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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你是魔鬼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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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公子想要吃點什麽?今日都是我們姑娘請客,你們不必客氣奧。”飛羽面無表情的站在他們倆面前,語速飛快的說著話,倒是把段南溪給郁悶到了。

“小飛飛,你裝什麽失憶。”

他們都那麽熟了,見面還裝作不認識,這還有沒有意思啊!

“我警告你,不許叫我‘小飛飛’!”

一聽這名字飛羽就覺得渾身難受,咬牙切齒的瞪著他,就差動手將他扔出去了。

段南溪賤賤的笑了笑,伸手扯過他手裏的菜單,道:“這才對嘛,老熟人見面裝什麽不認識。話說,小飛飛,你怎麽在這裏做夥計了?難道是辛易混不走了,把你們都給遣散了?”

“要是你缺銀子的話,你可以跟我們倆說啊,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段南溪,你別過份啊!”飛羽都快把一口牙給咬碎了,要不是答應過席四兒不給店裏惹麻煩,今日他絕對會好好教訓教訓這滿嘴胡說八道的臭家夥。“今兒你要是好好的點東西吃,我還能放過你。要是你誠心找麻煩,可別怪我不客氣啊!”

“哇,小飛飛你好狠的心啊!”段南溪故作害怕狀往衍壹身後躲了躲,還不忘沖他做了個鬼臉,氣的飛羽嗷嗷叫。“衍壹,你看他威脅我們誒。”

“你正常點,別每次見到他就犯神經。”衍壹頗為嫌棄的掀開他扯著自己衣袖的手,神情淡淡的瞧了飛羽一眼,“你家主子也在這裏?”

“在啊。”飛羽收斂起臉上的怒氣,認真地點頭回應著衍壹的話,“這頓飯就是我主子請你們的。”

“你不是說這頓飯是你們掌櫃的請麽!”段南溪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跟這家夥說話咋覺得費勁兒了呢,真沒意思。

衍壹挑了挑眉,沒做聲。

“是啊,我們家姑娘就是我的主子啊!”這話沒毛病啊!

“你...”段南溪氣絕,扯著菜單憤憤的勾畫著。

他要化悲憤為食欲,反正有人請客,他是絕對不會客氣的!

看著他在菜單上不停地勾勾畫畫,飛羽嘴角有些抽搐,出聲低吼道:“段南溪,你適可而止啊,別仗著我不敢弄你,你就膽大妄為啊!”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家夥就是典型的三日不打上房揭瓦啊!

他並不是在乎那點食物的價格多少,他是怕累著席四兒,今日本來都該打烊歇息了。誰知道這倆祖宗上門來了,出於感激之情想要請他們吃點東西,誰知道這貨楞是沒客氣啊!

“怎麽著,是你主子說要請客的,難不成是假惺惺的?”

段南溪“啪”的將菜單摁到桌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迎上飛羽的視線,神情頗為嘚瑟。

“你...好樣的!”飛羽的拳頭是握緊了又松開,松開了又握緊。他是生怕自己忍不住就揮拳而上了,真是煩躁!

看著他們倆你一言我一句的鬥著嘴,衍壹不耐煩的喝了口茶,目光往後廚方向探了探。

既然飛羽在這裏出現了,那辛易肯定是在這裏的。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辛易應該就布簾之後吧。

“南溪,適可而止。”

終於,衍壹不悅的看了他一眼,眼神裏帶了絲警告。

“喔。”段南溪癟了癟嘴,略有不甘的瞧了飛羽一眼,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不由怒火中燒,敢怒不敢言啊!“你別以為我是害怕你,我只是給衍壹面子而已!”

“得了吧你,別蹬鼻子上臉。”

飛羽臉色就像是吃了屎一樣的難看,千防萬防竟然還是被他們給撞見了,真是倒黴催的!

最讓他無語的是,他們家主子才剛回來,這倆就上門來著,這不成心的麽!

唉,他都能想象到自家主子那吃人的面容了!

