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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4章 這讓她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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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6章 飲鴆止渴

幻覺之所以是幻覺,就是因為這種東西出現的時候會給你最真實的觸感。

不光是視覺上的,還有嗅覺上的,聽覺上的,甚至是觸覺上的,一切的一切都非常真實,真實得讓你不相信都不行。

這就是幻覺。

而顧以安這會兒所經歷的,就是這種幻覺。

如此真實。

真實得不可思議。

談晉承的手就要伸到火堆之中了,火燒的感覺是很疼的,她不想要讓他疼。

可她又很清楚,這是幻覺。

如果不是幻覺的話,她怎麽可能會看到他?

肯定是幻覺,一定是幻覺,可就算是幻覺,她也貪婪地想要一看再看。因為要不了多久,她的意識恐怕就要消失了,到時候,就連幻覺都不會有了。

所以現在的幻覺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奢侈的享受。

心思千回百轉,她終究是舍不得眼前所看到的,盡管她很清楚這只是幻覺。

明知道不該沈‘迷’在這樣的幻覺之中,可她完全無法控制自己。

這大概就是談耀華所期望的,也是所有的實驗員所期望的,一切都在朝著研究員們想象中的方向發展,實驗正在順利進行。

想要閉眼,卻舍不得,想要打破眼前的畫面,也舍不得,看著他將手伸向火焰,更舍不得。

就算是幻覺,她也舍不得看他受傷,舍不得他那麽難受。

終於,她還是伸出了手。

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最真實的觸感。

其實她早就能夠預料到的,畢竟她跟他那麽熟悉,她的大腦清楚地記得跟他接觸的每一分每一秒,所以在她看到他的手時,她就能清楚地回想起握住他的手的感覺……

而當她真的觸碰到的時候,大腦就會立刻告訴她這是什麽感覺,因此即便是在幻覺之中,她也會清楚地感覺到觸碰他的感覺,正如在夢中掐自己真的會疼一樣。

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火焰之時,她抓住了他的手。緊緊地抓住,不讓他再有其他任何動作。

他轉過頭來,看向她。

他的眼眸如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又好似那黑‘色’夜幕上唯一閃耀的星辰,熠熠生輝。又仿佛是有著無窮的吸引力,讓她只看一眼,就再也無法自拔。

只看著他,她就完全移不開目光。

盡管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了,盡管她對他已經熟悉到了閉著眼睛也能描繪出他的一切了,可這般看著他,她還是完全沒辦法移開眼睛。

徹徹底底得無法移開眼睛,正如她每一次見到他時一樣。

無論如何,顧以安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徹底走入了她的生命裏,走入了她的靈魂之中,甚至是完全填充進了她的靈魂之中,如果要把他給‘抽’走的話,就只能‘抽’掉她的靈魂,別無他法。

跟陸默然之間的那些年,那些甜蜜的回憶讓她覺得,無論自己以後自己愛上誰或者是跟誰在一起,都絕對不可能忘掉陸默然。

可是現在她才知道,她的心中早就只剩下一個他了,完完全全沒有別人的任何痕跡。

其實這一點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只是從來沒像此時此刻這般,感受得無比清晰。

看著他的那張臉,看著他‘唇’邊的笑意,顧以安清楚地知道,她現在這樣子完全是在飲鴆止渴。

可她真的不想再顧忌太多了,什麽都不願意想了。

談耀華要做的事情她已經很清楚了,其實無論她是否反抗,最終的結果都不會改變的。所以,不如成全?

成全談耀華?

可這個念頭才剛剛升起,她就開始反胃。

真的是反胃,實在是太惡心了,惡心到了極致。

如果談耀華真的成功了,她的身體裏真在住進了她母親的意識,那對於談晉承來說,將會是多麽殘忍的一件事!

可是現在如果不配合實驗的話,他又會把註意打到小葡萄的身上。

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讓小葡萄重蹈她的覆轍!

所以她必須要實驗。

有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讓實驗失敗,又可以不讓小葡萄重蹈覆轍?

談耀華也說了,屬於那個‘女’人的意識就只有一份,這一份如果不成功的話,也不可能有再來一次的機會。所以她要做的,只是在把那個‘女’人的意識種進自己的大腦之後,殺掉她的意識,或者是殺掉自己……至少在殺掉自己的時候,不能讓他重新提走那份意識,那麽……就完美了!

這樣她死了,談晉承就不會遇到那樣尷尬的局面,小葡萄也不會被用來實驗。

這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不是嗎?

所以現在……她還不能放棄。

她至少要跟淡暮生溝通一下,拼盡一切也要讓淡暮生幫她。

幫她在實驗進行到最後一個階段,在屬於那個‘女’人的意識種進她的大腦之後,幫她一起殺掉她自己!

當然,如果她能夠自殺肯定是最好的,可她不確定自己能否自殺成功。

淡暮生只是用一個子夜,就能完全看住她,而談耀華的手中,可是有無數的子夜。

只要他想,她真的完全沒有自殺的機會。

關鍵是,她也不能讓談耀華看到她有自殺的傾向,不能讓談耀華知道她的計劃!

顧以安深吸口氣,最後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談晉承,她終究是伸手,親自捏碎了這片影像,打破了這個幻覺,重新回歸現實……

迎接她的,是驟然襲來的疼痛。

“啊——”

她情不自禁地叫出聲來。

真的很疼很疼啊。

這般劇烈的疼痛,讓她的心臟再度驟停。

又是一番搶救……

今天的實驗結束時,她的心臟驟停了三次。

而今天的實驗也終於結束。

顧以安全身都汗濕了。

她甚至沒辦法從那張椅子上下來,因為劇烈的疼痛刺‘激’,她全身的肌‘肉’都在顫抖,到處的肌‘肉’都在‘抽’筋,但她已經不覺得‘抽’筋有多疼了。

實驗員撤走她身上的那些電子元件,撤走了她頭上罩著的一個巨大的金屬罩,又解開了她身上的束縛。

她完全動不了,像是癱瘓了一樣。

玻璃幕墻打開,一直等在外面的淡暮生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彎腰抱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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