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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醉酒後的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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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姜家本宅。

艾珊從來沒有這麽痛不欲生過。

得知姜子封不娶她反而要娶一個貧民女的時候沒有,姜盈出生就是3S無形中就把自己先生的女兒碾成渣渣的時候也沒有,第五個孩子沒保住的時候沒有,看到好不容易戰勝的李夢蝶居然又回到了姜子封身邊的時候也沒有。

好像冥冥之中自有一股信念在支撐著她,告訴她只要她堅持住,只要她不放棄,那麽最後的勝利者總會是她,且只會是她。

然而在警局前來抓人,姜子封不僅不急著救她,卻以離婚為條件威脅她不想坐牢就離婚這種時候,艾珊終於撐不住了,她崩潰了。

她原來之所以那麽堅定地等著,耗著,不放棄著,不過是因為她知道,姜子封的心在她這裏!四個高等級的孩子在她這裏!這些都是拴住姜子封的資本,所以她跟姜子封鬧也好,吵也好,她也沒有在怕的。

她和姜子封經歷了太多,走到現在這一步不容易,她認為姜子封會像她一樣對現在這樣的結果抱以感激,並且珍惜。

但隨著姜盈破天荒般的遲來覺醒,一切開始慢慢地改變了。

原來姜子封對她的感情並不像她以為的那麽深!原來她給他生下的四個孩子當有了比對時也不是那麽能拴得住人!

他居然早就知道孩子不是他意外打掉的,而是自己不小心沒保住。!

他早知道居然還能不動聲色地就這麽看著她在這一段時間裏演寬容他原諒他一點都不怪他暴力只怪這個孩子沒有福份降臨人間的大戲!

在他的眼裏自己變成了什麽?

供他每天取樂的小醜嗎?

離婚?哈?離婚!她和他從少年時相識,相知,相戀,相愛,最後到結婚,五十多年的時光啊,現在用這種手段逼她離婚?他把他們過去的那些歲月當什麽!

“我是姜家主母!我是姜子封明媒正娶的正室!我看誰敢抓我!”艾珊抱著一個落地大花瓶不停揮舞著。

在她的面前站了四個來自警局的工作人員,個個一臉威嚴。

那可是買兇殺人的大罪,轉賬的賬戶上清清楚楚寫了艾珊的大名,艾珊想給自己洗白都洗不掉。

正因為這裏是姜家本宅,因著姜氏中醫在帝國的地位,他們才一直沒有強行抓人。

絕不是因為他們怕了這位。

就姜家這點破事,現在全星際誰不知道啊。一個養在外面的小三終於轉正升了仙,真當就扒了次皮再無人相識了嗎?草雞就是草雞,你扒多少次皮這本質也變不成鳳凰!

四人心裏看不上這樣的艾珊,臉上自然一點好氣兒都沒有,“艾珊女士拒捕第一次,現正式發出警告!請放下武器不要抵抗,否則我們將有權利強行抓捕!”

艾珊一聽這更瘋了,“你們來抓啊?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麽個強行抓捕法!等我老公回來,我就讓他陪我去告你們!僅憑一面之詞你們憑什麽抓我?你們這是知法犯法,仗勢欺人!我要告你們,我一定會告的你們傾家蕩產!你們給我等著!”

艾珊語無倫次,企圖掩蓋她的恐慌。

但她不知道,就她現在這樣的樣子,已經充分詮釋了什麽叫做“心虛”。

其中有一個公務人員不耐煩了,他上前一步想著先奪下艾珊手裏抱著的大花瓶。艾珊誤以為這就是強行抓捕的開始了,她舉起手裏的大花瓶就向公務員頭上砸去。

公務人員及時躲開了,艾珊卻收勢不及,將大花瓶碎在了腳上。

碎片直接紮入她的腳背裏,艾珊頓時發出了一聲慘叫。

四個公務人員哪裏管她疼不疼,一看正是大好機會,齊齊向前湧一把將艾珊控制住了。

姜連翹四個趕回來時,四個公務人員正押著艾珊往門外去。

姜連芯瞬間直沖過去,對著公務人員一邊推搡一邊怒道,“放開我媽!你們算什麽東西敢抓我媽!放開!”

