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他們，他們還教你們做生意？”季四常震驚非凡。在鄉下，種田就是農家人主要的生計來源，平常有什麽木匠手藝啊、做豆腐手藝啊那都是藏著掖著的發財路子，絕不會透露給別人的！做生意對季四常來說簡直猶如一條發財的天路了，雲羽輕竹除了不計前嫌養活他們，還教他們做生意？太，太不可思議了。

季南點點頭，知道老爹在想什麽，道：“爹，你別把做生意想得那麽狹隘，知道連鎖分店嗎，知道股份嗎？不知道沒關系，總之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我們學成了能自己賺錢養活自己，也能幫表哥表姐賺錢。所以暫時不能跟爹你去了，否則來來回回麻煩。要不然你想我們的時候，就來看我和小北吧！我們去看你也行。”

小小年紀這麽有志氣，季四常佩服又自豪，哪會不同意呢，當下連連點頭，“行！爹去看你們就是。”

兩父子談話大聲了些，跟著季北被吵醒過來，睜著烏溜的大眼睛，“哥，他是誰啊。”

季四常心中一慟，柔聲道：“我是爹爹。”

季北抿了抿唇不作聲了，好似對這個稱呼很是陌生，一時間叫不出口。

“咳，咳……”季北突地翕動小嘴咳嗽起來。

季四常以為他不小心嗆著了，扶他起來輕輕撫他背。

沒想到他還是一直咳個不停，小臉都脹紅了。

季四常慌了，陡然站起身，“是不是我超過一刻鐘了，我趕緊叫那女子進來照顧……”

“不是的爹，你別自責。小北他…從小身子就不是很好。”季南也幫忙拍弟弟的背。

季四常聞聽頓住腳步，“怎麽回事？！”

“叫大夫看過，說是小北小小年紀關節就患了風濕…我估摸著是小時候整日打地鋪吧。不止在牛棚，後來我們跟娘他們去了繁竹酒樓，那的東家也對我們不好，整日趁娘和姐姐不在就叫我們幫忙砸冰塊，可能是那時冷的接觸多了……小北身子骨不如我，這才落下了一身毛病。這些年還好，跟著羽表哥把身子調養好了許多，小北已經極少咳嗽了。”

季四常聽完早已是淚流滿面，抱住兩個兒子痛苦，“都怪爹沒照顧好你們，都怪爹！”

這一哭會就真到時辰了，季四常戀戀不舍的出去，說定下次去他們的家找他們，這才走了。

他走後江流蘇便進來，趕緊繼續給季北的小手擦拭。

她不但動作輕柔，眼中也泛著抹憐惜。原來以前都沒爹娘照顧的，怪不得那麽可憐。想想看出事那會，幾個客人都只先顧著教訓自己的孩子，主子也被大家夥的慌亂搞得手足無措。要是親娘在，出於本能反應肯定第一時間抱住自己的娃兒哭。

季南在一旁看著，突然道了句，“姐姐，你真溫柔。”

父親進來這麽久了，卻只知一味的自責和愧疚，粗心得連弟弟手上的傷口都沒查看。兩個人給他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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