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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028.小優,你會讓我失望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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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028.小優,你會讓我失望嗎(22)

是想換下裙子,再跟你……”

砰地一拳砸在她耳邊,他更加氣急敗壞地狂吼,“你還想騙我到幾時!韓小優,你是不是覺得長大了,翅膀硬了,骨頭硬了,就敢跟我說謊不怕被打屁一股了!”

“我,我沒有。我是真的……啊——”

他突然抓起她將她翻了個身,就爬在了他的大腿上,大手扒一開她的裙擺,毫不憐惜地落下一掌。

啪——

“不要,你住手,住手。該死的,你不能這樣對我……哦……”

啪啪啪——

她越叫,他打得越用力。

她拼命想撐起身子,就被他一只大手用力摁著,就像翻了背的烏龜動彈不得,那兩年裏訓練的各種脫困技能居然都在這一刻通通失效了。

這情形,就她一歲搞自一殺一報一覆時,被他誤會後,打得小一屁一屁開花幾天不能坐,這下手是真沒點兒輕重啊!

但現在大大不同了,幼時被打就覺得痛,現在除了皮肉傷,更傷的是面子,她都快受不了想要打個地洞鉆進去了。

剛才外面傳來豹叔他們的聲音,不用猜都知道現在外面一定都是保鏢叔叔們。

天哪,她不要活了!

“韓希宸,你夠了你,我已經不是小嬰兒了,你住手住手啊!”

她鼓足勁兒,側身一把抓住了他瘋狂揮舞的大手,又羞又氣,滿臉通紅地瞪向男人。

他終於停下了手,胸口仍激烈地起伏著。

看著她的目光,深沈,凝重,仿佛有千言萬語,又荒蕪一片,寂寥無言。

如此矛盾的模樣,一下擰疼了她的心。

“韓……”

她不由放軟了聲音。

他目光一顫,又捧起她的臉蛋深深WEN了下來,這一次不再似那般狂一烈而絕望,他溫柔地含著她的純,細細地畫過豐一潤的純線,失而覆得一般珍惜著、愛憐著,緩緩地廝一磨糾一纏,戀戀不舍地徘徊交融。

他聲音低啞,帶著十足的寵溺,甚至是深深地渴一求,在她耳邊蠱惑般地說著,“小乖,不準再離開我,不準再逃,乖乖待在我身邊,哪裏也不準去……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他擡起頭,深深看著她的眼眸,仿佛要望進她的靈魂,進駐她全部的世界。

“小乖,聽話,答應我……”

微微粗糙的大掌,十年如一日,溫柔地撫過她的頭,她的眉,她的發。

她心裏微微一酸,這個男人怎麽可以在前一秒那麽激一狂地嘲她咆哮洩一憤之後,又可以這麽溫柔纏一綿,甚至是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地乞求她的駐留?!

他怎麽可以一來就能說出如此,輕易就擊潰了她所有心理防衛的話。

“小乖,說你願意……”

“我……”

一百個、一千個、一萬萬個願意!

可是,當她撫上他的大手,突然被一個堅硬的東西咯,她轉眸一看,看到了那顆華貴的鉆戒,正在男人左手的無名指中閃耀,代表著這個男人已經為別的女人所擁有的象征,瞬間喚醒了她的理智。

“不,你已經跟姝芹姐姐要訂婚了。你們……”

“那不重要!”

他立即否認,俊容罩上被再次無情拒絕的憤怒,喝道,“我只想知道,你願不願意?告訴我!”

已經整整兩年了,她離開他那麽久,難道這麽長時間,她還沒有弄明白自己的心,到底想要的是什麽嗎?

“怎麽會不重要?我回來,是為了參加你們的訂婚典禮。不是來跟姝芹姐姐搶新郎倌兒的。韓希宸,難道你忘了你今天來這家婚紗店是幹什麽的嗎?”

“閉嘴,我不想聽這些。告訴我,你願不願意?”

他氣急敗壞地搖晃著她,暴躁得像得不到糖吃的孩子。

“我……”

恰在此時,外面傳來淡淡的驚呼聲,正是已經去而覆返的鐵家姐妹。

“韓哥來了?”

