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回來了，老公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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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皮爾斯受了姜盈的拜托，也答應了對海恩暫時保密姜盈的事情。可是他不給海恩打電話，海恩卻是給他打的。他什麽也不說，但海恩卻能察覺到他覆雜的目光。
視頻通話另一面的海恩很當然地就把這種“覆雜的目光”理解到了姜盈的身上，“盈盈出意外了？”
“沒有。”
“沒有？”海恩不相信。沒事兒的話，這個素來能控制得住表情的老戰友會拿這種一時都品不出幾道味的目光看他？
史皮爾斯推了推金絲眼鏡道，冷漠道，“事情結束了，我們正在準備返程。你有詳細問的打給本人就好，我掛了。”
看到那張臉就來氣！別人想都不敢想能變成3S，他家那口子悄麽聲的就升級到了4S，他怎麽就那麽幸運爆表的娶到了姜盈呢？
妒嫉！
史皮爾斯不想再跟海恩說話，他要掛掉電話打給他未婚妻，他需要愛的安慰。
海恩沒讓他掛，“利威爾的精神力幻獸被人為成功激發了……”
“你說什麽？”史皮爾斯梳的一絲不茍的背頭都炸起來了，現在精神力幻獸說不值錢就不值錢了嗎？原來多少年不出來一個，現在卻是組團的向外蹦啊！
這個世界變化也太快了吧？
海恩知道這個消息很驚人，但以史皮爾斯的性格，這麽驚訝就有點過度了。為什麽？
海恩把這個疑惑記在心裏，只接著道，“一個案例還是太少了，而我機甲戰一團的人又不能大範圍地搞這種事情，所以我想請你回來以後幫個忙。”
幫什麽忙？自然是成為第二個案例，也同樣人為的安全激發出精神力幻獸。
史皮爾斯的心情更覆雜了，心說這兩口子是天生一對啊，瞅瞅這默契的。當老婆的才承諾了回M38星以後就幫他激發精神力幻獸，今天當老公的也發來了邀請。
他該感謝這份幸運嗎？
他現在只想妒嫉死這拉仇恨的兩口子。
“不會你也升……”級到了4S吧？
說到一半史皮爾斯及時剎住了車，不能問，一問姜盈這邊就露餡了。
而且，怎麽可能！姜盈可是有老祖宗外掛的，海恩有嗎？不不不，單憑自己升級到4S那根本不可能！至少在他的職業生涯裏，從沒看過一個S基因潛質還能升級到2S。
看一眼一臉平靜無波的海恩，史皮爾斯不知為什麽突然覺得心裏一抖。
不能吧？他們兩口子都是3S，現在還都有了精神力幻獸，如果再雙雙升級到了4S，老天都會因為妒嫉而弄死這兩吧？
不能不能。
啪，史皮爾斯二話不說按掉了視頻通話。
不能再看海恩那張臉了，他……害怕。
海恩沈默了一會兒，緊接著就打給了姜盈。
視頻通話打通，剛洗完澡只圍著一條浴巾的姜盈趴在床上跟海恩打招呼，“老公老公……”
好像是被胖魚影響了，姜盈不知不覺中說話的腔調都向胖魚靠攏了。
海恩被姜盈喊得松了松領帶。
“累嗎？”
“看到老公就不累了。”
海恩狀似自然地換了個坐姿。
“到M38星後，我去接你。”
“那麽急？”姜盈意味深長的目光從海恩別扭的坐姿上掃過，“可是不行啊老公，蓋西和蘇米說，為了不讓消息由他方走漏，太空艦降落M38星以後就會有一個公開的新聞發布會。我不得不參加。”
語氣特別遺憾。
海恩面色不變，“哦，那我陪你一起參加。”
“真噠？老公你有時間？”姜盈深知海恩的時間從來不富裕，所以她很少主動對海恩提要求。海恩如果能有時間陪她做什麽事情的話，她總是很驚喜。
這次也不例外，她驚喜地一爬而起。
久違的事業線從海恩的眼前閃過，海恩的眸色又深了深。
怎麽感覺他小媳婦兒出了一趟差，這身材就變得更好了呢？目測胸圍大了兩公分。
海恩悄吸一口氣，“這次覺醒的結果如何？”
趕緊談正經事吧，腦子裏的不正經事兒就能消停一點了。
姜盈盤腿而坐，眉飛色舞加張牙舞爪地把這次覺醒的結果事無巨細都告訴了海恩。當然了，她的精神力幻獸和升級到4S的事情自然也給暫時掩蓋了。
但是海恩是什麽人？那可是軍審部老大都曾假裝病危然後非常真誠地邀請其轉到軍審部的人。給出的條件可以說是相當豐厚了，到位就是副職，沒意外的話三年就能轉正。雖說軍審部的工作不如機甲戰團的刺激，但人家待遇好啊？軍審部老大的位置那可是正星參級。
然而海恩還是拒絕了，因為人家的人生目標一直都是星際和平。
邀請拒絕了，但這活計卻是不陌生的。
“結果不錯，恭喜你們，辛苦了。”海恩話風一轉，“你有事情瞞著我！”
史皮爾斯瞞著他他還不當回事，但姜盈也有事瞞著他他就不高興了。他小媳婦兒居然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無論是什麽，都非！常！不！高！興！
姜盈這個壞玩意兒，看出海恩不高興了非但不解釋反正還腆著臉湊近屏幕，“對啊對啊，因為我要給你一個大驚喜！”
早就想著打贏這個男人一回了，還以為得進入軍部開上戰甲之後才有機會。但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她竟然升級到4S級了。4S對3S，這回還不穩？
姜盈的眼底躥起亢奮的小火花，每一朵小火花都是“壓倒海恩”的形狀。
海恩：……才忍下去的某種火又重燃起來了。
“去把門鎖上。”
姜盈楞了一下，然後笑起，“早就鎖著呢，因為我剛才在洗澡啊？老公你看我是不是洗的白嫩嫩粉嘟嘟的？”
海恩就想了，妖精需要溫柔對待嗎？不，不需要，一點都不需要。
……
門外，維希把莉茲擋在了姜盈的門前。
莉茲踹他小腿，“你閃開！我有事找姜盈談。”
“不閃！你先跟我談！”維希站定青山不放松，這次絕不放過莉茲，“是你說的只要我升級了，你就答應跟我正式交往的。”
“我是那麽說了，但你升級了嗎？你還是S級！”
“那是因為我升在別處了！”維希拿“你別裝不知道”的表情看莉茲。
有些事情他們是不能公開說，但別人不知道，你莉茲還不知道嗎？
莉茲頭大，這話說的，不知道局部打碼不正常的事情都會變得意外羞恥麽？
