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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006.我要你,做我的女人(重大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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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006.我要你,做我的女人(重大轉折)

男人俊美的面容陷在燈光的陰影中,他的口氣冷硬強橫,眼底一閃而過的腥色光影,陰戾霸道得容不下半個反對之音,那頎俊挺撥的身姿繃得筆直,黑色襯衣下的肌肉賁張,袖下那雙緊握的指節青白交錯。

走廊上,靜謐無聲,被一股壓抑而沈重的氣流深深籠罩著。

在一陣短暫的沈默後,許繼歡艱難地撤開了對峙的眼。

一聲無奈的嘆息,緩緩逸出。

“韓,真沒別的辦法嗎?”

黯光微轉的眸子,慢慢落在那扇緊閉的門扉上,薄唇一掀,只吐出兩個字:

“沒有。”

“你都等了十三年了,再等個三年也不難啊!”

那薄唇一扯,口氣中忽然多了幾分嘲弄,“阿歡,你第一次是幾歲?”

“我……”

許繼歡剎時俊臉竄過一陣扭曲,嘴唇一抖,失了聲。

韓希宸沒給他詛咒的機會,接道,“就因為我已經等了十三年,已經受、夠、了!”

大掌一把捏住墻邊的綠色盆景,綠葉被揉碎在掌心,頂端那朵嬌媚的芙蓉花兒哢嚓一聲被折斷身姿,一片緋紅的花瓣悠悠飄落腳下,零零可憐地躺在黑色漆亮的皮鞋邊。

“阿歡,如果於喜言要你再等三年,你等得了麽?!”

“三年,啊呸!再三年我他媽都四十……”

突然之間,許繼歡雙眸大睜,看著面前的好友,那張完美的俊臉,比起少年初見時,線條更加剛毅冷硬,男人味十足,到底已經不如當年那般柔軟稚嫩,到底逃不過歲月的摧殘,光陰的折磨,變化悄然滋生,如何擋得住?

那雙滿布著冷硬強橫、霸道陰戾的眼眸中,深埋的是多少說不出口的懊惱與苦澀,不甘和痛楚,沒有經歷過的人憑什麽來苛責這份激狂瘋魔的情感?

到底是擋不住了,支撐不了呵!

但凡是個正常男人,又有誰抵擋得了?

他擋不住,那團粉嫩嫩、白撲撲的小東西在掌間撲騰時,明明柔弱可憐得不得了,偏偏睜著一雙死不服輸的勁兒,跟他橫,他便莫名其妙地開始心軟,開始做出一個又一個完全不像自己的決定。

他擋不住,當她第一次親昵地叫別人“爸爸”時,心底裏忽升的那股子濃重的酸味,妒嫉得恨不能殺了那個人。

他如何能擋得住,當她蹶著小屁股,在自己懷裏一蹦一跳時的嬌俏樣兒,每次想起她裂著小嘴朝他討好地笑,露出兩顆缺掉的小門牙時,心底所有的防憊都轟然倒塌了。

他更抵擋不了,當她口齒還不清時,摟著他的脖子奶聲奶氣地叫著“小乖只要你嘛”,他才驚訝地突然發現,自己也會害羞。

那一聲聲的嬌喚,一句句暧昧濃情的表白,一次次親昵無間的擁抱,一夜又一夜同床共枕的溫馨與甜蜜……

她對他撒下的那張情網,讓他早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撥了。

“阿歡……”

“你知道她現在一天平均要收多少情書麽?”

“你知道一周之內,有幾個男生找她告白?”

“你知道她們學校附近,有多少所中學甚至大學,都知道她的名字,甚至還私下售賣她的各種生活照?”

許繼歡聞言,登時有些傻眼了。

“怎麽現在這學生間也玩這種追星似的把戲?!”

韓希宸掀了掀唇角,充滿自嘲,“阿歡,你也成奧特曼了。”

“奧特曼?我靠,我還小怪獸呢!”許繼歡翻了個白眼,掏出兩只煙,丟出去一只,鏗地一聲擦燃銀金色的打火機,點燃自己的煙,便扣了打火機,靠在墻邊的男人傾首過來,就著那只點燃的煙嘴,猛抽了一口,兩人肩靠肩,依在走廊上吞雲吐霧。

他繼續接道,“我早就說過,你養的這只小怪獸,遲早都是個大麻煩。”

“太晚了!”

