額頭，不想跟他在這個已經突破了他下限的問題上再多說什麽。
謝欽眨眨眼，乖乖地答應下來。
他按照白宿的指示駕駛‘迅鷹’在這個所謂的家屬區穿行著。現在還是學校上學的時間，這地方車人都很少，兩人很快便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我去，她怎麽也在這？”謝欽透過前擋風玻璃，非常清楚地看見了帶著條狼犬站在門口等人的戰長歌。
“我老師的孫女。”白宿把車窗放下來，任由行駛過程中產生的氣流把他頭發吹亂，“你跟她頂嘴的時候註意點，別讓我老師聽見。”
謝欽面色古怪地看著白宿，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種呃……不符合他人設的話出來。
“成，沒問題！”謝欽立馬答應下來。
見家長啊這可是，他瘋了才會當著長輩的面跟戰長歌頂嘴，這不是平白無故減自己的印象分嗎！
“你們這真夠慢的。”戰長歌冷著臉跟白宿吐槽，然後理直氣壯地開始跟他談賠償，“我的模擬重槍呢？什麽時候賠給我？”
“後備箱，自己去拿，妹妹。”謝欽習慣性出聲跟她懟，然後張開手看向小花，“來兒砸，找爸爸來。”
小花看了眼退到後面畏畏縮縮不敢湊上前的狼犬，歪了個頭，很是利落地從白宿肩上跳到謝欽手裏。
戰長歌看了眼不知道什麽時候退回到院子裏的狼犬，嘖嘖兩聲，“我說小浪見到你怎麽總跟看見鬼一樣，好家夥，你這身份隱藏得夠深的啊。”
“沒有說的必要。”白宿語氣平淡，把該帶的東西都帶上後，關上了後備箱的門，“謝欽，走了。”
“來了！”
“嘁，還是跟以前一樣討人嫌。”戰長歌翻了個白眼，心滿意足地抱著自己新到手的武器，美滋滋地回到她的專屬‘武器工坊’裏。
謝欽輕咳一聲，收起自己的好奇心，老老實實地跟在白宿身邊。
說實話，他現在很緊張，非常緊張，不知道該拿什麽姿態來面對他家白叔叔的老師。
畢竟兩個男人在一起，在這個世道上可不是個能為大眾接受的關系。而且聽說那些個教授什麽的都是老學究，古板得很，講究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現在就是很慌，非常慌。
“想什麽呢？別緊張。”察覺到他呼吸頻率的紊亂，白宿自然地牽上他的手，將人帶進家門。
謝欽沖他笑了下，反手握緊他的手掌。
一進門就是寬敞的客廳，書卷的氣息鋪面而來。
客廳中央坐著一個已經上了年紀的男人，他捧著塊連接在電視上的操作板，還在上面研究著什麽東西。
廚房裏家政機器人正忙著準備午餐，切菜聲不時從那邊傳來，聽起來還挺和諧的。
“老師。”白宿沈聲叫道，將帶來的東西放在了門口的儲物櫃上。
“來了啊。”戰卓擡起頭來，見到兩人手牽著手走進來，什麽都沒多說，只是帶著副慈祥的笑臉招呼著他倆過來坐。
他正在研究學校裏一些關鍵數據，本來是要上班的，但難得白宿在非新年階段過來，他就順便請了個假。
至於工作上的事，沒辦法，只能放在家裏做了。
他今年滿打滿算還不到130歲，可還不到退休的年紀。
“唉！正好，小白你來把這個幫我解決嘍。”戰卓推了下眼鏡——裝飾用的——笑得像個找到幫手的老頑童。
“你家這個我就先借走了，好好幹活！”他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背著手率先向一間很久沒有打開過的房間走去。
“阿白？”謝欽小聲叫他。
他今天剛剪的頭發，只能在腦後紮起一個小揪揪來，碎頭發很多，看著有點亂。
“沒事，你去吧。”白宿擡手把他鬢角的碎發撥到耳後，拍拍他的肩膀告訴他不用擔心。
他目送著謝欽跟著戰卓走近他曾經住過的房間，眼神閃了閃，什麽都沒說。
電視上投放了很多數據，做過加密處理，不用擔心信息洩露。
白宿將操作板上幾篇論文看完，確定這些都是什麽數據，這才開始著手處理。
“餵，你真認定他了？”
戰長歌悄咪咪湊了過來，習慣性踹了他一腳當做打招呼。
“嗯，就他了。”白宿回答這個問題沒有絲毫含糊，當然，過程中也沒忘記繼續處理戰卓扔給他的活。
