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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姬刑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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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姬刑眼瞎。

反正顧予桁也讚同,就抓了抓腦袋,垂頭喪氣道:“就是。棠棠,現在二哥身上有疫病。你別過來。”

顧瑾棠笑了笑說:“二哥,但別人都說你是英雄。你會好的。”

顧瑾棠已經快及笄了,她現在完全褪去了才回來時候的軟糯奶音。生的亭亭玉立、裊裊明媚,軟得……讓人心都炸了。

顧予寒挑眉看著顧瑾棠。

顧予桁語氣就輕快了些,“那可不是。見到棠棠來接二哥,二哥的身體就一下子硬朗了。”

顧瑾棠嘆息,“那二哥就把藥材留給那些災民吧。”

顧予寒抱胸,眸光也冷淡了下去,“棠棠說的對。就按照棠棠說的辦。反正清瘟解毒丸也不夠用。”

顧予桁就忙咂嘴道:“棠棠,你就不能心疼心疼你二哥。”

顧予桁知道,自己這一次拖著一身病骨回來,自己妹妹肯定會心疼。所以他就故意這樣說。

這可是個好時機,能將顧予寒和顧予桁遠遠比下去。

顧瑾棠又一笑,“我聽二哥的意思。是想讓我心疼你嗎。好啊,我明白啦。”

顧予桁低醇悅耳如酒樽般的嗓音響起,“嗯啊。”他也不害臊。

這時顧瑾棠遞給了身邊的連翹一個金絲楠木的盒子,裏面裝著玫瑰蓮蓉糕,和玫瑰鹵子。顧瑾棠就對著馬車裏面道:“二哥,這裏面的甜點都是我親手做的。二哥,那你記得回去吃啊。”

顧予桁當即喜上眉梢,對顧瑾棠道:“二哥存一些,慢慢吃!”

顧瑾棠只覺得二哥看著生龍活虎的,哪裏像染上疫病的樣子。

她心想,二哥常年征戰沙場,身體素質還是好。

顧予寒一切都看在眼裏,卻覺得有些不對,當即皺了皺眉,“好了,趕緊走。”

“棠棠,他才從疫區回來,不要跟他多說。”顧予寒提醒顧瑾棠。

顧瑾棠點頭。

顧府專門隔了一間書院給顧予桁養病,顧予寒也會在那裏和他議政。

顧予寒命令顧予桁的馬車車夫趕緊走了。顧予桁心裏喜滋滋的,還對妹妹頗有幾分不舍。在保定府的歲月太長,就仿佛隔絕了好幾個百年一樣,他看到了太多生死,如今只想著見妹妹一面。

多和自己的血肉至親待在一起。

這才是人世間最美好的事情。

顧予桁懶懶閉上了眼睛,開始計劃自己痊愈日後的事情。唇角勾起的笑容在英俊的臉上幾乎快要掩藏不住。

“太後可要你再回宮去。”見到顧予桁的馬車走遠,顧予寒才關切的問妹妹。

顧瑾棠搖頭,拉扯了一下自己的鬥篷,說:“太後忙於宮務,我不好打攪太後。嘉寧和元哥哥婚典將近,我和嘉寧說好了,送她出嫁。”

顧予寒閉了閉眼,想到那康王府還有一個姬刑,心底便覺得怪異。

“好吧。”不過權衡再三,顧予寒只是囑咐道:“等到嘉寧的婚典結束,便入宮好好陪陪太後,也要保護好自己。哥哥會派人,在你身邊守著。”

“再者,現在嘉寧縣主都已經及笄,你的及笄禮快到了。你可有準備好?”在回去的路上,顧予寒將妹妹抱上馬,開始找到話題同妹妹聊天。

顧瑾棠重重點了下頭。她活了兩世,對這些也不是很在意。

一想到嘉寧縣主的婚禮顧瑾棠就頭疼,她又不免想到康王府那個一身邪氣的姬刑。想到如今朕的然後給他重返朝堂,肯定免不了對顧家下手。她對顧予寒說:“大哥,你知道姬刑吧。”

顧予寒壓了壓唇角,眼底劃過晦色。他不想妹妹和姬刑走的太近。不過他還是喉結微動,問了聲“怎麽了?”

