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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010.小乖,不要跟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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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010.小乖,不要跟我一樣

他打了她?!

他竟然動手打了她?!

……

小優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高舉著右手的男人,目光一顫,眼眶迅速充紅,委屈如潮水般扶搖之上,幾乎要決堤而出,卻在最後一秒,狠狠地抽了一口氣,胸口悶得發痛,冷氣一下導入肺裏似化成了冰,凍得她緊咬的牙關都咯咯地發抖。

似乎感覺不到臉頰上的疼,只覺得心臟劇烈地收縮著,隱隱發疼。

眼前,一片模糊,什麽也看不到……

看不到他瞬即浮顯的後悔。

看不到他舉起手比她抖得還要厲害。

更看不到,那副起伏的胸膛裏,隆隆跳動著的心疼漫上煞氣森亮的眼,折損了一慣的自信和驕傲。

優優……

不,不要叫我。

優優……

你不配叫我,你不配。

小優……

你打我,你竟然就為了我不願意做的事,打我?!

當年,她本來只是想嚇嚇那個老是纏著他的小嫩模,誰知道弄巧成拙。明明叫阿光拿些熏人的屎尿來撥人,哪知道阿光在尿液裏加了料,撥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小嫩模點燃的打火機上,火順水流四處亂竄,就把人家家給燒了個精光。

他知道這事後,打了她一頓屁股。

可那樣,也遠不及今天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刮她耳剮子,來得讓她難以接受。

“韓希宸,我討厭你!”

小優一把打掉伸來的手,憤怒地大吼一聲,轉身就要跑掉。

韓希宸眉心一夾,幾大步上前,一把攬住小丫頭的腰身,將人用力抱了回來箍在懷裏,她又叫又罵又撲騰。

“韓希宸,你王八蛋,自大狂,獨裁,暴君,暴君——”

手臂一橫上來,她氣得抓住就咬了下去,鉆石袖扣咯得嘴唇生疼,她也不管不顧地用力,償到一股鹹甜味兒,也沒松口。

韓希宸一臉的沈怒,在見到懷中的小寶貝那滿臉橫流的淚水和鼻涕時,也滯了一滯,消去大半,眼底的怒焰慢慢為無奈心疼取代。他抽回了手臂,稍稍調整了一下姿勢,將小腦袋摁進了懷裏,很快傳來嗚嗚咽咽的抽泣聲。

這時,一直緊張地看著兩人對峙的人,也按捺不住,上前詢問。

“韓先生,看樣子,您和令千金就入學的問題,還需要好好溝通一下。而我們招生委員會,也必須對令千金的入學資格重新做一個評斷。”副理事長扶了扶眼鏡,已無一絲和色,滿是研判的眼光劃過小優時,帶著苛刻而否定的意謂,“以令千金當前的狀態,可能距離我們學員的招收水平,有很大一段距離。如此過激的叛逆行為,與您遞交給我們的資料實在相差太遠。且不論這資料顯示的信息真假,韓先生,憑著我做為教育工作者二十多年的經驗,建議您,最好帶令千金去咨詢一下心理保健師,或許更適當。”

聞言,周人臉色都不由變了一變。小優今日的行為確有失當之處,但也並沒有真正傷害到誰。況且,以小優當前的年齡,也可以被輕易揭了過去。哪家的小孩子,在成長之中沒有點兒過激的行為?!

但現在被這自詡有二十年教齡的副理事長,如此鄙薄指摘,怎麽不教人氣憤添膺?即稱自己有二十年的經驗,才見了孩子一面,就如此否認孩子的“資質”不說,還指出孩子有嚴重的心理問題必須去看心理醫生,誰會樂意?!

雖說港城深受西方文化影響,思想開通,對於做心理輔導跟做牙齒保健一樣沒什麽區別,比起大陸在這方面的觀念開化很多。可是被外人如此指責自己的寶貝,是個家長,聽了誰會高興?!

