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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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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放棄

正好是三伏天了,外頭太陽烈的很。可半山腰這別業,卻涼快的很。當時建這座別業,就是考慮了這個因素。這半山腰,又僻靜,又涼快。先帝每年過來,正好到的時候是夏天。因這段時間,朝堂之中事情最少。

王時原本已經汗流浹背,等到了半山腰,就有寒意,頓時覺得很清爽。等再到秦雉這裏時,身上基本已經幹了,渾身都輕松起來。

秀年知道他一定出了汗,在山下的人稟告的時候,她已經叫人備好了熱水。王時到了這裏,先去洗了個熱水澡,換了幹凈的衣裳。等再出來的時候,秀年給他端了一杯冰飲子。

王時一口氣喝下去,惹了秦雉笑道,“牛飲似的,可知道喝的是什麽?”

王時用袖子擦了嘴,道,“不就是西瓜汁?甜甜的,冰冰的,很好。”

秦雉笑著去看秀年,秀年道,“不止這些呢,還有旁的水果。罷了,大人都喝肚子裏了,奴婢也不說了。”

王時笑笑。

他對秀年很滿意。自他踏入這裏,享受的都是非一般的待遇。這讓男人覺得很有面子。要知道,秀年是侍奉太後的。而太後卻是先帝的女人。他覺得驕傲和自豪,讓他覺得他有別於這世上的任何一個男人。

他攏了衣袖,在秦雉身邊坐下,問道,“這裏怎麽備了男人的衣裳?”

秦雉啐道,“傻帽?沒覺得衣服很合身?自然是為你備的。”

王時馬上有了別的疑問,秦雉卻先答了,道,“我沒那通天的本事,知道你要過來。不過就是備下了,想著你萬一來呢。但也不指望的,你若真不來,這衣裳帶回去給你也行。”

秦雉不怪罪,表現的十分識大體。讓王時心裏不由把她和陳氏比較起來。同樣都是女人,陳氏如今真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來時,竟還和他鬧了不愉快,對他沒有半點不舍。

王時心頭一軟,捏著秦雉的手道,“在這裏,你一個人辛苦了。”

秦雉噗嗤笑出聲來。

王時不明所以。

秦雉擡眼去看秀年,指著她道,“方才秀年還說這話呢。你猜她怎麽說?”

秀年在一邊急了,忙道,“太後,可別說什麽話都說呀。罷了,你們兩個人說吧,奴婢還是先出去了。說什麽奴婢就當沒聽見。”

說完,果真直接出去了,還帶上了門。

秦雉還在笑,王時便問道,“她都說什麽了?”

秦雉便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王時只覺得耳根子癢癢,身體也酥酥的。他微微一怔,也笑起來,道,“她說的也沒錯,的確是我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裏了。”

秦雉道,“沒辦法的事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會拿這種事和你置氣的。這不,你不是來了嗎?”

王時點點頭,卻沒接話。

然後又道,“你這身子現在如何?瞧著肚子大了那麽多了?”

秦雉道,“我都說了,我身體好得很。在這裏,定時都會有大夫號脈的。你放心,他們不知道我的身份,那些大夫連自己到了哪裏都不知道。也就一個月出頭吧,這孩子就該來到這世上了。”

“是啊,我們的孩子。”王時感嘆。

若非當初先帝橫刀奪愛,他們的孩子如今已經成親或者嫁人了。也不至於遲來這麽多年。

秦雉摸著他的胡須,道,“一路來的很急呢,胡子都沒弄幹凈。不過這樣也挺好的。我就喜歡摸你的胡子。”

何止是摸,她還喜歡扯呢。

那時候他才剛剛開始有胡子,秦雉就逞能要給他絞幹凈。誰知道她就是個生手。經常把他疼的直皺眉頭。她後來幹脆使壞,直接用手去拽,被他抓到了,狠狠抱起來,不叫她下來。

正想起從前,聽到外頭有些動靜。

兩個人皆不說話

不一會兒,外面就沒了動靜了。

秀年在門口道,“方才秦夫人來了,說是看到太後這邊來人了。奴婢已經將她打發了。”

王時去看秦雉。

秦雉道,“我嫂子,你知道的,跟著我一道來了。”

“你的事,她不知道吧?”王時警惕的問。

秦雉搖頭,“一直防著她呢。你放心,我有數的。這些事情怎麽會叫她知道?關系著我們的身家性命呢,我又不傻。”

王時還是一臉警惕的模樣,道,“也不能松懈,一定要防好。女人的嘴巴最快了……”

