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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希望小可愛們仍然喜歡~小紅包照舊,歡迎捉蟲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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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此刻柔順的披在肩膀上。身上穿得是很保守的長袖睡衣,不過寬松的衣服仍然遮蓋不住她窈窕的曲線,亞瑟即便閉著眼睛,也能想象出衣服底下美妙的風光。

“你是個美麗的女人,怎麽不懂得讓自己變得柔軟呢?男人可不喜歡硬邦邦的女人。”

蘇夭冷笑。

“我不是不柔軟,是不想對你柔軟。”

亞瑟嘆息道:“那說明你還不了解我,等你看透我的內心後,一定會義無反顧的愛上我。”

蘇夭似笑非笑地問:“愛上你哪一點?”

亞瑟眼睛半開半闔,慵懶的氣息愈發濃烈。他輕輕撫摸蘇夭的臉,指尖劃過她的唇瓣,輕聲道:“很多很多……”

蘇夭微微一笑,將自己睡衣的紐扣解開兩顆,抱著雙臂倚在門框上,揚著臉欲語還羞地看著他。

“你是想讓我變成這種樣子嗎?”

她精致的鎖骨就在他眼前,往下是一道致命的誘人溝壑。濃密的黑發襯托著一張漂亮的瓜子臉,眉眼舒展,嘴唇微微翹起,美得像一個從黑夜裏走出來的精靈。

亞瑟見過無數女人,幾乎都以美麗而聞名。

他卻直到今天,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美。

他咽了口唾沫,伸手摟向她的腰,因為即將得到她的緣故,手指激動到有些顫抖。

下一秒,蘇夭的笑容突然消失,恢覆冷漠表情,推開他的手拉攏衣領說:

“如果是的話,那麽還是別想了,我永遠不會的。”

她轉身就走,留下一大袋禮物。亞瑟愕然地看著她的背影,幾秒後不甘心地說:

“我會讓你回心轉意的。”

蘇夭回過頭,沖他揚起唇角。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她囂張一笑,走進了房間。

亞瑟這輩子,無論在事業方面還是女人方面,一向都是順風順水的,還從未感受到過這樣強烈的挫敗感。

真是該死!這個女人明明是他的助理,還寄人籬下地住在他的房子裏,怎麽能這樣猖狂?

偏偏他又愛死了她的冷漠和猖狂,上癮一樣,只想時時刻刻看著她。

所以還是只能罵一句——真是該死!

蘇夭成功把禮物還回去,也算是跟亞瑟清清楚楚地交待了自己的態度,滿以為可以過幾天安生日子,沒想到一夜過後,他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再瞎撩胡撩,而是對她好到讓她都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睡覺時腦子進了水。

吃早飯時,他穿西服打領帶,坐在椅子上如紳士般沖她微笑。

“早上好,你們想吃點什麽?今天的早餐可是很豐富哦。”

蘇夭:“……面包就行。”

亞瑟拿起一片她最常吃的牛油包,另一只手拿著小勺。

“想要什麽果醬呢?”

“……櫻桃。”

他一勺一勺地把果醬塗平,將它遞到蘇夭的嘴邊,柔聲道:“來,張嘴。”

蘇夭張嘴咬了一口,機械地咀嚼著。

亞瑟拿來餐巾擦了擦她的嘴角,憐愛地說:“瞧瞧你這個小花貓。”

尼尼牽著蘇夭的手,站在旁邊見鬼一般看著他倆。

亞瑟摸了一下他的腦袋,微笑道:“小寶貝兒,你昨天不是說喜歡海盜嗎?我讓吉爾叔叔買了海盜游樂園的票,今天我和媽媽上班時,你就跟他去游樂園玩好不好?”

尼尼一聽說可以去游樂園,點頭如搗蒜。

亞瑟道:“你現在該說什麽?”