韓希宸眉峰一挑,黑眸迸出兩道懾人的冷光,字字鏗鏘地回道,“副理事長,我們家優寶的心理很健康,以我養育她整整七年,相處時間超過二千個日夜的經驗來說。她今天的過激行為,也在我的估計之中。”

面對男人迫人的眼光,副理事長端嚴的學究面孔有些許扭曲,本來挺直的腰桿也不由得朝後縮了一縮。

男人沒有停頓,繼續說道,“以貴校只能教導同一水平的學生來看,我也覺得距離我預期的水準,差、得太遠!現在,經過我的慎重考慮,我覺得貴學校完全不適合我們家優寶的個性化發展。”

“你……”

副理事長被如此從頭到腳地駁了個幹凈,頓時氣得滿臉肉皮抽搐,卻在男人鷙亮的眼光下,吐不出一個字來。

韓希宸微微欠了欠身,禮數周到得完全不亞於任何一位皇室成員,“抱歉,打擾了,告辭!”

話畢,抱著小優大步走向汽車,門一關,汽車便迅速駛離。

……

一場鬧劇,沒想到就這樣收了場。

一時還讓嚴思薇有些驚魂未定,阿細離開時,叫了她一聲,說,“嚴大姐,小弟好心奉勸一句,短時間內您最好不要再跟優寶有任何聯系了!抱歉,告辭。”

他學著韓希宸的動作,立即被嚴思薇敲了個爆粟子,抱著腦袋跑掉了。

嚴思薇搔搔腦袋,心說,真就這麽完了?韓希宸居然動手打了小寶貝,真不知道回大宅後,還會不會鬧出什麽事來啊?她好像弄得有些過頭了?

“薇薇,別想了。”

一只手搭上來,她心口的無名火唰啦一下又冒了出來,轉身打掉男人的手臂,怨氣十足地瞪過去。

“你有沒搞錯,我想什麽你也要管了,你有資格管嗎?你算我什麽人啊你?周一東,這裏不是大東北,你要管滾回你的牛圈兒去管,少在我這裏瞎得瑟。走開——”

女人推開男人,走向了自己超霸道的六車鏡雷朋機車,單手一撩,那頭挑染的波浪長發,在愈加熾烈的正午陽光下,如火焰般獵獵飛揚,光華流轉,剎那間,美得驚心動魄。

讓本想斥責兩句的男人,一下子沒了氣勢,怔怔地看著這一幕,發呆。

想當年,她也是這般驚世駭俗地帶著一幫小弟,沖進敵圈裏,把受困的他救了出來。只是,那個時候,她故意撩起風情,回眸一笑,只為勾引他入甕。

而今……

嗷地一聲刺耳的引擎聲飆過,留給他的,只剩一縷漸薄漸逝的青煙。

宛如他倆糾纏多年的緣份,似無還有……

是不是,這一次,他已經耗盡了她的愛,真的要失去她了?

而駕著機車行出許久的嚴思薇,再忍不住朝後望了一眼,掩在頭盔裏的漂亮眉梢兒揪了揪,又怒,又怨,更用力地加大了油門,沖向前。

嘟嘟——

前方一個六十度山路大轉彎,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汽車喇叭聲。

她目光一閃,沒有踩剎車,碼盤上的速度值直往200的紅色弧段移去……

稍刻。

“薇薇——”

驀地,一道淒厲絕望的嘶嚎回蕩在山野之間,久久不絕。

……

另一方,韓希宸抱著小優上車後,小優埋在那胸膛裏哭了一會兒,就掙了出來,縮到角落裏,一聲不吭。

車廂裏放著悠揚舒緩的莫紮特鋼琴曲,時而起跳壓低的旋律,在快樂之中又暗含著幾縷愁思不展,竟奇怪地像極了小優此刻的心情。

想到上車前一刻,他那段極為護短的話,肚子裏的怨氣就消了一大半。

可是偏偏又扭捏著小女生的面子心態,被當眾剮了那麽重重的一個大巴掌,要她現在就改弦易轍,像以前一樣親近他,怎麽也拉不下面子來。

況且,想想要是上不了這所貴族女子學校,港城還有很多有名的女子學校。也許她還是逃不脫被關起來的命運,心裏就直打鼓,更不想面對男人了。

良久,韓希宸聽到小家夥抽息的聲音弱了下去,俯身打開保溫箱,拿出一瓶牛奶。

“小優,喝點水。”

