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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掌教遷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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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順著身邊司機的話朝身後的村民看去, 只見那些村民歪歪扭扭地走了過來,圍城了一個半圓將他們困在中間。

這些村民的眼睛泛著幽幽的綠光,手臂詭異地吊著, 齊刷刷地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一瞬間老張只覺得頭皮發麻,忍不住後退了半步, 後背抵在了堅硬的戲臺上。

戲臺上的村民揮著破破爛爛的戲服飄到老張身後,一只冰涼的手輕輕搭在老張肩膀上, 尖細的嗓音傳來:“客人,你在害怕什麽呀。”

老張僵硬地扭過頭,就見左右晃動的大紅燈籠映照下, 村民的臉泛著怪異的紅光,朝著他齜牙咧嘴地一笑, 牙齒在紅彤彤的光芒下無比尖銳森冷,仿佛獸類的巨嘴。

戲臺上村民的臉冷不丁懟在老張眼皮子底下, 看的老張瞳孔劇縮, 心跳幾乎在一瞬間停止了,他恐懼地牙齒輕輕打著顫, 看著村莊裏滿樹飄動的大紅燈籠, 還有大紅燈籠下瞳孔冒著綠光的村民們。

這些……這些人……不……這些根本就不是人啊!

這會兒其他幾個司機也意識到不對了, 大家都恐懼地看著圍著他們的村民,哆哆嗦嗦地湊在老張身邊。

他們雖然是壯漢,有膽量應付半路小偷截道, 可是沒膽量應付這種恐怖的場面, 誰知道這些村民到底是什麽玩意。

“張哥……現在……怎麽辦……”

老張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實際上這會兒老張的大腦已經恐懼的一片空白,只知道看著這些村民緩緩地圍上來。

村子周圍黑洞洞的,舉目四望, 他們像是陷入了孤島之中,就連跑都不知道該往哪裏跑。

“客人,你抖什麽,你是在害怕嗎?”

就在張哥幾人已經恐懼到了極致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他們身邊響起,引著他們進村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提著油燈站在了旁邊,沖著他們咧嘴笑。

“!”

張哥幾人瞳孔巨震臉色發白,幽暗的油燈下,他們分明看到了中年男人的嘴巴緩緩咧到了耳根!

“客人,你抖什麽,你害怕嗎?”

偏偏中年男人像是看出了張哥幾人的恐懼,舉著油燈緩緩靠近,將油燈提在了臉邊,幽幽地看著張哥幾人。

這時候張哥幾人才註意到,中年男人手裏的油燈光芒也是紅彤彤的,再凝目一看,中年男人提的哪裏是油燈,分明就是個骷髏頭,那怪異的紅光就是從骷髏頭裏發出了。

像是註意到了張哥幾人的視線,骷髏頭油燈竟然咧嘴同樣地笑了起來,笑容無比地陰森可怕。

看著中年男人不懷好意的笑,還有周圍村民虎視眈眈的眼睛,張哥幾人後背發冷,生怕說錯了話就被這些怪異的東西一口吞了。

張哥白著臉勉強笑了起來,極度的危險逼的他大腦飛速運轉,他突然想起曾經聽到的長途車隊的詭異傳聞。

說是荒郊野外無人的地方,會有奇奇怪怪的東西偽裝成人,將人騙到巢穴裏去,如果答不出來對方想要的答案,就會被吃的屍骨無存。

想到這裏,求生欲讓張哥迅速地想出了答案:“不……不害怕,就是覺得挺特別的。”

“是嗎?”

中年男人不置可否,幽幽問道:“我們村裏的特色節目怎麽樣啊?”

隨著中年男人問話,其他村民冒著綠光的眼睛也都齊刷刷地盯著張哥幾人,眼中露出蠢蠢欲動的惡意,活像是張哥幾人回答錯了,就打算直接撲上去將他們撕成碎片。

“很……很好看。”

哪怕嚇快要魂魄出竅了,張哥也只能硬著頭皮回答了對方。

中年男人又看向了另外幾個司機:“好看嗎?”

