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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拜師學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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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易邊聽她講邊有模有樣的夾起根鴨腸放在鍋裏,看著滿鍋飄紅的辣椒,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數了五個數以後才把鴨腸撈起來放進碗裏面裹了點蘸料,卷起來放進嘴裏,認真地嚼著。

本來他是從不吃任何內臟的,可剛剛看他們都吃的很歡實,就心血來潮的跟風涮了根鴨腸,結果沒想到入嘴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吃,也沒有想象中的那種腥味,反而是有種脆脆的感覺,讓他覺得很是好吃。

“你們放心吃,鴨腸可是我認認真真的清理過的,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席四兒往鍋裏面扔了兩顆肉丸子,瞧見辛易剛剛入嘴了根鴨腸,撇嘴笑了笑。

雖然鴨腸是有些臟,但她可是費了番功夫把它清理幹凈的,而且還用鹽來洗過的,絕對是幹幹凈凈的。

起初的時候寶成三人還有些拘束,想著他們三是店小二,是沒有資格跟掌櫃的坐一桌吃飯的,可席四兒偏偏當著大家的面不停地往他們碗裏夾著菜,讓他們敞開了肚皮吃。

就連少言寡語的席平川都招呼他們三人別拘謹,說他們家不講究那些虛的東西,大家開心最重要。

被他們多說幾次,他們三也覺著還是放寬心的好,索性就敞開肚皮吃,完全的放飛了自我。見狀,席四兒竟有種欣慰的感覺,讓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給你們介紹個好東西,保準你們會愛上它。但你們先猜猜是什麽。”

當大家都大快朵頤時,席四兒神秘兮兮的跑進廚房搗鼓了一陣,回來時手上多了個大盤子。

眾人擡頭不解的望著她,又緩慢的將目光移到那大盤子上,一頭霧水的搖了搖頭。薄薄的片狀物,不像是豬肉類東西,更不似雞鴨魚肉,倒像是某個動物的內臟。

“姑娘,這是啥啊,看著粉嫩粉嫩的呢,好誘人啊!”

“就是,看的我口水直流!”

看著寶成跟來慶倆人那副巨想吃的模樣,席四兒忍不住有些得意,她早就料到他們會如此反應了,這東西怕是他們都沒見過吧!“這...”

“這是豬腰片。”

辛易單手撐著下巴笑呵呵望著她,像是認真回答她剛剛的問話,又像是看穿了她的沾沾自喜,故意搶在她前面把答案說出口。但不管是為什麽,席四兒還是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這死家夥,明知道答案非得等到她說的時候才說,明擺著跟她過意不去啊!

“四兒,這是豬腰片?”李蕓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跟耳朵,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麽,她以前也是見過豬腰子的呀,怎麽這盤子裏的跟以往見過的不一樣呢!

可剛剛辛易說是豬腰片,自家閨女並沒有反駁啊!

席四兒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能被辛易這點小把戲給惹惱,隨即微笑著望向李氏,點頭解釋道:“確實是豬腰片,他沒有說錯。”本來她還以為大家夥都不認識,她還能小小的自我滿足一把,沒想到啊沒想到,又栽到辛易手上了!

這男人怕是上天派來專門拆她臺的吧!

既然如此,那她就更得好好想想要不要留他在師門了呢!

眾人無限感嘆,席四兒的手就好像是魔力一般,不管啥樣的東西交到她手上,都能變成美食,真是心靈手巧的姑娘。也不知道以後誰會娶到她為妻,那人肯定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吧!

“別嫌棄它的出身,它可是個好東西,涮火鍋的好食材呢。”席四兒邊說邊示範給他們看,眾人捏著筷子有模有樣的學著,默數幾個數以後把它撈起來,蘸著蘸料吃,味道果然是極棒的。

就連辛易都暗暗稱讚,這姑娘倒是善於發現美食。換做是從前,他連看都不會看動物內臟一眼,卻沒想到今日在此種氛圍下,竟能自己動手去涮下嘴吃,真是連他自己都覺得詫異。

要是被白澤他們知曉了,絕對會驚訝死的。

平常一頓飯半時辰就能解決,今兒這頓飯足足吃了一個半時辰,等到大家夥吃飽喝足撂下筷子時,早已夜深人靜。

“真是舒坦,我從來沒吃的這麽盡興過。”

來慶斜斜的靠在寶成身上打著飽嗝,目光久久未能從火鍋湯底上移開。對他的話寶成跟羅二都保持沈默,像是讚同他的話一般。

像他們這種人家,平常度日能保持溫飽就已經很不錯了,哪裏還敢奢求什麽吃的盡興,酣暢淋漓啊。

虧的席姑娘一家不嫌棄,允許他們同桌吃飯說話,讓他們能夠吃到這麽好吃的東西,簡直是三生有幸啊!

