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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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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徐徐,煽的落星湖泛起層層波瀾,湖水清澈見底,隱約可見數尾淺灰色的小魚在水裏悠閑暢游。

“吱吱!”

幹脆面一杠抱著一條半死不活的小魚蹲在湖邊洗刷刷,確認自己的食物已經被洗幹凈後,它才滿意的叼著死魚回到湖中島的主人身邊。

以花為鄰,以水為伴,再沏上一杯陽羨茶這日子真當是愜意無比。

呵呵,才怪。

【哢哢——】【嘶拉嘶拉——】

湖中島上鑿木頭的聲音此起彼伏,所見之處木屑刨花滿天飛,墨衫男子端坐著神色專註的雕著手中的面具——他的上一張面具在不久前遺失了,為了保持原有的形象他必須重新做一張出來。

至於其他事……什麽?什麽事?

“陛下?老實說我也不太了解陛下”

“怎麽可能你不是那位陛下的侍女嗎?”

“我想您可能誤解了什麽”青娥面露驚訝“我並不是陛下身邊的侍女,只是事出突然才跟隨陛下來到了這裏。”

“這樣便從從下手了啊……”原本以為青娥仙子是突破口的休普諾斯又開始頭疼。

“不過娘娘曾經說過陛下是個性情古怪的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性情古怪?”

希臘神個個性格鮮明大小脾氣也是各有千秋,高傲如赫拉,多情如宙斯,冷冽如阿爾忒彌斯,溫柔如阿波羅,但在此比較之下休普諾斯所見過性情古怪換句話說就是奇葩中的奇葩的神也不在少數,只是完全沒有碰到過那位陛下那樣子的,難免有些不好對付。

青娥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休普諾斯的異樣“等等,陛下他們怎麽了嗎?”

“沒什麽,對了不說那個了,我剛入手了新的收藏你覺得這個怎麽樣?”休普諾斯看了看四周鬼鬼祟祟從背後拎出一條綠色短紗裙示意道。

“………………”= =

“唔……”休普諾斯忽然面色一變,身上像是被千金壓了一般下落。

“休普諾斯你怎麽了?!”青娥下意識的伸手一接正好接住了休普諾斯下滑的身體。

休普諾斯虛弱的咳了幾聲“哈迪斯大人發出的神壓使我有點不舒服,沒事的,現在可以放開我了……”

“可是你看起來很不舒服,真的沒事嗎?”休普諾斯此言和表情徹底激起了青娥潛在的母愛(?),她將懷裏的身體抱得更緊了點。

雖然哪裏不對的樣子但最終目的還是達到了,那顆金色的腦袋埋在附有淡淡桃花香的懷裏滿足的發出一聲嘆息。

此生無憾……

“………………”

來尋找兄長的死神大人一轉角就看到了如此紳♂士的一幕,他這是可以理解為自己兄長泡妞的手段又多了嗎,哈迪斯大人的神壓又不是針對他的,他虛弱個什麽勁。

“咳!塔尼你怎麽來了”面對一臉鄙視的弟弟,休普諾斯清了清嗓子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的的站起身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心虛感。

“神王那裏來人了”死神輕飄飄的扔下一句“走吧休普諾斯,好戲已經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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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你要帶走朕的皇後?”冥界的君王翠眸一瞇,強大的神壓撲天蓋地而來,使得殿下的神使赫爾墨斯有些喘不過氣,但不管怎麽樣父神的意思是必須要傳達的,他硬著頭皮對著黑暗中的君王請求道:

“農神她也是陛下您的妹妹,您真的忍心看到她因為失去女兒而整天以淚洗面嗎?”

“撲哧”

兩聲嗤笑分別從王座的兩邊傳來,聰明如赫爾墨斯一聽就知道聲音的出處必定是死、睡兩神無誤了。

“神使不用在意我們”金發的休普諾斯笑瞇瞇的在左邊現身。

“繼續說便可”銀發的塔納都斯在右邊又接上了兄長的話。

諷刺的意味太過明顯以至於一向隨他爸臉皮厚的赫爾墨斯也有些尷尬,很明顯打親情牌在冷酷著名的冥界是完全不頂用的。

可是目前大地上的情況已經刻不容緩,失去了農業女神德墨忒爾的庇護大地上的糧食幾乎顆粒無收,連同上供給眾神的祭品也貧瘠了不少,長此以往人類對於眾神信仰也必定會下降,信仰對於任何神來說都是及其重要的,沒有信仰的神那也就不能稱作是一位神。

“人類怎樣與朕何幹”說的好像他們離開了人類就不行了一樣,哈迪斯沈下臉,他最討厭的就是被威脅,如果他真的中了愛情金箭的話宙斯真的以為僅憑這些就可以說服他嗎。

而在不明內情的赫爾墨斯眼中,冥王的所有說辭都是為了不讓春之女神離開冥界的托詞,從而進一步肯定了春之女神對於冥王的重要性。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哈迪斯大人還有公務在身不便多言,請神使下次再來吧”別看休普諾斯這話說的客氣卻是句句帶了逐客的意味。

“說吧是要我們扔你出去還是扔你出去?”相比較兄長死神的話可謂是簡單粗暴通俗易懂。

“………………”這哪裏有選擇了!