“謝謝。”

“真乖。”

看著二人相處和諧的樣子,蘇夭又忍不住懷疑腦子進水的那個人可能是自己。

穿西服打領結的亞瑟走入工作室後,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以為發生什麽大事。

他很慈祥地揮揮手,讓大家不用管他,自己工作。

而他溫柔又詭異的舉動持續到了舞臺上,當他俯身撿起蘇夭表演時掉落在地的蝴蝶結,為她系回衣襟上時,臺下的粉絲們發出長達一分鐘的尖叫。

蘇夭實在承受不來他的變化,演出一結束就落荒而逃,站在後臺的角落裏穿外套,打算自己先回去。

一個穿黑衣帶黑色棒球帽的男人無聲無息地朝她走來,叫出她的名字:

“蘇夭。”

蘇夭抓著拉鏈的手停在半空,驚愕地擡起頭。

棒球帽下露出半張瘦削的臉,嘴唇的線條像是用雕刻刀一點點精心打磨出來似的,再往上是高挺的鼻尖。

他的眼睛完全被帽檐遮擋住,但蘇夭還是立馬就認出他。

“維安……”她把拉鏈拉到鎖骨處,冷淡地問:“你來做什麽?”

“我馬上要回去了,有點話想跟你說。”

維安的聲音聽起來特別低沈,夾著一絲不確定,仿佛下了決心才來的。

蘇夭嘲道:“回去?不抓我了嗎?”

“上面認為我們之間關系特殊,不適合由我來執行這個任務。”

“那是他們多慮了。”

蘇夭用最冷漠的表情說著最決絕的話,還有點不耐煩,似乎不願搭理他。

維安抿了一下嘴唇,摘掉帽子上前一步,如墨般漆黑的眼睛盯著她。

“你用不著這樣趕我走,我這次過來,是想專門問你一件事情。如果你……”

他的聲音充斥著不安和期待,表情和少年人一樣直白,讓蘇夭恍惚以為自己即將被告白。

她也緊張起來,想打斷他的話離開這裏時,背後突然伸來一只手,紳士卻親密地摟住了她的腰。

下一秒,亞瑟溫柔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寶貝兒,今晚想吃點什麽?我讓吉爾準備。”

在這一刻之前,蘇夭對於亞瑟都是避之不及的,尤其是他還敢這麽明目張膽地摟住她的腰,堪稱騷擾。換做以前,不一巴掌抽過去都算好的了。

不過當著維安的面,她改變主意,右手輕輕蓋在亞瑟的手背上,回以一笑。

“都可以,你們看著辦好了。”

“你今天可真乖,要是以後天天都這樣,我會愛死你的。”

她難得配合,亞瑟哪裏舍得放過這麽好的機會,變本加厲地說情話,甜得快要膩死人,甚至還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蘇夭身體一緊,差點沒克制住自己推開他的沖動。

亞瑟很有先見之明地放開了她,好似才發現站在前方的維安一樣,擡了擡眉梢問:

“寶貝兒,這是你朋友?”

蘇夭用力蹭著被他親過的地方,沒好氣道:“算是吧。”

“你好。”亞瑟仿佛看不見維安鐵青的臉色,對他綻放出一個堪比太陽的燦爛微笑,齜著一口雪白的牙走過去,伸手道:“我叫亞瑟,是蘇夭現在的合作夥伴,也是她的同居人。”

同居人?

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直接說戀人不就好了,還來什麽同居人!

難怪蘇夭搬家搬得這麽快,原來早就找好了下家!

