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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鎖妖塔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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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顏芍和魚浪又一次站在鎖妖塔的下面。十七年前,他們也是站在此處,跟著瑾瑜,打算孤註一擲,生死由天。而如今,他們身後站著的,除了妖族族長參水,還有各妖洞的洞主和他們手底下最精銳的弟子。這一次的進攻,參水率領的妖族子弟不多,但是全部都是精英,進可攻,退可守,再不濟,要逃也是易如反掌。他們的目的,不是殲滅曜真派,而是將所有的曜真派弟子吸引到鎖妖塔,特別是梁伯鸞。

東海和魚浪剛攻上華陽山沒多久,就碰上了謝子翰和一眾空明派的弟子。他們二人見了謝子翰,雙眼放光,恨不得立即上去相鬥,一雪前恥。

顏芍立即攔住他們二人,道:“不許擅自行動。我們必須按照瑾瑜的計劃,趕緊到鎖妖塔去。”

魚浪眼睜睜的看著謝子翰和別人相鬥了起來,嚷道:“我們兩個一起上,很快就解決他了。”

東海也嚷道:“可不是。這次我們不會上當的。”

顏芍疾言令色道:“萬萬不行。如果錯失良機,誰也負不起責任。那我們這幾個月的辛勞就付之一炬了!”

魚浪和東海只好悻悻的跟著顏芍繼續往鎖妖塔殺去。魚浪不死心的往謝子翰處望了一眼,只見蝶姬率著幾個蟲妖圍住了他。魚浪心裏暗自高興,蝶姬一向愛用黑巫術,這回謝子翰可真是倒黴了。

當他們到了鎖妖塔下面,和他們廝殺的已經不再是外門弟子了,全部是清一色的內門弟子和靈元弟子。屠妖陣也已經全部出動。把他們和各妖洞的洞主團團圍住了。

綠坊和觀笙二人一東一西,古琴聲和琵琶聲此起彼伏,聲聲奪命。壁螢率領一眾狐妖和翅妖,錯落有致的攻擊靈元弟子。參水一揮手,貓妖,蟲妖和海妖相繼出擊。

然而這裏畢竟是曜真派的地盤,妖族的隊伍雖然精良,但是也不可能一直耗在這裏。所以速戰速決才是正經的。

雙方短兵相接了一個時辰。突然一個身著青蓮的精瘦長老禦劍而至,手裏拿一把閃著玄光的寶刀。

梁伯鸞看到這一群靈氣逼人的妖族子弟,眼放精光,心裏不由的暗喜,真是天助我也。以這些妖徒祭刀,還愁刀不能成嗎。他沖著身下的妖族子弟縱向一揮,那刀風帶著兇狠的靈氣,直接就在地上劈出了一道溝。幾個妖族子弟躲閃不及,都跌到在地上。

顏芍一看此景,立即嚷道:“東海,魚浪,是梁伯鸞!”

東海和魚浪立即丟下與他們相鬥的曜真派弟子,徑直沖梁伯鸞圍了上來。他們三人牢牢圍著梁伯鸞,不讓他繼續肆意的攻擊別的妖族子弟。

魚浪縱身一躍,從高處墜下,手中的驚鯢直插梁伯鸞的腦門。梁伯鸞手裏的焚冥刀一舉,緊緊卡在驚鯢的四方戟之間,靈力一推,直接將魚浪震了出去。東海緊接著一個轉身,手裏的斷水狠狠向梁伯鸞劈去。只聽“噹”的一聲,梁伯鸞手裏的刀光炸開,東海也被彈開了。

顏芍見此,雙手不停的在古琴上彈奏,琴音順著琴弦飛了出去,直逼梁伯鸞的胸口。梁伯鸞將寶刀在胸前揮舞,那些琴音就立時被他擋了出去。即便如此,顏芍也不敢停手,不停的用琴音絆住梁伯鸞的寶刀。梁伯鸞看出他的用意,手裏的寶刀攢足了靈氣,突然劈出,顏芍大驚,將綠綺琴翻起,擋在身前。“啪”的一聲,整張琴從中間斷裂。顏芍手一揮,將琴弦扯了下來。

東海,魚浪見狀,繼續以四方戟進攻。而顏芍此時琴已斷,只能以琴弦進攻。他們三人圍攻梁伯鸞,本來不應該處於下風,怎奈那焚冥刀上聚滿了靈氣,即使梁伯鸞只使用了一成的靈氣,到了焚冥刀那裏也能變成三成。所以他們三人立即處於劣勢。

三十幾個回合下來,他們不僅毫無勝算,身上也是處處掛彩。

東海這時急了起來,道:“瑾瑜那家夥到底去了哪裏?再不來,老子就英勇就義啦!”