說著話,看秦雉正看著自己。

王時輕咳一聲,道,“我不是指你,你是特別的女人。和他們不是一類的。”

秦雉瞪他道,“好在你改口改的還可以,要不然我可不饒你。”

這幾個月不見,秦雉豐腴了許多,整個人顯得多了幾分風韻。再看她臉色紅潤,氣色很好,又透著一股母性,便叫王時十分歡喜。

男人的目光如狼似虎的,秦雉哪能看不出來,推了一下他的胸口道,“先別想別的。告訴我,怎麽來這裏了?我可不信,你是專門來看我的。”

似嬌帶嗔的,眼神中還有些期待。

王時攬了她到懷中,道,“有些棘手的事情,自然也是為了能看看你。若不然,我現在已經離開青州了。”

秦雉果真不是沈迷於小情小愛之中的人,見王時這麽說,她忙問道,“遇到什麽事了?解決了嗎?”

聊了一會兒,男人的心才真的定下來。這個時候,才願意開口說來的事情。

他簡單的說了一遍,秦雉便明白過來,問道,“容洵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你留在我這裏可以嗎?”

王時道,“兩邊實力懸殊很大。且容洵走的時間並不長,我的人能跟上。我已經下了死命令了,這次是容洵逼著我這麽做的。”

秦雉道,“容洵始終是塊絆腳石,若這次能將他除了,對你我來說也是極好的。”

王時道,“他壓著我一頭已經很久了。這次,也是他自尋死路。”

秦雉又道,“那於靑和賬冊?”

“容洵一死,這些東西就沒用了。朝堂之上,誰還敢接這個東西?姚軻嗎?那書呆子,一遇到事就是個縮頭烏龜。容洵出來,他竟然和劉光亭那個楞頭青抱到一起去了,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時意氣風發,秦雉便心安。

她道,“雖然我也想你在我這裏多留些日子,幹脆到我生了最好。可我也怕容洵和朝中的事情有個什麽變數。你也得早早回去。畢竟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呢。”

王時越看她越順眼,道,“還是你想的周全。便是委屈你了。”

秦雉溫柔道,“過不了多久,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團聚了。”

王時再難忍受,抱著秦雉到了榻上。雖說她現在有孕,不能像以前肆無忌憚。可也能解了一時饑渴。王時一再小心的把事情辦完,兩個人依偎在一起。

王時手輕撫在她隆起的肚子上,開始有了生為人父的歡喜。

陳氏生王譽的時候,他不在身邊。後來他在時,陳氏的第二個孩子卻又夭折了。他本來已經要把足夠的父愛給那個女兒,可沒想到卻給不了。所以,他付諸的父愛一直都沒有完整過。如今看著秦雉,想到可以看著這個孩子從一點點大,慢慢長大,他心頭也是暖的。

見他動情之時,秦雉趁機道,“這又不是你頭一個孩子了,怎麽好像要哭了似的?阿譽呢?阿譽可是你的驕傲。他如今與雲詩如何?成親幾個月了,可有孩子了?”

王時聽到這裏,臉色便沈了下來。

王譽調動了家裏的人,這件事王時後來知道了。他查了那幾個死的人,順藤摸瓜便摸到了獄中。自然而然的知道了獄中他們對王譽做的事情。一開始,他也憤憤不平,覺得那幾個人殺得是對的。可後來,他看著自己的兒子,又不願離京,又沈迷小情小愛。身子又有了那樣的傷害,像極了已經墮落的樣子。他逐漸失望,仿佛在王譽身上已經看不到任何希望。這是他最終同意王譽留在永安城的原因。

只沒有和陳氏說清楚罷了。那件事,自然不能傳出去。王譽雖然這樣,可事情傳出去,損害的是王家的聲譽。

“沒出息罷了,不提他也罷。雲詩大約身子不好,還沒懷上呢。”

王時說這話的時候,十足的不耐煩。

秦雉溫柔寬慰了幾句,伏在她胸口的時候,唇角勾了勾。

王時能知道獄中發生的那些事情,自然是秦雉叫他知道的。只有他放棄了王譽,才會認真對待他們的孩子。

——

陳氏果然按捺不住了,先急了。王時走了一個月的時候,陳氏便找了大夫過來。她是懷著別的心思的。若是雲詩在王時回來時,能有孕,她便能揚眉吐氣了。

可大夫給雲詩號了脈,說雲詩一切康健,並無什麽不妥。陳氏不放心,非要叫大夫開了藥方,抓了藥給雲詩調理。

吃了半個月,陳氏又換了個大夫號脈。還是一樣的說法。陳氏便憂心起來。身體沒問題,怎麽就懷不上孩子呢?