維安想到自己千裏迢迢跑到L城,甚至違背責任感向同事隱瞞她所在的舉動,簡直蠢得像豬一樣。

他剛才甚至還差點就問她,如果他放棄警察身份的話,二人能不能回到從前。

幸好沒有問出來,否則她會把他笑話死吧。

心中那點可憐的希望頓時化作灰燼,維安無視亞瑟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看著蘇夭道:

“原來是我想多了。”

他們是用普通話交談的,亞瑟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麽。但他心細如針,光看表情就猜出了大概的關系。

他未必能得到蘇夭,可是眼前這個男人……一定是個失敗者。

雄性的本能就是一爭高下,看著面前這陌生的男人,亞瑟絲毫沒有因為他忽視自己而生氣,反而還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過頭沖蘇夭說:

“既然是朋友,那就好好聊聊吧,我不打擾你們了……寶貝兒,咱們晚上見。”

他擠了下眼睛,理理領帶,揚長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居然忘了設置更新……補更補更

☆、蒙面魔術師(17)

蘇夭還在擦臉, 那一小塊皮膚已經被她擦得有點發紅。

其實和亞瑟在一起也沒什麽不好, 他英俊多金,天賦非凡, 除了濫情一點,似乎沒有其他的大毛病。

與他成為戀人的話,她想要當頂級魔術師的願望肯定也能得到幫助,從而更快的完成任務。

可她就是無法違背自己的心意。

無論是亞瑟還是其他人,她就算不和維安在一起, 也絕對做不到和他們在一起。

有個理由她想都不願意去想——總覺得維安的眼睛是一扇窗戶,而少昊就站在窗戶後面,沈默無聲地看著她。

後臺永遠是嘈雜繁亂的,很多工作人員拿著東西從不遠處經過,只有他們這裏始終陷在沈默中,被昏暗的光線籠罩著。

維安的眼神讓人很不舒服,像一個被人遺棄的小孩,一看他就會情不自禁的內疚。

蘇夭放下手, 冷淡地問他:“你還有什麽事嗎?”

維安問:“你現在過得開心嗎?”

“很開心,不過這跟你無關。”

他點點頭,沈默地轉過身,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演播廳的門很大,從左到右有十多米,高度與寬相當。

維安在蘇夭心中一向是高大強壯的形象,然而這一刻她突然發現,對方好像瘦了很多, 連同背影看起來都脆弱了,與周圍健壯的西方男人比起來格格不入。

心臟隱隱作痛,蘇夭按著胸口深吸了口氣,魂不守舍地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當天晚上,三人同桌吃飯。尼尼給他們講述今天在海盜公園發生的事,開心得手舞足蹈。

蘇夭叉起一塊披薩塞到他嘴裏,“別說話,吃飯。”

披薩很大,上面滿滿都是芝士和餡料。尼尼一口吃不下,不得不用兩只手捧著,十分苦逼地說:“我已經吃飽了,回來的時候吉爾叔叔給我買了漢堡。”

“我給你買的時候你怎麽不吃?”

“因為你買的不好吃啊。”

蘇夭放下叉子,平靜頷首。

“好,你以後吃飯都去找吉爾叔叔吧。”

尼尼:“???”

他感覺到媽媽今天不對勁,又不敢問她為什麽,求助地看向亞瑟。

亞瑟穿著西服,半長的頭發在腦後紮成一個小揪,動作紳士地切著牛排。

接受到尼尼投來的目光,他笑了笑,溫柔地說:

“尼尼啊,你跟吉爾叔叔去房間玩吧,我和蘇夭有點話要說。”

尼尼大松一口氣,把披薩丟回盤子裏,跳下椅子跟吉爾上樓去了。

蘇夭沒有管他,自顧自地用餐刀戳著盤子裏的牛排,心情差到極點。

亞瑟掀著眼皮看她,蔚藍如深海的眼睛裏透出揶揄。

“牛死後要被我們用來果腹,已經很可憐了,你不要再虐待它的屍體,它會哭的。”

蘇夭今天自打維安離開後,心裏就好似窩著一團火,而亞瑟正好撞到槍口上。

她放下餐刀譏諷道:“真沒看出來,你是個這麽關愛動物的人。”

亞瑟的臉皮厚到能夠無視嘲諷,並且很得意地微笑道:“我還有很多你沒發現過的優點,比如說……”

他沒有再說下去,挑逗地比了個手勢。

蘇夭深吸了口氣,站起身說:

“你的優點的確很多,我這麽普通的人是不配和你一起用餐的,自己慢慢吃吧。”

她說完就朝樓梯走,亞瑟拿起餐巾慢條斯理地擦了兩下嘴角,瞥著她的背影問:

“你是因為今天那個男人才這樣的?看來你們關系不簡單啊。”

蘇夭轉過身道:“我不是因為他,但我們的關系跟你沒關系。”

亞瑟似笑非笑,深深地凝視著她。

“沒關系?你別忘了,你是我的人。”

蘇夭道:“我只是你的助理而已,你可以指責我工作不努力不積極,但是不能指責我跟誰交朋友。”

亞瑟挑眉問:“助理會隨隨便便住在同事的家裏?”

蘇夭忽然覺得自己當初來別墅的決定真是愚蠢透頂,冷笑了一下說:

“多謝你的提醒,我現在就帶尼尼搬出去。”

她邁步往樓梯上走,亞瑟神出鬼沒的來到她身後,從後面抱住她的腰,低聲道:

“蘇夭,別這麽見外好不好?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蘇夭掰開他的手。

“我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並不知道你在想什麽,請你也別自作多情。”

“你是愛上了那個男人,所以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亞瑟幹脆坦白地問。

蘇夭楞了楞,旋即沈下臉道:“你別亂說。”

“你根本就是被我說中了,才會有這種反應。”亞瑟輕輕嘆了口氣,走到她面前,柔軟的指腹劃過她的臉頰。

“蘇夭,你知道該怎樣做才能徹底忘掉一個人麽?”

“怎樣做?”

“愛上另外一個人,只有愛,才能抹去愛。”

亞瑟托起她的下巴,在她櫻色的唇瓣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藍色的雙眸因柔情變得有些朦朧,連帶著氣質仿佛也沒那麽陰郁了。

他的吻就像棉花糖,剛剛品嘗到一點甜蜜的滋味,口中就已經找不到痕跡,勾得人想要再來一口。

蘇夭微微擡著臉,自下往上地看著他。他狹窄深邃的臉幾乎占據她所有視線,連睫毛都清晰可見。

蘇夭以前一直不明白,為什麽有那麽多女人,明知亞瑟是個花心渣男,還要前赴後繼地撲向他。

這時終於知道了,他的確有這樣強烈的魅力,讓人足以忽略他所有的缺點。

有些人的魅力來自於外貌,有些人的魅力來自於金錢。

而亞瑟本身就是誘惑的源泉,眼神、笑容、言行舉止……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令人臉紅心跳。

如果她再年輕五歲,一定會成為他征服大軍中的一員。

然而世界上沒有如果,蘇夭也早就過了為男人心動的年紀。

她推開他,淡淡道:

“實話告訴你吧,我接近你只要一個目的……那就是成為和你一樣的頂級魔術師。”

她是頭一次坦白自己的心意,亞瑟卻一點也不意外。

平日工作時,他早就把她的努力看在眼裏。如果不是真正想要成為魔術師的人,不會那麽拼命的。

他想得到她,而他正好是她想成為的人,這世界可真奇妙。

亞瑟輕笑道:“既然如此,那你更應該與我好好親近,讓我帶著你開開眼界了。”

蘇夭問:“你願意幫我?”

亞瑟不肯直接回答,只意味深長地說:“明晚這個時間,我帶你看點好東西。”

他又摸了下她的臉,仿佛那是個珍貴的藝術品般。

蘇夭往後避了避,亞瑟勾唇一笑,走去了自己的房間。

蘇夭有點摸不透他的心思,困惑地站在樓梯上。

沒過多久,一個妝容艷麗身材如蛇妖般的女人踩著高跟鞋走進別墅,路過她身邊時,囂張地撞了一下蘇夭的肩膀,然後才進了亞瑟的房間。

她是金發碧眼,卻不是上次那個金發碧眼。

雪白的皮膚被曬成小麥色,是個性感的妖精。

蘇夭回想起亞瑟之前溫柔的模樣,沒來由的感到滑稽。

他只是胡言亂語說多了,找地方發情而已。自己居然當了真,還站在這裏想半天,真是可笑。

蘇夭嗤笑一聲,把他的話拋之腦後,自己吃飯去了。

小麥色的女人只在別墅裏待了一夜就離開,並且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第二天晚餐開始前,蘇夭去尼尼的房間,叫他下樓吃飯。