“好……好看。”

司機們哪裏敢說別的話,一個個大腿打著擺著,畏畏縮縮地回答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詭異地笑了笑:“我們村的節目非常註重互動,既然你們覺得我們村裏的節目好看,那是不是也要上臺表演一下拿手節目,算是禮尚往來啊。”

張哥幾個大老粗哪裏會表演什麽節目。

可是現在趕鴨子上架,他們也不敢反駁中年男人,一個個仿佛待宰的羔羊般,被中年男人驅逐著硬著頭皮上了戲臺。

站在戲臺上,張哥幾人直接僵硬成了木頭,從戲臺上朝下看去,村子裏越發可怕了。

如果說剛才他們站在臺下,還沒有發現什麽問題,那麽站在臺上以後,張哥等人總算意識到這個村子為什麽古裏古怪了。

他們進入村子的時候,心底吐槽過村子的房子,又矮又奇怪,蓋的像一個個蘑菇,可是現在站在臺上朝下看,那連在一起的那裏是低矮的草屋圓房頂,分明就是一個又一個圓圓的墳頭。

再看那些村民,從他們上臺以後,就齊刷刷僵硬地站在黑暗中,紅彤彤的燈籠映照出他們的臉,照的他們的臉慘白幽暗,每一張臉都無比相似,細長眼睛裏泛著綠光,齊齊地仰頭看著他們,眼中透出惡意貪婪。

張哥此時才意識到不對,他們之前怎麽沒有發現,這些村民不管老人還是孩子,竟然都長得驚人的相似,相似到詭異的程度了,仿佛中年男人的無數個模板。

這個認知讓張哥幾人直接就打了個冷顫,嚇的快要直接軟在臺子上了。

“客人快表演啊,客人快表演啊。”

偏偏這個時候,下方站著的村民們齊齊開口,仿佛無數個中年男人在發出尖細的腔調,而為首的中年男人,則提著骷髏燈籠,朝著他們咧嘴笑,嘴巴越咧越大越咧越大,簡直像是血盆大口。

張哥幾人快要崩潰了,終於被逼到了極致,忍不住大吼一聲:“我們不會表演!”

“那這樣啊。”中年男人笑的可怕:“既然客人不會禮尚往來,那就要付給我們村子表演費,村裏的老人辛辛苦苦為客人表演,客人可千萬不能吝嗇哦。”

“你要多少錢,我們都給!”

張哥幾人簡直快要哭了出來,希望這些詭異的東西是真的想要錢,用錢能夠打發。

中年男人笑的詭異:“錢對我們用處不大呢,你們的車也要留下來,運輸的貨物也要留下來。”

中年男人露出無比貪婪的表情,咄咄逼人地盯著張哥幾人。

聽到連錢帶貨都要被扣留下來,張哥幾人表情都有些猶豫,他們這些跑長途的司機,本來就是靠車和貨活著,這些怪異的東西要把他們的一扯貨連同車一起扣下來,跟要了他們的命也沒有區別了。

更何況丟了車和貨,他們就算勉強能活著出去,也根本沒有辦法和雇主交代,光包賠損失都足以讓他們跳樓了。

“我們不是不想給,就是……”

對方要的實在是太多了,幾個司機都承受不了,忍不住和中年男人商討了起來。

可是中年男人瞬間就變了臉色,腦袋直接變成了猙獰可怕的獸頭,沖著幾個司機吼了起來:“你們想要看霸王表演嗎,好啊,你們竟然敢看霸王表演,那就留下來吧,留在我們村子一直表演抵債好了。”

活人變怪物的場景嚇的張哥屁滾尿流,然而更可怕的是隨著中年男人一聲吼,戲臺上竟然幽幽地飛出來幾身戲服。

那幾件戲服仿佛活人似得直立著,朝著張哥幾人飄過來,戲服又破又舊,還沾染著黑色的血漬,不知道經歷過什麽,但是看上去就令人非常不舒服。

張哥幾人恐懼地盯著如同鬼物般的戲服,想要躲避這些戲服,然而戲服如同長了眼睛似得,追著張哥幾人不放。

“救命啊,救命啊!”

張哥幾人倉皇地在戲臺上左右亂竄,他們想跳下戲臺跑路,可是村民們齊刷刷地湧到了戲臺邊,齊齊地仰臉看著他們,泛著綠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嘴巴全都咧開到耳根了,看上去可怕極了,張哥幾人徹底不敢靠近戲臺邊緣。

下有怪異的村民一眾,上有如厲鬼的戲服,張哥幾人簡直是上天無門下地無路。

就在這時他們頭頂突然傳來一陣啪啪啪拍手的聲音,只聽一個清冷好聽的女聲響起:“真是熱鬧啊,這就是你請我們看的戲嗎?”