感受到身後各種“所以到底是升在哪個別處”的好奇目光，莉茲忍無可忍一揪維希的脖子扭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還沒等莉茲開口質問，維希先發飆了。
“所以這段時間你是在玩兒我嗎？”
莉茲：？
“收了我的花，也沒有拒絕我的親近，任由外面傳滿了‘你都睡過我了’的認知也從來沒有明言解釋。難道這不是同意我追求的意思？”
莉茲氣笑了，“你送的花你給我拒收的機會了？我倒是不想讓你親近，我打得過你嗎？我解釋什麽？每次還沒開口就被你堵了話，那是我不想解釋嗎？”
維希把莉茲困在門後，掐著她的下巴和她雙目對視，“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有真心拒收嗎？你是打不過我，但你如果真心要打的話，我會舍得傷你？你沒能解釋真的只是被我先堵了話嗎？莉茲同學，你敢不敢真的面對自己的心一次？”
這是維希第一次明確釋放出男生本能的侵略性，莉茲被鎮得有些呼吸困難，又強自鎮定。
“放開我！有話就好好說，你跟誰學的這麽耍流氓？”莉茲伸手推維希，卻被維希一手抓住鎖到了背後。
“沒跟誰學，都是被你逼的！”維希也是忍到極限了，他用重達千鈞的目光一寸一寸審視著莉茲的臉，“長得也不漂亮，性格還不好，基因等級也僅僅是A級……”
莉茲瞪眼，找死！
“……可我就是喜歡上了我有什麽辦法？看姜盈就想，她哪裏有你漂亮？看科蘭就想，這性格可沒有我家莉茲可愛。基因等級是A又如何？那可是從廢F躍級覺醒來的。”
維希越說腦袋越低，看起來像是要吻下來的樣子，莉茲不知為什麽突然扭開頭避了一下。
維希動作頓了一下，下巴放在莉茲的頭頂摩挲起來，“我真的沒有辦法不喜歡你，不然你來告訴我怎樣才能不喜歡你？看見你就再看不見別人，見你跟胖達秋漠朋友似的打鬧也受不了，你對姜盈的在乎更是讓我眼紅到想死。我也不喜歡自己這樣，不如你教教我如何死心？”
從盛怒到沮喪，這樣的維希讓莉茲心裏酸酸脹脹的。
她當然也喜歡維希，不然不會跟他暧昧了這麽長的時間。但她躲避了一切正式的話題，例如交往。她想的是，現在這樣不好嗎？互相喜歡為什麽一定要說出來？為什麽一定要正式交往？現在這樣的話，以後如果分手，連壓力都沒有多好。
但莉茲想歸想，卻從來沒有跟維希挑明過。她自己知道，她只是在給自己留後路，預防將來有什麽意外的話她可以不那麽傷心。她能看得出維希的認真，但維希越認真，她就越不敢迎接。她跟姜盈談過的孩子一事也不敢跟給維希談，生怕維希看出她的認真。
“你以為我剛才找姜盈只是借機躲開你嗎？”也許她是該向前走一步了。
莉茲深吸一口氣，仰頭對上維希的眼，“你我的基因匹配率並不高，你可以不在乎，我卻無法不在乎自己將來可能生出的廢F孩子。”
維希聽得有點懵，莉茲的話前後跨越太大，他沒跟上，怎麽突然就說到孩子了？
“我家的情況相信你也了解，我一點都不想讓我的孩子有可能再遭遇到同我一樣的成長過程。我剛才去找姜盈就想跟她確認一下，是不是廢F的時代就此真的結束了，是不是以後廢F也都可以覺醒了。我們幾個那時候還可以說是個例，那麽現在120人全部覺醒，是不是可以完全證明廢F再不用擔心覺醒的問題了。”
維希大概聽懂了，心情已經開始飛揚，理智又強迫他鎮定下來，“如果答案是肯定呢？”
莉茲沈默，沈默到維希害怕莉茲又縮回去而想著要不他再強勢一步的時候，莉茲開口了。
“那我們就以結婚為前提正式交往吧！”
咻，一只梅花鹿平空現身。光閃閃的眼睛，前蹄高高擡起，高大的鹿角向後仰出優雅的弧度。
莉茲失笑出聲，這是有多開心？
維希當然開心，精神力幻獸被順利激發都沒有現在開心。以後他也是有老婆的人了！
“莉茲，沒想到你這麽喜歡生孩子，我也一樣！那我們現在就開生吧！”
咻，一只大白鵝現身了。
二話不說，撲棱著翅膀就奔梅花鹿鉗過去了。高大的梅花鹿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幾步就退到了屋角。大白鵝的目的好像就是這樣，逼退了梅花鹿後它就如視察領地般開始四處巡視起來。
莉茲對此很無語，尤其是看到人家梅花鹿退守屋角也仍能保持優雅，而自己的大白鵝卻是連她都不正眼看一下。
維希卻在斜瞪梅花鹿，長那麽高大有個屁用！還能更慫點不？
大白鵝來到了維希和莉茲所在的門口，只見它歪著頭打量了幾下維希，然後張開翅膀伸長脖子就撲了上去。
以物種特征來說，鵝是沒有種族歧視的，管你是什麽生物，只要還沒有取得在它的領地合法出現的資格，那就一個字，幹！
維希開始被鵝追的滿屋子跑。
莉茲沒良心地笑出豬叫。
優雅地退守屋角的梅花鹿蔑視地看自家載體：現在你來說說誰慫？
……
胖達在自己的房間正和自己的精神力幻獸面對面坐著。
那是一只熊貓，老祖宗說這種動物在古地球時期也是非常稀有的，是亞裔華夏一支的國寶，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擔任著兩國友好外交的重擔。
他很驕傲自己的精神力幻獸比維希的梅花鹿，以及莉茲的大白鵝一看就高大上不少。但誰的精神力幻獸也沒像他的頭一次成形就自帶幹糧的吧？
別人的一出現就威武的不行，一看就戰鬥力爆表。例如莉茲的大白鵝，一出現就把他們都追了個遍。
他的可倒好，出場就是坐著的，手裏自帶一根綠色竹子，坐那兒就開啃。
胖達美好地想：姜盈不是說他們現在的行為算是人工催熟麽？那麽熊貓寶寶為了成長一直在吃有問題嗎？必須沒有啊！丟臉就丟臉吧，一會兒吃完了就好了。
然而事實卻是，那根綠色的竹子就沒有吃沒的時候。熊貓寶寶上面啃，竹子下面就同時在長。在胖達看來，那竹子一直都是那麽長，就沒有被吃短過。
雖然他也愛吃，吃貨什麽的標簽對他來說從來不叫事兒，但人家戰鬥時喚出精神力幻獸來幫忙戰鬥了，他喚出來後就不停吃竹子？
臉沒有這麽丟的啊！
胖達嘆氣，“胖兒啊，雖然你不能說話，但能聽懂我說話吧？”
被起名叫“胖兒”的熊貓擡起黑眼圈看了看胖達，哢哧又是一口竹子：聽得懂，說吧。
“你看哈，你一直都在吃，胃不累嘴都得累了，咱能先歇會兒不？”
胖兒張大嘴，哢哧又一口：不能。
胖達：“好吧，我理解你的意思了。”
其實看熊貓吃竹子吃的真香，但胖達卻看得直來氣。
