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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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柴柴》粗剪出來的片段田歆去看了下，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很多很多。看著自己在鏡頭前的表現, 她竟然有些熱淚盈眶, 忍不住想為自己打call。
這是她真正意義上拍得第一部電影, 具有極大的紀念意義。
鞠之堯說：“後期都已經在加班加點了, 到成片真正出來的時候你們再來看看。”
這是主創人員繼電影殺青到現在第一次的聚會，可以說現場氣氛非常好。當然，除了一個人, 蘇景清。
自從上次溫泉度假村回來以後, 蘇景清對鞠之堯的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她對鞠之堯不再熱情，說話也是半搭不理的樣子。
晚上吃飯的時候田歆終於忍不住問蘇景清：“你怎麽回事啊？老鞠叫你好幾遍了你都不理人。”
“懶得理他。”蘇景清說。
“鬧別扭啊？”田歆今天心情好，想化身心靈導師。
不料蘇景清根本不領情, 說：“鬧個P，我和他鬧不起來的, 擦不出火花。”
田歆：“……”
看樣子, 蘇景清似乎是放開了的模樣。
晚上一幫人吃完飯之後轉戰包廂唱歌。
蘇景清卻喝醉了。
要不是鞠之堯走得早，田歆還想撮合撮合這一對。
眼下田歆只能和顧煙嵐一起扶著蘇景清。
醉後的人好像尤其沈，田歆和顧煙嵐兩個人都有些扶不住蘇景清。更讓人頭疼的是, 蘇景清的酒品也是差到無可救藥。
“來！我們繼續唱歌！你們想聽什麽！”
“我發誓, 我這輩子再離鞠之堯我就是豬！”
“你們都給我看著, 我會重新找個男人, 我再也不喜歡鞠之堯了……”
“啦啦啦……阿門阿前有一顆葡萄樹……”
扶著蘇景清的人已經是十分吃力, 可這家夥還要一蹦一跳的。
從包廂到大門口, 楞是走了十幾分鐘。
不過田歆和顧煙嵐都沒有怪蘇景清, 愛而不得是什麽感覺, 她們兩個人知道。
就拿顧煙嵐來說，前一段時間因為田丞的事情還傷神了好久。
顧煙嵐也是一路安慰著蘇景清：“好啦，我們蘇大小姐要什麽男人沒有啊，到馬路上一抓就是一大把。”
蘇景清跟著笑，“那是當然那是當然，你們看著，我等會兒出門就會遇到白馬王子。”
盛世的大門口星光璀璨，田歆看了一圈沒見自家的司機過來，於是只能和顧煙嵐繼續扶著蘇景清等著。
四月份的州南市已經春暖花開，晚上光腿都不怕冷了。
三個模樣好看的女人站在盛世的大門口，難免引人註目。
突然田歆聽到有人在喊：“嫂子？”
起先她沒有註意，一直那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然後一個年輕男子站在了她的面前。
這男子生的好看是真的好看，田歆不由打量了一下。
現在不是有個什麽詞來形容來著，對對對，小奶狗。
“嫂子，我沒認錯的話你就是我嫂子。”那人一臉誠懇的笑意。
但田歆腦袋裏就是三個問號，“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男子尷尬地笑了一下，摸摸腦袋，說：“我是趙粵森的弟弟趙融與，可能嫂子沒有見過吧。”
不過趙融與也就是在照片上見過田歆的模樣，能在這大門口就認出來，只能說他對田歆的印象非常深刻。
田歆腦袋上的三個問號更深了。
她怎麽從來沒有聽過趙粵森還有個弟弟的呀？
不對，她好像聽說過，似乎是趙粵森他爸在外面的私生子……
這麽一看，眼前這個男子和趙粵森還有幾分相似。
趙融與看了眼田歆扶著的人，認了出來，說：“咦，是景清吧？喝醉了嗎？”
蘇景清聽到自己的名字，擡起頭看著趙融與，嘿嘿地笑著擺手說：“沒有沒有，我沒有喝醉。”
趙融與看著蘇景清的樣子禮貌地微笑，轉而問田歆：“嫂子，你們現在要回去了嗎？”
田歆點點頭：“是的，不過司機先生可能遲到了吧。”
趙粵森今晚也在外應酬，他說過晚上會讓司機來接的。不過算算時間，司機從那邊開過來可能還要一段時間。
“不然我送你們吧，剛好車就在那邊。”
趙融與說著就十分熱情地幫忙扶著蘇景清，滿臉的誠懇和讓人難以拒絕。
男人的力氣果然就是大，趙融與扶著醉酒的蘇景清根本沒有半點吃力的表現。他還十分有紳士風度，碰到蘇景清的地方絕對不帶任何侵犯。