魚浪道:“不是去救郭平仲和關沫如嗎?照我說,救什麽救。直接把他們的老窩端了,不就好了。”

顏芍道:“別羅嗦。好好對付梁伯鸞!”

梁伯鸞與他們鬥了這麽多個回合,對他們的修為已然明暸。如果沒有焚冥刀,這三個妖徒的確不可能如此輕易的被他拿下。只可惜,如今他寶刀在手,換了誰來他也不怕。瑾瑜來了又如何,即使心月回天,如今也救不了這些妖徒。簡直就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他一聲冷笑,手裏的寶刀使得更加得心應手了。

又鬥了十幾個回合,東海,魚浪和顏芍已經開始有點不支了。再這麽鬥下去,恐怕他們之間有一個人就要被梁伯鸞所斬。心裏正猶豫要如何是好。只聽一陣動人心魄的春香曲由遠及近的飄了過來。一個黑青相間的身影,從東邊的樹林裏借著飄風術疾馳而來。

東海看了,大喜,嚷道:“你大爺的,再不來,我就要被宰啦!”

瑾瑜輕輕一躍,站在梁伯鸞的左側。此時他們四人各站一方,將梁伯鸞圍住。

梁伯鸞看看瑾瑜,冷笑道:“你不跑,還到這裏來送死?”

瑾瑜扯扯嘴角,道:“我生怕梁掌門的惡行無人揭發啊。”

梁伯鸞道:“你們這些妖魔的話,有誰會信?”

瑾瑜眼睛一掃,聚集在鎖妖塔下的仙門子弟,除了曜真派的弟子,曜真派的耆老曹惟演也在其中,連空明派的掌門和弟子都在。他笑道:“信不信都沒所謂。我們的目的就是殲滅你們曜真派。”

梁伯鸞仰天長笑,道:“簡直就是癡心妄想,以卵擊石!”話音剛落,便向瑾瑜劈了過去。

瑾瑜知道焚冥刀是神器,自己的玉笛根本不是對手,所以也不擋,只管躲。

他們四人此時圍住梁伯鸞,只是防守,絕少進攻。梁伯鸞心裏起疑,變加快了手中的寶刀。讓他們守不住。

瑾瑜看出了梁伯鸞的想法,沖東海和魚浪使了個眼色。他們兩人會意,立即將手裏的四方戟舉向空中。空中隨即布滿了烏雲,整個鎖妖塔下黑壓壓的一片。

梁伯鸞獰笑道:“難道我還怕雷電嗎?”

瑾瑜道:“那可不一定的,梁掌門。”說著他橫起玉笛,吹了起來,那笛聲柔美而沁人心脾,毫無攻擊之力。與此時的狀況完全不相符。

梁伯鸞一怔,還沒想明白。從他們的四面八方突然間飛來無數的諫珂鳥。他知道這些諫珂鳥有毒,立即操刀像瑾瑜劈去。瑾瑜側身一避,玉笛一揮,才躲開了焚冥刀的刀鋒。梁伯鸞刀一橫,那刀口立時像瑾瑜的面龐壓上去,根本沒有放過瑾瑜的打算。瑾瑜眉頭一皺,身體略往後一仰,但卻根本躲不開。

突然間,一根琴弦徑直朝焚冥刀飛了過來,牢牢的纏在焚冥刀的刀刃上。顏芍使勁一拽,梁伯鸞手裏的焚冥刀一偏,刀鋒順著瑾瑜的鼻尖劃開,刀鋒一沈,劃破了他的胳膊。瑾瑜一身冷汗,立即向後退去。

梁伯鸞扭頭一看,冷哼一聲,焚冥刀反向一卷,琴弦和焚冥刀纏繞得更緊了。顏芍身體不由的前傾。他還沒穩住腳步。梁伯鸞靈力一催,焚冥刀上精光一閃,琴弦登時斷成幾截。崩斷的琴弦反彈回去,正好打在顏芍的胸口。顏芍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顏芍!”瑾瑜看到顏芍受傷,心裏急了起來。

“呀——————!”東海和魚浪突然從空中墜下,斷水和驚鯢筆直的朝著梁伯鸞的面門刺去。

梁伯鸞擡頭,手裏註滿裏靈力,將焚冥刀奮力一揮。

“噹!噹!”東海的斷水一側的月牙利刃被生生斬斷了,而魚浪的驚鯢則被震脫了,雙手的虎口都震裂。他們二人面面相覷,都是大駭。梁伯鸞此時更是越戰越勇,手裏寶刀一翻,徑直朝手無寸鐵的魚浪沖了過來。魚浪迅速的往後一躍。

而瑾瑜趁著他們相鬥的時候,不停吹奏玉笛,將整個山頭的諫珂鳥全部召喚過來。昏天黑日的將他們籠罩住了。這些諫珂鳥中有很多的翅膀都是黑色的。

梁伯鸞朗聲道:“用淬了毒的諫珂鳥就可以制服我嗎?我會中毒,難道你們不會嗎?”