“姜盈說……啊，知道誰是姜盈吧？就是胖魚她媽。她說你們還小，屬於早產兒，為了讓你們更快地適應被人召喚的過程，我們得常訓練這種精神力的運用。你看你老是嘴不停，我要是訓練的時候嚇到你，害你噎到是不是挺危險的？”
胖達謹記姜盈告訴他的，精神力幻獸就跟孩子一樣，不能打不能罵，必須好好勾通，以德服人，啊不，服熊。
“這樣，你停一會兒，我們訓練一會兒；然後我給你吃的時間，然後我們再停再訓練。你屬於熊科對不？雖然長得萌了點兒，但熊的氣概不能丟！不說出場多麽威武吧，至少不能老是吃著東西現身，那很掉價，對吧？”
哢哧哢哧，胖兒用動作表示：它不覺得這樣掉價，一點都不。
胖達放棄了，“得，就這樣吧。那我就這樣訓練了啊？噎到了算你的，跟我可沒關系。”
胖兒不會說話，但它認為它嚴肅的黑眼圈能足夠表達它的意思：噎到算我輸！
就是不知道胖達能不能理解這種意思了。
不看胖兒嘴不停的吃相的話，胖達還是很喜歡自己的精神力幻獸的。
想想過去多少年被全星際人民認為是最可怕的獸，現在卻成了自己的寵物，這種虛榮感就別提了。
多練了幾次後，胖達再看胖兒嘴不停的吃相都自帶濾鏡了，其實也挺可愛的不是嗎？
想抱著去炫耀。
已經有精神力幻獸的人那裏當然不去，那就只剩下博昂那裏了。
其實自打上了太空艦以後，胖達會去姜盈的房間，也會去莉茲的房間，無論維希在不在。但胖達從來不會去秋漠的房間。
因為秋漠和博昂共用一個房間，因為這兩人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散發出恩愛的酸臭味，胖達不想找虐，所以他從來不去。
但現在他有勇氣去了。
他這回不是一個人！
胖達收起胖兒就出門去敲秋漠的房門了。
可是左敲沒人應，右敲沒人應。
走廊那頭史皮爾斯走過來，“你找秋漠？你不知道他們並沒有上太空艦嗎？”
“他們？他和博叔？”胖達真不知道。
史皮爾斯一副羨慕的口吻，“雖然N250星不是什麽旅游勝地，但只要兩個人能單獨在一塊陌生的地方走走看看，這已經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了。忙了這麽些天了，秋漠想留點時間陪陪家人很正常，你如果有急事的話打他光腦就好。”
他能有什麽急事？他不過就是想在博昂面前顯擺一下他也有精神力幻獸罷了。啊，可以換成史皮爾斯先生嘛！
沮喪的胖達找到了新目標，他馬上就變得開心了，“來來來，史皮爾斯先生，我請你看個大寶貝啊？”
然後胖達的房間裏，看胖兒嘴不停地吃竹子的就變成了兩個人。
史皮爾斯：……
我恨有精神力幻獸的人！
……
回程的氣氛可跟來時大不一樣了。
那時候這些廢F們跟姜盈親近也只是流於表面的親近，因為自己是廢F，這種骨子裏的自卑讓他們在面對姜盈的時候根本不會把自己擺到跟姜盈平等的位置上。
但回來的時候不一樣了，他們也覺醒了！
這種覺醒帶來的最顯著的變化就是他們心理的變化。
沒有辜負所有人的期待，最重要的是沒有浪費姜盈的錢，他們現在的感覺就像如釋重負一般。
尤其是當中還拿到了姜盈額外附加的獎金的那十個人。
曾經還在心裏抱怨過姜盈沒有全力幫忙，現在想來只覺得羞愧的不行。
人總是這樣，只有成功的時候才能做得到平靜地反省自己過去的一言一行。
這十個人也不知道誰起頭給組織到了一起，大家一商量，這錢不能要啊。借了人家的力覺醒了，覺醒之後還拿人家的獎金？不太合適啊。
伊迪絲小聲道，“不如我們還給姜盈啊？”
其他九人紛紛點頭，“我同意。”“我看行。”“那這就去吧？”
十個人一起找到姜盈，表達了大家的意思。
姜盈當然不會收回，這十個人也是覺醒之後成績排在前面的那十個人。兩個2S，六個S，還有兩個A。她現在能明白當時大比的結果出來後，太多勢力來爭搶他們五個的心理了。就這樣的等級，無論他們做哪一行都會是其中的佼佼者。她的食貨帝國和姜氏中醫正缺這樣的人才啊！
因為那時候招進的都是廢F們，這高層的管理人才就特別欠缺，所以他們經常忙得腳打後腦勺。她又天生排斥大部分的非F，以至於她身邊的人，包括她自己，都是身兼數職。
可是現在這個問題能解決了。這些人都是聖盈縱衡學校出來的，都是廢F躍級覺醒來的。自己人，又都變成了非F，這簡直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
當時臨時決定設立十佳獎金的時候僅僅是隨口說了未來一年效力她的名下企業，她現在後悔了，她不想讓這十個人，甚至這一百二十個人被任何勢力瓜分。
所以這用來收買人心的錢當然不能收回。
姜盈不僅沒收回，還給另外的一百一十人每人獎了三萬帝國幣，順帶一份三十年的工作合同。
當覺醒的結果一出，她和蓋西蘇米就意識到曾經建立聖盈縱衡學校的欠缺了。
那時候為了招到人，他們只給福利了，說什麽帝國不給廢柴補貼，廢柴聯盟也會給；說什麽畢業的時候還沒有覺醒，就有食貨帝國來接收。
但當事實證明他們的路走對了，新的問題就跟著出現了。覺醒的這些人能都留下嗎？
姜盈做不到像當初信任科蘭他們一樣信任這一百二十人，她只能提前先以利誘之。
蓋西和蘇米也只能暗下決定，以後再來聖盈縱衡學校的人必須提前簽訂畢業工作合同。
他們花了錢花了心思精力，最後成的才卻要被別的勢力坐享其成，他們沒有一個人是這樣的聖母。
這樣的一百二十份合同發下去，姜盈也沒讓他們當時就回覆。這種大事需要回到M38星跟家裏人商量一下是人之常情，她能理解，也願意給他們時間去考慮。
驚喜的是，姜盈當時就收到了一多半的簽了字的合同。
秦耀和白燁是第一個回覆的，並且主動表示，如果姜盈願意，那麽一百年，三百年的合同他們都是願意的。
他們還是這次覺醒裏效果最好的，都是2S。
人家對她真心，她自然也就真心對人家。姜盈還反過來勸這兩人，就這2S級，輕松進機甲戰團。今年的軍考是結束了，但明年很快就來了。男生真的能抗拒進機甲戰團的誘惑？
也不知道兩人想到了什麽，兩人根據姜盈的意見很快做了更改：未來的一年會為姜盈的食貨帝國或者姜氏中醫出力，明年就報名參加機甲戰士的軍考。等退役了再回到姜盈的名下企業繼續效力。
姜盈這才深刻意識到這兩人對她懷有的“報恩之心”是有多麽的誠懇，她很欣慰，還有點虛榮感爆棚。
