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東方辰忽然咧嘴一笑：“才兩歲的娃娃，怎麽會乖巧？”

上官漣漪暗中松了口氣，笑道：“她不愛哭鬧，也不招人，安安靜靜的，跟你小時候一樣，十分討人喜歡。”

跟你小時候一樣，十分討人喜歡......

東方辰心下一喜，更往上官漣漪懷裏蹭了蹭。

“你父皇平時教你什麽？”

東方辰呵呵地笑起來：“詩書禮易，兵法，有時我們還切磋棋藝，父皇還教我道理。父皇說教導兒子決不假手於人。”

“哦？”

上官漣漪從來都沒註意到東方翊竟是親自教他這些，可是如此偏愛辰兒，真不知後宮中該有多少人妒忌。

“嗯，母妃。父皇一直悉心教導孩兒，要做一個真誠的人，要沈穩，要執著，要心存善念......”東方辰說著，孩子的心性便顯露出來。

平日裏，他在別人面前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只有在對著東方翊的時候，才會像平常的孩子。

上官漣漪這時才知道自己欠他的太多，永遠也彌補不了，這輩子，她註定背負著感情的愧疚和折磨死去。

後來，母子倆還說了很多話，聊及了很多事情，又一起用了晚膳。

當夜幕降臨之時，雪依然簌簌地下著，母子倆依偎在一起，殿內爐子的火燃得正旺，到處洋溢著溫暖。

上官漣漪輕拍著他的背。

“其實母妃也是愛你的，就像愛妹妹一樣。”上官漣漪溫柔地說道。

“母妃只是在和你父皇賭氣。你要相信我愛你，可是無論如何，我都是個不稱職的母親，辰兒，原諒我。”

上官漣漪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東方辰下意識將她的手攥得緊緊的，滿足地將頭枕在上官漣漪的膝蓋上。

“我知道的，母妃。”

上官漣漪欣慰地笑了笑，往事回現......

她忽然感覺自己竟是前所未有的疲憊，全身已經沒有了力氣，她不得不停下手。

而且視力也開始模糊了起來，所有的一切都看不清了。

上官漣漪揉了揉太陽穴，想抽出手，卻沒有絲毫力氣，呼吸也有些緊。

東方辰感覺到她的不對勁，連忙起身，慌亂地問：“您怎麽了，母妃？”

上官漣漪努力笑著搖了搖頭，聲音細微如絲：“母妃只是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說著，就再也沒有了氣力，竟順勢倒在了暖榻上。

東方辰暗自責怪自己纏著母妃說了這麽久的話，讓她疲累。

心裏想著，卻沒有一絲後悔，今天發生的事可是他以前做夢也想不到的啊。

方才，母妃說，她愛他！她愛他！

此時此刻，東方辰感覺自己飛上雲端了似的，心也飄起來了。

是啊，母妃也愛他，這是他從小到大都夢寐以求的東西。

東方辰稚氣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眼睛水亮亮的閃著波光。

他拿過毯子輕柔地給上官漣漪蓋上，坐在旁邊，前所未有地，仔仔細細地，註視著他的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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