戰長歌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壓低聲音開始吐槽。
“不是，你是沒見著蘇筠雲那貨從游戲場出來後是什麽樣。天，整個一個基因變異物種，足足有六只手啊！手術截斷過了幾天又長出來了，治療艙都沒辦法修覆她的基因鏈！這小子手段也忒損了點，而且你確定你能制得住他？”
“知道游戲場停止運行了嗎？”白宿沒接她這話，一邊工作一邊反問。
“知道啊，怎麽了？”戰長歌有點沒搞明白他這話什麽意思。
“浮空城被炸了知道嗎？”
“知道啊！你到底要說啥？！”
白宿停下敲擊鍵盤的手指，轉過頭看她，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來，“我幹的。”
戰長歌：“……”
“行……您老喜歡就好……”
戰長歌面色一僵，勉強擠出這幾個字來。
好家夥，這是在跟她暗示，他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他跟那個臭弟弟天生一對？
是她多管閑事了，她現在就滾……
謝欽跟著戰卓走進臥室，本以為會接收到來自白宿老師的各種提問，但沒想到從始至終一直是戰卓一個人再說。
“小白他一直都是孤身一個人，從來不讓任何人靠近，你是第一個。”
“他可以說是沒有人類的感情，對什麽都不在意，情況最糟糕的時候他還有點厭世和自殺的傾向。”
“他既然允許你靠近，還把你帶回來，一定是把你放在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上。”
“那孩子不太會說話，你得多照看著點。”
“這些是從我找到他時到他離開的影像記錄，他從來不記這些，認為無關緊要，應該也不會跟你說什麽。不過我感覺你應該有權利知道這些。”
戰卓將幾本電子相冊從塵封的櫃子裏翻出來，確認其能源充足，不需要更換能量源後，將這些東西放在謝欽手中。
“我沒什麽要說的了，祝你們幸福。”
“雖然這世道不認同你們這種關系，但你們這些孩子開心快樂才是重點，不用去在意別人的看法。”
“謝……謝謝。”
謝欽頭一次遇到這種來自陌生人不摻雜任何惡意的話語，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給出什麽回應才合適。
“不用緊張，我又不吃人。”戰卓眼裏滿是笑意，“你比歌謠還要小兩歲，怎麽就看上小白了？”
“他很好！我……”謝欽反射般出聲反駁。
他這反應才有了點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剛步入社會還很青澀青年。
而不是向他之前那副模樣，經歷種種風浪被折磨得支離破碎、一塌糊塗。失去希望，從未看見過光。
“這是小白的房間，你倆就住在這吧。正好最近沒有那個該死的游戲場，你們這些年輕人也該放松放松了。”
戰卓無聲地笑了下，背著手從房間離開，把空間留給謝欽。
聽到房門關上，謝欽這才如夢初醒般去翻手中的相冊。
很是急切，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白宿過去的所有。
他出現的太晚了點，那人生活中沒有一絲一毫他的痕跡，這個認知讓他感到煩躁，想要抓住點什麽來確認他現在擁有。
從十三歲到二十二歲的記錄非常全面，像個生平的傳記，不過要比那些詳細很多。
這家夥還真是從小時候就是塊石頭模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跟他最開始見到他一模一樣。
相冊裏還有各種各樣的獎項，謝欽伸手去摸，像是在送上遲到多年的祝賀。
“小白，有什麽打算嗎？”走出去的戰卓重新來到白宿身邊。
白宿搖頭，“隨便逛逛。”
他沒把他們要去搞諾亞影視的計劃說出來，平白無故讓人擔心，沒有必要。
“帶他去你學校逛逛吧，那孩子想知道很多東西。我知道你覺得這些沒必要，你也不會說，讓他自己發掘。”
