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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朕是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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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朕是病毒?

顧瑾棠真心覺得姬刑簡直是瘋了。

她什麽時候成他的恩人了?

她只是覺得,姬刑生命力當真是頑強!居然被康王府這樣折辱的前提下,他還是能頑強不屈的活下來。

果然顧予寒想都沒想就就抱胸,冷嘲,“棠棠怎麽可能救你。就算是一時心慈手軟,那也是棠棠心善,你不要在我們跟前自作多情。”

姬刑懶懶抵著額,神情自厭。圈椅上的少年意氣風流,光華流轉間,仿佛是那個上位王者。“你是顧瑾棠的哥哥,自己卻毫無安全感。我早就猜到你會來,給我殺!”

冷漠的少年一指,只見從酒樓的房檐下立即躥出好幾位戴著銀面面具的刺客。直直奔向顧予寒而來!

顧瑾棠臉色發白,想立即走上去將大哥拉開。

卻見姬刑將人一把狠狠拉過去了。

“不準過去。”姬刑低聲,惡狠狠的威脅道:“否則我立刻讓人殺了你哥。”

顧瑾棠大聲道:“你要做什麽!姬刑,你對朝廷命官動手,膽子太大了!”

姬刑冷冷笑一聲,薄唇牽起,意氣桀驁的臉上不置可否。

“顧大將軍真是好身手。”見大哥顧予寒以一敵百,姬刑唇角翹起一點,唇角的光影如同匕首般讓人不寒而栗:“不知道當初在涼州衛一戰,顧大將軍是不是也是如此,將為你沖鋒的百姓的性命視如草芥。”

顧予寒臉色終於驟然變化,清冷淺色的瞳孔驟然收縮,唇色慘白的看著姬刑。

顧瑾棠逐漸感受到大哥身體的僵硬。仿佛真的隱藏著什麽不得了的大秘密。

顧瑾棠也覺得奇怪。她對於她還沒回來之前,哥哥們的過去並不熟悉。但她記憶中的顧予寒愛民如子,不會做這等事。

姬刑似乎是猜出了顧瑾棠的反應,唇邊彎出一絲笑意,“顧大將軍,你敢當著你妹的面,將你當初犯下的好事,一一說明白麽。”

顧予寒臉色幾度變化,終於維護說:“這與棠棠無關,棠棠那時還沒有從鄉下回來。姬刑,你想清楚。”

姬刑抵著眉骨,懶懶道:“我沒說和她有關。但她身為顧家女,享天家俸祿。難道就想這麽脫離幹系麽。”

顧瑾棠頓時聽的只覺得不寒而栗。一臉狐疑的看向大哥。

而正好撞上了顧予寒那雙清冷的眸子。顧予寒一雙大手將顧瑾棠拉了回去,“你既然說棠棠是你的恩人。那你就先讓棠棠出去,她與這件事毫無關系。”

姬刑啜了一口茶,眉眼俱是冷的,“不成。她這樣信任你,我倒想讓顧家的五小姐,曉得她大哥曾經是怎樣一副模樣。”

顧予寒眸光一冷:“……”

姬刑的一番話終於是呈給吊起了顧瑾棠的胃口,顧瑾棠忍不住好奇的問:“大哥,我永遠站在你這邊。不過,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顧予寒指骨僵硬,喉結上下滑動,清冷的嗓音說出幾個字極為艱難:“這與你沒有關系。棠棠。你先聽大哥說完。”

姬刑眼瞼低垂,抿唇冷笑。

顧予寒深深看他一眼,這才淡聲道:“當初涼州衛一戰,精銳部隊早已被殲歿。當初軍隊中無一生還,韃靼軍隊就在城下。城中糧絕,我們不得已、不得不向城中的百姓借糧。”

顧予寒斜倚在門框上,神情清冷,嘴唇囁嚅,“縱使父親負隅頑抗,那時候我們也不知道援軍何時會來,先帝在位,奸佞挑唆,並不怎麽管顧顧家。”顧予寒的眼神閃過一絲狠戾,“桁哥兒帶著小支部隊突圍,卻遭遇埋伏,渾身重傷。”

