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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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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麽反抗?是養了她十五年的爹爹,十五年無微不至的照顧,她該怎麽反抗?無論怎樣的反抗都會傷了她爹爹的心,她又怎能忍心?

“阿茹。”黃蓉端著湯藥推門而入,看到阿茹站在窗口忙道:“你怎麽起身了?快躺床上,身子還沒好呢!”說著她扶著阿茹就把她送到床上,蓋好了被子。

“我沒事,蓉兒。”阿茹虛弱道,頭上卻冒出了密密的細汗。

黃蓉忙拿出手帕為她擦拭著,關切的責備道:“還說沒事,頭上都冒細汗了!”

“真的無事。”阿茹輕聲道:“蓉兒,最近島上有什麽事情嗎?”

“沒有什麽。”蓉兒想了想答道:“對了,爹爹將《九陰真經》弄到手了。”

“是嗎?”阿茹笑了笑,道:“爹爹可算完成他的心願了。”

“但是……”黃蓉有些不解道:“爹爹竟然只是隨意的看了看,就拿去在母親的墳前燒掉了。”說著黃蓉很是惋惜道:“可惜了那麽上層的武功,就此絕跡江湖了。”

“爹爹有自己的想法。”阿茹淡然的笑了下,如是說道。已經有了《九陽真經》的爹爹又怎會再像當初那樣在乎《九陰真經》?更何況爹爹對《九陰真經》甚是厭惡,早就打算將這本秘籍燒毀在母親的墳前以慰她在天之靈了,爹爹這般做派也並不稀奇。只是不知周伯通怎樣了,丟了秘籍,他此時又是何種心態呢?只是他怎樣又跟自己有什麽關系呢?如今的她,連自己的事都解決不了,又有什麽閑功夫去管他人。

“也是,爹爹的想法是想不通的。”黃蓉讚同的說著,將湯藥端到阿茹跟前道:“阿茹,趁熱將這碗藥喝了吧。爹爹改了一下藥方,不怎麽苦的。”

阿茹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格外的美麗。渾身上下帶著一種柔弱的氣息,病態的美更令人著迷。她虛弱的開口道:“喝不喝又有什麽關系,總歸是沒用的。”說著她眼神迷離的轉向窗外,喃喃道:“不知道媽媽在那裏好不好。”

“說什麽胡話呢!”黃蓉道:“快喝,喝了病就好了。”說著將藥塞在阿茹手中。阿茹拗不過她,只得一股腦的喝了下去。

黃蓉看她這般模樣,心中也是萬分難受。畢竟是一母同胞,姐妹情深。阿茹的心思她也明白,弄到這步田她也很是難過。黃蓉不由的開口勸慰道:“阿茹,你這又是何苦?何不養好了身子和爹爹說清楚,就說你認定了楊康,爹爹總是無法的。”

阿茹聽她這麽說,苦笑了下。道:“蓉兒,你不懂……”她轉頭看著窗外的桃花道:“爹爹養育了我們十五年。這十五年來他細心照料著我們,點點滴滴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十五年的養育之恩尚且不知該如何報答,又怎能為了楊康去忤逆他?我做不到……”阿茹轉過頭看著黃蓉道:“蓉兒,每當我想反抗的時候都會看到他兩邊變的蒼白的發髻,想好的話也就說不出口了。”本來她再怎麽生病身子也不至於弱到這般地步,只是阿茹不願將心底的話說出口,什麽都放在心底,自然也就病的不輕了。

黃蓉聽了阿茹的話也是低頭不語,嘆了口氣。收拾了東西後才道:“阿茹,你好生歇著吧,我先出去了。”

“恩。”阿茹微微點了點頭,閉上了雙眼。

黃蓉出去後,黃藥師的身影從窗戶口顯現出來。他隔著窗戶看了看阿茹,良久,無聲的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黃藥師離開後並未去別的地方,而是來到馮衡的墳前。靜靜的待了會兒,舉起玉簫吹了起來。簫聲很是淒涼,寂寞,完全沒有平日裏的磅礴氣勢。一曲完畢,他嘆了口氣,道:“阿衡,我是不是錯了?”回答他的只有寂靜。黃藥師又待了會兒,轉身回到了書房。當晚,書房裏的燈,亮了整整一夜……

68阿茹的結局

望著窗外滿滿都是開得嬌艷動人的桃花,我淡淡的笑了。是了,又是一年三月桃花開,桃花果然如約而至了呢……只是,你還好嗎?