戰卓沈吟片刻，給白宿提了個建議。
白宿怔了半秒，點頭，“我知道了。”
“數據處理的怎麽樣了？”戰卓轉移話題，將註意力放在自己的工作上。
“解決了。”白宿把操作板遞給他，起身準備去幫著幹點活。
“你這效率還真高，果然人老了，思維比不上你們這群小年輕嘍。”戰卓感慨道。
“那孩子在房間看你相冊呢，估計有挺多想問的，我這也沒你什麽事了，回屋待著去吧。”
戰卓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他這個工具人下崗了。
“爺爺，你這用完就丟太明顯了。”戰長歌看著踩在狼犬身上耀武揚威的小花，突然出聲插了一嘴。
“這不很正常嗎？都沒他事了，我還留著他幹什麽？”
“……行吧，您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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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什麽？”白宿再次走進來時聽到的就是封燼讓他幫忙的話。
是關於怎麽解決諾亞影視那些控股人的,跟謝欽這家夥有點關系，他還是挺樂意幫忙的。
“阿白！”謝欽叫了他一聲，不想他牽扯到這件事中來。
白宿伸手將他垂下來的頭發撥到耳後,跟他說了句‘沒事’。
“簡單,你跟這小子去把他家炸了就行。至於活口，你們要是不嫌麻煩就順便殺了,公司這邊我跟傅大爺來，老子非得將它毀了個徹底不可！”
封燼簡單描述了下他們的任務,之後又補充一句‘具體行動規劃我已經發給小七了,你找他要’。
他看起來情緒非常暴躁，一副要將諾亞影視控股人兼公司高層全都弄死的樣子。
“兩分鐘，監控屏蔽要失效了。”傅燃提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封燼瞬間閉嘴,再次強調了一下他們的行動,沒給謝欽拒絕的機會立刻切斷了聯系。
“好家夥，我感覺小七那眼神想把我扒皮抽筋。”封燼渾身像沒了骨頭一樣摔進了床裏,說話聲中帶著些許的心有餘悸。
“你短時間內最好不要跟他見面，他會弄死你。”傅燃十指在電腦上飛速操作著，消除自己的入侵痕跡。
“你在說你哥還有你那個未來嫂子的遭遇？”封燼翻了個身，拄著下巴擡頭問他。
傅燃沒分他眼神，像是他說的那兩個人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他倆在游戲場有保命道具,你沒有，你最好悠著點。”
“命保住了有什麽用嗎？”封燼翻了個白眼,“等老子公司這幫孫子解決完了，就去殺了他。敢動小十四，老子讓他生不如死！”
“對了，你他媽的到時候最好別攔著我,不然連你一起揍。”
“你隨意，反正跟我也沒關系。”
“……”
通話界面已經消失，謝欽還在死死盯著它最開始存在的位置，恨不得將封燼拖過來好好收拾一頓。
他們覆仇，把他家白叔叔扯進來做什麽？有病吧他！
“行了，別生氣了。”白宿伸手在他頭上揉了揉，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既然他們需要他就上，而且也不是單純幫他們的忙。
他看了，他曾經身為妖時的地盤就是現在諾亞影視掌權者家族所在的位置，他們本來是要修建什麽東西，但是最後變成了修莊園。
若要是別的什麽人占了，也就算了。
但這塊土地目前的所有者是諾亞影視那班人，他絕不可能便宜了他們。
謝欽睜大眼睛瞪了他一會，身子突然下滑，一掀被子把自己藏在裏面，拒絕跟他說話。
窗外又是一聲驚雷，看樣子這場雨短時間內消停不下來。
白宿打算帶這家夥去看他老師的計劃暫且擱置，他俯下身，帶著點惡趣味跟被子裏面的謝欽說話，“要出去看看雨嗎？”
“不去。”悶悶的聲音從被子下方傳來。
白宿挑眉，一個翻身上了床，掀開被子緊跟著擠了進去，“那就睡覺。”
半分鐘後。
“臥槽！白叔叔你個禽獸！你老牛吃嫩草吃上癮了是不？！”
