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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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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月後,白星梵出了院。

蘇顏他們倆先回了一趟東輔,收拾了一番行囊,然後按照約定去了臨川古鎮。

當初的那座不知名古鎮,在經歷了兩年多的發展後,現在已經成功地被打造成了一座高端的旅游療養小鎮。

他們來這裏的那一天,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大晴天。

藍天清透如洗,澄金色的陽光灑遍了古鎮的角角落落,照亮了流穿古鎮的細長河水,照亮了一座座青石板橋,也照亮了弧度優美的屋檐翹角。

古鎮的負責人早已為他們準備好的住宿的地方。

一來到那間熟悉的院子門前,蘇顏忽然明白了什麽,幽幽地瞟了某人一眼。

白星梵神不改色,仿若什麽都不知道。

進了院子關上門後,蘇顏才不冷不熱地說了句:“早就想知道這裏面長什麽樣了吧?”

白星梵不慌不忙:“怎麽會?”他又“好心”提醒,“之前也曾來過蘇小姐家中吃飯。”

蘇顏斜眼瞧著他:“我是不是應該改一下問題?不應該問你是不是早就想知道這裏面長什麽樣子,而是該問你是不是早就想住進來了?”

白星梵的回答相當坦誠:“是有一些。”

蘇顏氣呼呼:“只有一些?”

白星梵忍笑:“不然我該怎麽回答?”

蘇顏:“你明明就是特別想,每天都在隔壁偷偷惦記我!”

白星梵也不反駁:“蘇小姐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蘇顏“哼”了一聲:“大色狼!”她又委委屈屈地說了句,“我好心好意地讓你蹭飯,你竟然對我心懷不軌,真是人心險惡,我當時怎麽就沒看出來呀。”

她好看的眉頭微微擰著,櫻桃紅唇微微嘟起,看起來特別的可愛誘人。

白星梵垂眸瞧著她,占有欲開始作祟,竭力忍耐著,才將那股沖動壓了下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用一種相當沈穩的語氣說道:“進屋吧。”

蘇顏可沒想那麽多,拉起了自己的行李箱:“哦。”

穿過幹凈整潔的院子,他們來到了屋子的正門前。

這是一棟經歷過改造後的二層小樓,原本斑駁脫落的外墻重新修整了一遍,又刷了一層白漆,那扇破舊的老木門也被換成了黃花梨木打造的仿古式雙開木門。

推門而入,是一間被改造成現代中式風格的客廳,有沙發有茶幾有中央空調和投影電視,原本樸實無華的水泥地板也變成了光鮮亮麗的瓷磚地面,看起來相當的有檔次,與兩年前的那間破屋子比起來,簡直是精裝別墅和極簡磚瓦房的區別。

這般翻天覆地的改造,另蘇顏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白星梵詢問她的意見:“感覺怎麽樣?”

“挺好的。”蘇顏實話實說,“一下子就變成了我住不起的樣子。”

白星梵哭笑不得。

蘇顏拉著行李箱走進了屋子,環顧了一圈,道:“房屋結構是不是沒變?”

白星梵也走進了屋子:“嗯,之前的結構不錯,所以沒有改。”

“哦。”蘇顏想去看看臥室被改成什麽樣了,於是松開了行李箱,朝著一樓臥室走了過去,一推開門,就被眼前的畫面震驚了,“床呢?!”

衣櫃書桌化妝臺一應俱全,唯獨缺了床。

白星梵一本正經:“可能是還沒來得及安裝。”

蘇顏才不相信他的鬼話,氣鼓鼓地瞪著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一共只有兩間臥室,樓上一間樓下一間,樓下的沒床,這就意味著,他們只能一起睡在樓上了。

白星梵微微蹙眉,眼神無辜:“故意什麽?”

蘇顏:“對我圖謀不軌!”

白星梵輕嘆口氣:“如果你想住在一樓的話,我可以立即安排人搬床過來,只是我有些擔心自己的身體。”

蘇顏不明就裏:“你的身體怎麽了?”

白星梵的神色中流露出了為難之色:“我也不想麻煩你,但如果我在半夜翻身的時候不小心壓到了自己的傷口,可能會導致傷情惡化……”

蘇顏:“……”

她總覺得這人是在嚇唬她,可是又覺得他說得特別有道理。

白星梵眼眸低垂,低聲開口:“如果你覺得我是個累贅的話,可以不管我。”

蘇顏:“……”

你怎麽可憐巴巴的?