蓉兒兩年前便已嫁給了陸冠英。如此甚好,過她想要過得生活一定會很幸福吧?

出嫁前的一晚,她拉著我的手說了整整一宿。說讓我好好保重身體,不要多想,爹爹就拜托給我照顧了。我笑著安慰她了許久她才放心的離開。蓉兒離開了桃花島,一瞬間仿佛島上失去歡聲笑語。此時的島上除了我和爹爹,以及一些啞仆也就再無他人。周伯通早就被爹爹放走了,也是,《九陰真經》已經被燒掉了,還囚著他作甚?

周伯通嚷嚷著不走,直說要將《九陰真經》還給他他才肯離開。爹爹沒有理會他,只是在庭院前布了個陣法任他在外面瞎鬧。周伯通沒有學過這些,自然不會破陣。我見他整日吵鬧不休,將他帶到母親的墳墓前告訴他《九陰真經》已經燒掉了。他開始時怎麽也不信,然而我也懶得再理會他,整日待在自己的屋子裏足不出門。他沒有辦法,最後只得無奈的離島。他的離開,島上更是清靜。蓉兒走了,我本性是個寧靜的人,不愛玩鬧。蓉兒在的時候我還會跟著她跑來跑去,如今她一走,我便整日待在屋子裏練功學習。感覺自己好像一下子老了許多。

爹爹本也不是多話之人,每日除了練功就是去母親的墳前待著。我知道他是心有愧疚,但我不怨他,真的。

兩年半前我剛回島時病的不輕,喝藥也總不見好。我知道爹爹很心疼也很自責,總是在我睡著的時候來看我。我雖然睡著了,但睡的並不踏實,隱隱中察覺到有人。醒來後又聞到了房中有爹爹身上的淡淡花香,自然明白爹爹來過。他覺的很是愧疚,認為是因為自己阻止我和楊康在一起我才會生病的。爹爹向我道歉,說他同意我和楊康在一起,只要我能好起來。

那時的我很是開心,心結一解病便好了。誰知,病好後並未等到楊康的消息,反而是梅超風負傷逃到了桃花島上。原來她去找自己的殺夫仇人去了,聽她說好像仇是報了,可她卻也受了重傷。也是,於千軍萬馬中取一人首級又怎能不受傷呢?她又不是爹爹。爹爹要為她療傷,可她不願意。說是自己罪孽深重,無顏茍活於世,自斷經脈死在了爹爹懷中。我並未為她悲傷,只是覺得有些感動。她若想死早就能死,卻一直在堅強的活著,堅持為自己的夫君報仇。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但我有些佩服她的深情了。

爹爹將她葬在了桃花島上,我只去過一次便再也沒去看過。畢竟我跟她不熟。只是看著她的墳我就會想起楊康,那個笑的陽光明媚的少年在哪?為何還不來見我?兩年半了,我一直待在島上只出去過一次,對外界可謂是一無所知。我不敢出去,我怕如果我出去了,楊康正好來找我就找不到了。

我不信楊康會忘掉我們的誓言,我要在桃花島上等他,他一定會來找我的。只是,已經兩年半了,楊康,你什麽時候才會出現在我的面前?