說了半天嘴皮子都說破了,冥王這邊還是軟硬不吃,巧舌如簧的赫爾墨斯這次可是在冥界踢到鐵板了,只好灰溜溜蹬著自己的滑輪車返回了奧林匹斯山。

哈迪斯捏了捏眉心試圖緩解心理上帶來的頭疼,如果不是為了演戲演全套的話他才懶得放赫爾墨斯進來,聒噪。

休普諾斯看著神使離去的背影頓時想到了一件事,他們是不是……把春之女神忘記了?

把那位陛下帶入冥後的角色後反而把另一位主角忘記了什麽的……

“哈迪斯大人請問那位……春之女神該如何處置?”休普諾斯頓了一會兒才想起那位女神的頭銜,沒辦法在奧林匹斯這個大家庭中,老流氓宙斯的私生子的太多,而且老流氓為了討好相好給自己的私生子的大小神職也五花八門多如牛毛,一時間還真的記不起來。

“隨便你,只要不讓她在他的面前出現就可以”這兩個他指的是誰顯而易見。

要說這出鬧劇中最無辜的那必定是春之女神莫屬了,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宙斯野心的犧牲品,這樣一想也許她沈睡在被編織好的夢境中才是最好的。

“既然哈迪斯大人這麽說了,我只好……嗯?”

“怎麽了休普諾斯?”死神對著忽然停頓下來的兄長問道。

“哈迪斯大人,我覺得我們可以換個計劃……”看著手中的連接著夢境的光球,休普諾斯笑的格外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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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畫卷裏呆了幾天,刻好的的面具早已堆成了山,原本只是單純的想覆制一個面具戴著而已沒想到靈感一來就刻了這麽多,當然手癢的因素也占很大一部分。

也不知最近地府狀況如何,有趙判在倒不會搞得一團糟,可是他每在這裏閑呆一秒自己的閻王殿裏就多一堆奏折,若要是百年後再回去的話……

好想辭職……

破罐子破摔的念頭一出現,閻王的心情忽然就平和了下來,反正左右是沒事幹倒不如自己出去找找樂子,偌大的冥界應該會有什麽好玩的東西吧。

他喚來羽墨雕離開畫卷,沒想到爬出畫卷一刻便一腳踩空,跌入了一處軟綿綿的所在……

這是……床?

擡起頭,很有冥界一貫低調奢華的風格的大床映入眼簾,帶著淡淡水仙香氣的黑色被褥整整齊齊鋪在床上,其上唯一的一絲皺褶還是被踩空的自己弄出來的。

“………………”這是哪兒?

偉大的陛下就著趴著的姿勢嚴肅認真的思考了這個問題,他是在愛麗舍下的線沒錯怎麽一上線就挪位置了?

應該是有什麽人在他進去後把畫卷放在了這裏,這個人除了哈迪斯不作他想。

向左滾了四個身,沒有滾到頭,又向右滾了八個身,還是沒有滾到頭。

毫無形象的滾了幾圈後他得出個結論——這果然是只有土豪才用得起的豪華大床。

可惜勞碌命是無法理解床的美好的,所以陛下只是稍微躺了一會兒就果斷的下了床尋找出口。

就在他將要離開的時候,角落裏的一件閃著亮光的物什吸引了他的註意力,閻王停下腳步轉而向角落走去……

掀去黑色的幔布,裏面展露出的一把金色的足有一人高的豎琴,它在幽暗的燈光下用略微的反光吸引了自己主人的註意力。

閻王的呼吸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他情不自禁的撫摸上了光滑的琴身,極細的琴弦在輕柔的撫摸之下發出泉水一般清脆的聲音,毫無疑問這是一把極好的琴。

冥王作為一只實打實的土豪,他送給自己冥後的新婚禮物也絕對不可能是下等貨色,這把連阿波羅都想要得到的豎琴也僅僅只是作為禮物之一被隨意的放在了角落。

不過為什麽是琴呢……

閻王摸摸自己腰上的玉笛嘆了口氣,他覺得他這麽漫長的神生恐怕是註定永遠與琴這種逼格較高的樂器無緣了。

在很久以前在天庭有個仙人名為太子長琴,是火神祝融所制作的鳳來琴所化,經女媧以命魂牽引之術成為完整生靈,後因觸犯天條被罰去仙籍永世孤獨,不過先不管這個,現在要講的是另外一件事,這件事要從在太子長琴還是一把琴的時候說起,那時的陛下還是個悶聲作大死的無業游民,仗著自己本事大整天惹是生非,某天他正好看見了從祝融手裏剛出爐的嶄新嶄新的鳳來琴,他一眼就喜歡上了這把漂亮的琴,於是向祝融討要了過來玩了幾天,後果……呵呵,不出一日完美無瑕的鳳來琴被陛下的手指殘暴的崩斷了幾根弦,最後還是求著損友女媧才修覆好了琴身完好如初的換給了火神祝融,可憐祝融還一個勁的向陛下以及女媧道謝絲毫沒有註意到身邊已經化成人身鳳來琴驚恐的表情。

明明他也不是四肢不勤五音不全為什麽就偏偏和彈撥類的樂器犯沖呢?

不過人貴在堅持,更何況神乎,於是陛下又把罪惡的手指伸向了金色的豎琴……

【嘣——】

得,又毀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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