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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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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後的一切於她而言都像是鏡花水月,被一根線緊繃著,她一掙紮就頃刻斷裂,連一點探究的機會都沒給她。

她雖說也不是什麽古板前衛的人,但對方都如此猖狂的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了而她卻連那人是誰都不知道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喝酒還真是誤事,頭一倒就什麽也想不起來。

沈霓然在周身溫暖的包裹下慢慢闔上眼睛,對此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情緒起伏,主要是潛意識裏已經有了答案。

只要仔細一琢磨,這件事雖看似無跡可循但又有蛛絲可覓。

陳玥說,最後是由她和喬淮親自送她回家的。既然她最後都到家了,那罪魁禍首是誰肯定就不用說了。

而且她身上除了脖子後面的那幾粒深紅的小草莓外就沒有什麽別的痕跡了,身體在今早醒來的時候也沒什麽不適。這點印記照她平時的習慣披著頭發肯定是看不出來的,但誰知讓她趕上了泡溫泉,然後被陳玥眼尖發現了去。

想到今早那壺冒著熱氣的紅豆薏米茶,她腦海裏突然就堂而皇之地出現了一個人的面容,理智讓她戛然而止,但又忍不住腹誹。

他還真是好樣的,一邊和其他人糾纏不清,一邊又這麽對她。

她不敢去想他當時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在她身上留下屬於他的記號的。

一忍不住去想心裏就湧升起一種陌生的沖動和惱怒。

來勢洶洶,只能靠源源不斷地拍打在身上的波濤緩沖、疏解。

突然,放在浴巾上的手機適時響起,沈霓然正煩,沒打算接。

陳玥朝這邊看了一眼,想到她剛才威脅的目光,在水中走了幾步,選了個舒坦的位置,窩著不動了。

某人如今被她抓到了小辮子,惱羞成怒的女人可是什麽都做的出來的。

沒理會陳玥的小動作,沈霓然動了動,後背貼著池壁,感受著溫暖的泉水淌過四肢百骸,除了還在不停思索的大腦,全身都在這種湧動的撫慰下放松了。

電話已經停了,隨之又震動了好幾下。

她看也沒看,空出一只手關了機懶得理會。

相比於她,陳玥就顯然悠閑得多,獨自占據一片領地和喬淮打起了語音電話。

封閉性極強的場所,兩人赤身裸體浸泡在水中,像是落入水中的月亮,泛著一層淺淺的白光,在迷蒙的霧氣中,神聖而不可侵擾。



“嗯,我知道了,馬上就來。”這邊,齊宴剛換好衣服,頭發都來不及擦幹就匆匆趕往錄制現場。

水珠順著往下,和著陌生的情緒一起,纏綿著墜入一片秘地。

節目第一期錄制的第二站剛好就是在雲龍山的溫泉,主要是以玩游戲的方式進行。

兩兩分組,一人猜題,若是答錯,坐在彈簧椅上的人就得接受被無情擲入溫泉的懲罰。

非常不巧,和他分到一組的正是他岑依。

女生身材柔柔弱弱看起來弱不禁風,並不適合這種真人秀節目。

但高顏值總能為節目多增一點看點。

在其他男士隱隱羨慕嫉妒的目光中齊宴和岑依一起接過隊員服。

換好衣服。

他們是第一組,最開始的安排是岑依負責答題。

導演組也確實是絕,出得題都挺有難度。

第一題其他組都答對了,只剩他們答錯了。

岑依因為家庭原因,沒怎麽上過學,學歷不高,這是一直以來長在她心裏的一顆毒瘤,她習慣了藏著掖著,猛地被暴露在大眾眼皮子底下,讓她有些難堪。

按照規定齊宴得接受懲罰。

齊宴也沒有怪罪,當即利索地脫了外套丟在地上,哪想剛坐穩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甩了出去。

撲通一聲落了水。

見齊宴從噴泉池爬起來,渾身濕透,想著要不停刷好感,岑依假惺惺地想去拉他一把,卻被他下意識避開,“沒事兒。”

她空著手有些尷尬,剛剛全場就她答錯了題本就有種被羞辱的感覺,齊宴這下的拒絕更像是嫌棄,讓她隱隱不樂。

但想到邊上還有粉絲在看,她裝作大方,假意謙讓了一下,滿臉愧疚:“要不下一把我坐上去吧。”

