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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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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胤祿來找廖春兒的時候,她不見了,連夏荷翠喜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不見的,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胤祿心裏焦急,若只是出去走走還好,但若---尋思著這事兒怎麽也不能讓康熙知道,只得命夏荷翠喜在周圍找找,如果一個時辰後還不見人,再到那達慕大會上找他。

這廂人急得團團轉,那邊廖春兒蹲在馬廄前,盯著裏頭一匹倨傲的黑馬。嘖嘖,這馬待遇也太好了,獨自占著一欄,旁邊四匹都只湊合在一個欄子裏,它應該是他們說的那頭新捕的野馬,呵,性子果然沒旁邊那幾匹溫順,見廖春兒盯著它,很不高興的沖她呲牙。

“餵,你是馬對吧,呲牙是狗的特權知道不。”邊說邊拿起剛剛來時扯的根狗尾巴草快速點了下馬鼻子,這下馬不高興了,頭高高揚起,嘶叫起來,蹄子在地上使勁蹬。

它這一叫把廖春兒嚇了大跳,左右張望下,幸虧沒人來,這裏本是有人守衛的,那達慕大會開始的號子一吹,守衛耐不住好奇溜去瞧,才讓廖春兒鉆了空子得已靠馬廄這麽近,要知道這野馬脾氣很不好,連別的馬靠它近點,它都會踢,更何況人。

這大爺一發脾氣果然不好對付,廖春兒拿出準備好的糖,小心翼翼的伸到它面前。

“吃吧,當我賠禮好了。”

馬大爺貌似沒看手裏的東西,只盯著手了,張大嘴就下來,嚇得廖春兒連忙收回手。看樣子這招不行,馬大爺對人的防備心太重,想一下,只有這麽辦了,廖春兒走到旁邊,把手裏的糖伸到那四匹馬面前,四匹立刻湊上來,伸出舌頭舔食,一下子全吃完,咂巴咂巴嘴巴還有點意由未境。又再拿幾粒出來,同樣瞬間消滅。

偷偷瞥了眼馬大爺,大爺還是那麽高傲,只是兩眼珠子定定看著她的舉動。

再次拿出糖,走到馬大爺面前攤開,大爺倨傲的頭勉為其難的低下來,聞了聞,舔了舔,然後舌頭一卷,全吃了。

趁它吃的空檔,廖春兒小心湊上去,小心翼翼的摸了下它的頭,還好,馬大爺只是輕輕甩開,並沒有剛剛反應那麽大,於是,又再拿糖引誘,這次順利的摸了它脖子上的鬃毛。

“餵,我們打個商量怎麽樣,你吃了我的糖,是不是該為我做點事。”馬大爺完全不理,眼睛一直盯著廖春兒手上的荷包,“沒有了!都吃光了,還看什麽啊。”廖春兒把荷包翻開證明裏頭確實沒東西了,馬大爺才收回目光,再次擺出倨傲的態度。

小心勾住馬大爺的下巴,讓它與自己的目光對視。

“我說,大爺,吃人嘴軟知道不,現在帶我出去溜溜你沒意見吧?”

馬大爺不動,廖春兒尋思這是同意了,於是開了柵欄,小心的拉它出來,又狼狽的爬上馬,好不容易坐定,手拉著韁繩尋思著下面要怎麽做,馬大爺在地上蹬了兩蹄子,仰頭嘶了聲,撒腿就往前沖,嚇得廖春兒緊緊抓住韁繩,緊閉雙眼,只聽耳邊風呼呼而過。

基本上只會坐,不會騎馬的廖春兒,被馬大爺風馳電掣的速度不僅是嚇得雙眼緊閉,更是連呼吸都忘記了,臉都被風扯得生疼,廖春兒叫了幾次停下,馬大爺都不理,最後沒辦法,胡亂扯出一樣東西,在馬大爺身上狠狠砸了幾下,一個急剎,她被甩下馬,在草地上翻滾幾下才停,頭暈暈乎乎,睜開眼,一個黑影在頭頂晃動,右手貼上一個濕熱軟滑的東西,定睛一瞧,馬大爺正試圖扯開她手裏緊緊抓著的荷包。

呃,被發現了,這個荷包其實有兩層,剛剛給馬大爺看的那層確實沒糖了,而裏面那層還藏著幾塊。想是自己剛剛亂砸一通,不小心砸到它鼻子邊,讓它聞到味了。

顧不得頭暈目眩,身體酸痛,連忙打開荷包,把裏頭的糖給馬大爺,大爺吃著糖還責備的瞪著廖春兒,叫她心虛不已。

舉目眺望,自己現在在一個小山坡上,周圍除了青草野花,什麽都沒有,營地?呵,天知道在哪裏,廖春兒心情大好,扯了朵小花坐下把玩,藍天白雲,微風習習,綠草幽幽,好美啊。