咬著下唇糾結了一會兒,她還是向某個裝可憐第一名的壞蛋妥協了:“那行吧。”她又警告了他一句,“但是你不能對我耍流氓。”

白星梵神色真誠:“蘇小姐請放心,我現在很虛弱。”

蘇顏:“……”

全世界誰說這句我都相信,除了你。

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拉著行李箱朝樓梯走了過去。

白星梵眼梢微卷,勾起了唇角,神色中盡是心滿意足。

蘇顏的行李箱特別大,白星梵本想幫她搬上樓,但是卻被她果斷拒絕了:“你別動,我自己來,我可以的。”

白星梵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的身體,於是說道:“放心吧,我還沒虛弱到連行李箱都搬不動。”

蘇顏語氣堅決:“那也不行,傷筋動骨一百天呢。”她又不容置疑地命令,“從現在開始你站在這裏不許動,不然你今天晚上就睡沙發吧!”

白星梵:“……”

蘇顏又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後徒手搬起了自己的那個白色的28寸大行李箱,吭哧吭哧上了樓。

氣喘籲籲地到了樓上後,她把行李箱拉進了臥室,準備再回樓下搬白星梵的箱子,然而才剛一走出臥室的門,就撞到了迎面走來的白星梵,他的手中還拉著一個黑色的大行李箱。

蘇顏又急又氣:“誰讓你自己搬的?骨頭又裂開了怎麽辦?”

白星梵再次安撫道:“不會有事,放心吧。”

蘇顏不為所動:“我現在一點也不相信你說的‘不會有事’這幾個字。”

那天在山上,他就是這麽跟她說的,還說了不止一遍,結果一下山就被拉去搶救了,還下了病危進了icu,差點沒把她嚇死。

白星梵無奈一笑:“看來我在蘇小姐心目中的可信度並不高。”

蘇顏沒好氣:“不是不高,是為負數!”說完,她朝他走了過去,本想幫他拉行李箱,但沒發現自己的鞋帶開了,一不留神被絆了一下,一頭朝著他的胸膛栽了過去。

白星梵及時的伸出手臂,穩穩地攬住了她的腰。

“蘇小姐是在投懷送抱?”

他低沈的嗓音從頭頂傳來,蘇顏尷尬又羞恥,無地自容到了極點,本想趕緊和他分開,結果還沒等她動身呢,白星梵又說了句:“別亂動,肋骨疼。”

蘇顏:“……”

從他口中說出的“肋骨疼”這三個字就像是萬金油一樣,在哪都好用;又像是緊箍咒,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死穴,令她無可奈何。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不好意思擡頭看他,便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了他的心口,聲音小小地說道,“地板的錯。”

白星梵忍俊不禁:“嗯,感謝地板把老婆送給了我。”

蘇顏又氣又笑,嗔道:“誰是你老婆?”

“你說呢?”白星梵擡起了一只手,輕輕地捏了捏泛紅的她耳珠。

“反正不是我!”蘇顏趁他不註意迅速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用雙手捏住了自己的臉頰,朝他做了個吐舌頭的鬼臉,看起來特別的搗蛋滑頭。

白星梵搖頭嘆息,又是無奈一笑。

隨後蘇顏拉著他的行李箱去了臥室,本想打算把兩人的衣物都放進櫃子裏,但是在開始收拾東西之前,她看了眼時間,這才發現竟然已經快十二點了,就先問了白星梵一聲:“你餓麽?”

她剛好有點累了,說話的時候,直接坐在了床上。

床是仿古式的拔步床,無論是放床的平臺還是四角的立柱都是紅木打造,每一面的圍欄上都雕刻著繁覆精致的圖案。

床上鋪著一套白色的蠶絲被,放著兩張枕頭。

蘇顏撐著手坐在床沿,一雙小腳踩在平臺上,臉頰上還泛著尚未褪去的紅,雙唇水潤飽滿,透著誘人的味道。

白星梵的喉嚨忽然有些發緊,沈默片刻,反問道:“你指哪方面?”