顧瑾棠仰頭,一臉天真無邪。“我走之前。姬刑還是以奴隸的身份,被關在康王府,但我聽說,姬刑之前也是在朝堂傷做事的少年臣子。大哥你覺得,為什麽要這樣關姬刑啊?姬刑會一直留在康王府嗎?”

顧予寒揉了揉妹妹的頭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是覺得妹妹對姬刑格外關心。

顧予寒:“姬刑老師狼子野心,並非良善之輩。姬刑也是如此。”

“至於是否長期留他在康王府,不一定。”顧予寒冷淡的道:“一切都看陛下的態度。陛下這麽著辱他,又留著他。只是為了訓誡他。但陛下沒有要他命的意思。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姬刑原本就是從泥裏爬起來的少年,又怎麽會因為這一時的辱沒,而徹底消沈下去。

依他看,姬刑就是要把皇權踩在腳下。

顧瑾棠懵懂眨了一下桃花眼。

顧予寒無奈的眨了下眸子,聲音裏添了幾分寵溺。“棠棠,你平日裏都不會過問哥哥朝政的事的。”

顧瑾棠:“好吧。”

“棠棠。”顧予寒提醒道:“他是寒門的臣子,與我們沒有關系。你不必過多接觸他。明白了麽。”

顧瑾棠表面上是乖巧的點了點頭。心底卻想,可就是他,幾年之後,讓顧家滿門傾覆呀。

她可要好好看著他。

不久之後,駐紮在長白山和蒼山的軍隊也回來了。他們帶來了好消息,幾支軍隊遍尋高山,終於找到了在寒冷的山腰上大批的九裂黃連,意味著可以制成批量的清瘟解毒丸用以推廣。

顧予寒加急命令他們趕緊呈給謝畚。

又再命令謝畚將藥方子落於實踐。

這樣一來,時疫的方子就可以發往保定府,去拯救那些蒼生。

顧錦瑟也很高興,只要謝畚立了大功。那她在京城就不愁沒有立足之地了。

時疫的方子很有效果,整個京城都洋溢著劫後餘生的喜悅。

難民營中好起來的人越來越多,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時疫的陰霾也在逐漸消退。



而另一邊,顧瑾棠也到了康王府。碧柳飄飄,春暖花開。

嘉寧縣主和元府嫡長子的婚期已經定了,嘉寧縣主再三去信,希望棠姐兒陪伴她出嫁。納采、問名、納吉、納征的流程都已過,元府的聘雁都已經寄往了康王府。

現在只餘下請期。嘉寧縣主和元家哥哥商議過了,最終的婚典就定在下月,春暖花開的時候。在鳶尾花開的時節,疫情一定已經結束了。

嘉寧縣主偷偷做了大紅色的婚服,還有一套精致耀眼的金絲髻嵌紅寶石頭面。偷偷戴著,給顧瑾棠看。簪子叮咚作響。

金光四溢,頓時只覺得整個內室都熠熠生輝起來。

“棠姐兒,好看嗎?”嘉寧縣主攬鏡自照,嬌美的臉上滿是興奮。

顧瑾棠狠狠點頭,板著一張小臉認真道:“好看。姐姐妝扮起來動人極了。我都忍不住心動了。”

嘉寧縣主忍不住撲哧笑出來一聲,彎唇看著顧瑾棠。“你是不懂,你還沒有到這個階段……若是棠姐兒也以新娘子的妝容打扮打扮,肯定比我還好看!”

畢竟顧瑾棠生得都嬌艷動人。要是按照新娘子裝扮起來,肯定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要不我把我的頭面摘下來給你試試!”說罷嘉寧縣主就伸手將自己的頭面給取下來了。

顧瑾棠趕緊捂住自己的頭。

看著嘉寧縣主一臉期許的想看自己新娘的裝扮。顧瑾棠臉都熱了。

她根本就從來沒有想到過這麽遠!

