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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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多少都有點傷，上了馬車，南宮玥才感覺稍微暖和一點，萬俟碩一直冷著一張臉。
馬車裏一路都是低氣壓，管家在外面駕車，其他人也不敢說話。
“夫人，夫人，”蕙苣看到南宮玥回來急忙上前攙扶著，“夫人受傷了。”
“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叫我夫人嗎？”
蕙苣低頭，沒有再啃聲，只是攙扶著南宮玥去了內堂包紮傷口，又換了衣服。
蕙苣被將軍府的管家訓斥過好幾次，此刻她不能再稱呼為“公主”或者“小姐”了，南宮玥已經是北齊萬俟碩大將軍的夫人了，所以只能稱呼為“夫人”。
芍藥和蕙苣自小就是伺候南宮羽的，所以即便是南宮羽嫁到了榮親王府，芍藥的稱呼也沒有變過，當然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可是南宮玥此刻在北齊，在異國，說白了，就是舉目無親，沒有一點後臺。
“是不是有人說你了？”
南宮玥洗完澡才舉得暖和了許多，這會喝著姜湯開口，蕙苣低下頭。
“算了，一個稱呼而已，以前是我太任性了，現在我們說白了就是寄人籬下，還是別跟人起沖突的好。”南宮玥說這話的時候多少有些心酸。
蕙苣點頭，“小姐，哦不，夫人，這怎麽能是寄人籬下呢，夫人是和親公主，以後這裏就是您的家。”
“我知道，只是有時候感覺，只有有姑姑的地方才是家，這裏……”南宮玥怕太傷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萬俟碩在門口微微蹙眉，“寄人籬下”？
他確實沒有想到南宮玥會有這樣的想法，這個女孩子確實有很多面，今天倒是看到了她的好幾面。
本以為她是個肆意妄為又大大咧咧的女孩，今天卻能說出這樣傷感又自卑的話來，與她平日裏囂張的樣子極不相符。
萬俟碩本在氣頭上，這會卻一點氣性也沒有了，在廊下站了半天也沒進去，直到萬俟老夫人聽聞了消息趕了。
“奶奶，您怎麽過來了，這麽大的雪。”
“哎呀，我的乖乖孫兒，聽說你受傷了，快讓奶奶看看。”
“誰嚼的舌根，”萬俟碩微怒，府裏的管家下人都低頭，“奶奶，我沒事。”
“什麽沒事，我早就直到了，真是，早就跟皇後娘娘建議過了，和親的公主沒有幾個是溫柔嫻雅的，她非說是自家女兒不會錯的，你看看……”萬俟老夫人中氣十足，萬俟碩明示暗示讓她小點聲，攔都攔不住。
門一下子被推開，南宮玥擡眸看著這位只見過一兩次面的老夫人，急忙起身斂衽一禮。
老夫人冷笑一聲，“公主還沒學會北齊的禮數？”
南宮玥急忙換了姿勢請安，“祖母。”
“公主嫁到北齊也有數月了，碩兒待你可好？”
“回祖母的話，將軍對我很好。”
“將軍？”萬俟老夫人不可思議的看著南宮玥，這都嫁過來多久了，還叫將軍，老夫人臉色即刻垮下。
“奶奶，”萬俟碩急忙扶著萬俟老夫人坐下，“這是我跟玥兒商量過的，只要有外人在，我們就這麽稱呼。”
“外人？”老夫人打掉萬俟碩的手，“公主當我是外人？”
“不是，我……”南宮玥臉一頓通紅。
“奶奶，是孫兒說錯話了，您要責備就責備孫兒吧。”
“碩兒。”老夫人嗔怪萬俟碩，卻也沒再為難，調整了下坐姿揮手。
隨著老夫人進來的幾個婢女捧著禮盒放在桌子上。
“碩兒，奶奶聽說你受傷了，這些都是補藥，身體要緊。”
萬俟碩哭笑不得，這麽大點事搞出這麽大的陣仗，“奶奶，我真的沒事，倒是玥兒，她受傷了，是該好好養養了。”
老夫人聽聞這才將目光重新投到南宮玥的身上，敲著她纏著紗布的手，“這大冬天，又下這麽大的雪，你一個長在深閨裏的姑娘怎麽會想著去騎馬呢？”
“我……”南宮玥看了看萬俟老夫人，又瞄了一眼萬俟碩，“屋子裏太悶了。”這話確實不經大腦。