嘴裏這樣說著,她身體卻沒動,她打心坎裏還是不想下水被淋成落湯雞,這麽多人看著,還有鏡頭,多醜啊。

齊宴思索了一下,想著這些題以他的水平答對應該不是問題,正想開口。

聽見她這話,旁邊立馬就有人陰陽怪氣地和同伴開口,音量恰好,雖未明說,話語卻直指齊宴,“要是我,可不好意思讓一個女孩子下水,這可不紳士。”

齊宴沒有理會,也沒再開口,默默坐上彈簧椅,目光淺淺地從她臉上帶過,遲鈍了一下,開口:“沒事兒,你加油。”

這一番游戲下來他們組也是夠嗆,不說十次怎麽也有八次受罰,齊宴在水下嗆了好幾口,被丟出去又自顧從水中爬起來,一開始還好,後來次數多了在水中撲騰得頭暈眼花,眼睛都紅了。

說實話,這種體驗並不好。

時間分秒遞減,游戲終於落幕,他們小組不出意外拿了最低分。

齊宴撐著地面站起來,頭發濕噠噠地貼在腦門上,腳下聚了一灘水,已經分不清是頭上的還是衣服上的了。相比他旁邊的隊友倒是一身清爽,一場游戲下來一滴水都未沾。

也不知道他這副慘樣是如何戳到了旁人的笑點,旁邊傳來刺耳的笑聲。

這是他的第一個綜藝,不知道是否也會成為他在娛樂圈的最後一個舞臺。

齊宴捏著拳頭壓抑不住輕咳了一聲,顯然被嗆得狠了。

邊上有觀眾見他這副模樣大聲叫嚷著不滿,卻立馬被人懟了回去。

“游戲而已,一個大男人哪有這麽柔弱,有必要這麽小家子氣嗎?”

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此刻有多麽的狼狽了,齊宴滿不在乎地揉了揉眼睛。

賺錢哪是這麽容易的事。

好不容易捱到游戲結束,他剛匆匆換好衣服,很快又被人叫走。

沈霓然覺得這個溫泉泡得整個人都舒坦了,當然,要是她沒有一個人遇上顧凜的話想必會更舒坦一點。

“放開。”男女力道懸殊,被他牢牢桎梏著,她毫不客氣地朝他踹去,冷冷地開口。

顧凜快速抵住她的腿,卸了她的力道,卻還是被她在西裝褲上蹭了一道灰。

他不怒反笑,單手圈住她的脖子,一直夾在手指的煙似有若無地挨到她的發絲,直到空氣中傳來燒焦的味道,發絲被燙斷,飄落在她臉頰。

他這才悠哉悠哉地開口,意有所指:“你還真是狠心,對我狠也就罷了,連自己的親爸也狠得下心來。”

“你什麽意思?”沈霓然冷對著他。

顧凜沒有明說,而是睨了一眼停在一旁的車,吐出兩個字:“上車。”

沈霓然巋然不動。

“隨你,反正到時候不去,後悔的又不是我。”

雖這麽說著,他最後也沒問她願不願意,沒用幾分力就將她塞進了車裏。

然後對一直戰戰兢兢地盯著後視鏡的司機吝嗇地甩出兩個字:“開車。”

她也實在是野得很,都被人拐上車了還在掙紮,奮力抽出手,抽不動,她惱羞成怒:“顧凜,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都這樣煩你了,還舔著臉貼上來糾纏不清,你沒有臉的嗎?”

顧凜也不生氣,饒有趣味地盯著她看,盯得她都有些毛骨悚然,他倒是挺喜歡她這副張牙舞爪的模樣的,但小貓太過於過激可不是什麽好事。

他突然施了力,單手錮著她,將他摁在車後座,不等她呼痛,然後取下領帶,將她雙手一股腦綁了起來。

世界安靜多了。

沈霓然縮在一角,他得寸進尺抓著她的手指把玩,註意到她手心的卡通創口貼,像是好奇,他在上面摁了摁,又扯又撚,像是上癮。

沈霓然:…

顧凜我操/你大爺,你他媽個神經病。

“你要綁我去哪?非法囚禁他人自己犯法的你知道嗎?”手心被他弄得有些疼,沈霓然臉色寒得能滴出水來。

“急什麽,又不會把你賣了。”