他們讓她想到了老凱倫對海恩，她姜家的管家對她爸。效忠這種事情在星際這個人權高速發展的時代已經太少太少了。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你出錢，我做事，銀貨兩訖互不相欠。
而秦耀和白燁給她的感覺卻是，無論她說什麽做什麽，他們都會聽她的。
這種被“效忠”的感覺真的很爽，然而爽過之後她又警醒了。
不怪姜盈想的多，實在是遭遇了太多心機陷害，跟她保持安全距離以外的交際她才認為是可信的，一旦過了界她就各種本能的戒備。
姜盈開玩笑似的回覆，“就不怕我把你們賣了麽？”
兩個人異口同聲，“你不會。”
“這麽相信我的人品？坦白說，我自己偶爾都懷疑自己的人品。”姜盈更戒備了。
秦耀和白燁互看一眼，秦耀從自己的空間紐扣裏拿出了一個包。
姜盈看著有點眼熟。
“你不記得了？”看到姜盈並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包來，白燁有點失落，“這是你八歲那年落在倫巴底街的包，當時有兩個男孩想要打劫你，你拿包還擊……”
八歲？好久遠的事情了。姜盈楞楞地開始回想，好像是有那麽一回事。因為第二次覺醒期到來她還是沒有覺醒，她的父母就把她趕出了姜家本宅到外面單住。
她恨，就開始自甘墮落，化大濃妝，到倫巴底街鬼混，一天跟人幹架或者被人追被人搶的次數都數不清。
秦耀打開包拿出一個錢包，再打開錢包，裏邊的錢長久不曾動，壓得特別板正，“當時我們的養父病了，我們沒錢給他看病。那時候遇到了你，曾想打劫你來著。可當我們發現你也是廢F的時候就停手了，你卻拿包裏的東西和包包砸了我們之後哭著跑走了。這些是看病後剩下的錢，我們沒有多拿一分。這些是我們後來還上的錢。”
白燁把包重新收好後再遞向姜盈，“對於你來說那筆錢可能不算什麽，但對於我們一家三口來說，那是救命的錢。很抱歉十年了才有機會還給你，我們現在向你真誠的道歉。”
兩個人對著姜盈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們的美夢是真的，只不過是前半段才真，後半段就是自己的幻想了。當年姜盈跑走了之後再沒回來，他們連等了三天再沒見到才決定不再等了。姜盈也許不知道他們是誰，可是帝國第五個廢F他們都是都知道的。
他們很早就把錢湊上了，只是那時候的他們根本沒有信心找到姜盈還錢和包包。再後來又多了不舍得還，連這次N250之行幾次跟姜盈有單獨接觸的機會，他們也沒舍得。
直到他們覺醒到2S。
男生的自信總是這麽直接，哪怕僅僅是報恩，他們也會覺得自己得有實力以後才有臉報恩。
他們現在有資格站到姜盈的身邊而不是給她丟臉了，所以他們現在才把包包拿了出來。
姜盈接過包有些感慨，即使想起了好像是有這麽一出事，但對於當時兩個男孩兒的樣貌也很模糊了。包包裏的東西倒是記得清楚，人生開始叛逆的開頭不銘心刻骨也刻骨銘心了。
人和人的磁場就是這麽奇怪，姜盈不記得這兩人的時候就對他們有好感，現在知道曾經三個人少年就曾相識了，她就更跟兩個人說的來了。
回程的路，秋漠和博昂暫時停留了N250星沒一同回返，莉茲和維希沈迷於初初領悟了的生命大和諧的意義中，胖達從史皮爾斯那裏感受到了久違的羨慕嫉妒恨之後就有事沒事愛纏著史皮爾斯了，被朋友們暫時拋棄了的姜盈，不知不覺中就跟秦耀和白燁越走越近了。
他們陪她一起吃飯，一起訓練，一起分析沒簽字的廢F們的心態。
兩人給人的印象是話少的，但那得看在誰面前，看是什麽話。
某天時機合適，兩人就把對伊迪絲的懷疑說給了姜盈聽。
“那天晚上開Party的時候大家不是鬧著先自己測量一下覺醒後的基因等級嗎？她測的時候我無意中瞄到了，我確定自己看到的是S級。可後來蘇處公布結果，她卻是個A級。”
“聚會結束有一段自由活動的時間，我看到她自己一個人脫離了隊伍便跟了上去，可是後來跟丟了。等我回到太空艦的時候她卻比我回來的還早。”
“她在這次覺醒的整體隊伍中表現並不顯眼，但她卻是受傷最輕的。這麽說吧，別人覺醒到A也許得冒著失去半條命的風險，但她好像是只崴了下腳就成了，看起來比別人輕松多了。我總覺得她好像是故意收著力似的，就像很害怕自己覺醒的過高。”
秦耀和白燁的話都沒有真評實據，往正常的方向也能想通，往陰暗的方向也能想通。為此姜盈沒發表意見，只把秦耀和白燁的話都記在了心裏。對於伊迪絲，她的感覺也很奇怪。直覺告訴她這個人有問題，可是每一次接觸，她又都對伊迪絲觀感不錯。
而且伊迪絲也是那批主動簽了三十年工作合同中的一員。
姜盈由衷地希望這一切只是誤會。
……
這一天，他們終於抵達了M38星。
太空艦的門一打開，無數的閃光燈差點亮瞎已經排好隊就等著下去的廢F們的眼。
新聞發布會要開，這召開的原因和內容自然需要提前公布，桑德魯老爺子便算著時間在太空艦抵達之前放出了消息。
聖盈縱衡學校的第一批覺醒之行圓滿結束，結果喜人。為了感謝各路人馬的關註，抵達M38星的當天，所有廢F都會參加聖盈縱衡學校的新聞發布會。屆時將有中央光腦公開測定覺醒後的廢F們的基因等級。歡迎大家參觀和監督！
其實N250之行開始前就有好多人得了消息，但大家誰也沒有出來挑明了說。說什麽？說白日做夢？那萬一結果像姜盈一樣打了臉呢？那就說期待萬分？別逗了，真當自己是神了？能覺醒五個就能覺醒120個？當覺醒是營養劑，遍地都是呢？
大家就暗暗地關註，暗暗地等待著，直到聖盈縱衡學校出了官方通知。
結果喜人？這個詞可不是隨便說說的。那麽意思就是真的喜人了？怎麽個喜人法？總不能都覺醒了吧？不過就算覺醒一個，1比120的比例放到大環境裏，其實也不低的。
左右想想都不虧，那就去參觀和監督一下好了。
帶著這樣想法來的人占了大部分，120個穿了聖盈縱衡學校校服的廢F們下來就被這群媒體工作者們包圍了。
問的問題其實就一個，那就是，“同學，你覺醒到幾級了？”
考了一百分自然是喜歡被人問的，姜盈本來還打算著走在第一位好好地顯擺一把的，但從窗戶看到那麽多人的時候，她就溜到了太空艦的後門。
如果把她老公和顯擺放一起讓她選的話，她當然選他老公了。
後門打開姜盈都不用細看，沖著那個早就等了一段時間的男人就強勢攻了上去。
她覺得這次必勝！