這一聲,就像一道驚雷在小優心裏炸開。

她渾身一震,立即從韓希宸懷裏掙了出來,韓希宸起身就要將人抓回來,卻又被她輕松地避過,他抓向她長長的裙擺,她立即攬過裙擺,長腿一擡,一腳正中他胸口要害處,他完全沒有對她設防便被踢個正著,一下退出了試衣間,腳步蹣跚著差點兒就跌倒在地。

當他穩住身子時,眼底全是震驚,和難以置信。仿佛根本沒有想過她會對自己出手,雖然不重,力道也完全拿捏妥當,可是如此劇一烈而不留餘地的動作,算是正面回答了他剛才的所有乞一求和渴一望。

這樣的拒絕,比起一個耳光,更讓人無法接受。卻不得不接受,殘酷的現實!

“韓……”

她在出手時就後悔了,可是已經收不回動作,她急忙沖出房間,簾幕就被人撩開了。

鐵家姐妹奇怪地看著他們,卻不敢出聲。

這一刻,氣氛沈悶得幾乎讓人滯息。

韓希宸撫著胸口,緩緩擡起頭,震愕的表情已經完全消失,俊美的面容一點點失去血色,最終為寒霜覆蓋再無半點情感。

徒然,那失色的薄唇扯出一個無溫的笑,那笑卻比任何激烈的言語更讓人震撼心神、無法自已。更讓小優後悔末及,上前想要扶住他,他卻大退一步,口氣冰冷徹骨:

“韓小優,你夠狠!”

小優僵在原地,再多的話只能哽在心口,痛亦無言。

……

“韓哥,您的臉色……您要不舒服,那我們改天再照像。”

鐵姝芹似乎完全沒看到那兩人間的暗一潮一湧一動,眼裏只有韓希宸一人,上前扶住了男人,體貼地詢問著。

韓希宸先是一僵,仿佛就要甩開鐵姝芹,卻又頓下,便任她攙扶,目光冷冷地刮過了面容無措的女孩,迅速轉開了眼,冷聲道,“不必!就今天,現在。難得故人來訪,自然要拍個夠本兒。”

姝芹微微一楞,隨即笑道,“好,就照您說的辦。”

回頭就招呼店長等一應工作人員各就各位,眾人方才回神,立即收回八褂眼光,各忙各活去。

韓希宸由姝芹扶著走出女子試衣間,拐進了男子的試衣間,遠遠地,仍能聽到那溫婉可人的聲音,殷殷切切。

小優想,像他那樣霸道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也許只有與他完全互補的姝芹姐姐更適合陪在他身邊,照顧他,適應他的臭脾氣吧!

她這樣安慰著自己,卻看不到鏡中自己那沈沈落寞的眼神,就像被人無情拋棄的可憐小動物。

接下來,準新郎新娘在純西式的布景前拍了一套規規矩矩的正面照。

準新郎要求立即看效果,可把攝影師和後期制作的師傅給忙壞了,以最快最神奇的速度打印了一張小樣出來。

準新郎看到之後,臉上毫無一絲表情,頓時就嚇到店長等婚紗店的一幹殷情相候的員工們,在接這單子之前就聽說這位身份特殊不一般,前前後後這氣勢簡直讓人大氣也不敢喘,真怕不小心就觸到逆鱗,他們這小店兒的前途恐怕就不保了。

在一陣摒息之後,鐵姝芹柔柔問道,“韓哥,您不滿意嗎?那就讓他們再做一個。”

未料男人大手一揮,擡頭就將小樣扔了回去,目光似有若無地刮過某個角落某個極力想做壁花的人,口氣森冷道,“很好!再拍幾套。剛才我進門時,看到你們店面的宣傳畫,不是有很多背景嗎?難道今天我專門跑來,就只拍這一套。”

聽這位爺一說,眾人連聲說不是,又連聲說店裏就有十個布景,這位爺想拍幾個就拍幾個。

“全部拍!”

“韓哥……”眾人驚了。

韓希宸突然一笑,雖然沒什麽溫度,卻伸手將姝芹拉進懷裏,動作親昵地拍了拍女人的臉蛋,說,“芹兒第一次做新娘子,自然不能太隨便。應該有的,必須都弄齊了,未來才不會有遺憾。不是麽?”

姝芹先是一僵,隨即柔柔笑開,面容緋紅一片,目光盈然欲滴,那看著男人眼底蕩漾的濃濃深情,凡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新娘子一定是深愛著新郎倌兒的。

她乖乖應下,“嗯,韓哥,都聽您的。”

一時,惹得男人哈哈大笑著,竟然當眾抱起她,走向下一個布景室。

當走過小優時,男人突然停下腳步,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說,“你,進來給你姝芹姐提花籃。”

“啊,這個……”姝芹首先驚了。

韓希宸卻說,“剛才我看店外有一張就是這樣的,她既然來了,就物盡其用吧!”

