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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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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果見Ake走向了樂器,欣慰地笑了。她相信即使是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職員Ake也有他的回憶,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包括她也一樣,這些故事可能並不閃耀迷人,但絕不遜色於任何一本小說、活著哪個偉人的傳記。在音吧,重要的不是互相訴說,而是說給自己,為自己演奏——音吧設有單獨隔間,且每時長的價格並沒有和當眾演奏有什麽區別。當然,也可以像方才那個人一樣選擇演奏給大家聽,滿足自己的分享欲,與他有著相同喜好風格的人也可以當是來了一場免費的身心放松。在音吧,你可以自由演奏,可以尋找志同道合的人樂者,可以只是來喝飲料吃食物而不演奏,至少在聖女果這裏,沒有所謂因為樂品的歧視,顧客一律平等。

這時,有兩個人走進了音吧,他們衣著很普通,就是風衣加帽子,其中一個人嘴裏叼著煙,另一個拿著小本子,但聖女果看他們不拘言笑,也根本沒有消費的打算,且言談舉止像是執法人員。敏感的她登時緊張了起來,今天負責“放風”的那個小警員沒有來,此刻唐突出現兩個便衣的執法人員,她只能佯裝鎮定,內心祈禱自己最壞的猜想不要付諸現實。她鼓起勇氣,努力用波瀾不驚的語調說著“歡迎光臨”,就好像她對對方的身份一無所知。

便衣的兩個人沒有回應她的招呼,其中一個人靠在飲料吧臺的櫃臺旁,一只手撐著桌子,另一只手伸進口袋,掏出一張照片。“這位老板,”他把照片舉到聖女果面前,“您認得這個家夥嗎?”

看到照片的一瞬間,聖女果的心咯噔了一下,就是那個負責通風報信的警員,莫非他被發現了?她瞪大了眼睛,不過她很快又恢覆了正常的表情,她不想讓警官發現自己為此很驚訝,現在她腦子裏有很多種猜想,但在落實前,她必須想法洗脫自己的嫌疑。“呃,我想我見過他幾次,他似乎也經常來這個店裏,你懂的,我店裏很多回頭客的,我可很少砸過自己的招牌。”她只能選擇闡述一部分事實,盡量說的好像自己同他沒什麽太大交集,她擔心萬一這個警官有測謊的能力(先前便說過,在神塔的庇護下人人身體得到強化,萬一這個警探恰好是這方面的人才呢?),那自己越是試圖表示自己同他毫不認識,就越顯得可疑了。

那個警官取下叼在嘴裏的煙,哈哈大笑。“Porpy(坡爾匹)先生,”他說道,而這個稱呼讓聖女果感到非常不適,就好像她的衣物被這個執法人員生生扒下一樣,她的體面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被剝奪身份後的羞恥感,這個稱呼抽打她,在反覆提醒她早已不在意的社會認可度,“你不必那麽斟酌用詞,你剛剛不還露出很驚訝的神情嗎?我們都已經調查清楚了,你涉嫌與違法組織‘惡魔黨’有牽連,外面已經被警隊包圍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聖女果楞在原地,她捏著手裏的空玻璃杯,雙腿繃直,臉色發白。她一副呆住的模樣讓另一位警官非常不耐煩:“行了,事到如今才露出這種悔不該當初的表情,當初包庇同夥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呢?放輕松點,又不是死刑。”他故意以一種半勸說半威脅的口吻,一邊掏出手銬,既然這位不識好歹的姑娘不肯主動就範,那他就親自動手好了。

豈料,就在他伸出手的同時,聖女果一改方才的傻楞狀態,她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從短褲的褲管處掏出一把槍,完全沒了剛才的慌亂,然後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閃現到離她最近的Ake身邊,毫無防備的Ake被她一只手攬住,另一只手舉著槍,槍口抵著他的腦袋。“都不許動!”她大吼一聲,圍觀的顧客都驚叫一聲,然後紛紛抱頭蹲到地上。

“啊,超高速的移動能力。”拿著手銬的警官先是一楞,不過很快露出游刃有餘的表情,他很快看破了對方的身體特性和目的。另一個警官則幾乎在聖女果掏出槍的同時也掏出了槍,不過動作要比聖女果慢很多,事實上他是在聖女果挾持住Ake的同時才上膛對準聖女果,兩人保持著這樣僵持的狀態。

“給我把外面的警察撤了,不然我就對他不客氣了。”聖女果說道。

沒拿槍的警官舉起雙手,示意他手上沒有武器,“好,好,但你不要傷著人質。”他雖然一步步後退,目光卻緊緊盯著聖女果的一舉一動,一旦聖女果露出破綻,那麽經驗老道的他便迅速上前制服,此時的退後並不意味著他們真的打算放聖女果離開。

所以我是被當人質了嗎?Ake大腦一片空白,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熟悉的老板居然是□□,現在他還被當做人質,周圍是全副武裝的警察……在Ake胡思亂想之際,聖女果已經挾著他朝店鋪的後門移動,而店內的那兩名警察並沒有放松警惕,他們只是在等待聖女果松懈的時機和拯救人質的突破口。

