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九章(21)

關燈
第九章 (21)

不小心將這件事情忘了。”

說著,女人蹲下身來,將籠子的門打開,取了一個長鏈子綁在尚可的腳踝,替換了那幾根綁著尚可手腳的短鏈子,等到忙活完了這一切,她才擡起頭來,好像是完成了一件什麽任務似的,有些開心地說道:“好了,旁邊的房間就是廁所。”

說著她指了指旁邊的門。

尚可這才完整地看到了整個房間,這似乎是一個書房,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書,比易澤川的書房要小一些,但是卻滿滿當當地擺放著各色書籍,書籍並沒有被悉心打理過,只是隨意地放著,像是不甚在意這些書的樣子,這些書散發出了一股子書受潮後的難聞味道。

皺了皺鼻子,尚可也無暇顧及這些,趁著這時候站起身來,朝著窗戶往外看去,剛剛在籠子裏蹲坐著看不到外頭的場景,現在站起身來,就能從窗戶看到了外頭的場景。

女人顯然認為尚可並沒有逃出去的能力,見尚可好似不經意地往外看也不在意,只是跟在尚可的身後,溫和地提醒道:“我就在外面等著你,你進去吧……對了,你是上大號還是小號?”

被女人這麽溫溫吞吞一提醒,尚可就知道她會在門口守著,若是她有什麽輕舉妄動就會沖進來,現在問了這麽一句,是在算計著時間。

尚可心中一動,說道:“小號。”

女人點了點頭,然後將門掩上,因為尚可的腳上的鏈子,所以門關不嚴實,留了一道小縫隙,對此,尚可有些不滿,她試探性地開口說道:“能把我腳上的鏈子打開嗎?這樣子門關不上。”

聽了尚可的請求,女人很遺憾地搖了搖頭,說道:“很抱歉,我怕你會逃。”

女人說得很直白,十分坦然的樣子,可也是這樣的直白,讓尚可面上閃過一絲尷尬。

被人這樣關著,沒有逃跑的心思才奇怪,尚可卻還是覺得有些不自然。

被明白地拒絕,沒有一點兒轉圜的餘地,尚可也不再多話,低著頭,默不作聲地進了屋子。

她現在不敢輕舉妄動,雖然廁所內,離地一米多高的位置有一個窗戶,她的身形應該剛好能夠鉆出去,可是出去了又怎麽樣呢?她依舊會第一時間被發現,或許她能逃,如果秦母只是普通人的話,絕對跑不過她,可是若是秦母……

尚可回想秦母的樣子,似乎沒有什麽奇怪能力的樣子,非常普通的人類女人,那麽假設秦母只是普通人的話,她的背後又會是什麽人,會不會就在這兒盯著她。只等她一跑就將她抓回來。

心思百轉千回,尚可老老實實地解決了生理問題,洗幹凈手,打開了門。

門外,女人見到她乖巧的樣子,嘴角的弧度大了一些,似乎十分滿意的樣子,帶著她重新回了那個籠子,然後將鐵鏈重新拷上她的四肢,將她鎖在了籠子內。

鐵鏈很細,但是卻好像沒有接口渾然天成一般,女人手中的鑰匙也與現在開門時候的鑰匙不同,是最老式古樸的,一看便知應當有些年頭了,可是這鎖鏈卻剛好將她的四肢束縛住,倒像是特意為她量身打造的似的,這倒是有些奇怪了。

女人見尚可看她手中的鑰匙,似乎心情很好,居然開口為尚可解釋起來。

“你覺得這幾條鎖鏈怎麽樣?呵呵,這可是當年龍神的傑作,聊他也不會想到,這東西最後用在了龍族幼崽身上。”女人說著說著,竟然笑出了聲來。

尚可心中一驚,面上依舊不露聲色,越是緊張的時候,她便越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指了指剛剛拴著她的長一些的鏈條,問道:“那這一條呢?”