顧煙嵐跟在田歆後面，小聲道：“趙大佬的弟弟嗎？看起來好善良的樣子誒。”
善良這個詞形容地非常好。
因為比起趙粵森冷冽的樣子，趙融與看起來真的超級溫柔的。
田歆也是感覺十分的意外。
在此之前她還從未想過趙粵森的弟弟會是什麽模樣，沒想到卻納悶意外地相遇了。
突然想起之前趙粵森在家辦公的時候好像有提到自己這個弟弟，大概是Ed說趙融與工作態度十分謙虛也上進，趙粵森了然地點了點頭。
人長得帥的優勢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來了，要不是趙融與長得好，這會兒突然冒出來說要送這幾個女孩子回家，指不定會被當成色狼。
幾個人完全也是暈了頭，就這麽上了車，真不怕被人把自己賣了。
坐在車上之後顧煙嵐突然驚覺起來，想起田丞對自己說過的不能輕易上男人的車這件事，於是扯了扯田歆的衣角，小聲地說：“餵，我們這樣沒問題吧？”
田歆正劈裏啪啦地和趙粵森發消息，把自己遇見了趙融與這件事告訴他，沒聽清顧煙嵐的問題，於是問：“什麽沒問題？”
迷糊的蘇景清坐在一旁，大聲回答：“小顧說我們這樣坐一個陌生男人的車會不會有問題，我跟你們說，沒問題的。融與我認識的，我們還相親過的，他人不錯的，就有點呆呆傻傻的。”
駕駛座上開車的趙融與一直是笑微微的，不會讓人覺得尷尬，更是自嘲地說：“我這一下子拐走三個大美女，心裏也發虛。”
但田歆和顧煙嵐的重點是：“你們什麽時候相親的？”
聊天的時候蘇景清似乎有點清醒，說：“就大年初五的時候呀。”
那時候蘇景清被父母逼著去趙家，順便就相了個親，對象就是趙融與。
“所以，你們兩個……”顧煙嵐似乎聞到了八卦的氣息。
蘇景清擺擺手，說：“沒戲的沒戲的，我對趙融與沒感覺。”
終於，前方趙融與的笑容有點垮塌，但他很快又自嘲起來，“我身上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還需要多多努力才能贏得蘇小姐芳心。”
剛聊了沒一會兒，趙融與的手機就響了。
他看了眼，居然是大哥趙粵森打過來的！
趙融與的心跳漏了一拍。
正在開車中的他不方便接電話，於是按了免提。
他端正坐著開車，仿佛這會兒他的大哥就在身旁。
“融與。”趙粵森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田歆聽到自家男人的聲音，激動了一下下。
趙融與則十分淡定，道：“哥。”
趙粵森說：“今天還想跟你說一聲，企劃案做的不錯。”
猝不及防被這麽一誇獎，趙融與的臉刷的一下發燙，但他還是淡定地回應：“我會繼續努力的！謝謝哥哥的栽培指導。”
趙粵森嗯了一聲，才進入正題：“你嫂子在車上嗎？”
坐在後頭的田歆連忙回答：“我在我在。”
趙融與說：“哥放心，我現在送嫂子回家。”
“謝謝，麻煩你了。”
……
電話掛斷好一會兒中趙融與的心跳還是撲通撲通的，這是他的哥哥第一次打電話給他。
田歆自然是不會知道趙融與此時內心的激動和澎湃，她只知道自己上一秒還在和趙粵森發消息，下一秒他就給趙融與打電話了。
不公平！
都不給她打電話。
= = =
晚上田歆其實也喝了一些些酒，不多，就是幾杯啤酒。
而且她喝酒還是被蘇景清逼著的。
蘇小姐尋死覓活的，說什麽不喝酒她就賴在這裏不走了。田歆知道蘇景清這段心情不好，也就給面子的喝了幾杯。
按道理說啤酒沒什麽後勁的，但田歆到家之後就發現不對勁了，她的臉開始發燙起來，身子也熱乎乎的。
趙粵森還未回家，田歆感覺腦袋有些暈乎乎的樣子，於是就躺在沙發上瞇了一會兒。不想，這一瞇就睡著了，一直到趙粵森回家發現她什麽都沒有蓋就躺在客廳裏。
回來的路上趙粵森給田歆發了好幾條短信她都沒有回覆，又給她打了電話，她也沒有接，當真是把他急出了一身冷汗。
到家發現她就躺在客廳裏，他懸著的心就這麽落了下來，整個人好像被抽走一根肋骨，軟了下來。
他想把她抱到房間，竟然發現自己使不上力氣，於是拿了毯子蓋在她的身上，就這麽半蹲在沙發旁看著她。
手指輕輕地將她散落在臉頰上的發絲別到耳後，繼而撫摸她的臉。
一想到有可能會失去她，他的心就開始疼痛。
田歆看不到，此時趙粵森看她的目光寵溺地似乎能夠滴出水來。
終於她醒了。
迷茫地看著眼前的趙粵森，田歆有那麽一刻還沒分清楚今夕何夕。
她揉了一下有點發疼的太陽穴，腦海裏一下子被填滿今晚發生的一切，於是問趙粵森：“幾點了呀？”
“十一點多了。”趙粵森說。