她心裏小小跳躍了一下,垂下腦袋,用力癟下嘴巴,不反應。

他看她那扭捏的模樣,目光輕輕,撥開了瓶塞,砰的一聲脆響,驚得她肩頭都抖了一抖。

他就瓶呷了一口,澳洲最新鮮的牛奶,雖然她坐車的時間並不多,卻常年配備在保暖箱裏,以備不時之需。

香濃的奶味兒慢慢彌散在車廂裏,小優第一時間就聞到了這熟悉的味道,不知道是小時候喝太多已經產生了強烈的本能反應,已經開始分泌口水了,還是這牛奶真的很鮮很美味兒,她不自覺地匝匝嘴,抓著車門的手摳得更用力了。

“真不喝?”

他咽下去的聲音很大,好像就在耳邊似地,咕咚咕咚,喝得像跑了幾千裏的運動員似的。

她突然覺得很不爽,扭過身瞅準了一把抓回奶瓶子,就背過身大喝了一口,溫暖醇厚的口感,綿滑如絲,入喉激香,真是令人回味悠長。好像她才離家一天,怎麽就這麽想念這個味道兒?

呃,介瓶他剛才喝過的呀!

“優優?”

背後又響起磁性低沈的聲音,帶著一絲嚴厲,又有些無奈,還有些責備。

她勾下已然暴紅的腦袋,良久,才轉回身,雙手緊緊抱著奶瓶,好似護身符似的,他看著她的模樣,黑眸微微瞇起,卻轉開了面容。

她擡起頭,看到他冷俊如冰雕的側臉,在窗外穿行的光影中忽明忽暗,突然發現,雖然同床共枕親密無間似地相處了七年,自己似乎仍不太了解面前這個男人。

“為什麽?”

“為什麽你可以讓競司哥哥他們選擇自由來去,為什麽我就不可以選擇自己的未來?”

“連姝芹姐姐入行,鐵叔都沒有阻止,她現在都獨立管理兩家夜總會了。就連薇姨當年也是自己選擇決定自己的前途,周叔也有幫忙。為什麽你就不能讓我自己選擇?”

男人沒有看她,目光依然落在窗外,聲音極淡,“你,不是他們。”

女孩顯然對這個模零兩可的答案,相當不滿,放下奶瓶欺了上前,抓住了男人的手臂,想要他認真看著她,重視她的意願。

“韓,我知道我不是他們。我只是想……”她頓了頓,眼底盡是急切,腦子裏迅速地組織著對自己更有利的說辭,“我想自己確定,什麽路更適合我自己。以前,你都願意讓我嘗試的。為什麽這一次就不行?你都沒問過我願不願意,就……就要安排我進寄宿學校,那個地方,一周只能見大家一次。”

而你現在常常都在外奔波,難得回家一趟,我都不在家裏。連親友見面的時間段都有限制,萬一我們的時間對不上,那麽我們不是要好久好久都見不著面了。

可是這樣的話,她無法說出口,不敢說出口。說不出口的委屈,逼紅了眼眶,卻仍不明白,男人為什麽如此堅持,如此固執,都不回頭看她一眼。

男人的聲音倏然變冷,“償試,這就是你所謂的償試?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如果是這樣的嘗試,我寧願永遠關著你,一輩子!”

話落,他終於轉回了目光,那目光森亮逼人,仿佛一盞透世明燈,將她心底那些說不出口的小秘密都爆露在他的面前。然而,她的擔憂和委屈,不但沒有得到他的疼惜和理解,卻遭到更嚴重的鄙視和斥責,她臉上的血色剎時褪去,徒留一片難堪的蒼白。

“韓希宸!”