“我們誰都走投無路之際,”顧予寒長舒一口氣,倦倦的吐出幾個字,“風雪連綿,大雪封城。這時候一小隊百姓站了出來,救了我們軍士。因為那群百姓,自己做了肉盾。”

顧瑾棠緩緩睜大了眼睛,她只是覺得震撼。

震撼於原來大哥和二哥少年成名的戰役原來打得如此辛苦,所有人都艱辛不已。這麽多保家衛國的戰士差點斷送在了多年前的涼州衛,即使是前線軍士猛如虎,但是都等不來後方陛下的援軍支持。

顧予寒似乎是猜到了姬刑會對那些百姓好奇。他斂眸道:“這件事,我和桁哥當時都不懂事。其實是父親的軍師自己做主,游說壯丁,作為誘餌。後來,那軍師被父親丟去餵了狼。無論防線如何,狼軍戰士,都不能拿百姓的性命作為誘餌。”

姬刑微微笑了笑,幹凈的臉上難得流露出幾分少年的純粹,“是啊。你們顧家人,用我爹和兄長的性命作為誘餌,換取了你們自己的高管俸祿!而我爹,還有我哥,就永遠長眠於地底下!”

“你們是身不由己,可對於百姓而言,卻是家毀人亡。”姬刑笑起來。

顧予寒不可思議的擡眸,望向姬刑。——所以,為何姬刑兩世都希望置顧家於死地,如今緣由終於找到了。

姬刑聲音發冷,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還是讓他像一匹獨孤的狼崽。顧予寒將妹妹護在身後,清冷雙眸裏出現了誰都掩飾不了的劇烈波動。

顧予寒薄唇顫抖,瞳孔驟然一縮,盯著姬刑:“涼州衛一戰……他們是你的父兄……”

涼州衛那是他和顧予桁兩個人雙雙名揚天下的一戰,都給供奉成了戰神,以一敵百,卻沒想到害死了姬刑的兄弟父親。

所以難怪!姬刑前世對顧家恨得不死不休。當初先帝忌憚顧家的勢力,大力扶植寒門,以四大家族為首的世家大族都大肆捕殺寒門,這才惡化了這場寒門和世家之間的爭端。

雖然顧予寒當初並沒有參與到這些事情中,但必須承認,他身為世家子弟,也是其中最大的獲益者。

顧予寒眸子裏閃現過濃濃的懊悔,一拳重重錘到了墻上。

姬刑腦子裏一直都不敢忘記涼州衛的大火。哥哥誓死擋在他的身體上,才讓他沒有被韃靼的亂刃砍死。那時他在死人堆裏遠遠的望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少將軍,他們這些人用性命換來的撤退的世間,少將軍正被將領掩護,倉皇敗退。而他父兄溫熱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在他的身上,熱得發燙。

後來娘親更是在他跟前一刀抹了脖子,他嘲諷的勾了勾唇。

他上輩子不敢說的事情,這輩子終於總算是說了出來!

顧予寒怔楞半晌,語速飛快說:“是我對不住你們。這與我的家人無關。”

姬刑擡起“眸”,半晌,涼涼道:“所以顧予寒,你準備怎麽償還?”他將大刀扔在了顧予寒的腳下。

顧予寒的聲音變得尤其艱澀,“我知道你痛恨。但,若涼州衛的防線支持不住,韃靼長驅直下。我和桁哥身死也無妨,但死的可不就只是這一座城池的人。還有整條防線。”

“我父親,當年的忠國公,也在那一場戰事裏頭歿了。”顧予寒指甲生生扣進了血肉裏,掐出了一條血縫。

姬刑冷冰冰的笑,“所以顧予寒,難道還要我來替你動手嗎?”

明明只是一個瞎子,但是姬刑的眼眶此時卻紅透了。眼睛裏燃燒著仇恨。

顧予寒近乎沒有猶豫,拾起大刀來,直接將自己的手指砍斷。顧瑾棠害怕倒吸一口涼氣,眼眶紅了,眼淚很簌簌滾落下來。

只是正正在這時,外頭一隊人馬飛快跑進來,一身飛魚袍,獵獵作響。

“顧大將軍,刀下留人!”正是錦衣衛之首,胤琛身邊的人。

姬刑懶懶勾唇,“不敢了?顧予寒,你可真是個孬種。”

顧予寒望著錦衣衛,錦衣衛卻道:“顧將軍是國之棟梁,眼下正值戰火連綿之際,臣是奉了皇命,前來守護顧將軍!”