她坐起來，小聲念叨著：“頭疼。”
他便坐到一旁，從背後抱住她輕輕揉捏著她的太陽穴，問：“喝酒了？”
“嗯。晚上喝了幾杯。”
他沒有再多說什麽，只是輕輕地幫忙揉著她的太陽穴，過一會兒問她：“有沒有好點？”
“嗯，好多了。”
不過這個時候田歆可是一腦袋對趙融與的疑問，忍不住拉著趙粵森開始扯起來。
“你弟弟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呢，他以前一直在國外嗎？”
“他交過女朋友嗎？不過他外形條件那麽好，應該不缺女朋友吧？”
……
不等田歆繼續問，就看到趙粵森皺著眉一臉的不悅。
“你怎麽啦？不開心嘛？”田歆問他。
趙粵森當然不會說自己吃自己弟弟的飛醋，一臉淡然地說：“沒有。”
“那你快跟我說說，趙融與喜歡什麽樣的女人。”
Emmm……其實是田歆又想做媒撮合蘇景清和趙融與了。
雖然吧，田歆以前和蘇景清不太對盤，但那都是學生時代的事情了。尤其在知道蘇景清暗戀鞠之堯那麽多年以後，田歆居然有點同情起蘇景清。
其實蘇景清這個家夥心直口快，藏不住東西，不了解的人可能的確會被她蠻橫的樣子給嚇走。但深交下來，這個人還是挺好的。
一晚上田歆嘴裏喋喋不休的趙融與趙融與，趙粵森終於不高興了。
一把壓著她在身下，故意讓她求而不得，不過最後繳械投降的人還是趙粵森自己。
誰料，結束後，田歆嘴裏還是趙融與。
不明真相的趙粵森冷著臉，把趙融與的電話號碼給了田歆，說：“想了解的話你自己問他。”
田歆接過趙粵森的電話，當真就把趙融與的號碼給存起來了。
趙粵森可是氣的不輕，轉了個身背對著田歆睡覺，幹脆不理這個女人。
可田歆不知道趙粵森生氣了，她捧著手機八爪魚似的纏著他，還不忘說：“誒，你弟弟跟我同歲呢，好巧。”
一晚上回家到現在，身邊的女人嘴裏都是別的男人的名字，換誰高興地起來。
趙粵森輕哼了一下，從鼻腔裏發出一絲不屑的聲音。
田歆終於察覺出一絲不妥，探起身子看他，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餵，你幹嘛背對著我啊？”
從來睡覺都是她背對著他的，她喜歡他從她背後抱著她，這已經是兩個人之間的習慣了。
趙粵森閉上眼，悶不隆冬地說：“睡覺。”
見他好像鬧脾氣的樣子，田歆起身跨過他然後就躺在了他的面前。
雙手捧著他的臉，捏了捏他，“餵，你有點不對勁呦。”
趙粵森拉下田歆的手，又是冷冷一句：“睡覺。”
田歆終於意識到哪裏不對勁了，哈哈笑了一聲，說：“你該不是吃醋吧？”
趙粵森聞言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個齜牙咧嘴的女人，一肚子的不高興不知道怎麽全都不見了。
田歆靠過來捧著趙粵森的臉，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說：“哎呀，我就是想撮合蘇景清和你弟弟呀？”
趙粵森寵溺地瞪了她一眼，“你又多管閑事。”
“怎麽是多管閑事呢？你看我都撮合了我小弟和小顧，說明我在當媒婆這方面是有資質的！”
趙粵森終於忍不住被氣笑了，轉身又壓住她，“先管好你自己吧。”
= = =
城西郊的某處。
趙融與正開著車送蘇景清回家。
蘇家坐落在西郊的半山腰，獨門獨戶，是用錢堆出來的地方，精致地像個城堡。
因為蘇景清住得最遠，趙融與把田歆和顧煙嵐送回家之後再送她。
半路上蘇景清突然清醒了，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問：“我在哪兒？”
趙融與聞言回答：“現在正在回你家的路上，很快就到了。”
不料蘇景清卻大喊：“停車！”
嚇得趙融與立馬踩了剎車，弄得後座的蘇景清措手不及，一腦袋撞到了車椅上，人也四仰八叉的。
“靠！”蘇景清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朝趙融與開炮：“你會不會開車啊？不會開給老娘滾蛋！”
趙融與有些為難，訕訕開口：“不好意思啊。”
蘇景清這才感覺不對勁，起身探到前座去看駕駛位的人。
“你誰啊？”她這會兒倒是忘得一幹二凈了。
趙融與乖乖地回答：“我是趙融與，大年初五的的時候我們一起吃過飯。”
他把相親兩個字換成了吃飯，倒顯得沒有那麽俗氣了。
腦海裏瞬間湧出那天的記憶，蘇景清頓了頓，才“哦”了一聲。
“掉頭。”她說。
趙融與一臉不解地轉頭問她：“你不回家嗎？”