聖女果的動作並不溫柔,這並不奇怪,亡命之徒大抵都是如此,在自己命懸一線的時候才不顧及周遭人的死活,何況Ake與她再熟也只是店裏的一個老顧客,他對聖女果的過去一無所知,連“朋友”都算不上。Ake沒能很好地跟上她的移動節奏,因此踉蹌了一下,不過畢竟還是被聖女果挾持著,脅迫他生命的罪犯現在暫時成了他的拐杖,助使他沒有倒到地上。不過還是有什麽東西因為重力而從大衣口袋裏掉了出來。

是Ake隨身攜帶的、那個帶有Pennesherl照片的吊墜,此刻它掉落在地上,吊墜的翻蓋因受地面撞擊而彈開,裏面的照片露出來。摔落出的吊墜引起了警察們的註意,拿槍的那名警官朝吊墜那裏瞥了一眼,他的眼神讓Ake確認了音樂強化了他的視力,因為正常人是不會在這麽遠的距離還能看到掉在地上的吊墜裏一張小照片,何況那張照片還因為已經有些陳舊而給照片裏的人像罩上了一層陰翳——最令Ake驚訝的並不是這個,一個警察超常的視力不算什麽,那對他的刑偵事業很有幫助,令他驚訝的是警察隨後喊出來的話,這裏頭所包含的信息足夠讓他消化很久了:“不要相信嫌犯的話!那個人質跟Pennesherl有關系,人質和嫌犯是一夥的!”

“該死!”Ake聽見聖女果低罵了一句,但眼前的情況不允許她抱怨自己的出境了,持槍的警察朝她開火了,她只好犧牲自己的“老顧客”了——雖然她也不清楚為什麽自己的人質居然被說成同她是一夥的,但既然警察不吃人質脅迫這一套了,那麽她就得想辦法逃走,就算Ake真和她是同夥,那估計也只是一個作用不大的小成員,她比起那些普通成員有絕不能被抓走的理由,至於Ake是不是他們的一員,之後查一下就知道了。於是,就在警察開火的一瞬間,聖女果一個轉身,把Ake甩到一邊,正好對上警察開槍的方向,一發子彈打在了Ake的肩膀處,疼得Ake驚叫了一聲,然後聖女果一把丟下了Ake,拉開店鋪後門沖出去。

聖女果的移動速度很快,就仿佛她不是在奔跑,而是從別人眼前閃現而過一樣,這是她經由音樂被強化的部分——超乎常人的移動速度,快到甚至能躲掉外面包圍圈的警察們的子彈,唯一棘手的大概就是那種視力好到似鷹眼的槍手了,但那位視力好的警察現在在店內,他打出來的子彈已經給Ake擋下了。此刻Ake倒在地上,因槍傷疼得齜牙咧嘴,肩膀處的傷口流出鮮紅的血液,那些血液扭曲成十幾根鞭狀物,它們纏住櫥櫃上的一些玻璃杯,朝警察扔了過去,這只是Ake的本能反應在作怪,他並不是真的有意襲警。警察似乎也看出對方同聖女果不同,他只是一個手足無措的青年,他可能連實戰經驗都沒有。不過誰知道呢,也許他是負責其它工作的,就算他現在看起來沒有任何武裝,吊墜所提供的線索也值得他們留意。那個沒掏槍的警察——就是同聖女果對話的那位,面對Ake愚蠢的行動,他掏出警棍,打掉了那些飛過來的玻璃杯,然後順勢接近Ake,一揮手打向那些血液凝聚形成的鞭狀物。那些鞭狀物便很快失去了形態,脫離了Ake大腦的控制,化作了地上一灘普通的血水。

“放松,夥計,放松。”那個警官將Ake手臂反向一擰,然後用手銬銬住,現在Ake的雙手已經被反扣在背後,他抓起毫無還手之力的Ake,“有什麽要申辯的可以去警局交代,別忘了你要是再反抗,可得算襲警了。”

Ake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方才發生的一切沖撞著他脆弱的神經,他以前可從來沒經歷過這種場面,也想不到自己會突然成了嫌犯(還是□□),但現在的事實是他已經被當作犯人丟到了警車裏,他的傷口恢覆得很慢——拜他那可憐的樂品所賜,正常的樂者不會那麽輕易地給這種程度的槍傷折磨,傷口處傳來疼痛感致使他沒法清晰地思考,他只得在這番神志不清的情況下被押走,而他並不知道等待著他的究竟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Brain damage, deterioration, this hurt won't speak for me

大腦損傷,情況惡化,這傷無法代表我

Divided in disbelief, the hairline fractures split beneath

分裂在懷疑中誕生,皮囊下折縫暗生

We all deserve to suffocate

我們都應該被窒息而死

Can anybody hear me?

有人可能聽到我的心聲?

I'd rather be underrated, the minor not the major

我寧願被他們無視,我只想做個小人物,而不是高位者

I don't need liberation, a higher state of being

我不需要那種解脫,更高的存在

I'd rather be hated, cursed instead of sacred

我寧願被他們憎恨,詛咒,也不願由此被加以神聖光環

We're gonna set the record straight, no hidden ****ing meaning

我們只想追隨真相,弄清那些被掩藏的隱秘

While She Sleeps - YOU ARE ALL YOU NE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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