“小優,我不準你再這樣胡鬧下去。”

韓希宸按下前方的通話鈕,說了聲去“造型店”,意謂著過去就是要把她現在的模樣全部抹掉,恢覆原狀。

“不,我不去。豹叔,我不去,停車,我要下車,我要下車。韓希宸,你放開我!你又不是我爸爸,你憑什麽管我,你憑什麽限制我的行動,剝奪我的決定。你放開,放開——”

沒料到男人比她想像的更堅持,小優又氣又惱,又被男人壓進了懷裏動彈不得,只能委屈地瞪著眼睛,堅持不讓眼淚流下來。

“你憑什麽這麽霸道?你憑什麽啊?為什麽別人可以,我就不行?為什麽,為什麽啊!”

七年,他讓她的依戀越來越濃,卻越來越忙,越來越遠離她,她不想讓那個流星的願望流逝消失,她想要靠近他的世界,進入他的世界,永遠在一起。

她已經妥協,不管以什麽形式,女兒也好,父親也罷,監護人也行,甚至……未來他若有了妻子有了自己的兒女,她會變成一個尷尬的養女身份,她也不想管,她只想以自己的方式留在他身邊,幫助他,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也罷。

他為什麽一點兒都不懂她的心意呢?

然而,這一句為什麽,她也知道,自己永遠問不出口了。

她沒有立場!

她氣得用力捶打他的胸口,他任她發洩,一聲不吭。

……

汽車緩緩停下,阿豹立在門外,卻不敢開門。

車廂裏,又是一片窒人的寧靜。

韓希宸胸口緩緩起伏著,似在壓抑著什麽。小優的目光卻定在已經彈起的門鎖上,心下騰起一股破斧沈舟的念頭,突然擡起身撞向男人的下頜脆弱處,一聲悶哼響起,箍緊她的力量果然一松,她伸手打開了車門,就朝門外滾去。

一聲怒意的斥喝聲響起,這腦袋才探出去一點兒的小家夥,一把就被男人扯了回來,車門被砰地一聲關上,嗒地一下上了鎖。

身子重重地跌回了車內,胸口一緊就被緊緊摁壓在車墊上,黑影直接籠罩下來,強大壓迫感震得她胸口都發疼,迎上男人怒火騰燒的森亮黑眸,一時出口的叫罵聲都卡在喉頭出不來。

“韓、小、優!”

他叫出她的名字,帶著一種咬牙切齒般的憤怒,讓她終於意識到,他是真的生氣了。

“你以為黑道是什麽?是辦家家,玩游戲的場所嗎?”

“你忘了你這只手,是怎麽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如果你忘了,我可以把當年留下的碟片放給你看看,讓你好好回憶一下。”

他的目光仿佛滲了血光,從那裏,她仿佛突然看到了當年那片洶湧噬人的烈火濃煙中,一張張惡心無恥的笑臉,一幕幕可怕骯臟的畫面,眼角的淚水似乎一下都被蒸發掉了。

“韓小優,你以為談競司、鐵姝芹、嚴思薇就是心甘情願選擇加入黑道的?!你知不知道,談競司當年就算不死在我的手上,做為肥標不讓人待見的私生子,墻倒眾人推,有多少肥標的仇家想要趁機洩憤。他投到黑龍組門下,也無非是置之死地而後生,找一座更大的靠山。”

小優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看著男人冷硬的俊臉,一點點龜裂出猙獰的顏色,爆露的一句句真相,愈來愈殘酷,震驚。

“你的姝芹姐姐。她十二歲的時候才認識你,你知道她當時在T臺上走秀,渴望未來長大後做一個國際名模,演電影,唱歌,做大明星麽?可是一場綁架案,就毀掉她所有的夢想。就算她未來走上星光大道,誰能保證她當年被人輪過的悲慘往事不會被有心之人收集爆光。你也該知道,在港城,娛樂圈裏的競爭,被哪幾個黑老大把持控制。你想想,以你姝芹姐姐對家裏的孝順,會允許自己的醜聞事隔多年,又爆出來丟家族的顏面嗎?”