姬刑笑容就僵硬在了原地。

顧瑾棠趕緊抓住機會道:“姬刑!我知道你仇恨。但是無論是新仇舊恨,你都得想清楚,這樣做,能不能讓你報仇!你父兄因護國而死,若是如今斬斷我大哥的手指,對你自己的處境也有益,那你大可沖上前來提刀來斬,我大哥雙手有十根手指!”

顧瑾棠咬唇,眼眶迅速又紅了一圈說:“可這樣做卻也不是不行。你想清楚。不要一時沖動,也讓自己陷於萬劫不覆的深淵……若我說,你最該找著的,是當初率領韃靼攻打景和的人,還有阻止先帝發兵救援的人!真正害了你家父兄的人,是他們。”

姬刑深吸口氣。哈哈哈大笑起來。

顧瑾棠嚇得怔在原處。

姬刑一張臉又瞬間沈至冰點,“他是你哥,所以你才這麽維護他。如果他因為保護我而死,你會這麽輕易原諒我嗎?你的家人都在,可我的父兄,娘親,他們全都死了!”

“……不會。”顧瑾棠被吼得一陣哆嗦。“但我會盡力保護好他!若我盡力了,而不是你動的手,我也不會見你。更不會來怨恨你。”

小姑娘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在顧予寒跟前說出要保護幾個字時,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一瞬。

顧予寒一瞬間只覺得曾經的刀山火海千軍萬馬都算不了什麽。戰場上的盔甲也不如家中小妹。

他閉了閉眼。

姬刑挑眉,“你的家人還在,可我的家人,已經不在了。”他僵硬的重覆了一句,然後抓著刀大步離去。

顧予寒將傷口包紮好,骨節分明纖白的手指溫柔摸了摸妹妹的長發,嘆道:“如今棠姐兒,幾乎是又替大哥解圍了一回。”

顧瑾棠伏在顧予寒胸前,悶悶的道:“我不該和姬刑走這麽近。”

顧予寒沈默良久,終於淡聲問道,“棠棠。這與你又有什麽關系?我們顧家和姬刑之間的冤孽總算是找到了原因,說起來,都是多虧了棠棠。”

顧瑾棠自然知道大哥都是在安慰自己。

她還彎了彎嘴角說:“大哥,我們都是一家人。”

顧予寒看了半晌妹妹,有些驚疑,眸子微微一震,“棠棠,你方才說什麽?”

顧瑾棠深深的吸了吸鼻子,她紅著鼻頭,仰起頭輕輕道:“我說我和大哥,我們都是一家人呀。一家人是同氣連枝,十指連心的。所以我才會自責。”

顧予寒淡色的眼眸中流露出從未有過的小心,仿佛看著一件寶貝的瓷器,多看一眼就會碎掉。“所以,棠棠還怨大哥嗎?”

顧瑾棠抽鼻子笑了笑,“一家人又怎麽會有隔夜仇?我今日見到,才知道大哥在我心中一直有一個位置。大哥是我的靠山。是我的保護神。”

顧予寒定定看著妹妹稚嫩的面龐,“那你,現在願意和大哥回家嗎?”

顧瑾棠的笑容就凝滯了一下,她苦惱道:“我認了大哥,卻不代表認了旁人。有的人,我寧願沒有血脈更好。”

顧予寒聽到這句話腦子裏起了波瀾,無奈嘆息一口氣,“好,棠棠,都聽你的。”

顧予寒拾起妹妹的手掌,道:“走吧,大哥送你回家。”

顧瑾棠在眼淚迷蒙中一展笑顏。

騎馬在大街上,殘星點綴,顧予寒腦子裏亂得很,還是不由得想到剛才姬刑吐出的秘密。

顧予寒腳步極為沈重,他自然記得當初的戰事有多麽慘烈。

當初涼州衛的確很多願意誓死保衛城池的百姓,顧予寒絕不會允許任何一個無辜百姓獻出自己的性命。他原來是恨姬刑入骨,以為姬刑天資聰穎,但天生病態,現在再看姬刑,倒生了幾分覆雜心緒。

