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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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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曼青被這登徒子輕薄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懷疑眼前的這個登徒子是不是也是跟自己一樣是穿來的。

可待她退後幾步,滿懷警戒地打量了那男子幾眼,才發覺這男人雖然跟她的前男友檢察官如出一轍,但氣場上還是有些明顯的不同。

雖說具體而言她也說不出來到底不同在什麽地方,總之從這身著紫絹華服的男人周身散發出的氣場來看,跟那以溫潤體貼為基本屬性的檢察官還是差了挺遠的。

在徐曼青打量那男人的同時,對方也在以同樣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她,兩人之間頓時陷入一種難以言說的詭異尷尬之中。

可方才鬧出的動靜實在是大了些,弄得方才進入內室謄抄價格的店小二都被驚動了出來。

看到那散落一地的妝粉,再一擡眼看到來人,店小二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這是怎麽回事……”

見店小二呆在原地,只有那黑眼珠子提溜直轉,不停地在徐曼青和那孟浪男子中來回掃蕩。

徐曼青雖說心中氣憤難當,但看這男子一身華服地出現在這珍顏閣,想必也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如今她家除了她之外就只剩下項寡婦和徐奮,這孤兒寡母的不說,就是她這守望門寡的媳婦也一點都招惹不得這種流言蜚語了。

這事雖然十分憋屈,但若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徐曼青便已經阿彌陀佛了。

徐曼青強做鎮定,對那店小二道:“我方才不小心弄撒了妝粉,這盒妝粉多少錢?我給你賠上就是了。”

徐曼青說完這話別提有多憋屈了。

這珍顏閣的妝粉貴得是出了名的,若不是方才那男子孟浪,她又如何會用那裝著昂貴妝粉的盒子砸他?

看著腳邊撒了一地的妝粉,徐曼青只覺得心疼。

這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呀!

店小二面露為難之色,便只得轉身朝那紫袍男子作揖道:“老板,您看這……”

今兒也不知怎麽的,平日裏神龍不見手尾的老板竟然親自上門來了,可這離查賬日不是還挺遠的麽?怎麽就讓自己的頂頭上司碰見了這種場面呢?

若是東家怪罪起來,可真是夠他喝一壺的。

徐曼青一聽,臉色都變了。

“老板?”

徐曼青指著那登徒子向店小二問道:“這人是珍顏閣的東家?”

店小二不知所以地點了點頭,徐曼青登時怒不可遏——既然是這做老板的人耍流氓,那她用他家的東西自衛也算是合情合理了。

徐曼青沈著臉色冷哼了一聲,也不提要賠錢的事了,甩手就要走。

誰知腳步剛邁出去,就被那男子拽住了手腕。

“放手!再不放手我喊人了啊!!”

徐曼青萬萬想不到這男子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扯著自己不放。

雖說她現下所站的位置比較靠內,加上又有雕花的圍欄屏風遮擋視線,外邊的人一時半會地也發現不了這屋裏的貓膩。

可徐曼青如今是叫苦不疊。

若這男子只是來光顧珍顏閣的客人還好,可他偏偏又是這珍顏閣的東家,她現下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對方看著又是個有錢有勢的主,若大聲呼救又難免會壞了名節。

徐曼青被這男人拽著,一邊死命嘗試掙脫一邊快速地在腦子裏想著應急的對策。

可還沒等她的腦瓜子轉起來,那男子便二話不說,捂了她的嘴就把她扯到珍顏閣的內室裏去了。

“唔嗯!”

徐曼青真沒想到強搶民女這種狗血事情真的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心急之下狠狠地咬了那男子一口。

這口下的勁很重,徐曼青立刻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兒。

見那男人被咬成這樣也不松手,徐曼青嚇得臉都白了,此刻也管不得什麽名聲不名聲的問題了,便扯了嗓子想要喊救命。

可剛喊出一個“救”字,嘴就被那男人捂上了。

還沒等徐曼青反應過來,就見那男子將她身上的短褂子往上扯。

徐曼青用力地蹬著腿,可這男人看起來就像是練過家子一般的,壓在她身上像磐石一般雷打不動。

徐曼青只覺得自己肚皮一涼,一截小蠻腰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了。

看來今天是要交代在這了,徐曼青悔不當初,早知道就不來這什麽勞什子的珍顏閣了,誰知竟白白惹來了這樣一匹狼。

原本以為自己要遭遇所謂的辣手摧花,可誰知那男子只是扯開了她的短褂,瞧了一眼她的後腰之後,便沒了動作。

“怎,怎麽會?”

“鸞兒的後腰應該有一枚粉色胎記才對……”

只聽那男人喃喃自語了一陣,像是終於確定自己認錯人了,表情有些傻楞楞的,與之前那高高在上的菁英模樣相去甚遠。

徐曼青好不容易才掙開了他,趕緊拉攏了自己的衣服要跑出門去。

可那男子又將她給扯了回來,徐曼青嚇得用起了毫無章法的王八拳劈頭蓋臉地打他。

一直打到自己手痛沒力氣了,那男子還是不打算將她放開。

徐曼青又被嚇又被氣的,終於還是很沒種地哭了。

那男子見徐曼青哭了,臉上的表情也似乎有了些內疚和不好意思。

只聽他開聲道:“小娘子莫惱,是在下唐突了。”

見徐曼青這般梨花帶雨的,那男子也慌了手腳。

“我真沒有那個意思……哎……你冷靜點聽我解釋……”

“你先別哭也別鬧,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看那男子不似騙人,徐曼青才稍微消停了一些。

“你先放開我!”