女人見尚可提問,也並不生氣,似乎已經料定尚可無法逃跑了似的,說道:“這條倒是凡品,若不是被那四根鏈條束縛著無法走出籠門,我也不會尋來這條鏈條,你若是覺得不喜歡,我可另外為你換一條。”

這樣說著,女人饒有興趣地看著尚可,似乎是在等著她的反應,尚可只是低頭,拿起了地上的飯盒,道:“不必了,麻煩為我準備一些白開水吧,我有些渴了。”

打開飯盒來,果然是熟悉的味道,確實是秦父做的沒錯,也都是她愛吃的菜,尚可卻吃得味同爵蠟。

秦父為何會為她做飯,又為何不來見她,知曉她喜好的,確實是秦父本人沒錯,可是……

尚可有些想不通,心中紛亂如麻,易澤川平日裏雖然已經開始為尚可普及一些基礎的知識,讓她知曉一些妖怪們慣用的手段也好有個防備,可是這種情況卻從未提起過。

妖怪若是附身上了人類,絕不會知道人類原本的記憶,行為舉止也與從前天差地別,相熟的人很快便能分辨出來,除非有意模仿,或是施展了什麽迷惑心神的法術,才能掩蓋一二。

可秦父知曉她的喜好,應當不是被附身了,是本尊無疑,那麽本尊又怎麽會面對這樣詭異變化的秦母沒有一絲懷疑?還是說,從一開始,她接觸到的秦父就已經不是人類?可若不是人類,又怎會生活如此艱辛……還是說秦父是被秦母所迷惑了?

能惑人心神的,是狐貍精?

卻又不像,按照易澤川給她的名單,能有能力將她從鄔猋眼下截走的妖怪中,並無成精的狐貍,假若九尾狐還在世的話倒是有可能,可是九尾狐的妖丹都已在陸翊的體內,又是被天道算計得神魂俱滅……

尚可想不通這些。

她本就是剛剛開始接觸這些知識,學了個粗淺的皮毛,現在只覺得思緒紛亂,遂收了心神,專心吃飯,只有補充了體力才有可能逃脫。

女人見尚可吃飯,說了句:“我去幫你拿水,你還有什麽要求一並說了吧,若是還有別的事情,只管搖一搖這個鈴鐺,我便過來。”

說著,女人將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鈴鐺放在了尚可的面前,在聽到尚可想要一床薄被的請求後,點了點頭,起身出了門。

又過了片刻,女人便拿著一杯水與一床被子走了進來,放入籠子中便起身離去,關上了房門,似乎還落了鎖,尚可聽到鑰匙在門上轉了兩圈的聲音。

聽女人腳步聲漸漸遠去,她夾菜的手一頓,放下了碗筷,從空間中拿出了那個純金制造的機甲模型。

這便是以前從位面交易系統購買的那個機甲模型,鴟吻他們研究透了後,就將這個模型還了回來,尚可挺喜歡這個模型,就留了下來,放進了倉庫內,卻不想現在派上了用處。

機甲模型只有尚可小臂那麽高,手中拿著的激光劍更是只有尚可的手指小拇指長短,將開關打開,劍身也只有尚可的食指粗細,倒是比沒有打開開關的時候長了些許,前頭的劍身是純激光構造,據鴟吻他們說,這激光劍雖然看著並不大,但就算站短手腕粗細的金屬棍也不成問題的。

尚可抿了抿唇,將手中機甲的能源開關打開,看著激光劍迸射而出,緩緩地將手中的機甲靠近了束縛著她右腳的鏈子……

☆、64 逃脫失敗

尚可抿了抿唇,將右腳擡起,以防等會兒使用激光劍的時候不小心將被子點燃,將手中機甲靠近了束縛著她右腳的鏈子。

只聽刺耳的一聲類似於金屬劃拉的聲音,尚可只覺得手上的機甲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彈開了去,手撞到了籠子,手背一痛,抓著機甲的手不由一松,手中的機甲掉落到了被褥上,發出悶悶一陣聲響,幸虧激光劍的方向朝上,沒有在被褥上留下痕跡。

尚可定睛看向彈開她手中機甲的鏈子,只見鏈子上一抹流光劃過,咒文若隱若現,蔓延遍布開來,甚至於籠子上也有咒文光華流轉,即便是尚可還未完全覺醒,此時也能感覺到在她將激光劍湊近鐵鏈的時候,籠子與鐵鏈爆發出的巨大能量,而是這巨大的能量在保護著籠子不受傷害。