說著,也不管別人同意不同意,就霸道地走掉。

小優愕然地張嘴站在原地,心底百味雜陳,還是乖乖跟進了屋。

接下來,便是一連串的視覺折磨……

“那個……新郎可不可以再放松一點,嗯嗯,對,看著新娘子笑得再深情溫柔一些……”

攝影師戰戰兢兢地提著建議,韓希宸開始並不習慣,畢竟這輩子他最不喜歡的就是照像。

小優想想,他們倆的合照最多的都存在自己的手機裏,正而八經的照片已經聊聊無幾,頂多存個兩年就會在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偷偷刪除掉。

現在要他在相機鏡頭前擺POSE,做表情,那是讓他相當不習慣不喜歡的。

可是……

“好好,很好。新郎倌可以再親密一點兒就更好了……”

在一片浪漫的葡萄藤下,身著白色王子服的男子,低頭凝視著身著露肩高腰吉蔔賽長裙扮成著名愛情電影《葉塞尼亞》的場景,那深情款款的眼神,俊美迷人的側臉,讓攝影師越來越激一動。

似乎這唯美的氣氛真能感染人似的,向來對這種事毫無興趣更無耐心的男人,竟然非常聽話地依言而行,伸手勾起美麗新娘的下巴,慢慢地,以一種磨人又極度浪漫的速度,俯下頭去,親WEN如花唇瓣。

在緩慢而磨人的無聲親WEN中,男人和女人交一頸一纏一綿,氣氛旖旎美好,伴著輕松唯美的音樂,不知不覺就讓人陶醉其中,情難自禁。

突然,男人將女人一下摟進懷裏,俯下腰身,女人便像坦戈裏的經典動作,朝後空仰躺而下,懸在半空中,美麗的長發野一性地披散開來,在眼眸中劃下一道性一感致極的弦度,讓周人都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低呼。

男人翹著唇角,只是伸出手去輕輕愛撫女人的欲啟還差的紅純,緋艷迷人的臉頰,高腰裝包裹下的渾一圓肩頭……

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小動作,卻營造出浪漫唯美的意境,色而不盈,美而不膩,真正教眾人看得艷羨不矣。

同時也讓在一旁用力吹著夢幻泡泡的小優,心裏泛起一潮又一潮的酸澀。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可是,這又有什麽辦法?

早在兩年前她選擇了這條路,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就算再難過,再心痛,再不舍,她也必須堅持下去,也許習慣了就不會有事兒了。

這時候,一直守候在旁的鐵姝蕓悄悄靠了過來,低聲說道,“小優,謝謝你。”

“蕓姐,你說什麽話。這是我應該做的……”

鐵姝蕓卻搖了搖頭,拿過了她手上的泡泡管,交給一旁的工作人員,拉著她退到了布景外,臉色嚴肅地看著她,道,“小優,本來我是不讚同芹兒叫你回來的。可是她堅持說,這事你一定要知道。如果沒得到你的同意,她是不會跟韓哥在一起的。”

說著,她便嘆息一聲,“小優,你在外獨立生活兩年,也應該懂事兒了。蕓姐也不想瞞你,其實,在你小時候,芹兒被救回來時,就喜歡上韓哥了。可是她也很愛你,她壓抑自己的情感,希望你能過得開心幸福。你離開之後,韓哥情緒一度相當陰郁易怒爆躁,都是芹兒一直在照顧他,開解他,為他分憂解勞,芹兒付出了太多,從來不求回報。就連當年,她到聖域去救你出火口,回來還染了一身病也沒讓你知道一星半點兒的消息……”

姝蕓握著小優的手,小優卻覺得太燙,想要抽回卻沒有力氣。她的心都在哆嗦,為那些根本不知道的事愧慚得無地自容。

“小優,我希望你能懂,跟韓哥在一起,是芹兒這輩子最大的願望。若非如此,她完全可以離開港城去國外定居一輩子不回這個傷心地了,她卻甘願留下來繼承父親的事業,幫助韓哥管理南灣地盤。”

“小優,這就算是蕓姐的自私吧!如果沒有必要,在婚禮舉行前,你都不要再出現在韓希宸面前了,好不好?”

