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朝著她的面前走了兩步，眼神顯得是有些暗淡，現在的他甚至都不明白還有什麽意思去和這些人在一起，更是都沒有想過如果真的有那麽一次機會，他寧可走的人是自己，也寧可從未到這裏來過。

“老楊，你不要勸我了，我留在這裏的話，我們在同一個屋檐下，總是不能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這種關系讓我覺得是有些尷尬，況且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對待娘娘，”她頓了頓，又擡頭望著老楊，“可是你不一樣，你對於娘娘來說很重要，娘娘是最喜歡吃你做的飯菜的，要是你走了，這夢月閣要怎麽辦？這裏可是娘娘專程為你建造的，有娘娘的一番心血，你不能這樣狠心。”

“竟然你都能做到如此狠心的地步，為何我不行？”

老楊也知道自己在茶蕊的面前不管是說什麽，也許她也是不會回頭，可心中的那些話要是不說出來的話，也許這一輩子也都沒有機會了。

“茶蕊，你我雖說認識的時間不長，可我們在雍熙宮經歷了太多太多，娘娘的心裏是怎麽想的，你我都很明白，為什麽不給娘娘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呢？”

茶蕊的眼眶微紅，她現在都不敢是直視老楊了，她也清楚一個轉身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他們再也沒有機會相見。

而之前自己在老楊的面前和他說的那些甜言蜜語的話，也都全部都要隨風飄散。

的確，他們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很長，也覺得老楊是這個世界上最懂自己的人，他是放不下，可茶蕊更是一個不能直視自己錯誤的人，有了一次，她不能讓想通的事情還要在自己的身上發生第二次。

何況現在娘娘是最需要自己的時候，她不可能是這樣對娘娘視而不見，唯獨能犧牲的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之間這份還沒有完全建立起來的感情。

茶蕊把褲邊是捏的更緊了，“老楊，我知道你都是對我好，正式因為如此，所以我覺得不管我做任何的決定，你都能支持我，也能明白我的感受，若是現在繼續這樣發展下去的話，我的心裏只會是越來越難受。”

老楊淡淡的說道，“好，我答應你，你說的那些什麽再也沒有男歡女愛，我都答應你，不過你不能離開雍熙宮，就像是你所說的一樣，娘娘需要我，可我更是相信娘娘更需要你，你是一直都跟著娘娘的，最能明白娘娘心裏在想什麽的人，你若是真的對娘娘好的話，你就不要離開她的身邊。”

“可我已經給娘娘說了，我會和冬蠶調換位置。”

“我相信娘娘到現在也沒有同意，你若是真的不願意見著我，這雍熙宮裏有這麽多的人，你可以隨便讓人誰來這裏都可以，只要你不出現，你放心，我也是絕對不會打擾你。”

茶蕊見著老楊說的很是一本正經，當然了他本來就是一個規規矩矩的人，所以才會是讓娘娘那般的信任。

老楊見著她只是站在那裏沒有說話，又連忙說道，“你說的所有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但是我只需要你答應我這一個，留在宮中。”

“可……”茶蕊看見老楊緊盯著自己，這還是自己和他認識以來的第一次，這樣的老楊顯得有些莊嚴，更是顯得有些叫人不可信。

他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棵大樹一樣立在那裏，身上 還帶著一個不怎麽好看的圍裙，上面有些油脂。

茶蕊倒吸了一口氣，“好吧，我答應你，”這也許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一點兒事情，也是能為娘娘所做的一點兒事情，其實她的心裏也很明白，其實所有的事情就像是她所說的一般，娘娘也需要自己。

回到娘娘的身邊，李琦夢還在看書，見著茶蕊進來，也沒有停下的意思，只是小聲的說道，“本宮相信你已經想好了，若是要走的話，本宮自然會讓冬蠶進來，不過她是你的妹妹，只要你覺得沒有問題，本宮自然也是不會多說什麽，若是不走的話，那麽你就答應本宮，之前的事情都不要再提，從今日起，你是一個全新的茶蕊，沒有什麽替身，也沒有什麽宗人府。”