蘇顏一臉懵:“什麽哪方面?我問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飯?”

白星梵認真回答:“餓了,但是想吃你。”

蘇顏:“……”

蘇顏:“…………”

蘇顏:“………………”

白星梵面不改色:“可以嗎?”

蘇顏的臉都快紅透了:“不可以!”

白星梵從容不迫地看著她,不慌不忙地啟唇:“我們來這裏的目的是重新開始,如果不進行深入交流,怎麽才能更好的了解彼此的現狀?”

蘇顏:“……”

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的?

她又氣又急又害羞:“誰要跟你深入交流,我才不要了解你的現狀呢!”

白星梵:“真的不想?”

他的語氣溫柔,循循善誘,蘇顏的臉越來越燙,呼吸也有點艱難了,仿佛臥室裏的空氣正在被抽幹,含氧量一點點的變稀少了。

咬著牙掙紮了好久,她低著頭,聲音小小地說了句:“你的傷還沒好呢。”

白星梵:“無妨。”

蘇顏:“……”

剛還虛弱呢?現在又無妨了?

等等,她是不是又一步步地被他騙進陷阱裏了?!

再往前走一步就掉坑裏了!

蘇顏突然清醒了過來,及時懸崖勒馬:“咱倆還沒和好呢,你少誘騙我!”

說完,她起身從床上站了起來,傲嬌地瞪了他一眼,又“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臥室。

白星梵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忽然發現,他的崽崽好像變聰明了。

還是傻乎乎的時候好騙。

不過,現在倒是更有意思了。

蘇顏下了樓,準備去做飯,然而走進廚房之後才想起來沒有食材,不過她也沒著急去買,而是仔仔細細地把廚房檢查了一遍。

剛檢查完煤氣閥的開關,身後忽然傳來了白星梵的聲音:“需要我幫忙麽?”

蘇顏扭頭看著他,沈默片刻:“你會什麽呀?”

真不是她瞧不起他,是太了解他了,白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醋和醬油都分不清,讓他來廚房幫忙,等於添亂。

白星梵:“……”

白星梵想了想,道:“我雖然不會做飯,但我會掃地、拖地、擦桌子。”為了證明自己是真的會,他特意補充了一句,“上學的時候參加過大掃除。”

蘇顏:“……”

可真是年代久遠的勞動經驗。

但她又不太好意思打擊白少爺的積極性,於是就說了句:“那行,等會兒去超市買把掃帚回來。”

白星梵:“不要拖把麽?”

蘇顏:“……要的。”

隨後兩人一起出了門,先去找了家館子,吃了頓午飯,然後又去了一趟鎮子上的超市,買了打掃衛生的工具和做飯用的鍋碗瓢盆,回去之後,一起收拾屋子、打掃衛生,忙活了整整一個下午,終於讓新裝修好的二層小樓裏有了點家的感覺。

忙碌了整整一天的蘇師傅本打算晚飯隨便對付幾口就行了,但又一想家中還有個大病初愈且不能自理的人類,於是又強打起精神去了廚房,把中午買回來的兩斤牛尾骨給燉成了湯。

吃完飯後,蘇師傅就歇菜了,白少爺主動包攬了刷碗的任務,她沒再推脫,筷子一放就上樓了,洗完澡後,舒舒服服地鉆進了被窩裏。

她現在已經不需要繼續借助藥物維持睡眠,閉上眼睛還不到三分鐘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在睡眼朦朧間感覺到有人輕輕掀開了被子,躺在了她的身邊,又將她抱進了懷中。

熟悉的氣息將她裹緊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是誰了,閉著眼睛輕輕地推了他一下,呢喃道:“洗澡了麽?”

“洗了。”

白星梵的嗓音低沈且溫柔,十分令她安心。

然而還不等她舒口氣,就又聽到他說:“想做麽?”

“……”

安心個大頭鬼!

蘇顏瞬間清醒,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不容置疑地盯著他:“不想!”

白星梵有些無奈,但也沒勉強她:“不想就算了。”

他的眼簾微微垂著,嗓音低低的,透著點沙啞。

蘇顏突然感覺他有點可憐,像極了一只討要糖果失敗的小奶狼,搞得她莫名有點於心不忍,解釋了一句:“你才剛出院,醫生不讓劇烈運動。”

白星梵語氣認真:“我們可以不那麽劇烈。”

蘇顏:“……”

白星梵輕輕地捏住了她的耳珠,咬字輕緩:“或者,讓崽崽在上面?”