蓉兒自嫁給了陸冠英回島過幾次,只是每次都住的時間不長。她是陸家的大少奶奶,上面沒有婆婆壓著,管家什麽的自然都需要她親自出手。所幸蓉兒聰慧,雖沒學過這些,但她一點就通,還能舉一反十。沒多久便做的有模有樣了。結婚半年她便被查出有孕,這下可把陸冠英高興地團團轉。我也因此出島趕去了歸雲莊照料了她許多時日,爹爹更是絞盡腦汁寫了張最好的保胎藥方,叮囑蓉兒按時喝藥。或許是因為遺傳基因,懷胎九個月後她竟生下了一對龍鳳胎。陸冠英為哥哥取名為陸風朔,妹妹取名為陸旎裳。

待蓉兒坐完了月子我便趕回了桃花島,我怕楊康會這個時候來找我,找不到我會離開。可是啞仆搖頭比劃說沒有人來過,我滿心的失望。楊康,你在哪?

收回了思緒,我無奈的嘆了口氣。整了整衣裳,走出了房門。今天蓉兒和陸冠英會帶著團團和粉粉來島,我要提早準備些東西。團團是指陸風朔,粉團自然是指陸旎裳。

團團和粉團是我給他們兩個起的小名,蓉兒在他們半歲的時候帶他們來過島上。那時他們還小,連話都不會說,像兩只粉嘟嘟的小豬一樣整天只會吃了睡睡了吃。我一時興起便和蓉兒商量著給他們起團團和粉團這兩個名字。本以為蓉兒不會答應,我也就那麽隨口一說。誰知蓉兒雖然嫁人了不假,但那股機靈搗蛋的靈動勁一點也沒變。她只覺得這兩個名字很是有趣,一口答應了下來。就這樣,團團粉團這兩個有趣的名字成為了兩個小家夥的小名。呵呵,我已經想像出將來這兩個小家夥的無奈了。只怕場面會有趣的緊吶!

等了些時刻,我正覺得奇怪,蓉兒怎還沒到?啞仆跑來指手畫腳的告訴我有人來了。我笑了笑,定是蓉兒來了。這般想著便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蓉兒,你怎麽……”我擡起頭看到來人,口中未說完的話卻怎麽也說不下去了……

“阿茹,我來了。”站在我面前的楊康依舊是一襲白衣,他對我笑的很是燦爛。我仿佛看到了當年街上相遇的少年,也是這般的溫暖。

我仔細的打量著他,他的容貌依舊,只是面上多了許多風霜。歲月的流逝在他身上刻下了痕跡,同樣的人,氣質卻全然不同了。當年的他還很是青澀,如今的他已經成熟了,給人一種濃濃的安全感。

我張了張嘴,想說些平淡的話。可是嘴巴才剛剛張開卻發現淚已經滑落下來,原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更無法令自己淡定下來。他見狀嘆了口氣,伸手摟住了我。用沙啞而穩重的聲音道:“阿茹,不要哭了。”正如兩年半前的那天一樣用手為我拭去淚痕。

我再也控制不住,抓著他的衣袖大哭起來,顫抖的問道:“你去哪裏了?為什麽不來找我?我等你等的好累!”

“我知道,我知道……”他抱著我輕聲的哄著,我卻哭著哭著昏了過去。

等我醒來,我才了解了一切。原來當年他跑掉後覺的是自己武功太低,所以才配不上我。他找了山谷開始閉關,一直在鉆研著《九陽真經》上的武功。

等他覺的自己武功已有小成了才出關。想到有我在等著他,他也不想再繼續和我分開。出了關他便四處打聽桃花島的消息。說來也巧,他打聽消息的時候正好遇到歸雲莊的人,自然也就知道了黃蓉的消息。黃蓉對他臭罵了一頓,還是答應幫他了,這才有了剛剛的那一幕。

爹爹幫我教訓了他一頓,活該!誰叫他不好,讓我等了那麽久。我看著練武場上的阿康,幸福的笑瞇了眼。有他在,真好。我望了望母親的墳墓,母親,你在哪裏好嗎?女兒現在很好,感覺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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