只見楚玥坐在高高的榕樹樹冠上,托著腮看著下方,嘴角還勾起一抹笑。

漆黑的夜晚,高高的榕樹上,穿著淺色長衣的楚玥坐在樹枝上,腳邊的紅燈籠映照的她眉目清冷,臉似新雪。

她輕的仿佛一尾清風又或者一抹月光,承載著她的樹枝竟然沒有半分晃動,不管是村民還是張哥幾人,沒有一個註意到她的,也不知道她究竟什麽時候坐在了樹梢上,又在大榕樹上看了多久。

中年男人細長的瞳孔急速轉動,隨即咧嘴笑了:“對啊,這是我們村子特殊的招待方式,我們在一起玩捉鬼游戲,怎麽樣,是不是很有特色,要不要一起來玩啊,每一個玩過的都說好呢,你看看他們玩的多高興啊。”

中年男人的話語充滿了引誘性,像是要把楚玥騙下來,讓楚玥陷入和老張等人一樣的境地。

老張幾人雖然驚愕於楚玥的突兀出現,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時候偷偷溜出去了,還爬到了大榕樹上,沒有被這些怪異的東西拉住,和他們一樣陷入絕境。

但是他們也希望楚玥能夠從這個詭異的村子裏跑出去,幫他們喊來救援。

眼見中年男人想要把楚玥騙下來,老張幾人頓時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

“千萬別下來,這些人根本不是人,他們是恐怖的怪物,是鬼,他們要害我們,還要搶走我們的車和運輸的貨物。”

“小美女,你千萬別被他們騙了,趕緊跑,跑出去向老板或者其他車隊求助都行,活人來的多了,這些陰祟的東西肯定害怕,你趕緊喊人過來救我們。”

“他說的都是假的,根本不是游戲,是他們想吃了我們,想要謀財害命。”

“我們根本不是在做游戲,我們是真的被鬼追!”

老張幾個人已經跑的筋疲力盡,在這種詭異可怖的環境下,他們覺得身體開始發冷,四肢也慢慢地不停使喚,跑起來的步伐也越來越沈重。

而那些破舊詭異的戲服距離他們也越來越近,甚至有一個血紅色的長裙已經纏上了最末尾的司機,那個司機頓時被纏住了身體脖子,整個人痛苦地掙紮起來。

中年男人提著油燈吊詭地笑著:“你看他們玩的多入戲啊,玩的多逼真啊,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小妹妹,想一想,你在城市裏哪能玩到這麽具有鄉土風俗的捉鬼游戲啊,這可是我們村的一大特色,錯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了。”

楚玥像是被中年男人,她歪頭看著對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起來的確是很好玩的樣子。”

接著在中年男人惡意貪婪的目光中,在老張幾人絕望的眼神中,楚玥如同靈巧的樹葉,輕盈地從大榕樹上滑落了下來。

“所以要怎麽玩?”

楚玥像是被中年男人的安利勾起了興趣,睜著一雙眼睛好奇地看向中年男人,紅彤彤的燈籠光線照耀下,楚玥看起來像是無知單純的小孩。

老張幾人都露出不忍看的表情,他們已經徹底跑不動了,被各自面前的戲服纏上。

那些戲服仿佛有生命似得,可這勁兒朝他們骨子裏鉆,像是要裹住他們,和他們融為一體似得。

這種可怕的感覺讓老張幾人幾乎窒息,他們看著楚玥,心底滿是失望,覺得自己要被這個沒社會經驗的小姑娘坑死了。

這小姑娘不止坑了他們,連自己都要葬送進去了。

中年男人卻高興地咧嘴笑了,他嘴巴也變的有些前凸,笑起來的時候像是獸類:“當然是……”

中年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楚玥就看向了纏住隊尾司機的血紅長裙:“是這樣玩嗎?”

