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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真假《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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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傾語第二日進學的路上,眉頭一直緊皺著,雖說昨日那件事情是有心人將自己給扯了出去,可是到底心裏面總覺得很是不對勁,這個有心人到底是誰?誰會有這樣的心機將那幫子嫡系一網打盡,能夠用閨譽來做的事情,必定不會是什麽小事,白柔年紀已大,那人也不會沒有眼色的將算盤打到他的頭上,那就只有三個夫郎了,自己的夫郎那人必定不會用如此覆雜的手法,按理來說應該是白泌,可是昨日陳驚卿的反應讓陳傾語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麽簡單。

那麽,就只有一種可能性了,那人就是在算計張柳兒,那個現在正在管著整個陳府的姐夫,沒想到張柳兒不過剛剛出了月子,就有人想要將他置於死地,那麽這個人會是誰呢?

陳傾語哪怕想破了頭還是沒有一絲頭緒,每每感覺抓住了些什麽就又沒有了,陳傾語也將白泌拿出來想過,可是白泌完全沒有替自己著想的必要。

其實,陳傾語的想法已經跟白泌的很是接近了,不過白泌想的不僅僅是陳府的管家權,更多的是想要看到陳家嫡系之間出現裂痕,到時候自己就能兵不血刃的將陳驚卿狠狠踩在地上,那時候自己再分出神來好好整治陳傾語就好了。

陳傾語最終還是沒有想到,有些無奈的揉了揉自己因為思考過度而隱隱有些抽痛的太陽穴,跳下馬車的之後,站在大門口仰著頭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直到自己腦子裏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沒有這才施施然的走向了書院。

一進天班,陳傾語就發現幾乎所有人的手上都有著那本自己整理過的數學綱要,不過好笑的是那幫子書生竟然將封面也原封不動的給抄了下來,看來這裏沒有人知道《芳草集》不過是一本話本罷了。

“傾語,這本書真的讓我受益良多,傾語之才我等不及啊。”一個書生將陳傾語攔了下來,合上冊子,一臉嚴肅的沖著陳傾語行了個禮,陳傾語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慌亂與慚愧的神色,側身讓過將那個書生給扶了起來。

陳驚卿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個場面,她的手上也是那麽一本冊子,原來她還以為這冊子是什麽好東西,結果昨晚看完之後才發現不過是一場風花雪月的愛戀罷了,真是沒勁透了,就算是劇情比一般的話本好看有趣一百倍,自己還是沒有想到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人將那本冊子視為珍寶。

“不就是這麽一本小本子麽?有什麽好不及的?”陳驚卿沖著那個書生撇了撇嘴,拍馬屁也不用這個樣子,就那個庶女的樣子有什麽好拍馬屁的?

這個書生算得上是天班數一數二的書呆子了,雖說不是什麽大官之後,可是這個書生對於學問的炙熱是一般人比不上的,是以陳驚卿的話一出口,那個書生就想要上前好好辯駁一二。

陳傾語連忙攔住了那個書生,自己的眼睛要是沒有看錯的話,那不過是市面上流傳的粗制濫造的話本罷了,根本就不是書生手中的那一本,想來陳驚卿因為不好意思的緣故一直都沒有問別人吧。

要是現在讓她知道了真相,豈不是昨日那股子氣白受了,陳傾語的嘴角微微一翹,不由不懷好意的說道:“不過是在下的一些淺薄想法罷了,有些人看不上眼也是有的,文姐,莫要生氣。”

書生聽了,狠狠揮了揮袖子,坐回了座位上去,只是偶爾看著陳驚卿的眼中滿是不滿之色。

“陳二,你在搞什麽鬼?”陳驚卿有些憤恨的瞪了陳傾語一眼,就算昨日自己問過白泌那些信不是陳傾語寫的,陳驚卿還是覺得陳傾語簡直是哪裏都不好,看著就讓人難受。

陳傾語也不回答陳驚卿的話,只是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就走了,只剩下陳驚卿站在那裏一個人生著悶氣。

這日剛剛好是數測驗的時候,所以先生來之前所有人都捧著手中的《芳草集》看的起勁,陳驚卿雖然有些奇怪,到底沒有傻到跟著一起看,而是認真的看著原來先生教過的東西。

“我就知道那個陳傾語不是什麽好的,有那種東西竟然不知道要給我一份麽?”一回到書房,陳驚卿就一把將書桌上面的書給全部推了下去,從懷中拿出自己昨日還當做是寶的書一頁一頁的將那本書都給撕了,陳傾語,你做了初一可別怪我做了初二,雖說那些信不是你寫的,可是我相信我知道,人家可就不一定了,不過這男方了不能是泌兒,算了,不如直接丟到花園裏吧,只要能夠讓她吃個啞巴虧就好了。

不得不說,陳驚卿跟白泌到底是一家人,兩個人即便初始想法完全不一樣,可是軌跡卻詭異的重合在了一起,當日下午,張柳兒的屋子裏就被搜出了一沓的信,封封都是不一樣的甜言蜜語,末尾還都是‘語’字。

張柳兒那一瞬間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那些東西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陳可卿紅著眼過來的時候自己根本就想不到會是這麽一回事。

陳可卿望著驚恐憔悴的夫郎,很想將他抱在懷裏細細寬慰,可是一想到那沓子親密的信,陳可卿的心就像是開了一個大窟窿,原本在靈兒那裏的她聽到張柳兒這裏有什麽不對的時候,心裏那是一個著急的啊,眼睛都急紅了,沒有想到不對竟然是這樣子的不對,給自己戴綠帽子麽?那些信自己都不想碰,只覺得臟。

張柳兒故作鎮定的想要將那些信拿過來,好好給陳可卿解釋,可是陳可卿只是失望的看了張柳兒一眼,就將張柳兒禁在了屋裏,雖說看到張柳兒好像快要暈倒的樣子心裏很是不忍,可是到底還是理智戰勝了一切,陳可卿留下兩個下人看著張柳兒,其餘人一起去了陳風那裏,這個事情可是大事,關乎著張家與陳家的聯系。

此時的陳可卿沒有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將張柳兒僅僅看作是張家的兒子,自己的夫郎,而不是原來那個偏聽偏信的心上人了。

而關在屋裏面的張柳兒抱著懷裏的欣哥兒無聲的抽泣,那個人的眼神好陌生,陌生到自己以為下一秒她就會從自己的身邊擦身而過。

原來,女子是天底下最為無情的人,就算是暖了那麽久的被窩也暖不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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