“乖，下次讓你來。”
“我不幹！操……”
“……”
這場雨足足下了兩天兩夜才放晴，中間還插播了一條全球廣播。
——因設施損壞嚴重，游戲場暫停運行，重啟時間未定。
聽到這條消息，謝欽當時的反應就是他家白叔叔之前搞出來的破壞真的是毀天滅地那一款。
雖然沒破壞掉設計區最核心的設備，但將整個浮空城毀了一次，留給那些半神的爛攤子也夠受的。
游戲場暫停運行，他倆休假的日子就更省心了點，不用每到一個地方都得想著去規定的地點買輪空標簽。
唯一讓他感到虧大發的，就是他們之前買的輪空標簽白買了。
這東西不會一直保留，只能推遲一期，現在他們手裏的這個已經算是張廢簽了。
兩人現在正在威爾那家酒吧的門口，一臺漆黑色的鋼鐵巨獸停靠在路邊，陽光照射下來，車身還反射著極其刺眼的光芒。
謝欽早就做進副駕駛的位子上這摸摸那摸摸，興奮地不得了，雙眼都放著光。
領地爭奪戰帶威爾通關的報酬——改裝版‘狂獸’系列跑車，設計者起名叫‘迅鷹’——現在已經是他的了，而且名字聽著還不錯，他懶得再改了。
他到處調節著車上的各種控制按鈕，以確保自己對‘迅鷹’的絕對熟悉。
白宿還站在外面，一只腳踩進駕駛位上，不過好像是威爾叫住了他，在跟他說一些註意事項，他一直保持著大半個身子站在外面的姿勢。
還在說話，並且可能還要再說一會兒。
謝欽側頭看他。
那人一條普通的西裝褲，上身是件薄薄的淺色冰裂紋襯衣。他給他挑的，諾亞服裝城最新出品輕薄款，動作大一點就會開線的那種。
不過這家夥不知道，只以為是普通的衣服，因此非常配合地將它穿在自己身上。
他領口兩顆扣子沒系，露出一點點胸膛，簡直跟在誘惑他沒什麽兩樣。
謝欽眼底閃過抹意味不明的神色，悄無聲息挪到了駕駛位上坐好。
面前就是控制面板，他把目的地設好——具體位置他不知道，反正是去中央城，他直接定到了白宿當年上的那所大學。
他開了自動駕駛，還順便把兒童鎖給關了。
小花從車後座上彈出頭來，歪頭看著謝欽，不知道他為啥要換到那邊去。
“去去去，別搗亂。”謝欽伸手把他推回後面，緊接著打開升降板，將前後車廂完全隔離開來。
白宿對它所做的這些一無所知，還在跟車外的威爾說著話。
那人像是知道點內部消息，現在正把這些事告訴他們。
“你妖的身份比較麻煩，超自然力量研究所的人據說已經派人出來了，以你倆的戰鬥力倒是不用怕他們的強制措施，但是這些人太煩了，你們能避開還是避開。”
“謝欽他家那邊的話，我家裏傳來的消息是諾亞影視最近不怎麽太平，可能要換掌權者，你可以帶他去分一杯羹，這是他們欠他的。”
“還有……”
威爾又列了幾條，最後發現好像說的差不多了之後，這才拍了下腦袋表示他們走了。
白宿跟他道了聲謝，彎腰打算坐進車子裏時，就看到謝欽那張不懷好意的笑臉。
他楞了半秒，還沒反應過來就直接被他拽了進去，直接坐在那家夥身上。
“操！你這家夥要幹什麽？！”
“不幹什麽啊~~聯絡一下感情不行嗎~~”
在檢測到成員已就位後，‘迅鷹’的自動駕駛系統瞬間啟動。
車門關緊，操作桿自動收成了一根可伸縮的棍子，隱藏進前方的操作板裏。
安全帶從後座冒出來，伸長，將兩人直接捆在了一個座位上。
白宿看著謝欽從褲兜裏摸出來的東西，臉都要黑了。
小瓶便攜裝，顏色是清澈的橙紅色，還有金色的物質摻雜在裏面，跟他眼睛的眼神非常像。
這家夥……這家夥……媽的！他臉都長哪裏去了？！
“白叔叔~~到中央城還有很長時間，我們來找點樂子啊~~”
威爾站在外面，看著即將跑沒影兒，只剩下一個黑色小點點的‘迅鷹’，嘖嘖兩聲轉身回去繼續看他的酒吧。
改裝過後的‘迅鷹’性能可是一流，無論是行駛還是享受，全都是頂尖的。
他都心動了，早知道應該把他自己的也一起送去改裝。
中央城學術教育專用區域，其中一棟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小別墅裏，戰長歌正在院子裏改裝著她的武器。
她身邊還趴著條狼犬，隔三差五從地上叼起幾個零件遞給她。
“歌謠，你去外面看看人到了沒？”一道低沈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