這樣巨大的能量波動,怎麽可能不被發現。

心知不好,尚可瞥見地上機甲,連忙伸手去拿,也來不及關掉激光劍開關,尚可飛快地將機甲放進了倉庫內,果不其然,下一刻,那女人就出現在了尚可面前,蹙眉看著尚可。

女人看著尚可似乎有些不滿,她就這麽一動不動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麽,片刻之後直起身來,展顏一笑。

“我倒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能有撼動這防禦陣法的力量。”

女人面上帶著笑,但是看著尚可的眸子中一點兒笑意也無,帶著隱隱的怒氣,似乎是為了尚可膽敢存著逃跑的心思而動怒,可是眼中又有著深深的不屑,她瞧不起尚可。

這也並不奇怪,在力量至上的世界,與其他龍族成員相比,尚可過於廢柴了,一比較之下,自然是不屑的。

尚可低著頭不說話,手背在身後,長長的頭發垂落頰邊,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女人又定定看了尚可一會兒,轉身出了房門。

尚可咬牙不說話,在女人出了門之後,背在身後的手輕輕一動,從倉庫中取出了一把易澤川印刻了咒文的小刀,握在手中。

片刻之後,女人從門外重新走了進來,手上多了一身衣服,看著很是熟悉,應該是秦婉婉的衣物,一套長袖的睡衣睡褲,甚至還帶來了一套嶄新的內衣內褲來,是最簡單的樣式,上面還掛著標簽,是新的。

女人蹲下身子,看著尚可,也不管她低著頭,將籠子門打了開來,扣住尚可的手腕,把尚可從裏頭拉了出來。

尚可被她拉得一個踉蹌,拿著匕首的手順勢向前一送,朝著女人的小腹刺去。

小腹位置為下丹田,脖頸之上為上丹田,或者稱之為紫府,尚可怕秦母只是被上身,不好取其上丹田,只能對著小腹位置來,匕首上有易澤川的符文,若是紮入了下丹田,將她的力量封住,她也有機會跑得了了。

當然,這機會很是渺茫。

尚可的動作很快被她發現了,女人身子一側就躲了過去,本就抓著尚可手腕的手更是將尚可手臂狠狠朝後,一扭,繞道了尚可的身後,將她壓在了一旁的墻上,尚可反應也不慢,她腳下一錯,狠狠朝著身後人的腳踩去,本以為女人會躲閃,卻不想女人一動不動任由她踩,只是手上力道更大,將尚可牢牢禁錮住,尚可拿著匕首向後刺去的手也被她抓在了手中,匕首被輕易奪去。

女人一手鉗制住尚可,另一只手拿著匕首挽了一個花,似乎是稱讚一般地說道:“果真是一把好匕首啊,不愧是龍族出品的,只可惜我用不上。”

說著,女人一揮手,匕首隨著她的動作直直插、進了墻壁內,閃著白光的刀刃完完全全地沒入了墻壁內,足以看出她的臂力是何等了得。

看到墻壁上只剩一個刀把,女人似乎也很滿意,轉頭看向尚可,湊在她耳旁輕輕說道:“本以為你是個乖巧的,沒想到……不過也是,龍族的幼崽若是太乖巧了,我就要擔心了。”

尚可只覺得女人說話時候呼吸噴灑在她的頸側,讓尚可止不住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渾身都覺得難受。

她沒有說話,也不反抗,就這麽任由女人壓著,力量懸殊過大,她就算掙紮也是在做無用功。

女人似乎也覺得有些無趣了,松開了尚可,拿起一旁的衣服,扯掉上頭的吊牌,一邊說道:“我現在十分不信任你,所以我需要沒收你身上穿戴的,請換上這身衣服吧,婉婉比你高一些,衣服應該會稍微大一點兒,將就一下吧,明天我就去給你買新衣服。”

扯下的吊牌被女人隨手丟進了垃圾桶內,而衣服則被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往尚可的方向推了推。

尚可看了看放在一旁的衣服,伸手將衣服拿在了手裏摩挲,過了一會兒,擡起頭來,女人還在屋內,甚至搬來了一把椅子坐下,好整以暇地看著尚可,根本沒有出去的打算。

見尚可看她,女人也擡起頭來,看尚可,不躲不閃的,一點兒也沒不好意思,還攤了攤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人在屋檐下。

尚可覺得身體有些僵硬,她抓著衣服的手將衣服的一角捏皺,緊握成拳,面上卻依舊是一派平靜,又靜靜站了許久之後,一語不發地開始一件一件地往下脫衣服,甚至連耳朵上戴著的耳釘也在女人的要求下取了下來。