尼尼打開門,懷中抱著個色彩斑斕的大盒子,搖搖頭說:“我今晚不能和你們一起吃。”

蘇夭驚訝地問:“為什麽?”

“我答應了維安,他給我買變形金剛,我就讓他今天跟你單獨吃晚飯。”

蘇夭:“……尼尼你這個小叛徒!”

尼尼以為她生氣了,要發火,忙把變形金剛的盒子頂在大腦袋上,準備用來抵擋她的攻擊。

蘇夭看著他這副可憐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板著臉說:“就算不跟我們在一桌吃飯,你也不許挑食,必須把蔬菜吃掉,知道嗎?”

尼尼誒了一聲,悄悄的把大眼睛探出來,“你不打我嗎?”

“我什麽時候打過你?”

蘇夭翻了個白眼,無語地走下樓。

亞瑟已經坐在餐廳,沒有穿西裝打領帶,恢覆正常衣著。上身是一件絲質黑襯衫,領口的三顆紐扣永遠不扣,胸肌不要錢似的讓人免費參觀。

餐廳裏沒開燈,桌上擺放著一個精致的燭臺,燭火將這個空間照成了暖黃色,旁邊還擺著飽滿的玫瑰花,暧昧同幽香一起在空氣裏蔓延。

看見蘇夭下樓,亞瑟攤開手笑道:

“早在我看見你的第一眼時就想到,我們一定會共進燭光晚餐。”

蘇夭嘲道:“那你這輩子都不用一個人吃晚飯了。”

亞瑟混跡情場多年,怎會聽不懂她的意思,苦笑說:“你可別當著其他人的面這樣笑話我,他們會以為我分分秒秒都在發情的。”

難道他覺得自己不是嗎?

蘇夭想起曾經讀書時,生物老師曾講過,自然界有一種叫倭黑猩猩的動物,性格溫和,習慣用很頻繁很隨便的性生活和雙性-性-交來處理沖突和解決社會問題。

亞瑟如果不當人的話,倒可以成為一只很合格的倭黑猩猩。

她這樣想著,忍不住將亞瑟多打量幾眼。

對方面色古怪地問:“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麽?”

☆、蒙面魔術師(18)

“沒什麽, 突然覺得你挺帥的。”

蘇夭憋著笑意在他對面坐下, 傭人馬上為她端來餐前酒。

淡金色的酒液裝在透明的水晶杯裏,看起來像某種珍貴的寶石, 令人賞心悅目。

蘇夭喝了一口酒,亞瑟看著她問:“你在心裏嘲笑我是不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小壞蛋。”

聽著他對自己的新稱呼,蘇夭差點沒把酒噴出來,擦擦嘴角問:“能不能快點開飯?我餓了。”

平常讓她多吃一口都費盡, 今天怎麽跟餓死鬼投胎一樣?

亞瑟認定她是故意的,“你真掃興。”

蘇夭道:“你可以選擇不跟我吃。”

“為什麽?我就喜歡你掃興的模樣,你越壞我越喜歡。”亞瑟暗昧地笑了一下,拍拍手掌,讓人開始上菜。

蘇夭撇撇嘴,等牛排端上來後,便埋頭吃東西。

亞瑟面前的牛排是從阿根廷空運來的,廚師按照他的喜好做成了三分熟, 切開後肉眼可見新鮮的紅色,甚至有血絲滲出來。

他平時最喜歡這樣吃,今天卻心不在此。漫不經心地切著牛排,他看了蘇夭一眼。

“知道麽?你是我第一個主動邀請吃飯的女人。”

蘇夭連擡頭的興趣都沒有。

“別開玩笑了,那些女人總不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們總是喜歡約我吃飯。”亞瑟聳聳肩,好似頗為無奈,“男人都喜歡女 人討好自己, 我也不例外。”

“所以呢?”蘇夭問:“你是在暗示我,要知道自己此刻有多麽榮幸麽?”