------題外話------

哎喲喲,優優一腳踹到韓韓滴“心”了,嘩啦一下全碎了,嗚嗚,好慘烈喲喲!話說這娃兒長大了就是生了“反骨”呀,打他狗兒滴都知道跟你搶滅條簽簽直接反抗了呀!嘿嘿嘿,當父母是多麽滴不容易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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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來安撫韓韓一顆千瘡百孔滴心兒……

03.這樣滴鳩占鵲巢?!

不要出現在韓希宸面前

看著姝蕓語重心長,嚴肅卻又近似於哀求的模樣,小優的目光微微一縮,立即垂下了頭,平覆著心底的不悅和慍意。

她有什麽資格拒絕呢?姝芹姐姐才是那個人的未婚妻,他們連戒指都交換了,他已經認定了一個女人同他共渡下半生,她已經沒有資格去妒嫉甚至覺得不公。

“嗯,蕓姐您放心,我申請了學校的碩士生入學考試,不可能在港城停留太長時間的。”

姝蕓聽到這樣的承諾,也知道不好再硬逼,便借著這話茬兒詢問起小優這兩年的生活學習情況。

在兩人略微幹澀的笑談之間,那方男女主又拍完了一組畫面。姝芹換衣服時硬將小優拉進了換衣間,要小優也換上一套,說是要拍“全家福”。

“這個……芹姐,我覺得沒必要了。這不是明著讓我當電燈泡嘛!”小優故意撒著嬌抱怨。

姝芹笑道,“什麽電燈泡。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只是可惜……”

“可惜什麽?”

“要是張叔在就更好了。”

這話一落,氣氛立即變得有些冷窒。

小優想到病床上的那張瘦得已經有些面目全非的中年人,心口就像塞了塊棉花似地悶得難受,姝芹立即拉著小優的手勸慰。

小優卻道,“芹姐,其實這次回來我就想看看爸爸,陪陪他。很快就回英國……”

“那怎麽行?你好不容易才回來一次,至少要待到我訂婚完畢,給你過完十六歲生日才行啊!”姝芹的口氣立即變得急切起來。

“芹姐,我的時間真的不多。我必須回學校準備碩士招生考試,導師對我的期望很高,我不想讓他失望……”

姝芹的臉色一下變得凝重而嚴肅,“小優,你騙姐姐的,對不?不然你看著我。什麽碩士生考試,你還這麽小,就算失去一次機會明年再考也不遲。況且,姐姐知道你腦子好,小天才一個,還怕考不過。你不想讓導師失望,難道就要讓我們這些等了你整整兩年的親朋好友失望,甚至還要讓韓哥又失望一次?”

“芹姐,我不是這個意思。韓已經有你了,我聽蕓姐說,這兩年你們……關系一直挺好。任何人我都不放心,只有你……”

姝芹楞了楞,隨即仿佛明白了什麽似地,口氣更加嚴厲,“小優,我以為你出去獨立生活三年,應該更成熟懂事,應該更會體諒別人的用心良苦了。你怎麽會不懂,對韓哥來說,最渴望的還是他的小乖能回到他身邊,他最希望永遠陪著他的人是你,而不是……”

小優目光一凝,出口截斷道,“姝芹姐姐,他的未婚妻是你,你才是應該名正言順陪在他身邊的人,你們……連戒指都交換了,難道這都是假的嗎!”

“這當然不是假的。可是……”姝芹似乎急得有些語無倫次了,卻是緊緊拉著小優不放手,“小優,是不是我姐在你面前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你別管她說什麽,聽姝芹姐姐的話,留下來陪著韓哥……和姐姐,好不好,至少也要到訂婚典禮和你的生日宴會結束,好不好,算姐姐求你了?姐姐這麽多年,從來沒有求過你一件事,你就當……就當滿足姐姐這個唯一的願望,好不好?”

三句急切而充滿企求的“好不好”,似一道滾流燙帖在小優心口,她摒去了心底那最後一絲可悲的怨妒,應下了鐵姝芹的懇求。

那雙充滿無私關愛的眼眸,就像幼時面臨那一次次的艱難險境時,寧懇犧牲自己身為女子的驕傲和尊嚴也要護她周全的不顧一切,真摯情感。

她怎能拒絕這樣無私的愛意。

“優優,謝謝你。”

姝芹聲音微微哽咽,抱住了小優,小優卻看到門外姝蕓投來的不悅目光,心下更加愧疚。

……

天色暗下時,照片終於拍完,小優的折磨也終於告一段落。

是的,她既然答應了鐵姝芹留下來,在這段時日裏,少不得還得被那個內心陰險的男人使手段折磨。所以,眼下要緊的還是趕緊溜掉,泡上一小時的精油澡,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小優,你幹什麽?”