“放心吧爺爺，誰都能出事，唯獨白宿那家夥出不了事。”戰長歌敷衍地回了一句，依舊坐在地上改造她的寶貝武器，一點要動彈的意思都沒有。
‘更何況還有那個綠茶弟弟跟著。’戰長歌翻了個白眼，在心裏又默默加了一句上去。
“來，小浪，去門口接你那個離家出走的大哥去。”
戰長歌拍拍狼犬的腦袋，讓它去門口接人。
“歌謠！”那道低沈的嗓音拔高了點，像是對她這種滿不在乎的態度有點不滿意。
“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去，您老別生氣——”戰長歌撇撇嘴，心不甘情不願站起身來，向院子外走去。
‘迅鷹’剛剛行駛進這片區域，白宿陰沈著臉坐在副駕駛座位上，觀察外面還算熟悉的各式建築。
謝欽側過頭去看他，試探性地伸出手指去戳他腰。
那人什麽反應都沒有，明擺著一副不想理他的模樣。
嘖，玩大發了。
謝欽在心裏暗道，不過一點也不為自己剛才幹的那些事感到羞愧。
他把升降板放下來，悄悄把上半個身子探到後座去，摸索著揪起小花的後脖頸，將它整只貓提到了前面來。
“兒砸，去，哄你爸爸去。”謝欽無聲吩咐著小花，然後把它放在白宿的大腿上。
白宿瞄了一眼腿上的小東西，伸出手臂坐直身體示意他爬上來。
小花叫了一聲，順著白宿的手臂就爬上了他的肩頭。
期間白宿還是沒分給謝欽一個眼神，他期待的表情頓時僵在了臉上。
“阿白……”謝欽用一種很是委屈的聲音叫他，手暗搓搓的伸過去拽他衣角。
那人換了件灰色的上衣，之前穿的那件被撕了，現在還在腳底下當垃圾呢。
白宿側過頭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之後又轉過頭去，一句話都沒跟他說。
小花松綠色的大眼睛看了看他腳底下的‘垃圾’，貓瞳中滿是鄙視，就差在兩眼睛上一邊寫個‘活’，一邊寫個‘該’。
“停下，手動操作。”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之後，安靜的跟死了差不多的車廂內總算傳出了點聲音來。
白宿伸手去把控制面板上的自動駕駛關掉，釋放出操作桿，示意謝欽按照他的指示來。
“阿白，你不生氣了？”謝欽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語氣中滿是小心。
白宿瞥了他一眼，“生氣有用嗎？”
“好像有點用。”謝欽乖乖地說道。
他感覺他好像試探到了他家白叔叔的底線，他之前怎麽不知道這家夥臉皮這麽薄？
白宿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一點沒認為自己做錯了。
“你在家想怎麽玩我都陪你，麻煩你以後做事先關註周圍情況，別什麽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算了，開車。”他略有些頭疼地捂住額頭，不想跟他在這個已經突破了他下限的問題上再多說什麽。
謝欽眨眨眼，乖乖地答應下來。
他按照白宿的指示駕駛‘迅鷹’在這個所謂的家屬區穿行著。現在還是學校上學的時間，這地方車人都很少，兩人很快便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我去，她怎麽也在這？”謝欽透過前擋風玻璃，非常清楚地看見了帶著條狼犬站在門口等人的戰長歌。
“我老師的孫女。”白宿把車窗放下來，任由行駛過程中產生的氣流把他頭發吹亂，“你跟她頂嘴的時候註意點，別讓我老師聽見。”
謝欽面色古怪地看著白宿，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種呃……不符合他人設的話出來。
“成，沒問題！”謝欽立馬答應下來。
見家長啊這可是，他瘋了才會當著長輩的面跟戰長歌頂嘴，這不是平白無故減自己的印象分嗎！