這麽說著,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來。

他警告地盯著她,確認她不會繼續折騰後才解了她手上的束縛,一路安靜得出奇。

他帶她上了電梯,一路直達,在某個VIP病房停下,然後推開門。

似有所感,帶著滿腦子疑惑,沈霓然也不折騰了,腳步放緩,直到看到眼前的一幕,滿臉不可置信。

沈毅安靜地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面色有些慘白,沈青坐在一旁陪護,聽見門口的響聲,他轉過頭。

四目相對。

“大伯,我爸…我爸他怎麽了?”沈霓然沒再管身後的顧凜,快速向前,自己都沒察覺到聲音裏不自覺的顫抖。

沈青看著她無聲地搖了搖頭,想到她不懂事的種種,眼裏盡是無奈與失望,落入她眼裏,像是一把無形的刀子,將她淩遲。

“我早就說過,然然,你該長大了。”

“你爸這邊沒事了,有我看著,你回去吧。”沈青語氣不自覺冷淡,下了逐客令。

“我爸他?”

“你還知道他是你爸?”沈青不自覺提高了音量,又下意識放緩,看著眼前這個因為覺得對她有虧欠,從而被大家從小嬌寵著長大的女孩兒。“等你想好怎麽跟你爸認錯的時候再來吧。”

沈青背過身,“你走吧,病人需要休息。”

沈霓然固執地杵在那裏,“我爸他到底怎麽了?”

沒有回應。

“走吧。”顧凜拽住她的胳膊將她往外拉。

沈霓然不依,他用了幾分蠻力。

病房的門被關上。

病房外,空曠的走廊一眼望不到頭。

沈霓然魂不守舍,腦海裏不斷浮現出剛剛沈毅躺在病床上的蒼白面容。

那是她爸嗎?那個一生要強好似無堅不摧的男人也會生病嗎?

他們肯定又在做戲騙她,連同顧凜一起。

她這樣安慰自己。

可是明明是他先不愛她,為什麽在所有人眼裏倒都像是她錯了。

沈霓然想不明白,也沒人告訴她。

走出醫院。

冬日的風吹在臉上刺痛。

她突然冷靜下來,背對著顧凜,平靜而無力地開口:

“你走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齊宴到家的時候沈霓然正坐在陽臺的秋千上,隨著秋千的擺動一下又一下地晃著腳丫。

秋千是按她之前的要求裝的。

他徑直走過去,壓抑住喉間的癢意,將毛毯搭在她身上,滿臉不讚同:“怎麽不待在屋裏?”

沈霓然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目光從陽臺望去,無神地眺望著這座城市閃爍的霓虹和穿梭不息的車流,身體還在隨著秋千小弧度地晃悠。

夜晚的風吹在臉上拔涼,齊宴皺著眉頭,有些不高興她這樣不愛惜自己。

他動了動唇,剛準備開口。

她卻突然有了反應,向前彎曲了一下身體,然後在半空中伸腳勾了勾他的腿,齊宴猝不及防,順著她的力道往前邁了一大步,兩人的距離瞬間咫尺。

她像是惡作劇得逞,淺淺勾唇,然後單手圈住他的脖子往下壓了一下,在他耳邊暗暗吐息:“我脖子後面的痕跡…”

“是你?嗯?”她盯著他看,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說話間眼尾不自覺上揚,落在齊宴眼裏說不清的蠱惑人心。

“也對,你養了我那麽久,是該收點利息。”

又像是引誘,她和他咬耳朵:“養我這麽久,你早就想要收點利息了吧?”

“真這麽君子?”她盯著他,眼底是一灘死水,暗不見天日。

她突然咬住他的耳朵,無比清醒地引誘。

“你就真的沒想過從我身上得到點什麽?”

她步步逼近,撩他入掌。

“什麽都可以嗎?”齊宴克制住喉間想咳嗽的欲望,順著她的藤蔓纏繞。

“那我要你也可以嗎?”纏綿已久的欲望終於找到了宣洩口,他轉頭與她四目相對。

良久。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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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原諒作者智商不高,寫得像小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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