姜連參上前就抱他媽,想著把他媽抱出抓捕圈。

某女公務人員再次開口,“人證物證俱在,請各位不要妨礙公務。”

姜連翹和姜天冬互看一眼,心裏急的跟什麽似的,可是嘴上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們知道事情的真相的,當然知道自己媽這次洗不幹凈了。

可要說就讓艾珊這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抓走,他們也做不到。

正糾結時,姜連芯那邊出差子了,她順手抄起了一塊花瓶摔碎的大碎片,然後猛然劃向了某女公務人員。

某位女職員本來能躲開的,但在收到某男同事及時遞上的一個眼色後,她沒躲。

唰,這位的手臂外側就被劃了長長的一道。

鮮血迸出來,受傷者還沒尖叫,姜連芯倒先尖叫起來了,她把碎片一扔抱頭就想跑,“我不是故意的!你為什麽不躲?誰讓你抓我媽了!”

可她哪裏還能跑得了!

人家是正經工作,人家可不是出氣筒!

故意挨了這一下子為的就是後面可以有正常理由強行抓捕了。

“艾珊女士拒捕第二次,並且還任由子女故意傷人妨礙公務,故予以強行抓捕!”

姜連翹和姜天冬臉色大變,正欲解釋,卻聽得一聲尖銳的報警聲音響起。

隨後就是好多安全智能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很快就把艾珊和四姜控制在了包圍圈內。

其中有兩個智能瞅準空子上前就是兩電擊棒,姜連芯和姜連參先被電倒了。

艾珊跑過去要求兒女,被第三個智能也利落的一電擊棒擊倒。

姜連翹和姜天冬沒敢動,因為他們之前也沒有動手,所以目前他們在智能的程序裏是需要戒備但不需要電擊的身份。

但他們也看得出來,如果他們要像姜連芯和姜連參一樣莽撞出手的話,下場也不會有區別。

……

姜連翹和姜天冬最終還是眼睜睜看著媽媽和弟弟妹妹被警局的人押走了。

姜天冬道,“大姐,要給爸打電話嗎?”

姜連翹一指不遠處碎在地上的艾珊的光腦終端,“你覺得媽會不打?”

想起剛才在包間的情況,姜天冬苦笑道,“爸這是死了心要跟媽離婚,然後重新跟姜盈的媽媽覆婚吧?”

姜連翹沒吱聲,她是第一個知道姜子封再次聯絡起李夢蝶的人,雖然她不曾說過。

“大姐,我們怎麽就走到這個地步了呢?”姜連冬的語氣一半悲涼,一半痛苦,“媽沒有跟爸結婚的時候,我們雖然被罵成私生子女,但我們衣食無憂,媽媽在身邊,爸也會常去看我們,對我們好到幾乎是有求必應。這怎麽就結婚了之後越過越差勁了呢?”

“因為姜盈覺醒了!”姜連翹一語中的。

姜連冬眉頭一緊再一松,一點脾氣都沒有。

姜盈沒有覺醒的時候,他看不上人家;但當姜盈現在覺醒了,還是他望塵莫及的3S級,他就連痛恨的情緒都沒有了。

星際時代,等級就是實力,實力就是一切。

盡管沒有明文規定,但好像所有人都遵循著這樣一條規則,那就是等級高的人就是可以沒有任何理由的歧視等級低的,等級低的你就得看等級高的眼色行事。

這種“潛規則”是無形的,壓力卻是巨大的。

於是等級低的人被歧視被欺壓時自己都不會覺得有問題,他們自己都覺得自己等級不如人活該受欺負。

所以當時沒有覺醒的姜盈依然是那副猖狂得無法無天的態度時才會讓一群人瞠目結舌驚為“天人”。

“大姐,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去找大舅!”姜連翹緊緊地攥緊了拳頭,其實她老早就勸過艾珊不如離開姜子封。

但即使是離婚,該是他們的他們也不會少拿一分!