“這算啥,只要以後幹得好,咱天天吃香的吃點辣得!”

席四兒托腮笑看著他們仨,說到最後還伸手拍了拍胸脯,像是再給他們保證,使得大家夥兒都連連點頭,幹勁兒十足。

倒是辛易坐在一旁看著此樣的席四兒,覺得甚是可愛,一時間竟看的有些迷離了眼。

“撐壞了腦袋?自己個兒笑的跟傻子似的,笑什麽呢?”瞅了眼歪歪斜斜躺在床上的席四兒,李氏一巴掌呼在她的屁股上,滿腦袋都是問號。

一進屋躺這兒就笑的不行,明明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也不知道她在笑什麽。

“沒,沒笑什麽。”

捂著被她打了的地方,席四兒往裏面縮了縮腳,示意李氏趕緊躺下歇息。自己則是翻身背對著李氏,悄悄咧起嘴角無聲的笑著。

她當然不可能告訴自家娘親她在笑什麽啊,不然她可就把飛羽給暴露了呢!

剛剛她趁著大家夥兒都進屋以後,把飛羽給喊出來了,親自給他煮了些火鍋吃,沒想到那貨竟然感激涕零,硬生生的擠了兩滴眼淚出來。雖然知曉是假裝的,但她還是覺得很搞笑。

飛羽定是戲精本精了!

聽著身側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李氏輕搖著手上的扇子,無聲的嘆了口氣,有些事情並不是想躲就能躲的開的啊,往往是越害怕什麽就越會發生什麽。

這大概就是他們的命數吧,是沒辦法躲開的。

第二日清晨,席四兒正坐在井邊洗漱,就聽的外面嘈雜的很,下意識皺著眉頭嘟囔了兩句,順手將帕子扔回盆裏,也顧不得濺到衣裳上的水漬,便擡腳往大堂走去。

她倒是要看看,誰這麽無聊,大清早就上門來吵鬧,難道不知道商人最忌諱大清早發生口角啥的麽?

“外面是誰啊?”還未掀開簾子就見來慶忙慌慌的從廚房中跑出來,見到她更是慌亂了些,讓她更是納悶。

來的究竟是何方神聖,能讓他這般害怕。

“是...少東家的...來了。”

“誰?”

“外頭是田...”還沒等他將話說完,就見席四兒擡手掀開簾子走了出去,莫名的來慶覺得松了口大氣,轉身回到廚房裏忙活起來。

席四兒剛踏入大堂,入眼的便是田松坐在櫃臺旁,搖頭晃腦的跟羅二說著話,看樣子倒不像是來找麻煩的。

“姑娘,少東家的說他是來找你的。”見她出現,羅二就像是見到救星一般,趕忙從櫃臺後面繞了出來,跟她說著話。趁著席四兒上前的空隙,腳底抹油的溜進了後院。

“你...”

“本少爺不是言而無信之人,既然認了你做師父,自然是要來拜師學藝的。”田松開口打斷她的話,簡明扼要的說明來意。

狀似不經意的一番話,確實讓席四兒差點驚掉下巴。他是來拜師學藝的?

“你幹嘛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你到底教不教?”若非昨晚有人以那事要挾,非逼著他今日清晨來此處學藝,他定是打死都不會來的。

可現如今她這副模樣,讓他心裏越發沒底,就這姑娘到底有沒有點真本事啊,別是個繡花枕頭才好啊!不然他田少東家的英名,可就要毀在她手上了呀。

“教...沒說不教。”

看著他態度百八十度轉變,席四兒還有些沒緩過勁兒來。事出反常必有妖,田松這廝肯定有問題,不然他怎麽可能乖乖的來拜師學藝?