“你們這真夠慢的。”戰長歌冷著臉跟白宿吐槽，然後理直氣壯地開始跟他談賠償，“我的模擬重槍呢？什麽時候賠給我？”
“後備箱，自己去拿，妹妹。”謝欽習慣性出聲跟她懟，然後張開手看向小花，“來兒砸，找爸爸來。”
小花看了眼退到後面畏畏縮縮不敢湊上前的狼犬，歪了個頭，很是利落地從白宿肩上跳到謝欽手裏。
戰長歌看了眼不知道什麽時候退回到院子裏的狼犬，嘖嘖兩聲，“我說小浪見到你怎麽總跟看見鬼一樣，好家夥，你這身份隱藏得夠深的啊。”
“沒有說的必要。”白宿語氣平淡，把該帶的東西都帶上後，關上了後備箱的門，“謝欽，走了。”
“來了！”
“嘁，還是跟以前一樣討人嫌。”戰長歌翻了個白眼，心滿意足地抱著自己新到手的武器，美滋滋地回到她的專屬‘武器工坊’裏。
謝欽輕咳一聲，收起自己的好奇心，老老實實地跟在白宿身邊。
說實話，他現在很緊張，非常緊張，不知道該拿什麽姿態來面對他家白叔叔的老師。
畢竟兩個男人在一起，在這個世道上可不是個能為大眾接受的關系。而且聽說那些個教授什麽的都是老學究，古板得很，講究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現在就是很慌，非常慌。
“想什麽呢？別緊張。”察覺到他呼吸頻率的紊亂，白宿自然地牽上他的手，將人帶進家門。
謝欽沖他笑了下，反手握緊他的手掌。
一進門就是寬敞的客廳，書卷的氣息鋪面而來。
客廳中央坐著一個已經上了年紀的男人，他捧著塊連接在電視上的操作板，還在上面研究著什麽東西。
廚房裏家政機器人正忙著準備午餐，切菜聲不時從那邊傳來，聽起來還挺和諧的。
“老師。”白宿沈聲叫道，將帶來的東西放在了門口的儲物櫃上。
“來了啊。”戰卓擡起頭來，見到兩人手牽著手走進來，什麽都沒多說，只是帶著副慈祥的笑臉招呼著他倆過來坐。
他正在研究學校裏一些關鍵數據，本來是要上班的，但難得白宿在非新年階段過來，他就順便請了個假。
至於工作上的事，沒辦法，只能放在家裏做了。
他今年滿打滿算還不到130歲，可還不到退休的年紀。
“唉！正好，小白你來把這個幫我解決嘍。”戰卓推了下眼鏡——裝飾用的——笑得像個找到幫手的老頑童。
“你家這個我就先借走了，好好幹活！”他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背著手率先向一間很久沒有打開過的房間走去。
“阿白？”謝欽小聲叫他。
他今天剛剪的頭發，只能在腦後紮起一個小揪揪來，碎頭發很多，看著有點亂。
“沒事，你去吧。”白宿擡手把他鬢角的碎發撥到耳後，拍拍他的肩膀告訴他不用擔心。
他目送著謝欽跟著戰卓走近他曾經住過的房間，眼神閃了閃，什麽都沒說。
電視上投放了很多數據，做過加密處理，不用擔心信息洩露。
白宿將操作板上幾篇論文看完，確定這些都是什麽數據，這才開始著手處理。
“餵，你真認定他了？”
戰長歌悄咪咪湊了過來，習慣性踹了他一腳當做打招呼。
“嗯，就他了。”白宿回答這個問題沒有絲毫含糊，當然，過程中也沒忘記繼續處理戰卓扔給他的活。
戰長歌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壓低聲音開始吐槽。
“不是，你是沒見著蘇筠雲那貨從游戲場出來後是什麽樣。天，整個一個基因變異物種，足足有六只手啊！手術截斷過了幾天又長出來了，治療艙都沒辦法修覆她的基因鏈！這小子手段也忒損了點，而且你確定你能制得住他？”
“知道游戲場停止運行了嗎？”白宿沒接她這話，一邊工作一邊反問。
“知道啊，怎麽了？”戰長歌有點沒搞明白他這話什麽意思。
“浮空城被炸了知道嗎？”
“知道啊！你到底要說啥？！”
白宿停下敲擊鍵盤的手指，轉過頭看她，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來，“我幹的。”
戰長歌：“……”
“行……您老喜歡就好……”
戰長歌面色一僵，勉強擠出這幾個字來。
好家夥，這是在跟她暗示，他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他跟那個臭弟弟天生一對？