她問了王譽和雲詩院子裏的人,王譽幾乎是夜夜宿在屋中的。和雲詩感情也好得很,不見兩口子吵架的,便是拌嘴也少的很。

陳氏聽了自家嫂嫂說,有時候女人的身子就是這樣,看著沒問題,就是懷不上,但是藥不能斷了,因有時候有些問題,不見得大夫就發現了。

陳氏信了這話,一邊找大夫,一邊不給雲詩斷藥。

那些藥都是苦的很,連著喝了十幾副,雲詩便受不了了。九王爺雖然地位權勢不比從前,可到底是王爺家的小郡主,吃穿用度還是皇家的規範。她自小也沒吃過這些苦,越想心中越氣。且這藥吃了之後,她葵水也亂了,面上長了許多小包,她一照鏡子便很心煩。

加上她本就知道,這問題不是出在自己的身上,可偏偏還得顧及王家的顏面,不能說出來。便是越想越氣,脾氣更加暴躁起來。

這一日,綠兒端了藥過來,雲詩一聞便皺了眉頭,推開道,“我不喝。我今日不舒服,便不想喝這個。”

綠兒忙道,“不舒服嗎?可有惡心幹嘔的癥狀?”

時間久了,綠兒也和陳氏一樣,對雲詩的肚子充滿了期待。

便是這些期待,將雲詩壓得喘不過來氣了。

她瞪一眼綠兒道,“你說的什麽話?我只是不舒服,有什麽惡心幹嘔?再問這些話,我掌你的嘴。”

綠兒嚇得不敢噤聲。因雲詩最近沒少掌那些下人的嘴。

綠兒默了半晌,將藥還是端過去道,“少夫人,把藥喝了吧。喝了對你身體好呢。”

雲詩的怒火一下子就上來了,她一把奪過來,就往外面一扔,道,“不喝就不喝,都說了不喝,你耳朵聾了嗎?”

綠兒屈膝認錯。雲詩的眼神卻一滯。

她那碗藥,砸到了王譽的身上。

有一瞬,雲詩理虧,自覺自己做的過分了。但王譽不管身上,徑自走了過來,拉著雲詩的手問道,“這是怎麽了?發那麽大的火?”

恃寵而驕便是如此。

雲詩不覺得自己有錯了。反正王譽心裏清楚,所以對她有愧,她做什麽,他都會順著她。

她掙開他的手,沒好氣的說道,“這藥那麽燙,這丫頭也敢拿給我喝,是想把我燙死。”

綠兒不敢說話,當是默認了。

王譽溫柔寬慰道,“有時候下人有做錯事的時候,你別生氣,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值當的。”又對綠兒道,“你找人將這裏打掃了,拿一件衣裳給我換上。”

綠兒忙應了,找了衣裳給王譽。

王譽接過來,拉著雲詩到了裏面。

他張開雙臂,看著雲詩道,“你替我寬衣解帶,給我換上。”

雲詩還在氣頭上,道,“做什麽叫我?平日裏都有婢女侍奉你的。”

王譽眉眼溫柔,聲音更是帶著些許哀求,道,“就是喜歡讓你給我換。”

雲詩看著他芝蘭玉樹般的模樣,終究是軟了心,上前替他解開扣子。剛伸手,就被王譽直接摟在了懷裏。王譽親了她的雙唇,又是攫取,探索,口脂都被他吃去了好多。雲詩沈醉其中,身體已經有了反應,渴望著和他更親密深入的接觸。

王譽自然看出來了,他親吻她的鼻尖,道,“有感覺了?你等我去拿工具。”

雲詩臉便沈了下來。剛才那份沈醉便蕩然無存。

王譽不能身體力行,便用了很多工具來滿足雲詩。但畢竟是工具,偶爾有幾次還能覺得舒服。後來,雲詩都覺得憋屈。活生生的人在跟前呢,偏偏要用這些東西。

“不要拿了,我不想了。衣服你自己換吧,我乏了,躺一會兒。”

她說完,直接和衣躺到了床上。望著帳頂發呆。

以前她多喜歡王譽啊。

可是現在呢,看著他,那點喜歡在慢慢的消退。她很清楚,終有一日,那份喜歡,會沒有。轉而代之的只有厭惡和不滿。

她該怎麽辦呢?

最令她難過的就是,不知道怎麽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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