南宮玥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她突然有些明白昔日姑姑為什麽總會有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想法，為什麽做的有些事情總是匪夷所思，為什麽說話有時候會離經叛道。
在現在生活了幾年，早就放飛自我了，這個時候突然被束縛在閨閣裏卻是適應不了。
萬俟碩憋著笑，看到老夫人臉色越來越差急忙解釋道，“奶奶，玥兒跟咱們北齊的女子一樣豪爽，也喜好騎馬射獵。”
“即便如此，咱們北齊的姑娘也不會在這麽大的風雪天氣出門去練習什麽騎馬呀。”
“是，奶奶說的是。”萬俟碩朝著南宮玥使了個眼色。
南宮玥從善如流，“奶奶，玥兒知道錯了，玥兒一直向往北齊女子騎馬射箭，英姿颯爽的風采，想著既然嫁到了北齊就應該學習北齊女子的豪烈，只是不曾想會遇到如此危險，玥兒以後一定會註意，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就是就是，到底是萬俟家的女子，就單是如此風雪天氣就敢騎馬闖峽谷的膽識就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的。”萬俟碩急忙附和著。
萬俟老夫人臉色聽著緩和了許多，“嗯，雖說女子騎馬射獵在咱們北齊也不是什麽大事，可是既然已經成親，就應該恪守本分，為萬俟家開枝散葉才對。”
“啊？”南宮玥嚇一跳。
“是啊奶奶，我跟玥兒商量過了，您就放心吧，等著抱重孫子吧。”
“哈哈哈……”
萬俟碩幾句話逗得老夫人哈哈大笑，早就沒有了剛進來是興師問罪的架勢。
南宮玥跟著賠笑，開枝散葉，想得美。
老夫人被萬俟碩哄的開開心心的離開。
南宮玥看了一眼萬俟碩，也去搭理，徑直坐下來繼續喝著已經涼了的姜湯。
“玥兒，”萬俟碩看著南宮玥示意其他人先下去，“手還疼嗎？”
“沒事了，這點小傷我還能忍受。”南宮玥不鹹不淡的應著。
“姜湯涼了，我已經命人重新去給煮參湯去了。”
“沒關系，營養已經熬進湯裏了，不喝就浪費了。”
萬俟碩挑眸，大概是思考了一下才明白這話。
也是，從小出生富貴，根本就不知道一碗姜湯值多少錢，大概這半輩子都沒想過要“浪費”這兩個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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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蕙苣看到南宮玥回來急忙上前攙扶著，“夫人受傷了。”
“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叫我夫人嗎？”
蕙苣低頭，沒有再啃聲，只是攙扶著南宮玥去了內堂包紮傷口，又換了衣服。
蕙苣被將軍府的管家訓斥過好幾次，此刻她不能再稱呼為“公主”或者“小姐”了，南宮玥已經是北齊萬俟碩大將軍的夫人了，所以只能稱呼為“夫人”。
芍藥和蕙苣自小就是伺候南宮羽的，所以即便是南宮羽嫁到了榮親王府，芍藥的稱呼也沒有變過，當然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可是南宮玥此刻在北齊，在異國，說白了，就是舉目無親，沒有一點後臺。
“是不是有人說你了？”
南宮玥洗完澡才舉得暖和了許多，這會喝著姜湯開口，蕙苣低下頭。
“算了，一個稱呼而已，以前是我太任性了，現在我們說白了就是寄人籬下，還是別跟人起沖突的好。”南宮玥說這話的時候多少有些心酸。
蕙苣點頭，“小姐，哦不，夫人，這怎麽能是寄人籬下呢，夫人是和親公主，以後這裏就是您的家。”
“我知道，只是有時候感覺，只有有姑姑的地方才是家，這裏……”南宮玥怕太傷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萬俟碩在門口微微蹙眉，“寄人籬下”？
他確實沒有想到南宮玥會有這樣的想法，這個女孩子確實有很多面，今天倒是看到了她的好幾面。
本以為她是個肆意妄為又大大咧咧的女孩，今天卻能說出這樣傷感又自卑的話來，與她平日裏囂張的樣子極不相符。