對於顧瑾棠更是如此,特別是那句聲嘶力竭的嘶吼“——你的家人還活著,但我的家人,都已經死了!死了!——”

顧瑾棠想著想著,眼睛就又紅了一圈。

***

將顧瑾棠送回縣主府,已經是深夜。顧予寒回到顧府,和母親請安,照例說了一些顧瑾棠的近況。

葉氏一夜之間蒼老,總忍不住說:“我對不住棠姐兒,只要棠姐兒一切都好,我總要寬心些。”

顧予寒想到今日姬刑的慘烈,倒沒有心緒和母親置氣了。只安慰說:“母親寬心,棠棠一切都好。我定會看顧好她。”

葉氏忍不住笑:“提及棠姐兒的事兒,你真是難得這麽溫和和母親說話。“

顧予寒話鋒一轉,倒是沒有多說,“不知道母親是否還記得一位顧家人,十幾年前失蹤的澤哥兒。母親可知道,澤哥兒還有什麽印記?”

葉氏神情微微一怔,嘆息,“都是母親禦下不嚴!才出了房姨娘這樣的冤孽!”她咬住牙,“澤哥兒若是還在,恐怕也和棠姐兒差不多年歲的。母親真是……”

顧予寒輕聲安撫:“這不只是母親的錯,當時父親也在,卻極為寵愛房氏。”

葉氏細細回憶起來:倒是說:“母親記得,蕭姨娘是胡族難得的美人,人人都稱媚骨。澤哥兒一生下來就是粉雕玉琢,簡直是比女娃娃還可愛!這樣總是忍不住有人嫉恨……澤哥兒身上既是有胡族的血脈,那就也有胡族的特征。高鼻,薄唇,深眼。胡族人天生就有體香,女子身上更甚,男娃娃還好些,不過也是可以辨別的。”

“如果非要說什麽。”葉氏緩緩道來,“就是當初澤哥兒出身,你父親歡喜。親自跑去紫光寺,求了一塊璞玉,是佛祖開過光的。上頭有顧府的章,只是這麽多年,要靠著一塊璞玉尋人,那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高鼻,薄唇,深眼。

顧予寒倒是忍不住想到一個人來,俊美如玉,如切如磋,只是這又怎麽可能?

顧予寒心頭震顫。算算年歲,也是差不多的。

葉氏還在念叨些什麽,但顧予寒已經快步走出葳蕤院,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書房。

“衛奴,顧予澤的事情查的怎麽樣了?”顧予寒飛快解下大氅。

衛奴立即跪下,“正準備回稟將軍!當初楊州首富大火,員外不得不舉家北遷。卑職接連追查,有人說首富一家順水而下去了冀州。在冀州時……還得到了冀州時任知州的接濟。於是卑職就將老冀州知州給尋了出來。”

“誰知……”衛奴欲言又止,“那年邊境連連遭遇戰火。冀州老知州說,恐怕首富一家都是兇多吉少了。”

顧予寒一雙寒眸散出淚光。

衛奴有些被嚇到了:“將軍怎麽了?”

顧予寒啞聲道:“你著重去涼州衛徹查戶籍,看看當年,有沒有一戶揚州來的人家。”

衛奴自然應“是”。

顧予寒垂眸,又道:“當初涼州衛的百姓死傷慘重,還護了軍。你帶上幾箱銀兩,挨家挨戶送到百姓手上,就說是朝廷撫恤的。”

衛奴立即就眼前一亮,“遵命!”

***

經歷浴血戰事,胤琛得勝而歸。天家禦駕親征韃靼,不多久韃靼就全線潰敗。

據說胤琛所使出的都是黑招,據說韃靼傷亡慘重,撂下“中原皇帝都是豎子”之言!

