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兇 晏西竹薄唇微抿，神色平靜，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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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西竹薄唇微抿, 神色平靜，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待到暗衛離開後，沈清窈擰了擰眉, “西竹哥哥, 縣令一家葬身火海的兇手如今已經查明是縣令夫人, 柳兒姑娘只是自衛才失手殺死了楊縣令，如此一來，柳兒姑娘還有罪嗎？”
晏西竹回答道：“楊縣令私自囚禁, 奸擄民女，罪行昭昭，令人發指，按律法, 柳兒姑娘罪責確實不大，只不過如果她真的逃走了，那屬於畏罪潛逃, 罪加一等。”
沈清窈黛眉緊蹙，臉上露出憂慮的神情，“那現在該怎麽辦呢？她嘆了一聲，“真是讓人為難。”如果不依法處置, 難免會被人說徇私, 而依法處置的話，柳兒姑娘又實在無辜可憐。
“沈姑娘不必煩憂，我們回來了。”
門外驀地傳來一道舒朗的男聲，緊接著，張勇和柳兒兩人攜手走了進來。
瞧見他們兩人，沈清窈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柳兒身上, 只見柳兒不再披散著頭發，反而將一頭青絲梳了起來，用白玉簪子綰成一個飛仙鬢，露出白皙滑嫩的肌膚，她臉上沒有了初見時橫貫半張臉的紫褐色胎記，整個人看起來清麗脫俗，俏麗動人。
“柳兒姑娘，你的臉……BBZL ”沈清窈未加思索就脫口道，待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後，立馬閉上了嘴，臉上露出歉意。
柳兒目光柔和的望著她，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張勇見狀，笑著替柳兒解釋，“沈姑娘，其實柳兒她並未毀容，是她自己不想再因為美貌惹來禍端，所以才故意那樣做的。”
當然，他也是昨日才知曉的，柳兒將一切都告知了他。
沈清窈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她再次望向柳兒，只見後者的身上再也沒有了絲毫怯弱畏縮的神色，反而胸膛挺直，面上始終掛著淺淺的微笑。
看來柳兒已經想通了。
經歷了這樣的事情，想必她內心一定受到了很大的創傷，是張勇的愛和陪伴讓她走了出來。
兩人冰釋前嫌，沈清窈打心眼裏替她感到高興。
張勇走上前，輕輕拍了拍晏西竹的肩，“晏兄弟，既然大家是朋友，那我豈能夠讓你為難？所以我和柳兒思前想後，還是決定主動回來，而不是選擇逃避。”
晏西竹眸光微動，心中多了幾分感動，“張兄放心，此事我一定會秉公處理，柳兒姑娘亦是受害者。”
張勇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長揖道：“多謝晏兄弟，能夠和晏兄弟結交，實乃三生有幸。”
將張勇和柳兒兩人暫且安排在廂房歇下後，沈清窈終於忍不住問，“西竹哥哥，依你看，這案子到底應該怎麽判？”
瞧見她眉間的憂色，晏西竹寬慰道：“你放心吧，柳兒姑娘不會有事的。”
聞言，沈清窈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一直以來的煩憂瞬間一掃而空，她臉上露出笑容，“西竹哥哥，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對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升堂審案？”
晏西竹思忖一瞬後，答道：“後日吧，就在禹州縣衙升堂。”
一眨眼就到了升堂那日，晏西竹今日特意換上了一身緋紅色的官服，越發襯的整個人眉目清雋，風姿綽約。