她的表情很平靜,然而諷刺的意味溢於言表。

亞瑟道:“你誤會了,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對於我來說和她們是不同的。”

蘇夭手中的刀叉終於停下,擡起頭扯了一下嘴角。

“所以我還是該感到榮幸?”

亞瑟嘆了口氣。

“我真是不知道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他寵溺的語氣讓蘇夭感覺不自在極了,仿佛身上有螞蟻在爬,抖了抖肩膀。

“我吃飽了,你慢慢吃吧,想叫別人來陪你也沒問題,我不會介意的。”

蘇夭說完就打算回房間,亞瑟走到她身邊,搖搖頭道:“你忘記我們今天還有什麽事要做了嗎?這就走?”

“還有事?”

“開開眼界。”

亞瑟措辭簡潔地提示她,蘇夭恍然大悟,不解地問:“怎麽開眼界?”

“跟我來。”

亞瑟輕輕牽住她的手,如同中歐時期的貴族那般,領著她走上樓梯。

蘇夭有點想甩開他,不過想想粉絲們為了跟他握個手,可以連續一周不遠千裏來看他的演出,自己隨隨便便就能牽到,是賺了,於是任由他牽著。

亞瑟的別墅有三層,一層是餐廳客廳和公共區域,二層是六個房間。

三層蘇夭還沒去過,聽說是個儲物間,因此腦海中一直是亂七八糟積滿灰塵的印象。

走上樓梯,迎面而來的就是兩扇金色大門,上面點綴著各色寶石和水晶,甚至還有一副華麗的油畫,鑲嵌於金色門框內,用一層玻璃蓋著,旁邊有濕度顯示,顯然時時受到監控。

別墅裏竟然藏著這麽繁麗的東西,蘇夭吃驚地看了眼亞瑟,懷疑他是不是偷偷把博物館搬回了家。

亞瑟註意到她的眼神,什麽也沒說,只笑了一下,便推開那兩扇門。

門後本是黑暗的,但是在打開的瞬間,燈光自動亮起,從穹頂撒落,將這個巨大的儲物間照得如同白晝。

蘇夭走進去,環視四周,被裏面儲物之多給震撼,咽了口唾沫。

這裏的確堪稱博物館,然而又不是普通的博物館。很多東西看起來奇怪又神秘,若她不是行業裏的人,絕對猜不出它們的作用。

亞瑟走在她前面,步伐輕盈,如同國王巡視自己的領地。

最後他停在一個巨大的正方形玻璃罩外,回頭看向蘇夭,笑道:

“我一直打算為這裏取個名字,你說就叫魔術天堂如何?”

蘇夭忍不住問:“這些魔術道具,都是你自己收集的嗎?”

亞瑟道:“那當然。”

他看了看,走到一個矮櫃旁,拉開抽屜拿出一個金色的小盒子,打開蓋子說:“這是我五歲第一次看人表演魔術時,央求他送給我的紀念品。”

蘇夭湊過去一看,是張撲克牌,紅桃J。

“從那時開始我就愛上魔術,我甚至把自己的藝名取為紅桃J。”亞瑟捏著那張撲克,自嘲地笑了笑,“不過麥克認為這個名字不夠好,讓我遵從他的建議,叫亞瑟。”

“你不叫亞瑟?那你原來叫什麽?”蘇夭問。

他撇撇嘴,把撲克放回盒子裏,隨口道:“誰在乎呢?總之我現在已經成功了,有足夠的金錢和能力為自己收集世上所有值得留下的魔術道具。”

蘇夭早在進來時就看見了好幾個著名魔術師使用過的道具,具有很高的研究價值和歷史價值,對他生出幾分敬佩。

亞瑟說:“這個房間裏的道具囊括了魔術誕生至今所有的類型,很多道具後面甚至還有著神秘的傳說……”

他拿起一只通體透明的高腳杯,遞到蘇夭手中,問道:“你知道這個嗎?”