－－－－－－題外話－－－－－－
感謝色虛偽的票票~期待我們小慫會被怎樣虐吧！23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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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通話另一面的海恩很當然地就把這種“覆雜的目光”理解到了姜盈的身上，“盈盈出意外了？”
“沒有。”
“沒有？”海恩不相信。沒事兒的話，這個素來能控制得住表情的老戰友會拿這種一時都品不出幾道味的目光看他？
史皮爾斯推了推金絲眼鏡道，冷漠道，“事情結束了，我們正在準備返程。你有詳細問的打給本人就好，我掛了。”
看到那張臉就來氣！別人想都不敢想能變成3S，他家那口子悄麽聲的就升級到了4S，他怎麽就那麽幸運爆表的娶到了姜盈呢？
妒嫉！
史皮爾斯不想再跟海恩說話，他要掛掉電話打給他未婚妻，他需要愛的安慰。
海恩沒讓他掛，“利威爾的精神力幻獸被人為成功激發了……”
“你說什麽？”史皮爾斯梳的一絲不茍的背頭都炸起來了，現在精神力幻獸說不值錢就不值錢了嗎？原來多少年不出來一個，現在卻是組團的向外蹦啊！
這個世界變化也太快了吧？
海恩知道這個消息很驚人，但以史皮爾斯的性格，這麽驚訝就有點過度了。為什麽？
海恩把這個疑惑記在心裏，只接著道，“一個案例還是太少了，而我機甲戰一團的人又不能大範圍地搞這種事情，所以我想請你回來以後幫個忙。”
幫什麽忙？自然是成為第二個案例，也同樣人為的安全激發出精神力幻獸。
史皮爾斯的心情更覆雜了，心說這兩口子是天生一對啊，瞅瞅這默契的。當老婆的才承諾了回M38星以後就幫他激發精神力幻獸，今天當老公的也發來了邀請。
他該感謝這份幸運嗎？
他現在只想妒嫉死這拉仇恨的兩口子。
“不會你也升……”級到了4S吧？
說到一半史皮爾斯及時剎住了車，不能問，一問姜盈這邊就露餡了。
而且，怎麽可能！姜盈可是有老祖宗外掛的，海恩有嗎？不不不，單憑自己升級到4S那根本不可能！至少在他的職業生涯裏，從沒看過一個S基因潛質還能升級到2S。
看一眼一臉平靜無波的海恩，史皮爾斯不知為什麽突然覺得心裏一抖。
不能吧？他們兩口子都是3S，現在還都有了精神力幻獸，如果再雙雙升級到了4S，老天都會因為妒嫉而弄死這兩吧？
不能不能。
啪，史皮爾斯二話不說按掉了視頻通話。
不能再看海恩那張臉了，他……害怕。
海恩沈默了一會兒，緊接著就打給了姜盈。
視頻通話打通，剛洗完澡只圍著一條浴巾的姜盈趴在床上跟海恩打招呼，“老公老公……”
好像是被胖魚影響了，姜盈不知不覺中說話的腔調都向胖魚靠攏了。
海恩被姜盈喊得松了松領帶。
“累嗎？”
“看到老公就不累了。”
海恩狀似自然地換了個坐姿。
“到M38星後，我去接你。”
“那麽急？”姜盈意味深長的目光從海恩別扭的坐姿上掃過，“可是不行啊老公，蓋西和蘇米說，為了不讓消息由他方走漏，太空艦降落M38星以後就會有一個公開的新聞發布會。我不得不參加。”
語氣特別遺憾。
海恩面色不變，“哦，那我陪你一起參加。”
“真噠？老公你有時間？”姜盈深知海恩的時間從來不富裕，所以她很少主動對海恩提要求。海恩如果能有時間陪她做什麽事情的話，她總是很驚喜。
這次也不例外，她驚喜地一爬而起。
久違的事業線從海恩的眼前閃過，海恩的眸色又深了深。
怎麽感覺他小媳婦兒出了一趟差，這身材就變得更好了呢？目測胸圍大了兩公分。
海恩悄吸一口氣，“這次覺醒的結果如何？”
趕緊談正經事吧，腦子裏的不正經事兒就能消停一點了。
姜盈盤腿而坐，眉飛色舞加張牙舞爪地把這次覺醒的結果事無巨細都告訴了海恩。當然了，她的精神力幻獸和升級到4S的事情自然也給暫時掩蓋了。
但是海恩是什麽人？那可是軍審部老大都曾假裝病危然後非常真誠地邀請其轉到軍審部的人。給出的條件可以說是相當豐厚了，到位就是副職，沒意外的話三年就能轉正。雖說軍審部的工作不如機甲戰團的刺激，但人家待遇好啊？軍審部老大的位置那可是正星參級。
然而海恩還是拒絕了，因為人家的人生目標一直都是星際和平。
邀請拒絕了，但這活計卻是不陌生的。
“結果不錯，恭喜你們，辛苦了。”海恩話風一轉，“你有事情瞞著我！”
史皮爾斯瞞著他他還不當回事，但姜盈也有事瞞著他他就不高興了。他小媳婦兒居然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無論是什麽，都非！常！不！高！興！
姜盈這個壞玩意兒，看出海恩不高興了非但不解釋反正還腆著臉湊近屏幕，“對啊對啊，因為我要給你一個大驚喜！”
早就想著打贏這個男人一回了，還以為得進入軍部開上戰甲之後才有機會。但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她竟然升級到4S級了。4S對3S，這回還不穩？
姜盈的眼底躥起亢奮的小火花，每一朵小火花都是“壓倒海恩”的形狀。
海恩：……才忍下去的某種火又重燃起來了。
“去把門鎖上。”
姜盈楞了一下，然後笑起，“早就鎖著呢，因為我剛才在洗澡啊？老公你看我是不是洗的白嫩嫩粉嘟嘟的？”
海恩就想了，妖精需要溫柔對待嗎？不，不需要，一點都不需要。
……
門外，維希把莉茲擋在了姜盈的門前。
莉茲踹他小腿，“你閃開！我有事找姜盈談。”
“不閃！你先跟我談！”維希站定青山不放松，這次絕不放過莉茲，“是你說的只要我升級了，你就答應跟我正式交往的。”
“我是那麽說了，但你升級了嗎？你還是S級！”
“那是因為我升在別處了！”維希拿“你別裝不知道”的表情看莉茲。
有些事情他們是不能公開說，但別人不知道，你莉茲還不知道嗎？
莉茲頭大，這話說的，不知道局部打碼不正常的事情都會變得意外羞恥麽？
感受到身後各種“所以到底是升在哪個別處”的好奇目光，莉茲忍無可忍一揪維希的脖子扭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還沒等莉茲開口質問，維希先發飆了。
“所以這段時間你是在玩兒我嗎？”
莉茲：？
