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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一百二十二 陳家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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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武大驚:“阿姐這是做什麽。莫說我不會給你。我就是給你馬你也到不了長安。如今步步關卡, 整個河西道戒備森嚴,崔將軍已經將整個河西道都禁嚴了。”

謝奚問:“崔鯤?”

阿武笑說:“也就你敢和他那樣說話,他兇名在外, 殺戮又重, 等閑人不敢惹他。別看他來家裏像是很好說話。”

謝奚失笑:“我怎麽可能覺得他好說話, 不過是見他顧念親情, 崔晚在我這裏,他總要賣我幾分面子。若是不然, 他必趨勢咱們為奴為婢。”

她的意思大概是, 我牙尖嘴利主要是為了先占理。讓他拿住話柄,他那種人說話就更麻煩了。

阿武才不管她說什麽, 只要她說的他就當她有道理。

阿武也附和說:“崔將軍待阿姐確實客氣。”

謝奚不領情的說:“他怕是得了他弟弟的囑咐, 才有意讓我。如我再綿軟些,他的話會更不好聽。”

她說完又說:“我實在擔心魯伯, 也不知崔鯤何時回來,若是他能安排一二,我定會回去。”

阿武生氣:“阿姐早些睡吧, 莫要想這些了。”

謝奚見他莫名生氣, 奇怪的問:“你和阿圓吵架了?脾氣這麽大。”

阿武無奈:“我怎麽會和她吵架。”

謝奚合上圖紙, 教育他:“別整日忙碌,阿圓還小, 自小沒有離開過家,如今孤身一人而來,雖說有清華照顧她們,但畢竟遠離父母。你要多哄哄她,知道嗎?”

阿武被她說的窘迫,說:“我知道了。”

謝奚見他臉紅, 笑笑也不在意。

過了兩日,崔鯤又來了,謝奚見他一身一身常服,大清早難得清閑,問:“你怎麽來了?”

崔鯤就像是條件反射似的問:“我怎麽不能來?”

謝奚正在打軍體拳,不至於多實用,頂多是強身健體。崔鯤看著看著,琢磨了半天,摸著下巴問:“你這跟誰學的?有些意思。”

謝奚動作不停,繼續問:“你不是出城訓營去了嗎?這段時日該是很忙,你怎麽有時間?”

崔鯤一聽又想多了,以為她在關心。

“你莫管我。”

謝奚聽了也不打拳了,問:“我管你幹什麽?崔鄴我都不管。”

崔鯤沖她道:“來,用你的拳來打我。”

謝奚看了眼他,拒絕:“我打拳沒有力道,你若還手我必受傷。”

崔鯤對軍體拳有些感興趣,連連說:“我不還手,我不用力氣。”

謝奚見他人高馬大,她還不到他耳際。

謝奚猶豫了片刻,還是紮馬步擺好架勢。

她和一般女子不同,體格比一般女生要健壯,又常年勞作,力氣也不小。

她用了全力,拳拳用力,格鬥技巧簡練。實用不花哨。

崔鯤起初確實不用力,但是拳拳到肉,直擊要害,他就不得不重視了,微微用力,竟然都不能占上風。

等一套拳打完,謝奚覺得還挺過癮的。

她還沒等崔鯤說話,就說:“這軍體拳我教你,你給我準備兩匹馬,我想回長安。”

崔鯤大聲斥責:“胡鬧!”

謝奚被他猛然間拔高的聲音嚇了一跳。

皺眉看著他,這神經病的嗓門堪比嗩吶。

崔鯤以為她不服氣,解釋:“如今河西一線往東,步步崗哨,你若是現在走,半路就被斬殺了。”

謝奚問:“局勢已經緊張到這種地步了嗎?那長安城呢?”