姜盈,你別以為什麽都會如你的意!

……

此時的姜盈正在狂High中。

“哈哈哈,你們看到他們剛才的臉色沒?那一臉憋屈的黑紫色!哈哈哈,痛快,喝!”

姜盈左手雞腿形營養劑,右手一大杯啤酒,單腳踩在椅子上,表情尤其的開懷。

但問題就出在這“尤其”上。

又不是沒有生命的智能,誰在跟親生父母對上的時候這心裏能真正開心呢?

莉茲特別理解。

她恨父母無能,恨父母不爭氣,恨父母不能成為她的靠山反正還要拖累她,但她恨歸恨,卻又放不下。

她最恨的是小時候不知道誰教了她一句“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讓她深深刻在了三觀裏從此再不能更新。

科蘭家庭幸福,父母寵愛,哥哥袒護,所以一直都特別心疼著被父母說不要就不要的姜盈。

胖達也是,他的父母到現在都是只他一個兒子且再無再要的打算,這獨寵自是尤見一斑。胖達的父母很重視教育,盡管兒子是先天廢F,但對於兒子三觀的樹立卻是一點不馬虎。

別看姜盈到廢F班前,他一副冷眼看世間的憤青心態,但當改變到來,他被父母打造的特別紮實的三觀很快就能讓他煥然一新。

所以他也能理解現在姜盈強裝快樂的心情。

秋漠更是。

他是他媽母憑子貴才嫁進秋家的,誰知嫁人生子之後他卻是個廢F,於是他和他媽在秋家的地位一落千丈。

他不像姜盈前幾年還享受了幾年的寵愛,他是自一出生就被嫌棄個徹底。外婆這邊,他媽當年為了能嫁他爸早就鬧翻了,沒人管他;奶奶這邊,他頭頂的廢F就把所有人都臭出老遠了。

恨父母?不止。他恨所有人,恨這個世界!

他能不理解姜盈的感受?

心情相通,還能指望這群人寬慰姜盈?

可拉倒吧,喝就一個字!

“一想到父母居然不用考核就覺得太可怕了!為可怕的父母幹杯,喝!”

“血緣親情血緣親情!科隆技術和基因繁殖被帝國嚴令禁止,這難道不是在證明血緣親情的重要性?可為什麽有的人卻不懂?說好的為人父母會永遠愛孩子呢?喝!”

“等級至上?我呸!也不知道是哪個腦殘的先提出的這種垃圾理論!等級倒是上去了,人的本質卻腐爛了,這到底是等級統治世界還是人類統治世界?那為什麽還禁止開發智能的情商系統?怎麽不幹脆讓等級可以無限提升的智能接管這個世界?人性在某些人眼裏那就是階段付費的屁,時而有味,時而沒!喝!”

“我倒覺得這樣簡單粗暴名利至上的世界更可愛!至少它明確給出了規則不是嗎?等級至上,實力為尊。目標多麽的明確又簡單!我們只要奔著這個方向去就行了,反正來到這個世界的我們誰都不會活著再離開。要麽爬上去,要麽死!要麽人上人,要麽死!要麽把當年我們遭受的都打臉回去,要麽死!你們說,我我們要不要死?”

“不要--”

舉杯高呼,喝!

那些被歧視被欺壓被漠視被侮辱的過去,那些被桑德魯老爺子虐得生不如死的日子,那些沒能給父母長臉反而抹了黑的自卑,那些幾次瀕臨死亡線的膽戰心驚惶恐不安。

都在酒裏了,喝!

所有人現在看到他們翻身了崛起了,這才一窩蜂似的湧了上來。可對於他們來說,這就跟洪水猛獸一樣讓他們害怕!

他們害怕這善變的人性,他們早就失去了和人正常交流的能力。

他們不想要更多的名利嗎?他們不想給自己和父母更好的生活嗎?壓根不用挑,他們閉著眼隨便在送上門的選擇裏選上一個都能讓他們以及家人的生活從此再無所憂。

但他們不敢啊!