蘇景清說：“回家幹嗎？煩人得很。”
趙融與卻為難了，他答應過大嫂要把蘇景清安全送回家的，這會兒總不能掉頭吧。
蘇景清見趙融與半天不開車，索性打開後車門下來，然後再敲了敲駕駛座的車門，說：“你下來，我開。”
趙融與按下車窗，又是一臉為難：“你喝酒了，不能開車。”
“我不開車那誰開？”蘇景清問。
“我開的。”趙融與說。
蘇景清轉個頭繞到了副駕駛座位上，給自己系好安全帶，然後指揮趙融與：“你開就你開，我現在命令你，掉頭，去市中心。”
“這個不太好吧……”
蘇景清還不等趙融與把話說完，一巴掌就呼了過去，說：“讓你開就快開，一個男人家磨磨唧唧娘們唧唧的。”
趙融與的肩被打地火辣辣的疼，他腳踩制動，開始倒車，一臉的小委屈。
路上涼風灌進來，將蘇景清吹得十分清醒。
今晚外頭有大月亮，倒是照得路面都亮堂堂的。
蘇景清的心裏難得明朗，於是開始哼起歌：
“桃葉兒尖上尖
柳葉兒就遮滿了天
在其位這個明哎公
細聽我來言吶
……”
一路上安安靜靜的，趙融與耳朵裏只有蘇景清的呢喃。
她的普通話十分標準，至少在趙融與聽來是十分的舒服。一直在國外長大的趙融與，雖然自幼就在說國語，但很少能聽到那麽字正腔圓的發音。
蘇景清唱得一字一句趙融與都聽得十分清楚，他聽著她在唱歌，又好像是在講一個故事。
趙融與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與蘇景清相見是在趙家祖宅裏。
那天蘇家人來拜訪，趙家一家上下都算重視。
趙融與一早就被告知要正裝，因為他今晚要見一個女孩。用中國話來說，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相親吧。趙融與聽說過，知道這是成年男女很少能夠避免的事情，也就當是多交一個朋友。
實際上趙融與一點都不排斥交朋友，他甚至想在這裏多交一些朋友。在這裏他總覺得太孤單，偌大的房子，很少有和他說話的人。不過他倒是找了一些新的樂趣，他發現院子涼亭處總是會有一些小烏龜趴在上面。
那晚趙融與下意識往院子裏走去，剛到拐角處，就聽到有人在說話。
“……要相親你們自己去，我有自己的擇偶標準！”是一個女孩的聲音，亦是現在正在哼唱歌曲的聲音。
另一個年長的聲音道：“你是越長大越不聽話了是不是？什麽相親？就是讓你多和趙家的人接觸接觸，怎麽就跟要了你的命似的。”
女孩道：“你們就把我當做一個工具是不是？好的，我去就是了。”
“哎……你真是要氣死媽媽了。”
……
趙融與沒有繼續再聽下去，因為他不該偷聽別人的談話。
沒有再往院子去，趙融與去了頂樓看星星。
再下來，他就見到蘇景清。
想起那些，正在開車的趙融與不由地淡淡地勾起唇角。
這個笑容發自內心，不是刻意地要與人親近，也不是要給蘇景清看。因為她腦袋看著窗外，還在哼著歌：
“姑娘叫大蓮
俊俏好容顏
此鮮花無人采
琵琶斷弦無人彈吶
奴好比貂蟬思呂布
又好比閻婆惜坐樓想張三
……”
“太陽落下山
秋蟲兒鬧聲喧
日思夜想的六哥哥
來到了我的門前吶
約下了今晚這三更來相會
大蓮我羞答答低頭無話言
……”
似乎在唱一個愛情故事吧？
趙融與覺得真好聽。
他從未聽過這種歌曲，曲調簡單，卻十分吸引人聽下去。
四月天氣已經有些熱起來了，驚蟄已過，也有了些蟲鳴鳥叫。
趙融與就這麽靜靜靜靜地聽著，好像有人在揉他的心臟。
正聽著，她卻不唱了。
一時間，安靜的空間更加寂靜了。
蘇景清靠在窗上，風吹起了她披散在肩頭的發。
她的頭發不長，趙融與記得上次見面她還是長發。
不知何時，蘇景清吧嗒吧嗒地流著淚。
等趙融與看到的時候，他又是踩了急剎車。
蘇景清被嚇了一跳，也顧不得自己剛才心裏的感慨，這會兒下意識地就對著趙融與破口大罵：“你會不會開車啊！找死呢是吧！”
趙融與看著這生動可愛的女孩，不由笑了。
他的笑容可謂十分標準了，雪白整齊地露出八顆的牙齒。
蘇景清似乎是被他那笑容給晃了一下神，竟也忘了自己正在罵他，只是催他：“你停在這裏幹嘛？快走啊！”
趙融與倒是不好意思了，尷尬地撓了撓耳後，又啟動了車。
“能和我講講剛才唱得這個是什麽歌嗎？”
“不講！”
“嗯。”
“嗯個屁啊。”
