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來你們倆睡得挺滋潤的。”

一大早地，連景塬和華十瑾在等著雲海昸和伍思下來吃早餐，一見面，連景塬就諷刺了句，不過立馬被華十瑾暗地裏捏了一把大腿。

“塬哥，嫂子。”春風得意的雲海昸偷得吃當然好心情，倒是讓伍思尷尬羞澀添了幾分，輕聲細語地打了招呼，“連少，十瑾。”

“都過來吃早餐吧，當自家住。”華十瑾熱絡地給他們揮揮手，示意他們坐下。

這偏樓是很久以前巴頓公爵給華十瑾騰出來的，方便她隨時過來住，因此這裏的規矩和禮節沒有主樓那邊嚴謹，比較隨意。

“雲醫生，你這算是成功了嗎？”

餐桌上，華十瑾突然間問了句，讓雲海昸吃著粥硬生給噎了口，嫂子這問得直白，不過她不是應該問她的好姐妹嗎？

“……繼續努力。”雲海昸隱晦地回話，餘光不經意瞥了眼坐在身側的伍思，看著她真老神淡定地吃著早餐，似乎昨晚的一場合歡不過是夢，於她無關系。

“不是吧？”華十瑾停下手中吃早餐的動作，驚訝地去給伍思去了個眼神，可惜伍思故意低著頭，忽視她的好奇心。

“呵呵……”雲海昸只能尷尬地笑笑，“對了，嫂子，當初你是怎麽被塬哥追到手的？”雲海昸岔開話題去說，但實際還是隨心討教的。

“各種討好。”華十瑾毫不猶豫地回答。

“咳咳，塬哥可不是這麽說的。”雲海昸眼神閃縮下，沒敢去連景塬，因為本來這對著嫂子問話就顯得不禮貌，他相信自己正被塬哥給猛烈殺過來，可還是忍不住對嫂子說了聲大老實的話。

“喔？那他怎麽說的？”問這話的時候，華十瑾也沒很上心，不過接著雲海昸的話順下去延續話題罷了，絲毫沒發現連景塬已經在嚴重眼神警告著雲海昸禁言。

“說啊？呃……說了……對了，沒說什麽。呵呵。”雲海昸怎麽覺得這桌面上，就數他最淒慘呢，心愛的女人不瞟自己一眼，兄弟卻用殺豬的目光掃自己。

“你這態度不明朗。有事瞞著吧。”華十瑾本就是心思細膩之人，雲海昸這左右為難的樣子，她早已看出些端倪來，不過呢，她沒再問下去，畢竟呢，這深究等晚上關上房門了，慢慢與自個兒的男人算。

——

接下來的日子裏，連景塬和華十瑾只在巴頓公爵的城堡裏住了一個星期便要返回去R國，而雲海昸和伍思則繼續留著。

“伍思，談談？”

臨走前的一晚，華十瑾還覺得有必要來找伍思說說話。

“嗯。”伍思點點頭，將房門全部打開，讓華十瑾走進來。

“晚上就不擔心他？”華十瑾故意回眸去睨了眼這房間正對面的房間，那是雲海昸前些天要求換過來的房間。

聽華十瑾這麽問，伍思倒是頓了下眼色，不過還是給帶上了門，悻悻地回華十瑾的話，“他自己也是醫生，孰輕孰重，那用得著我擔心。”

伍思過去給華十瑾帶來一杯花茶，“這玫瑰花茶好喝，你回去記得給我寄些過來。”

“饞嘴了吧？要更多就自個兒跟著回去R國拿唄。”華十瑾接過茶杯，也淺飲一口，嘆氣一聲，問道，“看你這樣子，真鐵心不隨雲醫生回去了？”

“……我還想好。”伍思也學著她輕嘆一聲，她也茫然著，“十瑾，當初，你是怎麽選擇的？”她受過那麽大的傷害，還如此堅定地隨著連少回到景園去，說起來，她的情況是不是比十瑾好多了呢？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想法，不過呢，思思……”華十瑾瞧了瞧她，看她這模樣也是太監式捉緊著，“你想知道這一年來，他是怎麽過的嗎？”

“嗯？”伍思不是很明華十瑾這問話，他怎麽過的？

“在我的認知裏，雲醫生是個很明朗的人，特別對誰都笑一笑。”華十瑾放下茶杯，開始述說起來，隨著她的述說，伍思認可得很，腦海裏也隨即浮現了雲海昸那燦爛無暇的笑容，那就是幹凈之人的笑吶。

“可是呢，伍思，你不知道的，在你離開之後，他不曾神氣地笑過，那模樣……唉，我也是沒法形容出來。他時常喝醉酒，塬沒空去盯著，就只能派龍眷過去將他從酒吧拉回來，每次呢，都與龍眷水火不容，總幹架，也總受傷，你離開後的三個月裏，他都不曾出現在醫院裏。”

“我記得，他與龍眷幹架最兇的一次，是你們結婚證上的日子那晚。”

“你也不是不知道，龍眷從小在閻門實操實打過來的，雲醫生那點能耐怎麽也打不過別人，龍眷給他諷刺了句，何必當初棄了程家那丫頭，娶了你這會跑路的臟女子。當即，雲醫生本被揍倒在了地上的身子倏然站起了，猛然給龍眷攻擊去，龍眷出於自衛反射性擋下攻擊，也同時出了重手，在雲醫生胸膛一拳過去，雙方都猝不及防的，雲醫生承受的這拳，嘴角冒血還執著地糾正龍眷，他說……”

聽著華十瑾描述這些她不知道的過往，伍思的心一蹦一蹦地跳個不停，場面也驚心動魄地呈在眼前，雙手揪住衣擺，可揪心了。

“他說了什麽？”連這句追問而出的嗓音都是後怕的發抖。

“聽龍眷說，雲醫生一直在重覆著一句，直到暈厥過去。”

“嗯？”

“你他媽才臟，我最愛的思思是最美最幹凈的。”

“……”

這話即便從華十瑾的口中轉述過來的，仍是把伍思的心剜了出來，**裸地擺在臺面，那深度裏的疼痛密密麻麻呢。

這份厚愛，真不配她所擁有。

可，這一刻，她卻想要去占有。

“思思，即便不為雲醫生，也為你自己考慮下，可好？”華十瑾手覆在伍思手背上，輕柔地說道，“愛就是愛，無關過往和將來，當下就該勇敢愛。”

伍思回望華十瑾，心上的悸動仍在蔓延著，她實在無法開口去回華十瑾任何言語，顯得多麽的無力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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