“你只看到她現在掌管了兩家夜總會,你有沒有看到她為了獲取道上兄弟的認可,身上受了多少傷。她是個女孩子,你以為她不心疼,不難過,不委屈。可是她有選擇權嗎?港城的博一彩經營權被大陸政府統一收回,除了賽馬賽狗,其他場館全部停頓轉項經營,鐵正方要養活他地盤上的小弟,壓力有多大,你知道嗎?這個時候,鐵姝芹要是做不出一點成績來,鐵家在南灣的勢力就必須交出來。”

小優突然想到,近幾年來找姝芹時,那張年輕的面容上,似乎愁容和憂思越來越多,初遇時開朗樂觀即使在發生輪爆事件後都那麽積極的人,現在已經完全褪變成一個獨當一面的大姐。

她果然很幼稚,永遠只看得到人家表面的風光,被那一張張溫柔討好的成熟面具蒙蔽了雙眼。完全忘了那一張張笑臉下,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辛酸和苦楚。

“還有嚴思薇!她的確是心甘情願,為了周一東才入黑道的。甚至,為了周一東斷絕了跟家裏的往來。當年,她父母登報跟她解除父女關系,鬧得滿城風雨。就是她為了拼下北店的地盤徘徊在生死一線時,她父母也沒有去看過她一眼。這個,你又知道嗎?甚至到後來,周一東為救她,卻沒能救出結發妻子,害結發妻子帶著八個月大的肚子被侮辱,最後忍受不了精神崩潰跳樓自殺死掉。周一東的長子,發誓永遠不原諒父親。這道心結,他們這輩子能不能解開,誰也決定不了。只要一天解不開,他們倆就算再相愛,也不可能在一起。這些,你又知道多少?”

小優無力地垂下眼眸,腦海裏掠過一張又一張笑臉,突然覺得自己真如男人所說——太小。心眼小,眼界小,見識少,認識淺薄,也太——自以為是,太欠缺思考,太過想當然。

——公平,你知道什麽叫公平?講公平,你以為你哪裏來的資格站在這裏,由學校的副理事長親自接待你?講公平,你才長了幾歲,懂得這天下的弱肉強食、優勝劣汰的生存法則?講公平,你以為是誰給你了權利,可以站在我面前大言不慚?韓小優,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該死的有多糟糕?

因為有他在,她才能擁有比前世好上千萬倍不止的生活。

因為有他在,她眼裏只看到他護翼下的安逸世界,早就將嬰兒時的磨難忘光光,前世的辛苦生活經歷也模糊在了一日日精致豪華的生活裏。

因為有他在,她恃寵而嬌,仗著他的寵愛,任性胡鬧,還自以為地又吵又鬧,完全不考慮他的立場,他的難處,還有他的心情。

難怪古人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早已經習慣了這一切,便理所當然地享受起來,甚至還狹隘地總認為自己根本沒有錯。

可是,理智上越是明白,加入黑道絕對是一條不歸路,他只希望她遠離這個世界,遠離這些永無止境的陰謀廝殺、血腥爭鬥。心就越痛!

和任何時候一樣,和嚴思薇說的一樣,他所做的決定,都是為她好,全心全意,沒有一點私心。也正因為如此,她就會更痛苦,更難過。

他認為對她最好的未來,就是離開他的世界。

她卻認為自己幸福的未來,一定要有他存在,否則一切的好,都入不了她的眼。

本來,她還想撒嬌,耍賴,像以往一樣蒙混過去,可現在不行了。

他已經把一切都攤派在她眼前,讓她必須認清現實,必須做出“對”的選擇,不可以再走上同他一樣“錯”的路。

那條路,他曾經那樣掙紮過、抗拒過,不想走,卻終是不得不選擇。

現在,她明明有機會選擇一條更美更幸福的大道,為什麽還要傻得奔上這條魔鬼之途?他更不能容忍她做出錯誤的選擇,踏上錯誤的路。

到這裏,已經是他縱容她的底線。

溫熱的大掌揩過女孩滿臉的淚水,小小的身子在他懷裏瑟縮顫抖著,不敢看他,她關上了大眼,關上了那讓他眉頭深陷的滿滿的委屈和心傷,投進他懷裏,無聲地落淚。

良久,一聲悠長的嘆息回蕩在車廂內。

他說,“小乖,不要跟我一樣。”

如果可以做一只自由翺翔的鳥兒,也絕不做看似風光無限稱霸大地的困縛之龍!

------題外話------

這算是男女主對未來發展的觀念的第一場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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