“我……打的啊!我在凱悅訂了房間,行禮什麽的都在那裏。”

小優走到路邊剛擡起手就被姝芹給拉了回來,這聽她一說,姝芹的臉色又變成了“嚴厲的母親”狀。

“你這像什麽話!明明都回到自己家了,居然還跑去住酒店。你這是存心氣我們嗎?”

小優很無辜地垂下頭,“沒有啊!我有同學跟我一起來港城玩,我也不好丟下他一人在酒店裏,所以……”

“你這孩子!同學難道有家人重要嗎?不準去旅館,派人去幫你取回行禮。順便通知一聲你那同學,要是不能理解這種人之常情,那也不屑跟這種人深交了。”

“芹姐,這樣……不太好吧?我同學他第一次來港城,而且中文也不是特別好,我怕他……”

其實她更怕回了大宅,在那個充滿了兩人共同生活的點點滴滴的地方,自己會克制不了自己的感情,辜負了姝芹的信任和關愛。而且,要是未婚夫妻已經住在一起,那她就更尷尬了,更不想再陷進這種進退不得的情障中,徒惹傷心。

她們倆拉扯時,韓希宸緩步踱來,冷哧一聲,“三年回來一次,被我這麽使喚一下就落慌而逃了,德性!姝芹,她要不敢回大宅就隨她住酒店。別再指望她隔了三年就真的長大懂事了,還是個乳嗅未幹的小丫頭罷了!”

說完,便上了車。

阿豹關上門後,投來一個毫無表情的眼神,便繞回到副駕座上去了,也完全沒有要給誰開門的意思。

小優的表情僵掉了。

姝芹卻宛爾一笑,急忙打開了韓希宸那邊的車門,硬將小優推進了車裏。

“芹姐,那你……”

“呵呵,新娘子出嫁前可都不能跟新郎倌見面的哦!別管我了,回家好好休息。”

小優還想說什麽,都被姝芹眼明手優的一記關門聲給打斷了。

汽車很快起步,平穩前行,她低下頭絞著手指,不敢吭聲兒。

要是她現在這樣兒給自己的組員看到,準會全部跌碎下巴。那平日都是一臉寒霜,冷傲孤僻的漂亮指揮官,被其他組員們戲稱為“冰山小美人兒”。這會兒竟然一副可憐小白兔的模樣,實在難以想像啊!

別人又怎麽會懂,凡事一物克一物。韓希宸就是她韓小優天生的克星,見他,她整個兒就完全不像平常的自己了。

旁邊,目光一直平視前方的男人微微收了收下頜,瞥過女孩變得更加修長美麗的纖纖玉指,那半截幺指依然如故,眉峰中的褶痕慢慢消失,唇角幾不可見地微微上彎了一下。

……

汽車停下,車門被打開,當腳再踏上那片熟悉的土地,小優擡眼望向卵石小逕延伸而出的小坡上方,那幢仿佛一塵不變的古老大宅,明亮的燈光在夜幕中散發著讓人心暖的光芒。

那是家的顏色呵,就像前世她望著那片碎瓦礫堆裏的燈光一樣,不管白日裏有多累有多辛苦受了多少氣,只要看到這盞燈光,似乎一切的疲勞都煙消雲散。

還沒有靠近,她耳邊似乎已經聽到那一聲聲熟悉又親切的呼喚聲,之前的忐忑不安,害怕被大家責怪的歉意愧疚,通通都消散在了一張張喜悅開懷的笑臉中。

“大小姐,您回來啦!”

“真的是大小姐,大小姐真的回來了!”

“老天,小祖宗,你可知道想家了。”

“唉,大小姐您要再不回來,咱們頭發都要等白了。”

站崗的小弟,巡邏的護衛,正在拖地的傭人,廚房裏端著一大盤南瓜派跑出來的桂姐……三年了,她離開一千多個日夜,這裏的一切似乎都沒變。

她之前怎麽會那麽傻,那麽自私地以為,回來就是給自己找麻煩呢!