萬俟碩本在氣頭上，這會卻一點氣性也沒有了，在廊下站了半天也沒進去，直到萬俟老夫人聽聞了消息趕了。
“奶奶，您怎麽過來了，這麽大的雪。”
“哎呀，我的乖乖孫兒，聽說你受傷了，快讓奶奶看看。”
“誰嚼的舌根，”萬俟碩微怒，府裏的管家下人都低頭，“奶奶，我沒事。”
“什麽沒事，我早就直到了，真是，早就跟皇後娘娘建議過了，和親的公主沒有幾個是溫柔嫻雅的，她非說是自家女兒不會錯的，你看看……”萬俟老夫人中氣十足，萬俟碩明示暗示讓她小點聲，攔都攔不住。
門一下子被推開，南宮玥擡眸看著這位只見過一兩次面的老夫人，急忙起身斂衽一禮。
老夫人冷笑一聲，“公主還沒學會北齊的禮數？”
南宮玥急忙換了姿勢請安，“祖母。”
“公主嫁到北齊也有數月了，碩兒待你可好？”
“回祖母的話，將軍對我很好。”
“將軍？”萬俟老夫人不可思議的看著南宮玥，這都嫁過來多久了，還叫將軍，老夫人臉色即刻垮下。
“奶奶，”萬俟碩急忙扶著萬俟老夫人坐下，“這是我跟玥兒商量過的，只要有外人在，我們就這麽稱呼。”
“外人？”老夫人打掉萬俟碩的手，“公主當我是外人？”
“不是，我……”南宮玥臉一頓通紅。
“奶奶，是孫兒說錯話了，您要責備就責備孫兒吧。”
“碩兒。”老夫人嗔怪萬俟碩，卻也沒再為難，調整了下坐姿揮手。
隨著老夫人進來的幾個婢女捧著禮盒放在桌子上。
“碩兒，奶奶聽說你受傷了，這些都是補藥，身體要緊。”
萬俟碩哭笑不得，這麽大點事搞出這麽大的陣仗，“奶奶，我真的沒事，倒是玥兒，她受傷了，是該好好養養了。”
老夫人聽聞這才將目光重新投到南宮玥的身上，敲著她纏著紗布的手，“這大冬天，又下這麽大的雪，你一個長在深閨裏的姑娘怎麽會想著去騎馬呢？”
“我……”南宮玥看了看萬俟老夫人，又瞄了一眼萬俟碩，“屋子裏太悶了。”這話確實不經大腦。
南宮玥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她突然有些明白昔日姑姑為什麽總會有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想法，為什麽做的有些事情總是匪夷所思，為什麽說話有時候會離經叛道。
在現在生活了幾年，早就放飛自我了，這個時候突然被束縛在閨閣裏卻是適應不了。
萬俟碩憋著笑，看到老夫人臉色越來越差急忙解釋道，“奶奶，玥兒跟咱們北齊的女子一樣豪爽，也喜好騎馬射獵。”
“即便如此，咱們北齊的姑娘也不會在這麽大的風雪天氣出門去練習什麽騎馬呀。”
“是，奶奶說的是。”萬俟碩朝著南宮玥使了個眼色。
南宮玥從善如流，“奶奶，玥兒知道錯了，玥兒一直向往北齊女子騎馬射箭，英姿颯爽的風采，想著既然嫁到了北齊就應該學習北齊女子的豪烈，只是不曾想會遇到如此危險，玥兒以後一定會註意，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就是就是，到底是萬俟家的女子，就單是如此風雪天氣就敢騎馬闖峽谷的膽識就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的。”萬俟碩急忙附和著。
萬俟老夫人臉色聽著緩和了許多，“嗯，雖說女子騎馬射獵在咱們北齊也不是什麽大事，可是既然已經成親，就應該恪守本分，為萬俟家開枝散葉才對。”
“啊？”南宮玥嚇一跳。
“是啊奶奶，我跟玥兒商量過了，您就放心吧，等著抱重孫子吧。”
“哈哈哈……”
萬俟碩幾句話逗得老夫人哈哈大笑，早就沒有了剛進來是興師問罪的架勢。
南宮玥跟著賠笑，開枝散葉，想得美。
老夫人被萬俟碩哄的開開心心的離開。
南宮玥看了一眼萬俟碩，也去搭理，徑直坐下來繼續喝著已經涼了的姜湯。
“玥兒，”萬俟碩看著南宮玥示意其他人先下去，“手還疼嗎？”
“沒事了，這點小傷我還能忍受。”南宮玥不鹹不淡的應著。
“姜湯涼了，我已經命人重新去給煮參湯去了。”
“沒關系，營養已經熬進湯裏了，不喝就浪費了。”
萬俟碩挑眸，大概是思考了一下才明白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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