跟所有人驚艷他們的覺醒正相反的是,他們對於自己的覺醒是惶恐不安的。

如果說他們能從廢F一躍成為高級人才,那麽會不會也有一天,他們突然就從高級人才跌落回廢F了?

他們沒辦法對外人訴說這種焦慮和擔心。姜盈莉茲和秋漠是沒的說,科蘭和胖達是說不出口--父母眼裏的興奮和揚眉吐氣像一塊大石頭堵在了他們的心口,這還怎麽說!

本來這一聚的初衷是大家商量一下如何解決大比期間營養劑被人提前開封破壞的遺留問題,順便再商量一下未來的前程。對姜子封和李夢蝶說的那麽多話中,他們五個還想在一起這句話倒是真的。

誰知姜盈一開始就把氣氛弄擰了。

氣氛這一擰就沒擰回來。

自回到M38星後被眾星捧月般的五個人好像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放肆發洩負面情緒的渠道,於是莫不或訴苦或哭泣,或消極或喪失。

說的話越來越少,喝的酒倒是越來越多。

等海恩終於忍不了結婚戒指裏傳來的姜盈開誇他的房中之技從而趕到時,五個人已經喝個七扭八歪了。

胖達和莉茲在抱頭痛哭,哭一下還不忘喝一口。

科蘭端著酒杯蹲在一個沙發角,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麽,反正酒沒斷了。

姜盈和秋漠席地而坐,一人面前擺了一堆或空或滿的酒瓶,吹牛,誰吹的大誰喝!

姜盈說話都大舌頭了,“什麽,你說你一晚上就給博大叔翻了四次面?行啊漠哥,十八年的單身生活沒白憋啊!不過比起我老公來還是差遠了!我們的洞房花燭夜那才是驚天動地驚濤駭浪驚神泣鬼驚才絕艷!”

秋漠喝得一臉白,“吹錯了,驚才絕艷肯定不是這麽用的。”

姜盈喝得一臉紅,“到我這兒就能這麽用!我老公那硬件,我老公那技術,我老公那不舉了三十二年的精華……”

聽到這兒海恩腦門子上的青筋當時就個個起來跳廣場舞了。

“閉嘴!”海恩上前就捂住了姜盈的嘴。

秋漠眨眼,“哎不是,不是說要離婚麽?那你還管她?”

姜盈轉身把海恩推開,人倒是推開了,她自己也因為用力過猛摔到了地上。但她不弱氣場!

姜盈一把揪住了海恩的褲腳,就像揪著一只小雞子似的,“說,離不離婚?說!”

海恩:……

他的腳丫子要真能開口說了話不得嚇死她?

秋漠又眨眼,“他活兒那麽好你還離?你似不似傻?”

海恩本來因為這些對話都想一掌劈暈姜盈了,但一聽秋漠說完,他也想知道姜盈怎麽回答。

姜盈頓了頓,突然撇嘴委屈地嚎了起來,“他先說的離婚!他先說的不要我!他還說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他說我的價值比他的生命還重要!”

海恩心中一痛,要劈下去的手掌轉而摸上了姜盈的頭,他真的錯了。

姜盈發了狠地一抹眼淚,目露兇光,“離就離!我怕他?沒了男人我還活不了了?我稀罕他喜歡我?我管他活好不好!有句古語說的好,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活好的男人遍地都是!”

秋漠認真舉手,“你等等,我記得這話不是這麽說的啊……啊,你醉倒了,我贏了。”

海恩下的手。

遲到的那一手刀。

“利威爾,叫科特來接她妹,其他的你負責挨個送到家。”

扔下安排,海恩橫抱起姜盈大步離開了。

……

姜盈到家就醒了。

海恩本來就沒有舍得用多大的勁兒。

姜盈醒時海恩在廚房幫她準備解酒湯,怕她醒了後頭疼。

結果他湯還沒端出去,姜盈搖搖晃晃地就進來了。

海恩誤以為姜盈是渴了,一邊趕緊騰手去給她倒冰水一邊說道,“先喝水好嗎?湯要再等一下。”

姜盈頭抵著墻,一種頹廢範兒的美,“不喝,我給你做好吃的。”

口氣特別溫柔,於是海恩手一抖,杯子裏的冰水灑出濕了自己的褲子冰了自己的大腿。

海恩身體本能反應出了一個激靈。

姜盈笑,露出小尖牙,“你看看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去去去,趕緊換件褲子去。廚房就不是你們男人該來的地方!”