蘇顏:“……”

糟糕!

是心動的感覺!

她感覺到了他在誘惑她,不停地在心裏默念:色字頭上一把刀!色字頭上一把大刀!色字頭上一把大尖刀!

白星梵語調柔柔:“不想麽?”

蘇顏穩住了心神:“你少給我畫大餅,不行就是不行!”

白星梵:“……”

確實是聰明了不少。

蘇顏又道:“半個月內都不可以。”

白星梵瞬間蹙起了眉頭:“半個月?”

蘇顏抿了抿唇,紅著臉說道:“我可不想一邊做著一邊擔心著你,萬一真出事了咋麽辦?”

白星梵這才明白了她的顧慮,輕嘆口氣:“好,聽你的。”

蘇顏這才安心了,但卻沒了困意,也是在這時她才發現他根本沒穿衣服,確實是洗完澡之後就上了床。

寬闊緊實的胸膛明晃晃的抵在她的眼前,誘惑力無比巨大。

為了避免自己會把持不住,她直接閉上了眼睛,但還是氣鼓鼓地罵了句:“不穿衣服的流氓!”

白星梵無奈一笑:“和老婆睡覺還要穿衣服麽?”

蘇顏雙眼緊閉:“誰是你老婆?咱倆現在是離異狀態,最多也就算個非法同居。”

白星梵:“……”

蘇顏催促道:“快去穿衣服。”

不然她今晚就睡不成了。

白星梵只得照做,但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蘇顏又忽然抱住了他的手臂:“等等。”

他坐在床上,回頭看著她:“怎麽了?”

蘇顏也從床上坐了起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之前在醫院,每次換藥的時候他都不讓她看,醫生也建議她去病房外等,即便她不想出去等,媽媽和婆婆也會把她拉出去。

她知道他們是為了她好,擔心她看到傷口之後會難受,但越是不讓她看,她越是會胡思亂想。

白星梵知道她又在擔心自己,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放心吧,已經好了。”

“我就看一眼。”蘇顏推開了他的手,扯掉了搭在他身上的被子。

他的左側肋骨處有兩道猙獰的傷口,雖然現在已經徹底愈合,但依舊透露著觸目驚醒。

蘇顏擡起了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那兩道傷痕,指肚能明顯的感受到他皮膚上的凹凸不平,眼眶一下子就熱了:“疼死了吧。”

“不疼。”白星梵動作輕柔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放了下去,“一點也不疼。”

“傻子才信呢。”蘇顏吸了吸鼻子,又擡手蹭了一把眼淚,“我又不傻。”

白星梵忍俊不禁:“嗯,崽崽最聰明了。”

蘇顏瞟了他一眼:“你少諷刺我。”

白星梵一臉無辜:“我哪敢?”

蘇顏不說話了,一言不發地低著頭。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擡起了腦袋,朝他撅起了小嘴巴:“親親!”

白星梵的眸色一深,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啞著嗓子發問:“你確定?”

蘇顏不滿地擰起了眉毛:“親一親怎麽了?好長時間都沒親了……”

“……”

根本不是親不親的問題。

強烈的占有欲再次湧上了心扉,徹底激發了他血脈中最原始的渴望。

白星梵徹底失了控,把之前答應她的話忘了個一幹二凈,擡手扼住了她的下巴,狠狠地吻進了她的唇中。

他的吻粗暴而熾熱,直接把蘇顏攪懵了——這不是她想象中的親親!

她想要的是那種細膩溫柔的,循序漸進的親親!

與此同時,她又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但還沒等她做出任何反應呢,白星梵就將她壓在了床上。

他持續不斷地吻了好久才松開她。

蘇顏雙唇紅腫,舌根都在發麻,又氣又委屈地瞪著他:“幹嘛呀你!”

白星梵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嗓音低啞,言簡意賅:“吃你。”

蘇顏:“……”

白星梵又慢條斯理地糾正了一下用詞:“不對,應該是,崽崽吃我。”

蘇顏:“……”

救命!救命!救命!

這裏有大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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