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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噩夢這白白嫩嫩的小腳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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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噩夢這白白嫩嫩的小腳丫

程禾看著前方的紅燈, 問她:“餓不餓?”

禾穗點點頭。

程禾又蜷手咳了一聲,不是真咳,就是覺得喉嚨裏燥的荒。

禾穗又看他。

綠燈亮了, 車子行駛, 程禾似不經意地問:“不然, 我們..在外面吃點?”

禾穗的眼神剛從他臉上收回來,經他這麽一說,又扭頭看過去,楞了幾秒, 她像是想起他上午明明還發燒來著,就說:“回去吧, 你身體不好,天也冷..”

喉嚨裏更燥了。

身體不好的程禾一個急急的左轉,禾穗的身子慣性的一偏。

十幾分鐘的功夫,車子駛進一條巷子, 沒多遠, 在一個兩層洋房門口停下。

禾穗朝外看了一眼, 扭頭問他:“不回去嗎?”

程禾解了安全帶, 順著她之前的話, “不是說我身體不好?不得吃點有營養的補補身子?”

禾穗抿唇沒不說話了,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門口沒有牌子, 禾穗跟在他身後走進洋房的院子裏, 院子裏只有草坪燈泛著淡淡柔和的光。

穿過十幾米的院子, 禾穗才看見了招牌。

『茗廚』

禾穗快走幾步, 跟在了程禾的身側,剛剛還兩手空空的人,此時手裏突然就多了塊白帕, 掩住了口鼻。

進了大廳,禾穗看見沿墻的地上擺滿了各種蘭花,泛著幽幽淡淡的香。

禾穗突然湊近了程禾的袖子,原來他身上的香是蘭花香啊。

感覺到她突然的靠近,程禾側頭看了她一眼,見她連連嗅著鼻子。

她好像挺喜歡嗅鼻子,像個小狗似的。

程禾也沒刻意拉開距離,餘光偷瞄著身邊的人小心翼翼的、偷偷摸摸的,聞他身上的味道。

他的身上有令她著迷的血香,還有那股淡淡的蘭花香,混在一起,縈繞進她的鼻息。

禾穗低著頭,沒註意到身邊擦肩而過的一個男人。

驀地,肩膀上被一攬,禾穗整個人被攏進了旁邊人的懷裏。

血香和蘭花香更濃了。

像是中蠱一般,禾穗不僅不掙開,垂在身側的手臂悄咪咪地環上了他的後腰。

貪戀地去聞他身上的味道。

程禾整個人僵了幾秒,接著帕子遮住口鼻輕咳,眉宇輕蹙。他裝作不經意地往旁邊挪了挪。

兩人之間拉開了些許距離。

這時,小跑過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躬身側身相迎,恭恭敬敬地喊:“七少來了。”

程禾淡淡嗯了一聲,瞥了禾穗一眼,邁開修長的腿,往裏走了。

男人推開包廂的門,程禾走了進去,禾穗咬著下唇跟了進來。

“七少,今個想吃點什麽?”

程禾坐在一個能坐十二人的圓桌前,禾穗站在一旁。

程禾餘光瞄了她一眼,話裏有話,“身子不好,你看著上吧。”

“好勒。”說完,男人關門走了出去。

程禾側頭,仰起臉,看她,“就準備杵在這兒?”

禾穗看了眼光潔蹭亮的大圓桌,猶豫了幾秒,繞著桌子,坐到了程禾的斜對面,與他隔了四五把椅子。

程禾覺得好笑,剛才恨不得貼他身上,臉一轉,又恨不得離他十萬八千裏。

此時的徐真一個人坐在餐桌前,他已經盯著手機屏幕少爺的電話號碼好幾分鐘了,猶豫著要不要打過去,思來想去,他覺得作為一個保鏢,飯做好了總要通知少爺一聲,不然他招呼不打就自己吃了,顯得太沒有禮貌。

於是,徐真撥通了電話,誰知,電話響了幾聲,就人工語音播報了…

少爺掛斷了他的電話。

徐真把手機往旁邊一撂,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一個多小時候後,別墅大門打開,徐真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起身跑到門口。

“少爺,禾穗,你們回來了,我,我去把飯菜給你們熱一下。”

“不用了。”

“不用了。”

異口同聲的一句,讓徐真楞了楞。

徐真試圖從少爺的臉上看出些端倪來,可少爺那張千年不變的冷漠臉…

徐真又去看禾穗,禾穗垂著腦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程禾進了電梯,禾穗回了房間。剩下徐真一個人傻楞在門口。

午夜時分,雲遮蔽了月,漆黑的夜空沒有一顆星星。

床上的人睡得不安穩,眉頭緊蹙,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攥成了拳頭。

雜亂無章的夢裏,是有,脖子上,嘴巴裏…

禾穗猛然睜開眼,大喊:“霖夜!”

二樓,程禾幾乎是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接著,他聽見了赤腳在地板上小跑的聲音,然後是櫃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程禾掀開被子,走下床,手落在門把上,遲疑了幾秒,門打開。

程禾站在禾穗的房間門口,他聽力好得已經聽見了她“砰砰砰”似擂鼓的心跳聲。

他沒有敲門,擰開門把,啪的按下墻壁上的開關。

房裏的等亮了,床上的被子揉成團,枕巾濕了一片,他看向衣櫃的方向。

她躲在那裏。

她為什麽要躲進衣櫃?做噩夢了?