他穿著官服往堂上那麽一坐，整個人都比平日裏多了幾分威嚴和淩厲感。
還沒有正式開審，沈清窈就留意到衙門外擠滿了百姓，將門口圍了個水洩不通。
她心中不禁有些詫異，這是怎麽了？這個案子居然吸引了這麽多人來觀看，大家都不用做事的嗎？
柳兒、馬二、張勇，許桐，以及在府中挖地道的那幾個匠人等與案情相關的人物都早已立在大堂等候。
晏西竹見時間差不多了，便一拍驚堂木，開始審判，他的聲音威嚴冷厲，“馬二，還不將你所犯罪行從實招來！”
“是。”
馬二跪倒在地，將那天所招供的又當眾覆述了一遍。
晏西竹又結合了其他幾人的證詞，很快就將案情真相一一還原，甚至還宣判了楊縣令的其他幾條罪狀，諸如假公濟私，貪贓枉法，多次憑借其縣令身份調戲民女。
最後，便是定罪的環節了，正要宣判的時候，門外圍觀的百姓突然全都躁動BBZL 起來，高聲呼喊道：“大人，柳兒姑娘是無辜的，那縣令該死！”
“對！柳兒姑娘無罪，縣令該死！”
“縣令該死，他欺騙了我們這麽多年！”
百姓一聲大過一聲，每個人的臉上都布滿了憤慨的神情。
柳兒原本就是受害者，殺死楊縣令也是正當防衛，再說，楊縣令才是真正的人面獸心之徒，若是楊縣令沒死，定然死罪難逃。
更何況，群情激憤，有這麽多為柳兒請命的百姓，晏西竹便順應民意宣判柳兒無罪。
霎時，百姓都歡呼雀躍，大喊英明。
“太好了，柳兒！”張勇激動不已，一把抱住了柳兒。
柳兒臉頰頓時通紅一片，連忙推開他，嗔了他一眼，這裏這麽多人在呢！真是不知羞。
看懂她眼神中的意思，張勇撓了撓頭，露齒一笑。
瞧見這一幕，馬二突然轉頭朝著門口望去，他的目光迫不及待的在人群中搜尋著。
半晌後，他有些失望，正準備收回視線，卻發現門邊不顯眼的角落裏，站著一個身著素衣的婦人，右手牽著一個孩子，正靜靜望著他。
兩人視線相觸，馬二瞬間扭過頭去，眼底閃爍著淚花。
他真不是個東西，做下這麽多錯事，難得她還肯帶著孩子來看自己。
他已經知足了。
下了公堂後，沈清窈和晏西竹兩人被熱情的張勇硬拉去酒館吃飯，待到酒足飯飽後，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夏夜的風吹在身上分外涼爽，驅散了白日的燥熱。沈清窈和晏西竹兩人並肩走在街上，正準備回客棧，沈清窈突然停住腳步，錘了他胸口一下，嗔道：“好啊你，西竹哥哥，你是不是把我當外人？分明已經有計劃了，卻將我瞞在鼓裏。”
“嗯？”晏西竹一楞。
“你昨日讓司馬師派人在大街上大肆宣揚楊縣令的獸行，還添油加醋的把柳兒說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既然有了這麽好的計劃，幹嘛瞞著我，害我今天才知道！”
若不是司馬師，她還不知道原來今日這場好戲早在晏西竹的意料之中。
想到這，沈清窈就覺得心中有些憋悶。
為何連司馬師都知道了，卻要瞞著她？難道她還比不上司馬師嗎！
沈清窈目光幽怨的盯著他。
大街上空無一人，周遭格外靜謐，晏西竹望著她含嗔的星眸，語氣無奈，“我只是擔心發生什麽變故，害你空歡喜一場。”除非有絕對的把握，否則他不會輕易將心目中的想法宣之於口，若是說了又做不到，那豈不是更讓人失望。
“這樣啊~”沈清窈拖長了調子，嗓音在夜色回蕩。
月色如霜，不遠處有一個荷塘，荷葉田田，空氣中浮動著馥郁的花香味，蛙聲陣陣，清冷的月光灑在晏西竹的臉上，給他俊美的容顏籠上一層薄霧似的輕紗，他的眼睛格外明亮，像是璀璨的星子。
撞上他的眼神，沈清窈心跳驀地加快，像是快要從胸腔裏蹦出來，臉頰也莫名BBZL 有些發熱。
為什麽她總覺得晏西竹目不轉睛的盯著人看時，眼神像是能勾人一樣？難道這就是男版的狐貍精？真是美色誤人啊！
她移開視線，故作若無其事，“那好吧，原諒你了，那個…禹州的事情解決了，我們也可以早點回京城了，好想姨媽啊！”像是為了掩飾什麽，她低著頭，語無倫次。
晏西竹勾起嘴角，嗓音帶了幾分笑意，“好，我們明日就回京城。”
次日，兩人便準備啟程回京了，柳兒和張勇得知後，還特意過來送他們。
“晏兄弟，沈姑娘，往後我們有空了，一定去京城看你們去。”張勇笑著說道。
沈清窈在一旁打趣，“實在可惜，這次不能喝你們的喜酒了。”
聞言，柳兒和張勇彼此對視一眼，兩人的眸中都含著綿綿情意。
