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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人要作死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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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尋十五做什麽?”秦淵眉頭便是一緊。張小晚未察覺出秦淵語句中的奇怪,只道:“我是不是不方便見十五公子?”

秦淵將腦袋一別,道:“自然不方便,孤男寡女,豈不知瓜田李下的道理?”

張小晚看他臉色變得不好看,自覺地退後幾步,斂起笑意,正色道:“將軍,事關如意的幸福,便是再不符合規矩,小晚也是要和十五公子談一談的。大不了……大不了,我蒙面前去就是。”

“你身邊那個叫如意的丫頭?”

張小晚見秦淵臉色又變好了,完全捉摸不透秦淵的心思,只順著他的話道:“是。若將軍願意讓小晚見到十五公子,小晚一路上在將事情的前後都說與將軍聽。”

秦淵定定地看了張小晚一會兒,道:“……把臉遮上。”

卻說侯府那廂,早上服侍了老夫人睡著後,蕭盈也回去休息了。只是瞇了一會兒眼,滿腦子都是張小晚說的話,心中煩悶不已。連蘭卉懷了孩子也沒去看。午間睡的迷糊,又見張如錦端了蓮子湯來給他喝,張如錦只著一間薄紗,靠在他懷裏的時候,露出了胸口一大片風光,蕭盈當即和張如錦在書房成就一番好事。

事後張如錦又趴在他耳邊溫聲軟語地說了幾句,勾的蕭盈想起了兩人青梅竹馬的時光,想到這麽些年了,彼此的感情還是這麽堅如磐石,蕭盈心中忍不住地生起一股子自豪感來。再看張如錦小鳥依人,粉面含羞的模樣,又在心中懊惱自己,怎麽連對錦兒的這點信任都沒了呢?張小晚不過是妒忌如錦,才會對如錦惡言中傷。女人的妒忌心重起來的時候可是很可怕的……

然後,他又慶幸自己能得如錦這般佳人。再次溫存了一番,張如錦離開書房後,管家就來報張小晚回了侯府,後來急匆匆地離開了。蕭盈拉下臉,道:“她去了何處?!”

“回侯爺的話,老奴只是見到大奶奶在府外……遇見了秦淵將軍。”老管家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去打量侯爺的臉色。果然見他怒極,咬牙罵道:“賤人……”

蕭盈此刻想著當初張小晚失蹤,是被秦淵所救。宮宴回來,又是秦淵相送。心道,這兩個不知廉恥的狗男女必是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莫怪這女人口口聲聲和自己和離,原是早就尋到了下家!一想到這件事情,蕭盈便想起了張小晚說的張相遺產一事,心想母親應該已是起來了,自己何不去問個清楚?看那賤人的模樣倒是煞有其事……

蕭盈去老夫人的院子時,正好聽到老夫人在發落魚兒。

“……此賤人心腸歹毒,先割了她的舌頭,再剜去雙目,剁掉四肢,扔後山餵狼去!”

魚兒本是抱著必死之心,可也不曾想死法這麽恐怖!光是聽著也讓人渾身發抖!魚兒苦苦哀求不得,看到蕭盈那一襲藍色身影,連忙撲上來,道:“侯爺!侯爺!求求您念在妾身服侍過您的份上,賜妾身一條白綾!或是一杯毒酒!求求您,千萬不要讓老夫人發落了妾身!”

蕭盈眉頭也不曾皺一下,他本來也就恨這魚兒害自己的母親,若不是張小晚,母親早就死了。一面還想起幾個時辰前,張如錦在書房的那張塌子上和自己說的話:魚兒養成現在的性子都怪錦兒不好,若不是錦兒,魚兒也不會刁蠻任性,更不會膽大包天,敢對母親下手。夫君,你饒了魚兒吧,什麽懲罰都讓錦兒來承擔……

他當然不會讓“真兇”逍遙法外,也不會讓他的錦兒無辜受累。

老夫人就看著蕭盈,道:“兒子!這賤人差點害了你的母親,你不可以心軟!”

蕭盈對老夫人行了禮,然後才對府中下人道:“老夫人說的話,你們都沒聽到嗎?!”竟是同意了老夫人的意思!兩個高大的男人就來拖魚兒下去。魚兒失聲叫道:“侯爺哥哥!你好無情!侯爺哥哥!你好無情……”

蕭盈眼皮也不擡,連一絲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魚兒。是的,他只愛錦兒,這世上也只有錦兒一個人是那麽天真無邪,這些女人都是心腸歹毒,他收了那些女人,也無非是想給蕭家留後,別的……

魚兒被擡去後山的時候,臉上,脖子上,胸口處都是淋淋鮮血。身上蓋著一條白布。沾了血跡的白布斑斑駁駁都是鮮血……

要去後山必須要經過後花園,蘭卉正在和雪姬、霜兒炫耀自己,然後就看到在擔架上奄奄一息,因為被割掉舌頭不能尖叫,卻因為疼痛而渾身抽|搐的魚兒。那一瞬間,三個女子都變了臉色,魚兒的如今,就像是她們的將來……她們默契地在同一時刻想起了數日之前還對著蕭盈撒嬌,一口一個“侯爺哥哥”叫的好不歡暢的十五歲的女孩……

蘭卉捂著胸口,說自己肚子有些不舒服匆匆離開了。留下來的雪姬和霜兒都看到了那白布被風吹掀落在地上,然後露出的面目全非的……人。沒有眼睛、沒有舌頭……一臉的血。沒有親眼見過,都不知道那是多麽恐怖的場景……雪姬趴在地上吐了,霜兒的眼睛漸漸成了一井死水般,身子一軟,倒在了椅子上。

霜兒知道,魚兒不是第一個這樣被處理的妾室。其實,蘭卉也知道,所以她猝不及防地逃了。然後再抹去這些記憶,繼續歡聲笑語地生活在這冰冷的大宅院內。

魚兒的死對於蕭盈來說,卻沒有造成任何的變化。母子兩一派天倫之樂,蕭盈更是尋了幾個坊間的笑話來逗母親開心,母慈子孝,其樂融融。誰都知道侯府的侯爺乃是當今貴族子弟的楷模,他年少有為,英俊瀟灑,人品風流,至情至孝。

見蕭母經過休整,臉色紅潤了不少,蕭盈才問道:“母親,此前張小晚所說嫁妝一事,可是有其事?”