人生啊,真是艱難惆悵啊!

衍壹擱下茶杯神色漠然的掃了他一眼,“飛羽,我要見你家主子。”

“容我稟告。”深深地吸了口氣,飛羽表情有些嚴肅,迫於他的壓力,點了點頭。

他是什麽性子的人,飛羽自然是清楚地,剛剛那句話他沒有在征求誰的意見,而是直截了當的告訴他們一個結果,僅此而已。

衍壹的氣場太強大,他根本無法招架。

所以還是交給他們家主子吧...

“怎麽樣,好不好吃?”

席四兒斜靠在竈臺上,支著下頷滿懷期待的望著辛易。

“嗯,口感挺細膩,很不錯。”咬著小勺子細細的咀嚼著嘴裏的蛋糕,辛易止不住的點頭輕嘆,“還真只有你才能將甜食做的這麽好吃。只不過對於我這種不愛甜食的人來講,這蛋糕的味道還是比較甜,讓人覺得有點悶。”

“前面的話聽著還挺悅耳的,後面的話聽著有點不舒服呢!”

席四兒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剛剛聽他前面兩句話還覺著享受,等到她聽完以後,就覺得這話很是刺耳。

“你要學會接受意見。男女口味本就有偏差,大部分的女子偏愛甜食,而男子則覺得這種東西難以下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其他男子,會不會覺得甜食好吃。我敢打賭,十個裏面至少有六個都是不喜歡的。”

怕她生了惱意,辛易擡眸笑了笑,像是哄孩子般的哄著她,“不過呢,還有四個是會喜歡甜食的嘛。”

而他呢,就屬於第十一個人,只為了哄她開心而吃掉他從來不吃的甜食。、

“雖然說的是有點道理,但是我還是很不開心。”都打擊到她幼小的心靈了,這還怎麽愉快的玩耍啊。“你有沒有什麽好的建議啊?”

一般來說,點評別人以後都會有些好的人生建議的,這家夥嘴那麽刁,肯定有好法子的。

“額...沒有。”

辛易深感抱歉的搖了搖頭,他對甜食一向沒有什麽研究,要是跟他說什麽酒缺點什麽,或許他還能講的出來。

這種東西,他實在是沒什麽能發表的意見。

“建議是沒有,但是我很好奇,這白白的東西是什麽,難道就是你口中說的奶油?”辛易用勺子刮了一層奶油舔了舔,很是好奇這東西是怎麽做出來的,蛋糕的甜好像都是它搗的鬼。“它是用什麽做的?”

席四兒沒好氣的瞪了瞪他,並不是很樂意跟他講,但轉眼又想起安嬸兒說的話,說要學會找個人分擔自己肩上擔子,於是乎又鬼使神差的脫口而出,“趁著現在沒事做,我教教你吧,以後你也能幫我打打下手啥的。”也省的老娘每天累的跟條狗似的。

“好。”

見她認真且嚴肅的樣子,辛易也坐端正了身子,擱下手裏沒吃完的蛋糕,全神貫註的望著她...手裏的動作,絲毫不敢有怠慢。

“看清楚啊,我跟你講,要是學不會我可是會很生氣的。”

席四兒反手從籃子裏摸出幾個雞蛋來,熟練的將蛋黃與蛋清分離,用自制的攪拌器順時針攪著蛋清,邊攪邊給他講道,“等把蛋清攪出粗泡來的時候,就往裏面加一定量的細砂糖。等出現小白泡的時候呢,再加入一定量的白砂糖。”

“最後蛋清出現紋路的時候,加入最後一部分的白砂糖。等把攪拌器提起來的時候,出現這種彎鉤的時候,就證明初步的工序已經完成啦。”

定眼瞧著攪拌器上的白色彎鉤,辛易認真地點了點頭,簡單來說就是不停的攪拌蛋清,然後分三步加入白砂糖,等弄成這副模樣的時候,就算是完成啦。

“然後就把它用東西遮蓋起來,放入涼水中冷藏一陣子。”熟練地用布這蓋好打發出來的奶油,將它放到一旁的水缸裏凍著,冷藏起來。“接下來呢,就是在蛋黃裏面加糖,加點點油就行,然後一直攪拌。”

“你看,蛋黃的顏色是不是變淺了?”