“你不願講，我便不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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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柴柴》粗剪出來的片段田歆去看了下，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很多很多。看著自己在鏡頭前的表現, 她竟然有些熱淚盈眶, 忍不住想為自己打call。
這是她真正意義上拍得第一部電影, 具有極大的紀念意義。
鞠之堯說：“後期都已經在加班加點了, 到成片真正出來的時候你們再來看看。”
這是主創人員繼電影殺青到現在第一次的聚會，可以說現場氣氛非常好。當然，除了一個人, 蘇景清。
自從上次溫泉度假村回來以後, 蘇景清對鞠之堯的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她對鞠之堯不再熱情，說話也是半搭不理的樣子。
晚上吃飯的時候田歆終於忍不住問蘇景清：“你怎麽回事啊？老鞠叫你好幾遍了你都不理人。”
“懶得理他。”蘇景清說。
“鬧別扭啊？”田歆今天心情好，想化身心靈導師。
不料蘇景清根本不領情, 說：“鬧個P，我和他鬧不起來的, 擦不出火花。”
田歆：“……”
看樣子, 蘇景清似乎是放開了的模樣。
晚上一幫人吃完飯之後轉戰包廂唱歌。
蘇景清卻喝醉了。
要不是鞠之堯走得早，田歆還想撮合撮合這一對。
眼下田歆只能和顧煙嵐一起扶著蘇景清。
醉後的人好像尤其沈，田歆和顧煙嵐兩個人都有些扶不住蘇景清。更讓人頭疼的是, 蘇景清的酒品也是差到無可救藥。
“來！我們繼續唱歌！你們想聽什麽！”
“我發誓, 我這輩子再離鞠之堯我就是豬！”
“你們都給我看著, 我會重新找個男人, 我再也不喜歡鞠之堯了……”
“啦啦啦……阿門阿前有一顆葡萄樹……”
扶著蘇景清的人已經是十分吃力, 可這家夥還要一蹦一跳的。
從包廂到大門口, 楞是走了十幾分鐘。
不過田歆和顧煙嵐都沒有怪蘇景清, 愛而不得是什麽感覺, 她們兩個人知道。
就拿顧煙嵐來說，前一段時間因為田丞的事情還傷神了好久。
顧煙嵐也是一路安慰著蘇景清：“好啦，我們蘇大小姐要什麽男人沒有啊，到馬路上一抓就是一大把。”
蘇景清跟著笑，“那是當然那是當然，你們看著，我等會兒出門就會遇到白馬王子。”
盛世的大門口星光璀璨，田歆看了一圈沒見自家的司機過來，於是只能和顧煙嵐繼續扶著蘇景清等著。
四月份的州南市已經春暖花開，晚上光腿都不怕冷了。
三個模樣好看的女人站在盛世的大門口，難免引人註目。
突然田歆聽到有人在喊：“嫂子？”
起先她沒有註意，一直那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然後一個年輕男子站在了她的面前。
這男子生的好看是真的好看，田歆不由打量了一下。
現在不是有個什麽詞來形容來著，對對對，小奶狗。
“嫂子，我沒認錯的話你就是我嫂子。”那人一臉誠懇的笑意。
但田歆腦袋裏就是三個問號，“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男子尷尬地笑了一下，摸摸腦袋，說：“我是趙粵森的弟弟趙融與，可能嫂子沒有見過吧。”
不過趙融與也就是在照片上見過田歆的模樣，能在這大門口就認出來，只能說他對田歆的印象非常深刻。
田歆腦袋上的三個問號更深了。
她怎麽從來沒有聽過趙粵森還有個弟弟的呀？
不對，她好像聽說過，似乎是趙粵森他爸在外面的私生子……
這麽一看，眼前這個男子和趙粵森還有幾分相似。
趙融與看了眼田歆扶著的人，認了出來，說：“咦，是景清吧？喝醉了嗎？”
蘇景清聽到自己的名字，擡起頭看著趙融與，嘿嘿地笑著擺手說：“沒有沒有，我沒有喝醉。”
趙融與看著蘇景清的樣子禮貌地微笑，轉而問田歆：“嫂子，你們現在要回去了嗎？”
田歆點點頭：“是的，不過司機先生可能遲到了吧。”
趙粵森今晚也在外應酬，他說過晚上會讓司機來接的。不過算算時間，司機從那邊開過來可能還要一段時間。
“不然我送你們吧，剛好車就在那邊。”
趙融與說著就十分熱情地幫忙扶著蘇景清，滿臉的誠懇和讓人難以拒絕。
男人的力氣果然就是大，趙融與扶著醉酒的蘇景清根本沒有半點吃力的表現。他還十分有紳士風度，碰到蘇景清的地方絕對不帶任何侵犯。
顧煙嵐跟在田歆後面，小聲道：“趙大佬的弟弟嗎？看起來好善良的樣子誒。”
善良這個詞形容地非常好。
因為比起趙粵森冷冽的樣子，趙融與看起來真的超級溫柔的。
田歆也是感覺十分的意外。
在此之前她還從未想過趙粵森的弟弟會是什麽模樣，沒想到卻納悶意外地相遇了。