這裏面肯定有什麽貓膩!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他穩下來再說,至於他到底打的什麽算盤,以後在邊走邊瞧吧!被他搞出這麽一出,席四兒全然沒想起來昨天跟辛易的對話,若是稍稍能想起來只言片語,說不定她都能猜透田松乖乖來此的原因。

李蕓娘見到田松坐在店裏面,被嚇的不輕,經席四兒給她解釋了半天,她才一步三回首的往後廚走去,一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兒。

不管如何,田松進入“小歸小”店鋪拜師學藝已成事實。而外面早已傳的沸沸揚揚,不管男女老少皆是對席四兒充滿了好奇,很想知道她到底使了什麽招數,怎麽就能把興豐縣上的一小霸王給收服了呢。

不僅僅是外面人的好奇,店裏面的其他人都覺得震驚,她到底是怎麽做到了!

只是他們都不曉得的是,其實連席四兒都是滿頭霧水,明明昨天都還劍拔弩張的,為何一夜過後就變的溫順了?

難不成田松昨晚也被穿越了?

“姑娘,10號桌一份炸雞翅。”

“3號桌一份炸雞腳!”

“18號兩份炸素菜!”

但現實是因為此事大家夥擠破腦袋都往店裏沖,就想看看事實是不是外界傳言那樣子的,田少東家真的拜席四兒為師。一時間店裏生意爆棚,使得他們是手忙腳亂的,恨不得立馬長出三頭六臂來幫忙。

如此一來最忙碌的則成了席四兒,邊招呼著來慶準備食材,還得聽他報的訂單,根本就顧不上站在旁邊的田松。“蔥末不夠,再切些。”

“雞腳數目不對,少了一只。”

看著她時不時的擡手擦汗,認真且嚴肅的模樣,田松心中“轟”的一聲似是有什麽坍塌,仿佛有什麽駐紮進了他的心,竟有那麽瞬間忘記了呼吸。

等到辛易在外面忙活完事情走進廚房時,瞧見他杵在竈臺旁邊呆滯的望著席四兒,眼神一冷,擡腳便是踹在他的小腿上,冷聲呵斥大道:“既然是來拜師學藝的,就不該背手站在這兒發呆!”

“哪個王八...”

田松被他一踢差點摔進水缸裏,頓時火冒三丈想發威,沒成想一偏頭入眼看見的是辛易,就像是被人用涼水澆了個透心涼似得,憋著話不敢再開口,只是委屈巴巴的彎腰揉著小腿肚子。

見狀,來慶跟席四兒皆是一楞,在心裏默默地給辛易豎了個手指頭,真是威武啊!

能讓田松挨了揍還不敢吭聲的,怕這興豐縣上找不出其他人了吧!

“還不趕緊幫忙去?”辛易斜著眼給了他一記眼神,後者連忙挽起袖子舀了水洗手,走到來慶身邊幫忙準備著食材,楞是在他面前大氣都沒敢出一下。

席四兒雖有些糊塗,但也沒來得及細細去想,只猜田松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估計是被辛易那副冷漠的面容給嚇到了吧!

“外面怎樣?”

“挺好的,眼下這時間點估摸著也沒什麽人來了。”

席四兒撈起鍋裏的雞腳,撒上佐料跟蔥末,本意是招呼來慶端出去,卻接受到辛易的眼神示意,使得她話到嘴邊又頓了頓,朝著田松喊道:“把這份炸雞腳端到3號桌!”

“我?”

田松反手指著自己,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可見她沖著自己點頭,又見燒火的男子不經意的看了他一眼,硬是憋了口氣,將盤子接了過去。

做夢都沒夢到過,自己竟然有天會成為個店小二,盡幹些跑堂上菜的事!

傳出去真是丟人,丟人啊!

“記得微笑,別得罪人!”

“哼!”

等田松端著盤子踏出廚房門,席四兒這才拿著鍋鏟輕輕敲了兩下鐵鍋,問道:“你到底對他做了些什麽,怎麽感覺他很怕你的樣子呢!”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讓他往東就往東,絕對不敢往西。

辛易用柴撥了撥火勢,淺笑道:“沒什麽啊,就是跟他說了些師門規矩而已。”

“什麽規矩,我怎麽不知道?”

作為師父,她竟然不知道何時立了規矩,豈不是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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