稍稍擡起屁股往她的盆裏面瞅了瞅,那蛋黃的顏色確實是變的淺了,“真神奇誒,要不讓我來做,你來指導?”她都累了一天,還在這裏教他做奶油蛋糕,他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心疼。

考慮到他肩上有傷,席四兒淡淡的搖頭拒絕了,“等你傷好了以後,你再動手試試。”她可還沒忘記剛剛是誰流血流的都快虛脫了,她可不想在被他折騰一回,躡手躡腳的給他敷藥,真覺得憋屈誒。

辛易無可奈何的挑了挑眉,他也不敢過多的跟她爭論,畢竟是他自己理虧在先的。“等明兒我就把田松給弄回來,讓他先幫你做點事。”那死孩子竟敢趁著他不在,拋下他們的師父走掉了,要是不嚴厲懲罰他,還真當他們師規不嚴格呢!

“你先在興豐縣上找到他再說吧。”

她可聽說田松最近沒在興豐縣呢,好像是因為什麽事情跟田定鬧了別扭離家出走了。她最近也因為店裏的事忙的不可開交,還沒來得及去興豐酒樓問問情況。

也可能田定顧著她的生意好或者是沒想的起來她,反正也沒人來找她說道這事。

可不管怎樣,田松都是她的徒弟,這做徒弟的跑路了,她這師父理應關心關心的。

“......”

辛易一陣無語,他不過走了半個月而已,咋讓他感覺走了幾年似的呢。

“行了,先不說他了。”席四兒剛擺了擺手準備做接下來的步驟,就聽門口傳來一陣咳嗽聲,“主子,我能不能進來?”飛羽躊躇不安的站在廚房門口,見她們倆其樂融融的模樣,實在是不忍心打擾。

可想起外面那兩祖宗,他還是壯著膽子朝裏面喊了一嗓子。果不其然,他一出聲瞬間引來兩位主子的關註,讓他渾身都不舒服。

“進來吧。”

席四兒擡頭掃了他一眼,默默地將蛋黃擱到一旁,出聲問道:“那兩位公子都點了些什麽?”看來她還真是沒教徒弟的命啊,總會被打斷。

“就點了一份炸雞,兩杯焦糖奶茶。”

“喔,就只有這兩樣?”不是說好她請客的麽,怎麽都不多點幾樣東西呢,這樣搞的她很沒面子誒。“還有其他的麽?”

見他站在面前沒走,席四兒有些奇怪的看著他,怎麽覺得這家夥有點反常呢。

“沒...沒...沒有了。”

該死的,他該怎麽跟主子爺說啊,說外頭那位衍公子要見他,況且還是當著席四兒的面,這不是為難他麽!

“有話就說,沒話滾蛋。”辛易不悅的皺了皺眉,他是越來越沒個規矩了!

“衍壹公子想要見您,如果您不出現的話,他就待在店裏等到您出現為止。”算了,早死晚死都是死,倒不如一下子說不出來來的幹脆利落。雖然衍壹的原話不是這麽說的,但是意思是這個意思,他絕對沒有添油加醋的瞎傳話。“您看您要不要出去見見?”

“見我?”一時間沒聽明白他們在講什麽,席四兒還以為他口中的‘衍壹公子’是想要見她,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有些莫名其妙。“見我的話,誰給他們做吃的啊?”

“不是見您,是想見辛公子。”飛羽扯了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要不是他們倆都是惹不起的人,他真的會狂笑不止。這姑娘實在是太可愛了啊!