她說著,像是好奇似得朝著血紅長裙直接一抓,硬生生地把血紅長裙拽到了自己面前。

不管是中年男人,還是那個以為自己死定了的司機都楞住了,齊齊怔楞地看向了楚玥。

中年男人的怔楞不過是一會兒,隨即心底想著,這丫頭可真是自己送上門來找死。

那個司機也變了臉色:“不可以,這個裙子是鬼裙子,它會纏住你,然後套在你身上把你弄死。”

司機驚慌失措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中年男人的暗笑也變成了錯愕,方才還囂張不已纏著司機的血色長裙,此時在楚玥手心裏拼命地掙紮起來。

如果血色長裙長嘴的話,這會兒大概已經失聲尖叫了,但可惜的是它並不是完整的厲鬼,只是一個沾染了厲鬼氣息的長裙。

再接著,眾人眼睜睜地看著血色長裙和司機的地位徹底顛倒過來,之前差點把司機纏死的血色長裙冒起了黑煙,被楚玥輕描淡寫地一捏,捏成了碎片。

楚玥側目瞥向中年男人,她勾唇一笑:“是這樣的捉鬼游戲嗎,的確很有意思啊。”

接著不等中年男人做出反應,她朝戲臺上其他戲服走去,戲服頓時倉惶地在戲臺上亂竄,如果它們有嘴的話,這會兒一定是齊齊慘叫,痛哭流涕了。

戲服和司機的地位頓時顛倒了過來,被楚玥追的滿戲臺亂跑,這淩亂魔幻的一幕,看的老張幾個司機張大了嘴巴。

原來他們小美女這麽厲害的嗎,這是什麽本領啊,居然能追的鬼到處亂竄。

突然覺得小美女一點都不單薄弱小,看著小美女就非常有安全感了是怎麽回事。

不過短短幾秒鐘,所有的戲服都被楚玥捏爆了,她拍了拍站滿了布料碎片的手,看向了中年男人:“多謝招待啊,你這個捉鬼游戲的確是挺有特色的,也很好玩,不知道歡不歡迎我繼續光臨呢,還有沒有別的特色項目想要介紹給我呢?”

中年男人終於反應過來了,他表情瞬間變得扭曲:“你不是普通人,你是天師。”

難怪這個小姑娘從頭到尾反應那麽奇怪,看見他舉止怪異也沒有露出害怕的表情,原來根本就是有所依仗。

“哎呀,被你發現了,真是不好意思,所以還有特色項目嗎?”

楚玥朝著中年男人露齒一笑,竟然嚇得中年男人身後的村民們齊齊後退了半步,這一幕簡直是覆刻了之前中年男人和村民們的舉止,只是這一次被嚇的是這個村的村民,想必在這些詭異村民眼中,楚玥是和魔鬼一樣的存在吧,畢竟生生捏爆厲鬼戲服這種操作,一般天師也做不到啊。

這是老張幾人也終於反應過來了,他們一直看不起的女孩子竟然是厲害的大師,如果不是大師制服了鬼戲服保住了他們,他們這會兒只怕都被留在這個詭異村莊生死不知了。

他們剛才居然還覺得楚玥無知犯傻,是個傻乎乎的小女孩,看到這種詭異的場景居然還能被騙,他們還怨恨對方蠢的不知道跑走求救,原來蠢的根本就是他們自己,人家大師早就看出來這裏有問題了,好心提醒他們,還被他們懟了一通。

想到這裏老張幾個人都有些臉紅,不敢看向楚玥,生怕楚玥跟他們計較生氣,想起來他們做過的蠢事不救他們了。

老張幾人都有些害怕,全都眼巴巴地看著楚玥,他們有心想和楚玥道歉,但是在這樣的氣氛下,又不敢隨便說話,因為擔心說話會影響楚玥。

楚玥並沒有看那幾個司機,因為此時中年男人已經神色扭曲連連發狠道:“有,怎麽沒有,讓你們看看我黃老村最拿手的項目!”