蘇夭瞇起眼睛在記憶中搜索,搖頭。

“它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英國頂級魔術師傑克的道具之一。一生只使用過一次,那就是在向他的妻子求婚時。”

亞瑟別有深意地看著她,修長的食指在杯壁上敲了下。

只聽得當啷一聲響,杯中粉光一閃。蘇夭低頭看去,發現杯子裏多出一條鉆石項鏈,吊墜上是一顆粉色鉆石,足有五六克拉,璀璨美麗。

亞瑟用兩根手指捏起那根項鏈,低聲問:“喜歡麽?”

粉鉆有無數個切割面,折射出來的光芒耀眼又溫柔,如同一個小小的漩渦,把她的意識吸入其中。

亞瑟勾著嘴角,將項鏈戴在她的脖子上,吊墜正好落在那誘人的溝壑上方,與雪白的肌膚相映生輝。

他擡起蘇夭的下巴,薄唇貼了上去,眼中閃過一抹志得意滿的光芒。

沒有女人能抗拒他,這是不變的真理。

“英俊的男人很迷人,但濫情的恰巧相反。”

就在亞瑟即將成功時,蘇夭忽然從沈淪中清醒過來,挑著他的下巴,張揚地笑著,說出這句話。

亞瑟驚訝。

“你剛才是裝的?”

“亞瑟,你是個偉大的魔術師不假。可是連十歲的小孩都知道,魔術師並不會魔法,你自己怎麽卻不清楚呢?”

蘇夭的唇角很尖,讓人想起狡猾的狐貍。

亞瑟本來只是想征服她,卻因這個笑容心癢起來,迫不及待地想得到她。

他清清嗓子,換了一種說法。

“你可能對我有一點誤會,我女人是多,可是從來沒愛過誰。”

“是麽?”蘇夭手指靈活地伸到脖子後面,不費吹灰之力就解下那條項鏈,拎在他面前問:“你用這種把戲騙過多少女人?我想我肯定不會是第一個吧。”

亞瑟平日裏巧舌如簧,今天不知怎的,竟連“不是”兩個字都說不出,甘拜下風地站在她面前。

“蘇夭,你是個聰明美麗的女人……如果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讓你對我改觀。”

蘇夭表面嗤之以鼻,心裏卻很清楚,自己遠沒有裝出來的那麽堅定。

這個男人是迷人的,要是再這麽聊下去,難保自己不會真的中計。

她幹脆走開,假裝看藏品,用後腦勺對著他。

亞瑟頗為無奈,看出她是鐵了心的不想聊這方面,只好收起話題,給她介紹感興趣的東西。

蘇夭在這裏看見許許多多神奇而偉大的魔術道具,最後在一個火釘箱旁邊發現一個奇奇怪怪的小盒子,打開來一看,是顆淡綠色,約手掌大小的石頭珠子。

“這是什麽?”她絞盡腦汁也沒想出這枚珠子的作用,只覺得它看起來十分眼熟,好奇地問亞瑟。

亞瑟道:“你不認識嗎?這可是我從亞洲一個老人手裏買來的。”

蘇夭搖頭。

亞瑟笑道:“你等等,我馬上讓你知道它的作用。”

話音未落,他已走向大門,站在墻邊不知按下了什麽開關。

只聽得一聲“噠”的輕響,幾乎是同一時間的,蘇夭手中的珠子散發出綠瑩瑩的光芒,猶如有人拿著手電筒從潭水裏朝上照,半個儲藏室都被照成了熒光綠色,極其夢幻。

蘇夭低下頭,盯著這顆珠子看直了眼。

在幽暗的熒光中,亞瑟悄然無聲地走到她面前,握住她捧有夜明珠的那只手,如夢囈般呢喃。

“那個老人用你們的話來講,是個祖輩變戲法的。他告訴我,這枚珠子有神奇的力量,一旦它認誰做主人,對方便能通過它看見自己的前世今生。”

蘇夭微微擡起頭。

“你看見過?”