海恩:……

突然有點毛有點冷有點,害怕。

媳婦兒咱不這樣行嗎?

姜盈跺腳瞪眼,“還不去?”

“哦。”海恩放下杯子就出了廚房。

走到樓梯口才反應過來,他這樣……就是傳說中的賤骨頭吧?

想了想,伸手招來女王和騎士,“去廚房盯著夫人!她萬一拿菜刀,或者什麽其他利器往外沖的話,立刻向我示警!”

女王和騎士:“是,主人的家將由我們來守護!”

海恩這才放心去二樓換衣服了。

廚房裏,姜盈果然唰一下抽出了最利的那把菜刀。

然後剁向了案板上的土蛋蛋。

自打海恩公器私用從N250星上運回了大量的土蛋蛋後,家裏的冰箱裏就再沒有營養劑的蹤跡了。

全是土蛋蛋。

從上到下,大的小的,圓乎乎胖乎乎,看著就覺得特別幸福。

姜盈耍刀如飛,鏗鏗鏘鏘,動作連貫又利落,一點都看不出醉酒的姿態。

海恩以最快的速度換了衣服下樓來的時候,還以為迎來的又是姜盈怒發沖天的拳打腳踢,誰知卻是姜盈在廚房裏忙活得熱火朝天。

“老公,遞我一把勺子。”

“老公,把料理臺收拾一下。”

“老公,我不是說要湯碗嗎?你給我的是沙拉碗!快換快換!”

一開始海恩還楞著反應不過來,後來就熟練了。姜盈說什麽他就做什麽,渾身都散發著“我最聽話我是合格好老公”的耀眼光輝。

時隔一天,姜盈第二次做了整桌的土豆宴。

“老公,這是咱們老祖宗昨晚教我的。紅燒土豆塊幹煸土豆片醋溜土豆絲麻辣土豆泥香甜土豆派!你快嘗嘗味道怎麽樣?”

一叉子土豆塊送到海恩的嘴邊,海恩卻沒張嘴。

他在看眼前的姜盈。

醉酒的紅暈還掛著,眼睛都不是全開的精神狀,發梢上掛著削落的土豆皮,鼻尖上冒出兩滴小汗珠。

他媳婦兒是美的他知道,但美到他招架不了的時刻一定是她在家裏為他各種準備,眼睛裏只有他的這刻。

海恩圈住姜盈的腰,大手摸上姜盈的臉,“寶貝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以海恩·墨爾頓的性命向你保證,絕沒有下一次!”

姜盈嬌嗔地笑,“老公你說什麽呢?現在這種時候能不能不提那麽不開心的事情?你嘗嘗嘛!”

小媳婦兒撒嬌海恩一向扛不住。

別說這是美味佳肴,這就是穿腸毒藥,他也會吃!

情不自禁地張嘴,然後五官瞬間綻放。

千古美味啊!

姜盈笑,“好吃吧?”

海恩點頭,“好吃好吃!”

能得到海恩疊詞誇獎的人或物,那絕對不是一般的好吃。

姜盈再叉土豆片,“再嘗嘗這個!雖然食材都一樣,但味道完全不一樣。”

還有土豆絲土豆泥以及土豆派,盡管最後兩種並不是海恩中意的口感,但他也不能否認這兩種也是千古美味。

海恩嘴上吃得開心,心裏更開心。

媳婦兒回來就給他做好吃的,還餵給他吃,這一定是準備原諒他的信號!

也對,媳婦兒一向心軟,他只要再加把勁兒沒準今晚就雨過天晴了。

海恩把姜盈抱進懷裏,“原來它本來的名字叫土豆麽?好聽!寶貝兒,你想不想讓這千古美味大土豆都成為你私有的?其實N250星……唔!”