中年男人說著,仰天長嘯了一聲,隨著中年男人的長嘯,戲臺背後的大榕樹開始扭曲抽動起來。

整個大榕樹像是活了一樣,樹枝如同厲鬼的長發癲狂飛舞,大榕樹也越升越高,榕樹的臉上竟然浮現出巨大的人面,人面扭曲痛苦地盯著下方的楚玥幾人。

大榕樹的紅燈籠也開始慢慢變化,變成了和中年男人手中的油燈一樣骷髏頭,無數骷髏頭幽幽地盯著楚玥一行,眼中發出可怕的紅光。

村子裏的房子也開始顯露出了真正的模樣,一個接一個的墳包連接在一起,淒冷陰森地凝視著楚玥一行,而他們之前住宿的那棟賓館,則變成了一具巨大的棺材,賓館的門則是棺材的入口,幽幽地散發著冷氣。

與此同時地上發出隆隆的聲音,戲臺子直接倒塌了,無數根須從地面破土而出,仿佛吸血怪物般地朝楚玥幾人飛射而去。

大榕樹的根系和枝椏上都掛滿了屍體,那些人類的動物的屍體倒吊在大榕樹上,幽幽地晃動著,他們翻白的眼瞳像是在凝視著眾人,扭曲的臉上嘴巴大張著,看起來可怖極了。

中年男人和村民們也不屑偽裝,一個個人立而起,上肢縮在胸前,嘴巴耳朵鼻子兩邊都生出了絨毛,綠色的眼睛可怕地盯著眾人,竟然是一群黃鼠狼成了人,難怪這些村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都是帶毛的黃鼠狼變得,能不一樣嗎。

老張幾人已經嚇的面如土色,顫栗不已地緊緊跟著楚玥,驚恐地看著周圍異變的場景,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無法醒來的噩夢,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東西。

中年男人朝著楚玥尖細地大笑起來:“就算你是天師又怎麽樣,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東西而已,註定了要做大榕樹的養料,壯大我們村子,天師好啊,天師有能力,血肉更有營養。”

“吃了你那就是大補,今天你們東西要留下來,人也要留下來!”

中年男人本來以為能看到楚玥驚慌失措的臉,沒想到楚玥竟然摸了摸下巴品評了一番。

“嗯,這個項目的確很有創意,想法也不錯。”

中年男人深覺受到了挑釁,頓時暴怒了起來,發出了憤怒的叫聲。

如同下達了什麽指令,黃鼠狼群還有大榕樹都開始動了起來。

村民們化成的巨大黃鼠狼朝著楚玥幾人湧了過去,大榕樹發出了憤怒可怖的陰森咆哮,揮動著掛滿了屍體的樹枝朝著楚玥一行抽去。

老張幾個人已經嚇的閉上了眼睛,心道吾命休矣。

他們和中年黃鼠狼想的一樣,雖然楚玥是天師給他們帶來了一線希望,可是楚玥畢竟太過年輕了,又是個看起來涉世未深的小丫頭,他們並不覺得楚玥有什麽勝算,能應付這麽恐怖的大榕樹和一堆恐怖的黃鼠狼。

畢竟黃鼠狼這個墳村和大榕樹的視覺效果的確是太可怕了。

和這個效果比起來,楚玥勢單力薄,的確是不夠看的。

然而他們就聽到楚玥突然道:“黃鼠狼不好好修黃仙竟然組團搶劫殺人,你們很有想法啊,你們知道你們搶的是什麽東西嗎?”

黃鼠狼群早已經被憤怒支配,哪裏還顧得上自己搶劫的是什麽東西,它們只想要吞噬面前的楚玥,想要將楚玥撕的粉碎,給這個不知死活的愚蠢天師一個教訓。

楚玥笑了:“既然這麽想留我的東西,那麽好吧,玄都觀。”

隨著楚玥輕描淡寫的一聲呼喚,遙遠處突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響,只見黑暗中一片金光璀璨,一團金光裹挾著什麽東西轟然落下,直接砸在了大榕樹的頭上,再狠狠地一砸,大榕樹立馬就矮上了幾分。

眾人被這動靜弄的驚呆了,順著動靜看去,這才看清楚那團金光中包裹的竟然是一座巨大無比的道觀。

老張幾人頓時就:“……”

目瞪口呆已經無法形容了,差不多算是三觀震碎吧。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居然能有從天而降的道觀的,原本他們裝載這個拆開的道觀的時候還沒什麽感覺,現在只想時光倒流,狠狠給這個道觀磕幾個頭。

