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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清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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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掃到龍赫龍萊一臉後悔的表情,姜盈胖達和莉茲互相對視一眼,心裏很明白,至少這兄弟倆還有救。

亞德再次被舉為代表推了出來代表先發言,“現在S70星這麽動蕩不安,我們這些人哪裏敢不珍惜這份工作?我們個個都恨不得馬上都變成正式工。正因為我們是一心一意把龍門農場當自己家看待,我們才願意從親人的角度出發多嘴一些本來不應該跟我們有關系的私事。我們就不願意只拿錢辦事嗎?那樣我們還輕松不是嗎?”

亞德撐起了場,其他人立刻也就跟上了。

“就是就是。我們自願跟著二位龍先生出去趕走來鬧事的,那是因為我們願意看熱鬧嗎?我們還不是怕二位龍先生吃虧。”

“幾位老板看著都是有主意的,肯定也有大志向大遠見。只是有些事情不是光看這些的!有些人生經驗那是一定到了一定年紀的時候才能自己感悟的。你們還年輕,還意識不到人情和名聲對一個人前程的影響。等你們再大一些,再經歷多一些,你們就明白了。”

眼見三個老板和兩個龍先生都悶不吭聲,這些龍門農場的員工們的膽子又逐漸大了起來。

當時要招人的時候,姜盈他們就考慮過了,為了長遠的發展,這一招自然就最好招那些成手的,有經驗的。事實證明,第一批招的這一百來人真的個個是種植的好手。但同樣,成手和有經驗就決定了這些人的年紀不會輕。可以說,包括龍赫龍萊在內,這些人就沒有一個比姜盈他們更小的,最年輕的都得三十多歲了。

而姜盈等三人就算變裝也只是往另一個樣子變,卻是沒想過變得更老。他們這些人年輕的臉落入周圍一眾三十往上,最大的都將近五十的人眼裏,立刻就像小P孩兒了。

小P孩兒沒有人生經驗,幹什麽事都只憑著心意和信念,這是優點也是缺點。他們說著說著,話趕話就越來越不把姜盈等人放在眼裏了。大老板歸大老板的,可是這麽年輕,那辦事能靠譜?大老板的背後肯定還另有家長的,他們這些人的說教也許讓眼前的大老板聽得不順耳,但要是傳到了大老板等人的家長那裏,肯定沒有壞事。有年紀的人那才懂有年紀的人的心理!

對,因為沒有龍赫龍萊的正式介紹,這些人看出了姜盈等人是老板,卻也在想了想之後沒把他們放在眼裏。誰家能讓這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的孩子出來當頭頭賺大錢?姜盈他們沒準就是被家裏推出來歷練的,拿大主意的肯定都在背後家長們的手裏攥著呢!

一群人,除了在解雇名單上的,其他人也加入了“聲討”大營。你一句,我一句,說的熱鬧不說,還個個語重心長,發自肺腑。唯恐遲了慢了就顯示不出他們的以龍門農場人自居的高尚精神來。

從心地出發,這些人真是沒有壞心。就像他們所說的,他們本可以只拿錢做事就好,有那管閑事多嘴的功夫還不如自己去睡個覺來得舒服。他們也是想著大家既然都是龍門農場的人了,龍門農場好了,他們的薪水才會更好,所以他們才覺得有需要他們出來矯正一下上面決策有偏差的時候,他們立刻就當仁不讓的站出來了。

他們是為了自己嗎?當然不是!

你們大老板怎麽就可以如此踐踏我們的好心呢?簡直太不應該了!

龍赫龍萊現在什麽感覺呢?感覺就跟父母剛過世,七大姑八大姨莫不沖進他們的家爭相沖他們說教時是一樣一樣的。

說他們還小,怎麽可能撐得起一家農場?說龍門農場在他們的手裏不會變成賺錢的寶,只會是那催命的刀。說他們這些親戚如果不是看在死去父母的份上,誰願意接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話說的好,態度也好,可為什麽他們兄弟只覺得胸口越來越悶而不是越來越輕松呢?你們口口聲聲是為著我們好,可我們怎麽就沒覺得哪裏好呢?

龍赫龍萊至此終於完全清醒了,他們給出去的人情反過來卻成了綁架他們自己行為的罪魁禍首。

他們剛才沒看出來事情的本質不說,還差點站到姜盈等人的對面,這是怎麽樣的糊塗!

“都給我安靜!”龍赫大喝一聲,心態定下來以後,說話自然就有底氣了,“你們是老板還是我們是?用不用我提醒一下各位的身份是什麽?”

龍萊緊跟著哥哥,“你們這麽多人圍著我們是什麽意思?如果我們不改變決定就是不知好歹不識好人心是不是?”