上一世被母親和老太太送進宮裏頭的陰影還在腦海裏揮之不去,顧瑾棠這一世可沒有想過這麽早成婚。

顧瑾棠就悶聲悶氣說:“我哥哥們都還沒有娶親呢。長輩怎麽可能這麽快考慮我的婚事?嘉寧姐姐你不要白費力氣了。還早著。”

嘉寧縣主動作一滯,拍了拍手裏的東西玩兒說:“是啊,你哥哥怎麽都不替你著急。是不是想多留你幾年?可是——你哥哥怎麽也不動心啊。你們顧家人,就都像是石頭一樣。”

她想到自己青蔥歲月時還喜歡過顧家大少顧予寒,臉不免一紅。可惜顧予寒永遠都像是一個冰山一般,那段暗戀最終也就折戟沈沙、無疾而終。

而這麽就過去,傾慕顧予寒的貴女這麽多,卻也沒見到哪位真正的入了顧予寒的眼。

嘉寧縣主嘆息,“棠姐兒,你也快十五了。怎麽就從來沒有動過心吶。”

顧瑾棠捂住眼睛軟聲道:“我晚熟嘛。沒辦法。”

嘉寧縣主又忍不住笑,還拿手指去戳妹妹的臉,“我知道,我最知道你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忍不住低聲驚呼:“棠姐兒,你的臉怎麽這麽軟!”

嘉寧縣主的手指完全攀附上去,揉了幾把顧瑾棠的臉。先還只是戳戳,緊接著就變成掐、玩、蹂躪。

顧瑾棠就聯想到,之前胤琛也掐過她的臉。然後一只手停不下來,就連他們上一世都沒有這麽親近過。

“好了。好了。”顧瑾棠招架不住,顫著一雙水光瀲灩的桃花眼說:“嘉寧姐姐你先自己好好準備吧!我先出去了。”

她趕緊走了,嘉寧縣主已經通過情事。帶的話題越來越偏。

顧瑾棠還想著去見一見姬刑。

自從上一次毒蠍子的事情出現以後,康王算是怕了這個少年。哪怕姬刑只是陛下賜予康王府的罪臣、奴隸,但康王還是讓下人給姬刑換了間幹凈的屋子。

瑰紅色的夕陽艷麗,掛在蒼穹邊上。像一幅畫卷一般。

顧瑾棠來到姬刑的房間。透過一扇窗戶往裏面打探。

姬刑正在幹活,精壯瘦削的背部背對著她。暗色天幕下,姬刑很快就發現有人在看他,他站起身來清理了一下手上的東西。

迎上小姑娘那張嬌美清麗的臉龐時,姬刑點墨的眸一瞬變得寂冷。

其中沒有意外,漂亮的眼眸裏只有空洞的死氣。

“顧瑾棠,以你的身板。外面瘟疫肆虐,你還活著啊。”姬刑語氣陰戾冷沈。

顧瑾棠:“…………”會不會說話?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人是顧家的潛在危險分子,她真的是一面都不想見他,一點都不想靠近他。

“你最近有沒有老實?”顧瑾棠也不進去,就站在窗欞門口望著他,和他說話。

姬刑靜默半晌,才勾唇低嗤,“顧瑾棠,你自己以為呢。”

他一面拿著帕子來擦自己的手。顧瑾棠看得出姬刑手裏拿著的,是一把鋥亮的匕首。

尖尖的。

可能需要用匕首做什麽活兒,所以姬刑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攥著。

顧瑾棠:“…………”

“我不相信你會變得老實、聽話。”顧瑾棠走進了幾步,氣鼓鼓的問:“你是不是又在想什麽壞主意?”

姬刑譏諷的彎彎唇,沒理她。繼續做著手裏面的活。

顧瑾棠就自顧自走近屋子裏了,“我是專程過來看你的。”畢竟也是他將謝畚提出來,姬刑算起來,對解決這場疫情是有功的。

姬刑死死抿著唇:“我一個奴隸,不值得五小姐來看。”

顧瑾棠習慣了姬刑話裏帶刺,“我還是謝謝你之前告訴我謝畚的消息。姬刑,我給你帶了糖。也算是感謝你。”

姬刑:“…………”

