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唔...”

剛想說話，辛易突然湊近她，用吻將她的話堵了回去,,,

坐在屋頂上“賞月”的倆人，彼此交換了個眼神，很是自覺地擡手捂著耳朵，他們真的什麽都沒聽到！

等她醒來時，身旁的人早已離去，擁著被子坐在床上，回想著昨晚的情景，席四兒不由紅了臉頰，還好昨晚他很規矩的躺在旁邊，除了親吻了她，並沒有什麽逾越的舉動，還算是君子。

不過轉念一想，真正的君子哪裏會半夜爬別人的床，算起來這辛易還是算個衣冠楚楚的禽獸。

依照東山村的習俗，大年初一早晨是吃湯圓的，但席四兒習慣每年初一都吃餃子，所以昨兒下午提前剁了肉餡，而李蕓娘則是給她搟了餃子皮兒。見她推開屋門走出來，李蕓娘便把剛包好的餃子端到了廚房，準備給她煮餃子。

“娘，我要吃蒸餃。”

“就你麻煩！”李蕓娘睨了她眼，還是依著她的話，把餃子給她蒸上了。

等洗漱完畢餃子也蒸熟了，端著餃子坐在院兒裏吃，眼睛四處瞧了瞧，只看見她家老爹坐在屋門口搗鼓著他的煙袋，卻沒見到辛易，下意識扯著嗓子問道：“娘，辛易呢？”大清早的都不見人兒，真是夠神秘的啊！

“剛還在屋裏呢。”李蕓娘從廚房探頭出來，數落著她，“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人辛易比我還起得早呢！”今兒早上的湯圓可是他燒水煮的，她倒好三催四喊的都不起來。

“切。”席四兒撇嘴嘟囔，“要不是他昨晚鬧騰，我哪至於起這麽晚啊！”

“你嘟嘟囔囔的說啥呢，還不趕緊吃飯！”李蕓娘皺眉，說她兩句還小聲嘟囔，她看就是平日裏太縱容她了！“趕緊吃，吃完咱還是出去轉轉！”

“啊,..”席四兒苦著張臉，餃子咬在嘴裏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難道她們就不能留在家裏安靜地坐著或者是躺著麽？

“啊什麽啊，大家初一游百病你不知道麽！”

若不是想著今兒是初一，李蕓娘恨不得上前敲敲她的腦袋瓜子，平日裏看著挺靈光的，可今兒竟是愚鈍的很！

游百病？

好像是這樣的誒，她好像記得以前老人們是這麽告訴自己的。

等她慢條斯理的吃完整盤餃子，辛易也剛巧邁過堂屋門走出來，很是自覺地收走了她的碗筷，嘴角不著痕跡的揚了揚。

“你幹嘛給她收拾，等她自己來啊！”見他把碗筷端進來，李蕓娘蹙了蹙眉頭，嘆氣道：“你別把她伺候的太好，這丫頭就欠收拾！”擡手想要接過碗筷，卻是被他給搖頭拒絕了。

“她好不容易閑下來沒事做，就讓她好好歇著。”說完挽起袖子來，用水瓢舀了水把碗給刷了，這才朝她喊道：“幹娘，走吧出去走一走！”

“嗯？”李蕓娘還在想事情，被他突然出聲喊道，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她剛沒聽清楚他說的什麽。

“不是說大家初一走一走，是游百病嗎，那我們都出去走走吧！”

其實他是不信這些的，剛在屋裏聽到她們的談話，他才知道有這茬的。

於是乎他們四人便慢悠悠的在外面“游百病”，路上碰到不少人，皆是笑瞇瞇的打著招呼寒暄，果然是新年裏大家夥都是喜氣洋洋的，臉上都帶著笑。

“秋叔秋嬸新年好。”

碰到秋叔夫妻倆時，席四兒笑著給她們說了兩句討喜的話，便側過身跟辛易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不在接他們的話茬子。

見她只是表面上跟她們客套兩句，秋嬸兒抿了抿唇，略有些尷尬的問著李蕓娘，“你們這是上哪兒去啊？”

“這不出來走一走，討個好嘛！”李蕓娘倒是沒往深了想，只當她是挨了說心情有點不高興，給她打著圓場，“這丫頭剛挨了說，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她就這脾氣！”

“呵呵...哪裏的話，你家這丫頭可比我家那個好太多了呢！”秋嬸兒心裏有些苦澀，想起以往的事情，不禁暗自嘆氣。

聽她提及秋草，李蕓娘這才想起來，那丫頭去她舅舅家好像沒回來過年，“秋草丫頭今年沒回來過年？”好像之前她是聽誰說過來著。

“可不是嘛，本來說是要回來的，卻中途變了卦。”想起這事就來氣，“要不是隔得遠啊，我真想把她拎回來好好教育教育，這大過年的不著家不知道是什麽規矩！”其實哪裏是秋草不想回家啊，不過是他們害怕她回來遭人口舌罷了。

席四兒低頭瞧著鞋尖出神，年前她還收到秋草的書信呢，那字歪歪扭扭的，一看便知道寫信的人費了多大的勁兒，才能憋出一封信來。信中簡要的提到她的現狀，以及她不能回村過年的事情，她看得出來秋草是想回家的，可面前這位秋嬸兒不讓，怕村裏人異樣的眼光。

“唉。”李蕓娘微微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有些事情她們局外人說不了什麽，以前是自家閨女要往身上攬事，但現在她都不出聲了，她這做娘的也不太好說什麽。

倒是秋草爹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說道：“這高高興興的日子，幹嘛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我們不是還要去嬸娘家吃酒嘛，也別耽誤平川他們的事情，趕緊走吧！”說完抱歉的給她們點了點頭，拉著秋嬸兒便走，沒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

等她們走遠了，席四兒才擡起頭望著他們的背影，雙眸深邃不見底。

順著她的視線瞧去，辛易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低聲問道，“想什麽呢？”

“沒什麽，只是覺得人心隔肚皮，看不清啊。”

“若人心不隔著肚皮，怎能活得下去？”

席四兒擡眸瞪了他一眼，罵道：“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說完跺腳便追著席平川他們去了，留下一臉莫名的辛易。

難道人心不隔著肚皮，那個人還能活下去？

剛準備擡腳追上去，飛羽突然閃身出現，單膝跪在他面前，說道：“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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