崔鯤不肯再說,再說就是軍機密事了。

“我會去長安的。你們安心呆在這裏。我會派人守著你們。若是涼州有異動,會有人送你們去金城。你莫要胡來,五弟如今不在,你若是有個閃失我不好和他交代。”

謝奚聽的失望,哦了聲扭頭準備回房間,崔鯤見她失望,問:“你的拳法先留著,等我回來再一並教我,這拳有點意思。”

謝奚:“知道了。”

長安城裏如今又攪翻了天,有言官上市,安平王登基不合禮法,並列出理由若幹。蓋因陳貴妃所出的皇子才是正統雲雲,武太後發了好大的脾氣,貶斥了一幹言官不說,將官眷一並斥責。

崔家女眷走的神不知鬼不覺,等武太後察覺,崔家只剩崔鄴和崔浩叔侄二人。

武太後簡直有雷霆之怒,可已經晚了,武太後一派並不敢得罪崔家,為保無後患,武太後稱病,召了長安城三品以上的命婦入宮。扣押一幹等人。

陳家聯合三公斥責武太後欲謀不軌。

金吾衛一半的權利在陳貴妃手裏。

陳武兩家爭得不相上下。

廟堂之高,國運氣數已盡。廟堂之外,反王撕毀盟約,立軍於潛江之畔,對江南兩道再次虎視眈眈,淮南道亂軍已經逼近山南道,淮南道刺史被斬殺於府中。

崔鄴這些時日焦慮難忍,他的人手已經全送出去了,信卻遲遲不回來,直到武太後將命婦囚禁於宮中後,他才收到袁掌櫃的消息,崔鵬已安然出來了。淮南道不太平,如今不敢輕易走動。

崔鄴當機立斷給他回信,讓他去姚重那裏,尋一個叫陳增的人。

袁掌櫃對長安城裏的人一清二楚。崔鄴不擔心他處理不好。等送信人打發走後,他突然反悔,讓五書將人追回,又將信撕毀。

如今崔程被困在那裏,需要一個借口。崔鵬如今,就可以做那個借口。

若是長子身死,崔程反也就反了。只是後患是,最後崔家得天下,崔鵬還怎麽回來,怎麽堵得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他需要想清楚。

這個消息完全在他手裏,袁掌櫃不是個正常人,不能讓他起了念頭。

他琢磨了一晚上,給袁掌櫃的信換了一封。

讓他傳回消息,崔程長子,被囚於淮南道,反賊攻陷刺史府,崔鵬受重傷,生死不知。

剩下的就是等。

崔浩每日焦急,新年開年,安平王就要登基,武太後已經走到了絕路,手段越來越狠。

消息終於於臘月二十七傳回長安。

崔鄴和崔浩連夜出城,奔於河西道,將長安城的人馬全打發到了郊外的莊上。

自此崔家徹底反了。

大年初一,武太後斬殺陳貴妃於熹合殿,罪名是巫蠱。

她抱著皇子,助安平王登基,改國號為永寧。

長安城裏一派蕭肅,毫無喜氣。

命婦那日被放出宮,宮門外哭聲一片。武太後握緊金吾衛,先發制人,將陳家抄家,陳家人全部扣押。

陳於敏聽到消息,正是家裏的妾室說給她聽的,她如今也看開了,武承齊只要給她幾分敬重、她只要不犯錯這發妻的位置她能做到老。

置於婆婆為難她,她並不太當回事。妾卻不是個安分的人,領著女婢,來她房裏挑釁。

火紅的丹蔻在她眼前直晃,晃到她滿眼都是紅,都似血。

婢女撕心的哭喊聲中,她只記得,倒下去時,只覺得自己像溺水一樣的沈。

她醒來時,婢女還輕聲抽泣著,聽說武承齊回來,將那妾劈手抓著摜出了門外,那妾從門口的臺階上混下去丟了半條命,簡直慘不忍睹。

她心裏想,那妾也是個可憐人。

她們陳家呢?