這裏還有這麽多人掛念她,等著她,盼著她回來啊!她怎麽能因為自己的情緒,就將這些拳拳之心都拋棄不要了。

小優用力吸了吸鼻子,讓那股子酸澀的感覺迅速散去,朝眾人綻開一個歡欣的笑容,揚聲道,“對不起,我……回來了!”

她上前抱著已經熱淚盈眶的桂姐,給老人家抹了抹眼淚,打趣地說了個笑話將老人家逗笑,眾人才從久別重逢的激動情緒中慢慢恢覆過來。

韓希宸進來時,眾人立即收聲,氣氛微微一僵。

他視若無睹地大步走向樓梯,上了樓。

小優抿唇道,“桂姨,我先上去換身衣服,再下來吃你做的大餐。”

“好,好。”桂姐連聲應下,但剛一轉身便又叫了一聲,小優的腳步也跟著一頓,回頭望過來,桂姐吞吞吐吐地,“那個……大小姐,你房間現在不能用了,不如你先將就用先生的。”

“我的不能用了?為什麽?”

砰地一聲,樓上傳來一個不輕不重的關門聲。

小優見桂姐欲言又止的模樣,也不想再多為難,決定還是自己上去看看究竟再說。

她的房間,還是那扇淺棕色的大門,門鎖上掛著一個粉色蕾絲套都跟她離開時一模一樣。

心跳變了速,她握上門把,輕輕扭開,推門而入時,燈光的強弱和顏色都是她熟悉的,可定睛一看裏面的擺設裝飾,竟然是大變樣兒。

地中海似的藍白條紋布藝沙發,被白色皮沙發取代;雪白藍星星的木柱大床,被白色現代風格木床取代;地上的波絲長毯沒了,一張豹紋皮毯搭配著白色大床,亦相得宜彰……衣櫃,衣架,書店,高腳擺架等等物什,無一不透露著十足的陽剛氣,成熟,時尚,玻璃鋼短幾上放著的水晶天鵝煙灰卸竟然是施華洛士奇的限量品,低調中盡顯奢華之風,真是……

怎麽會這樣的啊!

她還沒來得及驚嘆完自己房間大變樣兒,旁邊傳來疑似滾輪推拉門的聲音,目光一打過去,便看到一個坦著上半身、腰間只搭著一塊白色小毛巾的性一感男人,男人赤著腳走出來,動作慵懶,宛如熱帶雨裏悠閑慢步的美洲豹,優雅,矜貴。

他一只手還拿著條毛巾,正擦拭著頭發,胸一膛上還有未擦掉的水珠,便匯合著發尖跌落的水珠兒,順著那堅一鋌的胸一膛,婉延過凹凸起伏的完美六腹一肌,遲遲不移地沒入腰髖之下的小毛巾中。

小優的臉頰唰啦一下就紅了,心裏懊惱不矣,以前接受雇傭兵選撥和訓練時,十個裏九個九都是男人,那來自世界各地的男人們,不凡俊美陽剛、肌一肉壘壘的美男子,可是看著那些糾結的肉一塊兒,她從來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臉紅什麽?沒見過?”

撲地一下,男人將擦頭的毛巾扔在她臉上。

要照跟組員們一起,她一準兒揮手擋開,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臉紅脖子粗地被毛巾蓋個狼狽軟弱相。

他走過來,雙手抱胸睨著她,漆黑的眼底有明顯的促狹,翹著唇角,渾身散發著十足的性一感吸引力。

她呼吸一窒,強裝鎮定地哼了一聲:

“哼,見過不少,早就看膩味兒了。”

揚手將毛巾扔了回去,他卻沒拉,便之跌落在地,偏偏因為她力道用得有點兒“意外”的“巧”,那自然慣力竟然就在滑下胸一膛時扒拉著男人腰下的小毛巾,一同落了地。

“啊——”

她杏眸圓瞪,立即扭轉身就朝外跑去。

身後便傳來男人戲謔冷諷的聲音,“看膩味了?還跑什麽。果然還是乳嗅未幹……”

她一下停了腳步,卻不敢回頭,捏著拳頭惱道,“韓希宸,這是我的房間,你為什麽弄成這樣了?你怎麽不回你的房間換洗?”

“抱歉,現在,這裏就是我的房間。”

“你……”

她氣得轉過身,眼睛又差點兒突出來,因為男人正毫不避違地拿著毛巾拭著身上的水珠,剛好擦到那部位……

她嚇得立即別開眼,“你到底什麽意思?你明明有房間,為什麽非要占別人的房間啊?”