柳兒臉皮薄，她面上很快就泛起一抹紅霞，連忙移開視線，低垂著腦袋。
張勇也收回視線，他揚唇一笑，“哈哈，沒關系，等往後見了面，我一定請你們吃飯，補上這頓喜酒。”
話別了幾句，張勇和柳兒便離去了，他們正準備動身，一道熟悉的聲音驀地響起。
“晏公子，沈姑娘，請等等。”
沈清窈掀開車簾，只見許桐站在馬車前，她的手中握著包袱，面色泛紅，呼吸急促，顯然是一路匆匆趕過來的。
“許姑娘？”沈清窈黛眉微揚，有些驚訝。
許桐點點頭，她猶豫一瞬後，鼓起勇氣問道：“兩位可否帶我同去京城？”
看著許桐期盼的眼神，沈清窈正準備答應，似乎想到了什麽，她又轉頭望向晏西竹。
晏西竹深邃黑眸不帶一絲情緒，看著許桐，問，“許姑娘想去京城做什麽？”
許桐握著包袱的手緊了緊，“我想去京城當仵作。”
既然在這禹州城無法實現她的夢想，倒不如去更大更廣闊的地方試試看。
晏西竹眸光深了幾分，“許姑娘，你可考慮好了？”
許桐毫不猶豫，眼神堅定，“我考慮好了。”這半年來，她也攢下了不少銀子，到了京城，應該不至於餓死，不管結果如何，至少她嘗試過了，往後也不會留下遺憾。
“好。”晏西竹點點頭，“那你隨我們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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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西竹回答道：“楊縣令私自囚禁, 奸擄民女，罪行昭昭，令人發指，按律法, 柳兒姑娘罪責確實不大，只不過如果她真的逃走了，那屬於畏罪潛逃, 罪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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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兒目光柔和的望著她，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張勇見狀，笑著替柳兒解釋，“沈姑娘，其實柳兒她並未毀容，是她自己不想再因為美貌惹來禍端，所以才故意那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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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這樣的事情，想必她內心一定受到了很大的創傷，是張勇的愛和陪伴讓她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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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便是定罪的環節了，正要宣判的時候，門外圍觀的百姓突然全都躁動BBZL 起來，高聲呼喊道：“大人，柳兒姑娘是無辜的，那縣令該死！”
“對！柳兒姑娘無罪，縣令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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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群情激憤，有這麽多為柳兒請命的百姓，晏西竹便順應民意宣判柳兒無罪。
霎時，百姓都歡呼雀躍，大喊英明。
“太好了，柳兒！”張勇激動不已，一把抱住了柳兒。