那男子這才將徐曼青放了。

“對不住,只是,只是你長得太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徐曼青當然猜到了,自己估計跟“又”這男人失了聯系的老情人長得一個樣,所以才遭到他這般無禮的對待。

她真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麽孽了,上輩子就因為這個被人無端害死不說,這輩子又依樣畫葫蘆似地遇到了這等爛事!

徐曼青真是拿塊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了。

那男子任徐曼青跟自己保持了一個適當的距離,然後躬身作揖道:“今日這事我定會管教好下人,務必會保全小娘子的名譽。”

這男人想了想,雖說面上難掩失望的神色,但還是從袖袋內掏出了一張銀票,遞到了徐曼青的手裏。

“這,這便權當是對今日之事的補償吧。”

徐曼青氣得發抖——被一個男人拽進內室掀開衣裳看了身子,雖說只是後腰的一截,但在這民風彪悍的古代可是能讓已婚婦女丟了性命的無禮舉動,若這是被人傳了出去,搞不好她還會被指責成所謂的淫/娃蕩/婦被項家的族人抓去沈塘。

如今這男人竟然這般輕描淡寫地遞了一張銀票過來便想了事?當她是窯姐兒可以用錢打發嗎?

徐曼青怒極攻心,看都沒看那銀票的數額一眼,刷刷兩下就撕了個粉碎,一股腦兒地扔到那男人臉上了。

“雜碎!你怎麽不跟你這些臭錢一起去死?!”

徐曼青罵完,也不想再跟這男人鬼扯。

無論在什麽年代女人跟男人牽扯不清吃虧的註定都是女人,徐曼青又沒本事將那牛高馬大的男人揍個內出血,只能逞逞個嘴上之勇後轉身便走,白白受了一肚子的窩囊氣。

那店小二見自家老板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將女客人扯進內室,嚇得白毛汗都出來了。

這珍顏閣雖大,但也不過是他老板眾多產業中的一處而已,平日裏這東家也端的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日常多是派專門的管事下來查看,誰知道今個兒什麽風把大當家給吹來了,還弄出這檔子事來。

店小二也不敢托大,只得趕緊吩咐其他人把珍顏閣的門給閉了,自己又站在內室外守著,生怕鬧出什麽人命來。

想起方才那小喜娘水靈靈的模樣,同樣身為男人的店小二似乎可以理解自家老板的那種心思。

可這強來的事兒,怎麽看怎麽不像那平日裏端著一副活閻王模樣的冷面東家會做出來的事啊!

也不知那小娘子被東家看上,到底是福還是禍了。

店小二正在外邊楞神,那內室的門冷不丁地就被呼地一下打開了。

還未弄清楚狀況,小二便見到那俏生生的小娘子氣急敗壞地從內室裏出來了。

店小二眼睜睜地看著那小喜娘出了門去,但又未見自家老板吩咐,也不敢多攔著,只能一個勁地跟在徐曼青後面哈腰道歉。

徐曼青一出內室,才發現那大堂的門竟然已經緊緊關上了,轉念一想這珍顏閣裏的店小二和老板都是蛇鼠一窩,明明這麽多雙眼睛都看到她被那男人拽進去了,這些黑了心腸的店小二們也不說有哪個能挺身而出地幫她一把,反而助紂為虐地閉門謝客,生怕他們東家的齷齪事做不成了。

徐曼青氣得肝顫,狠瞪了店小二一眼道:“還不趕緊給我把門打開!”

看著從內部落鎖的大門,徐曼青要是現下手裏有一把火,立刻就能把這珍顏閣給燎了!

店小二沒轍,只得掏了鑰匙開鎖。

徐曼青二話不說就推開了門去,氣鼓鼓地跑到客棧去牽自己小毛驢了。

店小二在那看著徐曼青的身影走遠,又莫名地被美人一頓狠罵,心下也難免覺著有些委屈。

還沒等傷夠神呢,那活閻王似的老板就鬼魅似地出現在他身後了。

“楞著做甚?快跟上去,看看那小娘子是誰家的媳婦。”

店小二一聽,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雖說自家老板貴為皇商,但向來不曾耽於女色,若不是為了生意上的應酬,平日裏也不見出入那煙花之地。

雖然自家老板到了這個年紀尚未娶親著實有些奇怪,但憑著他那滔天的財富與傲人的外貌,多少名門淑女都搶著想要倒貼,也不見自家老板動過心。

誰知這多年來的冷峻形象,竟然會在遇到那小娘子的一瞬便破了功了?

店小二百思不得其解,但又礙於老板的命令,只得趕緊尾隨了過去,生怕跟丟了徐曼青又生怕被發現,一路躲躲藏藏的猶如過街老鼠,心下更是叫苦不疊。

東家啊東家,你明明知道這小娘子已經嫁做人婦,還要去招惹人家作甚啊?

店小二這回可真是頭一遭行這般猥瑣之事,就別提有多憋屈郁悶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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