他聲音倏冷,“一個離開三年對家裏不聞不問甚至連半封信都沒有的人,有資格指責別人不給她留房間?!”

她接上他充滿控訴的目光,心像被紮了一下,退了一步。

他果然還是很在意,甚至用這種方法來報覆她嗎?

“對不起,我睡客房去。”

她咬咬唇,轉身出了門,往走廊別一邊的客房走去,這一層樓上有三間客房,或者說是裝飾風格較為老式的房間,兩間是曾經的保姆們住過,還有一間是許繼歡的專屬。

咦!怎麽鎖上了。

哼,一定是他故意的。以為這樣就能攔住她了,笑話。莫說三年前這玩藝兒都沒什麽看頭,三年後就更不用提了。

小優從隨身手包裏取出一串鑰匙,很快就掏出一根帶的鉤的小鐵棒,往鎖洞裏透一透,哢嚓一聲響,門就開了,她志得意滿地打開房門,伸手熟練地去按開關,燈一亮,她忍不住“啊”地低呼一聲。

有沒有搞錯,整個房間空蕩蕩的什麽東西都沒有。

接著又打開一間,還是全空。

她不甘,不相信那男人連許繼歡住的房間也舍得清空了不讓人住。

“啊?這個瘋子!”

站在最後一間房門口,小優徹底無語了。

許繼歡的房間的確不是空蕩蕩的,而是完全相反的滿當當,放眼隨便看看,就可以判斷出另外兩間消失的東西全部堆到了這一間房裏,直達天花板的高度,橫七豎八,她就是想拖拉出一張床或椅子的可能性都沒有。

這時候,小優可以肯定,這絕對是某個男人故意而為的。

她氣得扭身就沖回去,想跟之大聲理論一番,偏偏心裏又拗不過:哼,不睡床就不睡床,她又不是沒睡過地板。以前做叢林任務的時候,睡大樹睡樹枝,學阿凡達裏睡竹網都有過,地板還算是相當舒服的了。

於是,她佯裝無事地下了樓,樂呵呵地吃了飯,跟眾小弟們嘻哈打趣了一下近兩年來的學習生活,小弟們知道她跳級高學生地通過了本科學位,已經在往碩士學位進發了,而讚嘆不矣。

期間,韓希宸只是坐在那個背後有海魚標本的老位置上,跟阿豹低聲說著什麽,末時還撥了個電話出去,道晚安。

小優聽得出來,電話另一頭肯定是姝芹。

韓希宸講完電話後,便擦了擦完全沒有任何食物殘漬的薄唇,起身離開。

小優頓時也失去了繼續吹牛的興頭,覺得被男人草了一整天渾身汗泠泠地不舒服,只想痛痛快快地洗個澡,早早睡覺。

恰時,她的行禮也被送到,可她拖著行禮跟小弟一樣茫然地站在走廊上。

“大小姐,您今晚睡……”

看小弟那尷尬的模樣,估計早就知道這上面的“天翻地覆”了。

小優抿著唇,半晌才問,“那個清空塞滿,是昨天還是今天一早?”

小弟霍然睜大了眼,驚訝地看著小優,小優心頭立即真相了,便聽小弟淒淒哀哀地吐出兩字,“今……早,一聽說大小姐您回來的時候。”

“不過,”仿佛怕小優太生氣,又急忙補充,“韓哥住在小姐您的房間,是從小姐離開後兩年前就開始了。”

嗯,也就是說,那個小心眼的男人已經霸占了她的房間整兩年不算,她回來當天就把其他房間都封殺了,徹底絕了讓她住在這大宅裏的希望嗎?!

真有你的,韓希宸!

“那他的房間不會也封了吧?”

“這倒沒有。”

明白了。

小優辭掉小弟,便直接進了韓希宸的房間。

果然如小弟所說,其他房間都大變樣或者乾坤大挪移了,這裏的一切才是真的一塵未變。

她喜歡的埃及長棉地毯,窗口一排可愛的翠綠小盆景,風信子已經盛開,他最愛坐的躺椅邊還放著一杯竹葉青,她喜歡的榻榻米小書房仍在,床頭上的……粉紅家族COPY版,以及雪白的床鋪上還有淡淡的留痕……

其實,想要忘懷,卻無法放手的人,從來不是那一個人。

……

這一夜,小優抱著充滿熟悉的男人味道的被子,睡得很香,很沈穩,再也沒有半夜驚醒,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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