馬大爺吃完糖,在邊上踱了幾下,然後朝坡下奔去。

廖春兒連忙起身想攔住它,忽的又停下動作,看著它撒丫子奔跑的快活勁兒,是羨是妒說不清楚。

跑了也好。

馬大爺最終化為黑點漸漸消失在視野,廖春兒惆悵的坐下,望著它消失的方向發呆。沒多久,突然又見馬大爺風馳電掣的奔回來,看得廖春兒是又驚又喜。

“回來幹嘛!讓人騎很舒服嗎?白癡!”廖春兒罵道。

馬大爺咬住廖春兒衣角往後拉,貌似要她起來去一個地方,反正無事,就跟這大爺混吧。

眼前這片湖,寬廣平靜的如一面鏡子,把藍天白雲倒映其中,廖春兒被這美景驚得一時忘記呼吸。

呵,呵呵----

抑制不住的狂喜,廖春兒激動的掉下熱淚。

“馬大爺!你會讀心術是不是!”抱著馬頭一陣親,馬大爺嚇得連忙退後,廖春兒咯吱笑個不停。

掬一旺清水,潑到面上,清冽舒暢。踮腳朝四下打望,確定沒人,三兩下扒掉外衣沖進湖裏。

入水還有些冷浸,多游一會兒自然就沒感覺了,好久沒這樣舒舒服服的游泳了,廖春兒一會兒潛到水下,一會兒仰面浮在水上,藍天白雲飛鳥,真真好久沒這麽爽快了。

岸上馬大爺時不時發出嘶叫,好似叫她小心,不要游遠了。

湖裏的小魚被她驚擾,飛速的游竄,廖春兒大感有趣,潛下去追著魚兒跑,手亂抓一把,竟還真讓她抓住一尾,潛出水面,魚兒還死命扭動著,正待向馬大爺邀功,卻發現它不見蹤影,而它原本待的地方站著胤禛。

手裏的魚一下子落到水裏,在飛濺起水花掩護下,逃了。

“想什麽?”

“沒想什麽。”

“為什麽不跑了。”

“跑得掉嗎?”

靜坐在草地上,廖春兒和胤禛盯著湖面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啊啾——”吸吸鼻子,撫了下身上半幹的衣服,廖春兒蹙眉望天,這大中午的,怎麽反倒涼了。接過胤禛遞過來的手絹,廖春兒順便掃了眼他。

“你不開心?”

胤禛沈默不語,目光依舊投在湖面,冷峻的表情一如以往,只是連廖春兒都很奇怪自己為何會覺得他不開心,甚至有點傷心的意味。

“出什麽事了?”

“弘暉去了。”像是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淡得可有可無。

“哦。”

廖春兒的反應倒讓胤禛有些在意,他轉過頭看她,被太陽曬得微紅的臉頰,微微蹙起的秀眉,長長的睫毛遮擋了那雙讓人覺得能看穿一切的美眸--

冷不丁廖春兒也轉過頭,目光就這麽對上。

“你一直跟著我?”

“是。”

“怕我跑了?”

胤禛搖頭。

“啊,我怎麽覺得有點生氣呢,”廖春兒長長的呼一口氣,不爽的望天,“怪不得是父子,都一個樣,怎麽,都當我是孫猴子,料定我逃不掉你們的手掌心?”

“為什麽一定要逃?”

“為什麽我就得待在這兒?”

“你是皇阿瑪認定的兒媳。”

“呵呵,你信?現在還認為我會是?”廖春兒大感好笑,“我是你家老頭的夢魘,他想殺我還來不及,兒媳,呵呵,誰會娶我,誰又敢娶我。”

夢魘?胤禛蹙眉咀嚼著這兩個字,廖春兒明擺著不願繼續說下去,起身走去穿衣服,胤禛定定看著她的婀娜背影思緒萬千。

縱是南夷地區的女子也不會如廖春兒這般在男子面前僅著內衣走來走去,剛剛他與她一個在岸邊一個在湖裏,各自靜止不動,他曾想,如果她就這麽潛下水,然後溜掉,他要不要追她回來。就像之前,當她騎上那匹野馬時,他亦想過,要不要讓她就這麽跑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再出現。明明可以轉身離開,當什麽都不知道,可還是不由自主地跟了上來,看她滾落草地,看她因野馬的離去傷感,看她又因野馬的去而覆返開心,看她看到湖時驚喜到親吻馬頭,看她如一尾美人魚在湖裏游弋,臉上是從未見過的愉悅。他的心不知怎麽的,也跟著開心起來。可是這是不對的,因為弘暉去了,他的第一個兒子去了,六月初六,明明是他們剛離京的時候發生的事,而他現在才得到消息。

手緊緊握拳,像猴子一樣活著的,未必就只廖春兒。

突然有馬蹄聲傳來,聞聲望去,廖春兒的馬大爺又回來了,廖春兒欣喜若狂,抱著馬頭又是一陣親,胸腔間的郁結又一次因這美好的笑靨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天冷,早睡,保皮膚,明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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凍得十指僵硬,思維也停滯,對不起了,只更了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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