姜盈踮腳,送上了自己的唇。

唇齒相依,送氣如蘭,“老公,我想要。”

海恩虎軀一振,魂飛魄散。

這時候還能顧得上什麽啊,先滿足老婆當前需要的那才是一個男人最大的責任!

“好,我們這就回房。”海恩欲抱起姜盈。

姜盈不讓抱,“我等不及了,就在這裏。”

“這裏?”這裏可是廚房!海恩嘴裏表達著想拒絕的意思,目光卻已經開始自動尋找“可行”的方案執行地點了。

餐桌上不行,那上面可有媳婦兒給他親手做的土豆宴,他還沒吃幾口呢!一會兒完事後再吃!

椅子上?這個姿勢會不會有點欺負現在腦袋不怎麽清醒的媳婦兒?

墻角?那還不如椅子上省勁兒呢。

姜盈替他做了決定,“這次我要在上面!”

妥了,就是椅子了!

海恩一步就跨到了餐桌旁的椅子上落座。

佳人抱坐上膝,唇齒再次纏上,手裏的動作也不慢,幾下就把姜盈的衣服扒掉了。

姜盈像個蟲子似的在海恩的膝蓋上扭來扭去,扭來扭去。

但並不阻止海恩扒她的衣服,反而還配合著讓人扒得更順利。

小嘴兒也沒停,“老公你也想了吧?”

“老公你晚上想我的時候都怎麽排解?”

“老公你會不會到外面找別的女人睡過了?”

海恩被姜盈一聲一聲老公叫得理智全都炸成了渣渣,他恨不得當下死在姜盈的身上。

“我就讓你親身知道知道我有沒有找別的女人睡!”海恩粗喘一聲,掐住姜盈的腰就要上正餐。

姜盈小尖牙一露,小嘴角一翹,小手一拍海恩的肩膀,人家縱身跳了下去。

海恩:……

他現在可以爆粗口吧?可以吧可以吧?

“寶貝兒?”這到底怎麽了?又發什麽酒瘋?

姜盈也不穿衣服,伸手就端起了那盤紅燒土豆塊,“好吃哦?可我不想給你吃!”

轉手,扔!

正中垃圾黑洞。

連盤子一起。

海恩心就是一哆嗦,不知是為了那盤還沒吃夠的紅燒土豆塊,還是因為姜盈突然罩上的一臉寒霜。

姜盈再端起那盤幹煸土豆片,“好吃哦?你沒資格吃!”

轉手,扔!

依然是垃圾黑洞。

海恩驚惶站起,“盈盈!寶貝兒!”

“別叫我盈盈!不許叫我寶貝兒!”土豆絲土豆泥土豆派,全特麽扔進垃圾黑洞。

最後一個沒扔準,盤子沒扔進去掉在了地上,摔得細碎。

姜盈指著盤子問海恩,“知道這叫什麽嗎?這叫我捧著你的時候你是盤子,我特麽的不想捧著了,你就是碎碴子!”

那樣的目光是冰冷的,是受傷到極致後才有的寂寥。

海恩心痛,更心疼,“你別這樣,你沖我來,你……”

“你誰啊?你有什麽資格要我沖你來?我特麽的不稀罕!”姜盈怒吼,壓抑太多的東西終於在酒精麻痹了大腦後全都暴發了出來。

“你們一個個的多能啊!說要我就要我,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你們都當我是什麽!我是你們生的親生女兒,是你親自點頭娶進門的媳婦兒!我不是東西,不是物件,不是想要的時候就能要,不需要的時候擡手就能扔!”

淚水無聲地滑下,又被姜盈滿不在乎地以手背抹掉,“哦,你是不是還想說都是為我好啊?我告訴你,我跳樓死了的時候,我爸我媽還說我死了對我自己來說更好呢!”