一個冷冰冰的眼神丟過來,許繼歡心頭一扭,很是不爽。

當初登基大宴十天十夜的流水席,他只參加了第一天,本來也想等著向予城來,誰知道家裏突然出了事兒,他那位“柔弱可憐”的媽咪哭死覓活,讓他不得不急著趕回家。所以便很不幸地錯過了韓希宸“被迫”收養韓小優的精彩一幕。

正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要是那時候他在,估計能找到一千種方法處理韓小優,而不是任她就那樣不清不白地留在了韓希宸身邊,後來不知不覺地占領了堂堂黑龍組老大的心。

甚至後來還引起一出黑道恐慌,其恐怖危機指數,都蹭到整個港城警界了。

走廊上又陷入長久的沈寂,煙色氤氳了錯綜糾結的眼眸,模糊了那張冷硬的完美面容,可是當霧色慢慢散去,一切又無可奈何地恢覆原狀。

許繼歡彈掉熄滅的煙頭,垂下頭,道,“韓,你還是趁早。那東西真上了癮,對身體不好。”

“我知道。”

兩人又默了一默,許繼歡拍了拍好友的肩頭,“希望下次來,我可以從叔叔輩,升級到哥哥輩。不過,如果你由著小家夥要降級成我的侄女婿,我也,哎,不反對!”

最後一句,差點被男人一腳踢飛,險險躲過,迅速離場。

“阿歡,”當人走到樓梯口時,韓希宸還是出了聲,許繼歡扭頭看來,聽他說,“別太大男人主義。”

“去你的,老子這去就馬到成功!你給我準備好八位數的大紅包吧!”

韓希宸輕笑一聲,目送好友離開。

回頭時,他看著門扉,凝視良久,卻沒有進屋,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

彼時,一門之隔。

兩個男人都不知道,女孩緊帖著門扉,身子顫抖地滑落地面。

最後,將腦袋緊緊埋在雙膝間,呼吸都哆嗦得厲害。

他竟然給她吸一毒?!

最近她睡覺時,總是會聞到那股味道,甜甜的,香香的,就像桔子香一般,她一直以為是他新換的沐浴**,格外的好聞,她似乎怎麽聞也聞不夠,以至於到了有些缺了就睡不著,渾身躁熱難受,仿佛有小蟲子爬滿全身的感覺……

原來,那根本不是他的體香,而是——毒!

他瘋了,歡叔說得沒錯,他真是瘋了!

他怎麽可以這麽對她,怎麽可以……

想起每天早上起來,換內衣時,她覺得很奇怪,有些不安。

此時,她便有些情不自禁縮緊身子,覺得那股奇怪的躁熱感又襲來,她咬緊了下唇,不想發出任何可恥的聲音,卻發現那股熱量開始從心口漫延向全身,一點一點,耐心而緩慢地升騰灼熱,就要焚毀她深植多年的那道界限,讓她不自覺地低低哼吟……

她嚇得撐起身就沖進了浴室裏,雙腿都直打哆嗦,背心濕了一片。

鏡子裏的女孩,面頰潮紅一片,唇艷如滴血,瞳孔擴大,胸口急促地起伏著,那裏隱隱地似有小針戳刺般地疼,她嚇得一下抱緊自己……

老天,那個魔鬼,他把她的身體變成什麽了?

“啊——”

她抱著腦袋蹲縮在地,只覺得那團火苗燒燎著她最敏感的心尖兒,仿佛是渴望著一種全新的愛憐,她的腦子裏浮現出一幕又一幕羞恥的畫面,不堪入目,可偏偏入骨刻髓地撥不掉了……

怎麽可以這樣?!

這麽羞恥,這麽難堪,這麽齷齪,這麽地……淫一蕩!

——我要她,一刻都不想等!

——我已經等了十三年,已經受、夠、了!

不不不!

韓希宸,我才受夠了,我受夠了你的自以為是,卑鄙自私。

你怎麽可以給我用毒?!

你竟然給我用毒……

……

汽車裏,一片罕見的寧靜。

男人一如既往地看著電腦裏的財經資訊,他雙腿交疊,電腦放在膝蓋上,長指輕輕劃過屏幕,動作優雅,在這樣的清晨,莫紮特鋼琴曲縈繞回旋的小小空間裏,顯得格外慵懶,透露著十足的成功男人的性感魅力。

然而,若在往常,一定會有個調皮的小家夥巴在他身側,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瞅著他的屏幕裏的新聞,問東問西。

——這些伊拉克什麽科威特的人真奇怪,為什麽不好好搞經濟建設,天天打仗好玩嘛!死那麽多人,這要花多少錢買棺材啊!哦,這倒不錯,到他們那裏賣棺材,一定比賣漂亮衣服更賺錢耶!