突然想起之前趙粵森在家辦公的時候好像有提到自己這個弟弟，大概是Ed說趙融與工作態度十分謙虛也上進，趙粵森了然地點了點頭。
人長得帥的優勢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來了，要不是趙融與長得好，這會兒突然冒出來說要送這幾個女孩子回家，指不定會被當成色狼。
幾個人完全也是暈了頭，就這麽上了車，真不怕被人把自己賣了。
坐在車上之後顧煙嵐突然驚覺起來，想起田丞對自己說過的不能輕易上男人的車這件事，於是扯了扯田歆的衣角，小聲地說：“餵，我們這樣沒問題吧？”
田歆正劈裏啪啦地和趙粵森發消息，把自己遇見了趙融與這件事告訴他，沒聽清顧煙嵐的問題，於是問：“什麽沒問題？”
迷糊的蘇景清坐在一旁，大聲回答：“小顧說我們這樣坐一個陌生男人的車會不會有問題，我跟你們說，沒問題的。融與我認識的，我們還相親過的，他人不錯的，就有點呆呆傻傻的。”
駕駛座上開車的趙融與一直是笑微微的，不會讓人覺得尷尬，更是自嘲地說：“我這一下子拐走三個大美女，心裏也發虛。”
但田歆和顧煙嵐的重點是：“你們什麽時候相親的？”
聊天的時候蘇景清似乎有點清醒，說：“就大年初五的時候呀。”
那時候蘇景清被父母逼著去趙家，順便就相了個親，對象就是趙融與。
“所以，你們兩個……”顧煙嵐似乎聞到了八卦的氣息。
蘇景清擺擺手，說：“沒戲的沒戲的，我對趙融與沒感覺。”
終於，前方趙融與的笑容有點垮塌，但他很快又自嘲起來，“我身上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還需要多多努力才能贏得蘇小姐芳心。”
剛聊了沒一會兒，趙融與的手機就響了。
他看了眼，居然是大哥趙粵森打過來的！
趙融與的心跳漏了一拍。
正在開車中的他不方便接電話，於是按了免提。
他端正坐著開車，仿佛這會兒他的大哥就在身旁。
“融與。”趙粵森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田歆聽到自家男人的聲音，激動了一下下。
趙融與則十分淡定，道：“哥。”
趙粵森說：“今天還想跟你說一聲，企劃案做的不錯。”
猝不及防被這麽一誇獎，趙融與的臉刷的一下發燙，但他還是淡定地回應：“我會繼續努力的！謝謝哥哥的栽培指導。”
趙粵森嗯了一聲，才進入正題：“你嫂子在車上嗎？”
坐在後頭的田歆連忙回答：“我在我在。”
趙融與說：“哥放心，我現在送嫂子回家。”
“謝謝，麻煩你了。”
……
電話掛斷好一會兒中趙融與的心跳還是撲通撲通的，這是他的哥哥第一次打電話給他。
田歆自然是不會知道趙融與此時內心的激動和澎湃，她只知道自己上一秒還在和趙粵森發消息，下一秒他就給趙融與打電話了。
不公平！
都不給她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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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田歆其實也喝了一些些酒，不多，就是幾杯啤酒。
而且她喝酒還是被蘇景清逼著的。
蘇小姐尋死覓活的，說什麽不喝酒她就賴在這裏不走了。田歆知道蘇景清這段心情不好，也就給面子的喝了幾杯。
按道理說啤酒沒什麽後勁的，但田歆到家之後就發現不對勁了，她的臉開始發燙起來，身子也熱乎乎的。
趙粵森還未回家，田歆感覺腦袋有些暈乎乎的樣子，於是就躺在沙發上瞇了一會兒。不想，這一瞇就睡著了，一直到趙粵森回家發現她什麽都沒有蓋就躺在客廳裏。
回來的路上趙粵森給田歆發了好幾條短信她都沒有回覆，又給她打了電話，她也沒有接，當真是把他急出了一身冷汗。
到家發現她就躺在客廳裏，他懸著的心就這麽落了下來，整個人好像被抽走一根肋骨，軟了下來。
他想把她抱到房間，竟然發現自己使不上力氣，於是拿了毯子蓋在她的身上，就這麽半蹲在沙發旁看著她。
手指輕輕地將她散落在臉頰上的發絲別到耳後，繼而撫摸她的臉。
一想到有可能會失去她，他的心就開始疼痛。
田歆看不到，此時趙粵森看她的目光寵溺地似乎能夠滴出水來。
終於她醒了。
迷茫地看著眼前的趙粵森，田歆有那麽一刻還沒分清楚今夕何夕。
她揉了一下有點發疼的太陽穴，腦海裏一下子被填滿今晚發生的一切，於是問趙粵森：“幾點了呀？”