瑾瑜繼續吹著玉笛,只見所有的諫珂鳥懸在他和梁伯鸞之間,仿佛一層黑色的屏障。

此時他們四人,幾乎兵器全毀,只剩瑾瑜手裏的玉笛和一些諫珂鳥,根本就是窮途末路。梁伯鸞冷笑一聲,舉起了刀,準備將所有的諫珂鳥和瑾瑜一次全部劈死。

“嗖”的一聲,一只白羽箭劃過了空中,準準的射向了梁伯鸞舉起的焚冥刀。“噹”一聲,那玄黑的箭頭正中焚冥刀的刀身。梁伯鸞大驚,正想擡頭,只聽“嗖”的一聲,又一只羽箭“噹”的正中焚冥刀。

焚冥刀的刀身驟然間光芒四射,在那羽箭射中的地方,裂出一道口子,那口子越來越大,那光芒也越來越大。仿佛所有慘死在焚冥刀下的怨靈此時正迫不及待的要從焚冥刀裏沖出來。

梁伯鸞臉色刷白,目不轉睛的盯著手裏的焚冥刀,手在微微發顫。

“啪”的一聲,整個焚冥刀沿著刀身的小裂縫全部裂開,刀片炸裂了一地。

“啊——————!”梁伯鸞捧著手裏破碎的焚冥刀,撕心裂肺的吼了出來,“我的刀!我的刀!我要殺死你!”他擡起一雙通紅的眼睛,舉著刀柄奮不顧身的朝瑾瑜沖了過去。

瑾瑜此刻毫不猶豫命令所有的諫珂鳥沖梁伯鸞沖了上去。諫珂羽翼上的毒,隨著它們翅膀的振動,飛入了梁伯鸞的眼裏。

他依然不顧一切的沖向瑾瑜,眼裏流著血水,歇斯底裏的喊著,叫嚷著,揮舞著他手中的刀柄。瑾瑜此時已然不懼。他微微退後,輕易的躲開了梁伯鸞的攻擊。他又叫嚷了一陣,終於甩開了破碎的焚冥刀,抽出了腰間的長劍。然而此時,沒有了焚冥刀的助力,再加上自己心神大亂,梁伯鸞的一切行徑都無異於困獸之鬥。

顏芍看準了時機,將袖袍中的深海白絞拋出,一下子纏住了梁伯鸞,把他牢牢的捆住了。魚浪和東海遣散了他們頭上的烏雲。刺眼的陽光照射下來,照在梁伯鸞猙獰而醜陋的面孔上。

梁伯鸞眼睛紅腫,眼淚不停的往外流,惡狠狠的嚷道:“不可能!世上沒有東西可以毀我的刀!”

瑾瑜看著他,聲音很冷,道:“如何沒有。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俯下身去,撿起地上破碎的羽箭,道:“這箭頭和焚冥刀一模一樣,一樣的材質,一樣的冶煉。”

梁伯鸞嚷道:“不可能!沒有天爐,不可能再造焚冥。裴氏已經絕戶啦!”

瑾瑜寒著臉,道:“就是為了不讓人造焚冥刀,所以滅了裴氏。如今擊碎這焚冥刀的,就是裴氏的人造的羽箭。而這個人,就是你十七年前,縱鬼車禍害徐來鎮,害死她爹娘的裴光昕。你當年處心積慮的搶奪蚩尤殘頁和焚冥刀,早就為自己埋下了禍根。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梁伯鸞還是不信,道:“不可能的。即使是一樣的東西,我的刀也是無與倫比的!”

瑾瑜擡起頭,看了看鎖妖塔的塔頂,卷梓站在塔頂上,手裏拿著古樸的繁弱。造焚冥箭頭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引梁伯鸞到鎖妖塔來,卷梓才能借鎖妖塔的高度,發揮弓矢的優勢。而第三步,就是利用漫天的烏雲,掩飾塔頂的卷梓,而諫珂鳥,則是用來擾亂梁伯鸞的註意力。這一步一步,瑾瑜和參水都想了很久。

瑾瑜輕笑道:“你沒想到吧。今日你是敗在神弓繁弱的箭矢之下。”

梁伯鸞此時才明白自己中了瑾瑜等人的計謀。上鎖妖塔根本不是為了殲滅曜真派,或是劈塔。四人圍攻他,也不是真的以為他們有勝算。一切都只是為了毀掉他的刀。

瑾瑜繼續道:“人算不如天算。當初我們的紛爭因繁弱而起,如今,也因繁弱落幕。光有焚冥箭頭,自然不足與你相抗衡。可是這繁弱,是天之神品。豈是凡人可以鑄造媲美的。”他冷冷的看著梁伯鸞,道:“梁伯鸞,你到了今天這一步,全部都是你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瑾瑜正想往前走,一個曜真派的耆老飛身而來,擋在梁伯鸞的面前,手裏的長劍劃出了淩厲的劍氣。曹惟演看到梁伯鸞被擒,雖然不知道他和瑾瑜之間說了什麽。但是在這種時刻,自然是立即出手救自己的掌門。

瑾瑜向後退了一步,揮舞起他的玉笛。但是曹惟演的速度太快,他根本就沒有準備好招架。

魚浪和東海大驚,嚷道:“瑾瑜!”