亞瑟聳肩。

“顯然它並不願意接受一個語言不通的主人。”

蘇夭道:“你應該是被人給騙了,這世界上哪兒有什麽……”

說到一半時她忽然閉上嘴,因為想起自己奇特的經歷,相比之下,前世今生倒算不了什麽。

亞瑟見她表情覆雜,變來變去,好奇地看著她。

不知是不是熒光的緣故,這顆珠子美是美,可是看到蘇夭頭暈腦脹。

她正要叫亞瑟開燈,將珠子放回去時,突然感到熒光大盛,接著眼前便出現了詭異的一幕。

☆、蒙面魔術師(19)

蘇夭面前的墻壁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地。綠草如茵, 點綴著幾朵顏色各異的野花,風景十分優美, 仿佛都能聞到清風帶來的花香。

草地上蹲著一個身著白色長裙的女子,烏發如瀑,挽了一個簡潔的發髻,上面插著一根奇怪的木簪。

木簪尾端嵌了顆不知名的寶石,比蘇夭這輩子見過的都要美。

女子背對著她不知道在鼓搗什麽, 她似乎聽到耳邊有人在擔憂地叫自己的名字,可是意識就是抽不出來,只想繞到那人面前,看看她的長相。

“蘇夭……蘇夭你醒醒……”

亞瑟眼睜睜地看著她如同靈魂出竅似的朝門外走,怎麽喊都喊不醒她,急得想要報警。

另一邊尼尼玩了會兒變形金剛,對自己的決定後悔了。跟媽媽比起來,變形金剛算什麽?

他把玩具裝回盒子裏, 打算找亞瑟取消這個約定,讓他把蘇夭還給自己。

誰知道一走上三樓,正好看見蘇夭打開門走出來,雙目無神地看著前方,手中捧著一個圓乎乎綠油油的珠子,奇怪得很。

她沒有看路,前面不遠就是欄桿。

尼尼怕她摔下去,大叫了聲:“媽媽!”

“瑤姬……”

蘇夭與女子同時聽到這聲熟悉的呼喚, 一起轉過頭,只見一團金紅色的火光從天而降,竟然是只鳳凰。

鳳凰背上還立著個人,身穿月白色的長袍,腰間系了一根金色緞帶,一頭紅發披在腦後。

落地後他對那女子溫柔一笑,堪稱美如冠玉,艷絕天下。

蘇夭看著他的臉,喃喃道:“少昊……”

女子也是這般稱呼他的,歡欣雀躍地跑到他面前,舉起手裏的東西問:“看,好不好看?”

那是一個簡陋的花環,只用草莖編成,沒有任何技巧,只點綴了幾朵彩色的野花。

花環雖然簡單,顏色卻搭配得恰到好處,一股清麗氣息撲面而來。尤其是當女子把它戴到自己頭上時,花環配著她精致秀美的臉,幹凈得不染塵埃,宛如仙人下凡。

她的美毋庸置疑,蘇夭卻怎麽看怎麽覺得奇怪。片刻後她猛地抽了口冷氣,知道自己奇怪的原因……那個人的臉,和她一模一樣!

不是與這個世界的宿主,而是與她自己的臉一樣。

可她分明又比自己漂亮許多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再看少昊,盡管與她認識的那個少昊長著同一張臉,有著同一個名字,但是無論相貌還是眼神,都比他要單純天真許多。簡而言之,他是一個年輕版的他。

更加奇怪的是,兩人能看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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