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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毒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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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江之畔,風光總是好的。美人在側,也多生許多旖旎之感——管平看著她,她側臉對著江,半邊臉還鼓著,看上去有些生氣。

偷窺這事兒怎麽看怎麽猥瑣,管都督自然不會認下,又不想辜負大好時光只讓她在這兒生閑氣,便賣力的撐著船往深處走,一路湖光水色,映襯夕陽斜輝,自然美不勝收。盛明珠側臉看著,片刻後又看著他。

原本謫仙人也出了不少汗,多了幾分煙火味兒。說不準出多了汗身上還有狐臭……

這樣想著好像鼻上已經湧入一股子酸澀味,盛明珠歪頭看著他,她看過許多話本,裏的美男子大多具有很多完美的品格,可她卻一直有自己好奇的事情,“都督腳臭麽?”

管都督縱使在強大的心,也被她這個具有味道的問題問住了,半天沒有說話。

正擡眼間,卻看一旁閣樓處有人話裏抱著一個人形的東西正往過走,便又看著管平,管平將船往過劃一段,盛明珠看了她一眼,“我從前見過江郡主那身衣服——你要做什麽?”

自那劉二來了之後管平緘默不語,盛明珠也沒開口問這事兒。她想著之前他既將劉二一條腿都斷了,如今她已是他未婚妻,說不準斷兩條腿。

可他卻把江大郡主弄來了——這裏頭要沒點兒什麽事兒那她這腦子可真的就是白長了的。

管平看著幽幽水色,面龐趨近於暗,卻越發深邃,“一會兒帶你上去看。”有些汙眼睛的東西,他還不想讓她瞧見。

“管平,她是郡主。”

“你是陛下親封的縣主。”

管平突然看著她,將她手拉至身前,似輕吻的樣子,“你還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整個京都,還未曾有人敢欺到我頭上來。”

盛明珠手被他牢牢捏著,突然有種感覺——她即將嫁給他,而兩個人好像也已經糾纏在了一起。低著頭,便再未說些什麽,倘使兩個人綁一起,別人欺她,就不單只是在欺她了。

等靠岸後,已經是半個時辰。旁邊青衣過來,在管平耳邊說了些什麽,他松開她的手,“一會兒我派人送你回府,日後出行別避諱金嬤嬤,起碼出嫁之前。我仇人不少,如今想來又要結一個。”

盛明珠乖巧點了點頭,管平忍不住想摸摸她,又怕她生氣壞了如今氣氛。

——

大長公主從婢女耳中得知這事兒時,已經晚了。到望天樓時,派人將衣衫不整的江潤言帶回了府中,又斷了劉二的雙腳雙手,另割了舌頭。管平到時那幾個婢女正把形容死狗的劉二往外拉。

見是見過不少慘狀如此的,青衣進來時候還是有些咂舌——這女人狠起來,還真沒男人啥事兒了。

“管都督,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今日之事,你可對我有個交代。”大長公主脖子上青筋驟起,如今顯然是在按耐住情緒。管平坐在椅子上,陡然一笑,“自然有交代,明日我便會稟明白聖上至於以什麽名義……”

管平還未說,大長公主卻已經在看著他,片刻後道,“果然是管都督。”

捏的她一手好七寸,以她如今身份地位若真對付盛明珠自然簡單。可江潤言卻馬上是要嫁入皇家之人,倘若被皇帝知道她失貞——“這件事就此作罷,我只當不知道,管都督莫再生事端。”

說罷就要轉身走了。

管平在她臨走前道,“江郡主所做之事,便是管某忘了管某之妻也未敢忘。”

大長公主回頭,“潤言即便有錯,我想如今也自食惡果,還不夠?”

“自是不夠。”管平笑答一句,又伸出手,“公主,請。”

——

江潤言人並未昏迷,只是不敢睜開眼,直到母親派來的人將她送回到自己的閨房,才敢睜開眼睛。又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瑟瑟的準備往被子裏鉆,卻突然被人掀開被子,又被人揪住手腕,“你為什麽要對付盛明珠?你不知道她是管平的未婚妻子麽?”

她只這一個女兒,有什麽消息也素來沒讓府中門人瞞著她。

“你明知道管平是什麽樣的人,如今落得這樣的後果,自討苦吃。”

大長公主面首不少,對貞潔自然不看重。也很難體會到如今江潤言心境,她捂著面,聲音斷斷續續啜泣而出,“他怎麽能這樣對我?怎麽能這樣對我——”

大長公主看著泣不成聲的女兒,心中又氣又心疼,轉而看著門外,“是誰再替郡主辦這件事情?”