然後在女人的目光下,又一件一件地將她送來的衣服穿上。

等尚可穿戴好之後,女人再次將她鎖進了籠子裏,然後將她換下的衣服和耳釘一並帶走了。

尚可坐在褥子上,抿著唇,面無表情地將被褥蓋在身上,看了看依舊插在墻上的匕首,最終閉上了眼小憩。

是她的失誤,不過結局也並不太壞,至少她摸清楚了女人的實力,知曉了她們之間力量的差距,只怕就算她從廁所窗戶那兒逃了,女人也能很輕易地將她抓住,還好她將底牌藏好了沒亮出來。

她現在能做的,只有等。

等女人松懈,等易澤川來。

這一等,就是好幾天。

在逃跑事件發生的第二天,女人就給她帶了幾身嶄新的衣服回來,還有一副鉑金的耳釘,就像是打一棍子之後給個大棗,她對尚可重新和顏悅色起來了,就像尚可是她重要的客人而不是囚犯似的,就像她不會傷害到尚可似的……

可是她越是這樣,尚可便越是警惕,她每天只有那麽一會兒上廁所的時間,尚可試圖在這段時間裏頭做點兒什麽,比如將易澤川的龍珠取出來,讓易澤川感覺到之類的。

但是若是一將龍珠拿出來,最先感覺到的不是易澤川,而是與她僅隔了一道門的女人了,可是其他時間她都被關在那個籠子中,在女人單方面與她的“聊天”中,她知道那個籠子還具有隔絕氣息的功能。

她第一次覺得,龍族還真是一個閑得蛋疼的種族,做個籠子為什麽要隔絕氣息!

所以尚可只能將手時不時地伸進自己的倉庫內,抓著易澤川的龍珠不放,試圖沾染一些龍珠的氣味,在去廁所的那一小段路上更是磨磨蹭蹭的,試圖在籠子外多逗留一點兒時間。

要知道,最開始的時候,易澤川隔了那麽一層厚厚的翡翠都能感覺到龍珠在她身上。

她相信,只要身上有龍珠的氣息,易澤川就能找到她。

而那女人……尚可在聞到尚可身上龍珠的氣息時,微微蹙著眉,又讓她換了一次衣服,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邊,沒發現尚可身上有龍珠,這才將尚可鎖進了籠子中。

她覺得應該是自己的錯覺吧,畢竟這幼崽以前與囚牛待在一起久了,身上有囚牛的氣息也不奇怪,至於她覺得那氣息越來越濃……應該是她這些天忙得除了幻覺吧。

雖是如此,女人的疑慮卻並沒有打消,會在尚可沒有搖鈴的時候突兀地出現在尚可的房間,看她在做什麽。

尚可每次手都藏在被子裏,加之籠子上咒文本身的波動掩蓋住了位面交易系統細微的波動,所以女人並沒有發現她的動作,又過了幾天之後,也就放下心來,不再時不時出現,只當是因為尚可快要進入最後的覺醒期,所以身上的氣味濃郁了起來。

可是尚可卻十分的不安。

她覺得自己最後的覺醒期快要到了。

這是一種來自本能的預感,就在這幾天,她開始有些焦躁和不安,心裏總是惴惴的,說不出具體是什麽感受,但是只覺得難受得緊,手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抓緊身下的被褥,而本已經習慣的寂靜也讓她覺得尤為難熬。

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尚可看向了窗外。

易澤川還沒來……

☆、65 尋找

當所有的線索都斷了之後,易澤川一直處於一種十分焦躁的狀態,尚可最後的覺醒期臨近了,可是現在卻落在了不知道哪個敵人手中,她逃不出來,他們也找不到她,更不用說去營救了,易澤川的心中說不出的煩悶,卻又不知從何處著手,這種無力感縈繞心間,讓大廳內被低氣壓環繞著,一時間,誰也沒有出聲。

在易澤川通知了之後,除了盯梢的那幾個龍族成員之外,都聚集在了宅子的大廳裏開會。

現在易澤川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但是卻無人去關註這些了。

尚可身上自然不可能只有龍珠或是怎麽樣的,事實上,尚可身上除了科技不能解釋的東西,還有鴟吻他們研究出來的高科技定位器,只是這個定位器在尚可失蹤之後便好似失去了作用似的,既沒有顯示出某個地點不再動彈了,也沒有找出尚可的作用,倒像是憑空消失了,或者是被人弄壞了似的。