“姜盈,別說了!”海恩低喝出聲,他不知道這些的。

他只知道再讓姜盈說下去,他的錯只會更深更重。

姜盈也的確不說了,情緒暴發之後就是極度的疲憊,她身子一軟倒向了地面。

被海恩及時抱住。

他低頭看向懷裏的人,姜盈閉著眼睛,看起來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了,但好像還在喃喃低語著什麽。

海恩不想聽,又克制不住地低頭湊近了過去。

“我再不給任何人不要我的機會了!我再不給了!莉茲說了,她可以在娶我之前先簽下婚前協議,如果她娶我之後的某一天想分手,她就幹脆自絕於我面前。這建議很好對吧?而且莉茲烤土蛋蛋真的超好吃的,我想嫁莉茲。”

姜盈終於完全醉過去了。

徒留下了海恩抱著她原地站著好久好久。

這時候他才真正了解到他曾經的為她好讓她先活命對她來說是怎樣的傷害。

別看姜盈表面看起來猖狂得天包不住地載不動的,但她真的超沒有安全感的。

她不怕背負廢F之名,不怕覺醒的過程多麽辛苦,不怕歧視不怕欺壓不怕困難不怕死亡,但她唯獨怕被舍棄。

一次父母的舍棄讓她死過了一回,海恩的第二次舍棄簡直就是要了她這第二次生命。

一個人得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去迎接第三次有可能的同樣傷害?

至少姜盈覺得她自己做不到。

某些心理傷害真的不是用矯情二字就能解釋的,對於當事人來說,別人眼裏的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有可能成為壓垮他們精神的最後一根稻草。

姜子封和李夢蝶永遠都不知道他們給姜盈創造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

女王和騎士遇到了系統更新後的第一次難題。

“主人和夫人都沒穿衣服,我們應該馬上進去送衣服。”

“可主人現在的表情就像上次他們從醫院回來一模一樣,經驗告訴我,我們只要靠近,鐵定被拍停。”

“主人和夫人的家由我們來守護,這其中應該包括健康。”

“他們現在就很健康,一個呼吸平穩已經睡熟,一個氣息均勻不動如山,雖然都沒穿衣服。”

靜默。

半晌後,“夜深人靜,自動進入休眠充電期。”

“叮--”女王和騎士手拉手,然後同時把另一只手插進了墻壁上的隱蔽充電口。

……

海恩抱著姜盈回了二樓房間。

……

同一時間,博昂把秋漠也架回了自己的家。

不是利威爾叫來的博昂,而是秋漠自己叫來的博昂。

有人喝多了不說話,有人喝多了多說話,還只說真話。

第二種裏姜盈算一個,秋漠是第二個。

“我很抱歉那晚的事情,如果你願意,我們就結婚吧!我願意為我的行為負責!”

秋漠一邊被博昂架著往房間裏走,一邊再次舊事重提。

他認真想過了,無論那晚的事情是怎樣開始的,他都是傷害的那一方。他還清楚地記得後來博昂是如何的哭喊著讓他停下,但他非便沒有停下反而越加發動了猛烈的攻擊。

他一大早就離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剛睜眼就看到了那床單上有一半都是血的慘況。

他是落荒而逃,前所未有的一次。

因為曾經備受傷害,所以他無法冷漠地將此篇翻過。

他最終決定結婚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只要你願意,那麽到我死,我的配偶欄上都只會是你的名字。”

可如果我不願意呢?博昂嘴角挽起一抹嘲諷地笑,心說打一炮就要結婚的話,那他是有多廉價!

不過這無意中挑選的少年竟然與相貌完全不相符的純情倒是出乎他的意外了。

正要直言拒絕,前面房間的門開了,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

博昂馬上扭頭堵住了秋漠的嘴,聲音興奮,“親愛的,我當然願意!”

秋漠迷糊迷糊地回吻,“哦,那好,明天我們就去結婚。”

“好啊!”博昂再親一下,這才回頭看向前面一臉不悅的男人,“巴森特,我明天結婚!你可是第一個知道這消息的人,幸運吧?快祝福我!”