——韓,韓,我說得對不對啊?我還是有經商的頭腦的。

每每此時,他總是情不自禁在心中宛爾一笑。

可現在,那個小家夥捧著一本厚厚的英文單詞書,耳朵裏塞著耳機,嘴裏朗朗上音,完全沒有半分過往的粘乎勁兒。

看著電腦屏幕的黑眸,微微瞇了瞇,食指僵硬了一下,又輕輕劃過一幕。

其實,平日他極少親自送她上學,因為兩人的方向差得有些遠。但凡說要送她,她就高興得不得了,粘著他,扯著各種稀奇古怪的話題,有時候著實讓人哭笑不得,這小怪獸的腦袋裏想的東西,的確與眾不同。

現在……到底不一樣了。

直到學校,小人兒也沒跟他說一句話,便直接開門要離開。

“小優。”

他終於出聲,一把抓住她的手,感覺她明顯地一顫,轉過頭來的動作都有些僵硬。

他恍若沒發現她異恙的反應,唇角輕輕勾起,說,“放學後,我來接你。吃了飯,一起去看電影。”

她立即想拒絕,“不,我……”

“就這樣。快去吧,刑小萊在等你!”

他根本不給她回駁的機會,握著她手腕的大手,用拇指輕輕摩挲了一下那細膩的肌膚,便立即松手,恰時那頭菜菜沖她大叫著,車門便砰地一聲關上,緩緩起步,很快消失在她眼裏。

“小優,發什麽呆呀?你家帥韓韓已經走咯,八個小時後還能再見面,忍忍,一會兒就過啦!”

“刑小萊,你胡說八道什麽,韓希宸只是我的監護人。”

菜菜奇怪好友突然的變臉,“我知道啊,我說錯什麽了,你生什麽氣呀?”

“我……我沒有生氣,我只是……”

她只是無法接受,那個欺騙她的家夥,居然還能道貌岸然,一副什麽事都沒發生似地約她吃飯看電影,許繼歡那樣警告他,他竟然還那樣……那樣,變本加厲,又想趁著約會獨處的時候,對她……

“小優,你臉色怎麽那麽紅啊,發燒啦?咦,不像啊!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校醫室看看?”

課間時,小優沒精打彩地爬在書桌上,菜菜瞧她模樣怪竟又欺了過來。

小優聽她一說,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對,去校醫室。”便跑了出去,菜菜擔心,也跟了上去。

偏偏不巧,今天女校醫不在,只有男校醫。

還沒等人家問出口,小優又僵著臉色跑了出來,使勁兒攪著衣角。

本來想稱不舒服,讓校醫開個請假條,就能出校門提前離開,這樣韓希宸來也接不到人。可現在,她根本不想讓任何男人碰到自己的身體,連手都不願意。

她覺得說不出的惡心,難受,仿佛……所有人看她的眼光,好似她沒穿衣服似的刺一裸裸的,太令人難堪了。

她從來沒有如此別扭的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嬰兒那年,妒嫉姜水瑤的成熟嫵媚,又羨慕杜知夏的知性優雅……可她偏偏不知道,男女最親密的相處,是那個樣子的……

突然就覺得指間麻麻癢癢的,似被燒燎著,燙得碰都不敢碰一下,她低頭看著左手,目光觸到缺了一半的幺指,一下就覺得惡心,自厭,無法接受。

最近每日醒來,都會覺得這只手有些不舒服,她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她根本不敢去想,去回憶,到底在甜膩的香味裏,在那疑似快感的粗喘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小優,你幹什麽?你手沒臟啊,你沖什麽呢?”

女孩大開水龍頭,用力地沖著手掌心,小臉上全是嫌惡,大眼迅速被逼紅了一圈兒,掌心被揉得一片紅腫,仍似覺得不夠,甚至帖著石臺要用力磨,嚇得旁邊的小丫頭一大跳,叫著去拉她的手。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女孩哭哭涕涕地跑進了洗手間,上課鈴聲也響了。

小優完全無心上課了,菜菜沒辦法只有幫她騙了個拉肚子的謊言先離開了。

洗手間裏,嘩啦啦的水聲仍在響,還伴著壓抑的哭聲。

小優一下覺得很心煩,走到那隔哭聲發源地,用力一腳踢在門上,這模樣十足十的流氓,吼道,“餵,你哭什麽哭啊,死了爹還是沒了娘啊?”