這倒也並不稀奇,在這年代,妖怪們也都成立研究機構,用科學的手段都能去掉尚可身上的定位器,更不用說不用科學手段了,一揮手尚可身上的定位器都失去了作用。

一屋子的人心中都憋著一股子氣發不出來,就連睚眥在這個時候都閉上了嘴,只是捏著椅子的手早已將扶手捏成了碎末猶自不知,只是用這樣的手段來發洩心中的憤怒與焦急,宅子裏的人都被派出去尋找尚可了,只留下幾個沒什麽戰鬥力的,在宅子裏守著。

就在這時候,一個仆人打扮的妖怪快步走了進來,對著在座的幾人恭敬行禮,道:“殿下,九尾大人拜訪。”

他口中的九尾大人便是指的陸翊,九尾儼然已經成為了他在非人類世界中的名字,至於陸翊這個名字在妖怪世界中卻什麽都不是,就像妖怪們認“囚牛”這名字,卻不會認“易澤川”一樣,“囚牛”代表的是龍九子中的老大,而“易澤川”只是人類社會中的一個音樂指揮家,而九尾狐血統珍貴,世上僅存一脈,實力強大,天地寵兒,稱其為“大人”是必須的利益與尊敬。

不知道陸翊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來,要知道尚可才剛剛失蹤不到一個時辰,鮮少上門的陸翊就突兀上門拜訪,這消息未免也傳得太快了,還是說,陸翊那兒能有什麽消息?

一想到這種可能,易澤川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脫口說道:“請他進來。”

仆人應是,過不了多久,就見陸翊匆匆忙忙地進了門,腳還未完全邁進門檻,就開了口:“尚可失蹤了?”

雖是問句,卻只是在確認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你如何得知?”易澤川開口,雖沒有正面回答,卻是證實了陸翊得到消息的真實性。

陸翊也皺起了眉:“方才陸然通知我的,說是景浩幫尚可他們拍了個照,尚可就失蹤了。知道是何人所為嗎?”

他這一番話,解釋了他得知消息的來龍去脈,易澤川也想起了那個拿著相機的人類男子,卻不想原來是陸翊認識的人。

“不知。”易澤川回答道,他們已在腦中過濾了一邊可能截走尚可的妖怪,卻發現沒有一個符合條件的。

不說尚可身邊有鄔猋跟著,就說要掩蓋住尚可身上的氣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知道尚可身上除了她自己的氣息,還有易澤川龍珠的氣息,龍族對於自己的同族氣息很是敏感,若是想要將這些氣息掩蓋完全了,非大能不可做到,且需要各種天材地寶的輔助,才能將尚可的氣息蓋過去。

他不知道誰能有這樣的實力和挑釁整個龍族的勇氣。

陸翊聽了易澤川的回答,也是沈默,許久之後,他才開口說道:“會不會出了N市?”

他說得沒頭沒尾,但是大家心裏想的都是一件事情,他這麽一說,睚眥便開口回答:“不會。”

睚眥的話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似乎陸翊提出的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似的,睚眥剛說完,就見陸翊訝異看他,似乎是有些不解的原因,在陸翊還想開口之前,睚眥解釋道:“自從尚可正式覺醒以來,大哥就開始著手在N市布置一個大陣,只許進不許出的大陣,一個星期前正好建成,五天前,我與嘲風、赑屃幾個一起啟動了大陣,現在的N市,凡進來的妖怪,甚至是龍族自己都出不去,若是想要強行破陣,大哥必然會有所感應,直至易澤川將陣撤了。”

可現在易澤川並沒有感覺到陣法被破,這就說明,他布下的陣並沒有收到攻擊,尚可也還在N市內沒有出去,他們需要尋找的範圍縮小了些。

陸翊聽了解釋,也就明白了過來,他頓了一會兒,開口說道:“若是龍族願意除去陸然身上詛咒,改變陸然的體質,我願意用九尾秘法尋找龍族幼崽。”