“十一點多了。”趙粵森說。
她坐起來，小聲念叨著：“頭疼。”
他便坐到一旁，從背後抱住她輕輕揉捏著她的太陽穴，問：“喝酒了？”
“嗯。晚上喝了幾杯。”
他沒有再多說什麽，只是輕輕地幫忙揉著她的太陽穴，過一會兒問她：“有沒有好點？”
“嗯，好多了。”
不過這個時候田歆可是一腦袋對趙融與的疑問，忍不住拉著趙粵森開始扯起來。
“你弟弟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呢，他以前一直在國外嗎？”
“他交過女朋友嗎？不過他外形條件那麽好，應該不缺女朋友吧？”
……
不等田歆繼續問，就看到趙粵森皺著眉一臉的不悅。
“你怎麽啦？不開心嘛？”田歆問他。
趙粵森當然不會說自己吃自己弟弟的飛醋，一臉淡然地說：“沒有。”
“那你快跟我說說，趙融與喜歡什麽樣的女人。”
Emmm……其實是田歆又想做媒撮合蘇景清和趙融與了。
雖然吧，田歆以前和蘇景清不太對盤，但那都是學生時代的事情了。尤其在知道蘇景清暗戀鞠之堯那麽多年以後，田歆居然有點同情起蘇景清。
其實蘇景清這個家夥心直口快，藏不住東西，不了解的人可能的確會被她蠻橫的樣子給嚇走。但深交下來，這個人還是挺好的。
一晚上田歆嘴裏喋喋不休的趙融與趙融與，趙粵森終於不高興了。
一把壓著她在身下，故意讓她求而不得，不過最後繳械投降的人還是趙粵森自己。
誰料，結束後，田歆嘴裏還是趙融與。
不明真相的趙粵森冷著臉，把趙融與的電話號碼給了田歆，說：“想了解的話你自己問他。”
田歆接過趙粵森的電話，當真就把趙融與的號碼給存起來了。
趙粵森可是氣的不輕，轉了個身背對著田歆睡覺，幹脆不理這個女人。
可田歆不知道趙粵森生氣了，她捧著手機八爪魚似的纏著他，還不忘說：“誒，你弟弟跟我同歲呢，好巧。”
一晚上回家到現在，身邊的女人嘴裏都是別的男人的名字，換誰高興地起來。
趙粵森輕哼了一下，從鼻腔裏發出一絲不屑的聲音。
田歆終於察覺出一絲不妥，探起身子看他，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餵，你幹嘛背對著我啊？”
從來睡覺都是她背對著他的，她喜歡他從她背後抱著她，這已經是兩個人之間的習慣了。
趙粵森閉上眼，悶不隆冬地說：“睡覺。”
見他好像鬧脾氣的樣子，田歆起身跨過他然後就躺在了他的面前。
雙手捧著他的臉，捏了捏他，“餵，你有點不對勁呦。”
趙粵森拉下田歆的手，又是冷冷一句：“睡覺。”
田歆終於意識到哪裏不對勁了，哈哈笑了一聲，說：“你該不是吃醋吧？”
趙粵森聞言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個齜牙咧嘴的女人，一肚子的不高興不知道怎麽全都不見了。
田歆靠過來捧著趙粵森的臉，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說：“哎呀，我就是想撮合蘇景清和你弟弟呀？”
趙粵森寵溺地瞪了她一眼，“你又多管閑事。”
“怎麽是多管閑事呢？你看我都撮合了我小弟和小顧，說明我在當媒婆這方面是有資質的！”
趙粵森終於忍不住被氣笑了，轉身又壓住她，“先管好你自己吧。”
= = =
城西郊的某處。
趙融與正開著車送蘇景清回家。
蘇家坐落在西郊的半山腰，獨門獨戶，是用錢堆出來的地方，精致地像個城堡。
因為蘇景清住得最遠，趙融與把田歆和顧煙嵐送回家之後再送她。
半路上蘇景清突然清醒了，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問：“我在哪兒？”
趙融與聞言回答：“現在正在回你家的路上，很快就到了。”
不料蘇景清卻大喊：“停車！”
嚇得趙融與立馬踩了剎車，弄得後座的蘇景清措手不及，一腦袋撞到了車椅上，人也四仰八叉的。
“靠！”蘇景清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朝趙融與開炮：“你會不會開車啊？不會開給老娘滾蛋！”
趙融與有些為難，訕訕開口：“不好意思啊。”
蘇景清這才感覺不對勁，起身探到前座去看駕駛位的人。
“你誰啊？”她這會兒倒是忘得一幹二凈了。
趙融與乖乖地回答：“我是趙融與，大年初五的的時候我們一起吃過飯。”
他把相親兩個字換成了吃飯，倒顯得沒有那麽俗氣了。
腦海裏瞬間湧出那天的記憶，蘇景清頓了頓，才“哦”了一聲。
“掉頭。”她說。