是她多管閑事了，她現在就滾……
謝欽跟著戰卓走進臥室，本以為會接收到來自白宿老師的各種提問，但沒想到從始至終一直是戰卓一個人再說。
“小白他一直都是孤身一個人，從來不讓任何人靠近，你是第一個。”
“他可以說是沒有人類的感情，對什麽都不在意，情況最糟糕的時候他還有點厭世和自殺的傾向。”
“他既然允許你靠近，還把你帶回來，一定是把你放在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上。”
“那孩子不太會說話，你得多照看著點。”
“這些是從我找到他時到他離開的影像記錄，他從來不記這些，認為無關緊要，應該也不會跟你說什麽。不過我感覺你應該有權利知道這些。”
戰卓將幾本電子相冊從塵封的櫃子裏翻出來，確認其能源充足，不需要更換能量源後，將這些東西放在謝欽手中。
“我沒什麽要說的了，祝你們幸福。”
“雖然這世道不認同你們這種關系，但你們這些孩子開心快樂才是重點，不用去在意別人的看法。”
“謝……謝謝。”
謝欽頭一次遇到這種來自陌生人不摻雜任何惡意的話語，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給出什麽回應才合適。
“不用緊張，我又不吃人。”戰卓眼裏滿是笑意，“你比歌謠還要小兩歲，怎麽就看上小白了？”
“他很好！我……”謝欽反射般出聲反駁。
他這反應才有了點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剛步入社會還很青澀青年。
而不是向他之前那副模樣，經歷種種風浪被折磨得支離破碎、一塌糊塗。失去希望，從未看見過光。
“這是小白的房間，你倆就住在這吧。正好最近沒有那個該死的游戲場，你們這些年輕人也該放松放松了。”
戰卓無聲地笑了下，背著手從房間離開，把空間留給謝欽。
聽到房門關上，謝欽這才如夢初醒般去翻手中的相冊。
很是急切，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白宿過去的所有。
他出現的太晚了點，那人生活中沒有一絲一毫他的痕跡，這個認知讓他感到煩躁，想要抓住點什麽來確認他現在擁有。
從十三歲到二十二歲的記錄非常全面，像個生平的傳記，不過要比那些詳細很多。
這家夥還真是從小時候就是塊石頭模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跟他最開始見到他一模一樣。
相冊裏還有各種各樣的獎項，謝欽伸手去摸，像是在送上遲到多年的祝賀。
“小白，有什麽打算嗎？”走出去的戰卓重新來到白宿身邊。
白宿搖頭，“隨便逛逛。”
他沒把他們要去搞諾亞影視的計劃說出來，平白無故讓人擔心，沒有必要。
“帶他去你學校逛逛吧，那孩子想知道很多東西。我知道你覺得這些沒必要，你也不會說，讓他自己發掘。”
戰卓沈吟片刻，給白宿提了個建議。
白宿怔了半秒，點頭，“我知道了。”
“數據處理的怎麽樣了？”戰卓轉移話題，將註意力放在自己的工作上。
“解決了。”白宿把操作板遞給他，起身準備去幫著幹點活。
“你這效率還真高，果然人老了，思維比不上你們這群小年輕嘍。”戰卓感慨道。
“那孩子在房間看你相冊呢，估計有挺多想問的，我這也沒你什麽事了，回屋待著去吧。”
戰卓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他這個工具人下崗了。
“爺爺，你這用完就丟太明顯了。”戰長歌看著踩在狼犬身上耀武揚威的小花，突然出聲插了一嘴。
“這不很正常嗎？都沒他事了，我還留著他幹什麽？”
“……行吧，您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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