話中已經將對尚可的稱呼改成了“龍族幼崽”,說明這是一場交易,九尾的秘法搜尋範圍有限,若只是N市的話,範圍還算剛好,只是他現在剛剛得到九尾傳承的一小部分,用這秘法還要覆蓋整個N市,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這代價讓他沒有多餘力量保護陸然並且消除她身上的詛咒。

雖然陸翊改了對尚可的稱呼,想要告訴易澤川這只是一次公平的交易,易澤川卻知道,這次是龍族欠下陸翊一個天大的人情了。

易澤川聞言擡頭看陸翊,久久之後,薄唇輕啟:“成交……有勞。”

******

九尾的秘法需要準備不少東西,挑一個合適的時間,也多虧七天後就是月圓的日子,而易澤川的宅子內有不少好東西存著,這時候就派上了用場。

說起來,尚可到底是低估了那女人的謹慎,幾天下來也不見易澤川聯系她,尚可就知道,恐怕整間內的氣息都不會外洩出去。

又或者是……她身上的氣息不會外洩出去?

尚可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是卻知道她這幾天做的事情可以說是無用功,這讓她覺得非常無力與被動。

女人每天都會過來幾次,也不僅僅會在送飯的時候過來,她似乎很註意尚可的衛生,每次多來都會幫尚可帶一身幹凈的衣服,盯著她進浴室洗澡……也很註意她的飲食,尚可發現她每次送來的飯菜營養非常均衡,中飯、晚飯過後半小時還會送來山楂片和果盤。

她越是這樣,尚可就越是覺得毛骨悚然,她這樣,不像是綁架她,倒像是在養牲畜似的,等時機到了,她就會一口吃了她。

尚可早就明白自己是一塊肥得流油的唐僧肉,卻在易澤川的保護下從未覺得自己會有被吃掉的一天,直到現在,易澤川久久不來,才讓她有了危機感,她甚至覺得女人看她的眼神一天比一天……饑、渴?

這個形容聽起來有些詭異,但是卻沒有能比這個詞更確切的了,這也讓尚可一天比一天煩悶,胸口像是憋著一股子氣,頭也總是隱隱作痛,她想也許是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吧。

不過最讓她覺得難受的是,她總覺得四肢發酸,想要舒展舒展身體,卻被籠子牢牢禁錮著,渾身都不對勁了,萬分渴望能在地上打兩個滾,晚上也多了一個喜歡摟著被子睡覺的習慣,她不喜歡懷裏空落落的感覺。

尚可垂下眸子,掩下眼中的情緒,聽著對面女人溫聲細語地在給她講一些趣事。

女人講的趣事,多是她還在幼時時候的一些事情,而她在的那個年代,是不被人類歷史所記載的年代,她講得很開心,似乎是很久沒有與人傾訴,憋了一肚子話沒有地方說似的,一股腦兒全跟尚可說了,尚可也大概猜到了她的身份。

說實在的,她的身份,是尚可惹不起的,哪怕是她覺醒了之後,也估計逃不出她的手心,只希望易澤川能快些找到她,為此她覺得她應該做些什麽,但是又不知道要怎麽做。

女人還在那兒滔滔不絕地回憶往事,說她的出生,說她的成長,說她的愛情,說她被背叛,說她怎麽被愛人送到了龍神手上,又是怎麽從這個籠子裏逃脫的……

“對,就是你現在這個籠子,這曾經是關押我的籠子,龍神親手打造,又親自將我關了進去的籠子。只是他一定想不到,我會從這裏頭出來……我是一點一點從血液中提取出金屬,按照記憶中鑰匙的模樣,花了千年將它做了出來,又花了幾千年,一次一次攻擊這籠子,讓它上頭的符文顯現出來,不停地琢磨,一次又一次修改印刻在鑰匙上的符文,這才將籠子打開。可是,我很快發現發現,打開了籠子門也沒用,於是又花了數萬年,制作出來解開鏈子的鑰匙,這可比打開籠子難多了……”

女人說到這兒,見尚可聽得認真,不由笑了:“你怕是沒有這個時間逃了。”

尚可默。

對,她沒有時間逃,沒有幾天,女人就要動手了,她又哪兒來的上萬年時間去制作鑰匙。

“罷了,我這幾日心情好,你便說說還有什麽未完成的願望吧,若是不難,我替你辦了也無妨。”