真是蠢笨、幼稚。

姬刑背過身沒說話,顧瑾棠就走過去了。

她專門挑了顏色很鮮亮的糖塊,經過長時間熬制,泛著金光。這是京城大街小巷的少女們最喜歡吃的口味。

顧瑾棠發現姬刑骨節分明的蒼白手指間有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落。在蒼白的肌膚上襯得有點突兀。

“??”顧瑾棠有點迷茫和疑惑,為什麽姬刑手裏拿著刀就能把自己的手掌心給割破啊。

“你在做什麽?”顧瑾棠震驚了。

姬刑摸了摸自己手指間的傷口,漫不經心:“一不小心割破的。”

“五小姐若是看著怕,就回去罷。”姬刑的眼底冷若冰塊。

顧瑾棠抓了一顆糖塊放進自己嘴巴裏,她在姬刑的身上看到再多傷口他都不會覺得奇怪!

顧瑾棠就說:“沒有。”

“我現在有點冷。”顧瑾棠抱著手臂,說:“姬刑,能借你這裏的火種烤一烤嗎?”

眼下正是倒春寒。晝夜溫度相差也大。顧瑾棠經常冷得直哆嗦。

少年回過頭繼續幹活,聲音傲慢且散漫:“顧瑾棠,我現在是一個廢人了。你還來找我幹什麽。”

顧瑾棠:“你不要轉移話題。”她反正不相信姬刑會這麽老實。“你明明知道我是來監視你的。”

顧瑾棠把糖塊遞給姬刑,然而姬刑卻沒有接。

顧瑾棠氣鼓鼓的,就將糖塊徑直扔在桌案上了。但糖果的氣味卻很香甜,很快盈滿內室,這和少女身上的一模一樣,是普通的香料都裝點不出來的。

姬刑捏緊了桌案,沒說什麽,垂下眼瞼放下了刀,然後站起身,去給顧瑾棠翻柴火。

……姬刑什麽時候這麽乖了?

顧瑾棠小心翼翼湊近過去步,清透的眸子通過精致的垂花門望過去。發現地上躺著的,是她之前送給姬刑的紙鳶。早就被人踩得粉碎,臟兮兮的。所以顧瑾棠推斷,應當是有外人來過了。

顧瑾棠心虛,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後坐著,輕輕抿了一口。

三月的陽光穿透了廊檐,卻似乎永遠都落不到這個被遺棄、幹凈的院子裏。

不過顧瑾棠很快發現了一些不對勁。姬刑去點燃火苗的時候,竟然是用摸索的。纖長、骨節分明的蒼白手指微微收攏。

柴火就放在姬刑跟前,但他卻看不見。

姬刑走過去,一下子踢到了堆在腳下的柴火堆。他的身體僵硬。

漂亮精致的少年擡起眼來,那雙黑黢黢的眼眸卻有種空洞無神,渙散的目光也沒有落到她的臉上。

顧瑾棠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緊張的問:“姬刑,你眼睛怎麽了?”

顧瑾棠白白嫩嫩的手指在姬刑的面前揮舞了幾下。卻見少年陰冷舔唇,冷冷看著蒼穹的眸子毫無波動。

姬刑的眼睛似乎看不見了。至少來說,看得沒有這麽清晰了。

姬刑聲音徹底沙啞了下去,“如你所見,顧小姐。”

“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他在嘗試幾次以後,都沒有將跟前的一小撮柴火點燃成功。而放在以前,這都是最簡單不過的事。姬刑的手掌在微微顫抖,鮮血直流。

最終姬刑放棄了,坐在柴火旁邊。繼續去磨自己的刀。機械性的動作幾乎讓人心口窒息。

那團火最終也沒有被點亮。

顧瑾棠便睜大了眼睛。

姬刑總是會勾起一道毫無溫度的弧度想,身在無間,誰來救他。

誰來救救他呢?

和挑斷手筋、腳筋相比,毀掉一個人的眼睛才是最狠的。

從此世界就只餘下一片陰鷙。

所以,整個朝堂都該一起毀滅。

顧瑾棠也沒有想到,前世那個在朝堂上翻雲覆雨的詭譎少年,這一世在崛起之前,居然面臨這麽多折磨。

也難怪康王會忽然發了好心,給他換了一間幹凈的院子。

顧瑾棠睜大了眼,嘴唇顫抖著問:“誰做的?”她覺得自己有點崩潰,“你不是還有很多暗衛嗎。他們怎麽沒出來保護你呢。”

“姬刑!”