兄弟倆從姜盈的身後站出來,堅定的目光環視了一圈人。一圈人暫時被鎮住,現場安靜了下來。

龍赫轉過身又對姜盈真誠說道,“剛才是我們眼光太淺,這才讓事情擴大到了現在這個事態,我們兄弟已經認識到了錯誤,你放心,剩下的交給我們辦吧,我們能行。”

從拎不清到迫於身份不得不臣服,再到現在完全想通,龍赫龍萊的思路進程姜盈全程都看在眼裏。

她總算放心了,這兄弟倆雖然年輕,但還是靠得住的。

“你準備怎麽辦?”姜盈半點沒把周圍圍了一群的人放在眼裏,她既然通知了胖達和莉茲帶著人過來,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一起都推倒重來。只是看龍赫龍萊是如此的進步迅速,她就又想著再給一次機會了。

姜盈從來不是那種趕盡殺絕的人,可是這世上多的是得寸進尺的小人,她才不得不為了一絕後患而變得果敢利索。但只要有人真心認識到錯誤並積極改正,她總是願意再給一個機會的。

龍赫龍萊互相看了看,兄弟倆相依為命這些年,有些交流早就能只通過眼神就能完美達成了。

龍萊:“哥,你決定吧,我都聽你的。”

龍赫:“那好,今天的解雇通知一個字都不會改。除此之外,今天在場所有的人都扣薪水一半,以資警告,包括我們兄弟倆!”

龍赫龍萊這個表態出來那就是實打實的了,姜盈胖達莉茲三人都聽得點了點頭。然而其他人就更炸了。

他們怎麽了就必須得解雇,不解雇也得扣薪水,還是一半了?這不是欺負人是不是?他們是想給這些年輕人上上人情課,怎麽課沒上到心裏,倒把人情更折騰沒了?這是要逼他們全走嗎?

誰都有脾氣,想不開的人們那更是脾氣大。

聽了上面更“殘酷”的決定後,人們紛紛表示,“不幹了!我們大家幹脆不幹了!我們一片好心勸你們,結果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我們?愛找誰找誰去!我們不幹了!好心當作驢肝肺,沒有你們這麽欺負人的!你們聽著,就你們這個作派,你們做什麽都好不了,都賺不著錢!沒有人情味的人,上帝都不會幫你們的!”

好嘛,眼見他們道德綁架不成功,他們立刻變了一副嘴臉開始詛咒起來。

可是他們罵罵咧咧的抱怨個沒完,卻是沒有一個人甩袖子就走的。

真走了可就什麽也沒有了,他們沒那麽傻,他們甩臉子也不過是為了給姜盈等人看的。

這種“鬧大了就有理”的心態,即使人類發展到星際時代那也是根除不了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紛爭,生生不息,綿綿不絕。

龍赫龍萊只覺得心累得不行,還以為龍門農場就此崛起了,哪知才一個開頭他們這就是要闖不過去的節奏。

反看姜盈胖達莉茲三人,人三個自始至終都很鎮定。

面對輿論壓力,他們三個的經驗可比龍赫龍萊多多了。龍赫龍萊小的時候還有父母護著,因為龍門農場的存在,七大姑八大姨也爭相關愛過。可是姜盈等三個的廢F經歷卻是長達十多年之久。那時候他們個個度日如年,可是在他們翻身以後,他們又莫不感謝那段被全民輕視的歲月。

正是那段時間鍛煉了他們的抗壓能力,也是那段時間塑造了他們無比強大的自信,所以後來食貨帝國的建立,他們才能扛住所有不支持的目光把食貨帝國建立了起來。

他們那時候才十八歲多一些,他們幾個加一起的無良親戚們更多,上來想占便宜的能從M38星這頭排到那頭。可是他們那時候就沒有屈服過,任那些親戚們,長輩們施了多大的壓力他們就是不松口。說他們年輕不懂事也好,說他們早晚都會後悔也好,他們就是不松口,然後用事實啪啪打臉。

在食品這一行,食貨帝國一家獨大,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有小銀杏這個獨家菜譜擁有者,也不只是因為他們早早就把各原材料攥在了手裏,還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把進食貨帝國的人給把握住了。

他們可以要好人,但絕不要爛好人;他們可以要有實力的人,但更要三觀堅定不隨大流的人;他們可以給豐富的福利,但他們在員工要求上絕對苛刻:如果你敢攪事,那麽不好意思,你再有實力,我們也不要!

因為一開始胖達和莉茲就在這方面抓得特別嚴,連自己家的親朋好友都一視同仁,所以這麽些年過去了,食貨帝國從上到下都一直特別和諧。三個人也是安逸日子過太久了,都忘了管理這一方面一點都不能掉以輕心了。

三個人對視一眼都笑了,真是不露臉就以為他們好欺負了?看著他們年輕就個個都能以長者的身份說教兩句了?呵呵,笑話。

胖達先站了起來,“剛才都誰說不幹的?在場的各位哪個不是都比我們年紀大嗎?可別說話不算話!說不幹的請你站到東邊去!”