她們陳家被斬草除根,連三歲的侄兒都不曾被放過,這是武承齊的姑母,和武家做的。

她的夫婿,成了她的仇人。

終於還是到了這一步。

她醒來久久的看著帳頂發楞,婢女見她不知何時就醒了,帶著哭聲和外面人說;“娘子行了。”

不多會兒武承齊就進來了,他面色難掩憂色,但也不是平日裏的溫和,眉目間竟然也染了蕭殺之氣,她竟然覺得陌生。仿佛這人她從來不認識。

或者說,她認識的武承齊不是這樣的。

武承齊見她毫無生氣,湊近她耳邊說:“過幾日,帶你去郊外泡溫泉,那裏清凈。”

她聽的心裏一酸,她懷的身孕沒了,他竟然還知道帶她去躲清凈。

她問:“我們陳家人死絕了,是嗎?”

武承齊不答,繼續說:“聽說溫泉水熱,莊上花草四季不敗。景色極好。”

她聽的笑起來,笑著笑著,臉上都是淚。武承齊伸手替她擦了,又說:“院子裏的人連門也看不住,我都處理了,你這些時日好好休息。”

門外有人找他,他湊近在她額上輕輕親了下,和婢女說:“細心照看好她。”

他出了門,臉色就下來了,問隨從:“醒了嗎?”

隨從答:“醒了。”

他臉上都是陰沈,等進了那妾的院子,站在床前盯著人問:“誰讓你去打擾夫人的?”

那妾怕極了,從來不知道枕邊人是這樣的人。瑟瑟發抖,頭上的傷還在流血。

滿口告饒:“郎君,奴錯了,饒了奴吧。”

武承齊:“如何饒你,你殺了我的孩子,我如何饒你!”

他眼裏恨極了,壓了情緒道:“你不是最得母親寵愛嗎?那就讓母親處理吧。”

那妾連滾打爬爬在地上求他,他眼裏都是痛色,卻不是給她看的,轉身出了門站在廊檐下望著天,一動不動。

陳於敏問婢女:“你聽說陳家的事了嗎?”

那婢女不敢答,一聲不吭。

她又問:“那妾怎麽樣了?”

婢女答:“郎君怒極了,差點親手了結了她。”

說的像是很解氣一樣。

陳於敏卻聽的心涼,那妾再不濟也是他的枕邊人,他竟然毫不手軟,說殺也就殺了。

武家上下對此事諱莫如深,武承齊不顯山露水,也不準人靠近陳於敏,秘密處理了那妾。

武夫人大驚大半夜追到他書房裏質問他:“你這是何意?他陳家區區一個招搖不知檢點的女兒,硬塞給我兒子,你姑母也是昏頭,誰問過我願不願意!”

她的委屈寫在臉上,武承齊心裏冷嘲,是他娶妻,為何要別人同意。

他只淡淡說:“母親消氣吧,如今不同往日,那妾不安分,早晚會鬧出大事。置於她,母親不滿意就當沒她這個人,莫要平白慪氣了,沒必要。”

武夫人被自己的小兒子堵的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武承齊的註意太大了,他話少但是不是懦弱。

沒幾天陳於敏被他轉到隔壁的院子,那院子有門可單獨出府,他自己調了人守著院子,不準別人接觸陳於敏。

長安城裏風聲鶴唳,沒人註意這一墻院落裏的是非。陳家倒臺後,安平王登基,可能是從攝政變成了帝王,他也有了長進,開始整頓百官,樞密院開始擬旨,對那些被迫不得不反的官員進行招安,對觀望搖擺不定的官,順意安撫。

崔鄴和崔浩已經到金城,崔鯤已領兵出發,帶著崔程的嫡系人馬,沿著陜州一帶去接應崔程。兩部對與陜州匯合。如今分崩離析的狀態,一時半會兒沒有什麽可以走的路。

崔程的遠見確實夠用,還是想揮師南下,直取長安城。

崔鄴收到他的信,還是有些佩服他的。古人迂腐,都怕身後名,但崔程膽魄俱佳,是個合格的賭徒,這樣的人是適合做君的。

他在西郊的糧草可供他攻打長安城。

崔冕鎮守河西道,崔鄴和崔浩商量:“二伯密而不疏,照管糧草再合適不過。”

他則準備南下去尋崔程匯合。

崔浩當即反對,崔鄴也不爭辯只說:“嬸娘們都在長安,你盯著一些。我腳程快,和父親商議一二再歸來。”

他單槍匹馬穿過草原邊境,在陜州邊境尋到崔程,京畿道兵馬死傷四成,剩下的都是蔣道東從河西道帶來的人馬。

崔程見他來,竟也不驚訝,問:“你祖母如何了?”