茶蕊沒有想到娘娘早就已經料想到了自己的答案，連忙就在娘娘的面前跪了下來，“娘娘，都是奴婢不對，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一定是會全心全力的伺候娘娘。”

李琦夢放下書本望著她，“你看方才本宮說什麽來著，這過去的事情不要再說了，竟然現在都已經是改頭換面了，何必還要舊事重提，再說了本宮也沒有任何的事情，現在不也是好好的嗎？”

話雖說是這樣說，可大家都知道經過這次的事情以後，這宮中的局勢怕是又要變了，以前是那個什麽地位都沒有的程芊芊，現在反而倒是要變成了花容的一個狗腿子，想來那兩個人在一起相信還真的有些好玩呢。

“起來吧，”李琦夢把書給她，“這本書呢是專門叫人修身養性的，之前本宮也是覺得生活過的特別的浮躁，一心一意的就想要報仇，現在回想起來，才覺得這些年真的是失去了太多美好的事情。”

茶蕊有些不明白的看著貴妃娘娘，大概是娘娘想要自己看看這本書吧，也是心平氣和的過日子。

李琦夢自己開始斟茶，“這宮中的生活呢，永遠都不會是像是自己想象的那般，就算是換做是任何人，不是本宮，在皇上的身邊得到這麽多的寵愛，沒有什麽替身，也會有人想方設法的來找你麻煩，本宮不過就是運氣稍微差了一點兒而已，不過，”她放下茶壺，“這些事情對於本宮來說，還真的是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麽？”

“是妻離子散？”茶蕊小心翼翼的問道。

李琦夢搖搖頭，“不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被自己最愛的人給背叛，三年前本宮就是經歷了這些，所以到現在為止，這三年來，本宮流落民間，一直都在想著的就是報仇，除了報仇，本宮甚至是連自己的家人都給忘記了，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他們的面容是那般的模糊。”

茶蕊見著娘娘說著這些的事情，眼神也是暗淡了下去，聲音也變得有些低沈，相信娘娘三年前遭遇的那場災難，一定是很痛苦吧。

她真的是想要說幾句話去安慰娘娘，可是話到了嘴邊以後，卻是怎麽也說不出來，自己就是一個小小的奴婢，她能有什麽資格呢，再說了娘娘也不像是那種需要被人安慰的人，在她的心中，早就是一層堅固的墻壁，把自己給緊緊的包圍起來。

任何人都是不可能接近，自己更是不可能。

李琦夢又淡淡的笑了笑，也許是因為太久都沒有和一個人說過心裏話了，居然是在茶蕊的面前開始胡言亂語了起來，她顯得是有些難堪，可她是不知道自己的眼角已經是掛了一滴淚水。

“不說了，不說了，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本宮說這些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要告訴你，你現在所經歷的這一切都不要有心理負擔，萬事都會過去的，本宮不都還在這裏嗎，難道你還覺得本宮沒有那個本事不成？”

茶蕊是連忙搖搖頭，“不是這樣的，娘娘，在奴婢的眼中娘娘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那不就成了，竟然是如此，你就不要想過去的事情，只要做好眼前的事情便，其他的事情只要你相信本宮就可以了。”

李琦夢也知道這場戰爭是註定要開始了，不管對方是誰，他也不會是有半點的手下留情，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就像是茶蕊所說的一般，她是絕對不會讓同樣的事情再一次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白哥哥，”這大老遠的秦子愉就給迎接了上來，嚇得是白勝煜想要躲著都是沒法躲了，只能是乖乖的楞在那裏。

身邊的齊顧晟倒是忍不住的就給笑了起來，從來就沒有見著白勝煜那麽抗拒過一個女人，這秦子愉倒是還有點本事。

“下官齊顧晟見過梓愉公主。”

秦子愉的視線在齊顧晟的身上撇了一眼，並沒有把他給放在眼中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不是在邊關嗎，怎麽會和白哥哥在一起呢？我可是告訴你，白哥哥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許搶走，聽見了嗎？”

齊顧晟只顧著呵呵的笑著，真的是沒有想到這個白勝煜也會是有招架不住的時候，還是在公主的面前，他之前可是多次的在自己面前是號稱任何一個女人，只要是在他的白勝煜面前，就只會是乖乖的跪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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