女人的心情似乎真的很好,面上掛著輕松的笑意,甚至主動開口詢問起尚可的願望來。

尚可的心卻是沈到了谷底,在女人毫無顧忌地說起她自己的事情時,尚可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女人為何會獨獨選擇向她傾訴這些?恐怕是在她看來,尚可已經是必死之人了吧……

而在第二天的早晨,尚可的意識開始朦朧起來……

☆、66 最後的覺醒

朦朦朧朧之中,尚可覺得額上一熱,龍角便不由自主地伸了出來,她努力想要將它壓回去,卻怎麽都無法做到。

她已經沒有那個精力了。

一股難以用語言描述的感覺傳遍全身,感官被無限放大,即便是與身下褥子摩擦的輕微觸覺卻會迅速且清晰地傳回大腦,不僅僅是感官變得敏銳,她的身上也軟綿綿地使不上力來,內心的焦躁讓心跳加快,呼吸也不由加重起來。

在這一刻,尚可只希望易澤川能出現在她的身邊。

可是易澤川沒有出現,出現的是一個陌生的氣息,還有人在說話……應該是兩個人在對話。

調動有些遲鈍的大腦,尚可幾乎是使出全力才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讓疼痛使自己清醒一些。

尚可下手不留情,擰了一把大腿之後,就有一股子疼痛感傳入大腦,讓有些放空的意識收了回來,尚可這才分辨出旁邊站著的兩人,一個是那女人,這並不出乎尚可的預料,另一個卻是……徐曉峰。

那女人依舊帶著溫婉的笑,這些天來,笑容似乎已經成了她的面具似的,她聲音輕輕柔柔的,沒有一絲波瀾地說著可說是威逼利誘的話。

“怎麽,還沒想好嗎?要知道你的體質是純陽體質,容易被妖怪惦記,前段時間你應該也因為這個苦惱過吧,可是若是你答應了我的條件,你不僅可以改變自己這種體質,我還能幫你去掉秦婉婉關於那件事情的記憶,你剛剛也看到了秦婉婉不是嗎,她還是那麽美,如花朵般的年紀,你一定很愛她……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你到底在猶豫什麽?”

這話說得不疾不徐的,字字句句出來,倒像是真心在為徐曉峰著想似的,無端讓人順著她的思路往下想去,與其說她像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大姐姐,倒不如說她是個蠱惑人心的妖精。

對,“她”或者應該稱呼為“它”,不過是訂著一張人皮的妖怪罷了,拔了這層皮,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猙獰。

它想讓徐曉峰幹什麽?

尚可隱隱有了不好的猜測,猛地看向了徐曉峰,卻見徐曉峰也正在看她,眼中忽明忽暗,眼中有掙紮之意,卻緩緩地蹲了下來。

女人一看徐曉峰動作,就知道他已經妥協,唇邊的笑容又擴大了幾分,竟脫口稱讚道:“真是個乖孩子。”

徐曉峰的眼神慢慢變得堅定,他手上拿的是這籠子的鑰匙,尚可已經看了幾日了,自然是認得的,現在,徐曉峰就拿著這個鑰匙,慢慢打開了籠子的門。

尚可看著他的動作,身子不由向後貼了貼,出聲說道:“徐曉峰,我不知道她答應了你什麽,但是她是個妖怪,就算是這樣,你也要相信她的承諾嗎?”

果然,徐曉峰向她伸出的手有了些遲疑。

尚可見有戲,又說道:“她占了婉婉媽媽的身體,你若是真心愛婉婉,就不要助紂為孽地幫助傷害婉婉的人。”

又狠狠在腿上掐了一把,尚可才能接著往下說:“而且她憑什麽要履行與你的約定,她有這個能力反悔不是嗎?她就算事後將你拋到一邊,你又能拿她怎麽辦?人類的法律制約不了妖怪,人類的道德標準也不能套用到妖怪上了。”

一句又一句的逼問,狠狠地戳在徐曉峰的心上,讓他的動作遲疑了起來,竟然停下了動作又看向了站在一邊的女人,似乎是在考慮女人是否會實現她的許諾,又像是在問女人要個實質性的保障,要知道,在他從小聽的各種傳說中,妖怪可不是什麽信守承諾的,反倒是尚可……她額上的,那是龍角吧?

似鹿角,但是又不那麽像,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龍角。

作為華夏兒女,到底是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