“收了我的花，也沒有拒絕我的親近，任由外面傳滿了‘你都睡過我了’的認知也從來沒有明言解釋。難道這不是同意我追求的意思？”
莉茲氣笑了，“你送的花你給我拒收的機會了？我倒是不想讓你親近，我打得過你嗎？我解釋什麽？每次還沒開口就被你堵了話，那是我不想解釋嗎？”
維希把莉茲困在門後，掐著她的下巴和她雙目對視，“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有真心拒收嗎？你是打不過我，但你如果真心要打的話，我會舍得傷你？你沒能解釋真的只是被我先堵了話嗎？莉茲同學，你敢不敢真的面對自己的心一次？”
這是維希第一次明確釋放出男生本能的侵略性，莉茲被鎮得有些呼吸困難，又強自鎮定。
“放開我！有話就好好說，你跟誰學的這麽耍流氓？”莉茲伸手推維希，卻被維希一手抓住鎖到了背後。
“沒跟誰學，都是被你逼的！”維希也是忍到極限了，他用重達千鈞的目光一寸一寸審視著莉茲的臉，“長得也不漂亮，性格還不好，基因等級也僅僅是A級……”
莉茲瞪眼，找死！
“……可我就是喜歡上了我有什麽辦法？看姜盈就想，她哪裏有你漂亮？看科蘭就想，這性格可沒有我家莉茲可愛。基因等級是A又如何？那可是從廢F躍級覺醒來的。”
維希越說腦袋越低，看起來像是要吻下來的樣子，莉茲不知為什麽突然扭開頭避了一下。
維希動作頓了一下，下巴放在莉茲的頭頂摩挲起來，“我真的沒有辦法不喜歡你，不然你來告訴我怎樣才能不喜歡你？看見你就再看不見別人，見你跟胖達秋漠朋友似的打鬧也受不了，你對姜盈的在乎更是讓我眼紅到想死。我也不喜歡自己這樣，不如你教教我如何死心？”
從盛怒到沮喪，這樣的維希讓莉茲心裏酸酸脹脹的。
她當然也喜歡維希，不然不會跟他暧昧了這麽長的時間。但她躲避了一切正式的話題，例如交往。她想的是，現在這樣不好嗎？互相喜歡為什麽一定要說出來？為什麽一定要正式交往？現在這樣的話，以後如果分手，連壓力都沒有多好。
但莉茲想歸想，卻從來沒有跟維希挑明過。她自己知道，她只是在給自己留後路，預防將來有什麽意外的話她可以不那麽傷心。她能看得出維希的認真，但維希越認真，她就越不敢迎接。她跟姜盈談過的孩子一事也不敢跟給維希談，生怕維希看出她的認真。
“你以為我剛才找姜盈只是借機躲開你嗎？”也許她是該向前走一步了。
莉茲深吸一口氣，仰頭對上維希的眼，“你我的基因匹配率並不高，你可以不在乎，我卻無法不在乎自己將來可能生出的廢F孩子。”
維希聽得有點懵，莉茲的話前後跨越太大，他沒跟上，怎麽突然就說到孩子了？
“我家的情況相信你也了解，我一點都不想讓我的孩子有可能再遭遇到同我一樣的成長過程。我剛才去找姜盈就想跟她確認一下，是不是廢F的時代就此真的結束了，是不是以後廢F也都可以覺醒了。我們幾個那時候還可以說是個例，那麽現在120人全部覺醒，是不是可以完全證明廢F再不用擔心覺醒的問題了。”
維希大概聽懂了，心情已經開始飛揚，理智又強迫他鎮定下來，“如果答案是肯定呢？”
莉茲沈默，沈默到維希害怕莉茲又縮回去而想著要不他再強勢一步的時候，莉茲開口了。
“那我們就以結婚為前提正式交往吧！”
咻，一只梅花鹿平空現身。光閃閃的眼睛，前蹄高高擡起，高大的鹿角向後仰出優雅的弧度。
莉茲失笑出聲，這是有多開心？
維希當然開心，精神力幻獸被順利激發都沒有現在開心。以後他也是有老婆的人了！
“莉茲，沒想到你這麽喜歡生孩子，我也一樣！那我們現在就開生吧！”
咻，一只大白鵝現身了。
二話不說，撲棱著翅膀就奔梅花鹿鉗過去了。高大的梅花鹿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幾步就退到了屋角。大白鵝的目的好像就是這樣，逼退了梅花鹿後它就如視察領地般開始四處巡視起來。
莉茲對此很無語，尤其是看到人家梅花鹿退守屋角也仍能保持優雅，而自己的大白鵝卻是連她都不正眼看一下。
維希卻在斜瞪梅花鹿，長那麽高大有個屁用！還能更慫點不？
大白鵝來到了維希和莉茲所在的門口，只見它歪著頭打量了幾下維希，然後張開翅膀伸長脖子就撲了上去。
以物種特征來說，鵝是沒有種族歧視的，管你是什麽生物，只要還沒有取得在它的領地合法出現的資格，那就一個字，幹！
維希開始被鵝追的滿屋子跑。
莉茲沒良心地笑出豬叫。
優雅地退守屋角的梅花鹿蔑視地看自家載體：現在你來說說誰慫？
……
胖達在自己的房間正和自己的精神力幻獸面對面坐著。
那是一只熊貓，老祖宗說這種動物在古地球時期也是非常稀有的，是亞裔華夏一支的國寶，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擔任著兩國友好外交的重擔。
他很驕傲自己的精神力幻獸比維希的梅花鹿，以及莉茲的大白鵝一看就高大上不少。但誰的精神力幻獸也沒像他的頭一次成形就自帶幹糧的吧？
別人的一出現就威武的不行，一看就戰鬥力爆表。例如莉茲的大白鵝，一出現就把他們都追了個遍。
他的可倒好，出場就是坐著的，手裏自帶一根綠色竹子，坐那兒就開啃。
胖達美好地想：姜盈不是說他們現在的行為算是人工催熟麽？那麽熊貓寶寶為了成長一直在吃有問題嗎？必須沒有啊！丟臉就丟臉吧，一會兒吃完了就好了。
然而事實卻是，那根綠色的竹子就沒有吃沒的時候。熊貓寶寶上面啃，竹子下面就同時在長。在胖達看來，那竹子一直都是那麽長，就沒有被吃短過。
雖然他也愛吃，吃貨什麽的標簽對他來說從來不叫事兒，但人家戰鬥時喚出精神力幻獸來幫忙戰鬥了，他喚出來後就不停吃竹子？
臉沒有這麽丟的啊！
胖達嘆氣，“胖兒啊，雖然你不能說話，但能聽懂我說話吧？”
被起名叫“胖兒”的熊貓擡起黑眼圈看了看胖達，哢哧又是一口竹子：聽得懂，說吧。
“你看哈，你一直都在吃，胃不累嘴都得累了，咱能先歇會兒不？”
胖兒張大嘴，哢哧又一口：不能。
胖達：“好吧，我理解你的意思了。”
其實看熊貓吃竹子吃的真香，但胖達卻看得直來氣。
“姜盈說……啊，知道誰是姜盈吧？就是胖魚她媽。她說你們還小，屬於早產兒，為了讓你們更快地適應被人召喚的過程，我們得常訓練這種精神力的運用。你看你老是嘴不停，我要是訓練的時候嚇到你，害你噎到是不是挺危險的？”