趙融與一臉不解地轉頭問她：“你不回家嗎？”
蘇景清說：“回家幹嗎？煩人得很。”
趙融與卻為難了，他答應過大嫂要把蘇景清安全送回家的，這會兒總不能掉頭吧。
蘇景清見趙融與半天不開車，索性打開後車門下來，然後再敲了敲駕駛座的車門，說：“你下來，我開。”
趙融與按下車窗，又是一臉為難：“你喝酒了，不能開車。”
“我不開車那誰開？”蘇景清問。
“我開的。”趙融與說。
蘇景清轉個頭繞到了副駕駛座位上，給自己系好安全帶，然後指揮趙融與：“你開就你開，我現在命令你，掉頭，去市中心。”
“這個不太好吧……”
蘇景清還不等趙融與把話說完，一巴掌就呼了過去，說：“讓你開就快開，一個男人家磨磨唧唧娘們唧唧的。”
趙融與的肩被打地火辣辣的疼，他腳踩制動，開始倒車，一臉的小委屈。
路上涼風灌進來，將蘇景清吹得十分清醒。
今晚外頭有大月亮，倒是照得路面都亮堂堂的。
蘇景清的心裏難得明朗，於是開始哼起歌：
“桃葉兒尖上尖
柳葉兒就遮滿了天
在其位這個明哎公
細聽我來言吶
……”
一路上安安靜靜的，趙融與耳朵裏只有蘇景清的呢喃。
她的普通話十分標準，至少在趙融與聽來是十分的舒服。一直在國外長大的趙融與，雖然自幼就在說國語，但很少能聽到那麽字正腔圓的發音。
蘇景清唱得一字一句趙融與都聽得十分清楚，他聽著她在唱歌，又好像是在講一個故事。
趙融與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與蘇景清相見是在趙家祖宅裏。
那天蘇家人來拜訪，趙家一家上下都算重視。
趙融與一早就被告知要正裝，因為他今晚要見一個女孩。用中國話來說，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相親吧。趙融與聽說過，知道這是成年男女很少能夠避免的事情，也就當是多交一個朋友。
實際上趙融與一點都不排斥交朋友，他甚至想在這裏多交一些朋友。在這裏他總覺得太孤單，偌大的房子，很少有和他說話的人。不過他倒是找了一些新的樂趣，他發現院子涼亭處總是會有一些小烏龜趴在上面。
那晚趙融與下意識往院子裏走去，剛到拐角處，就聽到有人在說話。
“……要相親你們自己去，我有自己的擇偶標準！”是一個女孩的聲音，亦是現在正在哼唱歌曲的聲音。
另一個年長的聲音道：“你是越長大越不聽話了是不是？什麽相親？就是讓你多和趙家的人接觸接觸，怎麽就跟要了你的命似的。”
女孩道：“你們就把我當做一個工具是不是？好的，我去就是了。”
“哎……你真是要氣死媽媽了。”
……
趙融與沒有繼續再聽下去，因為他不該偷聽別人的談話。
沒有再往院子去，趙融與去了頂樓看星星。
再下來，他就見到蘇景清。
想起那些，正在開車的趙融與不由地淡淡地勾起唇角。
這個笑容發自內心，不是刻意地要與人親近，也不是要給蘇景清看。因為她腦袋看著窗外，還在哼著歌：
“姑娘叫大蓮
俊俏好容顏
此鮮花無人采
琵琶斷弦無人彈吶
奴好比貂蟬思呂布
又好比閻婆惜坐樓想張三
……”
“太陽落下山
秋蟲兒鬧聲喧
日思夜想的六哥哥
來到了我的門前吶
約下了今晚這三更來相會
大蓮我羞答答低頭無話言
……”
似乎在唱一個愛情故事吧？
趙融與覺得真好聽。
他從未聽過這種歌曲，曲調簡單，卻十分吸引人聽下去。
四月天氣已經有些熱起來了，驚蟄已過，也有了些蟲鳴鳥叫。
趙融與就這麽靜靜靜靜地聽著，好像有人在揉他的心臟。
正聽著，她卻不唱了。
一時間，安靜的空間更加寂靜了。
蘇景清靠在窗上，風吹起了她披散在肩頭的發。
她的頭發不長，趙融與記得上次見面她還是長發。
不知何時，蘇景清吧嗒吧嗒地流著淚。
等趙融與看到的時候，他又是踩了急剎車。
蘇景清被嚇了一跳，也顧不得自己剛才心裏的感慨，這會兒下意識地就對著趙融與破口大罵：“你會不會開車啊！找死呢是吧！”
趙融與看著這生動可愛的女孩，不由笑了。
他的笑容可謂十分標準了，雪白整齊地露出八顆的牙齒。
蘇景清似乎是被他那笑容給晃了一下神，竟也忘了自己正在罵他，只是催他：“你停在這裏幹嘛？快走啊！”
趙融與倒是不好意思了，尷尬地撓了撓耳後，又啟動了車。
“能和我講講剛才唱得這個是什麽歌嗎？”
“不講！”
“嗯。”
“嗯個屁啊。”
“你不願講，我便不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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