他冷著臉這麽一說,誰會頂著風先站出來!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在場的人沒人不懂。

亞德再次被人推了出來,他正想再說什麽的時候,莉茲直接堵了他的話。

“你講的很有道理,但我不想聽你講沒問題吧?這裏是龍門農場,我是出錢的,我是老板,你再有道理再年長,在這裏,你也得聽我的!我是來賺錢的,不是來聽你們說教的,既然你們忘了你們的身份,那我就明白著提醒提醒你們!凡是看不上我們決定的,可以,請你痛快地站到東邊去!看不上我們還想粘著我們賺我們的薪水,這可不是講人情重厚道的人該做的!請--”

這硬釘子一出,有些人的臉面就有點掛不住,還真有人站到了東邊去。不過人家的臉上可是擺出了“不是你解雇我,而是我看不上你,我不幹了”的倨傲表情。

然而站出的個別人跟剛才那麽多嚷嚷著說不幹的人相比可是差得太多了。

姜盈冷然一笑,鬧事有他們,一到正格的就不敢了,這可不就是典型的攪事精模樣麽?

“站在原地不動的,你們也想好了。你們沒動地,可不代表著我們就能原諒!剛才龍赫的決定就是我們的意思。除去解雇的,今天在場的人都要扣掉一半薪水以資警告!如果你們能接受,那好,未來的半年我們將持續考查;如果不能接受……”

這次不等姜盈說完,已經有好多人站到東邊去了。扣掉一半薪水後那可就是個維持基本生活的量,完後還要再查看半年,那他們還怎麽過活?倒還不如現在就不幹了,誰願意受那份氣!

站出去的人這次占了總人數的三分之二還多,就這樣還有人在不斷拉沒動地的人過來呢。保持中庸之道的人本來就是人類中的絕大多數,所以這個比例一點都沒讓姜盈三個覺得接受不了。

胖達帶來的人也在胖達的示意下很快聚集了過來,不再包圍著所有人了,而僅僅是包圍著沒有動地的人。

沒有動地的人是自己想通了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也好,還是迫於生活壓力暫時舍不得這份工作也好,只要他們選擇了,姜盈就尊重他們的選擇。

姜盈不再看站到東邊的多數人,而是僅看剩下的小部分人,“道不同不相為謀,這話很古老了,但我一向覺得古話才最有道理。選擇離開的人以後就不是龍門農場的人了,我連一個字都不想廢話;但選擇留下的大家,我把醜話提前放到大家面前。我買下龍門農場沒什麽建功立業的大志向,也不是為了做公益的,我就是為了賺錢!

我出錢招人來,是來工作的,是為給我自己賺錢的。除了工作,我的私事也好,你們的私事也好,大家請互相尊重,互不插手。我也知道工作之餘大家不可能一點話常都不說,你可以說,但千萬不要讓我聽到,也不要引起一個群體的轟動。

每個公司都有每個公司的制度,我公司的制度就是在人情之上,你可以不讚同,不讚同你隨時可以走!但!是!你心裏不讚同,還非得留下來賺我的錢,然後還要各種想左右我的決定,那麽我只能說,我們可能從一開始就不是一路的!既然如此,大家還是各過各的好!你千萬別說是為我好,你為自己好就行了,我自己的好我自己也能負責!”

從龍門農場開工之後,這是姜盈說的最長的一段話了,震懾有,坦率也有了。肯定是不那麽好聽的,但姜盈不在乎。話不好聽沒關系,話不好聽了,事才好辦。

那些站到東邊的人終於明白了姜盈的決定是多麽的堅決,他們只覺得點更憤怒,更莫名其妙了。怎麽就有人就因為這點小事而開除他們呢?他們沒錯啊!

他們還想說什麽,可是姜盈一揮手,胖達帶來的人就都從空間裏拿出了電棍等裝備。這些裝備是一個公司在備案後允許配備的範圍之內的,屬於合法的。

胖達背著手站了出來,姜盈已經說了不想再跟這些人廢話了,那麽接下來的話自然只能他來了。

“別拿是好心說事,是不是好心,你們也得先明白自己的身份是什麽!從你們對龍赫龍萊說教開始,你們就忘了自己的身份!而後又對上邊的處罰通知表達了強烈的不滿,甚至還想團結起來給我們輿論壓力。你們說的比唱的都好聽,我就問你們一句,如果不是我們看起來年輕,你們還敢像剛才那樣對我們說教一口一個是為我們好嗎?”

會心一擊。

當初胖達帶著人敲打他們的時候,他們可是P都不敢放一個。結果時間一長,看著上邊也沒什麽懲罰的動作,他們的膽子就大了,就開始沒了分寸。

“別說我們沒有人情味,我們給了你們人情味,是你們仗著這點人情味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有外人來鬧,你們就只能有一個表現:那就是團結起來一致對外!現在倒是知道團結起來了,卻是對付我們!好啊,我們認輸了,我們對抗不起你們,你們可以走了!”胖達一指大門口,“都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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