他有些遲疑,不知該不該過去。他在門口站了很久,眼睛一直盯著櫃子的門。

不知過了多久,櫃門還是沒有打開,他忍不住了,故意趿拉著腳上的鞋,制造了些聲響,走到衣櫃旁。

他怕驚著她,喚了聲她的名字:“禾穗?”

十幾秒的時間,櫃門閃開了一條縫。

他順著那門縫,拉開了櫃門。

櫃子裏只有幾件衣服,衣擺耷拉在她的頭上,淩亂了她的發。

櫃子裏的人擡頭,滿臉的惶惶不安與恐懼。

程禾蹲下身,放柔了聲音:“怎麽躲櫃子裏來了?”

禾穗蹲在裏面,雙臂環膝,小鹿一般的眼睛裏水汪汪的,似乎是因為看見了認識的人,她眼淚滑下來,挪了出來,撲進了他的懷裏。

他蹲著,毫無防備,被她這麽一撲,後仰在地板上,連帶著懷裏的人,一起倒在了地板上。身上的人似乎想在他的身上找個藏身之處,在他懷裏亂拱,拱得他全身僵硬,只剩喉結不停地滾動。

他從沒有離哪個女人這麽近過,這般的親近,讓他這整個人無所適從。

他很清晰地聽見了自己的吞咽聲,喉嚨裏吞咽了好些口水,可還是覺得澀澀的,感覺到自己的臉滾燙,他輕推身上的人,一推,摟的他更緊了。

他感覺到自己的後脊已經滲出了汗…

她明明不重,可他卻越來越覺得自己要喘不過氣來。

她還伏在他身上低低的一抽一抽的,剛剛推她的那只手,探到了她的背上,輕輕地撫…

不知撫了多久,程禾聽見了均勻的呼吸聲,他不可置信地仰起頭。

伏他身上的人居然睡著了。

程禾連續眨了眨眼睛,她睡著了,他怎麽辦?總不能就讓她一直壓在他shen上吧,這若是被隔壁的保鏢看到,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躊躇了半天,他一咬牙,摟著她的腰,輕輕翻了個身,他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放緩了所有的動作,只是一個翻身,然後再將她抱到床上,僅僅兩步,他就汗濕了全身。

他站在床邊,看著絲毫未醒的人,舔了舔唇。

她還會不會再做噩夢?

他有點不放心,幹脆在床沿坐下…

坐了很久,在連續打了兩個哈欠之後,他有點支持不住,歪在了床尾…

許是睡著的時候覺得冷,程禾把壓在身下的被子拽到了身上,他睡的是床尾,禾穗沒穿襪子的小腳丫就這麽貼在了他的心口。所以,當程禾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兩只白嫩嫩的小腳,而且,他還握住了一只…

程禾盯著被窩裏貼在他心口的腳丫子,一時晃了神…

大拇指不經意地輕輕一動,刮到了她的腳心,那小腳丫子動了動,蜷著腳趾似有似無地撓到了他的心口。

只被她撓了兩下,就覺得全身泛了癢。

按道理說,他該嫌棄的,可是,他竟然一點也不覺得,甚至…

還覺得有點可愛…

程禾在心裏咒罵了一聲,帶著無措和慌亂的他,掀了被子,逃回了二樓。

窗外,天光亮了。

程禾了無睡意,他雙手撐著窗沿,弓著背,垂著頭,閉著眼睛…

以為自己會慢慢平靜下來,誰知,滿腦子的那張臉越來越清晰。

昨晚她躲在櫃子裏的驚慌失措的臉,撲倒他往他懷裏拱的臉,以及他剛剛出門前又扭頭看到的安靜沈睡的臉…

一點點放大,逐漸占滿他的大腦…

七點之後,樓下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

電動牙刷的生意,水流的聲音,切菜的聲音…

徐真從衛生間走出來,看見從樓上下來的少爺,他顯然被驚到了。他二話沒說,就要去敲禾穗的門,手剛擡起來,還沒碰到門,就聽少爺對他低吼一聲:“過來!”

徐真收回了手,走過去,心裏還在擔心少爺會不會又責怪禾穗到點了還不起床。

“讓她睡。”說完,程禾往廚房方向走。

徐真真心覺得今天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

做飯阿姨做完飯就走了。

兩個男人斜對面坐著吃早飯,徐真喝粥喝出了聲音。

程禾掀了眼皮,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餘光又瞥向禾穗的房間門。

真能睡,都八點多了,還不起來。

喝完碗裏的粥,程禾丟下一句:“中午吃火鍋。”

徐真嘴裏的粥還沒來得及咽下,差點嗆了出來。

“吃,吃火鍋?少爺,去火鍋店嗎?”徐真很激動,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追到了電梯口。

“在家!”程禾走進電梯,“你去買菜。”

徐真:“……”

他不不僅是保鏢,是司機,是汗蒸房的清洗工,還是修剪工,如今搖身一變,又成了買菜的阿姨。

全能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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