這位小美女到底是什麽人,這也實在太厲害了吧,對面的黃鼠狼好像臉都綠了。

原來剛才黃鼠狼群折騰司機一行的時候,楚玥潛入這個村子四處轉了轉,早已經摸清楚的這個村子的情況,又順便解開了車廂鎖上的封印。

車子半路熄火開不走是大榕樹搞的鬼,大榕樹已經成了異化的鬼樹,它的根系在地下蔓延百裏,旁邊的公路早已經是它的地盤,它潛藏在地下,悄無聲息地將車子弄的熄了火,然後再偷偷離開,車隊一行便只能停留在這裏了。

大榕樹不知道存活了多久擁有這樣的能力,這些年呆在這裏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如今碰到楚玥,只能說它命不好吧。

渾身金光閃動的道觀像是個大錘子,對著大榕樹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它好像特別喜歡大榕樹,不管大榕樹往哪裏逃竄,都躲不過金光道觀,道觀像是鐵了心要在榕樹頭上做地基。

瞧見榕樹被錘的越來越矮,越來越小,眼見就要縮地不見了,中年黃鼠狼終於控制不住地悲鳴了一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伸出了爾康手:“快停下啊,快停下啊,不要再錘了,求求你們不要再錘了,那是我的家啊,是我的家啊!”

其哭聲催人淚下感人肺腑,讓人聞之無不落淚,內心也不得不感慨一句:這黃鼠狼太會哭了,哭的簡直像是死了爹娘。

“哎。”楚玥卻疑惑地反問了黃鼠狼一句:“不是你說人留下貨也要留下,你不是心心念念要我的東西嗎,我現在把我車上的道觀留給你,你應該高興才是。”

黃鼠狼直接長長地哽咽了一聲,淚眼婆娑地看向了楚玥。

是它有眼無珠識人不清,這是個魔鬼,是個魔鬼啊!

它如果早知道貨車裏面裝的是道觀,早知道這個天師是魔鬼,它瘋了才去劫道觀啊。

這魔鬼對著他們村子一通淩·虐,完了還要紮它的心,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黃鼠狼竟然哭出了狗叫聲,簡直是奇跡,它連連搖頭:“不要了,不敢要了,姑奶奶,是小的們有眼無珠,求求姑奶奶趕緊把道觀請出去啊,我們要是知道這是道觀,給八百個狗膽也不敢劫啊!”

隨著黃鼠狼話音落下,只聽啪一聲,道觀最後一砸,直接將大榕樹徹底砸劈了,然後穩穩地坐在了曾經大榕樹的位置,酷炫無比地閃爍著金光。

黃鼠狼傻眼了,黃鼠狼群都傻眼了,黃鼠狼們都瘋了。

直到重新回到貨車旁邊的時候,老張幾個人還如同在夢裏,不知道事情怎麽就這麽稀裏糊塗地結束了。

他們扶著貨車一邊吐出發黴腐爛的飯菜,一邊看著黃鼠狼們精神恍惚地被一群穿著奇怪制服的人帶走,黃鼠狼的爪子上都拴著特殊的手銬,一時間老張幾人也不知道該憤怒還是該幸災樂禍。

等到為首的那個中年男黃鼠狼走過去的時候,老張幾人忍不住對著對方呸了一口:“謀財害命牢底坐穿。”

中年黃鼠狼看上去更憔悴了,風吹著它頭頂的白毛,吹出了一股蕭瑟之感。

這群黃鼠狼被特辦處的人帶走收押,審訊過後才知道這些黃鼠狼躲在這條道上劫道很多年了,因為它們是以大榕樹的意志活動,當大榕樹需要養分的時候,他們才會行動,因為做的隱蔽不留活口,所以多年來一直沒有人發現。

本來成了精的黃鼠狼修成人類保家仙才是正道,可是這些黃鼠狼大概是運氣不好,它們在大榕樹下做了窩,大榕樹周圍又是多年的墳場,多年前又是亂葬崗,吸了這麽多橫死人的怨氣,大榕樹修煉成了鬼樹,大榕樹下的黃鼠狼,就成了鬼黃鼠狼。

在大榕樹的滋養下,黃鼠狼為首的那個開了靈智,和大榕樹開始了供養的寄生關系,大榕樹本體龐大不方便移動,便讓黃鼠狼群代替自己捕獵,黃鼠狼群力量弱小,依靠大榕樹共生,直到這個奇妙的關系被楚玥打破。