胖達謹記姜盈告訴他的，精神力幻獸就跟孩子一樣，不能打不能罵，必須好好勾通，以德服人，啊不，服熊。
“這樣，你停一會兒，我們訓練一會兒；然後我給你吃的時間，然後我們再停再訓練。你屬於熊科對不？雖然長得萌了點兒，但熊的氣概不能丟！不說出場多麽威武吧，至少不能老是吃著東西現身，那很掉價，對吧？”
哢哧哢哧，胖兒用動作表示：它不覺得這樣掉價，一點都不。
胖達放棄了，“得，就這樣吧。那我就這樣訓練了啊？噎到了算你的，跟我可沒關系。”
胖兒不會說話，但它認為它嚴肅的黑眼圈能足夠表達它的意思：噎到算我輸！
就是不知道胖達能不能理解這種意思了。
不看胖兒嘴不停的吃相的話，胖達還是很喜歡自己的精神力幻獸的。
想想過去多少年被全星際人民認為是最可怕的獸，現在卻成了自己的寵物，這種虛榮感就別提了。
多練了幾次後，胖達再看胖兒嘴不停的吃相都自帶濾鏡了，其實也挺可愛的不是嗎？
想抱著去炫耀。
已經有精神力幻獸的人那裏當然不去，那就只剩下博昂那裏了。
其實自打上了太空艦以後，胖達會去姜盈的房間，也會去莉茲的房間，無論維希在不在。但胖達從來不會去秋漠的房間。
因為秋漠和博昂共用一個房間，因為這兩人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散發出恩愛的酸臭味，胖達不想找虐，所以他從來不去。
但現在他有勇氣去了。
他這回不是一個人！
胖達收起胖兒就出門去敲秋漠的房門了。
可是左敲沒人應，右敲沒人應。
走廊那頭史皮爾斯走過來，“你找秋漠？你不知道他們並沒有上太空艦嗎？”
“他們？他和博叔？”胖達真不知道。
史皮爾斯一副羨慕的口吻，“雖然N250星不是什麽旅游勝地，但只要兩個人能單獨在一塊陌生的地方走走看看，這已經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了。忙了這麽些天了，秋漠想留點時間陪陪家人很正常，你如果有急事的話打他光腦就好。”
他能有什麽急事？他不過就是想在博昂面前顯擺一下他也有精神力幻獸罷了。啊，可以換成史皮爾斯先生嘛！
沮喪的胖達找到了新目標，他馬上就變得開心了，“來來來，史皮爾斯先生，我請你看個大寶貝啊？”
然後胖達的房間裏，看胖兒嘴不停地吃竹子的就變成了兩個人。
史皮爾斯：……
我恨有精神力幻獸的人！
……
回程的氣氛可跟來時大不一樣了。
那時候這些廢F們跟姜盈親近也只是流於表面的親近，因為自己是廢F，這種骨子裏的自卑讓他們在面對姜盈的時候根本不會把自己擺到跟姜盈平等的位置上。
但回來的時候不一樣了，他們也覺醒了！
這種覺醒帶來的最顯著的變化就是他們心理的變化。
沒有辜負所有人的期待，最重要的是沒有浪費姜盈的錢，他們現在的感覺就像如釋重負一般。
尤其是當中還拿到了姜盈額外附加的獎金的那十個人。
曾經還在心裏抱怨過姜盈沒有全力幫忙，現在想來只覺得羞愧的不行。
人總是這樣，只有成功的時候才能做得到平靜地反省自己過去的一言一行。
這十個人也不知道誰起頭給組織到了一起，大家一商量，這錢不能要啊。借了人家的力覺醒了，覺醒之後還拿人家的獎金？不太合適啊。
伊迪絲小聲道，“不如我們還給姜盈啊？”
其他九人紛紛點頭，“我同意。”“我看行。”“那這就去吧？”
十個人一起找到姜盈，表達了大家的意思。
姜盈當然不會收回，這十個人也是覺醒之後成績排在前面的那十個人。兩個2S，六個S，還有兩個A。她現在能明白當時大比的結果出來後，太多勢力來爭搶他們五個的心理了。就這樣的等級，無論他們做哪一行都會是其中的佼佼者。她的食貨帝國和姜氏中醫正缺這樣的人才啊！
因為那時候招進的都是廢F們，這高層的管理人才就特別欠缺，所以他們經常忙得腳打後腦勺。她又天生排斥大部分的非F，以至於她身邊的人，包括她自己，都是身兼數職。
可是現在這個問題能解決了。這些人都是聖盈縱衡學校出來的，都是廢F躍級覺醒來的。自己人，又都變成了非F，這簡直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
當時臨時決定設立十佳獎金的時候僅僅是隨口說了未來一年效力她的名下企業，她現在後悔了，她不想讓這十個人，甚至這一百二十個人被任何勢力瓜分。
所以這用來收買人心的錢當然不能收回。
姜盈不僅沒收回，還給另外的一百一十人每人獎了三萬帝國幣，順帶一份三十年的工作合同。
當覺醒的結果一出，她和蓋西蘇米就意識到曾經建立聖盈縱衡學校的欠缺了。
那時候為了招到人，他們只給福利了，說什麽帝國不給廢柴補貼，廢柴聯盟也會給；說什麽畢業的時候還沒有覺醒，就有食貨帝國來接收。
但當事實證明他們的路走對了，新的問題就跟著出現了。覺醒的這些人能都留下嗎？
姜盈做不到像當初信任科蘭他們一樣信任這一百二十人，她只能提前先以利誘之。
蓋西和蘇米也只能暗下決定，以後再來聖盈縱衡學校的人必須提前簽訂畢業工作合同。
他們花了錢花了心思精力，最後成的才卻要被別的勢力坐享其成，他們沒有一個人是這樣的聖母。
這樣的一百二十份合同發下去，姜盈也沒讓他們當時就回覆。這種大事需要回到M38星跟家裏人商量一下是人之常情，她能理解，也願意給他們時間去考慮。
驚喜的是，姜盈當時就收到了一多半的簽了字的合同。
秦耀和白燁是第一個回覆的，並且主動表示，如果姜盈願意，那麽一百年，三百年的合同他們都是願意的。
他們還是這次覺醒裏效果最好的，都是2S。
人家對她真心，她自然也就真心對人家。姜盈還反過來勸這兩人，就這2S級，輕松進機甲戰團。今年的軍考是結束了，但明年很快就來了。男生真的能抗拒進機甲戰團的誘惑？
也不知道兩人想到了什麽，兩人根據姜盈的意見很快做了更改：未來的一年會為姜盈的食貨帝國或者姜氏中醫出力，明年就報名參加機甲戰士的軍考。等退役了再回到姜盈的名下企業繼續效力。
姜盈這才深刻意識到這兩人對她懷有的“報恩之心”是有多麽的誠懇，她很欣慰，還有點虛榮感爆棚。
他們讓她想到了老凱倫對海恩，她姜家的管家對她爸。效忠這種事情在星際這個人權高速發展的時代已經太少太少了。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你出錢，我做事，銀貨兩訖互不相欠。