但他也只敢在心裏面笑笑,完全不敢當著他們的面兒笑出聲來,那完全就是找死。

“奧,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找我呢。”席四兒尬笑了兩聲,沖著他們倆擺了擺手,趕著人道:“既然食客想要見你,你就趕緊出去見見吧,千萬不能把我的客人給得罪了。”

雖然很好奇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但她還是沒問出口,天大地大顧客最大,不管什麽要求只要能滿足的都盡量滿足。遇到實在滿足不了的要求,那就想盡辦法滿足吧!

見她如此爽快的應了下來,辛易略微有點無語,這姑娘心還真是大呢,難道就不怕外頭是他的仇家麽,他可是“傷殘”人士呢,一點兒都不擔心他的安危呢。

想想覺著有些不開心呢!

既然自家姑娘都發話了,辛易也不好駁了她的面子,認命的撐著雙腿站了起來,朝著她揶揄道:“看來這蛋糕得等到我有命回來才能接著做了喲!”說完,大步流星的踏出廚房往大堂方向而去。

“呵呵...”

席四兒瞅著他的背影笑了笑,突地炸雞的動作怔住了,“啪”的一聲拍在腦門兒上,低吼出聲,“辛易,你的衣裳還沒換呢!”

“現在這些年輕人,真是不覺得臉紅誒!”

正在洗碗的安嬸兒聽見她的喊叫聲,不禁笑著搖了搖頭,這姑娘可真是不矜持啊!

而此時的大堂內,段南溪正捧著肚子笑個不停,而衍壹也是扯著嘴角輕笑,唯有辛易臉色有些難看,遞給飛羽個責備的眼神。

接收到自家主子爺的眼神警告,飛羽很是無奈的撫了撫鼻子,覺得有些委屈。他壓根兒就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麽啊,更不知道他的衣裳破了個洞啊,這怎麽能怪他呢!

“我說辛易,你丫什麽時候混的這麽差了,都穿上破破爛爛的衣裳了?”段南溪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剛想伸手撩撩他的破洞,卻是被辛易一記眼神給嚇的縮回了手,嘟嘟囔囔道:“兇什麽兇,剛見面就兇神惡煞的,一點都沒兄弟情。”

“你受傷了?”笑過以後,衍壹才仔細的瞧著他的肩膀,隱隱的看著有點血跡,而空氣中還散發著血的腥味。“不礙事吧?”

辛易瞥了眼肩膀,搖了搖頭回道:“不礙事,小傷而已。”不過是他使得苦肉計而已,當然這句話他肯定不會對著段南溪說的,那家夥的嘴就是堵透風的墻,根本不嚴實不靠譜。

“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等你。”衍壹起身給他倒了杯茶,擱在他面前,語氣有些淡淡的講道:“聽顧子誠說你有了心儀的女孩子,閑來無事便來瞧瞧。”

“多事。”

辛易神色一冷,不知是在說顧子誠話多,還是說他在此出現多事。

“你就不能表現的高興一點麽,好歹我們也大半年沒見了。”段南溪有些不滿他這麽說衍壹,伸手敲了敲桌子,有點不高興。“冷冰冰的像塊冰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敵人呢!”

嗯,我們是敵人。飛羽站在一旁暗搓搓的想著,還偷偷瞄了段南溪一眼,正好迎上他望過來的目光,不由翻了個白眼。

“現在人也見到了,你們是不是該走了?”辛易把玩著茶杯,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冽,凍的飛羽都覺得冷。“貿貿然出現在此,太容易打草驚蛇了。”他不能拿著席四兒的安危開玩笑。

“來都來了,就這麽走了多沒意思。”衍壹一反常態,頗有些無賴的氣質,斜靠在後方的桌上,淡笑道:“顧子誠應該快要到了,我還得見見他再走。”大老遠的從京城跑到興豐縣上來,剛說兩句話就趕他走,還真當他是好糊弄的呢。

“我不走,我還沒玩夠呢。這裏那麽多美食,我不吃過癮絕對不走!”段南溪生怕他會動手把自己扔出去,連忙伸手環抱住桌腿,死活都不肯撒手。“要我走也可以,除非你把那姑娘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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