“主謀算是大榕樹,一切也是因為大榕樹而起,如今大榕樹已經被玄都觀直接壓碎了,這些寄生的黃鼠狼身上的鬼氣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它們在大榕樹下成長沒有選擇的餘地,雖說如此可也應該為做過的事情負責。”

道觀成功運到了燕城,送去了提前選好的一處空山上,薛東陽打電話把調查結果告訴了楚玥。

“這兩年靈異案件增多,特辦處和道協的私人監獄差不多都滿了,這些黃鼠狼罪不至死,最多是牢底坐穿,我想了想不如把它們鎮壓在道觀裏把,也算多個掃撒的助手。”

楚玥聽到這裏了然,她說明明算的是上好的卦,怎麽半路上出了這麽件事兒,原來是道觀為自己找掃撒下人了,順便解決個路霸。

道觀已經順利地送過去了,不日就可以徹底覆原,祖師爺都十分高興,整天在別墅裏制造各種紅布亂飄。

寧柯幾人自然也是高興的,打電話問楚玥邀請誰來慶賀。

聽到這個問話,楚玥怔楞了下,道觀能夠順利落入燕城其實應該感謝一個人,可是現在那個人失蹤了,還不知道是生是死。

原本楚玥想好了道觀覆原那一日,要邀請鄰居過來上門做客,順便把對方惦念了很久的糖果塔和供香都做出來,並且專門做鄰居喜歡的口味,可如今那個期盼著有人供奉的神已經不見了。

這個念頭一起,高興好像就少了那麽幾分。

像是察覺到了楚玥的興致不高,過了兩天魏釗直接發出了邀請:“掌教,前段時間你不是答應了要一起團建嗎?”

魏釗這麽一說,楚玥才想起來還有這麽一件事,只是這些天處理的事情太多了,結果把魏釗說的團建給忘了。

既然已經答應了,楚玥也不想反悔,更何況魏釗說的也對,玄都觀的人好不容易湊在一起,如今玄都觀從玄都山遷觀到了燕城,大家的確應該找個時間聚一聚,也算是增加觀中弟子們之間的友好交流。

雖然現在十一已經過了,如今是十月中旬,可是團建好不容易才有一次,楚玥便請了兩天假召開了這個團建。

到了約定的時間,大家聚在了海邊,魏釗早就吩咐了輪渡公司,將自己的豪華游輪安排上了。

“掌教,這一次團建就只有咱們觀裏的幾個人,我已經選好了海域了,到時候船員們把游輪停在定好的海域中,他們就會直接離開,然後任由游輪在大海中飄蕩,我們就在大海中好好地玩一場,忘記所有的煩心事,慶祝玄都觀遷觀,爭取日後成為國內第一強道觀。”

“好。”

看到魏釗說的興致勃勃,楚玥臉上也帶了幾分笑容。

魏釗安排的游輪並不算特別大,但是功能非常齊全,而是特別舒適,的確比較適合小型團建。

寧柯、薛東陽、胡九召也都來了,大家在游輪上互相打著招呼。

“喲,寧慫,你現在也人模人樣了。”

胡九召和寧柯還是一見面就不對付,沒多久兩個人就互相對損了起來,氣氛一時還有點熱鬧。

哪怕是在放松,薛東陽也依舊坐的筆挺,衣扣一絲不茍地扣在脖頸下,當看到楚玥過來的時候,薛東陽站起身:“掌教。”

“出來團建就好好放松把。”楚玥拍了拍薛東陽的肩膀。

魏釗興致勃勃地指著不遠處的海域:“掌教,這裏可是有名的金槍魚洄游地,我們去釣魚吧。”

楚玥便和魏釗一起開著游輪上附帶的小型游艇,去了那片海域。

胡九召在輪渡上大喊:“掌教加油,今天的午飯就看你們的了。”

楚玥比了個ok的手勢,胡九召頓時笑了起來,笑聲遠遠地在寬闊的海洋上傳開。

就在幾人玩鬧間,遠處又駛來一艘游輪,和魏釗的游輪相比,那艘游輪就顯得大多了,因為距離較遠,游輪看起來有些模糊。

“咦,誰和我想到一處去了,這個時候來這片海域游玩。”魏釗也有些驚訝。

楚玥聞言擡眸看了過去,就這麽一眼,她表情就變了,那艘游輪甲板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像是韓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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