而秦耀和白燁給她的感覺卻是，無論她說什麽做什麽，他們都會聽她的。
這種被“效忠”的感覺真的很爽，然而爽過之後她又警醒了。
不怪姜盈想的多，實在是遭遇了太多心機陷害，跟她保持安全距離以外的交際她才認為是可信的，一旦過了界她就各種本能的戒備。
姜盈開玩笑似的回覆，“就不怕我把你們賣了麽？”
兩個人異口同聲，“你不會。”
“這麽相信我的人品？坦白說，我自己偶爾都懷疑自己的人品。”姜盈更戒備了。
秦耀和白燁互看一眼，秦耀從自己的空間紐扣裏拿出了一個包。
姜盈看著有點眼熟。
“你不記得了？”看到姜盈並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包來，白燁有點失落，“這是你八歲那年落在倫巴底街的包，當時有兩個男孩想要打劫你，你拿包還擊……”
八歲？好久遠的事情了。姜盈楞楞地開始回想，好像是有那麽一回事。因為第二次覺醒期到來她還是沒有覺醒，她的父母就把她趕出了姜家本宅到外面單住。
她恨，就開始自甘墮落，化大濃妝，到倫巴底街鬼混，一天跟人幹架或者被人追被人搶的次數都數不清。
秦耀打開包拿出一個錢包，再打開錢包，裏邊的錢長久不曾動，壓得特別板正，“當時我們的養父病了，我們沒錢給他看病。那時候遇到了你，曾想打劫你來著。可當我們發現你也是廢F的時候就停手了，你卻拿包裏的東西和包包砸了我們之後哭著跑走了。這些是看病後剩下的錢，我們沒有多拿一分。這些是我們後來還上的錢。”
白燁把包重新收好後再遞向姜盈，“對於你來說那筆錢可能不算什麽，但對於我們一家三口來說，那是救命的錢。很抱歉十年了才有機會還給你，我們現在向你真誠的道歉。”
兩個人對著姜盈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們的美夢是真的，只不過是前半段才真，後半段就是自己的幻想了。當年姜盈跑走了之後再沒回來，他們連等了三天再沒見到才決定不再等了。姜盈也許不知道他們是誰，可是帝國第五個廢F他們都是都知道的。
他們很早就把錢湊上了，只是那時候的他們根本沒有信心找到姜盈還錢和包包。再後來又多了不舍得還，連這次N250之行幾次跟姜盈有單獨接觸的機會，他們也沒舍得。
直到他們覺醒到2S。
男生的自信總是這麽直接，哪怕僅僅是報恩，他們也會覺得自己得有實力以後才有臉報恩。
他們現在有資格站到姜盈的身邊而不是給她丟臉了，所以他們現在才把包包拿了出來。
姜盈接過包有些感慨，即使想起了好像是有這麽一出事，但對於當時兩個男孩兒的樣貌也很模糊了。包包裏的東西倒是記得清楚，人生開始叛逆的開頭不銘心刻骨也刻骨銘心了。
人和人的磁場就是這麽奇怪，姜盈不記得這兩人的時候就對他們有好感，現在知道曾經三個人少年就曾相識了，她就更跟兩個人說的來了。
回程的路，秋漠和博昂暫時停留了N250星沒一同回返，莉茲和維希沈迷於初初領悟了的生命大和諧的意義中，胖達從史皮爾斯那裏感受到了久違的羨慕嫉妒恨之後就有事沒事愛纏著史皮爾斯了，被朋友們暫時拋棄了的姜盈，不知不覺中就跟秦耀和白燁越走越近了。
他們陪她一起吃飯，一起訓練，一起分析沒簽字的廢F們的心態。
兩人給人的印象是話少的，但那得看在誰面前，看是什麽話。
某天時機合適，兩人就把對伊迪絲的懷疑說給了姜盈聽。
“那天晚上開Party的時候大家不是鬧著先自己測量一下覺醒後的基因等級嗎？她測的時候我無意中瞄到了，我確定自己看到的是S級。可後來蘇處公布結果，她卻是個A級。”
“聚會結束有一段自由活動的時間，我看到她自己一個人脫離了隊伍便跟了上去，可是後來跟丟了。等我回到太空艦的時候她卻比我回來的還早。”
“她在這次覺醒的整體隊伍中表現並不顯眼，但她卻是受傷最輕的。這麽說吧，別人覺醒到A也許得冒著失去半條命的風險，但她好像是只崴了下腳就成了，看起來比別人輕松多了。我總覺得她好像是故意收著力似的，就像很害怕自己覺醒的過高。”
秦耀和白燁的話都沒有真評實據，往正常的方向也能想通，往陰暗的方向也能想通。為此姜盈沒發表意見，只把秦耀和白燁的話都記在了心裏。對於伊迪絲，她的感覺也很奇怪。直覺告訴她這個人有問題，可是每一次接觸，她又都對伊迪絲觀感不錯。
而且伊迪絲也是那批主動簽了三十年工作合同中的一員。
姜盈由衷地希望這一切只是誤會。
……
這一天，他們終於抵達了M38星。
太空艦的門一打開，無數的閃光燈差點亮瞎已經排好隊就等著下去的廢F們的眼。
新聞發布會要開，這召開的原因和內容自然需要提前公布，桑德魯老爺子便算著時間在太空艦抵達之前放出了消息。
聖盈縱衡學校的第一批覺醒之行圓滿結束，結果喜人。為了感謝各路人馬的關註，抵達M38星的當天，所有廢F都會參加聖盈縱衡學校的新聞發布會。屆時將有中央光腦公開測定覺醒後的廢F們的基因等級。歡迎大家參觀和監督！
其實N250之行開始前就有好多人得了消息，但大家誰也沒有出來挑明了說。說什麽？說白日做夢？那萬一結果像姜盈一樣打了臉呢？那就說期待萬分？別逗了，真當自己是神了？能覺醒五個就能覺醒120個？當覺醒是營養劑，遍地都是呢？
大家就暗暗地關註，暗暗地等待著，直到聖盈縱衡學校出了官方通知。
結果喜人？這個詞可不是隨便說說的。那麽意思就是真的喜人了？怎麽個喜人法？總不能都覺醒了吧？不過就算覺醒一個，1比120的比例放到大環境裏，其實也不低的。
左右想想都不虧，那就去參觀和監督一下好了。
帶著這樣想法來的人占了大部分，120個穿了聖盈縱衡學校校服的廢F們下來就被這群媒體工作者們包圍了。
問的問題其實就一個，那就是，“同學，你覺醒到幾級了？”
考了一百分自然是喜歡被人問的，姜盈本來還打算著走在第一位好好地顯擺一把的，但從窗戶看到那麽多人的時候，她就溜到了太空艦的後門。
如果把她老公和顯擺放一起讓她選的話，她當然選他老公了。
後門打開姜盈都不用細看，沖著那個早就等了一段時間的男人就強勢攻了上去。
她覺得這次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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