巴森特正要說話,他身後的門裏又走出了另一個人,博昂的二姐博雅。

一身睡裙,領口很松,毫不在意地展露著剛才激情的印跡。

博雅一手挽住巴森特的手臂道,“博昂!你又在胡鬧什麽?爸媽都說過多麽次了,你在外面怎麽胡鬧可以,但就是不準帶回家裏來!還有,結婚你就別做那夢了!我們什麽身份,爸媽不會允許你和一個男人結婚的!”

秋漠搖搖腦袋想強迫自己站直,“這是哪裏?說話的是誰?”

博昂卻不讓他擺脫自己的架扶,堅持以怪異的姿勢半依偎在他的懷裏,“哦,我家。你們聚會的地點離我家這邊近,就帶你來我家了。說話的是我二姐博雅,旁邊是她才訂婚三天的未婚夫巴森特。”

巴森特居高臨下先掃了一眼秋漠並不起眼的亞裔體格,再準備掃臉時卻因為秋漠不勝酒醉一直低著頭而沒有看清。

“博昂,他不是你的菜。別胡鬧,趁你父母和哥姐都不知道之前,趕緊把人從哪兒帶來的送哪兒去!”

“我不!”博昂堅定道,架著秋漠繼續向前,“他向我求婚了,我也答應了,我們明天就結婚!誰也別想管我的事情!”

兩撥人擦身而過時,巴森特一把抓住了博昂的胳膊,“我們談談!單獨!”

博雅幫腔,“對,巴森特,從小博昂就特別聽你的話,你說的話他一定聽!你一定要打消掉他想和一個男人結婚的念頭!”

可博雅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巴森特和博昂的目光交錯是如何的火星四濺。

博昂怒甩手,“放手!我不談!我不是十三歲的未成年了,我三十了!我可以自己做下成熟的決定了!”

巴森特再瞄一眼秋漠,“成熟?你成熟的就是給自己找了這麽一個?我看他才是未成年吧?這麽小!”

小?誰說他小?像是有一根針一下子從頭頂紮到了腳後跟,秋漠奇跡地精神清明了。雖然在別人眼裏還是一副醉酒的頭都擡不起來的樣子。

“這位先生,我十八了!不小!”

巴森特和博雅默契笑起,“能這麽說話就已經證明你足夠小了!”

“我!不!小!不信我證明給你們看!”

看著秋漠居然真的去解褲子,博昂是又羞又氣,“看看看,看你個大頭鬼!你信不信你敢溜鳥我就敢一針紮得它此生不舉?”

吼完沒給他長臉反而給他漏了氣的秋漠,博昂又吼他姐和他姐夫。

“你們很閑嗎?閑就去回屋繼續你們的成人游戲!人家大小你們都要管,你們是帝國總統啊?無聊!”

博昂架著秋漠很快來到最裏邊的一間,開門進去,咣,門被甩上了。

這次巴森特和博雅沒有攔著。

“看來心理年齡和咱們家博昂差不多,就是小孩子游戲,不必當真。”

“我看也是。”

“啊,忘了問那孩子的名字了。”

“沒準明天博昂就先忘了人家叫什麽了,不重要。”

博雅抱著巴森特的胳膊舍不得放手,“你晚上非得走啊?爸媽又不是不知道你在我這兒。別走了,住下來吧。”

“抱歉。”巴森特扒下博雅的胳膊,“最新消息,那個覺醒到2S的秋漠聽說被機甲戰一團的先下了邀請,我可不能不有所行動啊,不然我們二團的頭還不得撕了我?找到那人在倫巴底街的住址了,我趁夜去會會他。”

“那好吧,你小心哦。”

“嗯,回去吧,也沒穿外套,不必出來送了。”

巴森特轉身離開了。

博昂屋內,秋漠困惑地指著自己鼻子問開了一條門縫向外張望的博昂,“我剛剛是不是聽見我自己的名字了?”

------題外話------

感謝huisheng100和leo風若的票票!這次就都貼著我的腦門上保佑我不被你們撕吧!笑 ̄233333333333333

另:愛情像花,有很多種,各有各的美。也許你現在還不能發現它的美,但也別急著向我扔刀片啊,也許某種愛情被我寫成了參天大樹。美的晚一些,但絕對會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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