少年彎彎身子捂腹,目光堅毅,“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有人保護,我的公主。”姬刑輕輕的舔唇笑。

姬刑的這個變故顧瑾棠實在是沒有想到,前一世他也是少年驕子。怎麽混成這個樣子了?

她還覺得姬刑是自作孽、不可活。

顧瑾棠迅速的眨巴了幾下眼睛,心底一酸,“那你別急,我現在去給你找郎中。”她握緊了拳頭。“我現在就去,你先等等我。”

一路上顧瑾棠的腦子裏的思緒也在飛快的轉。到底是誰做的……?

她懷疑是胤琛讓人弄瞎了姬刑,畢竟前不久姬刑的老師還刺殺過陛下。但胤琛現在忙於保定府的瘟疫。

那會是哥哥們嗎?

顧瑾棠又開始懷疑自己,會是顧予寒哥哥他們嗎?

更何況,無論是哥哥們,還是陛下。都有一個鮮明的特點。他們做事,從來都是斬草除根的。

若是真的要對付姬刑,就不會再給這個少年一個喘息的機會。

……那到底會是誰!

姬刑在背後感知到少女跑出去的急切腳步聲,他手裏的刀泛著寒光。嗤笑,他的妹妹,果真是一個天真的世家小姐。

沒見到這世上大多的殘忍。

顧瑾棠一路上,笨拙的身體差點摔倒了,白嫩的胳膊留下一片青紫。雲枝趕忙跟上去扶住小姐。

“欸五妹妹你怎麽了?”這時一身華服的康王府世子剛好路過,看見顧瑾棠一路跌跌撞撞就忍不住伸手去扶她。

“有什麽事兒,慢慢說,你別著急啊!”世子挑唇道。

顧瑾棠喘氣說:“我要……要一個郎中!世子,我著急!”

世子說:“那沒問題啊。我們王府經常請哪位郎中我最清楚不過了。我去替你找!”

說罷世子就翻身上馬了。果不其然,不一小會兒,就帶來了蕭策。

世子關切道:“顧家妹妹,該不會是你出來什麽問題吧!”

顧瑾棠只拽著蕭策就往裏走說:“來不及說了!”

世子撓撓腦袋摸不著頭腦。趕緊拖住雲枝問到底咋回事。

雲枝如實道:“是住在王府的那個少年,姬刑眼睛瞎了。我們小姐著急,就央求世子代替找一位郎中回來了。”

世子忍不住張大了嘴,“……這樣一個孽種,顧家妹妹還會派人去救啊!”

他實在是難以想象。

而顧瑾棠來不及解釋,趕緊急匆匆的將蕭策拽到了姬刑的房間。

蕭策氣鼓鼓的,“每回來給這位小公子看病,都能看到新傷。五小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顧瑾棠閉閉眼睛,也很生氣,“我都說了。不是我!”

“你這可真是!”蕭策忍不住數落道。

聽到這句話,榻上的少年眼睫晴輕輕顫抖了幾下,他翻了下身,不讓人看見他此時的神情。

蕭策姑且相信了顧瑾棠的話,將手把上脈搏。

他良久才嘆息,才道:“這是被下毒了。這位小公子的眼睛只會越來越惡化。這種毒沒有解藥,能不能恢覆,就看機緣了——”

顧瑾棠只覺得心底像是被撞,瞬間就被掏空了一下。

她盡量讓自己看著沒那麽失態,軟軟問:“不知老先生所說的,機緣,是什麽?”

蕭策嘆息一聲,說:“老夫也只是聽說,若是遭受巨大的刺激。很可能會自動排出體內的毒素。這樣一來,眼睛就有覆明的可能。”

姬刑勾唇,低低的問:“您的意思,就是我的眼睛可能永遠看不見了,是不是?”

蕭策抿唇,不忍心將這個消息直白的告訴少年,饒是他看慣了生死,也覺得太過殘忍。

他只能低聲道:“請小公子好生調理,不要放棄。這世間有很多苦難,都是有轉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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