完全顛覆她一慣的資優生形象。

裏面的哭聲嘎然而止,但還伴有明顯壓抑的抽噎聲,擾得小優心頭莫名地煩躁,像被貓抓似的。

“餵,你死了沒?沒死就出來陪姐說說話!”

這形象,完全是跟嚴思薇學的。

良久,小優以為裏面的家夥是決定當烏龜定了,她就想從旁邊爬進去,哪知這門突然又開了。

裏面的人一看她撩裙子、蹬馬筒的模樣,嚇得張大了嘴,似乎無法相信這位風糜遠近十所學校的校花也會做出這麽誇張的行逕。

兩個女孩似同命相憐地聊了起來,小優突然發現世界很奇妙,似乎是為了呼應她的心情還是跡遇,故意讓她在這個時候認識了這個叫苗苗的女孩。

“我和哥哥沒有血緣的,繼母帶著他來我們家時,我才五歲。開始,我不知道,我以為他就是我親哥了,他對我可好了,什麽都依我,比爸爸陪我的時間還多,給我講故事,陪我玩,連我第一次……第一次來那個,都是他教我……小優,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嗎?”

“我……我想我喜歡哥哥,比想像的更喜歡。可是,她們都說我亂一倫。說,就算沒有血緣,我們還是亂一倫的關系。除非後媽和爸爸離婚,我們不是兄弟關系了……可是那怎麽可能?根本不可能……嗚嗚,我只是喜歡哥哥,好喜歡好喜歡,難道……難道這也錯了嗎?”

一亂、一倫?!

這是小優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卻不知為何,“亂一倫”這詞就像紮了深根似地紮進了她的心裏,再難撥除。

……

放學了,剛走出校門,小優正尋思著從墻邊上溜掉,卻被一片低低的驚嘆聲吸引,朝那方一看,卻立即後悔得想撞墻。

“呀,小優,你幹嘛撞墻啊?!”菜菜回頭正看到小優眼睛看著韓希宸的方向,身子卻朝另一邊走,那邊正是一堵墻,剎時就笑開了。

韓希宸最先看到刑小萊,她是小優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手帕交,再找小優便易如反掌。

看著那小家夥居然因為見到他親自前來,就嚇得撞墻的動作,他不禁宛爾一笑。

“哇嗚,好帥。”

“比李明皓還帥耶!”

“切,李明皓也只是個小明星罷了,你沒看人家坐的可是限量版的賓士。”

“呀,他是韓小優的爸爸嗎?好年輕,好帥喲,真羨慕她居然有這麽帥的爸爸耶!要是我做夢一定會笑醒。”

“得了,你也不瞧瞧你那副得性。韓小優可是咱校的校花,有其父必有其女。”

“他們父女倆長得可真象,都是超級大美人兒啊!”

小女生們嬌笑著紅著臉走開,小男生們更懾於男人的強勁氣勢,本來跟小優走在一起的都不自覺地被那雙凜氣一閃的黑眸嚇得退縮了開。

小優看著那走來的高大身影,只覺得頓時失去了所有逃跑的力氣,平日他性喜低調,從來都是坐在車裏等她的,今天竟然為了逮她直接出手,她只能乖乖地任他拉著她的手離開。

“怎麽臉色那麽差?不舒服?”

剛坐進車,男人便伸出手來攬上她的肩頭,她一個機靈兒,仿佛被毒蜂蟄了一下,扭著身子別開他的大手,吶吶地應著沒事。

還是逃不掉,她還是掉進他的圈套裏,明明知道,就是沒辦法。

男人看著女孩緊縮著身子,剛才被他牽過的小手還偷偷在裙子上蹭來蹭去,仿佛是想蹭掉什麽骯臟的東西,黑眸倏然一黯,便收回了手,吩咐開車。

車行過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直到突然開過一個拐角,弧度太大,她的身子一下朝他那方倒了過去,馬上伸手接門杠都來不及,一個完美的投懷送抱就這樣完成了。

她的小臉刷拉一下紅到要爆炸了似地,想要推開他攬抱的手,那手臂卻收得更緊,一下將她抱進懷裏,長指輕輕刮過她紅透的臉蛋,黑眸灼亮,焰色隱隱跳動。

“優優,你怕我?”

“沒……才沒,你放開我啦,勒得我好痛。”

他忽爾一笑,那溫柔俊雅的面容,就像世界上最美妙的一串音符,撞得她呼吸都困難了。

然後,他應聲放開了她,又柔聲問,“優優,渴麽,喝點酸梅汁去去暑氣?”