另一陣劍氣從天而降,形成一道屏障,擋住了曹惟演的劍氣。

廖杋寂收了劍,站在曹惟演的面前,行了一個禮,道:“曹師兄,切勿沖動。”

他話音剛落,寧卓北已經帶著武修謙和蘭通和趕了過來。

曹惟演看到武修謙與蘭通和,一怔,道:“武掌門和蘭師弟為何會在此?”

武修謙嘆了口氣,道:“我們都是為梁伯鸞所擒。被關在囚洞裏,已經一個多月了。”

蘭通和道:“梁伯鸞為了加速仙妖之戰,設計把一眾反對他的掌門宗主和弟子都全部囚禁了。”

曹惟演愕然的看著梁伯鸞。梁伯鸞臉上倨傲,一言不發。

寧卓北道:“梁師伯還指使何允卿,想要將所有知情的人全部滅口。”

曹惟演大驚,道:“師兄,你為何如此?”

梁伯鸞依舊不答。

寧卓北走上前一步,道:“曹師伯,如今,你是否願意相信弟子所言。”

曹惟演低頭看看猙獰的梁伯鸞和他身邊破碎的焚冥刀,擡眼怔怔的看著寧卓北。

寧卓北轉身往鎖妖塔走去,一邊走,一邊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參水見此,讓所有的妖族子弟都停止了攻擊。曹惟演也示意眾人停手。

寧卓北走到鎖妖塔前,將塔下的每一扇門上都畫上了符咒。她站在塔底,向曹惟演點了點頭。曹惟演遲疑了一下,顫悠著念起了不離結界的咒語。當他口裏的咒語停止時,鎖妖塔下的門一瞬間全部打開了。陽光從四面八方灑入了鎖妖塔裏,一束一束的光線裏漂浮著灰塵。塔裏卻是一片死寂,空無一妖。與十七年前雲天澤封塔時的群妖聳動截然不同。

眾人一動不動的看著這幾百年來,令群妖望而生畏的鎖妖塔,心裏百感交集。曜真派的腐朽與脆弱便如這塔一般,表面上依舊光鮮堅韌,內部早已空空如也。而所有的人居然還蒙在鼓裏,一無所知。還以為自己守著的是一份榮耀與輝煌。

曹惟演駭然,二十幾年,這曜真派掌門,究竟都犯了怎樣的滔天之罪。囚禁自己的師弟,縱鬼車為害人間,濫殺妖族,祭刀!他大怒,轉身沖梁伯鸞吼道:“師兄啊!你。。。簡直是十惡不赦!”

梁伯鸞紅著眼吼道:“無需多言。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曹惟演此時已經失望透頂,道:“你真是冥頑不靈!”他轉身對尹建儒和常文英道:“建儒,文英,把梁。。。把他帶下去。關在囚洞裏。嚴加看管。”

“是!”尹建儒和常文英立即將神智不清的梁伯鸞帶了下去。

曹惟演還劍入鞘,走到參水的面前道:“參水大人,曜真派出此惡逆,實在是本門不幸。今日你率眾妖上山,想來也是因為焚冥刀危害四方。”

參水點點頭,道:“曹真人,我們妖族從來不想與仙門為敵。今次的確是因為族內被無辜殘害的弟子太多,才選擇鋌而走險,攻上華陽山,毀滅焚冥刀。”

曹惟演慚愧道:“在下實在是沒有臉讓參水大人原諒我們曜真派的惡行。但是如果參水大人信得過在下,在下一定秉公辦理,嚴肅處理梁伯鸞,還你們一個公道。”

參水道:“在下自然信得過曹真人。如果此事能和平解決,也算是慰藉了天澤的在天之靈。”

曹惟演遲疑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聳入天際的鎖妖塔,轉身給參水鞠了一躬。參水回禮,轉身對眾妖道:“咱們走吧。”

瑾瑜看了一眼寧卓北,道:“我在山下等你。”

寧卓北點點頭。

剎那間,一眾妖族子弟從華陽山退下。整個山頭又清凈了下來,好像他們未曾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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