崔鄴:“家裏都安好,放心吧。大哥也安好,只是人在淮南道,要費些周折。”

崔程一身淩然之氣,什麽都沒問,崔鄴也不和他繞彎子,父子二人在軍帳裏密談。蔣道東守在帳外。

崔鄴問:“父親直取長安後呢?”

崔程盯著他不說話。

崔鄴又問:“同如今的朝廷,有何分別?”

崔程沈沈的看著他不說話,他以為他是來勸他的。

崔鄴繼續說:“父親有把握一舉平定河南河北兩道嗎?若是沒把握,最好現在不要舉旗。”

崔程問:“為何?”

崔鄴想他心裏明明清楚,但是就是不說。這樣的人並不容易打交道。

“不夠強,難堵悠悠之口。若是一舉平定。大赦天下,讓百姓過幾天安生日子。”

他說的極不認真,什麽江山什麽社稷提也不提。讓崔程沒來由有些失望。

沒想到他耐心也好,起身到了沙盤上給崔鄴講如今的局勢,分兵攻打河北道和直取長安同時間進行。

趁著各地如今亂象,拿下長安,河北道傳來消息,發兵東都,滅河南道馮征,就容易得多了。

崔鄴和他商量了一日,攻下長安需要有人管理,長安城裏在亂成一派,崔程手裏缺人。

崔鄴不得不答應。

盧氏是正月初一到達,崔晚高興壞了,鉆在盧氏懷裏不肯出來,盧兆林和李氏見阿圓安好,雖然一身疲累,但也都安心了。

謝奚本來也沒心情過年,但人都來了,初一又和武媼炸了小酥肉和清蒸肉。

盧氏奔波幾千裏人困馬乏,休息了一日,精神倒是很好。

謝奚吐槽,崔鄴也是,怎麽就不把人送進都督府,要讓盧氏在這個小院裏受罪。

崔鯤南下之前去看謝奚,是正月初七,看見了盧氏果真大驚失色,他離家的時候還小,這都多少年了,早變了模樣。

見了盧氏,兩眼都紅了,非要拉著盧氏坐在上位,他跪在下首,認認真真的磕了頭。

謝奚原本很不能接受這種下跪的禮儀,如今看著才覺得溫情。

他們不能像現代人的親密關系,親密的表達愛意。

盧氏也紅了眼,她自江南道輾轉而來,路途遙遠,這幾日才剛休息好。

崔鯤痛聲:“五弟胡鬧!怎麽能讓母親舅父獨自而來!”

盧氏嘆氣:“我擔心的是你祖母,要不然我也不肯去江南道,可你祖母執意讓我去。如今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崔鯤勸慰她:“母親不用急,家裏如今都好。只是父親起兵的緣由是因為大哥生死不知……”

盧氏聽的大驚失色,問:“你說的當真?”

崔鯤見她激動忙說:“消息是從五弟那裏出來的,倒也不盡然。只是如今不好多說。”

盧氏不明白非要爭天下的必要,哭著說:“這如今一個好好的家四散五處,誰也見不著誰,圖什麽呢,好好的過日子就不行嗎?”

崔晚被她哭的嚇著了,縮在懷裏,崔鯤嘆氣俯身抱起崔晚哄說:“別怕,母親只是想他們了。”

崔晚也說:“我也想他們了,我想五哥了也想祖母和瑩瑩阿姐……”

崔鯤笨拙的保證:“那你等二哥回去殺了壞人,就接你們回家。”

謝奚聽的牙疼,這位主可真任性。

母子兩等情緒穩定後,吳媼的午飯也好了。飯桌上有盧氏聊家常,氣氛也輕松,李氏因和吳媼是親家,不好太過拿大。阿篳勤快學了吳媼的真傳,做菜非常麻利。

吳媼性情爽快,見李氏拘謹,直說:“盧夫人不必拘謹,雀奴一人北上,我不放心就跟著她。”

盧氏嘆氣:“活到咱們這個歲數,哪一個不是為兒女操心,我家柬之至今未婚配,阿敏又誤了婚期……”

她大概忘了崔鄴和謝奚這回事了,崔鯤古怪的看著她,謝奚也沒當回事。

等飯後她進暖棚看菜,崔鯤跟著進來問:“母親不喜歡你?”