便打開小冰箱給她取了一瓶出來,扭開蓋子,遞到她面前。

她本來要拒絕,可看著瓶子表面迅速凝結的水珠,淡淡冰涼的氣息似乎能驅散一些她身上的躁熱,便順手接了過來,喝了一大口後,抱在懷裏不撒手了。

然後,車廂裏又陷入一片沈寂。

直到吃飯的地方,他方開口,“優優,你很熱麽,一直抱著瓶子,裙子都濕了。”

“啊?”

她驀然回神,低頭看到胸口已經濕了一大片,薄薄的白色襯衣帖著胸口,將將映出裏面的少女蕾絲小內衣,頓時窘迫得手忙腳亂,瓶子砰咚一聲打落。

“別著急,我叫人送套新的來。”

說著,他脫下薄薄的真絲外套,披在了她肩上,便牽著她下了車,她窘得一直低著腦袋,一手緊緊捏著胸口,根本沒註意他帶她到了什麽地方用餐。

當她被一串輕盈的風琴曲拉回神時,擡頭便看到深藍色的天穹,宛如近在咫尺,伸手可觸滿天星子,微風中夾著淡淡的海腥味兒,砰啦一聲爆響,天幕上綻放出一大朵一大朵赤橙黃綠青藍紫的花朵,一片接著一片,開得炫麗奪目,撼人心神。

“這……”

男人淡淡一笑,接過經理遞來的兩套衣服,“選件你喜歡的去換上。”

“韓?”

不知為什麽,她有些莫名地不安。

“乖,我也必須去換件衣服。”

不待她再說什麽,便將她推進了更衣間,等她換好後由經理引到就餐點時,眼前的一幕讓她怔怔然僵在原地,什麽都忘了。

那個向來一身黑色衣衫的男人,傳言中掌握著許多人生殺大權的男人呵,竟然穿著通體一身白的廚師裝,頭上戴著高高的大廚帽,手上飛快地旋著魚片,那樣熟練的動作,仿佛他早就是一名資深的大廚師。

他做得那麽認真,她站在一旁看了許久,他似乎才回神,卻只是擡頭朝她一笑,那笑容映著轟然高竄入大鐵鍋裏的火焰,看起來格外的與眾不同,完全沒有了往日引領黑道風騷的大哥形象,此時此刻,在她面前就像……像一個普通男人,一個……正在努力討好喜歡的女人的普通男人。

這一晚,她第一次吃到他親手為她烹制的菜肴,那滋味,竟是一生難忘,後來在他突然失蹤的那些日子裏,她常常會後悔,自己怎麽那麽不懂得珍惜……

魚片烤得鮮嫩可口,意面做得酸甜爽滑,羅宋湯香濃無比,每一道菜都似像練過好多遍,讓人驚嘆的美味兒。

“好吃麽?”

他看著她,目光如水柔軟,潺潺劃過她心田,一股說不出的感動驀地湧上鼻端,酸得她一下子熱了眼眶,不敢接那眼神,只是低著頭猛喝湯,吱唔著應道,“好吃。”

曾經,記憶裏最棒的美味,是前世媽媽做的涼拌白肉。因為拌上了濃濃的母愛,總是難忘。

這一生,這一世,男人其實只給她做過這一頓飯菜,卻讓她越吃越想哭。

後來她實在忍不住,承不下他一次次投來的期待眼光,借口上洗手間逃脫了出來。

她縮在馬筒上,用力抽著抽紙抹眼淚鼻涕,心裏又怨又恨又難受,又不舍……

他是她的監護人,他就是外人眼裏,她名義上的爸爸。

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那樣子對她?

對她做出那些事?

明明對她做了那麽可恥的事,現在又跟她大獻殷情,實在太惡心,太卑鄙,太可惡……

韓希宸,你這個大騙子!

可是眼淚像是止不住的泉水,一直往外冒,她又怕被他看出來,一顆接一顆地小心用抽紙吸去,還不敢亂眨眼睛。

如果還像以前一樣,他只是疼她寵她的韓,該多好。

如果他根本就沒有吻過她,該多好。

如果他們永遠像那樣單純地相處,該多好……

現在這樣,根本不是她預想的那個“永遠”啊!

她怎麽可以跟他亂一倫?!

……

平常聽人家說同一性一戀,或雙一性一戀,聽別人說什麽換一妻,嗯一劈,一大堆腐女論調,沒有最猥瑣,只有更猥瑣……

可什麽時候真正論到你自己,誰能冷靜對待,一雙一直以來都是以親人身份存在的大手,撫摸你的全身,甚至侵一犯你的私密?!