柳兒臉頰頓時通紅一片，連忙推開他，嗔了他一眼，這裏這麽多人在呢！真是不知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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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後，他有些失望，正準備收回視線，卻發現門邊不顯眼的角落裏，站著一個身著素衣的婦人，右手牽著一個孩子，正靜靜望著他。
兩人視線相觸，馬二瞬間扭過頭去，眼底閃爍著淚花。
他真不是個東西，做下這麽多錯事，難得她還肯帶著孩子來看自己。
他已經知足了。
下了公堂後，沈清窈和晏西竹兩人被熱情的張勇硬拉去酒館吃飯，待到酒足飯飽後，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夏夜的風吹在身上分外涼爽，驅散了白日的燥熱。沈清窈和晏西竹兩人並肩走在街上，正準備回客棧，沈清窈突然停住腳步，錘了他胸口一下，嗔道：“好啊你，西竹哥哥，你是不是把我當外人？分明已經有計劃了，卻將我瞞在鼓裏。”
“嗯？”晏西竹一楞。
“你昨日讓司馬師派人在大街上大肆宣揚楊縣令的獸行，還添油加醋的把柳兒說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既然有了這麽好的計劃，幹嘛瞞著我，害我今天才知道！”
若不是司馬師，她還不知道原來今日這場好戲早在晏西竹的意料之中。
想到這，沈清窈就覺得心中有些憋悶。
為何連司馬師都知道了，卻要瞞著她？難道她還比不上司馬師嗎！
沈清窈目光幽怨的盯著他。
大街上空無一人，周遭格外靜謐，晏西竹望著她含嗔的星眸，語氣無奈，“我只是擔心發生什麽變故，害你空歡喜一場。”除非有絕對的把握，否則他不會輕易將心目中的想法宣之於口，若是說了又做不到，那豈不是更讓人失望。
“這樣啊~”沈清窈拖長了調子，嗓音在夜色回蕩。
月色如霜，不遠處有一個荷塘，荷葉田田，空氣中浮動著馥郁的花香味，蛙聲陣陣，清冷的月光灑在晏西竹的臉上，給他俊美的容顏籠上一層薄霧似的輕紗，他的眼睛格外明亮，像是璀璨的星子。
撞上他的眼神，沈清窈心跳驀地加快，像是快要從胸腔裏蹦出來，臉頰也莫名BBZL 有些發熱。
為什麽她總覺得晏西竹目不轉睛的盯著人看時，眼神像是能勾人一樣？難道這就是男版的狐貍精？真是美色誤人啊！
她移開視線，故作若無其事，“那好吧，原諒你了，那個…禹州的事情解決了，我們也可以早點回京城了，好想姨媽啊！”像是為了掩飾什麽，她低著頭，語無倫次。
晏西竹勾起嘴角，嗓音帶了幾分笑意，“好，我們明日就回京城。”
次日，兩人便準備啟程回京了，柳兒和張勇得知後，還特意過來送他們。
“晏兄弟，沈姑娘，往後我們有空了，一定去京城看你們去。”張勇笑著說道。
沈清窈在一旁打趣，“實在可惜，這次不能喝你們的喜酒了。”
聞言，柳兒和張勇彼此對視一眼，兩人的眸中都含著綿綿情意。
柳兒臉皮薄，她面上很快就泛起一抹紅霞，連忙移開視線，低垂著腦袋。
張勇也收回視線，他揚唇一笑，“哈哈，沒關系，等往後見了面，我一定請你們吃飯，補上這頓喜酒。”
話別了幾句，張勇和柳兒便離去了，他們正準備動身，一道熟悉的聲音驀地響起。
“晏公子，沈姑娘，請等等。”
沈清窈掀開車簾，只見許桐站在馬車前，她的手中握著包袱，面色泛紅，呼吸急促，顯然是一路匆匆趕過來的。
“許姑娘？”沈清窈黛眉微揚，有些驚訝。
許桐點點頭，她猶豫一瞬後，鼓起勇氣問道：“兩位可否帶我同去京城？”
看著許桐期盼的眼神，沈清窈正準備答應，似乎想到了什麽，她又轉頭望向晏西竹。
晏西竹深邃黑眸不帶一絲情緒，看著許桐，問，“許姑娘想去京城做什麽？”
許桐握著包袱的手緊了緊，“我想去京城當仵作。”
既然在這禹州城無法實現她的夢想，倒不如去更大更廣闊的地方試試看。
晏西竹眸光深了幾分，“許姑娘，你可考慮好了？”
許桐毫不猶豫，眼神堅定，“我考慮好了。”這半年來，她也攢下了不少銀子，到了京城，應該不至於餓死，不管結果如何，至少她嘗試過了，往後也不會留下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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