蕭母臉色微變,道:“盈兒莫聽她胡說八道,他們老張家能有什麽錢……”

沒有外人在場,蕭盈也沒有顧忌,更是捕捉到了蕭母臉上一閃而過的遮掩。

“母親,你該對孩兒說實話。此事牽扯連將軍府的人也參與進來了,絕非那麽簡單。”見蕭母還是不肯說,蕭盈道,“母親,你該知道,那秦老夫人和太後關系交好,孩兒只怕這背後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蕭母這才動容,道:“其……其實,當年你爹的確是從土匪窩裏剿了一筆錢財……不過你也知道,當時你爹還為了這件事情受了傷,你年紀又小,府裏就我一個女人打點,零零散散也花了不少出去。再後來,你爹跟我說那筆錢是張相的遺產,我想著也是要留給如錦的,當時如錦年紀又那麽小,我們養她也不容易,請來京中最好的女先生,給她穿最好的,用最好的……後來,偏偏知道這張如錦不是張相的女兒,可那也晚了……這開銷可不小,咱們侯府多少底子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我就用了那些錢……”

蕭盈聽著母親這麽說,已經肯定了一點:張相當年的確是有遺產留下的!

可是,蕭母的話說的亂七八糟,蕭盈便沈聲道:“母親!張小晚是想置我們侯府與萬劫不覆之地!到底那筆遺產有多少錢!”

蕭母被嚇了一跳,可看著兒子著急的模樣,她還是老老實實地伸出了三個手指,蕭盈蹙眉道:“三十萬兩?”

蕭母點頭,道:“兒子,你看啊,這也不是大錢!也就那個張小晚斤斤計較!你也知道,你爹去世之後,你的仕途有多艱難,要不是拿這些錢去疏通關系,你豈能得個手握實權的位置?!”說著,蕭母就抹眼淚。

蕭盈聽了,心中自然酸澀。他滿腹才華,一心報效朝廷。偏偏時運不濟,明著是風光無限的侯爺,可誰知道當今聖人早就存了心思要將盤根覆雜的老權貴連根拔起,蕭侯府正在其列!那些年,他只顧著自己仕途不順,也不曾管理家中事務,卻忘記了到處給他疏通關系的母親,以及府中中饋。憑他那點俸祿,自然是不夠的……

他知道繼續跟著聖人,他遲早會倒黴,因此他不得不投靠梁王……

看蕭盈這副樣子,蕭母才道:“兒子,那三十萬兩,是黃金……”

蕭盈剛剛放下的心立刻就被提了上來,道:“三十萬兩黃金?!那豈不是三百萬兩?!這張小晚狠心要拿回去,便是將我們侯府賣了也不可能有三百萬兩!”

蕭母立刻拍案道:“這個張小晚實在不像話!我們侯府養育她這麽多年,結果卻要被她咬一口!哪有做媳婦這麽囂張的!嫁到我們蕭家了,她的東西不就是我們的東西了!現在想要拿回去,那好,先把這麽多年來,我們養育她的銀子拿回來!”

蕭盈煩悶地揉著額頭,心道,上次母親給他的十萬兩銀子他都送給了梁王招兵買馬……蕭母大概也想到了蕭盈話裏的不對勁,問道:“盈兒,為娘上次不是才給了你十萬兩……”

蕭盈咬咬牙沒有回答,只問:“母親,孩兒從不過問府中中饋,如今只想問母親,母親那麽多錢是從何而來?”

母子兩個都是各懷鬼胎,蕭盈看蕭母眼神躲閃,必是還要撒謊,趕緊給蕭母跪下,道:“母親!事關侯府存亡,母親定要如實相告。你我母子也好商議出個應對之法!”

蕭母終於是被說動,破罐子破摔道:“盈兒,母親便與你實說了。那張相遺產只有一百萬兩,其餘皆是一些奇珍古玩,並南北千畝餘地。其餘兩萬兩現今乃是官中財物,本是要被歸入國庫的,可那一次去圍剿山賊的是你父親啊,他受了那麽嚴重的傷,憑什麽得來的東西要給別人!那千百萬兩,我也不過是拿了九牛一毛……”

蕭盈聽了已是兩眼無神,只問:“舅舅又是如何脫手的銀子?母親這些年的錢又是從哪裏賺來的?”

蕭母得意一笑,道:“這些你們就不知道了吧?你舅舅門路廣,拿銀子去借給人家,每月得四分利,不需勞作,月月能賺個滿盆!”

蕭盈聽的差點暈過去,到底蕭盈也不是一般人物,很快定了心神道:“母親,此事乃是違法犯紀之事,若是民不告,官不管也就罷了,可你又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們蕭侯府?聖人早就想將侯府連根拔起,此番必會借著張小晚的事情順勢而為。唯今之計只能先穩住張小晚,待孩兒去尋梁王商議個對策出來。母親趕緊讓舅舅別再做這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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