謝奚起先沒聽見,問:“什麽?”

崔鯤又問:“那五弟的意思呢?”

謝奚問:“你五弟什麽意思?”

崔鯤則料定家裏不認可她,她獨自一人才北上來這裏。崔鄴拗不過家裏人才把她打發來這裏的,這樣一想他竟生出幾分氣來,但又生出絲絲的慶幸之意。

總之心裏十分的微妙。

他自顧自說:“你別擔心,五弟若是不肯娶你,你就跟我吧,我絕不會讓你受委屈,不會看不起你!”

謝奚大腦當機了片刻,從一臉的不可思議,到最後接受了他這種愛腦補的設定:“那我謝謝你哦。”

崔鯤見她毫無喜色,又勸說:“雖說女子情之一字又些難解,我看你也算是性情豁達,倒也不必糾結於五弟一人。”

謝奚笑問:“你五弟知道你這麽不地道嗎?”

崔鯤被她說的臉熱,但還是好心說:“總之,你別因此生出怨恨,母親心善,若是讓你覺得不舒服,她是長輩你莫計較。”

謝奚覺得奇異,問:“你們關系倒是挺好的。”

崔鯤站在門口看著她的稻,悠悠的說:“我自小母親早逝,後來她進門待我和兄長極好。五弟小時候總愛粘著我們,我愛捉弄他,她從不計較。”

謝奚無意窺探崔家的私事,見他莫名多話,問:“此次出征,是不是有危險?”

崔鯤瞬間正色:“女子就該操心家裏的事,不要什麽事都要打聽。”

謝奚真的好想教他重新做人,他這種神奇的直男癌真的讓她哭笑不得。

她也懶得計較:“行行行,我知道了。不想說就別說了。說點你想說的吧。但是帶兵打仗,總歸是刀槍無眼,你要謹慎些。除了生死,其他的都是小事。”

她後來覺得她的道德標準也降低了很多。

戰亂之下,保住要緊的人,這是人生存的本能。

崔鯤見她關心,心裏莫名舒暢,“沒事,我征戰慣了,自十六歲開始就在馬背上行走。”

謝奚誇他:“那你就是最年少的驃騎大將軍。”

他卻興趣缺缺的說:“殺自己人有什麽意思,我立誓是要平定突厥的。”

謝奚對他是真的佩服,終其一生,要戍邊的人,那才是不同凡人。

她也不計較他的直男癌了,問:“什麽時候出發?”

崔鯤:“明日一早出發,我等會兒帶母親和阿晚回都督府,總住這裏也不是個事。”

沒想到榆木疙瘩也知道這些彎彎繞繞的事了。

崔鄴跟著行軍,在軍中被崔程當長工使喚,每日休息不到三個時辰。他哪知道他的好兄弟在撬他的墻角,累到半夜還在和崔程說:“二哥最快十日,十日能與咱們匯合,到時候他繼續向東,咱們從這裏向南,直取長安。到時候咱們給他做掩護。只是這長安城不好打。”

崔程看著地圖,一聲不發。

崔鄴嘆氣:“若是城裏一人願意給了信就……”

說到一半,他想起了陳增。只是姚重尚且在淮南道,陳增與姚重有過命的交情,於他交情卻很一般。

他零零星星熬了半夜,最後累的趴在案幾上就睡過去了。

等第二日一早,謝奚專程去城門外送他,她心裏知道崔鯤此去,戰事就白熱化了,但願結束的快一點,但願讓太平來的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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