最旁邊便有一個侍女哆嗦而出,她招了招手,很快便有人將那侍女拖了下去。到底是自己女兒,也只生了一個,大長公主走她身邊,輕輕撫摸她頭發,“不過一件小事罷了,如何值得你這般傷心。你若不喜那盛明珠,也無需這樣,你與她本就是雲泥之別。”

“什麽雲泥之別,她要嫁管平了,她要嫁的人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可我呢,我卻被一個癩子給——”說著就氣恨不已的撕扯被子,沒一會兒又哭了起來。

大長公主皺著眉頭,察覺出些許端倪。

“可你要嫁的人,是大魏未來的君主,你才是萬萬人之上的皇後”。

江潤言卻還只蒙頭痛哭著,看樣子一時半會兒走不出來。大長公主看了女兒一會兒,終究是搖頭走出了房門。管平那裏的事情還未結,她還不知要用什麽來堵住管平的嘴。

——

立春之後,天邊徹底暖和起來了。

盛謙的侍郎府邸雖然蓋好了,可他又升任中書省,原本的府邸規制便不在合適了。被還發愁如何出去住,沒想到瞌睡來了就有人送上來枕頭,這一日門房便送上來了房契地契,另有一封書信到了盛明珠那裏。

“這管都督卻實貼心。”

盛謙看著這房的住址,沒有一點不滿意的。從前是大周那位公主的居所,後來就成了長公主名下的宅子,這些年一直荒廢著也沒人敢動。雖不知他怎麽弄來的,可這宅子距離皇宮近,上下通行方便。

二來就是距離管府也不願,縱然再不舍,女兒也有成婚的時候。

從這宅子到管府徒步也就不到半個時辰的路。蕓娘在一旁看著,搖了搖頭,“你之前還咬牙切齒的嫌棄人家管先生年紀大,又礙於陛下賜婚,不敢不同意。才不過幾天,怎麽就變了個人一樣。”

“這哪能一樣,我之前不是怕陛下賜婚,他心裏也不樂意麽?”

盛謙只是以己度人,覺得陛下這樣亂扣鴛鴦帽自己這個當父親的且不樂意,何況管平那樣的人物。可如今人家在盡力的完善這個婚事,這樣大的年紀,還盡力的討囡囡歡心,前些日子還約囡囡出去,回來又送了許多禮。

“也難為他,如此費心費力對這件婚事。”

蕓娘笑了笑,“如今也不盼什麽,到底是相熟之人,他年歲又長囡囡許多——”家中又無長輩,想來總是放心的。罷了又轉頭,去收拾些旁的東西,卻被身後人抓著手腕,便狐疑擡頭看著他。

盛謙知道她心裏所想,片刻後便握著她手道,“今日與母親稟了,咱們就出府。”

蕓娘詫異擡頭,“可如今老國公還未回來……”

“父親給我寫信,身體已無大礙了。”事實上盛謙從一開始便知盛老國公身子無礙,只是到底在他入宮養病這段時間出府,對宋老太君是個打擊。縱然二人沒多大母子感情,她畢竟是自己生母——可既生母不慈,為子若一直孝,便是愚孝。

阮氏尚不知盛謙已經準備搬出府的事情,她還在想著既三房已經盛謙到中書省,還想著等過後大辦一場宴,屆時定有不少名流出場,盛國公府若能重現往日輝煌,想來那些鋪子也定會看在三房的面子上不會催她那麽緊。

可萬沒算的是,未等元宵節過,三房一家便全都搬了出去,人去樓空,原本她所想的一切也全都成了空。阮氏去找了宋老太君,卻被宋老太君回頭狠狠的罵了一頓,回房之後看見盛菲菲在閨房中正繡嫁衣,便與她嘟囔幾句。

“這三房什麽想法,只不過一個中書省尚書罷了,再高貴能高貴過國公府去這般急的要搬出去,過幾日我倒要瞧瞧尚書房的喬遷禮有多少人去看。”阮氏尚氣恨不過,盛菲菲放下嫁衣,心中還有些不放心,問道,“她們已經搬走了?”

“人都不見了。”阮氏道,“那劉姨娘當真是個狐媚子,勾的你三叔如今為她家都不顧了。”

盛菲菲垂著頭,未說什麽。她這幾日心緒始終凝聚不定,江潤言只是讓她將公主府一個侍女帶入盛家,其它並未做什麽。可好幾日都過去了,盛明珠那裏安穩無憂,原先在她身邊伺候了一兩日的侍女也不見了,尤其公主府這兩日閉門不見客。

盛菲菲咬著唇,罷了,左右三房已經搬出去了,她不在想著盛明珠,以後兩個人就當沒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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