回到涼州衛稍作停歇,京中的錦衣衛就來回報京城中最終發生的事情。末了他道:“陛下,最近顧將軍在查找顧家昔日走失的小少爺,查到了涼州衛這邊來。”

胤琛眸色微微泛起波瀾,他向來不用不知根底的人。比如姬刑的來歷,他早就調查的清楚楚。

“隨他去吧。”胤琛道:“朕自然可以幫他一把。”

錦衣衛頭埋在底下,不敢說話。

將領道:“顧將軍是個好官。”

胤琛黑眸沈沈,宛如璀璨而深沈的夜空,唇角微垂,沒說什麽。

他現在只是想快馬加鞭回到皇城,去看看他新封的小縣主。他跟顧家的這筆孽債,算是扯不清楚了。

顧瑾棠接到帝皇班師回朝的消息,是在三日以後,顧瑾棠正坐在杌子上在跟著嬤嬤學鳳凰的刺繡。外頭的嬤嬤就急慌慌的沖進來說“接駕,接駕”之類的話。

顧瑾棠眼眸輕眨,原本有些茫然,但看到這嬤嬤是太後身邊的!便頓時明白了過來。

是胤琛回來了!

顧瑾棠瞧見他騎在馬上,周圍的街道上所有人都在朝著他跪拜。而站在最前頭的,正是舅舅、大哥、二哥。

“叩祝吾皇千秋萬代。”

因為擊退了韃靼,所以胤琛的名聲達到了巔峰。

顧瑾棠也跪下,跟著眾人一起默念。

胤琛眼角垂下,目光掃過所有人。落到顧瑾棠身上時,這麽停滯了一瞬。

玄色袍服拖過光冷的地板,胤琛默然道:“朕不在京中這段時日,一切都還好吧。顧家,姬刑,還有世家那群老玩意。”

老臣叩拜,“自是一切都好。顧大將軍是治國良臣。陛下盡可放心。”

胤琛壓了壓嘴角,沒說什麽,只是讓人把姬刑叫來。

少年甫一跨入正殿,厚實的硯臺就狠狠砸落在了姬刑的身上!胤琛一臉殺意的站在高臺上,看見姬刑眼眸垂下。

胤琛的聲音裏夾雜了冰意,“混賬東西,誰準你動顧予寒的?”

姬刑:“……”他咬牙,唇抿得僵直,“奴才要報仇。”

胤琛緩和了些許:“滾回去。自己自省。朕知道你不敢真的對顧家下手。當年你養父母的事情,顧予寒也才這麽大點,怎麽會懂。”

姬刑的牙齒幾乎都快要咬碎,一雙黑眸死死盯著地板上,陰戾。

胤琛冷眼瞧他,“你真是愈發桀驁,朕可以立即讓人把你扔出去!”

姬刑不甘心:“陛下從前都是幫奴才的,為何這次會幫顧予寒?”

當初陛下還是最不受寵的皇子,被人當成孽障。是他替陛下挨了一頓打。

胤琛念不念舊情他不知道,但他發達至今天總歸不是命大。

胤琛:“朕縱容你一次,就代表朕此次縱容麽?朕可以把你捧上去,也可以把你踢下去。”

姬刑沒想到胤琛就這麽對顧家輕拿輕放,之前按照他對胤琛的了解,還以為,顧家這一世,也逃不過腥風血雨。

令懿縣主府內。

太後的嬤嬤早就到了,以防萬一,就是為了檢查縣主這段時日是否有什麽不合規矩的。

顧瑾棠也有點慌其實,這是不是就說明胤琛要駕到了??要知道,她做了縣主以後可不得了,不管是什麽人就連哥哥來了她都可以稱病拒之門外,一覺睡到天大亮,畢竟自由度太高,要是真的胤琛來了,那她總不可能還是拒掉!

不死也得脫層皮。

顧瑾棠咳嗽了幾下,還是決定裝病。臉色很白,坐在圈椅上扶風弱柳病比西子。

胤琛深吸口氣,負手而立,懶懶道:“暖氣都做好了,看來這個地方,你住得很舒服啊。”

顧瑾棠道:“參見陛下。陛下萬安!”

“剛才在城門口迎接還生龍活虎的,怎麽朕一來就病了。”胤琛疑惑。“誰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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