當然不可能。

……

直到時間太長,韓希宸不得不親自來找人,小優才不得不出了洗手間。

後來,他說要看電影。

他們來到電影院,他先給她買了一筒爆米花和可樂,便拉著她去排隊買票,看著長長的隊伍,她又一次傻眼了。

“這個……你沒叫人提前訂好票?”他走到哪裏都是前簇後擁,什麽時候用得著他做這種浪費時間的小事了?

男人卻是一笑,依然溫柔如水,如水溫柔,看得她都覺得眼前的人是不是根本不是本人呢?是誰易容了,還是被什麽奇怪的東西附了體,一點兒不像平日的他。

“看看大家都這樣,我們也試試。”

他擡擡下巴,點了點前面一對對並肩而立、親昵談笑的情侶們,她一看過去,又紅到了耳根子。

旁邊多少羨慕的聲音,她都聽不到,只覺得被他攬著的肩頭那處似乎著了火,這火似燎原的星子,一下子竄了她一身,怎麽都撲不滅了,直要將她整個焚了般,濕了一身的汗。

後來電影到底演了什麽,她都不記得了,一出電影院時,深夜的冷風一下吹來,她看到那些女孩都直往情人懷裏躲,她的目光突然一黯,身子就被男人包進了懷裏,他今天沒有穿大衣,黑色絲質的西裝外套也足夠大,將她小小的身子裹在裏面,冷風都被他滾燙的體溫烘熱了

她才猛地想起,他們這是在做什麽呢?

約會啊!

他今天做的一切,都是一個男生討好女生會做的事——吃飯,看電影,然後……

……

在事隔好多好多年後,在他的雙鬢都披上雪色,在她絕美的面容也長出細長的紋路,每每想到這一晚,都似沾了流金般的美妙,令人難忘。

他還是會像那晚一樣,刮一下她的鼻尖兒,口氣滿是寵溺地說,“小白眼兒狼!”

“哼,有人偏就愛白眼兒狼!”

然後,她又會在心裏深深地向上帝感恩,感謝他終於沒有放棄她,讓他們能白首攜老。

……

恍恍惚惚地,覺得這一晚好像做夢。

上車後,他突然掏出一支煙,點燃,抽了一大口,轉頭朝她噴出一口濃濃的煙味兒,她猛然回神,睜大了眼卻突然看不清他的面目。

嗚地一聲低鳴,前後車廂的隔離板升了起來。

她被那煙味兒嗆地咳嗽起來,掐著脖子轉頭去開窗戶,可手還沒夠到升降屏按扭,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扯了回去,跌進身後一副寬厚起伏的胸膛。

一下被禁錮在那堅硬如石的懷抱裏,嚇得她低叫一聲,掙紮著就要爬起身來,卻硬是被他牢牢箍在懷中。

“小乖,你在怕什麽?”

“你放手,放手……我……”

腰間的鐵臂一緊,疼得她驚慌失措就要大叫,身子一下被他轉了過來,就像幼時被他托抱在懷裏一樣,可現在她已經長大了,已經有了女性的自覺,這樣的姿勢變得異常危險,羞人。

“小乖,你不是最喜歡我這樣嗎?”

“我沒有,你胡說。”

他托著她的小下巴,傾身過來,她立即撐住他的胸膛,小臉擰在一旁大叫。

“小乖,你還想自欺欺人多久?”

“你放開,放開我啦,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可憐她這一掙紮,兩人摩擦得更厲害,他緊繃的肌肉堅硬得像石塊,狠狠地擠壓著她嬌嫩的身軀,讓她怎麽也躲不掉那鉗制,宛如如來佛主手心的小猴兒,根本翻不出這五指山。

“小乖,你要給我裝糊塗到什麽時候?看著我!”

“韓……”

大手鉗著下巴扭過了小臉,迎上他鷙亮的黑眼,那隱隱跳動的火焰灼得小人兒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仿佛是自知再也逃不過了,眉頭一皺,小嘴兒一癟,一副懸然欲泣的可憐樣兒。

“韓,小乖,疼,你放了小乖,好不好?”

他目光一閃,卻沒有放松分毫,緊凝著那雙迷蒙的大眼,一字一頓地仿若宣誓般地說:

“小乖,從現在開始,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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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耶,終於告白啦!

嗷嗷嗷,撒花砸石頭,尖叫歡呼!

俺們後面可能還有大大滴免費贈品等著大家,千萬要hold住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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